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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邪王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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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姐姐,你出什么神啊,这碗白饭吃了一个时辰了。”
回过神来,她便放下手中的碗筷,对她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亥时了。”
“前院的宴席应该结束了吧。”
听到她疑似自语的声音,河苑不由得疑惑道:“姐姐说什么?”
“收拾东西,再过一个时辰咱们便离开。”
听到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她彻底的不解了:“离开?这大半夜的要去哪儿?”
孟央也不便解释太多,低声对她道:“姐姐带你离开这里,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
“离开这里?可是,处仲哥哥怎么办?不是说好了一起……。”
“河苑,”她突然打断她的话,认真的望着她:“扬州不是我们的家,处仲哥哥有他自己的家人,家人是不能随意割舍的。”
她愣愣的看着她,最终点了点头:“姐姐,我懂了,咱们这是瞒着处仲哥哥离开,对吗?”
她也并不打算瞒她:“是,所以你要乖乖听姐姐的话。”守夜才刚刚开始,已经隐约听得到外面的爆竹声,今晚没有月亮,却是漫天的繁星,同样美得令人心怡。简单的收拾好包袱,她便催促着河苑离开,但河苑要带的东西太多了,琳琅满目的摆了一床,这件轻罗烟沙长裙要带,那件芙蓉色的绣花夹袄也要带,还有很多心爱的首饰,来不及收拾的小玩意。
捉摸着时间还早,她便站在院中等她,因为是除夕,府里的下人大都早早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守岁,守卫的侍从也少了很多,整个府邸静悄悄的。可是她还是察觉出了躲在暗处的人影,于是颇为紧张的问道:“是谁在那里?”
一阵安静的沉默,她握住包袱的手微微收紧,有些迟疑的对那人影道:“裒儿?”
果真,那人影动了动,接着从角落里走出,接着星光她看到他瘦小而冷峻的模样。
“你不是王大人的宠妾吗?”
司马裒的目光略微嘲讽的扫过她,使得她禁不住无奈笑道:“你小时候很可爱的,也不知跟谁学了一身的臭脾气。”
“我又没有母亲在身边教导,学成什么样便是什么样。”
这样别别扭扭的裒儿,果真令她头疼,心里叹息一声,她便走上前微微弯了弯身子,眼眸里泛起深深地不安,可怜而无辜的望着他:“裒儿,不要这样跟我说话,求你了。”
她这一招用在他们父子身上一向有用,司马裒的面色果真逐渐改善,但仍旧有些不悦的瞪着她:“你不是装作不认识我吗,干嘛还来跟我说话,真是没有骨气……。”
他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她突然揽入怀中,身子有些止不住的颤抖:“裒儿,我很想你。”
只这一句话,他的心彻底瓦解了怨气,将头埋在她怀中闷声道:“我也很想你,所以不要再离开我。”
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裒儿你长大了,再过几年便要成家立业了呢,你是琅邪国的王子,应该有无限的勇气走下去。”
“你还是要离开我,对不对?”司马裒明显的带着哭腔,即便他是琅邪国的王子,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渴望有人疼爱:“你总是这样,为何总是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我,你不是最疼我的吗,你说过裒儿是你要保护的人,你也说过裒儿是你很重要的人,虞娘娘,我一直在努力的长大,不要离开我,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不要离开裒儿。”
“我一直都爱你,裒儿,你能感受得到我对你的爱吗?”
他将头埋在她怀中,哽咽的“嗯”了一声:“我知道,虞娘娘是最疼裒儿的。”
“只要你能感受得到我爱你,我就一直都在你身边,一直都陪着你,所以不要害怕,你是勇敢的琅邪王子。”
她的眼泪无声的滑落,使得司马裒也跟着哭出声来:“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了,父王说你伤了心,你不爱他了,但你说你还爱我的,那就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死死咬住嘴唇,她哭的几乎说不出话:“裒儿,裒儿,不要怨我,等你真的长大了就会明白,这世上很多的无可奈何,但请你相信,无论我身在何处,是生是死,我都是爱你的。”
“虞娘娘,你为什么不爱父王了,父王对你不好吗?他真的知道错了……。就算裒儿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你是最疼裒儿的,我说了什么你都会答应的……”
哭成泪人的司马裒,紧紧抓住她的衣袖,怎么也不肯松手,直到河苑收拾好了东西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几乎惊呆:“姐姐。”
孟央狠了狠心推开他,转过身去不愿再看他,带着河苑就要离开。
“虞娘娘,不管你去哪里,裒儿求你去一趟雪山,父王说你的坟墓在雪山上,裒儿在你坟前埋了东西给你,无论如何请你带走它。”
一步步的向前走,她始终不曾回头,生怕看到这个孩子流泪的双眼,更怕自己不忍离开。
哪怕心痛作死,她也回不了头了。
缺了月光的夜空,即便繁星闪耀也总觉得有些昏暗,河苑难得的安静,跟在她身后沉默的走着。眼看就要出了府,后院的茅房突然打开,走出一个披着外衣的中年男子,这男子正是府里的管事,大大小小的下人都归他管,很是得力的样子,为人严谨,却有着一个女子般的名字“麻玉,”大家都叫他“麻管事”,唯有王敦叫他“麻三”。
猛地撞见了他,孟央心里一紧,今日是除夕之夜,府里的防卫比平日松懈,她正是趁着后门无人看守才趁机想要离开,可偏偏又生事端。
果真,麻玉看到是她们先是一愣,毕恭毕敬的行了礼,接着又看到她们手中的包袱,当下迟疑道:“二位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今日收到家书,说是父亲病重,我与家妹赶着回去。”孟央极力正色道。
“是这样啊,可是这深更半夜的,小姐怎么不明日再回去?”
“哦,本也想着天亮再走,可是思来想去总是不放心,反正也是睡不着,不如早点回家看父亲。”
“二位小姐独身上路多危险啊,更何况现在是天色已深,下人去叫几个家丁护送小姐。”
说着,他就要回屋叫人,孟央赶忙拦着他:“麻管事不必客气了,夫人已经给我们备好了马车。”
“既然是这样,小姐路上小心。”
麻玉亲自为她们打开后门,她和河苑笑着对他表示感谢:“谢谢麻管事。”
踏出门槛的那刻,她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是还未走两步,突然又被他叫住,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小姐留步,敢问小姐,此事可跟大人讲过了?”
心里一惊,她已经开始心虚:“大人是知道的,否则怎会让夫人给我们姐妹备好马车呢。”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刺史府的管事,麻玉的目光怀疑的扫过她们:“为何都没听大人提起过?”
“事发突然,难道还要跟你打招呼?”河苑突然有些不快的开了口。
他当下笑了笑:“小姐说笑,小人只是尽了自己管事的职责,既然大人是知道的,小姐为何还要从这后门出去,小人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没有大人的口谕,任何人也不能随意出府。”
“大人确实是知道的,你知道今日府里来了贵客,事多起来总有疏忽不是,之所以走后门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后门离得比较近而已。”
她的话已至此,麻玉仍旧不依不饶:“那就请小姐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差人去请示大人。”
孟央终于有些急了:“今日府里来了贵客,大人酒喝多了,眼下应该歇息了,您还是别去打搅他了。”
“那就请小姐明日再离开,或者小人去请示大人话。”
“你这人怎么胡搅蛮缠,说了半天也说不通,我父亲若是四更天便死了,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你负责吗?”河苑冷着声音与他争辩。
可麻玉似乎已经看透了她的心虚,随即笑道:“小人只是好奇,府里来的贵客是个年少的孩子,大人如何会喝多了酒。”
只这一句话,孟央顿时语塞,想了半天也不如如何再搪塞他,心里暗暗的焦急起来。“今日除夕,相公陪我守岁的时候多喝了两杯,眼下就在房中睡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襄城公主突然出现在后院,使得他们均有些意料不到,麻玉赶忙行了礼,道:“小人不敢,夫人说笑了。”
“麻三,你管的越来越多了,手伸的太长未必是好事,当心收不回来了。”
襄城公主冰冷的声音使得他不由一颤,想了想,最终聪明的弯下身子:“夫人息怒,小人一时糊涂,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管好自己,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不该知道的最好装聋作哑。”
“是是,夫人教训的是,小人今晚什么都没看到。”麻玉态度恭谨,随即点头附和。
“那就退下吧,还在这里做什么。”待他离开,孟央终于松了口气,对她道:“多谢夫人。”
襄城公主摇了摇头,笑着对她们道:“他只是不敢得罪我,想必不会乱说什么,马车就在前面的路口,车上准备了干粮和盘缠,足够你们用的了。”
“河苑,你先去车上等姐姐。”孟央将包袱交到她手中,对她叮嘱道。
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开:“那你快点,不要浪费时间。”
待只剩她们二人,襄城公主拉住她的手,感激且诚恳的开口道:“王妃娘娘,谢谢你,舞阳真的很感激你。”
“你不必客气,希望不会给你惹到麻烦。”
心知她的意思,她柔声一笑:“你放心,麻三不敢多说什么。”
“小心驶得万年船,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襄城公主又道:“相公的酒里被我下了药,他暂时不会醒来,我是真的想与你多说会话。”
王敦平日里颇为谨慎,怎么也料不到会被枕边人算计吧,也难怪,他始终不是冷血之人,无论襄城公主给他倒多少杯酒,相信他都会一饮而尽。
“我这一生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但我必须告诉你,我很敬佩你,我想我知道相公为何会爱上你了。”
身后是她略微苦涩的声音,她却是什么也没有说,深深地吸了口气,径直走开。路口的拐角处,马车早已安静的等在那里,靠近了才发现,除了河苑车上空无一人。见她有些疑惑,河苑开口道:“赶车的马夫被我撵走了。”
她先是一愣,有些无奈道:“为什么要赶走他。”
“因为我不相信她,万一那马夫是她安排好的杀手,路上想要杀咱们呢?”她一边催促她上车,一边接着道:“姐姐放心,马车我来驶,这有什么难的,再说咱们是去浪尽天涯,可不能让人知道了行踪,否则可就真的没意思了。”
她这一生经历过无数次的逃亡,颠沛流离,唯独这次,她不是孤身一人,身边这个如田四一样温暖的女子,给了她最踏实的温暖,哪怕这温暖皆是假像,这一刻便也足够。
除夕之夜,她们终于踏上了流离之路。天色微亮的时候,马车已经不紧不慢的驶在荒山小道上。布帘掀开,孟央有些心疼的望着辛苦赶车的河苑,开口道:“停下来歇歇吧,天都亮了。”
马车慢悠悠的停在路边,河苑随即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进了车厢:“姐姐,我饿了。”
随手拿过襄城公主为她们准备的干粮,包布打开,里面是许多精致的点心,有芝麻饼、桂花糕、胭脂糕等等。这样用心的为她们准备了一切,可见她与寻常女子的不同,总归是心地善良的吧。
这样想着,心里微微顺畅一些,于是拿起一块芝麻饼递给她:“快吃吧,肯定累坏了。”
她顺手接过,可是下一个动作就是掀开窗帘,将那香喷喷的芝麻饼一下扔了出去。孟央还未回过神来,她的魔爪已经抓向她手中的包布,将襄城公主准备的所有干粮都扔了出去。
“姐姐,你傻的呀,不怕她在里面下毒。”
愣了愣神,她才有些哭笑不得的对她道:“咱们已经离开了,她没道理再下毒,你想的也太多了。”
“古语说斩草需除根,古语还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这干粮是那疯婆子准备的呢?我对她们姐妹俩可没什么好印象。”
河苑不是刻薄之人,这样防备着她们,可见平日里凌素素没少欺负她,可她却从未听她提起过。
“好不容易摆脱了寄人篱下的日子,我可不想一个不小心被她们害死。”她一边自顾自的说着,一边毫不留情的将襄城公主准备的所有东西都扔了出去,甚至几件新衣服也被丢弃,她扔的不亦乐乎,直到摸出了一个钱袋,先是想也不想的差点扔掉,又反应迅速的收回,揣进了怀里:“这个可不能扔,有毒也不怕。”
“东西都被你扔了,我可没准备什么干粮,你就不怕饿肚子。”孟央颇为无奈道。
她的眼中闪过狡黠之色,得意的将自己的大包袱抱在腿上,重重的拍了拍:“我这包袱可是个宝贝呢,里面什么都有,看我给姐姐变出了什么。”
说话间,她已经拿出了装干粮的布袋,从里面掏出馒头,径直递给她:“原想着把桌上的糕点都带上来着,可是根本装不下,只有馒头不怕挤压了。”
接过馒头,她忍不住笑道:“这包袱不算宝贝,我妹妹孟河苑才算是百宝箱。”
一句夸奖的话,使得河苑美到不行。
稍作休息,河苑便开口问道:“姐姐,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摆在眼前的问题,使得她不得不思考,想了很久,最终道:“走到哪儿便是哪儿,等到了合适的地方再做打算。”
“哦。”河苑随即点了点头。
江南一带是不能待下去了,以免王敦派人四处搜索,日思夜想的家乡,也不知何时能够回去。垂下眼眸想了想,她又道:“离开之前,我们要去一趟雪山。”
“这个好办,咱们就向北出发,路上经过寿春,就可以顺便去雪山了。”
是啊,一路向北,她便会离司马睿越来越远,离那个陌生而熟悉的琅邪王府越来越远,去一个完全不曾踏足的地方,他们便再也不会找到自己了吧。
“可是,姐姐为何要去雪山呢?”她疑惑的问道。
正想着该如何回答她,突然听到外面的马嘶鸣一声,车厢紧跟着晃动一下,孟央心里一紧,赶忙掀开帘布观望,当下大吃一惊。
车厢外,五六个疑似山贼模样的莽汉正凶神恶煞的围住马车,其中一个手中还拿着她们刚刚丢掉的包袱。
“大哥,这衣服这么软和,一定是名贵的布料,咱们遇到大户了。”
包袱里的衣服被扯出来观望,被他们称作大哥的领头男子手握大刀,一道深深地刀疤横在脸上,更显得狰狞可怖:“奶奶的,不枉大爷我守了这么久,总算遇到个有钱的主,喂,车上的人,再不下来就杀了你们!”
车厢内的二人紧张到了极点,孟央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双手仍旧有些颤抖,深深地吸了口气,对河苑道:“你先不要下来,我会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开,然后你找机会驾车离开。”
“不要,”河苑下意识的抓住她的衣袖,脸色极其难看:“姐姐,他们是山贼,不会放过我们的,要死一起死。”
“我不会死,你也不能死,”她紧紧握住她的手,面色庄重:“这一次我把命系在你手上,听我的话,找机会逃命,然后去官府报案,我等着你回来救我……。”
话未说完,突然一把大刀径直刺入车厢,刀刃险险的擦过河苑的衣服,锋利的指向对面的孟央。
“我数到三,再不下来我就不客气了,兄弟们,准备火把!”
孟央死死捂住河苑的嘴巴:“河苑,听姐姐的话,你一定要活着离开。”说完,她咬了咬牙,翻出她怀中的钱袋,转身走出车厢。
“姐姐……。”身后的河苑明显带着哭腔。下了车的瞬间,她清楚的看到那些山贼面上的诧异,接着眼中冒出饿狼一般的贪婪,为首的男子更是兴奋的大笑:“有意思,这兵荒马乱的,竟然遇到个貌美的小娘子,真有意思。”
其余几人亦是忍不住狂笑,其中一个激动道:“这下有口福了,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小娘们。”
话音刚落,为首的男子已经暴怒的给了他一巴掌:“我还没发话呢,你就敢打她的主意!”
“是是,大哥说的是。”重重的一巴掌,将他打的眼冒金星。
他们脸上猥琐而凶残的神色,使得孟央禁不住后退两步,胃里忍不住一阵潮涌,脸色惨白一片:“我,我把钱都给你们,求你们放了我。”
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那山贼脸上的刀疤都跟着乐成了褶子:“放了你?美人,要不我不要你的钱了,你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
其余几人大笑,他又接着道:“美人你别怕,我可是很温柔的,一定好好疼你。”
慌乱的看着他一步步逼近了自己,她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想到河苑还在车上,于是咬着牙对他道:“我可以跟你走,钱财都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跟我谈条件?说出来听听。”
“让你的兄弟离远点,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
那山贼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大笑:“有点意思,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说着,他又转身道:“你们都滚远一点!”
待那几个山贼后退出一段距离,她握住沉甸甸的钱袋,一步步向他走近,强忍住颤抖的恐惧,递出自己的双手:“这些钱,你先拿着。”
山贼扬了扬眉毛,伸出手去接钱袋的同时,突然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强硬的将她拉入怀中:“小娘子,钱财乃身外之物,我要的是你。”
眼中露出淫秽之色,他的双手开始不规矩的抚上她的腰身,嘴里有着浑浊的气息:“别跟我谈条件了,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跟我回山寨,咱们马上洞房花烛,哈哈。”
胸口一阵恶心,她的面色难看之极,按住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粗手,轻声道:“大王……”
这一句“大王”,使得山贼心花怒放,权当她此时的拒绝理解为羞涩,几乎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你叫我大王,可是从了我了?”
“像大王这般神武的男子,我,我当然愿意跟您回去,只求您以后对我好。”
反胃的话刚刚说完,她随即垂下头去不愿多看他一眼,唯恐自己忍不住吐出来。这样“娇羞”的模样,迷得那山贼七魂少了六魄,只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有些头晕目眩。孟央面上冷静,心里早已慌成一片,就是现在,趁着现在是河苑逃跑的最佳时机,可是为何,她全无动静。“放开我姐姐!”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使得她瞬间呆愣,回过头去,仿佛失了全身的力气:“河苑,你疯了……。”
那山贼明显没料到车上还有人,更没料到走下来的也是位女子,眼神冰冷的站在那,粉色的夹袄衬得她面色娇艳,宛如凝聚着露珠的花蕊一般,当下喜形于色:“没想到啊,今个大爷真走运,来啊,兄弟们,把她们带回去,顺便把值钱的东西收拾了。”
说罢,他最先抓住孟央的手,岂料河苑突然走上前,冲他娇嗔道:“我没有姐姐好看吗?你眼里怎么只有她。”
娇媚的笑脸,立刻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好看,好看,你们姐妹都好看。”
“那你过来呀,”她面上的笑意更深了:“我也很喜欢你这样有气魄的男人呢,人家有悄悄话跟你说。”
“河苑……”孟央心里立刻急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就要制止那山贼。
山贼却不顾她的阻拦,淫笑着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姐们两个真淘气,现在就开始争风吃醋了,放心,大爷一定都疼你们。”
说罢,他迫不及待的走向河苑:“美人,有什么悄悄话咱们可以晚上说。”
“人家等不及了,”河苑的声音酥的深入骨髓,一步步迎上了他,突然主动投入他的怀中,将他抱的紧紧的。
其余的山贼明显对她的投怀送抱羡慕不已,纷纷眼红的看着他们:“大哥真是艳福不浅呐,怎么两个小娘们都看上他了。”
可是过了很久,都不见抱在一起的两人分开,孟央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果真就听河苑附在山贼的耳边,一字一顿,冰冷道:“我就是想说,你敢动我姐姐,我便杀了你。”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那山贼突然后退两步,不敢质疑的望着自己肚子上几个血窟窿,泊泊涌出的鲜血源源不断,血流如注,地面上很快红了一片。
而河苑就在众人的呆愣下,神情漠然的用手背抹了抹鼻子,手中的镶银匕首沾染着触目惊心的红。
“姐姐当我是傻子吗,即便我立刻折回去找处仲哥哥,也一定赶不及救你,既然这样,跟他们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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