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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我有祖传的铲屎技巧-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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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不知道。
她知道有什么事正在发生,但作为一个小女巫,她能做的一切只有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保护神奇动物们,解救它们,竭尽全力。就算明天地球就要毁灭,至少今天它们不会死在小偷、走私犯和盗猎者的手里。
吃完最后一块馅饼,收起桌面上散得到处都是的占卜道具,菲比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排除杂念,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她给自己做了份超大三明治。
上午的时光消耗在手提箱里。和纽特拥有它的时候比起来,手提箱的面积扩大了两倍。箱子里的每一只动物都是菲比亲手搭救的,但她明白在外面的世界里,在她触不到的地方,有更多动物尚未来得及被搭救就死于非命。每当想到这里,一股迫切的冲动就催促着她,再快些,再快些。
澳洲蛋白眼蹲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通体每一块鳞片都像一颗珍珠,在光的照射下呈现多变的缤纷的色泽。菲比走到它跟前,提着个对她的身材来说过于庞大的桶,里面放着劈好的猪肉。她把一块肉丢给懒洋洋的火龙,后者打了个喷嚏,从鼻子里喷出一小缕红色的火焰,然后亲昵地拿大头蹭了蹭她,
这一蹭直接把她蹭了个倒仰。
菲比翻着白眼爬起来,用飞来咒把滚到底下去的桶招回来,然后干脆沿着火龙伸出的前肢爬到它背上,顺着鳞片的纹路摸它粗壮有力的脖颈。龙开始在一堆肉块里挑挑拣拣。
“你也感觉到了吧,奥克比?”她轻声问。
脖子一抖把肉衔进口中,澳洲蛋白眼的长尾巴在石头上猛抽了几记,溅起无数碎成粉末的石子。
“好吧好吧,我忘了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奥兹。”菲比安抚地拍了拍,然后抱着龙的脖子,侧脸贴在它干燥冰冷的鳞片上。
“魔法如果真的进入冬天也许不是件坏事。我读过历史,上回魔法进入冬季的时候,霍格沃茨接送学生的马车被更换成了蒸汽火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奥兹?每一次,每一次只有当魔法衰弱时,巫师们才会意识到麻瓜的强大,但当魔法回归时,他们又开始固步自封。”
奥兹两只前爪抱着一大块肉,猪肋骨在它的长牙下咔嚓咔嚓地断折,就像吃手指饼干那么容易。
菲比把脚收上来一点变成盘腿坐着,以避免它真的把血沫或者碎肉溅到自己腿上。“但直觉告诉我这不是魔法的隆冬,这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你也感觉到了吧,魔力在震荡,它们变得时强时弱,有一些邪恶的、阴暗的东西从地底爬了上来,原始不驯的力量,远比黑魔法更可怕。和它比起来,神秘人都显得不值一提了。”她叹了口气。“也许我该写信给爷爷或者邓布利多教授,他们懂得更多,他们总是懂得更多。”
奥兹从喉咙里挤出低沉的吼声,长长的尾巴像无趣时的猫儿一样垂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菲比:?????
“你让我向梅林祈祷?”她大声说,要不是龙儿没有耳朵,现在她就想揪它耳朵了,“你在嘲笑我们巫师吗?别吃了,你给我说清楚,向梅林祈祷是什么意思?”
澳洲蛋白眼风卷残云般吞下最后一块肉,把她丢到地上。菲比不服气地伸出两条手臂抓住它的脸,瞪着它没有瞳仁的眼睛。
但几分钟后她就觉得和龙较真的自己实在太蠢了。
。。。。。。
气鼓鼓的菲比决定对外散发一下爱心。
下午出门的时候她带着一袋子罐头出来,被缩小的罐头揣在口袋里还真有点硌得慌。
对她来说,新认识的动物朋友们中,大T好吃好喝地被供在土豪家里短时间内估计是见不到了,红屁股自从那天捉虱子被刮掉三层毛之后也对她露出明天让你高攀不起的高冷乡村总裁脸,找了迪仔三四天又总是没影,她想了又想,干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罐头去找趴下就半天不挪窝的灰猫。
但奇怪的是原本应该趴下就半天不挪窝的灰猫竟然也不在自己的御用垃圾桶上。
菲比在小巷里前前后后找了几圈,还把桶盖都掀起来,扒着往桶里瞧。忽然她听到小巷的尽头有什么响动,便松了口气,提着塑料袋往后走。
皇后区本身不是什么治安特别好的街区,刚过完劳动节没多久许多地区还爆发了游/行示威活动,被抽调去重点地段后导致的警力不足以及超级英雄们的自顾不暇给了罪犯们可趁之机。道理她都懂,但当菲比绕过一大堆垃圾桶看到一具被砍掉脑袋的尸体时,还是几乎呆立当场。
所幸多年在外的经验让她下意识地做了面对危机时唯一一件能保护自己的事:她披上了一直带在身上的隐形衣。
血液顺着石头的纹理往外流淌,所以人的血确实有那么多,就像一个破碎了的水袋。在她面前,在血泊里,有个穿着红色紧身衣的家伙正半蹲着掏受害者的口袋。菲比屏住呼吸,不敢动作,一片寂静里除了衣料摩擦的声音,只听到凶手的碎碎念:“这些任务对象一个比一个穷,哥们,作为一个黑帮头目,你这么穷是不是有点违反定律了?”他越掏越急,最后恼火地低吼一声,往墙上连开三枪。“操!我的世界真他妈见鬼!这是平行宇宙吗?”
菲比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点,不让流过来的血碰到脚底暴露位置。但恼怒中的凶手竟然立刻往这个方向看来,当他举起枪时,枪口的硝烟还在飘散。
她握紧了魔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把枪。
空气仿佛凝固了,凶手歪着脑袋,扣着扳机的手指似乎就要有什么动作,然后——
一声猫叫。
穿紧身衣的家伙放松了下来。
“哦~小猫咪,吓到你了。”他回头看了看尸体,故作自责地抱怨几句,甚至爱怜又戏剧化地叹息,“你真的得去安全点的地方待着,这不是什么好地方,这家伙,”他指了指。“也不是什么好人。”说着说着,他几乎自得起来,走路的脚步都变得一蹦一跳。
等到他消失后,在内心疯狂吐槽的菲比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收起隐形衣。
灰猫就蹲坐在那儿,舔着自己的爪子。它左耳上的豁口更大了,眼睛却仍然明亮。几秒钟之后,迪仔从天上扑下来,在它肩膀上落定。
“你很久没来找我了。”菲比边把塑料袋里的吃食往外掏,边冲着迪仔开口。
“我一直想来的,但自从那只胖子出事后大家就不敢再去你们那一片了,很抱歉帮不上忙。”迪仔小跳两步,垂头丧气地说。
毕竟海德薇被粘下来的时候目击者可是一整个街区的鸟,几只胆子小的差点被吓了个半死,就算胆子大的也不想去挑战蜘蛛网。于是不知不觉间蜘蛛侠在纽约鸟界已经成了伏地魔般的存在,不可说,不可说。
菲比这才恍然大悟,但又想到海德薇要是知道自己被一只小麻雀叫“胖子”,肯定会气到炸毛。
“蜘蛛侠没有恶意。”出于这几天对纽约好邻居的同情,她解释了一句。
“可有人对他有恶意。”灰猫慢吞吞地说,“那个枪手,红屁股走后他找了一阵,后来就变得漠不关心。我本来就打算派个小家伙来找你,昨天有个戴头套的送东西上门,他们说这是‘最新的武器’,是‘组织’为枪手准备的,希望他尽快行动。”
“那他估计得排队,这年头想暗杀超级英雄的简直不要太多。”菲比已经不是刚刚来到纽约时候的她了,现在她对超英们的力量和联系了解得更多。但灰猫传达的信息也并非无关紧要,想了想,她还是加了句。“我会再给魔法国会写信的。”
灰猫不置可否,它垂着眼睛挑剔地拨弄着猫罐头,残缺的胡子抖动。
有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
“写信,很好。”直到灰猫再次开口,“你应该写信,不要再到处乱跑。”
“愿意在外游荡的小家伙们越来越少了。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可怕的事情,往外面看看吧,人,上一次你见到耗子们在街上游荡是什么时候了?”
“它们都感觉到了,就像我感觉到了一样。那伟力,从地下,从天上。”
菲比的喉咙缩紧。
她正要再说什么,忽地,从远处传来的巨大动静牵动了她的心神——警戒咒被触动了,那个她施在湖边的警戒咒。
来不及道别,随着一声爆鸣,她消失在了原地。
最后的画面里是灰猫冰冷的眼睛。
第26章 卡巴之死
天色阴沉,积雨云层沉甸甸地压下来,不时有几丝雨点落下。感受到大雨临近,湖边的游人变得零零星星,大多数人都已经折返。
菲比幻影移形到了中央公园湖泊边上的树林里,然后谨慎地向外走去。
她的警戒咒消失了,保护咒消失了,所有咒语的痕迹都从湖边消失了。原本在湖的四周都有半悬空的红色菱形晶体,魔力在晶体附近一圈一圈散逸——它们甚至都算不上咒语,只是个魔法道具,但此时这些道具的存在也被完全抹去了。
也许有其他巫师曾到过这里。
菲比皱起眉头。
这不是一个好迹象,绝对不是。
她闭上眼睛,空气中魔力的震荡越发明显了,有几秒钟她感觉到一些强大的咒语已经到了嘴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习得这些咒语。忽强忽弱的波动就像水面上荡开的涟漪,任何阻挡在它道路上的物体都在波动中显现出踪迹来。
菲比更用力地去感受,她把魔力的触角向四面八方扩展出去,辐射过宽阔的湖面,穿过葱郁的树林,传达坚硬的马路。然后她找到了,她的力量碰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它还在湖底。
它不可能还在湖底。
随着第一声敲击,大雨倾盆如注,菲比的咒语从魔杖尖涌出,撑起一把透明的伞,把雨水挡在了外面。她对现状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站在原地,抽出魔杖凝望着,警惕着。
她没有等很久。随着两声爆响,泰勒和另一个年长些的傲罗马特凭空出现。训练有素的傲罗们落地后交换了一个眼神,抽出魔杖,彼此点了点头。
“人群都散去了。这场雨来得真是时候。”马特说。他穿着件长长的黑袍,是美国巫师中少见的传统派。
“卡巴没有打破我的咒语,”菲比沉稳地说,“是其他人做的。”
“它的主人?”
“它还在湖底。如果是主人来过,把它留下有什么好处?”
“你在告诉我有什么人扫除了所有的咒语,然后又离开了?”
“不仅是扫除。”她的眉心起了折痕,“你感觉不到吗,泰勒,这里的魔法就像发生过爆炸,从一个中心向四周把所有咒语都扫平了,比熨斗熨过还干净。”
泰勒沉默了一会儿,牙齿咬着下嘴唇。
然后他摇头。
“我只能感觉到这里的魔力充盈,相比前两天的枯竭来说。”
“魔力从来没有枯竭。”这回菲比是真的皱紧眉头了。难道泰勒的魔法感知还比不上自己?她旋即想到这些成年巫师总是半遮半掩,可能是不想吓到自己,于是就算感觉到一点冒犯也没有继续多说。
既然人已经到齐,而这么多天过去都引不出这只卡巴的主人,他们立刻决定直接进行捕捉。
泰勒在岸上砸碎了一瓶子血液。
。。。。。。
“它跑了怎么办?”
几分钟后,同样是泰勒在瓢泼大雨中提高声音咆哮。
“它不会的!”菲比也显得有些狼狈,全然没意识到自己也在咆哮,“卡巴会维持战斗直到分出胜负!”
卡巴被血液吸引出来后,三人就陷入了苦战。这种神奇动物的皮肤非常坚硬,连刀砍咒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什么痕迹,同时它的魔法抗性也很高,昏迷咒之类的咒语对它全然不奏效。菲比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往四面八方丢缓速咒,另外两个傲罗也在做同样的事。
她在马特的掩护下退到湖边,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盔甲护身咒的衔接出现了断层。就是在这个瞬间,卡巴突破了咒语的保护,尽管她尽力侧开身体,但手臂上还是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割痕。这一下疼得菲比眼冒金星,几乎是咬着牙用咒语击飞了还想继续扩大战果的动物。
在她使用治疗咒缓和伤势之前,殷红的血就沿着汩汩汇入湖中的雨水一起,在湖面上绽开一朵深色的花来。
就像被金刚狼抓了一把似的,她苦中作乐地想。
她不是唯一一个受伤了的人。
在他们最后把卡巴按到在地上时,三个原本都衣着整洁的巫师简直像从难民营直接逃出来的一样。
“我更喜欢传统的鞠躬制服法。”泰勒喘着粗气,加强了束缚咒。
“同意。”马特提溜着他们的战利品。
“这是个认主的家伙,认主之后它们不鞠躬。”菲比翻了个白眼。她继续开了几个玩笑,泰勒也很给面子地从那阴沉的脸上挤出笑容来,直到他忽然愣在原地,手按住魔杖,满脸不可置信。
一阵疾风从他们身边拂过。
然后是血液。
这不可能!
菲比退后一步。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想象,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手在拨弄着命运,玩弄着他们全部。卡巴没有这样的力量能挣脱两个成年巫师的控制,它头上的水已经流干了,即使巨龙在受到致命的创伤后也不能毫无预兆地挣脱束缚咒,更罔论绝地反击。
马特已经被按倒在地,双手捂着喉咙,被撞开的泰勒还在伸手够自己掉落在地的魔杖,菲比做了她能做和应该做的事。
她把魔杖滑到掌心,冷静而清晰地吐出——
“粉身碎骨。”
随着一阵扭曲的碎裂声,卡巴的动作凝固了,它的头颅在空中炸成了无数碎片,而手掌还插在马特的脖子里。泰勒跌跌撞撞地拿着魔杖往湖边奔来,但他没能跑到马特跟前,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就像炸/弹在身边爆炸爆炸,或是被超声波正面袭击。
强烈的晕眩像电枪一样击中了菲比,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就像灵魂忽然被抽出身体,下一刻她已经跪倒在地,用尽全力使自己不立刻丧失意识。泰勒几乎被击飞到了身后的树林中,马特有半个身体浸在湖水里,生死不知。
菲比躺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动作——咬住嘴唇,用力挤压隐形衣的口袋。战斗意识让她习惯性地在身上携带缩小后的常用解毒剂、补血剂和白鲜,可她现在没有时间去分辨哪一瓶有用,情况不明之下也不敢做把魔药凑到嘴边那么大的动作,只好做了一个暴殄天物的操作。
她压碎了口袋里所有的瓶瓶罐罐。
碎片和药水同时渗进了血液中,她的精神为之一振,不知道是它们混合之后起效了,还是原来的目标起效了:阿斯树的汁液,几乎能通过刺激和保护人的神经缓解任何急性神经□□。
虽然意识仍然在流失,但速度减缓了。
朦朦胧胧间,她似乎听到有翅膀拍击的声音穿过雨水编织成的帘幕。如同在平静的水盆中丢下颜料,两个庞大的存在扭曲了空气中魔力因子的分布,围绕着它们磅礴的力量潮汐向四面八方涌散开来。其中一个简直像天空中最璀璨的星星,全世界的魔力都在唱着歌欢迎它的到来;另一个虽然与魔法的共鸣不那么强烈,但给人的感觉却更加威严莫测。
菲比尽量放缓了呼吸,一点点睁开眼睛朝湖边看去。
她的动作不小,但所幸刚刚到达的两个存在也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一堆倒地的人身上。
通过水雾,她看到一个背影高挑的金发女性,和一个肥胖的高大的黑人男性。他们都穿着西装,但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一种古怪的气质,使他们离西装革履的人类形象相去甚远。
金发女人蹲下身,似乎在触摸湖水和草地的交界处。她的声音如泉水一样柔和,但在细微处又连绵不断,显得格外动听、甚至缠绵。尽管这名女性的嗓音能使任何男人为之心碎,但她语气里的指责和质疑将温柔的假象彻底粉碎。
“你来过这里,尤瑞尔,我可以从空气里闻到你那高高在上的味道。怎么了,我的兄弟,你要告诉我你本来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但不知为何你忽然决定视而不见吗?”她冰冷地说。
高大的黑人,尤瑞尔,没有理会她,只是自顾自用手掌接着雨水。
“你背叛了我们的父亲。”金发女性朝他走了一步。菲比从不知道有人可以用如此柔软的嗓音表达出如此多的威吓与憎恶。
“太迟了,阿格内奥。”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尤瑞尔终于开口,“九月的第一场大雨,那些杀人的伏诛,行神术和行邪术的将血洒在湖水里。”
“第55个封印已经被打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天使尤瑞尔:每天都为我哥路西法的回归操碎了心。
治疗咒是神术,杀伤的粉碎咒是邪术,菲比一不小心就打破了封印。
PS:为没看过的宝宝们,一共有很多很多个封印,只要打破其中的66个,路西法就会出来啦(≧▽≦)
第27章 荣光加身
“你是谁?”
在强烈的晕眩中,一个稚嫩的嗓音在回声中周而复始。
。。。。。。
阿格内奥和尤瑞尔扭打在一处,他们各自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三棱剑刃,行动就像风一样迅速,像豹子一样有力。“路西法不是上帝。”阿格内奥低声狺狺。
“上帝已经不在,而我们的兄弟尚存!”尤瑞尔抓住他姐妹的手臂,将其弯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路西法被惩罚,盖因他不愿向人类屈膝,他是对的,他维护了我们,火生的怎能向土生的卑躬屈膝。”
金发女性怒吼一声,她的剑擦过尤瑞尔的腰际。
。。。。。。
“你是谁?”那声音又问。
一个年幼的女孩提着魔法点燃的灯盏从黑暗中走出来,她雪白的睡衣在地上翻滚起波浪,褐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湖绿色的眼睛里带着好奇。
在她跟前,有个高大的人影停住脚步,然后回过身。
“你不是庄园里的帮工,”女孩把灯盏提高了些,她的视线从对方手上扫过,“我明白了,你是个小偷,你来偷客迈拉兽的卵。”
穿兜帽的男人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偷’。”
“这颗卵里的幼体发育得不太好,离开母亲的魔力她恐怕活不过三天,先生。”
“是吗?”他轻笑了一声,“这倒没料到。”
他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半蹲下身,把客迈拉兽的卵放在女孩跟前。做完这些,他才抬头,兜帽顺着动作往后掉了些许。“强弱,性别,你能感觉到它的生命力,不仅如此,你还能感觉到它的生命特质。”他的声音里带了点古怪的触动。“你是特别的。”
。。。。。。
阿格内奥发出痛叫,她的脑袋嗡嗡作响,手上提着的天使之刃仿佛有千钧重量。她远不是她兄弟的对手,炽天使尤瑞尔是天父的火焰,是恐怖的愤怒天使,在过去的伯度里,他令自己的敌手崩溃、流血、跪倒在地忏悔自己的罪恶行径。
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们当义之天使自己渎神时该怎么办。
但这不是在天国,而是在人间,天使们被困在自己附身的躯壳里,只能像普通人一样战斗,试图用天使之刃杀死对方。尤瑞尔是强大的,可他还不足够强大,如果米迦勒或者路西法在这里,她或许已经被撕成了碎片。
甩掉脑子里的想法,阿格内奥知道自己别无他路。
她使用了父亲给予她的职责与力量,她伸出意识的触手,伸向空气中震荡着的魔力。
。。。。。。
“你开始学习魔法了吗?”
黑袍人继续问道,就像一个长辈在问自己的小辈。
女孩点头。
“很好。你不该浪费自己的天赋。”他赞赏地说,“魔力亲和注定了你的成就。你是一名巫师,就像我一样,魔法就是我们的生命,如果我们不持续探索,魔力就会变得驽钝,你能想象失去魔法吗?”
女孩想了想,摇头。
穿着兜帽的男人满意地笑了,他冰冷的指节刷过她柔软的脸颊。“你祖父和我有一段糟糕的历史,他用了那点和动物们的小计俩,险些就让我陷在监狱里了。他也有天赋,是的,天赋,我会承认这一点,同样我也会承认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浪费掉了梅林的恩赐。”
“那些动物愚不可及,野性难驯,但强大,有的比任何巫师都更强大。它们可以被利用,莱斯特兰奇明白这一点,而你的祖父则不懂。”
女孩站在原地,灯盏在黑夜里散发着温暖的光,把她整个笼在光明里,而黑暗则蹲着身,从兜帽底下凝视着她。
“他击溃了你,你想击溃我。”她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些奇异的镇定。
“他没有击溃我,而我也不能击溃你。”黑袍人若有所思,像在感受着什么,一股阴冷的力量从她脑海中擦过,就像那只冰冷的手,“我看到了,是的,你想做更‘伟大’的事,你想比祖父做得更好,你想拯救所有危在旦夕的神奇动物们,你想保护你的朋友和家人,从那个必定会回归的‘伏地魔’手里,但你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做这件事。”
“——格林德沃,离我的家人远一点!”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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