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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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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影见他言辞闪烁,审视他好几眼后,笑问:“你竟会对女子动心?”
蒋熙照也不瞒他,坦言道:“不错,我是动心了,很动心!可惜……终将为敌啊!”
听蒋熙照这么一说,素影知道,他这是认真了,挑眉看他一眼,忽然诡异地笑了:“你居然爱上凌氏之女,哈哈……我去将她掳来!”身形一晃便要闪出。
“不可!”蒋熙照低声疾喝,看那白影并不停顿,咬了唇,“大哥……”
霎时,白影一闪,已飘回蒋熙照身侧,素影的面容骤然清晰:“难得有令你动心的女子,大哥去替你掳来,有何不可?”
“她非普通女子,即便强掳了来,又有何意义?”蒋熙照瑟然一笑,“我蒋熙照竟沦落到强求逼爱的地步?”
“你!”素影气急,一指直指蒋熙照鼻尖,怒目而视,“那你就任由她与你为敌,坏你大事?”
“不,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我,即便是她!”蒋熙照面色一寒,微眯的双眸中,狠光乍现,“她必死,但,只能由我亲手解决!就是大哥你……熙照知晓,这世间唯有大哥最知我心,还望大哥勿要插手此事!”
素影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后,颓然坐下:“熙照啊……熙照!”重重地叹口气,不再多言。
蒋熙照知道,这是素影已经答应不会对凌云动手,当即放下心来,忽然眼神一闪,似是想起什么事情:“对了,我得出去一趟。之前席间,礼亲王曾示意我有事相商。”
“嗯。”一声轻应后,素影所坐之处已无他身影,一团白影快速淡化,消失。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允定府与河间府相隔不足二百里;自季懿轩率兵退入后,河间府便紧闭城门,完全进入戒备状态。
五日后,一行六骑快马疾奔至河间府城下;经过一番交涉后;才由守城队长领着入了府衙。
'文、'“太傅大人!”季懿轩听得通报;疾步奔出府衙相迎。
'人、'“懿轩;你与蒋熙照已经交过手了?”凌云翻身下马;开口便作此问。
'书、'季懿轩闻言一怔;扯出个僵硬的笑容:“入内再说。”遂即引着凌云等人入了府衙;在正厅坐下。
'屋、'与河间府尹史进程寒暄一番后;凌云让他安排人引酒鬼等人去休息。
待酒鬼等人出去了;季懿轩方将之前战况讲了一遍。
“你说什么?”凌云闻言大惊,“季副将是被血花银面射杀?”
“是!三千余人啊……仅生还数人!”季懿轩虎目含泪。
凌云蹙眉一瞬,侧目瞄一眼凌零武。
凌零武会意,拱手出声:“生还的数人也在归营当日便因伤重不治而身亡。血花银面手段之残忍,为下官毕生之首见!”
凌云顿觉纳闷,难道是自己想错了?按季懿轩与零零五所述,这血花银面绝不可能是大哥凌风,可酒鬼大叔查到的消息也不可能有误啊!
正在此时,一名守城士兵手捧一物,快速奔入:“报……礼亲王投来战书!”
厅内几人一愣,均感诧异。
凌云瞄一眼季懿轩,对士兵招手:“拿来!”
士兵知道这位是太傅大人,官衔尚在季将军之上,当即应了个“是”,跨前几步,双手奉上油纸袋。
凌云捏了捏油纸袋,为防有诈,倒拎着袋子一抖。
“啪”地一声轻响,一张皮制文书滑落在地。
季懿轩往地上一看,顿时面色铁青,猛地一掌拍在扶手上,咬牙切齿地恨声道:“血花银面!”
“季卫阳?”心念一动,凌云惊问。
季懿轩似是未闻,忽地跃起,拾起战书,大手抚过那皮制战书背面的一个虎头刺青:“这……这是我爹将我托付给卫阳叔时,亲手为他纹上的!这是卫阳叔的背……是卫阳叔的人皮啊!血花银面,我与你不同戴天!”
凌云面色骤变。
“这摆明是示威!”凌零武眸色一寒,“待擒得这血花银面,我必刮下他人皮,回敬蒋熙照!”
听得这话,垂首不语的凌云长睫轻颤,紧咬牙关强压下混乱的思绪,镇定地伸手端过茶盅一饮:“我在来时,得知消息,皇上已命武家三虎将之一的葛鹏率了三万大军赶来支援。”
“好!”季懿轩一把将人皮战书紧紧握住,满面杀气,“好!好!待援兵到,我定要亲手拧下血花银面的脑袋给卫阳叔和那三千弟兄献祭!”
凌云不自觉地拧起眉头,深深地看了季懿轩一眼,眼神突然一转:“战书上怎说?”
“一月初一,河间必破!另,大战之前,秦门主为太傅大人送上一份大礼!”季懿轩咬牙将战书内容读出。
听到前一句,凌云忍不住冷哼一声,可遂即便是一愣:“秦门主?”
“血花银面即毒门门主,姓秦!”凌零武出言提醒。
“这么看来,蒋熙照是要发兵攻我河间?”府尹史进程面色一沉。
“蒋熙照必是已经得知葛将军率兵来援的消息。”凌零武见凌云低头沉思,当即接口。
凌云偏头看向凌零武:“大礼?”
“不好!”季懿轩突然低喝,“走,去城上看看!”一把将人皮战书揣入怀中,袖袍一甩,大跨步出了正厅。
凌云等人会意过来,疾步跟上。凌零武与凌云默契地加快了步伐,并肩而行,暗地里交换了几个眼神。
还未至城门,突然一士兵跌跌撞撞地跑来:“报……将……将军,蔚河……蔚河内……呕……”哽哽咽咽许久也未把一句话说清楚,到最后竟然伏地狂吐起来。
凌云见状,偏头对史进程一挑眉。
史进程会意,躬身拱手道:“蔚河乃是一条仅丈余的窄河,自北方五城中部的宜州,流经允定府,再由我河间府城内东侧流至益都,汇入乌江。此河上游水流湍急,到河间府附近流势渐缓。本可为我府提供水源,怎奈内含泥沙太多,即便是用来灌溉也不太适用。”
凌云摸了摸下巴,琢磨起来。
凌零武再看那士兵两眼,突然想起什么,面色一变:“走,去蔚河!”转身便往东侧疾行,越行越快。
见一向冷静沉稳的凌零武如此,凌云心中暗暗涌起不好的感觉。
几人跟着凌零武一路往东侧疾奔。
蔚河渐近,凌云脚下一滞。血,好浓的血腥味!
待来到蔚河边,血腥味越来越浓郁。季懿轩等人抬眼一看,首先入目的便是趴在地上狂吐的百来名士兵。
这些士兵中有自获知礼亲王已公然逆反之时,便被史进程派到此处守河的,但更多的是季懿轩率兵退入河间府后加派的士兵。
季懿轩见此,立马高声喝问:“何事如此?”
士兵们齐齐张口,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话来,只是泪流满面地指向河中。
几人齐齐扑向河边,低头一看,面色齐变。
污浊的河水中,一块块黄色的网状物漂浮着,旁边是被水发胀而变得有些粉红的肠子,还有一些红白相间之物,全是人的内脏!
凌云顿觉胸口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微微抬手在眼前晃了晃,希望这一切都是假象。可当手放下,那些内脏还在河水中翻滚着。她想仰头狂笑,想捂着心口喊痛,可她不能!
大哥,曾经……待她温柔如春风的大哥,会抱她、哄她、无条件疼她的大哥!
这就是大哥送她的礼物!
好,真是好极了!
史进程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只瞥了一眼,便连忙捂住嘴,退到一旁,蹲地狂吐起来。
季懿轩只觉浑身力气都被卸去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下意识地想要闭眼,但心中怒火却操控了他的意识,逼他努力瞪大眼盯着眼前恶心的一幕。
“他娘的,这个血花银面,简直不是人!”凌零武低吼一声,别过了脸去,却在侧目间,突然感觉身旁的凌云有些不对劲。
凌云不像他们那般反应激烈,反而冷静得出奇,只是茫然地瞪大双眼,在河面上缓缓地扫视着。
这样的凌云,让凌零武感觉害怕,试探性地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轻唤:“贾大人……”
凌云慢慢地转过头,呆滞的双瞳空洞森然,忽地对凌零武露出个怪异的笑容,仰面倒下。
凌零武大惊,一把将她抄进怀里,在她耳边狂吼:“贾大人……大人!”
河边众人被这粹不及防的情况震惊,季懿轩翻身爬起,纵身来到凌零武身侧:“太傅大人……太傅大人!”
史进程也被吓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疾呼:“来人,快来人!请梁医者到府衙!”
凌云久唤不醒,凌零武抱着她的双手都开始打颤,强自镇定地道:“季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抱起凌云,运起轻功往府衙狂奔。
凌云刚来,房间还未来得及安排,凌零武只得将凌云抱入自己房中。
酒鬼等人也被惊动,陪着凌零武守在床边。
随后赶回来的史进程在正厅内焦急地踱步,待梁医者来后,引着他到了凌零武的房间。
梁医者一脚刚迈过门槛,床上的凌云便睁开了眼。
在床边众人关切的目光下,凌云霍地坐起:“不用诊治,我无碍。”
“这……好歹看一下吧?”
“是啊,让医者给把把脉吧!”
众人开口劝说,酒鬼却偏头对凌云一挑眉。
凌云对凌零武递过一个眼色。凌零武立刻便明白了,对啊,尊主是女子,怎能让医者把脉?
“贾大人说无碍便是无碍了,梁医者请回吧。”凌零武说完,又微微侧目看向史进程,“劳烦史大人送梁医者出府。”
史进程还欲再言,见凌零武面色沉下,立马将话吞回肚里,躬身应了,引着梁医者出去。
“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晕倒?”见那二人走远,酒鬼才在床边坐下,伸手搭上了凌云的手腕。
凌云平静地缩回手,扯出个僵硬笑容:“收了份大礼。”
“大礼?”酒鬼不解,转头看向凌零武。
“是这样的。礼亲王送来战书,言一月初一破河间府,又言秦门主为太傅大人准备了一份大礼。”凌零武接到酒鬼暗示,沉声开口,“季懿轩以为那大礼是指突袭,我们便去城楼看。谁知却有士兵来报,蔚河有异。”
“蔚河有异?”酒鬼微皱眉头,瞄一眼平静得出奇的凌云。
“郝世明去晚了,季懿轩收到我的传信时,已派季卫阳率三千精兵夜袭允定!”凌云抬手制止凌零武,说话间,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季卫阳被血花银面射杀,三千精兵也尽亡。战书乃是季卫阳的人皮所制,而蔚河之上,便是那三千精兵的五脏六腑!”
“这……”酒鬼愣然,“秦门主不就是血花银面?”
“是!”凌云瑟然一笑,“真正好大一份厚礼!”
“这……怎可能?”酒鬼皱眉摇头,眸色一亮,“怕是蒋熙照的诡计吧?”
凌云冷笑一声,不答,反问:“你以为呢?”
酒鬼尚未出声,凌零武已摇头道:“不像!蒋熙照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这……可是……这……”酒鬼嚅嚅许久,却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凌云抬眸平视前方,眸中双瞳没有焦距,如死水一般的平静。
凌零武看看酒鬼,再瞄一眼凌云,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正欲开口相问,却听外间似乎有许多人快速地跑动起来,伴随着这些脚步声的是兵甲抖动之声。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凌云眼神一凛;猛然扭头看凌零武一眼,一言不发直接下床冲了出去,随便扯过一名士兵就问:“出了何事?”
士兵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待看清是太傅大人后;慌忙行礼:“北军攻城!”
酒鬼本对此战不感兴趣;但因为心有疑惑;便跟着凌零武奔了出来;刚巧听到士兵的话;当即面色一沉。
凌云一把挥开士兵;扭身就往城楼奔去。酒鬼与凌零武对视一眼;纵身跟上。
待奔上城楼;凌云心中最后一丝希冀也破灭了。
城楼下方;数千赤甲北军挥舞着手中武器,搦战声声势滔天。就在一片红色的正前方,一骑雪白骏马刺疼了凌云的眼。马上之人,身着暗红色战袍,前胸、后背均披有银色战甲,面上那张由凌云亲手绘制的血色阴阳花面具在昊日下闪烁着点点光辉。
凌云微眯了眼,牢牢盯住那张银色面具,灼热的目光似是想要将那面具看穿,想要看清面具下的脸,还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张温润面容,会不会……也变了?
凌云还沉浸在混乱的思绪中,突然被酒鬼扯到一旁,讶然侧目,却见乌黑一物在头顶划出一道抛物线,砸到她的脚边,“咕噜咕噜”地滚了几转才停下。
凌云定睛一看,顿时双瞳暴睁,如狼般的眼神扫向城楼下方的血花银面。
“这……投石车投的居然是人头!”万事不惊的酒鬼见到此状,也忍不住怒声道,“好个血花银面!我本不信,可他……竟真是他所为!”
仰望城楼上那道熟悉的身影,看着她身上与自己战袍同色的锦袍,秦风只觉双目似被强光刺痛,微微别过了头,暗暗咬牙后,抬手下令:“攻城!”
数十投石车被北军推到正前方,就在秦风一声令下之际,齐齐发动。无数人头如乌云般腾起,狠狠砸向河间府城楼。
“啊……人头!”
“停下,停下!不能砍,不能砍啊!”
“这是……这是我们的兄弟啊!”
城上士兵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忍挥刀往自己兄弟的人头上砍去。
“这个秦风,简直是丧心病狂!”季懿轩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手中银枪紧了又紧,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个个已开始腐烂的人头砸到地上。
就在南宁众将士愣然之际,秦风已再次挥手。一批批北军士兵抬着攻城梯靠近城墙,在无数人头的掩护下,快速地攀登上来。
酒鬼眸色一暗,足尖轻点,飘身跃至城墙上站定,扬声高呼:“秦风……想你也曾是一磊落男儿,何以用如此卑鄙之手段?”
“曾是?曾几何时?”秦风仰起头,冷冷地瞥他一眼。
酒鬼怒容顿现,张口便欲曝出他身份,却被凌云喝止。
“酒鬼大叔!”呛声打断酒鬼下文,凌云跨前几步,靠近城墙而站,遥遥逼视秦风双眼,“秦风,你乃毒门门主,怎的却甘心为礼亲王做开路之刃?礼亲王兵力不足五万,而我南宁朝兵多将广,孰强孰弱,你难道不知?”
“废话!”秦风一声厉喝,手一扬,长戈直指凌云,“战场之上只论胜负,胜者为王败者寇!尔等紧闭城门,莫不是怕了?”
“你……”凌云没想到他居然会对她如此,当下恨声吐出一个“你”字,便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北军走狗,休要张狂!”季懿轩怒吼一声。
秦风微一偏头,长戈一移斜指季懿轩:“你,敢与秦风一战否?”
季懿轩怒不可遏,抬手就欲下令开城门应战。
“莫要中了敌军激将法!”凌云猛地一掌拍在他手臂上,一个旋身从旁边取过一柄长矛,“唰唰”挥舞几下,将迎面飞来的几个人头戳了个稀烂,“南宁的将士们听好了!死者已矣,咱们现在要做的是为惨死的弟兄们报仇!”
“是!”
“报仇!报仇!”
“对,为弟兄们报仇!”
在凌云的一声高呼下,众南宁士兵将悲愤化为动力。一个个瞪大双眼,握紧武器,再无顾忌地将飞来的头颅劈开。
城墙上,北军士兵吊在攻城梯上,忽左忽右地躲避着从头顶砸下的尖利石块。
酒鬼立身于城堞之上,入目便是东倒西歪的尸体和斑驳的血迹,看着周围不断有南宁士兵倒下,后方又有新的士兵扑上来奋勇杀敌。微微阖目后,酒鬼一把拽下背上的酒葫芦,手臂一挥,青影划过。刚爬上城墙的两名北军士兵便被那酒葫芦砸中头部,大瞪着布满恐惧之色的双眼,仰面栽下城楼。
城楼下,秦风冷冷一笑,长戈忽地高举:“放箭!”
顿时,密密麻麻的乌黑箭头射上河间府城楼。
酒鬼抬眼扫视周围,凌云、季懿轩、零零五……每一个人的武器上、身上都是殷红的血迹。牙关轻咬后,他扒开酒葫芦的塞子,往嘴里猛灌一大口酒,赫然扭头看向下方的秦风。
银色面具将秦风的脸完全遮住,但那一对星眸中,却隐隐有笑意透出。
酒鬼眼神一冷,左手出掌将葫芦塞子拍了回去,同时,右手在城墙上一拍,竟飞身而下。
厮杀中,突觉一道灰影如流星般划过,凌云侧目看去,面色骤变。
站在凌云身侧的四精英,同样操着手中武器与南宁士兵一起斩杀爬上城楼的北军,见此情况,也是面色一变。
凌零武也发现了已经飞身射入敌军阵营的酒鬼,当即扭头看向凌云:“大人……”
凌云并不开口,只微一摇头,继续奋力厮杀,双目却牢牢锁定远处的酒鬼。
一道灰影从头顶掠过,北军还未反应过来,酒鬼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到秦风身前。酒葫芦一抡,酒鬼屈指成抓,抓向秦风胸口。
秦风冷哼一声,长戈一划,一道银光照着酒鬼迎面劈下。
酒鬼一个闪腰避过锋芒,再次错掌逼上。
“缚魂阵!”秦风挥着长戈虚晃一招,双足一夹,拍马往后退去,没入一片赤甲兵中。
随着秦风这声高喝,数百赤甲兵分成两人并肩的四队,从北军中突然冒出。四队士兵首尾相连,不断地转着圈。待到两队相交,一排横出,错队插入。内两队,一队持盾和短剑,一队手持长矛;外两队也有一队盾兵,另外一队挥舞长戈。队形轮转下,很快形成一个严实的包围圈,将酒鬼锁入阵中。
酒鬼身在阵中还未觉得此阵有多高明,只是抡着酒葫芦忽挡忽砸,身形飘忽间躲避着不知何时会从身侧突然刺出的利刃。
城楼上凌云等人却是看得心惊胆颤。只见那阵型不停地变幻着,忽方忽圈,忽又拉伸。在靠内的盾兵掩护下,长矛、长戈不停地往阵内刺入。
凌云面寒如冰,抬眼在北军中搜索秦风的踪迹,却是不见。
就在此时,那缚魂阵赫然一变,两队盾兵与矛、戈兵的位置一错,百来利刃齐齐戳向酒鬼。
凌云一个侧身避过迎面袭来的箭支,看见酒鬼险情,当即惊呼出声:“不……”
四精英百忙中抽身回看,足下一点就欲飞身前去营救。
“别去!”凌云连忙出声喝止,手中长矛快速挥舞几下后,对季懿轩方向扯嗓子一吼,“懿轩,你率一千精兵出城救人!”
“好!”季懿轩扬声应了,长枪一个斜挑将欺到身前的北军士兵戳出城楼外,猛地一抖手臂,抛下,这才翻身跑下城楼,上了战马,“一千骑兵,随我来!”
凌云瞥一眼季懿轩,出声提醒:“切记,救得人便归,不可恋战!”
季懿轩狠狠一咬牙,郑重点头,命人开了城门,率着一千骑兵冲了出去,直奔缚魂阵。
看季懿轩率领的千余骑兵已与北军士兵交战到一起,凌云突然扭头:“取我琴来!”
“主子!”四精英大惊,不顾周围飞箭,齐齐跪地疾呼。
凌零武心中着急,却是不能出声劝阻,只能一个劲地递眼色。
凌云视若无睹,怒目瞪向四精英中一人,呲牙低喝:“去!”
四人对视一眼,无奈摇头。被凌云点到的那人,眼眶一红,毅然飘身远去,片刻即抱了一床朱色桐木琴回来。
将手中长矛抛到一边,凌云从那人怀中抢过古琴,抱着古琴飞身跃上城堞,盘腿坐下。将古琴架在腿上,凌云快速调好琴弦,五指连拨间,一曲气势恢宏的琴音如挥舞着利爪的飞龙般直逼城下北军。
两军交战之际,突闻铮铮琴音,双方士兵攻势都是一顿。一道道无形音刃在北军尚未回神之际,已掀翻数十人。
见此,凌云唇角微扬,十指翻飞,音攻之势愈加强劲。
北军士兵不明所以,大惊之下不敢再与南宁士兵硬拼,齐齐后退。
在音刃的掩护下,季懿轩成功逼近缚魂阵。赤甲北军专注阵中,待察觉到后方生变,已经来不及了。千余季家骑兵长枪齐出,顷刻间,外围的百来北军士兵被长枪捅穿,血溅了满地。
季懿轩挥舞着长枪,高呼:“大侠,速退!”
酒鬼见识了那缚魂阵的厉害,也不再拖沓,酒葫芦舞成一个飞轮,砸倒数名赤甲兵,待寻得一个破绽,顿足一点,身形腾起,倒飞而出,往城楼方向掠去。
心中战意未消,季懿轩高举银枪:“兄弟们,杀了这些逆贼,为咱们副将和死去的弟兄报仇!”
“杀……杀……”
“为副将和弟兄们报仇!”
季懿轩一句话挑起众士兵的怒火,纷纷拍马追上欲逃离的赤甲兵,厮杀起来。
待酒鬼已至眼前不足三丈之距,再瞅一眼下方情势,凌云右手一曲,猛地抓起三根琴弦狠狠一弹。
琴音突变,带着一种无言的急切传入季懿轩耳中。季懿轩浑身一震,扭头看向城楼方向,只见凌零武频频招手示意,当即狠狠啐了一口,拍马往回奔:“撤!”
众士兵怒气未消,但主将有令,也只得缓了攻势,调转马头,奔回。
数千赤甲军杀红了眼,哪容他们安然撤退,挥舞着武器,高声呐喊着追上。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钲声响起。赤甲军听得钲声,顿住攻势,整齐地往后方撤去。
凌云抚琴的动作一滞,抬眼往钲声传来之处望去。只见秦风立身于一战车之上,左手倒持一大金铃,右手握着一把剑状短器,有节奏地敲击着。
北方呼啸,卷起秦风的暗红战袍。乌发飞扬间,银色面具上那朵阴阳花,红得刺目。
注目良久,凌云微眯了眼,喉间一甜,一股腥味涌上,微微抬手将唇边溢出的血迹抹去,随手把朱色琴抛给四精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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