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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君子藏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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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的川话呢。”

    这后面一句,却是叶且歌特意说出来转移薛冰注意力了。

    薛冰果然好奇,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道:“那位鲜花满楼的花七公子,难道也会说川话么?”怎么总感觉画风不太对呢?

    唐天仪抿了抿唇,道:“那位花夫人,是我们唐家的姑奶奶。”

    叶且歌也有些惊奇了,望了望唐天仪,她不由道:“原来花满楼还是你表……弟?”毕竟看起来,花满楼要比唐天仪年轻一些的样子。

    唐天仪的唇角抿得更紧,半晌之后,他才闷声闷气的说道:“不。”似乎很是难以启齿,许久之后,他比憋出来一句“他不是我表弟,他是我……表叔。”

    叶且歌和薛冰愣了一下,终于很不给面子的一齐笑出了声,就连孙秀青,都是忍不住也勾起了嘴角。

 第62章 不然闲共鹤忘机。

    第六十二章。不然闲共鹤忘机。

    叶且歌和薛冰出去转悠了一圈,回来却带着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看起来分明是受过伤的。

    薛老夫人看见唐天仪和孙秀青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在起身确定自家孙女没什么事之后,薛老夫人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来。

    相信自己孙女不会带恶人入庄,薛老夫人也不问唐天仪和孙秀青两人的来历,直接吩咐下人带这两人去洗漱休息。

    叶英伸手往叶且歌的后心处探了探,不期然摸到了一点汗湿。收回了手,叶英对叶且歌道:“和人动手了?”

    虽然是疑问的口吻,可是叶英却是肯定的语气。如今天虽然一日比一日热了,可是夏衫轻薄,叶且歌又有内力护体,若非与人比斗,按说不应该汗湿背脊才对。

    叶且歌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将事情说给师父和陆小凤他们听。

    只是,这个在薛冰面前自在谈笑、眉眼动人的小公子,却因为自己后脊上那轻柔抚过的触感而红了耳廓。

    “左红衣?”陆小凤曲起食指,用指节轻轻的摩挲过自己的胡子,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陆小凤,你莫不是认识这位左姑娘?”花满楼轻轻用扇子叩了叩掌心,对陆小凤问道。

    陆小凤摆了摆手,却是对花满楼调侃道:“我说花满楼,这是难得见你遇见受伤的人,还不去关心一下的。不太像你啊。”

    花满楼微微一笑,眉眼如水墨渲染开去。他望了望方才唐天仪走远的方向,耸肩道:“恐怕这位唐门的大公子,不是很想遇见我们花家人。”

    ——没看方才,唐天仪看见花满楼的时候,都面色一僵,险些掩面逃走了么?

    陆小凤还有些莫名,想不明白花家何时和唐门结仇了,已经知道事情原委的叶且歌和薛冰就再也忍不住,一齐笑出了声来。

    想也知道这两个人大概是知道了自己和唐天仪的关系,花满楼笑了笑,简略的将花家和唐门的渊源说给了陆小凤和叶英听。

    花家如今虽然表面上是江南首富,但是却终归只是旁系。花家本家乃是正宗的暗器世家,花满楼的一手流云飞袖,正是由此脱化而出。

    而唐门作为川蜀地区暗器和□□都排的上名号的名门,和花家本家自然有所交集。只是唐家的女儿稀少,就是有也鲜少远嫁,像是花夫人这样的,但是特例了。

    偏生花夫人和唐家家主虽然是亲兄妹,年龄相差却是很大。这也就导致了唐家“天”字辈的后生们,都生生比花夫人的儿子小了一辈。

    比起忽然有了一个年岁和自己相差不大的表叔更郁闷的事情……大概就是有了一群表叔了。

    陆小凤想不到自己还有给旁人点蜡烛的这一天。在心里默默的给唐天仪点上一根蜡烛,然后陆小凤终于也再也忍不住,大声的笑了出来。

    在神针山庄的下人的带领下进了房间,如今正泡在温暖的热水里的唐天仪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一股凉意窜进了心头,唐天仪揉了揉鼻子,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陆小凤本是打算请教完薛老夫人那块红布上的针线的来历之后,就即刻奔往下一个地界。不过因为有了叶且歌和薛冰救人的这个意外事故,最终陆小凤他们一行人,还是在叶英的拍板之下决定在神针山庄小住一晚。

    薛冰和薛老夫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很快就让下人帮着他们几人分别收拾出来了房间。

    一夜好眠。

    终归是有事在身,第二日陆小凤一行人便辞别了薛老夫人。陆小凤要去盛京的瑞福祥,因为薛老夫人说,这样的红布和黑丝线产自盛京的瑞福祥的。

    薛冰偏生要跟着他们走这一遭,陆小凤本来是想拒绝,可是薛冰却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他,兀自走到了叶且歌的身边,一副就要跟叶且歌走的架势。

    陆小凤哑然半晌,不知该说什么——他一个风流浪子,最后却在魅力上输给了一个小姑娘,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说什么呢?

    唐天仪和孙秀青经过了一夜的休整,身上的余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因为昨天叶且歌露出的那么一点与唐门的渊源,唐天仪决定暂且先跟着她。孙秀青自然听他的,所以这一大早,唐天仪便说要和他们同行。

    于是,陆小凤的“破案小分队”的队伍便又壮大了几分。

    这样的丝线,一天买卖的数量不知凡几,陆小凤想去盘问一下掌柜和伙计,叶且歌一想就觉得分外不靠谱。可是看着大家都似乎没有什么异议的样子,叶且歌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一直到了盛京,陆小凤自己去了瑞福祥,叶且歌才对剩下的几个人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花满楼微微一笑,展开手中的折扇微微摇了摇,这才转手一指,便见不远处的堤岸上,有几间草屋,那上面插着酒旗,正随风轻轻的摆动着。

    酒家并不大,几个桌子都摆在堤岸旁边,堤岸边还开着几从不知名的野花,绿的柳映衬着红的花,当真是十分风雅。

    “你居然也喝酒?”唐天仪看见那小小的酒肆,不由惊讶道。

    花满楼失笑,觉得这位侄子仿佛对自己有一些误解。只是他还是点了点头,对唐天仪道:“遇见朋友的时候,花某也总是能喝两杯的。”

    说着,花满楼转向了叶英和叶且歌,对他们道:“这家酒肆的杏花酒很是不错,叶兄不妨一试。”

    听完了花满楼的话,唐天仪故作沉稳的点了点头,转头却对孙秀青咬耳朵道:“阿青你看,看起来多霁光和月的男人,暗地里却是个酒鬼呢!这么偏僻的酒家他也能找到,可见平日里是没少喝!”

    孙秀青知道他犯了什么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直接推开他。唐天仪不是第一次被孙秀青推开了,却还是摆出了被抛弃的大狗一样的表情,一脸的泫然欲泣。

    只是他们虽然是咬耳朵,可是在场的诸位里,除了薛冰,谁都听了个真切。

    小酌几杯而已,怎么就成了酒鬼了?花满楼摇了摇头,却本着不与晚辈计较的原则,没有理会他。

    叶且歌却看不惯唐天仪这样编排花满楼,在他说完之后,叶且歌嘲讽一笑,带着少见的刻薄的对他说到:“你倒是不喝酒,可是那些看家的的本事也不见强上多少,连千机匣都丢了的唐门……”舅舅们看见了非得气的一个一个吊打这些瓜娃子。

    那最后一句,叶且歌却是将它咬碎,隐没于唇齿里。

    然而对于唐天仪来说,一句“千机匣”就已经足够了。他定定的望了叶且歌很久,脑海中翻腾过无数的想法,心中最终却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再不说话,众人一同在岸边的一桌坐下。薛冰连珠炮似的叫齐了酒菜,小二连声应下,又去招呼上菜了。

    这个伙计是个乡下人,看起来有些直手直脚的,并不很是机灵。他端上薛冰点的菜的时候,闷声闷气的说道:“女人吃太多不好,容易嫁不出去。”

    他的目光从叶且歌的脸上掠过,最终定格在薛冰身上——这的确是这一桌里明晃晃的姑娘之一了。

    叶且歌却是察觉到了这个伙计方才一闪而过的目光,她挑了挑眉,微微眯起了眼睛,细细打量这个伙计。

    方才薛冰点了四个冷盘,四个热盘,四个荤菜,四个素菜,还有若干下酒菜,最后还要了一只老母鸡炖汤。虽然的确是有些夸张,不过他们人多,就算排除叶且歌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还剩下好几个大男人,所以倒也不算浪费了。

    薛冰的脾气不是很好,却也没有法子和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计较,她暗自啐了一口,决定一会儿结账的时候,好好和掌柜的说道说道。

    无辜躺枪的孙秀青没有说话,反正……她就是吃得再多,也已经嫁出去了嘛。

    于是,这一场可能的争端,居然就这么离奇的化解了。

    那伙计见没有人理会他,便将手中的菜放下,转身便要走。

    这个时候,叶且歌却慢悠悠的夹了一颗花生米,也没有放进嘴里,而是掐在食指和拇指之间,仿佛品鉴古玩一样细细端详。在那伙计转身走的刹那,叶且歌悠悠道:“我说伙计,这花生……不够脆啊。”

    “不可能,新炒的!我亲自炒的!”伙计飞快走到桌边,捻起一粒花生扔进嘴里,为了证明这花生米够香够脆,他故意嚼得“葛蹦”直响。

    却不知叶且歌要的就是他的“快步”——一个习惯了轻功的人,就是再掩藏,也会在举手投足之间露出端倪。而那一点端倪,对于叶且歌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原来如今偷儿这么不好做了,偷王之王也要改行来伙计了?”

    叶且歌的话恍若是朋友之间的调侃。可是,她和司空摘星,却从来不是朋友!话音刚落,叶且歌便已经有了动作。

    她的轻剑挑飞了司空摘星脸上的□□,在司空摘星怔愣的空挡,一柄玄铁重剑已经重重的向着他拍来!

    司空摘星哪会不知道这柄重剑的威力,毕竟就连霍休和铁鞋大盗那样的穷凶极恶之徒,最终都折在叶且歌这一柄重剑上。

    他自觉只是一个偷儿,说破大天去也还和“穷凶极恶”差得远。

    脸上没有□□的感觉让司空摘星万分不适,可是面对着划破一片空气,带出缕缕风声的重剑,他只能拼命往后退。

    此地本就在岸边,他再退,又能退到哪里去?

    瞥见身后缓缓流淌的清澈溪水,司空摘星心念一动,将轻功运转到了极致,“扑通”一声便跳到了河里。

    可是饶是这样,他的后背依旧被叶且歌的剑气扫到,衣衫破了不说,就连后背的肌肤都被刮掉了一层,渗出丝丝缕缕的血痕。

    可是和背后的疼痛比起来,司空摘星更庆幸自己能够逃脱升天。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庆幸的太早了。

    一身白衣,手持重剑少女轻功并不在他之下,在这毫无借力之处的水面上,她却如履平地。

    叶且歌踏着水面,几步便到了奋力划水,想要逃跑的司空摘星面前,手腕一抖,她的轻剑挽出了一朵漂亮的剑花,又生生将司空摘星挑回了岸边去。

    司空摘星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柄重剑又呼啸而来。

    鹤!归!孤!山!

 第63章 夜阑卧听风吹雨。

         第六十三章。夜阑卧听风吹雨。

    陆小凤来得时候,正看到叶且歌在水面上凭空跃起,一记重剑如同开山裂石一般重重向水中的那人砸下。

    陆小凤还有些懵,不过水中的那人已经看见他的身影,连忙喊道:“陆小凤!你要看着我被这小姑娘砸死么!”

    熟悉的声音传来,陆小凤登时就瞪大了眼睛。他一边对叶且歌高声道:“且歌等一下!”,一边迅速运转起了轻功,就要往河里奔去。

    然而这个时候,一柄带着剑鞘的长剑横在了陆小凤面前,裹着雄厚清冽的剑意,将陆小凤生生逼退五步。

    却是方才一直没有动作的叶英。

    陆小凤无奈的苦笑一下,只觉喉咙有些干涩。虽然知道叶英看不见,可是陆小凤还是对叶英挤出了一个笑意,只是一贯的能言善辩却不见了踪影。

    吞了一口唾沫,陆小凤讷讷道:“叶兄啊,那司空猴精虽然可恶,但是咱们也总不能看着且歌把人打死吧?”

    叶英没有动。他只是对着陆小凤平静的问道:“你打得过且歌?”所以,你过去有什么用?

    陆小凤顿时被噎住,竟不知该如何应答。叶英说的是事实,他的确打不过叶且歌。毕竟,许多年前在大漠,叶且歌不过是十二稚龄,武功就已经胜过他了。如今叶且歌的剑术,更是已经在西门吹雪之上。

    “且歌有分寸。”叶英放下了手中的剑,宽慰一句,便与陆小凤一道望向了水面。

    叶且歌的确只是想小惩大诫,她还没有到为了四五年前的旧账就要伤人性命的地步。所以那最后一记鹤归孤山,叶且歌只用了一成力道,抽在司空摘星脸上,让他被剥了易|容之后的脸生生肿成了个馒头。

    平心而论,司空摘星本身的长相并不出色,是那种扔到人群之中就没有痕迹的人。他的身材也并不高大,因为练习缩骨功的原因,到底伤了骨头,如今也只是个寻常个头罢了。

    作为一个偷儿,他这样的长相却最是合适。既不十分英俊,也不十分丑陋——在叶且歌没有用重剑抽他的脸之前。

    半张脸重重的被玄铁重剑拍上,司空摘星只觉得自己喉头一甜,登时就吐出一口血来。

    他一开始觉得自己被伤了肺腑,吓得赶紧检查自身内力运转。可是他的内力在周身静脉运转十分流畅。眸光一闪,司空摘星伸手往水里一探,两枚雪白的后槽牙便躺在了他的掌心。

    ——还不如受了内伤呢!

    司空摘星看着自己手上的牙,不由悲从中来,一股急火直攻心窍,司空摘星竟生生厥了过去。

    陆小凤心有余悸的看了那边一眼,足间一点,将已经往河里沉下去的司空摘星捞了上来,随意的像是抖抹布一样的抖了抖。

    这一次,叶英没有拦着他。

    不知是不是因为司空摘星被叶且歌整得太惨,他被陆小凤这么一通摇晃,却还没有醒过来。陆小凤见状,只能又是一通按压他的胸肺。

    众人看着他忙活,只有薛冰怔怔的看着叶且歌。许久之后,她才愣愣的嘟囔道:“她是个姑娘?”

    她的声音很小,又是咬碎在唇齿之间的低喃,陆小凤一行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司空摘星身上,倒是没有听见薛冰的喃喃自语。

    薛冰的脸一阵红白变幻,唯有叶且歌注意到她的异样。也不看司空摘星,叶且歌对众人道:“且歌与这偷王之王有些私怨,扫了诸位的性子,一会儿定自罚三杯,给诸位赔罪。”

    花满楼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笑道:“小叶公子自己想喝,便不要用我们当借口了罢。”

    叶且歌微微一笑,对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众人重新入座。而司空摘星因为还昏迷着,所以也被陆小凤提在了手里,放到了桌边。

    叶且歌出手很有分寸,速度也很快,所以当她回来的时候,桌上的各色菜肴都还是温热的。

    掌柜还以为自己的伙计得罪了这些江湖人,方才已经吓得躲在了茅草屋里。这一会却见他们去而复返,显然是想要继续用膳的样子。

    这是他祖传的酒肆,不能毁在那些江湖人手里。这样想着,掌柜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端了一壶冰镇的沁凉的杏花酿,哆哆嗦嗦的走到了陆小凤他们的那一桌去。

    小心的将杏花酿放在桌子上,掌柜的赔着笑脸道:“客官您行行好,敢问我们这小伙计哪里得罪您了?他是个笨手笨脚的乡下人,您就不要和他计较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他们面前这样赔着小心,叶且歌心下愧怍,连连摆手道:“掌柜您细看看,这应当不是你家的小伙计了。”

    方才司空摘星脸上的假皮已经被叶且歌挑掉,这会儿他露出来的,便是一张老掌柜并不熟悉的脸。

    老掌柜大惊失色,惊道:“这不是阿德,阿德去哪里了?”

    想到自家伙计可能已经遭了不测,老掌柜先是红了眼眶。

    陆小凤连忙安慰道:“劳掌柜去柴房仓库这些地方找一找罢。”用脚尖踢了踢还昏迷着的司空摘星,陆小凤道:“这人虽然看着可恶,可是却是不伤人性命的。”

    这后一句,却是陆小凤说给一旁的叶且歌听的,也是为司空摘星求情的意思。

    老板神色稍缓,对几个人悻悻一笑,很快就抽身离开了。

    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几个人再没有了谈笑的兴致,开始拿起筷子,准备应付一顿。

    叶且歌夹了一片芙蓉鸡片送入了口中,微微咀嚼,却忽然神色一变。伸手夹了一片给唐天仪,叶且歌的脸上没有了笑意。

    叶且歌虽然待人亲切,但是从来都是守礼,她和陆小凤相识近五载,寻常都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因此。叶且歌这有些突兀的夹菜举动,很快就让众人顿住了各自的动作。

    事出反常必有妖,叶英和陆小凤以及花满楼知道,一定是叶且歌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孙秀青,则是因为她未婚夫骤变的神色而停下了筷子。的确,她不了解叶且歌。可是,她了解唐天仪。若非发生了什么,她那作为川蜀唐门继承人培养的未婚夫,何至于脸色大变呢?

    只是,薛冰自从知道叶且歌是个姑娘之后,她便一直愣愣的,眼神也没有了焦距,只是茫茫然的跟着本能动作。

    眼见着薛冰即将把筷子伸向那盘芙蓉鸡片,叶且歌飞快出手,温暖干燥的掌心覆在薛冰有些冰凉的手指上,传递着热意,也止住她的动作。

    薛冰一个激灵,脸迅速的变红,然而下一刻,她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又很快变白了。

    “阿冰。等一下再吃。”叶且歌拍了拍她的手,却只是安静的微笑着,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她没有必要解释,着男装只是因为方便,只是因为叶且歌习惯了。而温和待人,只是叶且歌的处事态度。她一言一行皆出于本心与真性情,叶且歌无愧于心,自然没有必要解释。

    叶且歌拦住薛冰的空挡,唐天仪谨慎的夹起那片芙蓉鸡片。他没有像是叶且歌那样直接送入口中,而是伸出了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

    舌尖上的麻意让唐天仪“腾”的站了起来。此时,他的手中已经抓了一把追魂砂。

    叶且歌抬眸看了他一眼,开始尝别的菜色。她从小就和兄长叶孤城一般,在白云城的神医的指导之下服用多种□□,身体的抗毒性远非常人所能想象,不说百毒不侵,却也相去不远了。

    对这样的训练,叶且歌没有表示异议。哪怕她到底因为早产而身子弱了几分,好几次都濒临死境,叶且歌也依旧咬牙挺了过来。

    让她坚持下来的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前世的叶且歌便在唐家堡练就了一副百毒不侵的体质,今生若是没有,总是不习惯的。

    唐天仪的目光一直在仔细的逡巡,半晌之后,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叶且歌尝完了所有的菜,捡出四样菜,而后对众人道:“其他的都正常,只是那道糖醋里脊炸老了,太过难吃了一些。”

    这个时候,叶且歌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陆小凤不是很欣赏这样的幽默,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对叶且歌和唐天仪问道:“这下毒的人你们认识么?是什么毒?”

    “就是那天让我和秀青内力全失的毒。这下毒的人保不齐就是她们那个‘大姐’了。”

    一边说着,唐天仪一边皱起了眉头——这么看的话,他们这一次的确招惹了顶顶麻烦得人物。在明知有唐门弟子的情况下还选择用毒,可见对方在用毒方面有多自负了。

    叶英却是对这桌上的□□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他倒出一粒解毒丹,直接喂到了叶且歌的口中。

    丹药小小的,入口即化,叶英微凉的指尖很快便触碰到了叶且歌柔软的唇瓣。叶英却没有拿开手,而是指尖在那片唇瓣上缓缓摩挲。甚至微微探入叶且歌的唇齿,沾染了一点濡湿。

    叶且歌惊讶抬眸,却看见了师父微微蹙着的眉眼。

    叶且歌顿时顿住,甚至有些无措了起来。她让师父皱眉了,在叶且歌看来,这简直是最严重得事情。

    “且歌,是谁教你的,以身试毒?”感受到徒弟的慌乱,叶英终于出声。

    一桌菜哪有那样珍贵,值得他家徒弟挨个试过去?哪怕是知道叶且歌的母家是唐门,叶英也依旧不放心。

    他怎么敢用徒弟的安危去赌那未知的可能呢?那盘芙蓉鸡片是且歌能辨别抵御的毒,可若是其他菜里换成其他见血封喉的□□呢?

    想到这种可能,叶英就只觉得呼吸一滞,再也无法像是往日一般的淡定从容。

    叶且歌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在师父面前,她已经没有了他人面前的半分能言善辩。

    叶英得手指还缓缓的在叶且歌的唇瓣上摩挲,将那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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