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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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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见她如此，淡然一笑出声：“尊主可是担心星矢的能力不足以堪当重任？”
凌云只是半眯起凤目打量着他，仍然没有说话，谁也看不出她此刻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房间内的气氛有些怪异起来，颇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书雪偷偷瞄了凌云一眼，顿觉压抑，也觉得自己表哥这番话有些唐突了，便悄悄走到陈逸跟前，拉了拉他的袖角，轻唤一声：“星矢，你……”
没等书雪说出后话，陈逸已伸手竖掌让她息声，径直走到凌云跟前，抱拳躬身：“尊主，您的顾虑属下明白，但属下也绝非狂妄自大，无的放矢！当然，属下知道光凭一句话，就想揽下要务，是不可能的。之前看过您书写的特训计划，不如属下也写一份相关计划交由尊主过目，您看如何？”
这番话说得是条理清晰，目的明确，再一看那稳重内敛，天地不惊的气势哪里像个男孩？凌云蹙眉深思：“难道说，这古代的男孩子都早熟早当家？”回想起之前与陈逸母亲李雪姚的多番交流，她曾无意间提起世代经商，只是当初自己没有太在意。此时想来，突然感觉是不是自己把这母子二人想得太简单了？
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凌云前世今生一直保持的基本准则，话说谁没有点隐私呢？再说，就看李雪姚也是相当有本事的，不但一直将秀阁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对经营也很有远见，当初“三包服务”凌云只是略加提点，“旗袍装盒”更是完全由她来设计的。
况且自己身边目前能用的人就这么几个，既然陈逸有心，那不妨让他试试。
一番思量后，凌云终于开了口：“这的确是非常重要的要务，所以，星矢你要仔细斟酌，这样吧，一月内将计划交给我，我要看见完整的切实可行的计划书，嗯？”
陈逸见凌云承口，心下大喜，退后一步抱拳躬身应道：“是，星矢遵命，定不负尊主所望！”
凌云不喜这些俗礼，耸耸肩，摆手示意不用多说。
书雪虽然一直知道跟着小姐能做一番事情，但是从没想过自己表哥能掌管大权，此时见一切有了希望，倒也暗暗替表哥高兴，这才想起小姐和烨少还没更衣，忙将手上的一套淡青男装递给一旁的烨：“护法，您的衣物。”见烨接过后，又转身走近凌云：“尊主，我伺候您更衣？”
凌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顿觉好笑，折腾半天了，居然还是一身破布条，也暗自庆幸，幸好这古人的衣服都是三层，否则还不被看了个遍啊。当即摆摆手，让其他人退了出去，只留了书雪在身边伺候。
待烨等人都退出去后，书雪去唤人为凌云准备了热水净身。
清洗好身子的凌云却没要书雪伺候着更衣，从她手里接过衣物，自己换了起来。她手中动作利索地更换着衣物，嘴上却很严肃地问：“书雪，这里就我们俩，我有些事问你，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书雪也大略能猜到小姐要问自己什么，当即也不矫情，点头说：“小姐，您问吧，书雪自当知无不言！”
“嗯。李姨是你亲姨娘，陈逸是你表哥，他们的身世来历，想必你是最清楚的。之前一直说得含糊，我也不怪你们，谁都有点不便说的过往。不过，既然现在你表哥要掌管账务，我就不得不多加慎重！”凌云一番穿戴完毕，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又指了指右侧一张椅子让书雪坐下说话。
书雪施礼落了坐，表情也严肃起来，答道：“书雪和姨娘之前没有将情况说明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小姐不要见怪。”话音顿了顿，见凌云摆摆手，又很认真地想了想才接着说：“书雪家中没什么好说的，本是书香门第只因祖辈开始家道中落才被卖入凌府做了丫鬟。至于姨娘和表哥，书雪年幼时曾听爹爹提及，我那姨丈祖上世代从商，像是颇有些来头。当然，从商嘛，免不得有许多对手，所幸经营有方，一直以来还算平稳富足。”
凌云见她喉间滚动，忙递过茶水：“喝口水再说。”
书雪感动地接过，却没有喝只继续说着：“听说好像也是从祖辈开始，被当下世人称为‘金窑’的戚家打压，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到我姨娘嫁过去的时候，家境倒还算得上殷实。嘿嘿，我姨娘那相貌，小姐您也是知道的哦？”
书雪说到这儿才将手中的茶水一口饮尽，将茶盅放下：“姨丈没有纳妾，也就表哥这么一个儿子，又生得聪慧，更是注重培养。表哥一岁就开始拨弄算盘，三岁入账房随先生学管账，那会儿江陵一带，谁不说他是神童？谁料，就在表哥四岁那年，家中突生变故，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伙山匪，将他们家烧了个精光，家中老少全死光了，幸亏姨娘当时带了表哥回娘家来，要不……”
“哦？”凌云早就料到这陈逸母子肯定不会是出自寻常人家，却没想到这么离奇，“确定是山匪？”
“嗨，乡间传闻罢了，姨娘接到消息后回去看，已经是一片灰烬，当时是哭得死去活来。”书雪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语气有些愤然，“姨娘对这事一直很怀疑，但又找不到线索。小姐，您说这要是山匪，不可能偏偏找了他们一家打劫吧？”
“嗯，的确很蹊跷。没有报官吗？”凌云自从知道戚家“金窑”后就觉得很不寻常，虽说商场上明争暗斗实属寻常，但她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这戚家像是在下很大一盘棋？这么一想，便试探着说：“你之前说你姨丈祖辈才开始逐渐在商场落败，会不会是那戚家？”
“报了，官府说查不出线索，哎……谁知道呢！”书雪叹了口气，有钱能使鬼推磨，别说没线索就是有，只怕官府也给不出个什么结果，“戚家？姨娘当初也怀疑过，还想去戚家打探，可那戚家管理很严，根本混不进去。表哥年纪小，姨娘没法子，只能先将表哥拉扯大。”虽说与姨丈家不太亲近，可毕竟那是自己亲姨娘，想起有冤不能申，有苦没处诉，眼里渐渐也有了泪花。
“这事儿，以后有机会好好查探下。怎么看都不会是山匪，这么大一件命案官府居然就这么压下了，更说明其中必定有问题。”听完这些，凌云更加佩服李雪姚的冷静沉着，“噢，这么说来，我之前说陈逸藏拙倒还真说对了？”见书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语气中带了些逗弄。
“噗……”书雪一听破涕为笑，见凌云佯怒瞪来，吐了吐舌说：“小姐，这也不怪表哥啊！说实话，当初，书雪也只是感觉跟着小姐有出息，至于推心置腹却还不能啊。何况表哥经历巨变，自是更加小心谨慎，其实小姐您该高兴才是，他愿意卸下心防，为您展露锋芒，这说明小姐您有让人真心诚服的魅力，嗯？”
“咳咳……我没有怪谁。”凌云不但没有怪他，反而由衷地感激，其实书雪的知无不言，怕也是受陈逸所托，当即转念一想，果断而又坚定地说：“嗯，这事我放心里了，既然你们现在都跟了我，我们就是一家人。为你们查出真相惩戒凶手，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只是眼下，我们还没有这个实力，需要从长计议。但，请相信我，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书雪相信，不，不仅仅是书雪，其实姨娘和表哥都相信！我们知道对方不是泛泛之辈，这事儿不能鲁莽，我们会耐着性子等，等小姐为我们讨回公道！”书雪跟着凌云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她知道别看小姐平时冷冰冰的，其实内心总是默默地以自己的方式关爱着身边的所有人，哪怕只是下人。
夜幕已经降临，书雪为凌云铺好床，伺候她躺下后才走向房内搭着的一张小榻，心里藏着的话全都吐了出来，安心地沉沉睡去。
金猫王一直没有动静，仍然趴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而凌云却和衣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回想最近发生的一切，眼望窗外明月，眼前又浮现出一个手握墨玉萧的少年身影，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神秘笑意，轻念一声：“太子啊，好遥远……”渐渐睡去。
☆、遭遇异议
翌日，天刚蒙蒙亮，沉睡中的凌云被楼下的嘈杂声吵醒，打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后，才揉着惺忪睡眼从床上爬起。
书雪已经捧着一个盛满淘米水的铜盆进来，伺候凌云洗脸。
“外面怎么这么吵？”凌云一番收拾妥当后，转身问书雪。
正准备将水端去倒掉，顺便沏茶来的书雪听凌云问话，停了下来答道：“尊主，护法寅时就已经将众人都唤了起来，说是基地要迁移，现在大伙正按护法的吩咐在收拾东西呢。”
“呵……他动作倒是快。”凌云本想过两天再搬“家”的，没想到烨都已经安排好了，当即挥挥手，对书雪说：“嗯，没事儿了，你出去吧。不用沏茶了，我这就下去看看。”
书雪应声告退。
凌云瞥了眼趴在椅子上装死的金猫王，悠闲地踱着步子负手走近，伸出一手轻轻捏起它耷拉着的耳朵，猛然恶作剧地大吼一声：“鬼猫，起床了！”吼完，不再理它径直出了房间往楼下去了。
金猫王被吼得浑身一抖，耳膜“嗡嗡”地震动着，伸出爪子轻轻拍了两下受虐的耳朵，起身将皮毛抖顺，快速追了出去。
凌云带着金猫王来到楼下，只见众人已经收拾妥当，大包小包的物件整齐划一分类摆放在地。
烨见她下楼，迎上前笑问：“这效率没让尊主失望吧？”
“超乎预料的满意。”对于烨的安排，凌云非常认可，“不过，宅子里得留些人，安排没？”
“嗯，已经吩咐过了。暂时先留下十名灰衣和二十名白衣看守这边，其余全部迁移到新基地去。待稳定了再看人手怎么分配吧？”烨收敛了笑容，正色答道。
“好，何时可以动身？”凌云想，既然都收拾好了，那就尽快吧。
“随时！”烨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此时一个手势，准备迁移的成员就已经列队站好。
凌云当下不再多话，唤了书雪和陈逸取来一些自己的必需品。
片刻后，由烨领头，凌云押后，扛着大包小包的众人浩浩荡荡地往玉阙宫进发。
谁知，刚一出银驼峰，凌云就迈不开步子了，只因她的一只腿被身旁金猫王使双爪牢牢抱住。
凌云诧异低头，轻轻抬脚想将它踢开，却不想那金猫王像是早有先见之明，竟然就地一滚，滚开两步爬起身子，冲她挤眉弄眼地“嗬……呜嗬……”一阵焦急吼叫，就往队伍前方跑去。
凌云心想：“这猫儿最是机灵又通人性，不会无故捣乱，只怕是想说什么。”便吩咐陈逸好生看着后方，自己直追金猫王往队伍前方奔去。
烨听得身后动静，回头看金猫王和凌云一前一后跑来，忙打个手势让部队暂时停下休息。
金猫王跑到烨身前爪子挥了挥，烨只大概明白是让他别往前走，但具体为什么却很纳闷，见凌云也到了跟前忙问：“尊主，这猫儿？”
“我也不明白。”凌云也没懂它想要表达什么，无奈地摊手。
这金猫王毕竟是兽，又不能口吐人言，折腾半天看他们都没懂自己意思，也很是烦躁，爪子在地上扒得“唰唰”响。
凌云见此，很无语地走到金猫王身前，轻拍它的脑袋问：“猫儿，你是让我们不要往前走？”她这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但愿这聪明的金猫王能听得懂自己的意思。
“呜嗬，呜嗬……”金猫王闻言急切地叫唤两声，脑袋使劲点着。
烨在一旁见了暗叹：“这猫儿太有灵性了！”好奇心地驱使下，他也迈步上前，蹲□子问：“猫儿，你这样，我们如何进山？”
金猫王歪了歪脑袋，好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抬头冲凌云一吼：“嗬……”竟然用嘴含住她的裤腿就往右侧扯。
“这……”凌云和烨好像明白了什么。
凌云拍了拍金猫王的脑袋，让它先把嘴松开，又问：“猫儿，你是不是让我们走这边？”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金猫王拉扯的方向。
金猫王人性化地眨了眨金光闪闪的猫眼，毛乎乎的脑袋重重点了点。
“尊主，这……可以吗？”烨出声问道，这毕竟是只动物，能信吗？烨很怀疑。
凌云抬起一手在下巴磨蹭两下，稍一思索，点了头：“嗯，我看可行！丛林中潜藏的危机不少，猫儿对地形和可能出现的危险比我们熟悉多了，听它的！”
既然凌云已经发话，烨也不再多说，手一挥，命部队继续前进，只是这方向却改了。
凌云带着金猫王在前领路，抬着各种物件的众人走在中间，烨也将陈逸调到了队伍前方保护凌云，自己到队伍后边压阵，从右侧往山中迈进。
一路行来非常顺畅，不仅路况出奇的平稳，就连预想中可能会遇上的猛兽也没显露踪迹。不过，这条路是从金猫群的栖息地横穿进山，沿路不时可见三三两两的金猫呲牙暴口，磨爪霍霍，那尖利的磨牙声在空荡的山谷中回响，直叫人心底打颤，毛骨悚然。若没有金猫王打头阵，只怕众人是宁愿去爬悬崖也不愿意惹怒这些眼露凶光的金猫群吧？
路平顺，行进速度自然就快，赶在天黑前众人已经到了玉阙宫旧址，一众成员按捺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跟在凌云和金猫王的身后，抬着各种物件列队进入了玉阙宫山洞。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新的基地已经收拾妥当，住的人多了，也赶走了一些阴冷气息。
凌云给了他们一天时间用于熟悉新基地，除了那间摆放了四只白玉凤凰的石室不允许人擅自进入外，其余地方的机关都让烨带着大家去熟悉了一遍。
新的一天开始了，朝阳还没升起，凌云就让烨召集好成员到大厅准备第一次特训——思想特训。
当通知下达，众人还没来的时候，凌云低头看了看自己，突然感觉由一个小屁孩来说那番洗脑的话很是怪异，随即潇洒扬手将写着思想特训的一卷纸交给了烨，而自己纵身一跃翻到那巨大玉座上坐好。
七十余人很快来到大厅，列队站好，等候尊主和护法的训话。
烨早就看过思想特训的内容，如今说起来也是斗志昂扬，一番激情的演说结束，下方已是掌声震耳。
凌云默默无语，一直仔细关注着每一个人的表情，根据表情的变化来猜测心理，同样的话对不同心智和心性的人，启发是不同的。她希望通过这一次训话，根据众人的表现选择适合重点培养的人才。
其实这思想特训如果是在新世纪那是没什么特别的，但在这尊卑意识强烈的古代，在这里不是人们没有那个能力，只是太多人没有那个信心或者说根本想都不曾想过要扭转命运。“人定胜天”是新世纪人常说的话，但在这古代却不是人人都能想通的，她也只不过是将现代的励志思想搬到古代来谈而已。
见大家情绪高涨，磨拳擦掌都期待自己能有一番作为，凌云霍地起身站在玉座上，双手平推出掌让他们安静下来，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大家来了这里，就应该明白，我们，是一个团体，或者用‘家’来形容更为恰当！我们的荣辱兴衰都栓在一根绳上，这根绳就是‘组织’！”
通过之前烨的讲说，大多数人对自己的未来都产生了很大期望，但是也难免有一些不以为然的人。
看到神情各异的众人，凌云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很平静地说：“当然，大家可能对这说法不认同，或者认为本尊和护法说得太玄乎太理想，甚至觉得本尊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话，假话。”
凌云犀利的眼神从众成员脸上一一扫视过去，七十余人有满含希冀的，有不动声色的，有眼露精光的，也有暗藏冷笑甚至带些嘲讽表情的，语音忽然拔高：“但是！时间可以鉴定一切，来日方长嘛……大家也可以想想，被人买来卖去，人生到底有多少价值？”
凌云话音刚落，站于下方的人群中一身穿灰衣戴灰色面具的少年突然出列，微一抱拳大声说道：“尊主，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烨见此，顿时眼神一冷，猛然扭头看向凌云，就等她发话，好将这忤逆之徒拿下。
凌云侧目瞪了烨一眼，再回头一看，发现此人就是之前在银驼峰山门拦下自己的灰衣少年，当即淡淡一笑。
这思想特训如果只是单方面的训话，起不到太大作用，没有互动交流就看不出问题所在。而只知道一味顺从的人，也绝对不可能成为组织的骨干。出现争议，妥善解决，才能获得认可，也才更能令人由衷地信服。
因此，这少年出声反驳，凌云其实非但不怒反而欣喜：“哦？说说看。”既是心喜此人胆识，也是欣慰自己的思想特训起码是说到他们心坎上了，不管是认同或是否定，总引起了一定感受，这比没感觉听过就算强多了。
灰衣少年一直对这位幼龄尊主十分好奇，经过多日留意观察和侧面打探，觉得这尊主还算不是专断独行之人，于是也就壮起胆子出声，心底暗想：“组织正值创建初期乃用人之际，我大不了就是受顿皮肉之苦，总不至于丢了性命。”
见尊主开口问来，灰衣少年又是一抱拳躬身说道：“零二三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实在心存疑惑，还望尊主解惑。”抬头看那玉座上站立之人点头示意，才又接着说：“虽说我等被人买卖奴役，但毕竟还能勉强图个温饱。而若是……追随尊主，恐怕日后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吧？”
此话一出，下方顿时一阵哗然，这其中有同感之人，也有跟风起哄的，还有不少是被“性命之忧”四个字惊吓到的，众人交头接耳或小声议论，或大声附和，大有尊主今日不说清楚，那大伙就罢工的架势。
这次，烨却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动作，他也想看看这样的场面，凌云能不能驾驭。
☆、认可与否
灰衣少年自报号牌，组织内领取号牌的加上书雪一共一百零一人，他的号牌是“零二三”那说明还是有相对较强的实力的。
而零二三的问话，不得不说很犀利。
凌云早就想到思想特训的某些观点可能不容易被当今世人所接受，但这么直白的问话，她也没有想到。闻言，纵身跃下玉座，双手负于背上踱步在七十余人的队形中缓缓穿行，不时低头沉思，不时抬头打量。
与烨一左一右立于玉座侧的陈逸，此时却出了声：“零二三，你所说的恐怕是大多数人的心结。其实，曾经我也有同样的顾虑。”轻笑摇头，“不过，既然身为男儿，总会想有一番作为！之前没有机会也就罢了，你我这般身份，混得再好充其量也就混个自由身。就现在而言，咱们跟随尊主，不说入相拜将，至少能有所作为。俗话说，学好文武艺，卖予帝王家。咱们这就叫，学好文武艺，追随尊主闯天下！”一番话慷慨激昂，掷地有声，这是陈逸自己的心声，也戳中很多人的心。
一直没有人阻止众人的小声议论，现在被陈逸这番话一激，顿时像被投入一枚肉丸的油锅，扑腾着，翻滚着。
凌云不紧不慢地在人群中转悠，片刻后随意伸出一指点了一名灰衣少年：“你，也同零二三一样想法吗？”
灰衣少年愣了一瞬，快速迈前一步出列，扯出一抹苦笑，点头答道：“是！况且，恐怕不只是我一人。”
凌云再次负手，环顾四周，开口高声问道：“喔，那你，你们都如此想？”
人多壮胆，见尊主问来，七十余人中有二十来人陆续出列，彼此相互看了看，齐声答道：“是，零二三说的，是咱们大伙最大的疑虑！”
凌云无声地笑了，那笑容很复杂，带给人一种很坚毅的冰冷感觉，却又让人感觉很真实很亲切。
在场众人被她这么一笑搞得莫名其妙，都安静下来。
凌云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最后竟然仰头出声大笑起来：“哈哈……”转瞬，笑容一敛，笑声已止，脚尖猛地轻点地面，身子腾空拔起，直直往玉座射去。
那火红的小身影临空浮踩，在半空大跨一步踏上玉座，手一挥身一旋，转身俯视下方的七十余人，很平淡地说出一句：“那就看你想要什么？”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包括烨和陈逸全都仰头呆呆地看着那立于玉座上的火红小身影，默念一句：“是啊，我想要什么？”有的人甚至已经低念出声。
“我，我想要踏足天下，我想要将历史抠下一块，抠下专属于我的一块记录！”黑色面具下，凌云朱唇轻启，吐出的话却是惊人，“不过……我知道，这只是空谈！我有这能力，却没这个实力，但是，有你们我就有这实力！”
众人低喃：“实力？”
凌云伸手快速绕场一指：“对，你们有这个实力，相信我，更相信你们自己！”没等众人回过神来，随即又是暴喝一声：“兽尚知拓展领地，身为热血男儿，又岂能苟活！啊？”遮盖住整张俏脸的面具随之轻颤，漆黑的面具上那朵红黑参半的阴阳花仿佛活了起来，黑面肃穆红花妖艳，迥然不同的风格却如此协调。
众人已经被这番话深深震撼，哪怕之前出列的二十余人，都压根儿忘记自己本来的想法，都是热血男儿，谁没有点壮志雄心，谁愿意一辈子劳心劳力就只混个温饱？
这番话也算是避开了与之前“性命之忧”那话题的直接正面碰撞，若是打个擦边球见此作罢也足够了，可凌云却没想过逃避：“既然你们跟了我，我就不会让你们失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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