红楼之黛眉倾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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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围着黛玉说了不少的话，宁老太太这才道，黛玉原是走了好些路，这会子怕是累了，该先休息一会子。又说是这段时间她屋子里的火一直都是烧的旺旺的，这会子正好暖暖的睡一阵，等到了晚上一家子人再说话。
　　　　黛玉这一路上紧赶慢赶的，所以当真也是累了，如今有宁老太太这话便不推辞，遂辞了众人自去休息不提。
　　　　且说宁老太太这边自是和儿媳妇、孙子媳妇、孙女儿说话。他们一家子这一走好些年，如今总算是回来了，可也不过就是在府中过个年，等过完年还是要上任的，因此宁老太太这会子倒是愿意多说会子话，也算是一家子人联络感情了。
　　　　“宗祠已经开了，也让人打扫了，器具一类也都收拾好了，只等着到了除夕晚上我们一家子便正正经经的祭祖。想起来这些年我们家里每年都是我和你们老太爷两个人。虽然还有其他的人在跟前。可是说句私心的话，总是不如自己家的孩子。”宁老太太看着一大家子人这样团聚在一起，心里不知道多开心。
　　　　“我们接到圣旨晚了，所以不曾早些赶回来，要不然还能帮帮老太太，如今倒是让老太太为了这些琐碎事情费心，是媳妇的不是。”吴氏忙就陪笑说道。
　　　　吴氏成亲不过是几年时间就随着丈夫去了任上，这些年来，在府中的时间甚少，因此上。和宁老太太婆媳之前的关系倒是极好，虽然不像是亲生母女那样，可是在婆媳关系中也算得上是表率了。她也知道老太太现在偌大年纪。每年都要操持府中的事情，必然是十分辛苦，因此说出来的话也是实心实意。
　　　　“你们能回来就很好了，府中的事总是有人帮着料理，我如今虽然年纪大了。可是操持一两年的时间还是不打紧的。只是再过两年只怕是就不成了，连府中的人都不能制辖了。”宁老太太身体素来康健，倒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到了这般年纪，身子总是一日不如一日的，哪里还能和以前相比。
　　　　宁老太太才说话。就见张明家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鬟捧着一个大茶盘子，里面堆的满满的都是压岁锞子，倒是沉甸甸的样子。
　　　　“这是我们家今年铸的锞子。前日老太太给的那一包碎金子，一共是一百八十二两三钱六分，成色不等，共铸成二百四十七个锞子。现如今都已经成了，都在这里。”张明家的说着话。从小丫鬟手中接过盘子自己端到了宁老太太的面前给老太太过目。
　　　　“你们大太太如今回来了，给她过目便好。今年过年有她在。这些琐碎的事情我也就不操心了，也好歇歇。”宁老太太摆摆手，让她端到吴氏跟前。
　　　　吴氏看了看，只见也有梅花式的，也有海棠式的，也有笔锭如意的，也有八宝联春的，一个个都很精致，便命人收起来，因看着这一盘子都是金锞子，又问道：“只是打了金锞子还是另外有银锞子？”
　　　　“回大太太的话，银锞子也是有的，如今也差不多了，到了晚上大概也就能送过来了。样式和金锞子都是一样的，一共铸了三百五十个。”
　　　　“嗯，这就好，别耽误了事儿。”吴氏吩咐完了，这才对宁老太太道：“今年的锞子倒是多，想来老太太今年是心中欢喜，打算好好赏一笔。”
　　　　“我们府中原是不曾这样大手笔的打过锞子，我往年都是觉得这样的开支十分奢靡，不过是打上几个，都开销就行了。可是想着你们今年都回来，府中又喜事多，所以就多铸了些锞子，好等你们回来了赏人，也好给我们府中添些喜气。”宁老太太笑着说道，今年确实是刻意加大了锞子的数量，免得到时候因为府中的喜事来的人多，一时半刻不够倒是不好。
　　　　“老太太说的是，我们府中喜事多，正好又是过年，总不能让人笑话了去。”吴氏笑着点头。这些年吴氏跟着宁静安在任上，可是见识了不少的人情世故往来，自然懂得老太太的心思。
　　　　“说起这话来我倒是想起来，今年的有几个庄子的收成都不错，前几日送了东西来，都是极好的，也比往年还多些。我看着各种东西都不少，过年便是我们一大家子人也是吃不完的，所以留了祭祀用了，其他的我让人给各家都送去一些。”宁老太太又操心道。说是不操心了，可是宁老太太知道，吴氏才回来，府中的许多事情都还是不熟悉的，少不得自己要细细说一回才成。
　　　　“这样极好，如今我们府中的日子好过些，对他们这些过年难的也该帮衬些，也算是尽了我们的心。”
　　　　“除了祭祀的和送走了的，剩下的如今都收起来了，回头你们多操心些。”
　　　　“老太太放心吧，除了我还有她们两个在。她两个如今都会料理家事，总是不会有错漏便是了。昨日我和大老爷说起话还说道了，想着等过完年老爷上任的时候，这几个孩子便都不带去了，留在府中陪着老太太和老太爷解闷儿吧。”吴氏笑着把自己的意思说了。
　　　　原是没有这样的打算，可是回家一看老太太和老太爷如今确实是年纪大了，家中这偌大的产业一直靠两位老人打理也实在是说不过去，便是把这些孩子留下来，多少总是能帮衬一些。何况二姑娘如今也该是出嫁的时候了，便是带去任上也还要送回来，直接放在家中也省的来回折腾了。
　　　　宁老太太如何能不想着让孙子孙女儿都在自己身边，不过是因为想着云南路途遥远，不好让一家子分开，倒是让父母和孩子生分了，才让宁静安和吴氏把这些孙子孙女儿都带走的。
　　　　这会子听吴氏说起这话，也是十分赞成：“这样倒是好，留在我们府中一家子人也热闹些，好歹你们任上也是不远，容易回来。且有她们两个在府中，我也能松快许多，倒是不必很费心思。”
　　　　正说话呢，就听见门口有声音传来，然后是两个粉琢玉器的小孩子跑了进来，两个孩子眼睛在满屋子里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儿，倒是有些失望了，小一些的穿着一身喜庆红色小袍子的孩子只是苦着脸道：“听说是家里来了一个漂亮的和仙女一样的姑姑，我和哥哥两个赶紧过来看看，怎么倒是找不到人？”
　　　　才起来，就听说是府中来了一个漂亮的不得了的姑姑，所以一时一刻都没有耽误的就跑过来了，怎么知道这屋里还都是些熟人，哪里有什么漂亮的姑姑了。
　　　　“文儿和武儿都来了？跟着你们的人呢？怎么就你们两个？”宁老太太看着两个可爱的重孙子跑进来，忙就招手让他们到自己怀里来。
　　　　“回老祖宗的话，我和武儿是来看新姑姑的，可是姑姑怎么不在呢？”大一些的孩子叫做文儿，这会儿也是满脸的不乐意，刚才睡醒来，就听着伺候的人说是姑姑来了，便和武儿两个一溜烟的跑过来，结果都没看到。
　　　　“你们姑姑是来了，可是一路上累了，所以这会子去休息了，等到了晚上你们便能看见了。”看着两个可爱的小重孙子，宁老太太满脸的笑容，只是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文儿知道，文儿和武儿走了一路也是觉得累，就想好好睡觉。那就让姑姑先好好睡一觉吧，我们不吵姑姑。”文儿小大人似的，只是规规矩矩的点头说道。
　　　　“这孩子小小年纪倒是会心疼人，果然是个好的。”看着文儿小大人似的，宁老太太笑着说道。
　　　　看着两个孩子都窝在宁老太太的怀里，李氏怕两个孩子闹腾了宁老太太，便笑着说道：“老太太可是别夸他，平时皮得很，也不知道今日怎么转了性子了。你们两个过来吃果子，不要闹腾老祖宗。”
　　　　“小孩子在身边我才高兴，不怕他们闹腾的。看着他们两个，我心里便是没什么遗憾了，只是过两年你们再生两个，倒是更热闹，不拘是儿子女儿都好。”宁老太太看着这两个健康可爱的小重孙子，不知道多开心呢，怎么会觉得他们两个皮。早两年听说添了重孙子的时候，宁老太太心里便高兴的和什么似的，连夜打发人送去不少孩子用的小玩意儿才算是略略表了心思。如今两个孩子都在身边，只是恨不能时时刻刻放在自己身边才好。

☆、098　花朝节舒雅嫉妒　清明节黛玉祭祖2

宁老太太说完了这话，倒是才看到宁舒雅还在，想着宁舒雅还没成亲，因此便打住了这话。可是看着宁舒雅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宁老太太心里头到底是有些不满意。
　　　　这几天时间看着，这宁舒雅倒是性子奇怪，每天里就是来自己房中请安，也只是说两句话，其他的时候是一句话也不说的，只是苦着一张脸。难不成这府中还有人对不起她不成？要是不知道的人看了，不定怎么说自己家里的人对这位庶出的二姑娘不好呢。
　　　　在宁老太太的心中，虽然她只是姨娘生的，她娘当初也是犯了错的，可是毕竟她是无辜的，因此上就算是她的待遇比不上嫡出的姐姐，可是也没有人过于苛待她一点半点儿的。尤其是淑惠出嫁这几年，因为府中就她一个姑娘，听说是她母亲对她也是很不错，差不多是赶上嫡出的姑娘了，便是连挑选婚事的时候，也是捡着好的挑选，倒不像是一般人家，庶出的姑娘随便就许了人家。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心下想着，宁老太太倒是不欢喜了，两厢一比较，总觉得这个亲孙女儿还不如黛玉。黛玉陪着自己的时候，虽然表情也是淡淡的，可是说话却是极有道理的，总是能让自己心里觉得痛快，倒是比眼前这个不知道强多少。
　　　　宁老太太看着宁舒雅只是觉得生气，因此倒是不看了，反过来是陪着两个小重孙子玩。
　　　　宁舒雅自己就这么坐着，不和别人说话，也不看别人，只是低头把玩自己手中的茶碗儿，除了老太太，别人也都习惯了她这样，因此并不会主动去和她说话。她就一个人，倒好像是和这一大家子的人没关系一样。
　　　　转眼已到了腊月三十日了，宁家准备过年的各色东西都已经齐备，门神、联对、挂牌都已经挂好，又新油了桃符，整理了门窗，整个府中看起来只是焕然一新。
　　　　宁府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并内塞门。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一色朱红大高照，点的两条金龙一般，只等着宁家诸人前来。
　　　　宁家亲族远支不少。如今皆在宁府门前排班伺侯，只等着人都到齐了，这才排队进了宗祠里面。黛玉也是跟在两位嫂子和宁舒雅的后面，只见里边香烛辉煌，锦幛绣幕，虽列着神主。却看不真切。
　　　　宁老太爷主祭，旁边又有一个黛玉不认识的老者陪祭，宁静安和两个儿子都是捧着要进献的香烛极品一类。另外有人展拜毯，守焚池，各自只是操务各自的事情，并没有人乱了章法。女眷一色都是在右侧，也是各司其职。外面是许多小厮伺候也都是静悄悄的。倒是庄重肃穆。
　　　　每一道菜送过来，传至仪门。便有人接了，按次传至阶上宁老太爷的手中。宁老太爷亲自捧着到供桌前，放在桌上。直至将菜饭汤点酒茶传完，众人这才拈香下拜，一齐跪下，将五间大厅，三间抱厦，内外廊檐，阶上阶下两丹墀内，花团锦簇，塞的无一隙空地。
　　　　一时礼毕，派了人守着香火，府中诸人便忙退出，又跟随宁老太爷和宁老太太到府中正厅给二人行礼。
　　　　宁家家族人口众多，可是能和宁老太爷一辈的人倒是不多，也不过就是三四个人，一起坐着，接受了众人的叩拜，少不得又要给子孙们压岁的锞子银钱，众人都欢欢喜喜的，和适才祭祖时候的庄严肃穆到底是不一样。
　　　　远一些的行了礼接了压岁的锞子便告辞回家去守岁不提，又有血缘上近一些的，便都在宁府陪着宁老太爷和宁老太太一同吃饭划拳喝酒，女眷在内，男子在外，各自归座，倒是也不怕彼此之间有了冲撞，一直闹到了大半夜方才消停许多。陆陆续续有各自回家的，终归都是在一条街上也不算太远，因此便不留宿。
　　　　这一个晚上黛玉也见了不少的人，有长辈有晚辈，长辈自是有表礼送上，遇到了晚辈，紫鹃这边也是早早就预备了压岁锞子荷包等物品一一奉上。只是黛玉当真记住的人倒不是很多，可是在场的许多人却都记住了黛玉这个通透人儿，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只是黛玉并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这样多的人如此奉承自己，为的也不过自己是宁老太太喜欢的，又是将来的北静王妃罢了。要是老太太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会嫁入北静王妃，凭着自己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怎么能得到这样多的赞誉？因此，面对这样多的赞誉的时候，黛玉表现的示范淡然，倒好像是众人口中说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在场的人也是见过许多的名门闺秀，倒是从来不知道一个年不过十五的女孩子，能够有这样的定力，一般的女孩子，这会儿怕是已经飘飘然了。宁家人中也有当年受过林如海恩惠的，这会儿便更是夸奖到底林大人教女有方等等的，倒是让黛玉的名声在扬州城大振。只是这都是黛玉所不知道的。
　　　　只等着众人都散了，黛玉这才自带着丫头们回了院中。忙了这样一整天，到底是累坏了，紫鹃和雪雁给黛玉换了家常的衣裳，让黛玉在榻上歇着。
　　　　“紫鹃你去把他们都叫进来吧。”黛玉歪在榻上说道。
　　　　紫鹃知道，自家姑娘是有这个规矩的，因此忙就出去把宁家的连同从京城带来的绿鸢等人都叫了进来。
　　　　依着以往的规矩，几个丫头再给黛玉磕头，黛玉也分别给了赏赐，黛玉对自己身边的人从来是大方的，所以每个人的荷包都是沉甸甸的。几个丫鬟拿了荷包自然是高兴，少不得要闹一会子才好。
　　　　本来都说是要守岁的，可是一个个闹了一会子都坚持不住了，只是各自安睡。
　　　　到了初一早上，一早起来，黛玉便梳妆打扮簇新，然后去了宁老太爷和老太太的院中请安，黛玉到了的时候，别的人都还没到，黛玉便先给二老请安磕头，宁老太太和老太爷两个拿出早就预备好的东西赏了黛玉，黛玉也是拿了自己做的针线孝敬了二老。
　　　　等俗礼都行完了，黛玉这才坐下陪着二老说话。不过说了两句，便听到外面又有人来了，却是宁静安和吴氏两个带着自己的一家子人都过来了。
　　　　先是宁静安和吴氏带着诸人给父母请安磕头，然后便是小辈们给长辈磕头，一大家子人倒是花了不少时间这才算是请安完毕。
　　　　文儿和武儿两个一路磕头，到了最后得了不少的好玩意儿，这会子正高兴的不得了呢。到底是小孩子，对于寻常的锞子项圈一类常见的东西已经是不喜欢了，倒是独独喜欢黛玉给两个人带来的宫中的小玩意儿，虽然不怎么值钱，可是到底是宫里头出来的，精巧非常，因此这会儿玩的只是不亦乐乎，对黛玉这个新姑姑倒是更加多了几分喜欢。
　　　　黛玉也喜欢这两个聪明可爱的孩子，在荣国府的时候，对李纨和凤姐两个的孩子便是非常的喜爱，平日总是少不得过去看看的，因此这会儿看着这两个怎么看觉得怎么喜欢，时不时的和两个孩子说几句话，逗得一家子人都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愈发显得一家子人其乐融融的。
　　　　宁静安看着一家子人这样欢快的笑着说着，心里也是高兴，尤其是看着黛玉与自己的两个孙子这样和睦，对黛玉的评价少不得又高了许多。虽然说不如像是自己的女儿那样真心的疼爱，可是总也是多了两份真情。
　　　　正月里每天不是自己家摆酒，便是去别人家中赴宴，宁老太太和吴氏等出门的时候，都是带着黛玉和宁舒雅两个，黛玉原是十分讨人喜欢的，宁舒雅性子冷淡不太说话，一个正月下来，黛玉倒是比宁舒雅多得了许多的小姐妹，这让宁舒雅的心中十分不痛快，总觉得就是因为自己是庶女的缘故，别人才会瞧不起自己，另外却对黛玉更加恨之入骨了，想着要是没有黛玉，也就是自己一个女孩儿，到底不至于被人这样轻贱。
　　　　别说是黛玉自己，便是连身边的两个丫头也是发现了宁舒雅对黛玉的敌意，只是让黛玉自己小心。索性的是黛玉自己倒是觉得不打紧，好歹自己并没做错什么，便是宁舒雅要找自己的不是只怕也是不能的。
　　　　不过黛玉从心里也是同情宁舒雅的，她有今日这个性未尝不是因为是庶出女孩儿的缘故。因为宁舒雅，黛玉倒是想起来府中的几个姐妹，虽然说平日里关系也不是很好，但是这一别几个月，也不知道她们如今好不好，尤其是惜春，平日里和别人的关系都只是一般，唯独和自己好些，如今只怕是也寂寞了。再想起来自己的外祖母，这几年对自己也算是疼爱有加，如今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自己。不过好在正月转眼就完了，等过了二月，春暖花开的时候，便是自己要启程回去的时候了。

☆、099　花朝节舒雅嫉妒　清明节黛玉祭祖3

黛玉想着就要回去，倒是对宁老太爷和宁老太太有些不舍得了，虽然自己不是亲孙女儿，可是这段时间他们对自己却是真心疼爱的，如今自己这一走竟不知道到了那年那月才能再见，江南距离京城万里之遥，要来一趟总是要好几个月的时间。
　　　　过完了元宵节，宁静安便带着吴氏去了任上，按照之前说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以及两个冰雪聪明的小孙子都留在祖宅陪着宁老太爷和老太太过日子。黛玉看着这一家子如今这样和睦，心下也是羡慕的厉害，可是又不好流露出来。
　　　　紫鹃体贴，总是发现黛玉心中真正是羡慕这一家人的生活，她也知道，不管这一家子人如何的喜欢姑娘，姑娘心中也总是少了一点归属感。不过要姑娘有这样的归属感，只怕总要等到姑娘自己有个真正的家吧。如今疼爱姑娘的人虽然多，可是于姑娘而言都不是真正的家。
　　　　等宁静安夫妇走了，黛玉便想着自己不日也该启程了，可是宁老太太这边倒是没有任何的安排，黛玉自己又不好说，只得继续住着。好歹黛玉是喜欢这里的，毕竟宁家和乌烟瘴气的荣国府不同，所以倒是也不觉得着急。
　　　　“我想着如今就快要到二月十二花朝节了，花朝节是玉儿的生日，要是上路早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路上只怕是也难过，却不如在我们府中过了节再启程也不迟。”这日，老太太和一众孙子媳妇孙女儿说话，忽然就提起来这话来了。
　　　　“要是我说等过了三月到四月的时候再启程回京城吧，一来是妹妹难得来扬州一趟，只是住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走，不免有些赶得紧了。二来人人都只说是烟花三月下扬州，倒是没有人说是赶着烟花三月离开扬州的。三则是因为妹妹原是苏州的。父母双亲也是早就去了，很快便是清明节，若是能好生为父母祭拜一番，也算是全了妹妹的孝心。”李氏听了宁老太太的话说道。
　　　　这一段时间，看着黛玉对自己的儿子好，文儿也喜欢黛玉，李氏对黛玉也就没有了最开始的不亲不疏篆儿变成亲近了，总是想着能多留着黛玉住一段时间才好。
　　　　“嫂子这话是不错，如此安排想来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妹妹是不是能答应了。”二奶奶也是点头说道。
　　　　“你们两个说的十分有理，这样的话也算是三角俱全了。只是玉儿你是什么意思？”大孙媳妇李氏这一番话，倒是让宁老太太觉得十分好，因此征求黛玉的意见。
　　　　黛玉听了她们的对话。也觉得有道理，她们这样想，总是为自己考虑了的，自己又如何能不觉得温暖。虽然说过年前已经去过父母的坟前，可是和清明节到底也是不一样的。到了清明节的时候。别人家的父母亲都有人烧纸祭奠，唯独自己什么都不能做，父母该是多么的冷清，今年自己来了，不如就再等一段时间吧。
　　　　“嫂子们说的极是，我原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怕住的时间长了，嫂子们嫌我烦人，所以不敢说出来。”黛玉浅浅一笑说道。
　　　　“你这孩子又见外了不是。你嫂子们只是怕你不住，哪里会怕你讨人嫌。”宁老太太看着黛玉笑着道：“你要是愿意便是在我们府中住上十年八年的，也没人说个不字。”
　　　　“那我就讨扰两位嫂子了。”黛玉起身对着两个人略略行了一个礼。
　　　　两个人如何肯受，只是忙就朝着一边躲了过去。
　　　　又因为早就说了过完年就回去的，黛玉也怕贾母担心。因此便差人送了信去京城，只说是自己想着要等清明节祭拜了父母再回去。又说是这些年自己都不曾给父母上坟，心中常常觉得有愧于父母的养育之恩，今年赶上了，就万万没有不留下来的道理。
　　　　黛玉这边送了信回去，也是安心许多，每日不外就是陪着宁老太太说话聊天，偶尔也去外面交际应酬一番，扬州城这时候已经有许多的人知道了黛玉的名声，只是寻着法子想见见黛玉，好在见了黛玉的人都只说是名不虚传。
　　　　黛玉生日这一日，有许多小姐妹知道了这日是黛玉的生辰，便早早儿下了帖子来，只说到了花朝节要和黛玉一起过。宁母原也是想着等着黛玉生日这一日好好的举办一个聚会，因此听了别人有些这意思，更是让黛玉直接给交好的小姐妹们下帖子，花朝节这日借着黛玉的生日，统统都邀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