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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皇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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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机将我放到了母妃下榻之处的门口，于是，我便成了楚腾烈的儿子。”
“后来我长大了，那几个保护我逃出来的侍卫便找到了我，告诉我金山部落被燕夏灭族的事。起初我不信，便去问母妃我究竟是不是她的孩子，母妃说不是，我只是她拣来的，而她说捡到我的场景和那几个侍卫描述的一模一样。从那时候开始，我便秘密培植势力，想着究竟要不要为族人报仇。十五岁那年，楚腾烈以谋反的罪名抄了母妃一家，连母妃都没有放过。母妃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被几个御林军钳制着，眼睁睁地看着母妃被缢死，却没办法救她。所以，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下定决心要楚腾烈血债血偿，为我的族人，也为母妃。”
听着楚墨麟喃喃地叙说，静汐的身子开始发颤：他是金山部落的郡王，阿烈是他的灭族仇人，所以他非杀他不可，所以阿烈才会中了金山部落特制的毒……
猛然推开楚墨麟，静汐冷声质问：“所以，你就是不放过他，所以你下毒害他？！他已经没多少时日可活了，为什么不能放过他？”
楚墨麟眉心一紧，怎能解释这其中的是非曲折，毕竟吕尘他们也是为主之心。盯着静汐冷漠的表情，陡然气闷，她的心里，始终将楚腾烈摆在重要的位置，那么他呢？
楚墨麟寒声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他本来就该死！他在你心里重要，那我在你心里呢？你一心为楚腾烈想，为何不能也为我想想，这些年来，我心里好受吗？面对一个灭我族人，诛我母妃九族的仇人，你要我如何不怨？”
他需要多么大的忍耐力才能隐忍至今！
“我不管！”静汐冷冰冰语气畏然生寒，“我只知道谁也不能伤害他，包括你。”
“嗖”一声，静汐手中已然抽出了案上的长剑，直指楚墨麟，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楚墨麟，为什么是你害了阿烈？
“你要杀了我替他报仇吗？”楚墨麟嘴边含笑，笑里带了几分落寞的味道。
“你以为我不敢？”
“你自然敢。”楚墨麟散漫地笑着，指着自己的胸口，“往这里刺，往这里一剑下去，我就再也不用看着你心痛了。”
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伸手握住了剑锋，掌心被划破，殷红的血顺着手心流下，落到地上，灼痛了静汐的眼眸。
四目相对，彼此僵持着。静汐看见了他眼底的血丝，看见了他眼底的痛楚，一闭眼，手一软，手中的剑脱落，铿锵之声回荡。
她下不了手，他不是别人，他是楚墨麟。是那个一遍又一遍地叫她静汐的楚墨麟，是那个霸道而温柔的楚墨麟，是那个不远千里赶赴寒阳作战的楚墨麟，是那个总是激起她心湖涟漪的楚墨麟……
她真的下不了手。
一步一步走近楚墨麟，缓缓伸手拉起他受伤的手，心痛到无法呼吸。掏出手帕，为他止血，一直低着头，不曾抬头看他。
“静汐。”楚墨麟忍不住将她再度拥入怀里，吻住她的唇，深情缠绵。
“对不起，对不起……”静汐呢喃着。
是她总是忽略他的感受，是她没有认真地为他考虑，其实，她明白。
她只是放不开，放不下，因为那个人是楚腾烈。
“哎，真是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楚墨麟叹息着，带着宠溺的心疼，“上一次，你给了我一刀，这一次又给了我一剑，我可都好好记着呢。”
静汐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心绪平复下来，出声问：“真的是你让人送毒药给三殿下？”
第154章 私语
关心则乱，刚刚是她太过激动，太在意楚腾烈，这才没细细想。楚墨麟一直和她呆在边关，而且已经隐忍这么久，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非要置楚腾烈于死地。
楚腾烈一愣：“这个……就算是我吧。”
他这么说，静汐自然明白不是他了，应该是他的属下，当下也没再追问。
烛火融融，驱走了冬日的寒气。
静汐端坐在床塌上，楚墨麟一身疲惫，将头靠在女子的怀里，眉宇间依旧透着傲气，彼此亲昵无间。女子静默无声，轻轻地抚着男子的眉心，柔情不期然流露。
“在想什么呢？”楚墨麟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静汐轻声唤他的名字：“墨麟……我……”
静汐很少犹豫，只是这一次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墨麟勾唇打趣道：“能让静汐犹豫不定的事，肯定和我有关，是不是？”
静汐没有点头，只是悠悠道：“我在想，你是要自己夺得皇位还是要遵遗诏继承皇位。”
他自己夺，便意味着燕夏要改朝换代，意味着燕夏将不再姓楚。若是他遵楚腾烈的遗诏继承皇位，那便意味着燕夏依旧姓楚，这是楚腾烈最大的心愿。
楚墨麟扁扁嘴，道：“传位的遗诏都被楚墨殇毁了，不争的可能性还有吗？”
静汐没有接话，事实上遗诏有两份，两份遗诏都一模一样。放眼古今，也就楚腾烈这个皇帝做得出这种事，该说他有先见之明还是该说他悲哀呢。
“其实静汐并不希望我做皇帝，可是又不得不让我做。因为你担心我，如果我不做皇帝，一来对不起我的部下，损了我的威名，二来怕其他人做了皇帝，对我赶尽杀绝，三来是怕我坐在皇位上，会寂寞，对吗？”
静汐蹙眉，他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
楚墨麟看静汐微讶的表情，满足地笑了笑：“事实证明，静汐还是舍不得看我受苦吃亏。”
静汐微微一笑：“是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学会了不忍心，学会了对你不设防备，你真的好可恶……”
可恶地一点一点占领她的心，可恶地掌控了她的喜怒。
楚墨麟伸手捧着她的脸，语气凉嗖嗖的：“可是一想起你对他也不设防备，甚至对他比对我好，我心里就不舒服，楚腾烈遇上你，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阴德，让你如此一心一意对他。”
“照你这么说，那我上辈子不知道积攒了多少阴德，所以这辈子才能让你们对我都这么好。”静汐柔声说着，“死亡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他可以安静地面对，而我却不能，我希望你们都活得好好的，长长久久的，可是，最终他还是先走了。”
“他走了，还有我陪你啊，如果静汐不喜欢看着我死，那我就先看着静汐死，然后再自杀好了。”楚墨麟半是认真，半是玩笑，明魅的眸子闪着深邃的光芒。
“你知道我师傅以前跟我说过一句什么话吗？”
“什么？”
静汐眼底闪着戏谑的笑意：“师傅说，不顾一切殉情而死的人是天底下第一大笨蛋。”
“为了静汐，做大笨蛋我也愿意。”
静汐暖暖地笑开了，这样的男子，要她怎么舍得抛下：“为了不让你变成天下第一大笨蛋，我还是好好保重自己，活得好好的。”
楚墨麟眨着眼睛望着静汐，眼前的女子少了往日的冷清，多了些小女儿家的柔情，令他愈发欲罢不能了。忽然起身，搂住女子纤细的腰身，将她揽倒在榻上。
“真好，总算是踏踏实实地将你抱在怀里了，不枉费我日夜兼程，累死了三匹马。”
静汐有些无奈：“待在边关总比待在京城安全，京城可不是你掌控的地方。”
楚墨麟勾起静汐的发丝，言语暧昧：“可静汐是我的人了呀，既然是我的人，我自然要追回来，怎么能将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呢，你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静汐愕然：“……”
“好了，睡吧，这几天，你肯定也没好好睡，今晚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事，明天再想。”
静汐确实有好几天没好好合眼休息了，轻轻地点了点头，身后温暖的胸膛令她心安，只是，如此亲密地姿势，让她脸红心跳。
迷迷糊糊合上了眼睛，隐约还听见男子的低喃：“静汐，我爱你……”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楚腾烈驾崩和楚墨麟回京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开了。京城内，一时风云涌动，大有狂风暴雨来临之势。各方势力纷纷揣测，活跃更为频繁了。
那天，静汐带楚墨麟去密室里看冰棺里安然躺着的楚腾烈的遗体，沉默了很久很久。
“楚墨麟，你会成为千古一帝的。”很久之后，静汐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满是肯定。
楚墨麟微微一笑：“可我想要你看着我成为千古一帝，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静汐上前主动靠近楚墨麟温暖的胸膛，眉角含笑，声音很轻很柔，却很坚定：“就算是死，我也会死在你身边。”
她想了很多，想起了楚腾烈临终的嘱托，想起了和楚墨麟的点点滴滴，想要不辜负楚腾烈的嘱托，同时又让楚墨麟低头，静汐自认真的无法做到。
楚墨麟为她退让得太多，为她背负得太多，她再也做不到像从前一样淡然处之，她不可以那么自私。
也许，她也该为他退让一步吧。
第155章 逼宫1
至于楚腾烈的临终嘱托……静汐微微叹气，阿烈，如果你在世的时候知道楚墨麟是金山部落的郡王，还会将皇位传给他吗？你可以将他当做亲生孩子，是因为你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祖宗，他只能是皇子，只能姓楚，所以，你可以将皇位交给这个和你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
你知道了，也许你会杀了他，也许你会留下他，但是绝不会将皇位传给他，这是身为帝王的固执和坚持，祖先创下的江山岂能落于旁人，对吗？
对不起，静汐要辜负你的嘱托了。我不想他陷入困境，不想他沦落到任人鱼肉的地步，对三殿下，我有太多太多的不放心，他若为帝，绝不会放过六殿下的。
所以，我必须让墨麟登上皇位，静汐任性了，自私了，因为静汐真的很爱很爱他，世间再不会有人像他一样对我这么好了。阿烈，其实你明白我的，对吗？
此后，静汐和楚墨麟就是真正栓在一根线上了。静汐当着楚墨麟的面，烧掉了楚腾烈留下的另一份遗诏，楚墨麟要的江山就让他自己取得，那样，他会更坦然。
皇位之争，除了是手中兵马和人心的较量，更是斗智斗力的较量。像静汐和楚墨麟这种下定决心便势在必得的人，和人斗气来也是最为凌厉果断的。
“万事小心。”楚墨麟叮嘱道，深深地在女子额前一吻，转身迈进了乾清宫殿内的密道。这个时候，他必须得回到他的军队里去，手掌军权，这是最具震慑力的。
楚墨麟才走后不久，乾清宫内便响起了常泰公公尖利而悲凉的嗓音——
“皇——上——驾——崩——啦！”
一场厮杀，你正我夺，就此展开。
多少鲜血染出来的皇位，多少魂魄漂游其中，得了江山，失了江山，终究不过是年华如戏，繁华如梦。
当楚腾烈驾崩的消息确切地传遍京城时，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乾清宫，手中的兵马也随时待命。相比而言，静汐的反应却过于平静，平静得让人猜不着，摸不透，淡然地望着乾清宫殿内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他们不知道，这个女子早就已经痛苦过，挣扎过，也做了万全的准备。
应该算是万全的准备吧，如果没有中途发生的那一件事。
“静妃娘娘，这是怎么回事？”楚墨殇指着殿上的冰棺，横眉冷眼，为什么父皇会在冰棺里。
“因为皇上已经走了好多天了，只是一直秘不发丧，生怕朝廷动荡不安罢了。”
一时间，众人瞠目结舌，她说得倒是够直白。
齐王楚腾裕站出来，厉声道：“大胆静妃，居然敢隐瞒皇上驾崩之事，你是何居心？”
齐王楚腾裕算起来，应该是楚腾烈的表兄弟，但因其父出生卑微，所以只是封了一个齐王的头衔，清闲度日。然而，哪个男人没有雄心壮志，没有万丈抱负，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斗吧斗吧，让楚墨殇和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他煽风点火坐收渔利。
以前虽然听说过静妃，但也从没把静妃放在眼里，而今一见，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至于让这些人忌惮成这个样子吗？
“对，静妃身为后宫妃嫔，居然敢隐瞒，皇上驾崩乃是朝堂大事，乃是天下大事，你如此隐瞒，罪该万死！”人群中纷纷附和。
“兹事体大，静妃娘娘岂能如此任意妄为。”
“既然皇上早就驾崩，为什么前几次老臣前来，娘娘非说皇上健安呢？”
“皇上前些日子还能说笑，娘娘一回来皇上就驾鹤归西，娘娘——不会是你对皇上怀有二心吧。”
“静妃你该当何罪？”
三个丫头和小顺子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从娘娘回宫之后，这个场面已经发生好多次了，只是，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壮观，几人偷偷地擦了把冷汗，顺便瞄了瞄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常泰公公，万般声响耳边过，八风不动。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静妃，指向这个在后宫之中看似淡漠，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掌控着燕夏大局的女人。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逼姨娘！”忽然从宫外传来一声怒气冲冲的斥责。
静汐微微蹙眉，这个时候他来掺和什么？难道他还没学会“明哲保身”这四个字吗？枉费了昭容这么多年来的教诲了。静汐微微叹气，宠溺地抱怨着，又暗自欣慰，这个时候还有人站出来替她说话。
来人正是七皇子楚墨枫，身后的昭容莲心急得只唤他：“枫儿，你快回来，枫儿……”
跟在昭容莲心之后的还有后宫一干妃嫔，静汐抚额，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连小顺子也为静妃叫屈，这什么年代啊，静妃娘娘苦心经营，帮皇上谋划，换来的就是而今所有人苦苦相逼？
气得牙痒痒！
楚墨枫挤开人群，跑到静汐的身边站着，俊秀的脸上略带着孩子气，脸因生气而变得红红的，昭容莲心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枫儿，不要使性子，众位殿下王爷和大臣在商讨大事，不可打扰。”
静汐淡淡地道：“七殿下，有些事你管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你的母妃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楚墨枫笑了，笑得讽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姨娘这话说得真好。当边关战事频起，外族不断进犯的时候，在场的人就身体力行，秉承这一句话。除了姨娘，除了六哥，除了边关那些长年吃苦受累保卫疆土的将士，我们这些身居高庙，享尽人间荣华富贵的皇子皇孙，高官权臣，哪一个站出来过？称病的称病，告假的告假，一个个变成缩头乌龟躲在府上，眼睁睁地看着外族的铁骑进犯，本殿下自己都羞愧。”
在场的人脸色有些不自然，面面相觑。
第156章 逼宫2
楚墨殇冷然：“七弟，说话不要太过分了。”
“枫儿……”昭容莲心拉住儿子的手，神色担忧，不想让儿子再说下去，这样下去，儿子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楚墨枫没顾及自己娘亲的话，继续道：“过分？是你们过分还是我过分？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静汐姨娘，她一心为父皇，为朝廷，为燕夏国，她哪里做错了？对，我年纪是小，但善恶是非，我还是分得清的。现在，边关战事稍微安定了，父皇一走，你们的病也好了，告假也结束了，一个一个争着抢着来这里闹，你们说姨娘有罪，那你们何尝不是燕夏的罪人。燕夏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还不是因为有你们这帮胆小怕事，欺善怕恶的皇子皇孙，文武百官！”
楚墨枫越说语气，越说越急，一番话，连静汐也为之一震，这个七殿下，不是不懂事，不是不心明雪亮。宫中所有的人一直都只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却不想，这个孩子心里明白得很，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静汐慨然而叹，心下不觉一暖。
“说得好！”静汐微微一笑，“说得好，说得真好，不过七殿下终究还太小。你有一腔热血，一身正气，但要让这一腔热血和一身正气长存，却不容易。当忍则忍，比如现在这个时候，你就该在一边默默地听，用心地看，否则，太过冲动，不但会因此送了性命，还会连累你的亲人受苦。这一点，你真的该多向在场的文武百官，皇族亲王好好学学，会有好处的。”
“姨娘！”楚墨枫不满地唤道，真搞不懂姨娘的想法，他是为她不值。
“枫儿，听你姨娘的话。”昭容莲心感激地看着静汐。
“看着本宫做什么，本宫有说错的地方吗？”静汐淡淡地问，“七殿下不过说出了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实罢了，本宫也不过是教一个孩子如何处世为人罢了，更有甚者——”
静汐眼神一凛：“本宫倒想问问，百善孝为先，君父驾崩仙逝，身为臣子，是不是该有身为臣子的反应？究竟是该先举行国葬，让君父入土为安还是让君父死不瞑目，听着你们在这里争吵？”
终于，一言不发的常泰公公适时站出来：“诸位殿下，王爷，大臣，这是皇上的诏书，诸位自行传看吧。”
明黄的诏书在众人手里轮转，个个脸色铁青，因为诏书上写的是秘不发丧乃是皇上的旨意，为的是安定朝廷，以求边关安宁，与静妃无关，静妃所做的一切都是奉旨行事。
“狡辩！皇上怎么会下这样的圣旨！”说话的是淑妃庞雅萱。
静汐挑眉：“淑妃姐姐的意思是圣旨有假？”
“这确实是皇上亲下的圣旨，皇上的字迹，老臣识得，不假。”礼部尚书老沉地说道。
“对，对，这确实是皇上的字迹。”
楚腾烈何等人精，又怎会不知道自己死后，朝堂上会是什么局面，该做的准备，该留的圣旨诏书不知留了多少份儿，简直拿圣旨当小白纸。于是，静汐总是借这些圣旨压着文武百官，毕竟，纵然这些人心里打着小算盘，但终究没有人敢明着和圣旨过不去，忤逆皇上的意思。谁要是明着跟圣旨过不去，那他死的最快。
这其中，以楚墨殇最为恼火，什么叫做静妃所做的一切都是奉旨行事？分明是有心袒护，他怎么也想不到楚腾烈会下这样不合常规的圣旨。这下可好，没办法治静妃的罪，也便没办法将她下狱，更没办法将静妃送给对她垂涎已久的玉皓辰。
好厉害的静妃姨娘，当初还真是小瞧她了。
“皇上既然下了这道诏书，那皇上应该也下了传位诏书了吧。”
“那是自然，皇上自然是下了传位诏书，不过——”静汐卖了个关子，“传位诏书不见了。”
什么！？
简直荒唐之极！
“静妃娘娘，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三殿下眼神犀利如剑，她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静汐不动神色：“本宫有没有乱说，三殿下不是心知肚明吗？对了，纠正一下，东西是不可以乱吃的，比如毒药，毒药是会毒死人的。”
这一句话，令楚墨殇背脊发凉。静汐可不是笨蛋，暗地里，她早就将所有的矛头和线索全部都转移到了楚墨殇身上，不要怪她心狠手辣，怪只怪他居然动了楚腾烈。伤害楚腾烈，害得他早早丧命的人，无路是谁，她绝不会放过，即使这个人是楚腾烈的儿子。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
明理通透之人，早就从静妃看三殿下异样的神情里面寻得猫腻，这一点猫腻足以让楚墨殇成为众人心里头的一根刺。
“好了，本宫也乏了。”静汐转身看着冰棺里的楚腾烈，手指轻轻地抚上去，却不觉半分寒冷，那神情看在眼里，谁还敢怀疑皇上对静妃的宠爱有假。
“众位大臣好好商量一下皇上的大丧之事吧，至于谁继承大统，能找回诏书，自然是好，找不到的话，那便由众位大臣决议该拥戴谁为新皇，到时候知会本宫一声就好了。本宫想和皇上单独待一会儿，诸位请回吧。”
静汐直接拍拍手，准备袖手旁观，对于在众人面前表明要袖手旁观的人，谁还想过分责难。不过，也有这么一些人，就是不知好歹。
“慢着，皇上的事情是交代清楚了，但静妃妹妹的事情似乎还没交代清楚呢。”楚墨殇一个眼神，德贵妃便站出来了。
第157章 逼宫3
“后宫的事是家务事，家务事就该在家里解决，何必当着诸位大人的面呢，姐姐就不怕损了皇家的威严，让世人看笑话。”
“世人看的笑话还少吗？”冯昭仪怪声怪气地附和。
静汐不以为然地抬头，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漫不经心地问：“那你们倒是说说本宫究竟都闹了什么笑话，本宫做过的绝不否认，没做过的自然也不会承认。”
“身为后宫嫔妃，你干涉朝政，魅惑君王，不知检点，与人有染，目无尊长，对皇后娘娘多番陷害，无视纲常法纪，心狠手辣，枉杀朝廷重臣。”冯昭仪一根筋地翻旧账。
静汐淡然以视，见冯昭仪没了下文，故作疑惑地问：“没了？其他姐妹有没有要补充的？”
一干人狂擦汗，这静妃脑子有病啊，敢情她嫌罪名太少？单这条，已经够定她罪了。
“你！”
“本宫干涉朝政，众所周知，那是皇上圣旨准许的。本宫不知检点与人有染，那众位皇子大臣似乎都脱不了干系。至于陷害枉杀，本宫不知该从何说起，上官棠谋反，不该诛连九族吗？皇后娘娘持刀刺杀本宫也是你们亲眼看见了，怎么这会儿成了陷害了？”
一番话，将和她接触过的皇子皇孙文武大臣全都拖下水，与人有染，和她走得近的男人还少吗？
“本宫今日敢当着诸位大人的面说出这些，自然是有人证物证的。”德贵妃胸有成竹的说道。
“奴婢蝶舞，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奴婢便一直忍辱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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