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记仇:王爷莫相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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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言大人？”秦池甚有莫名。
戴文渊却未有顾他，只看定他怀里抱着的倾城，手中灯火一丢，赶忙上前就将人自秦池怀里接过：“倾城！倾城，你有没有事？倾城……”
言子夜亦是大喜过望，扶了扶官帽，向戴文渊道：“既然倾城小姐安然无恙，文书还是速速将伊先行送回去罢，寻蔚雪小姐之事就交予下官了。”
戴文渊颔首：“我先带倾城回去，免得连城着急。”
秦池听及言子夜最后一句话时，恐忧难当，问言子夜道：“言大人，蔚雪小姐她……？”
“唉，”言子夜一叹：“休再提也，大火虽已扑灭，柴房却被烧得面目全非，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在倾城小姐如今安然无恙，可那蔚雪小姐……”
顿了顿，续道，“蔚雪小姐，怕是凶多吉少了。”
秦池倏地踏进一步问：“府中的任何一个角落，大人可都派人仔细搜查过了？”
言子夜回道：“区区李府，能够匿身藏人之所在，吾都命人仔细搜查过了，可哪里见得人影呐。”
　
　
就在言子夜说话期间，秦天担忧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地睇着秦池，安抚道，“公子，我帮忙着再去四处找找，定将蔚雪小姐寻回来便是。”　
秦天拿定主意后，决然而去。　
钟灵珊对着秦池那般愁容惨淡，似懂而未懂。　
萧诺心念陡转，对着钟灵珊，蓦地冒了句话出来，“我看，这火，来得蹊跷。”　
言子夜连忙点头：“汝之甚慧，吾也作此一想。”　
话锋一转，“不过，须知这光想想是无用的！”　
钟灵珊忖而未语。　
沉寂须臾。　
“都别闲着，大家帮衬着寻人才是道理，此地交予汝等，吾往别处看看。”月门拐角，言子夜转身就同一个身影撞了个满怀。　
“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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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垂暮犹离索（三）

“都别闲着，大家帮衬着寻人才是道理，此地交予汝等，吾往别处看看。”月门拐角，言子夜转身就同一个身影撞了个满怀。
“哎呦……”
仔细一看，原是府中的家仆。
中年家仆见得言子夜就赶忙道：“言大人快去看看吧，沈老师他怕是快要不行了。”
“……”
待众人闻言而匆忙赶到时，沈毅山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里屋只断断续续地余有沈夫人凄厉的哭声，“老爷啊，蔚雪啊，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
众人看罢，皆闷着头坐在屋外。
正是伤心难过而又束手无策之时，忽听得里屋内，伴在沈夫人身边的连城哭着惊呼道：“师母？！师母……”
待得外屋一干人闻声进来看视时，沈夫人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床头悬着的素色幔帐，赫然被染红了大片，甚是怵目惊心。
“师母！师母……”
萧诺睨一眼凝眉的钟灵珊，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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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园之内，萧诺自一屋中快步而出，同等在门外的钟灵珊道：“人走茶凉。”
钟灵珊转眼，兀自呐呐：“声东击西，果是防不胜防。”
萧诺却问：“小姐如何敢断定必是冼大人身边的随员所为呢？”
　
　
钟灵珊道：“我不过臆测而已，想那缪镇、缪伟二人在堂中的神色与反应，众目昭彰，而他二人既是冼新台的随员，却又不同冼新台一道而走，如今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得离去，最是难脱干系。”　
萧诺连连点头，折服道：“翘翘错薪，言刈其楚。小姐眼力不凡，实乃女中翘楚！”　
钟灵珊敛眸一笑，“比起你来，灵珊恐是不及。”　
萧诺一愕，“小姐说的，是甚么意思？”　
钟灵珊移开步子道：“你与我讲，你名唤小厨子，身世悲戚，做过跑堂，打过杂役，可你却始终未曾告诉过我，你会武功，懂刀剑，且身手不凡！”　
萧诺倒吸一口凉气，却不言语。　
钟灵珊续道：“或欲显而不得，或欲隐而名彰。其实，自打在‘壮怀堂’中见你第一眼，我便断定你必是不同一般。‘阡蝶园’前，你伸手拂中言大人要穴；方才在验尸之时，你又不经意地将那刀伤剑伤分析得头头是道，我不得不惊异，以你这般出类拔萃，如何甘愿在‘壮怀堂’中做那仆从厮养的贱役。”　
说得萧诺，头皮一阵发麻。　
钟灵珊终于睨定他，问道：“你进‘壮怀堂’，目的何在？”　
“我……”对着眼前慧黠十分，明眸美盼的女子，萧诺支唔着说不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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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未觉源外事（一）

“我……”
对着眼前慧黠十分，明眸美盼的女子，萧诺支唔着说不上话来，“我确因身世坎坷，与人学过些本事谋生……”
目光游弋时，余光所过处，突觉一道银寒刺眼，杀气凛然，萧诺登时攒起眉头。
钟灵珊因他脸上神情之变而欲转眸看去，却在一瞬之间就被萧诺大力扣入怀中，听得耳畔隐有嗖嗖声响，萧诺压低声道：“小心。”
一阵因疾速旋转而踵临的晕眩过后，钟灵珊自萧诺怀中抬起头来，问道：“是什么人？”
萧诺不语，待得四际再无响动方而放开钟灵珊，举步往廊柱而去。
与此同时，文书戴文渊忽而到来，一脸关切道：“两位没事吧？”
钟灵珊摇头淡笑。
萧诺自柱上取下几枚缀有黑羽的细长钢针，凝目视之。
钟灵珊步至其后，睇着钢针道：“淬有剧毒，切莫触之。”
萧诺点头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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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脸修蛾，淡匀轻扫。
苏醒之后的倾城，在姐姐连城的陪伴之下，坐在厅堂上将昨夜自己遭遇之事细细的说与众人听：“当时，天很黑，我取了些煎药用的净水去找蔚雪姐姐，可还没走到柴房就远远的看到有两个黑影从里面出来，当中一个，肩上好像扛着什么，我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忽然眼前一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两个黑影？”言子夜重复着问了一句，得到倾城点头肯定时，方道：“吾知这两人者，谁也！”
众人听言都一齐转眼看定言子夜。
　
　
言子夜还未开口，便听得另有一个声音响起：“是冼大人身边的两个随员，缪镇、缪伟两兄弟。”　
言子夜很快的看向说话的戴文渊，目露钦佩：“原来文书早已明了一切。”　
秦池闻言，浓眉纠结，一双大手隔着身上青衫，抓得膝盖生疼。　
一旁，秦天左右看了看：“这么说，蔚雪小姐是被缪镇、缪伟给掳走了？”　
言子夜深信不疑，叹道：“羊落虎口，怕是凶多吉少也。”　
葛威却问：“他们兄弟二人掳走蔚雪是何道理？”　
言子夜测道：“莫不是贪图美色乎？”　
钟灵珊断言：“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为什么不把倾城一起带走？人人都说我们涤汐的‘双城’，国色天香，绝美无伦，他们跟在冼新台的身边办差，这个又岂会不知？”　
秦天接话说：“或许是因为当时天太黑，他们没能看清楚倾城小姐的模样。”　
戴文渊道：“既然是因为天黑的缘故，那为何秦池尚能认出倾城并且把她寻了回来？须知，缪镇、缪伟早在灵堂之中就已然见过倾城的。以我之见，此事绝没有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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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未觉源外事（二）


戴文渊道：“以我之见，此事绝没有如此简单。”
葛威颔首，缄默未再言语。
言子夜道：“吾已暗中加派人手，沿着沅城一路追踪缪镇、缪伟，相信蔚雪小姐一时并无危殆，吾等，且等那探子回转来报，再做打算不迟。”
说话的时候，目光就落在一直沉寂的秦池身上。
戴文渊略一皱眉：“言大人，倘若此事当真是缪镇、缪伟所生，那大人意欲何为？”
起身，续道：“冼新台冼大人位高为尊，缪镇、缪伟又皆是冼大人的随员，他二人若假说是奉了冼大人之命，那以大人微官之职，又岂能对他们兄弟又审又问，又查又办呢？”
似乎，有些棘手。
言子夜苦闷地转向戴文渊，谦恭有礼：“文书，可有何高见？”
戴文渊睨了眼萧诺，从容答道：“既然大人不能倚庙堂之高涤盗跖之患，那何不试试以江湖规矩来办呢？”此话一出，让萧诺意外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不想，昨夜闪躲暗器的一瞬，偏叫他给窥见了去，不过，这戴文渊一介儒生，倒是有几分卓绝眼力。
“江湖规矩？”言子夜莫名。
戴文渊续道：“距我涤汐一水之隔的枺�霖，便是当朝东方侯爷的府邸所在，东方侯爷名震天下，其义子，大公子高君宇，更是出类拔萃，德行一流，古道热肠，宅心仁厚，曾多次于涤汐悠游平乱，此次，我们若能得高大公子襄助，必当事半功倍。”
言子夜听得戴文渊提及大公子高君宇，只觉胸中一腔热情澎湃：“文书，吾早闻高公子大名，确是振臂一呼，八方响应，心有所慕，早想一会，正好，吾可趁此机会前往枺�霖走上一遭，务必请得那高大公子出岛，早日把蔚雪小姐救回来，如斯，方才好对沈老师的在天之灵有一个交代。”
秦池起身，突地话道：“言大人，秦池愿代为前往。”
言子夜转向秦池，同他意味深长道：“秦池，吾很理解汝此刻的心情，然事实既已如此，便就坦然接受吧。至于营救蔚雪小姐之事，汝只管放心交予吾，吾自不教大家失望就是。”
　
　
语毕，用力的拍了拍秦池的肩，以示慰藉。　
戴文渊则道：“还是请言大人修书一封，再有劳葛老家的厨公子走一趟吧。”　
钟灵珊看一眼萧诺，是未有想到戴文渊竟如何就选定了他去的。　
再看葛威，也似无异议。　
“好，救人如救火也，吾这便……”言子夜话音未落已然反应过来，“文书如何不教吾去？”　
戴文渊道：“言大人乃是涤汐的父母官，断不可事事亲力亲为，否则，岂不得不偿失？”　
“……”言子夜无语言对，只好转身进后堂而去，“吾这便修书去。”　
好容易拿出了主张，葛威稍稍宽心，却也忍不住轻作一叹：“可怜毅山一生只有蔚雪这一点骨血，要是连唯一的女儿都失去了，要他九泉之下如何能够瞑目。”　
秦池登觉心上一沉，不忍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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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未觉源外事（三）


梅英淡疏，东风暗换年华。
枺�霖岛上，飞檐陡峭，碧色琉璃，朱红楼阁，华丽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
离岛尚远之际，便可见得岛上的黄旗猎猎，临近了，才看清那一面面黄旗上都镶着角形红边，正中书着“枺�霖”两个大大的篆书，遒劲爽利。
行船之上的萧诺，立在当头，举目四望。
雕梁琢壁的古朴船舱内，换了一身男儿装扮的钟灵珊，捏着手中扇骨，这样向萧诺道：“小厨子，那戴文书说起江湖规矩之时，曾有意无意地看了你一眼。”
萧诺点头：“恐或是戴大人觉得小厨子生得孔武有力，故而令他联想起了评书中的江湖侠士，才不经意看了一眼罢。”
这样吗？钟灵珊不觉莞尔，“你怎知自己孔武有力，就一定像极了书中侠士？你又怎知，戴大人会那般有趣地因着书中写意而凭空臆想了去？”
萧诺叹笑，照着钟灵珊昨夜的话道：“小厨子亦不过臆测而已。”
话罢，又道：“不过，小厨子看那戴大人确是有趣得很，而若非戴大人这般有趣，恐怕小姐便要落得个无趣而返了。”
钟灵珊连连臻首，附声道，“说得也是，若不是戴文书首肯，义父定不答应我随你一道而来，这么说来，枺�霖一游，倒是我托了你的福。”
萧诺笑而不搭话。
两人方一静下来，便听得不远处，一声高喝，威风凛凛：“什么人？”
一路行来，这是萧诺第三次接受盘查了，心中略感烦闷，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对着渡口众人一揖道：“涤汐‘壮怀堂’葛家公子，奉涤汐言子夜大人之命前来拜会枺�霖高大公子，烦劳足下为我家公子通报一声。”
问话的人迟迟未动，对着萧诺满有狐疑。
“是什么人要见大公子？”
岸边的守卫纷纷退开，将那说话之人让了出来。
　
　
但观来人，年在四七，颏下无须，黑袍一袭，爽朗神清。　
正是枺�霖东方侯座下“三使”之一的“信使”，东方来舟。　
萧诺拱手，又把说了几遍的话再度重复：“‘壮怀堂’葛家公子，乃是奉涤汐县言子夜言大人之命前来拜会高大公子，烦请这位大哥行个方便，代为通禀一声。”　
东方来舟眸光一扫，不动声色地将眼前之人，由上而下打量了一番，只觉其眉宇间隐有浩然之气，亦正非邪，再看一眼随后自舱中现身的钟灵珊，更觉英气勃勃，闻得二人乃是奉涤汐父母官之命前来，便颔首道：“二位请稍待。”　
“多谢。”　
“……”　
钟灵珊同萧诺上得岸后，跟随着“信使”东方来舟沿着九尺多宽的青石长阶拾阶而上。　
行到半处，突见了脑门上方雄踞着两只英武的巨大石狮，面目狰狞，气场恢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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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未觉源外事（四）


行到半处，突见了脑门上方雄踞着两只英武的巨大石狮，面目狰狞，气场恢弘。
接着，闯进眼帘的便是三间兽头大门，门前两边并排站着十几个衣冠华整的守卫，腰间都配有一柄大刀，个个手握刀柄，神情肃然。
正门上方，一块镏金横匾大书着“神侯东方府”几字篆书。
往前走了不多远，却不进正门，只看东方来舟领着灵珊主仆进了西边的角门，走了一段路，拐了一个弯，穿游廊，绕照壁，沿途所遇仆人皆是衣冠齐楚，执礼甚恭。
待到堂前，东方来舟前去请大公子高君宇，留主仆二人在堂中等候。
初来枺�霖，钟灵珊竟被此等华堂邃宇所深深折服，不由在心中暗暗感叹：“这东方侯雄踞一岛而称侯，日子过得可是比当今天子都更舒坦哩。”
这么忖着，忽听得身后一记爽朗的声音道：“有贵客到来，君宇未及远迎，实在是失敬失敬。”
钟灵珊赶紧立起身来，迎上那器宇轩昂的青年，躬身拱手道：“大公子。”
举止清雅，有板有眼。可生得那般鼻挺嘴秀，眉目清明，却是柔美有余，刚劲不足，叫人怎么看怎么觉着别扭。
因着钟灵珊的走进，高君宇嗅得一阵清幽的体香扑鼻而来，待他企图捕捉之时，暗香又消于无形，俊面微染红晕，心思游移间，而抬手示意她坐定，“来者虽是客，但无须客气，有话坐下说吧。”
一面，有婢女奉上清茶来。
高君宇笑容满面，平易近人的待客之态，使得钟灵珊旅途烦倦之感顿消，心情竟是大好。
睨眼高君宇笑眼弯弯，钟灵珊开门见山道，“不瞒大公子，我家大人此番遣我前来枺�霖，乃是因慕大公子名讳而来，知得大公子古道热肠，故而想叨扰大公子帮一个忙。”
说着，抬手示意萧诺呈上手书，“这是我家大人的手书。”
东方来舟接过，转呈与上座的高君宇。
未接手书之前，高君宇笑容明朗，这般道：“涤汐与枺�霖一衣带水，骨肉相亲，有什么难处只管说来，君宇定当竭尽所能，倾力襄助才是。”
　
　
言毕，展信而阅。　
灵珊颔首，望眼萧诺，耐心地等待着。　
岂料，高君宇看罢信函时，浓眉一拧，问的第一句话便是：“什么？李尚书病逝了？”　
钟灵珊反应过来，方而点头：“是的，事出突然，我们……”　
话还未说完，高君宇又追问道：“那李家连城与倾城二位小姐可还好吗？”　
钟灵珊更是怔了一怔，随即答道：“有文书戴大人照顾，两位小姐都还好。”　
一旁，东方来舟望入高君宇俊眸忧深，道：“李家遭此大难，想来两位小姐定是神伤不已了。”　
高君宇闻言，愁悬尤甚。　
灵珊一时恍然，再弄不清楚言子夜给高君宇的手书是怎样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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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怅年华几时休（一）


船舷之上，钟灵珊抱着双膝，微昂着螓首，遥望着红霞遍染，碧波万顷的茫茫海天。
萧诺自她身后而来，将腕上搭着的一件薄呢披风轻轻展开，落于她后背，似嗔非嗔道，“海上风寒，小姐不当坐在风口上的。”
钟灵珊轻舒口气，自怨自艾，“命薄福浅之人，还顾惜着身子留待何用？”
话中的哀怨，萧诺了然，却问：“小姐这般不快，是枺�霖之行为他而来未有兴尽，还是为甚事烦忧？”
钟灵珊忽而失笑，“你居然猜度我心思？！”
漫霞天幕之下，钟灵珊那一笑，曜若鸢尾一般，叫萧诺不敢逼视，只好垂下眼帘道：“小姐在‘壮怀堂’，人前人后两般模样，内里多愁善感，外在热血心肠，小厨子不知小姐为何时时独自郁郁寡欢，但觉人生一世，慨有短长，芳华难再，莫负韶光。”
钟灵珊粲然一笑，指萧诺道：“我只当小厨子懒言寡语，不成想，竟也有这般能说会道的时候。”
笑罢，又问得认真：“我当真是多愁善感吗？”
萧诺笑而不答，听钟灵珊兀自喃喃：“哪里会？我不过就抱怨一下而已，想那秦池大哥一心悬于蔚雪，而枺�霖的高大公子更是摆明了意在‘双城’。若我也有这么样一个时时为我担心挂心、忧心悬心之人，便是要我朝生而暮死，我也觉生而无憾矣。”
萧诺终是明白了这女儿家的心思，却不敢妄置一词。
钟灵珊被萧诺带离愁闷而神游了一番，柔柔一笑，絮絮也道：“小厨子，我若说今夜定有热闹可瞧，你信与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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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下了很大的雨。
窗外落红入水，渐渐冲涌成一条暗香四溢的清流。
阁楼里，一盏孤灯，烛火在潮湿的空气里忽明忽灭。
倾城端坐在桌边，幽幽地望向窗外。
一股寒气，随着雨水渗透进来，她觉着有些冷，方想关了窗就寝。
　
　
莲步轻移至窗前，忽一记轻唤落入耳来，温情脉脉：“倾城。”　
这个声音，倾城自是熟识。　
“大公子？”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因而她四处寻觅，语气也是不敢肯定，“大公子，是你吗？”　
高君宇知她听出了自己的声音，不觉心中大喜，亦是低声相应，“倾城，是我。”　
倾城望眼深黑的雨夜，无遮无拦，微微凝眉，也顾不得许多，只担忧着道：“外头下着雨呢，大公子既然来了，不妨进屋里来避避雨罢。”　
高君宇应她所邀，方自窗外纵身而入。　
浑身上下早被雨水淋得湿透。　
“大公子？”　
倾城微微一怔，有点心疼，望着他，难得的这般狼狈，却是眼若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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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怅年华几时休（二）


“大公子？”
倾城微微一怔，有点心疼，望着他，难得的这般狼狈，却是眼若星辰。
而此刻的倾城，乌漆的发上别着一朵小白花，身上穿着孝服，素洁得恍若仙子。
高君宇清秀的眉目里溢出浓郁的怜爱之色来。
眼眸中的炙热，醺得倾城面泛微晕，赧然垂首。
高君宇看着她在他面前低下头去，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她的脸儿，柔着声音唤着：“倾城……”
只是，
他的手还来不及触碰到她的脸，便听有敲门声响起，姐姐连城的声音随即飘了进来：“倾城，倾城……”
高君宇看看门，又看看她，慢慢的收回了手，无可奈何地说了句：“你早点歇息，我明日再来。”
倾城心上一动，睇着他，只是点点头，默默无声中隐约依依难却地目送着他健朗的身影，如来时一般消失在窗口。
“倾城，倾城，妹妹你开开门……”
倾城这才急急忙忙的去为姐姐开门，一面还回望着尚敞着的窗子，“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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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样不好啦，人家的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生我家小姐夜里还爬人屋顶的？”
雨声淅沥的檐脊之下，萧诺撑着把油纸伞，略显焦灼地扬着眸望着屋脊上头的钟灵珊。
钟灵珊也不搭话，只朝着他摆着一只小手，示意他且莫出声。
濛濛的水汽扑洒满面，有如蚊蚋一般，若掩若离地纠扰着视线，叫人好生不自在。
钟灵珊却也不介意，只猫着腰，蜷着身子，紧贴窗棂，企图捕捉到里面的一丁点儿讯息。
　
　
忽然之间，听得里面的人在说谢辞之际，她再欲遁走已然不及，情急之下，一不小心，在湿滑的屋瓦上一个失足就跌下檐去，压低了嗓音，也还是轻喊出了声，“呃！”　
“小姐？！”　
闻得萧诺话落，钟灵珊应声跌进了一个透着丝丝热气的怀抱里。　
定睛一瞧，却不是萧诺。　
正是大公子高君宇不假。　
高君宇托着怀里的人，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凝视着钟灵珊，当即就把她认了出来，“你不是‘壮怀堂’葛家公子么？”　
“小姐，小姐没事吧？”萧诺急得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