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皇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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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明明会说话，干嘛瞒着我们。”谭静茹小声嘀咕，“你不喜欢说话就罢了，还只喜欢白色的衣服，喜欢白色的衣服，却又偏偏讨厌雪，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静汐淡淡地挑眉：“好了，不说这些了，外人要问起什么，就说没事，免得损了你的声誉。”

谭静茹点了点头。

“但是你打了官差，官府那班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只怕要早作打算。”谭父叹气地说。

“看看情况再说吧。”静汐淡淡地开口。

当天傍晚，官差白天被杀死在竹林的消息就传开了，均是一刀毙命。谭家大小立刻想到静汐，静汐白天不是出去过一趟吗？

谭母皱着眉头想了想：“不对不对，从我们家到竹林，就算是小跑着去，来来回回少说也要一个时辰……”

“而且，而且，静汐回来的时候衣服也干干净净的，杀人肯定会溅血在身上的啊……”谭静茹低声在谭母耳边嘀咕。

“肯定是那个刺客干的，他连知府大人都敢刺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对对对，静汐那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会乱杀人呢。”谭家奶奶维护道。

“不过，静汐今天打人的样子好冷好冷，让我浑身凉飕飕的……”

“不知道她以前是什么人，生在什么样的人家……”

“算了算了，想这些做什么，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了，静汐现在是谭家的女儿，哪能这样怀疑她……”

“可是……”

几人凑在隔壁的屋里小声嘀咕，静汐在这边屋里纺线。他们自然不知道静汐会轻功，一个时辰的路对她而言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

第138章　遭辱

静汐今日若是不杀了这些官差，恐怕谭家以后面对的就是牢狱之灾了。为此，她还特意留了后路以防官差找上门来，故意从窗子出去，让外面的邻居以为她一直呆在屋里，再加上他们本来就痛恨官差，到时候肯定会一起站出来作证。最后，官府果然来查，可查无线索，只当是那个还没有被抓到的刺客干的。

虽说谭家人都认定静汐不会杀人，但却对静汐多了些防备，毕竟来历不明的，静汐对此心知肚明，也不说什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倒是谭家奶奶一如既往地对静汐好。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谁知，没过多久，谭父因为在街上冲撞了县太爷的儿子，被县太爷打入了大牢。一家上下六神无主，静汐再次出面，拉上了许多百姓前去县衙鸣冤，巧言辩解，令县太爷哑口无言，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释放谭父。

静汐知道暗地里县太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夜里又潜入县太爷的房里，装作江湖侠客，威言恐吓县太爷，要是敢再追究这件事，胡乱伤人性命，定然让他一家上下人头落地。

县太爷自然知道这些江湖侠客的厉害，吓得连连点头，哪敢再找谭家的麻烦。

静汐心里有些好笑，当初跟着小哥哥听江湖艺人的口技表演，一时觉得好玩，学了学，没想到这么管用。在云泽山庄骗过了文少白，在这里又骗过了县太爷。

谭家连续出事，周围人议论纷纷，谭父骨子里又是个听不得闲言碎语的人，只好举家迁往临阳汀水县。

在汀水县的日子过得很平静，谭静茹在这里结识了乔玉龙，有事没事就在静汐面前念叨乔玉龙的好，女儿家的心事分明写在脸上。

静汐微微抿唇，这样应该就是幸福吧，心下有几分期许和渴望。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那天，静汐一个人去汀水河畔的桃花林，居然偶遇微服出巡的皇帝楚腾烈。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桃花林，偶尔说句话，总能说到彼此的心底。

别过之后，原以为两人此生再无交集，却不想，三年一次的选秀将静汐送入了皇宫，成了他名义上的妃，也让她自此卷入了政治纷争，让她此生的命运彻底改变。

谭静茹本来就生得很美，县官又一心为了升官发财，恨不得将本县的美女都给刨出来，所以，谭静茹自然也在名册之列。官府前来通报此事的时候，静汐刚好受了风寒，高烧不起。

在云泽山庄的时候被姬若水多次折磨，身体本来就欠佳，以前因为常常练功，身体也就强健些。可是这几年在谭家，几乎不动武，女孩子家的又不需要做太多重活，无非是洗衣做饭、绣花纺线什么的，身子反倒不比从前好，才变了个天，就受了寒。

谭静茹听到自己被选做秀女的时候，立时大哭起来，死活不进宫，心心念念只有她的玉龙哥哥，居然趁着夜色，和乔玉龙私奔了。谭母和谭家奶奶哭了一宿，谭父更是一夜未眠。

县官找不着谭静茹，自然就找谭家人的麻烦，限谭家三日内交出人，否则就按抗旨不遵之罪满门抄斩。

静汐撑着病弱的身子，找寻谭静茹的下落，在后山脚下的小茅屋里找到了谭静茹和乔玉龙，还没开口，两人就风一样再次夺门逃走。静汐本就高烧不退，又连路奔波，使不上力，拦也拦不住，最后居然昏倒在茅屋里。

因为谭静茹和乔玉龙的任性逃跑，扔下了病中的静汐，这才让人有了可趁之机，夺去了静汐清白，毁了一个女人视如生命的贞洁。

又或者可以说，是因为静汐渐渐融化的心，才让她带病也要找回谭静茹，只因为谭静茹是谭家的女儿，是她的姐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换做是以前的公子烨，这样的事她只怕压根儿就不会理，他们的死活也不会放在心上。

变了就是变了，人总是会变的，静汐的心因为谭家人，一点一点变软……

令昏迷的静汐苏醒过来是因为下身的疼痛，迷离地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两个男人**的面目。衣不蔽体，其中一个男人正趴在她的身上乱啃，不停地冲撞着她的下身。

钻心的疼痛淹没了意识，纵然她平日冷静如斯，面对这种难堪的处境，也不住地浑身发抖。

曾经面对姬若水的折磨却从未退却的她，曾经面对众多武林高手都不曾惊慌半分的她，曾经杀人不动声色的她，曾经轰动天下受世人敬仰的公子烨，第一次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

第一次，她在心里想，谁能来救救她。

失去血色的面容苍白如纸，紧紧咬着嘴唇，直到咬出了血，没有，没有，没有人能来救她，一直都没有。

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没有人能站出来保护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有。

哥哥……哥哥……哥哥……

小时候哥哥会护着她，可是没了哥哥，谁还能来给她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原来她也会害怕，原来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缓缓合上眼睛，无力地承受着，紧咬牙关，再次睁开眼睛时，如水的眼眸死死盯着两人，杀机四起！

他们居然敢这样侮辱她，他们居然敢这样侮辱她！

她绝不会让侮辱她的人活在世上，绝不！

怒气横生，那嗜血的模样竟令眼前的两人一怔，莫名地害怕起来，盯了静汐一会儿，忙不迭的起身穿衣服。两人才转身走，却又觉得不好，低声商量着要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灭口，免得这小女娃事后找麻烦。

面露杀机，向静汐逼近。静汐挣扎着坐起身，眼底恢复了一如往日的冰冷，一手抓过衣服遮住裸露的身子。

第139章　何处为家

两人还未走近，便双目圆瞪，双双倒地，喉咙里各自插着一根木棍！

武功练到一定境界，拈花摘叶皆可伤人性命，此时，静汐胸中结着一股很深很深的怨气，集全身力量于一处，狠狠以两根木棍夺了这两人的性命。只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木棍并未穿过透两人的喉咙，只是刚好足以致命罢了。

两人一死，静汐便像棉花一样，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软软倒下。

茫然、麻木、不知所谓。

就这样在茅屋里和两个死人呆了好久好久，呆到天色渐暗，感觉恢复了一些气力，这才缓缓往谭家方向走去。

谭父和谭母出去找谭静茹还没有回来，谭家奶奶也坐不住出去了，家里只剩下五岁的弟弟谭文启。

天真的孩子看着自己的姐姐，用稚嫩的声音问：“静汐姐姐，你的衣服怎么破了？”

“姐姐不小心，走路摔了一跤。”苍凉的声音在夜风下显得飘渺无力。

“静汐姐姐真笨，文启走路都不会摔跤了。”谭文启咧着嘴大笑，随即又拉起静汐的手，小声地嘟囔着，“摔倒了肯定很痛，文启给静汐姐姐吹吹，吹吹就不痛了，呼——”

小小的手暖暖地拉着静汐冰凉的手，低头轻轻地吹着，明明只是一个小孩子，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令静汐在这寒冷的世间寻到了一丝温暖。

俯下身抱住谭文启小小的身子，低声呢喃：“可为什么还是很痛，真的很痛……”

她真的很痛，身心俱痛。

小文启吓坏了，学着母亲的动作，摸着静汐的头发，紧紧抱着静汐：“是不是文启弄痛静汐姐姐了，静汐姐姐要乖哦，文启再给静汐姐姐吹吹，再吹吹就不痛了，这一次，文启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

谭文启不知道，在那个夜晚，他曾带给静汐怎样的感动，也不知道在他低头帮静汐吹手，笨拙的帮静汐理蓬乱的发丝之时，静汐的脸上曾经一直浮着最美，最温情的笑容……

等谭父谭母还有谭家奶奶回来的时候，静汐已经收拾妥当，换了衣裳，神色如常。几人灰丧着脸，问及静汐有没有找到谭静茹，静汐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提及自己见过谭静茹，更没有提及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一夜，静汐没有睡，坐在窗子边一个人呆呆地望着月亮出神。

夜凉如洗，月色朦胧，尘世的喧嚣均被这柔美的夜色抚平。

把谭静茹找回来，送她进宫真的对吗？

她和乔玉龙那般要好，难舍难分，就这样棒打鸳鸯，他们还会快乐吗？

不知为何，静汐居然会想这些问题。平凡人有平凡人想要的生活，谭静茹的性子急躁，说话也不经过大脑，去到宫里那种勾心斗角的地方，只怕也是处境凄凉，红颜寂寞。

她也看得出来，谭父谭母根本不希望谭静茹进宫，奈何皇命难违，谭家的性命都系谭静茹一人身上。后天要是再找不出谭静茹，官府就要来人了。

一阵争吵声打破了这个夜里的宁静，静汐默然不语，静静地依靠在窗棂边上，所有的话语一一进入耳里，泛起一阵凉意。

“静茹是我们的亲生女儿，难道你真忍心送她进宫吗？”谭母的声音尖锐而犀利。

“但是也不能拿静汐去换啊，静汐虽然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但这些年在家里，她任劳任怨，三番两次救我们于险境，我们怎么可以这样恩将仇报！”谭父气急败坏，痛声指责。

“恩将仇报？要不是我们从泥沙里把她刨出来，她能活到今天吗？”谭母反口相驳，“你敢说这些年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来历吗？让她代替静茹进宫不正好可以摆脱这个不明不白的人吗？”

“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静茹就是静茹，静汐就是静汐，能代吗？如果被皇上知道，便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屋里一阵沉默，忽而听得谭母低声抽泣：“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也知道静汐虽然不爱说话，但乖巧懂事，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

“咳咳咳——”谭家***咳嗽声骤然响起。

“娘，您怎么来了？”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无论如何，我们谭家既然收了静汐，那她就是谭家的女儿，静茹被选进宫，那是她的命，是福是祸，看她自己的造化，我们不能因为救了静汐就非要她知恩图报。”

“娘，我那也是一时的气话……”

“儿媳，你疼静茹的心，我懂，可你看看静茹像什么样子，一个姑娘家跟一个男人私奔，已经是笑话了。现在明知家里人因为她随时可能被官府的人抓走，却不管不顾，这像是我们谭家的人吗？你再看看静汐，她这几天还生着病，却为了找静茹，不得不撑着身子去，换做是别人，早就怕连累，卷着包袱逃了。这么好的孩子，你忍心吗？”

“娘，她也是担心静茹……”

后面说的是什么，静汐没听见去，周围的声音都成了点缀，她只是蜷了身子，紧紧地环住双臂，不让自己再觉得那么冷。

天大地大，何处为家？何处才是我的容身之地？

师傅，你让我活下来，真的有意义吗？

师傅，我真的好孤独，被人侮辱的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个人能在身边，站出来保护我，可是没有，一个都没有。

师傅，我不是云烨，在骨子里，我还是云汐，还是小时候那个胆小的云汐，是哥哥小心翼翼保护着的云汐，我想哥哥，真的很想很想……

第140章　代姐入宫

两天后，官府来人了，抓着谭家人就走，静汐也在其中之列。

谭静茹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终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因为自己而牵累，静汐微微松了一口气。

谭静茹和乔玉龙难分难舍的场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乔玉龙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一定会照顾好谭家老小，这辈子他既然和谭静茹无缘，那便此生不娶。

静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暗自好笑，这样的誓言，她在云泽山庄听到过无数次，那些武林豪杰哪个不是信誓旦旦地立下誓言，指天指地，到最后还不是说过的话就像放过的屁一样，过了就过了。

从来誓言无用。

静汐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平平凡凡的乔玉龙真的做到了，谭家被皇后抓走的两年，他居然就这样傻傻的找了谭静茹两年，找了谭静茹两年，从未放弃过。

原来世间的人并非全都言而无信，并非全然薄情，静汐突然很羡慕谭静茹遇上这样一个男子，哪怕这个男子无才无名无禄。

“为什么进宫的不是你，为什么？”谭静茹忿忿不平地望着静汐，不甘不愿。

静汐坦然地望着她：“不要做傻事，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无论你对我有多不满，都要记住我的话，不要做傻事。”

谭静茹冷眼一瞪：“用不着你假好心。”说罢，跟着官差走了，准备动身前往京城，准备走进那充满荣华富贵和勾心斗角的皇宫。

静汐淡然抿唇，转身回了屋。谭家的人一路相随，乔玉龙满眼哀伤地望着谭静茹走进船舱，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离自己远去，心痛无比。

谭母暗自怨恼静汐狠心，自己的姐姐要走，居然也不来送上一程。

谭母又哪里知道，静汐不过是比秀女们更快一步上了船，藏在了船舱里。

“就那么想死吗？”静汐平静地问正用簪子对着自己喉咙的谭静茹，眸底无波，澄明雪亮，“走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果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谭静茹闻声，惊得簪子脱手，眼看就要落地，却被静汐轻轻用脚一挑，落到了她纤细的手上。不然，这根簪子落到地上，发出响动，肯定把船上的其他人也给引来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说呢？”静汐将簪子插回谭静茹的发髻里，“乔玉龙送给你的簪子，该好好珍惜，而不是当做寻死的工具。”

谭静茹一头雾水，还没搞清楚静汐怎么会在这里。

“回去之后让爹搬家吧，免得再生是非，如果乔玉龙真的喜欢你，他无父无母的，自然也会跟着你走的。”

直到静汐开始脱身上的衣服，谭静茹才反应过来静汐要做什么，怔怔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静汐会帮她？

静汐自顾自地轻声道：“就算是赎罪吧。”

一个手上沾满血腥的人不该为此赎罪吗？

应该的吧。

静汐知道谭静茹水性很好，只要谭静茹坚持游过一段，自有小船前来接应。换了衣裳之后，静汐便让谭静茹趁夜色的掩护，跳下了水。船上的人听见响动，赶紧查看秀女是否都在，结果一人未差，便没放在心上。

直到走完了水陆，准备登岸的时候，负责秀女一事的公公看见谭静汐，愕然瞪圆了眼睛。

静汐轻飘飘地抛给他一句话：“公公是想因秀女被调包而人头不保呢还是想将此事盖过，顺利完成秀女大选，得皇上嘉奖？民女觉得对公公来说，后者更为容易一些吧。”

静汐淡然近乎冷漠的模样，令这个在皇宫明争暗斗里依然能明哲保身的公公眼前一亮，思虑一番，自然选择了后者，他也看得出，这个女子的不简单。

静汐成为静妃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满足这位公公的愿望，衣锦还乡安度晚年。

后面的事，楚墨麟虽然不能全然清楚，但大致也猜得到。静汐进了宫，成了静妃，而谭家人则被皇后所困，后被静汐救出。

至于她和楚腾烈之间究竟怎样，他已经不想追问了。能让静汐如此不遗余力保全楚腾烈的江山，足以证明楚腾烈对静汐一定很好很好，好到他都无法想象。

淡然沉静的眸子撞进他的眼底，楚墨麟伸手抚上她清丽的容颜，温柔似水，心口隐隐作痛：“我什么都明白了，都明白了……”

白衣女子静静端坐，微微垂下头，长长的羽睫微微颤动，不堪的过往尽数道出，有释然也有难堪。

真的都明白吗？

不，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在宫里的那些日子，他的散漫，他的不羁，他的胡闹，他的说说笑笑带给她的是什么？

是温暖，是感动，是冰消雪融的豁然，是云开雾散的清明，是平静无波的湖面惊起的涟漪，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铭心刻骨的情。

谭静汐远比楚墨麟想象中的还要爱他，可是他却未必明白，而她，也未必能说得出口。

“现在……你后悔……”

静汐淡淡地开口，她杀父弑母，手染血腥，他不在乎吗？

她不贞不洁，他也不在乎吗？

世人的眼光，他真的放得下吗？

楚墨麟怎么会不知道静汐的心思，还没等她说完，就吻住了她的唇，属于她的香气幽幽飘进鼻孔，令他沉迷醉心。

负气地离开她的唇，口气不善：“后悔啊，本殿下后悔死了……本殿下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字——笨！”

第141章　楚墨麟都知道了

静汐被这个“笨”字吓得不轻，这个字似乎和她都不沾边啊，她还算笨的话，天底下的人都别活了，手拉手一起跳河算了。

眉毛一挑：“天底下只有你这样的笨蛋才会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有这么损自己的吗？不是笨是什么？”

也只有她才会这么坦白的说出自己曾经受辱的事实，换做其他女子，说不定要找出多少理由来遮掩。

说到底，她是不想对他有所隐瞒。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静汐有点委屈。

“行，你说的是实话，那你也记住了——”楚墨麟望着她的眼睛，表情严肃，“你杀人行凶也好，你被人万般唾骂也罢，我从来都不在乎，天上人间，黄泉地狱，我赖定你了！”

静汐的眼底溢出水光，揶揄道：“赖定一个笨蛋，那你岂不是笨上加笨。”

“我——”

六殿下一口气没提上来，瞠目结舌，静汐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呀，这个时候还能损人。

静汐望着六殿下无语的表情抿唇一笑：“现在知道我是公子烨，还要不要和我比划比划，文的武的随你挑。”

六殿下明显脑子打结，半天才反应过来，摸摸鼻子：“记性那么好干嘛，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当日楚墨麟和其他三位皇子陪静汐游玩，说起公子烨的时候，六殿下曾信誓旦旦地说要是公子烨还活着，一定和他比划比划，文的不行来武的，他就不信公子烨什么都比他强。

如今，公子烨活生生地在眼前，可是却没有一点想比划的冲动。

“我记性一向很好。”

楚墨麟哽了一下，有些哀怨：“还用得着比划吗？静汐和公子烨合二为一的时候，楚墨麟就注定不战而败了。”

败得彻彻底底，干干脆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帐内安静如许，弥漫着属于两人的温情。

楚墨麟安静地伏在静汐的双腿上，紧紧握着她几乎没有温度的手。就想这么牵一辈子，一辈子不放开。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我们已经在帐里呆了几个时辰了，刚历经一战，军中好多事还等着处理呢，我们出去吧，我现在真的很好很好。”

那语气，仿佛刚刚不过讲了一个有点长的故事而已，经历了这么多，前尘旧事早已看淡，她要做的不过是活在当下。她也懂楚墨麟是在替她不平，替她难过。

楚墨麟缓缓抬起头，答非所问：“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抛开我，哪怕你其实是为了我好也不要，那样我会更痛。”

冰凉的指尖泛着凉意，轻轻地理了理他额头上微散的发丝，声轻如风：“好。”

然而，最终她还是为他好，决然抛下了他。

楚墨麟望着她浅浅的笑意，很是满足，以前觉得要看见静汐的笑容是极其奢侈的事，因为她都不怎么笑。可现在，她会浅浅地笑，会对着他笑，这是不是意味着现在的她觉得很幸福？

现在的她，有楚腾烈的疼宠，有楚墨麟的爱护，还有对她忠心耿耿，时时刻刻挂念着她安慰的晚凝紫漪和影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其实，她要的从来不多。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帐，守在帐外的残轻声唤道：“主子。”

静汐点了点头，算是应声，倒是楚墨麟，拍着残的肩膀：“在外面冷了半天，去休息一下吧，本殿下会一直陪着你的主子，不会让她少一根头发的。”

残站着不动，静汐清雅一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