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眉倾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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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的第二日，贾母便叫了府中的太太奶奶们来。
　　　　迎春的亲事已经让京城中的人津津乐道，贾母听了那些话十分满意，觉得这是给自己长面子了。因此只是夸奖邢夫人会办事，高兴之余顺带把自己身边的一套好头面赏了邢夫人。
　　　　邢夫人从进门到如今，就一直都因为家世不好，所以并不入贾母的眼，十几年中何曾得过贾母的赏。这第一次忽然被贾母这样对待，自然是开心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只是忙就给贾母道谢。
　　　　一旁的王夫人看了，心中只是笑话邢夫人，不过是一套点翠的头面，算是什么好东西不成，值得她激动成这样子，到底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家子出身。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王夫人总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这一阵子，也不知道这老糊涂的把多少东西都给了别人了，如今连她从来看不上眼的大太太也能得到点翠头面，而且是一整套，要是她这样大方下去，只怕是不多时间，便没什么好东西留给宝玉了。如今看起来她往日所说的心疼宝玉只怕都是假的了。
　　　　王夫人尽心筹谋这些年，不过就是想着怎么给宝玉这个眼珠子一样的宝贝多留点儿东西，却不想如今竟然就是因为自己筹谋的太过分，从而引起贾母的反感反而失去了许多。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其实府中众人都不如凤姐了解贾母脾性，贾老太太这个人生平也没有什么别的喜好。唯独就是好面子。或许这与她的出身又密不可分的关系，从来便是富庶之家，所以养成了要面子的个性。后来到了贾家做媳妇，因为是嫡长子的妻子，加之出生高贵，所以才会被众人都尊着敬着。久而久之，这好面子的性格变定了性，多少年也不曾变化。便是到了如今位置，只要是觉得面子上有光，便觉得值得。对于要花多少银子倒是也无所谓。
　　　　既然凤姐能看出来贾母这样的心思，邢夫人对凤姐的话也愿意听几句。从中得些好处也就是自然的事了。
　　　　却说邢夫人这边料理好了迎春的事情，便着手开始料理黛玉的嫁妆。之前在为迎春置办嫁妆的时候。能一起办的一部分已经置办了，现下缺的也不多。邢夫人每日不过是按照贾母的安排，一件件的置办下来也就是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邢夫人看着这些宝贝东西时间长了，心里不免就又起了糊涂心思。何况之前为迎春料理的时候，终究觉得那也算是自己的女儿。多得一些自己家里的东西也是应该。可是黛玉到底不一样，且不说她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系，便是和老太太她也只是外孙女儿。怎么比得了亲孙女儿？既然邢夫人有了这样的心思，办起事情来也是有些迟缓，到底不如之前为迎春之时的尽心尽力。
　　　　凤姐在一旁冷眼看着，也是看出来其中的不妥当之处了，她倒是有些为邢夫人着急。毕竟邢夫人如今能被贾母信任，对于大房来说总是好事，可是要是大太太如今这样的态度，只怕是时日不久便会和以前一样，甚至是让老太太更加厌恶。所有努力也就前功尽弃。自己虽然讨老太太欢心，可是话说回来，自己终究是大房的媳妇，大房里的人日子不好过了，自己焉能顺心？
　　　　所以凤姐想了再三，还是觉得应该找了个机会劝劝邢夫人。
　　　　这日凤姐便去给邢夫人请安。等行礼拜见以后，凤姐便和邢夫人两个扯闲话。因为如今她两个婆媳关系好，所以这样坐在一起说笑的日子也是经常有的，便是邢夫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倒是觉得这把年纪了，能有这样的媳妇在一旁和自己说笑也是不错的。
　　　　“太太先是忙着给二妹妹预备嫁妆，如今又是帮着给林妹妹预备嫁妆。便是连老太太也不停的夸赞太太是个精明强干的。我以前年轻，只想着自己精明能干，如今和太太比起来才知道我到底是太年轻了。”说了一会子不相干的事情，凤姐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所以婉转的先夸奖邢夫人一番。
　　　　难得被人夸奖，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媳妇，邢夫人倒是觉得有些意外了，这府中的人谁不知道，凤姐那是一等一的精明人，便是连她都这么说，可见自己最近做的确实挺好。
　　　　“也不过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罢了，你是没见，二太太那眼神，倒是像要吃了我一般。”虽然对此很是得意，可是邢夫人总也是有些难言的苦楚，也不能对别人说，如今就只是对着凤姐抱怨两句罢了。
　　　　原来邢夫人虽然是奉命行事，可是府中的钥匙却都是王夫人掌管，每次开库房取东西，或者是支取银子的时候，少不得都要惊动了她。二太太既然不愿意让贾母为黛玉置办丰厚的嫁妆，所以每次都是老大不情愿。可是王夫人也知道，自己如今在府中的地位是大不如前，既然是老太太的命她便不该太违背了。一腔怨恨得不到缓解，便只能对着邢夫人了，每一次不是含沙射影的说些不好听的，便是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的人毛骨悚然才罢休。
　　　　可是邢夫人倒是也不觉得太难受，原因便是自己从到了这府中这些年，一直都被二太太压着，好不容易才能有这机会看着二太太心里不痛快，怎么能不好好表现。这就正是所谓别人的不痛快便是自己的痛快了。
　　　　“其实二太太也当真是犯不着为了林妹妹嫁妆的事情和老太太闹腾。说句不中听的话，当年林妹妹来的时候带了多少的银子，如今这才花了多少？要是林妹妹计较起来，怕是我们府中要赔的精光才能偿还。如今不过是一份嫁妆，并不值什么。”凤姐状似无意的说道。
　　　　邢夫人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意外，怎么自己倒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今日凤姐这一说还真是呢，虽然府中常常有人说是林丫头寄人篱下一草一纸都用的是贾家的，可是贾家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应该是有本账的，林丫头便是住在府中近十年时间，花的可是她自己的银子。是一分一毫都没有动用府中的。
　　　　“其实话说回来了，不管是太太您这个做媳妇的，还是我这个做孙子媳妇的，就算是精明，可是和老太太比起来那都是不够看的。老太太这一次大张旗鼓的给林妹妹置办一份能看得过眼的嫁妆，为的其实也不是林妹妹。倒是为了我们家。要是林妹妹的嫁妆太简薄了，林妹妹的面子上不免就有些不好看了。她的面子上过不去，她身后那些人还能不说话不成？只要是其中一家提出来，后面呼应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只怕是我们家不对当年的事说出个道理来也是不成的。到了那时候，只怕就不是这两三万的事儿了。太太您说说，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凤姐看着邢夫人面上似乎是有些动容的样子。便再接再厉的说道。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凤姐倒是摸清楚了邢夫人的脾性，大太太原也是个没有什么心机的人。不过是因为这些年在府中抑郁不得志才会如此，如今有了儿子媳妇孙女儿陪着，倒是改了许多了。有好些话也是能说明白，她也肯听，倒是比二太太的一意孤行好多了。
　　　　邢夫人听了凤姐的话，倒觉得真就是这么回事，这几年府中花了林家所有的家产，虽然说那些银子都用来盖娘娘省亲的园子了，可是说到底，娘娘是贾家的，和林家并没有半点干系。凭什么要让林家的姑娘拿自己的嫁妆钱来贴补这笔开支？便是林丫头今时今日要和自己府中的人清算这一笔账，也没人能说个不字出来。
　　　　“你说的许是有道理。”邢夫人讷讷的说道。
　　　　“太太您也是清楚的，当年林妹妹来的时候带了多少的银两，您说说，这么大一笔银子，我们家可是要拿什么还给她？”凤姐看着邢夫人明白了，所以又道。
　　　　邢夫人听了这些话才觉得醍醐灌顶，可不是嘛，自己只是看着老太太给她的嫁妆丰厚了些，就心里不乐意了。却从来没有和凤姐一样想过这些。几万两银子的嫁妆，和她当年带来的相比，便算不得什么了。到底自己还是眼皮子浅了，远不如凤姐这个晚辈。
　　　　“你说的有道理。我原先还想着呢，凭什么老太太给一个外孙女儿的嫁妆比自己亲孙女儿的还要厚重，如今我才知道了。也多亏了你和我说这一番话，要不然我岂不是和二太太一样辜负了老太太的心。我这就认真给林丫头办嫁妆去，绝对不让老太太为此烦心。”邢夫人倒是个知错能改的，因想开了，马上就说道。
　　　　“太太给林妹妹办嫁妆，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便是老太太不是也说您办的好。我不过是随便和太太说几句话贴心话罢了，办得好还不都是太太的功劳。”凤姐浅笑着说道。
　　　　只是凤姐如何能放心，六十多万的银子和三两万比起来终究是差别太大了。便是到了最后老太太再拿出来许多自己的体己贴补上，统共也不过就是五六万两，最多也就才是她当年带来的十分之一，便是连堵人口舌也做不到，只怕这事儿还有折腾的呢。老太太虽然是想到了，也想着多拿出来些银子，可是连娘娘都不愿意，老太太也就只能是用这少量的银子多为林妹妹置办些。却也没有想到，这点子银子又真的那么值钱吗？
　　　　这边邢夫人自然是全力以赴的为黛玉操心置办嫁妆，从针头线脑、衣料首饰到家具摆件无一不是精心挑选的。再加上早就说好黛玉的嫁妆是迎春的两倍，如今看起来倒是比迎春的好上许多。可是贾母看来看去，觉得还是薄了些，故而又拿出自己的许多体己给黛玉添上。前前后后的算下来这份嫁妆要是搁在一般官宦之家也算是能入眼了，总有四五万两，再加上要给的一万两压箱银子，那就是五六万两了。

☆、124　北静王府下聘礼　荣国公府晒嫁妆2

看着这样一个嫁妆单子，贾母总觉得自己面子上也算是能过去了，只是比起当年给她母亲的嫁妆，这也实在是简薄一些。原本自己还想着能十里红妆，轰动京城，如今也就勉强是不惹人笑话罢了。
　　　　饶是贾母觉得有些不足，可是面对这样大一笔数目的开销，王夫人整个儿就是眼疼、心疼、肝儿疼。恨不能乘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把这些东西都搬回自己屋里去，为宝玉藏着。
　　　　且不说荣国府是如何为黛玉预备嫁妆的，且说北静王府现如今的情况。因为北静王府管家的是侧太妃安氏，她原不是水溶亲生母亲，又有自己的儿子女儿，只是恨不能没有水溶这个人，何况是等水溶成亲以后便要交出家中大权，因此对于水溶的婚事十分抵触，又如何愿意为他操心这许多。水溶液一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亲事必定是这样，因此在皇上下了圣旨定好婚期以后，水溶就托了安平长公主为自己全权料理大婚事宜。
　　　　水溶这个人选倒是挑的极好，一来安平长公主算是水溶的姑姑，姑姑为侄儿操心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二来安平长公主地位特殊，便是老北静王也不敢多说什么，何况是安氏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因此，安氏便是有再多的不满意也只能忍下来，由着安平长公主桩桩件件的做主，只是把她这个北静王府当家的人生生隔过去。
　　　　却说安平长公主素日里也没什么事儿，如今难得有这样一件事情要自己费心，自然是全力以赴，不曾有些许的疏忽大意。因此上一步步的该做什么都是早早儿就找人看好了日子提前预备的。又因为太后说是，这门亲事总不能委屈了林家丫头和水溶小子。务必要办的风风光光的，让京城的人都好好长个见识，只是让安平长公主放开手脚的办。凡是有人有什么不满意的，只让找她说话。
　　　　得了这样的懿旨，安平长公主岂能不放开手脚。也是因为早就看不惯老王爷和安氏两个人的所作所为，安平长公主倒是没拿自己当外人。只是把个王府当成自己的公主府一样，在王府的库房中找出来许多的宝贝给水溶当作聘礼。一直在府中的库房里翻腾了七八日的时间，才算是找好了自己想要的宝贝，一件件的又让人记了账。另外一些绸缎首饰一类的东西也是早早便打发人去采购，加上宫中赏赐下来的，零零总总总有二三十万的样子。便是看着如此。安平长公主这才算是满意了。
　　　　只是有人满意不免就有人不满意，这人也不就是安氏。安氏从管了府中的中馈。便只当这府中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如今眼看着安平长公主把府中的好东西都拣选走了，便是什么三尺高的红珊瑚，鸽子蛋大的夜明珠一类都没留下，心急上火的厉害，不免就对老王爷撒娇卖乖。想着让老王爷帮自己。
　　　　“这话你可是别再说了，要是传到了公主的耳中，我们府中也不能安宁了。”这老王爷虽然昏庸。一直都被安氏的**汤迷了心窍，可是面对此番事情的时候，却还是难得的清醒。
　　　　“王爷是这府中的一家之主，便是水溶的亲事也该是王爷做主，怎么能轮到公主发号施令。公主地位再怎么高也不是我们府里的公主。”要是王爷做主，哪里能拿出来这许多的银子，有个两三万便是很好了。
　　　　“你当我看着心里乐意，可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且不说公主在皇上面前的地位，便是太后也发话出来，要是有人不满意，只管找她说去，这话一听便是给我说的，难不成我还能真的去找太后理论不成？”要是自己真的糊涂到去找太后理论这件事，才真的是活得不自在了。
　　　　“可是便是水溶成亲，这也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自己人做主就好，何必要个外人来指手划脚的？世上就没有这样的理，便是王爷走到哪里也能说得通不是？”安氏还是有些不甘心，只是气咻咻的说道。以前还想着呢，借着婚事给这位新嫁过来的林姑娘一个下马威，结果如今倒是给自己来了一个下马威。
　　　　“我也不愿意，可是让公主料理婚事，是水溶自己求的。如今他是这王府的王爷，我还能说什么？”虽然自己是水溶的父亲，可是做了太王和做王爷的时候到底就有了许多的不一样，有许多事情自己说了也是在不能算的。
　　　　“可是王爷您也不想想，要是这样大笔的银子花出去了，将来我们的孩子还有什么了？这府中这些年统共也不过就只有这些积蓄。如今倒是都给了他了，王爷平日里还只说是心疼我，都是哄人的。”听了王爷的话，安氏便只是低声抽泣说道：“妾身跟着王爷这些年，也不图别的，不过是想着这几个孩子将来能有份厚实的家业过日子，我这样的要求过分吗？”
　　　　这老王爷什么都不怕，就怕安氏哭，只要是这安氏一哭，他立刻就会六神无主，这会子也是，因此忙就应承下来，便是将来分家的时候，这二三十万两的开支便算是水溶应该得的家业，到时候从他应得的里面除去这些。
　　　　安氏听了老王爷这个保证，才算是闹腾的慢了些。她闹来闹去，为的也不过就是这个保证罢了，要不然还真能让老王爷去找太后和公主闹？她可不是傻子，有了这样的保证已经算是不错了，将来自己和孩子也就算是有保障了。好歹王爷心疼自己，总不至于太委屈了自己和孩子的。不过照着这样样子看，等将来水溶成亲了，自己便要交出中馈，倒是不如商量分家过日子的好。
　　　　安氏一面擦眼泪，一面心下打着算盘，算计了一辈子，总不能到老了反而吃亏吧。
　　　　七月二十八日，是北静王府下聘的日子。这一日北静王府这边刻意的闹大了动静。只是闹得京城人尽皆知，从北静王府到荣国府一路上都是北静王府派出去散发喜糖喜钱的人。凡是走过路过的都知道如今寄住在外祖母家中的前盐政家的小姐要嫁到北静王府。且这门亲事是公主亲自做媒，皇上下的圣旨，满京城里算是最有面子的了。
　　　　又因为聘礼都是要送到荣国府去的，就更是热闹了，毕竟在不久以前荣国府才风光大嫁了一位姑娘。如今又有这样的喜事，便只是外孙女儿也够让人羡慕的了。故而京城中的人无不说是荣国府是风水最好的，宫中出了一位娘娘，如今又出了一位王妃，那都是别人家的姑娘想要求也求不到的福气。
　　　　安平长公主为水溶预备的聘礼一共是一百零八抬，样样色色都是好的。连着现银黄金、布匹绸缎、珍奇古玩，一路之上走过去。连吹带打，那就是一个热闹，这样风光的场面不知道让多少人眼花缭乱。更有许多官宦人家有女儿的，只是后悔怎么当时就没想着把女儿送到北静王府去。便是王府的人不好，又能怎么样？王爷疼爱才是最要紧的，何况这么多的聘礼。让人不眼红都不成，如今倒是白白便宜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姑娘得了这许多体面。
　　　　也有人便说起聘礼这样多，也不知道林姑娘的嫁妆能有多少。是不是能和这份聘礼旗鼓相当。有当初眼见过黛玉进京时候的人便只说当年林姑娘进京的时候，不知道用了多少马车才把整船的东西运回荣国府。别说是荣国府再添置嫁妆，便只是当初那些也足以让林姑娘十里红妆风光出嫁。
　　　　只是还有一部分了解荣国府的人便不是这样乐观了，只是觉得林姑娘的嫁妆必然是远远不如今日的聘礼这样风光，终究是林姑娘高攀了王爷。
　　　　送聘礼便用去大半日的时间，等荣国府的人拿到了聘礼的单子，就更是闪瞎了眼睛。王夫人坐在贾母下首，听着人一样样的念着聘礼，那就是一个眼热心跳，眼巴巴的看着贾母，实际是指望贾母能把这些聘礼都收下来，不要做黛玉的嫁妆才好，这可不是平白的发了一笔横财？府中内囊已经耗尽，本来就已经是所剩无几的银两如今为了给迎春和黛玉两个置办嫁妆，已经花去许多。要是再不想办法发财的话，便是宝玉的亲事也不能风光办理了。
　　　　贾母因早就说了，姑娘们的聘礼都要用作嫁妆的，今日便又说起这话来。虽然贾赦贾政都有不舍得，可是因为早先话已经说的明白，再加上今日下聘礼的可是北静王府，便是这聘礼单子都是从安平长公主哪里出来的，要是做的过份了，不免要吃亏，所以两个人倒是也没多反对，只是由着贾母。
　　　　看着别人都不说什么，王夫人只能硬着头皮道：“老太太，我们府中如今为了置办她姊妹两个的嫁妆，已经是内囊耗尽的光景，这些聘礼要是都给了大姑娘做陪嫁，便是我们府中将来其他几个哥儿姐儿也是没有办法打发了。”
　　　　“其他几个哥儿姐儿能花多少钱，兰哥儿还小，自然不用这么早考虑这些；环儿和三丫头是庶出，自然不用太过风光；四丫头就不用我们府中想了，总是有他哥哥嫂子在，难不成还要我们掏钱不成？我们要想的也不过统共就是一个宝玉而已，能花多少钱？你也不用看着今日北静王府的聘礼这么多，就想着来日要和北静王府比，咱们家虽然有体面，可是到底不如王府尊贵。”贾母不咸不淡的说道。
　　　　王夫人听贾母没有回转的余地，便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只能将想说的话都压下去。
　　　　贾政看看王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如今贾政对王氏的话也是不太相信了，以前看着她倒是个老实的，可是不想她背着自己居然是那样处理事情，上一次已经让自己面子里子都没了，怎么还是不知道悔改呢。可惜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不识大体的夫人？北静王府的聘礼，难道她也想据为己有不成？为了钱财她倒是当真连命都不顾了。

☆、125　北静王府下聘礼　荣国公府晒嫁妆3

王夫人自然也看到了贾政对自己恨意十足的眼神，可是她觉得自己冤枉的很，来来回回的，自己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宝玉能有个舒适的日子过？难道说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儿子还错了不成？老爷一定是被赵姨娘那个狐媚子迷惑的连里外都分不清楚了。
　　　　就是娘娘不是都赞同自己的主张，可见自己这事情原是没有做错，不过是因为老太太私心太重，心里从来只有女儿和外孙女儿才这样。可是话说回来，自己到底是小看老太太了，这些年原想着自己的地位已经十分巩固，又有娘娘在宫中支持自己，可是没想到老太太还是能有这样的手段，如今能在自己手中拿走这些银子，也着实是手段。
　　　　贾母看着王夫人不甚满意的表情，只是叹息一声，这二太太到底是个目光短浅的，北静王府这样大笔的聘礼送过来，为的也不过是给玉儿撑面子罢了。他们敢送那就是有恃无恐，绝对没有想过自己家能把这些据为己有。她如今居然连这样的东西也能想着私藏，也当真是不怕天打雷劈，连累了娘娘。
　　　　暂且不说荣国府，如何尔虞我诈的互相倾轧，只说安平长公主料理好了聘礼的事情，心中欢喜无比，便去宫中见太后说话。
　　　　“母后您可是不知道，我一下子拿了北静王府那样多的东西给溶儿做聘礼，安氏和的脸色有多难看。”作为女人，大约是喜欢妾室的很少，所以公主对这位风光无限的北静王府的小老婆很反感，只要是想着她脸色难看，便心中高兴。所以便是这会儿和太后说话也不知道有多高兴。
　　　　太后看着公主从进宫以后便这样开心，倒是当真有些好奇了。出生皇家，地位自然高高在上，出嫁以后驸马房中也没有人，她和驸马的感情也算得上好，怎么就会对妾室这样反感呢？如今还借着这个机会恶整安氏。算是连别人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