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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影视]炮灰集锦-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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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宁看都没看他一眼,将江水招来洗涮起寺庙,埋葬在寺庙下的白骨终于得见了天日。
  林宁还寻到了被玄善拘役起来的冤魂,他们并没有魂飞魄散,可他们却受到了玄善的奴役,而且还是通过折磨他们的方式。
  这和采生折割的原理相通,采生折割就是通过折磨生魂,接着奴役他们,叫他们为折割者预报吉凶,或是做坏事,如此一来别说是去投胎,便是魂魄都要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
  更有玄善拘役来的灵魂,多得是严家人的受害者,他们生前就被严家人或磋磨致死,或是受冤而亡,却不想到死后还要被严家人奉养的和尚所折磨,若没有林宁涉入,他们可能永远都无法去投生。
  林宁沉着脸,又召来了几道雷,泄愤般的鞭着玄善的尸块。
  没有被派上用场的龙吟剑,自己从林宁背上下来,围绕着玄善的尸体转了一圈,然后不客气地戳了几戳。
  林宁见状,面色缓了缓。
  她决定将冤魂拿回去超度,在多少温养一二,最起码得让他们不再浑浑噩噩,消除心中戾气,好进到地府等待着轮回转世——按理说枉死的人会进入枉死城收押,直至原有命数注定的寿命终结为止,然后再根据其生前善恶,或奖或罚,转世投胎。不过法理不外人情嘛,何况枉死鬼收押,是要等到害死他们的凶手死亡被拘到地府受审,使得枉死鬼心中忿恨消除,如今这些冤死鬼都能在害死他们的凶手活着时报仇了,到时候自然不会再去枉死城。
  严家人那儿,不着急慢慢来。
  ·
  这座寺庙在郊外,周遭住户不多,可电闪雷鸣的又怎么注意不到,便是青州城内都隐隐听到那接连不断的轰鸣声。起初大家还以为今夜会下雨,可没想到那轰鸣声只响彻在一个地方,等到雷歇,有人大着胆子过来查看,便发现寺庙被雷炸到坍塌,而诡异的是寺庙内的古树毫发无损。
  这可就奇了怪了。
  再寻下去,便发现寺庙的主持玄善那几乎被劈成渣的尸体。
  “这,这难道是天谴?”
  严家人听闻后,严府大老爷嘴上说着不信天谴这一套,但他却喝令管家去寻能人异士来,不吝啬钱财的那种,在他看来这世上不会有人不会不被金银珠宝所打动的。
  管家略一想便说:“听闻拾光道长道法高深,他的道观就在青州城城西五十里处。”
  严大老爷:“速速去请。”
  管家:“是。”
  林宁:“…………”
  林宁这会儿已回了道观,和门下众人说了此事,接着众人帮忙将法事所需的物件准备齐全,又准备下了食物,等会儿好化给冤魂们吃。
  这般下来,原本早被奴役得浑浑噩噩,麻木不仁的鬼魂们终于清明了起来,能够回想起前尘,食用着林宁化来的食物,感觉到了饱腹,早就冷硬的喉咙也被粥水滋润开来,而最开始时他们的动作很有机械性,过了片刻才渐渐缓过来。
  其中一个青年呜咽着来到林宁跟前:“道君,我娘她——”
  林宁知道他是那个工匠,略一想便道:“你母亲去了地府后,照着她生前善恶,被阎王判定再投人胎,为一乡绅家幼女,不过母亲放心不下你,执意要在地府等你,如今你若是随着阴差去了地府,便可和她团聚了。”
  “呜呜呜。”那工匠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其余鬼似乎被传染了,顿时哀戚一片。
  林宁不忍心瞧这个,就退到了一旁,再想着这群冤魂还不是全部,就更为痛恨起严氏来。
  好在严氏没有了庇护,也没有了玄善在旁“护法”后,厄运已源源不断而来,先是严氏的商船在过长江时翻了船,船工没事,那批货物却是毁了个一干二净;
  宫中原本还得宠的严氏女开始见鬼,引发了宫中动荡,待到查明后严氏女就被打入了冷宫,稍后便有御史开始弹劾严家。
  再说严家这边派管家来寻林宁,林宁眉目一转便应了下来,接着就带着一排冤魂,还有从地府来接应此事的阴差一同去了严府。
  因为有林宁在,严府原本被他们供奉的“得道高人”施下的护阵还有符箓都失了效用,冤魂们便开始在阴差的看护下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一时间,严府中鬼哭狼嚎。
  原本坐镇的“得道高人”个个都傻了眼,摸不准哪里出了错。
  林宁则一边喝茶一边在偌大的严府中布下法阵,今夜谁能成功离开严府就算她输,即便是“得道高人”们也不例外,而他们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个个冷汗淋漓,不禁将希冀的目光投向唯一淡定的林宁。
  林宁朝他们微微一笑:“听说过天打雷劈吗?”


第241章 重回聊斋(12)
  玄善这等助纣为虐的是被天打雷劈,爽快地领了便当; 可严氏一族就没有那么痛快了。
  事实上; 他们都熬了下来。
  在摧古拉朽被参倒后; 严氏被押往京城,进行三司会审。
  再从三司会审到严氏被判决; 整个过程快到让人觉得他们背后有什么在撵他们。
  这么说其实也不差,三司各官员在面对这桩其实也称不上他们遇到牵扯最广的案件时,个个都拿起了十二分精神; 又家中女眷这段时日来去道观或是寺庙的次数大大增加; 便是在宫中的皇帝都召来皇家供奉的大师谈心; 盖因被押解到京城来的严氏一族正遭受着来自他们苦主们的复仇,这种复仇还是可见的; 又是可恐的。
  拿严氏次子严二郎来说; 他有着特别的性癖; 受他性虐而亡的清白女子就不少于十人; 她们对严深恶痛绝,在林宁的保驾护航下; 化作了严二郎身上的人面疮。
  一开始只是在他的双腿上; 渐渐的往上蔓延; 且人面疮还因为怨气增加而变大,不仅能撕扯着严二郎身上穿的囚服,还能够给严二郎带来深入骨髓的痛楚。
  她们日日夜夜不停歇; 严二郎的哀嚎就日日夜夜不曾停歇过。
  而在三司会审时,她们撕扯烂严二郎的囚服; 凄厉地诉说着她们的冤屈和苦楚,那场面既又可怖又惊心动魄。
  生生将阳间衙门渲染成了阴司阎罗殿。
  三司:“…………!!”
  这能不冲击大吗?
  更有这种事自然引起了周遭大师们的关注,他们被请来坐镇,在见到这种情况也有几分吃惊,等通过自家手段得知这些冤魂是受了地府许可,且有阴差跟随在侧时,便明白此情此景下他们静静看着就好。
  林宁还悄悄给了他们暗示,让他们在给参与此次会审的官员们指点时,务必说明此案已在地府挂了号,等到严氏一案了解,他们魂归地府接受阴司会审时,阎罗王怕是会参考阳间的案宗,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请”各位大人去地府一叙。
  三司:“…………!!!”
  他们可不想去地府喝茶啊!
  介于此等压力,三司哪能不上心不尽心,而皇帝亦对严家所作所为深恶痛绝,直接判了严氏抄家灭族,不必等到秋后问斩,直接斩立决;其余涉案人等罪加一等。
  不提他人,便是被人面疮折磨地死去活来的严二郎,他倒是恨不能立刻去死,因而当被判斩立决时,他竟然还有那么一瞬间的解脱。
  然后,严二郎一被斩首,便有等候已久的阴差上前来将他的魂魄锁上,而再看他的尸身,那一个个人面疮却是跟着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鬼魂,就站在阴差背后,含怨带恨地盯着他。
  严二郎:“…………?!”
  其余严氏人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待遇,实力演绎了无论你做人还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
  严氏一案带来了很大的后续影响,青州这边是少了一个毒瘤而欢欣鼓舞,京城这边百姓们对这个案件津津乐道,认为老天有眼,而达官贵人们多得是感觉到唇亡齿寒的,这年头人们尽管多信奉鬼神,可有时候利欲熏心,钱帛动人心,沟壑难平——反正多得是人并不将报应一说放在心上,再者便是地府涉案,那也都是他们死后的事了,那就到那时候再说,然而现在严氏一案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虽然不知道这警钟能让他们惊醒多少,可总归是比没有强。
  林宁倒没有再多关注这一后续,她有忙着为冤魂超度,忙着将他们的尸骨收殓,能送回家乡的就送回家乡,不能入家坟的,像是生前待字闺中的,林宁在冷眼看过她们家人后,便将她们的尸骸殓于道观后园,时常供于香火,让她们在投胎前能够在枉死城不至于饥饿难耐,困顿不堪。
  接着,林宁的精力便放在了她领地内的孤魂野鬼上。
  这可不是个小工程,为此林宁还和白皇后在洞府中鼓捣了一番,最终弄出了“一键超度”的功能来。当然了,有这个功能就不代表林宁就能不出人力了,孤魂野鬼中也有冤魂,这帮他们伸冤,还有为他们收殓尸骨的,并不是林宁动动手指就能完成的,最起码她不能在孤魂野鬼非她领地人时,就自动挖个坟将人家的尸骨埋了,总得通知他们的家人吧。
  这个就需要和地府合作了,还有各地城隍。
  林宁想到这儿,对白皇后痛惜道:“看来我这儿的几坛酒要保不住了。”
  白皇后:“你并不是酒鬼呀。”
  林宁嘻嘻一笑:“我是不是,可其他人都是货真价实的酒鬼,而我就喜欢看他们喝不着又不能拿我怎么样。”
  白皇后:“……”
  林宁干咳一声,略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猪笼草呢?”
  白皇后:“它去找小绿玩了。”
  小绿就是那只绿蜂妖,她在青州戏班子唱青衣,本是为了还班主人情,如今人情已还完,又因为受了林宁讲道的恩惠,便投到了林宁门下,和辛十四娘她们一块修炼,只是这都不能妨碍猪笼草是她天敌的事实,以至于小绿每次见着猪笼草都很怕它。
  现在猪笼草去找她玩?
  林宁:“……我想它不是故意的。”猪笼草实质上还是个傻白甜。
  白皇后同意这一点:“我想是因为有猪笼草在,方圆半里内都不会有昆虫出没,这其中也包括了小绿的天敌。”
  再者有猪笼草在,谁敢跑过来撒野。
  林宁“唔”了一声:“我恍惚想到了一个词,‘狐假虎威’。啧啧,猪笼草也成长为可以被依仗的大狗子了。”
  白皇后亦带了笑意。
  说来道观近来香火旺盛,来往香客如织,偏偏偌大个道观满打满算就只有林宁这个一个道士,且还不是个正统道士,因此道观就不像是其他道观会有诸多道士,也没有道童前来相迎,林宁本就不在意这个,对这种情况也放任自流,左右她也不仰赖香火。
  不过往来香客倒也没曾埋怨过,严氏树倒猢狲散一事哪怕林宁没有出来宣布她为此负责,可耐不住青州有人为她宣传,再有那些苦主家亦知道她做了什么,还有地府不少鬼给家里人托梦,因而慕名而来的香客络绎不绝。
  只是香客是不是都是凡人,那就不太好说了。
  这日有一香客为他病重的父亲祈愿,旁边一个约有四十来岁的女香客忽然道:“我有一丸药,能够起死回生。”
  祈愿的香客愣了愣,看那女香客好似在看骗子。
  那女香客忽而笑道:“罢了,你既是到了这儿,只管去求拾光道君,也用不着我在这儿越俎代庖。”
  香客:“???”
  那女香客也不再多言语,径自立刻了道观往后园而去,敲了门后扬声喊道:“辛家十四娘可在?”
  辛十四娘闻讯而来,定睛瞧了瞧那妇人,惊喜不已:“可是三姑?”
  稍后便把辛三姑迎了进来,斟茶倒水很是周到。
  其实辛十四娘也有许久不曾见辛三姑了,也不知她这几年都在做甚,稍问那么一句,辛三姑便轻描淡写道:“也无甚,只见证了一个陈世美,可惜没送他去喂狗头铡,只叫他咳血不止,魂归地府罢了。”
  辛十四娘:“??”
  被小绿捧着进来的猪笼草:“汪?”
  它注意到的是狗头铡,不太明白便去问林宁,林宁不免对轻描淡写说了那么一番话的辛三姑产生了兴趣。
  等她到了道观后园,辛十四娘已将事故大概问了个清楚明白,正赞她姑姑做得好呢,见到了林宁便先将她三姑的所作所为说个清楚,证明辛三姑并非恶狐。
  原来辛三姑前几年遇见了一个姓石的武孝廉,这石某当时是带着钱财想去京城谋求个官做,到了德州忽然得到了重病,咳血不止,他的仆人偷了他的钱财跑了,钱粮俱断,对石某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又碰上船主嫌晦气叫他下船。
  辛三姑动了恻隐之心,便将这石某救了下来,又拿出一丸药救了石某,将他从生死边缘救了回来,当时石某哭着对天发誓,誓死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辛三姑当时孤单一人,有点寂寞,便想着不妨和石某结为夫妻。
  石某三十多岁,妻子去世一年多,听了这话儿喜出望外,病好后拿着辛三姑给的钱去了京城,还说一旦有了官职,就回来接她回家。
  不想那石某谋了官后,却反过来嫌弃辛三姑年纪太大,反聘了王氏女为继室,自然也没有给辛三姑去信。再过一年,辛三姑遇着了石某的表弟,表弟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为辛三姑鸣不平,愿意替辛三姑写封信,然而石某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又过一年,辛三姑去找石某,石某却避而不见。
  可门人哪里挡得住辛三姑,这石某等辛三姑来到近前,才不甘心地求饶,用花言巧语哄骗她,背后却迁怒起了门人,怀疑是门人放辛三姑进来的。
  门人坚持说门一直缩着,石某因此对辛三姑产生了怀疑,却又不敢去问她,之后便和辛三姑貌合神离,日后却越发留心了起来。
  辛三姑和石某的续弦王氏关系却很好,这日她们在一块儿小酌,辛三姑多喝了几杯,变回了原形,石某回到见到这一幕,便一不做二不休拿起佩刀要杀了她。
  辛三姑醒了过来,当下痛骂了石某一顿,收回了当时给石某的药丸,那药丸被石某吐出来时仍旧和当初一样。那石某原来一直靠药丸续命,如今药丸没了,他自然就旧病复发,咳血不止,很快就病死了。
  辛三姑气愤过后,便回了广平府,听辛十四娘的父亲说了拾光河这边的事,遂过来看看,还想着若是可以她便投入门下,左右她别的本事没有,医术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即使她最拿手的还是搓药丸子,一药丸下去药到病除。
  林宁多想了下:若是病人日后作恶多端,那就将药丸子收回。
  转念还想研究下这药丸子的成分,不过鉴于她和辛三姑刚见面,就不太好直接开口了。
  辛三姑瞥了眼林宁,却是拿出了一个药丸:“方才听道君一香客为其父求良药,道君不妨拿去赐于他。”
  林宁微微挑眉。
  她目光明澈锐利,好似一切小心思都能被她看穿一般,辛三姑想了想便垂下头道:“我来此是想求道君施于庇护,这药丸自是投诚来的,不过我也并非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那妹妹王氏。”
  林宁愣了愣,稍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王氏是说那石某的续弦。
  辛三姑叹道:“我和那姓石的结合,无非是想找个伴,他若是不同意我也不会强求,哪想他这样翻脸不认人,仔细想想他当时会答应和我结为夫妻,怕是瞧着我有钱财。只是他狼心狗肺,却和王氏无关,她也不愿意摊上这样的丈夫,我是从不怪她的。
  再者她初时虽怕我,可后来却很敬重我,那日我喝醉变成狐,她也没有害怕,反而很是怜爱我,为我盖上被子。那姓石的想杀我时,她也为我求情。只我实在气愤那姓石的所作所为,拿回药丸子便离开了,后来我放心不下她,就回去看了看。
  她死了丈夫又没有一儿半女可依靠,想回娘家,偏娘家有个恶狼般的嫂子,恨不能将她榨得渣都不剩,我虽有钱财,可如今也明白她一个弱女子,便是有钱财也守不住,这才想着给她找个靠山。”
  凡人不知拾光道君的真身,辛氏狐却是知道的,于是便有了辛三姑前来投诚的一幕。
  辛三姑可以说是把话得明明白白了,林宁也没有觉得被冒犯,相反不知道是不是林宁的错觉,她总觉得有点gay里gay气的。
  林宁仔细思索了下,便认为自己这么想有那么几分武断,便将这感觉压了下来,沉吟道:“若王氏同你所说,那我庇护她便是,不过有些话我得说到前面,我只会庇护她安顺,其余的还得靠她自己。”
  辛三姑欣喜不已,起身拜了一拜:“有道君这一承诺便已是大善。”
  说完便将那一丸药送给了林宁,也没顾得着和辛十四娘说什么,便急着离开了道观后园,想来是去帮衬王氏去了。
  林宁若有所思。
  辛十四娘见此事圆满,便有了闲情逸致说起了他事:“道君可还记得白秋练?”
  林宁问:“怎么了?”
  辛十四娘含笑道:“她来信说要回洞庭湖探亲,对了,她和慕相公有了个儿子,听她说白白胖胖的很是喜人。”
  林宁先前才想起生殖隔离的问题,如今人家儿子都有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检测下那小孩儿的基因,不过好歹打住了这个学术性念头,慢吞吞道:“你想和她小聚,直管去便是。”她从来不多过问门下人日常的,平日里对她们的约束也不多。
  辛十四娘自不见外,笑盈盈地应了。
  林宁见没有其他事,就带着辛三姑给的那丸药,驮着猪笼草出了后园,本来想回洞府的,偏还记得辛三姑说的那个为父祈良药的香客,便转步朝着道观而去。
  来祈愿的香客但凡他们祈愿,林宁都能接听到,只是她多是攒一起听,如果有涉及到妖魔鬼怪的,她都会酌情受理的。那个辛三姑说的香客,很快就被林宁找到了,她叫那个香客过来偏殿一叙。
  香客忙不迭过来了。
  此香客姓李,是家中长子,乃青州下属西桐村人,西桐村距这儿有二十多里。
  李大郎见林宁天姿灵秀,一派浩然之气,又听闻过拾光的大名,加上本来就是来求‘他’的,当下自然什么都愿意说,半分都不待犹豫的,辛三姑当时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不过想想也是,辛三姑冷不丁说那么一句,寻常人自然会觉得她不可靠。
  话说回来,李大郎将他父亲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李父一日躺在床上小憩时,看见从墙中走出来一个妇人,头发乱糟糟的,干枯的长发垂着遮挡住了脸,待走到床前用手把头发分一分,露出脸来又胖又黑,可以说是不怎么好看的。
  李父看得分明,自然知道这妇人是鬼,当下十分害怕,想要逃跑,不想那黑胖的妇人忽然跳到床上,用力抱住他的头,想要和他接吻,舌头还把唾液送到他嘴里,冰凉得如同寒冰。李父不想吞咽,可又不能不喘气,咽下去又觉得黏稠得很,堵塞住了喉咙。
  李父才喘那么一口气,接着嘴中又堵得满满的,气急得喘不来时就咽一口,也不知道多了多久,就在他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那妇人这才不甘愿地逃走了。
  李父侥幸逃过一劫,然而接下来的日子他便腹胀不已,常常觉得喘不过气来,仿佛下一刻就会背过气去,且连饭都吃不下,便是喝水也觉得如同吞泥水,难以下咽。
  这样可不是个办法,于是李大郎便赶着家里的牛车来了道观。
  林宁听完道:“我和你走一趟罢。”
  李父这样的情况显然是吞咽了鬼津,也就是鬼的口水所致,而这女鬼也不太寻常,倒不是说她怎么不是个好看鬼,而是她的口水竟然还有这样的效用,再者不知她是随心挑选受害人,还是有目的的,考虑到她如今就在她领地中,林宁自然是要弄个清楚的。
  在去西桐村的路上,林宁联络了后方的白皇后。
  发现李父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农家汉子,并没有做过会招惹鬼来“霸王硬上弓”的事,不过林宁这边的资料,不可能细无巨细地将一个人一日之内都做了什么,都记录下来的地步,再者和鬼有时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很快到了西桐村,这个村足有三四十户人家,李大郎家住在村西头,正领着林宁往西去时,途经一户人家,正好那户人家魂不守舍地开门出来。但见他二十多岁,眉清目秀,做文人打扮,李大郎见了他便喊了他一声:“窦秀才,你今日没去学馆啊?”
  窦秀才还有几分茫然。
  林宁偏头看了他一眼,原本趴在她肩头的猪笼草比她反应还快,一个起跳就要朝着那窦秀才扑过去,林宁眼疾手快的把它拎住,再对上李大郎和窦秀才迷惑的目光,她神色自若地将猪笼草放回她的肩头:“这位居士怕不是遇着了难以言说的怪事?”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林宁心想,可比她说出“我观你印堂发黑”这种套路话稍微好一点吧。
  窦秀才一愣:“你怎么知道?”
  林宁没言语,因为她知道李大郎定然会说她是何方神圣。
  果然李大郎便道:“这位便是鼎鼎有名的拾光道长,斩妖除魔从不在话下。”
  林宁很是端得住,但也觉得这有点耻了。
  窦秀才跟着恍然大悟:“原来是拾光道长,小生久仰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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