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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诛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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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宇文毓虽然没来,我在庚艳殿病休的这阵子,门庭却一点也不冷。时不时地就有一些太监宫女过来,偷偷代人送上一些礼物和补品,他们说的名字大部分都是外朝大臣的,自然是得了风声想来拍马屁的。这其中,只有一个人是明目张胆送礼的,那就是宇文护。
  宇文护是什么人?权倾朝野,他说一,宇文毓也不能说二。连权倾朝野的宇文护都送礼慰问的事显然让那些娘娘们慌了神,只怕真的就让我这样一个狐媚下贱的民女占了便宜,真的封妃封嫔,甚至做了皇后。于是也都遣了宫女过来送礼示好。前一刻,还在那儿说三道四,这一刻,张贵嫔却挑了件不小的玉镯着人送来,说是见面礼。
  其实,宇文护只不过送了一盆鲜花,但他这一盆花,却是彻底地改变了我在宫里的局面。我估摸着,那些什么杖责、禁足的处罚,也都会因此不了了之了。
  此时此刻,我竟觉得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冢宰比起宇文毓还是要好很多。
  中午的时候,我躺在榻上小憩,梅加进来说鲁国公求见。
  我下意识地就说,“把东西搁外头。”
  梅加一愣,揶揄笑道:“娘娘,鲁国公就在门外呢,他亲自来了。”
  我一下子就醒了,“外臣不是不能进后宫吗?”
  梅加连忙解释道:“鲁国公并非外臣。他是天王的四皇弟,因为尚未成年,就住在宫里的紫阳殿中。”
  我心里也有些好奇,怎么别人都是送礼,他还要亲自登门,不过既然他都不在乎叔嫂之别,我也闲得无聊,于是让梅加去把他请进来。
  来人身着月白色的长袍,长发披肩,脚下踏着一双沾满了泥泞的木屐,可脚趾上却不沾一尘,我不由抬起头来往上看,眼前站着的原来是一个清秀的少年。
  之所以说他清秀,其实是因为他的面容太过姣好,再加上肌肤胜雪,配上那一抹红唇,十足地像个女子,他这副面相若是个女子,那倒是配得上“国色天香”、“花容月貌”这样的形容词,可作为男子,却太过阴柔了些。好在,他只是个少年,还有可塑的空间。
  我正觉得赏心悦目间,蓦地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依稀熟悉,与宇文毓有几分相似的面庞一下子唤起了我心底的厌恶,我不禁皱了皱眉,停止了对他的欣赏。
  鲁国公有些气喘吁吁,一站定就把手中的一摞荷叶包递给我,“皇嫂,你的药……”他话还没说完,晶莹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皇嫂,你怎么……怎么长得和……”
  他说了一半,便没再说下去,嘴角的两只酒窝浅浅地陷了下去,朱红的唇微微打开着,终究只是不解地怔怔地看着我。
  我不禁笑了,看来这位四皇子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我也不回答,只是笑笑,“天下间长得相似的人多得很,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鲁国公刚刚说什么药?”
  “哦。”鲁国公的疑惑就被我轻易打发了,他把荷叶裹得严严实实的几副包裹放在我手里,长吁一口气,“这是杏林大师为皇嫂配好的药,每日取一副,煎半个时辰,头煎倒了,取二煎的汤药趁热服下。或许连服两个月,皇嫂的病能痊愈。”
  “杏林大师?”我一愣,旋即明白他所指的是杏林给我看过病的老和尚,可是这一下就更迷惑了,“杏林大师如何会让鲁国公给我送药?”
  鲁国公笑了,“皇嫂有所不知,杏林大师是我的师父。他之前一直在苦思冥想皇嫂的病,终于想到了药方,配好了便让我找尉迟将军送药。我拿着药到了尉迟将军的府邸才知道他前往边关赴任去了。我一着急,只好借了匹千里马去追他,疾驰了三百里才在驿站碰上,他却告诉我说这副药的病人早就被大皇兄他带回宫了。闹了半天,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要找的,就是大皇兄他新纳的嫂子,我每日在宫里头进进出出浑然不觉,却在外头绕了这么大个圈子……”
  他苦笑着,略有些絮叨地诉说,我听了却只觉得傻眼,“你……费了这么大力气就为了给我送药?你不会现在才刚刚回来吧?”
  鲁国公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木屐,赧然地抬起头,“皇嫂,真是对不住,把您这儿弄脏了。”
  我扑哧一笑,“鲁国公说得哪里话,你连鞋都没时间换就给我送药来,阮陌感谢都还来不及。”
  鲁国公这才露齿一笑,“皇嫂不生气就好,那我先回去沐浴了。”想来是一身汗味,他羞涩的样子,十足的男孩儿。
  我点点头,目送他出门,他却又转过头来,盯着我手里头的药,“皇嫂,你记得按时服药啊,这里是七日的,过阵子我再去杏林拿……”
  “不必了。”我原本只想承了他的好意,免得他白忙乎一场,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据实相告,“替我向大师道谢,只是,阮陌要辜负你们了,这药只怕是用不上的。”
  “为何?”鲁国公睁着清亮的眼,下意识地又走了回来,“皇嫂,你的气色不对呢!”他不由分说就捉住我的手腕,三指轻巧地搭在了脉搏之上。
  梅加面色一变,只觉得这位四皇子未免也太不讲究了些,正要提示,我却朝她摆摆手,向来都是我主动去捉别人的手,难得碰到一个探我手腕的鲁国公。
  他的指腹在我的寸口不停地按压,时轻时重,他细致地感受着,一言不发。
  屋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我有些静不下心来,于是忍不住问他,“你见到婆罗将军了?他……怎样了?”
  鲁国公应了一声,“许是哀伤蜀国公突然离世,他样子挺憔悴的。也不知为何,他说有生之年都不会回京了。现在想找个人玩儿都找不着了。”
  他有生之年都不会再回来了?是因为宇文护和他心生罅隙,不许他回;还是他自己再不愿回来免得触景伤情?只怕,二者都有吧。
  “皇嫂,你心神不宁,脉搏这么不稳,我可怎么诊断?”鲁国公点破了我的心境。
  我于是讪讪地撤回手,也不掩饰自己的疲惫,“我的病只怕是天意如此,好不了的。这次的药我收下了,鲁国公请回吧。”
  鲁国公被我下逐客令,并不生气,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与我客气话别后,便扭身离去,那“哒——哒”的木屐声有规律地响着,渐渐消失在耳际。

第二十一章 送茹袋

   他走后,我便努力把婆罗的事抛诸脑后,转而问起梅加,“身为皇子,鲁国公怎么会去学医?”
  梅加撇撇嘴道:“娘娘您有所不知,四皇子的母妃当初不过是个宫婢,所以他向来不受宠,虽说封了爵位,可即便到了十六岁,也还是一官半职都没有。不过,他倒是了的如此,常年在宫外游荡也没人管他。莫说他去学医,他就是去学做铁匠,也不稀奇。”
  “呵呵,你对他的评价并不高呀。”
  梅加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妄言,连忙补充道:“宫里其他人常这样说的。他们都说文帝十三位皇子,最没出息的就是他了,成日只知道斗蛐蛐儿。奴婢也只是转述而已。”
  “没听过一句话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或许有朝一日,你们会发现自己都小觑了他呢。”
  梅加不信,我冲她笑笑,“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到底只是个少年,人这辈子还长着呢。谁知道以后会怎样。”仔细想想,这鲁国公无论怎么瞧都是一个还没太懂事的少年郎,可不知为何,他临走时的那一抹微笑,总让我觉得他也有成熟的一面。
  “娘娘,这药怎么处置?”
  我摆摆手,示意她随意处置,只是见她从窗前走过,准备扔掉时,我忽然一计涌上心头,于是叫住她,“就按照鲁国公说的,每日煎一副来。”
  梅加把药煎好,端了过来,我用手指了指门外,“这药扔了怪可惜的,我瞧外头有几株白ju花,你就倒那里头吧。”
  梅加茫然不解地看着我,但最终只是答应下来。
  我又如此命她倒了两日,梅加实在按捺不住,旁敲侧击道:“娘娘,外头那株ju花都萎了。”
  我笑了笑,“你继续去倒吧,注意瞧瞧周围可有人看见。”
  梅加一时回来,急急回报道:“娘娘,我出去的时候,看到好几个宫婢在附近呢。平日里没这么热闹的。她们瞧见我出来,就马上走了。”
  “谁说平时没这么热闹的。”我苦笑道,自从我入宫起,周围应该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只是苦于我被“禁足”于庚艳殿,也没什么好侦探的。现在,终于有了些动静,她们瞧得不知多仔细。
  “梅加,你今日就别煎药了。把剩下的几副药,原封不动地送到紫阳殿去。”我斜了她一眼,这丫头刚刚松了一口气,旋即又被我把心提了起来,“你不用进去,只需把药交给门口的太监,带句话给他。就说,我谢谢杏林大师和鲁国公的好意,谢谢杏林大师还记得我的病,不过天意如此,我就不强求了。”
  梅加并不急着走,“娘娘,请恕梅加直言,娘娘这样传话,只怕被别人听了去。娘娘不是已经同鲁国公说过了吗?或许不走这一趟要好些。”
  我微笑地看着她,双目盈盈,梅加幡然醒悟过来,连忙躬身,“奴婢懂了,奴婢这就去。”她虽然不知道我在算计什么,却很是兴高采烈,因为在这后宫之中,每一次算计都可能会迎来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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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梅加给我备好纸笔,准备履行我所受的处罚,把大周的宫规抄一百遍,连着抄了两日,梅加气色不佳地进来说:“娘娘,张贵嫔来了。”
  据说张贵嫔最喜欢蜚短流长,她那张尖刻的嘴巴再配上她极强的窥探欲,终于驱使她第一个冲上门来,我不似梅加那么不待见她,我正等着她呢。
  张贵嫔一进来就在屋子里头东瞄西瞄,我虚弱无力地坐在榻上抄着宫规,撑了几次都下不了榻,张贵嫔连忙朝我挥挥手,“哟,妹妹无需多礼,此处就我们姐妹二人,用不着那么多规矩。”
  张贵嫔从她的宫婢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又朝她和梅加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这才把那枚锦盒搁在我面前,“这个是桂阳蛮产的桂圆,女人要是怀孕的时候,是不宜吃这个的。但若是小产了,吃这个则能补益,你现在体子弱,回头让宫婢们熬些粥,放点桂圆,保管你恢复也快些。”
  我面色一变,“娘娘为何给我这个。”声音细弱蚊蝇,竟是有些心虚的。
  张贵嫔笑了笑,忽然间看到背后篓子里没绣完的香包,正要拿起来看,我一着急,手头边积了许多天的宫规哗啦啦飞了出去,散落满地。
  当那些纸片飞落时,我已经无暇顾及香包,咬牙不顾身子虚弱,慌不迭地就奔下榻去拣纸片,可是张贵嫔还是眼尖地从中找到了一幅画,饶有兴致地说道:“哟,妹妹的手倒是挺巧的。这是什么画法,把人都画得栩栩如生呢。”
  我的脸都憋得通红通红的,解释道:“这……这是阮陌画的天王,让娘娘见笑了。”我伸手想去拿,张贵嫔却不肯归还,“这是天王吗?我怎么瞧着一点也不像呢。喏,天王的眉宽,这画中的人则细,还有鼻子,眼睛,嘴巴,分明没一处像天王。”
  “是阮陌只见过天王几面,许是本来就记得不太清楚。加上,加上我的画技有限,所以画得不伦不类,娘娘,您还给我吧。”
  我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她,张贵嫔偏着头看了良久,终于放回我手中。我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刚才憋气憋得我脸红耳赤,也憋出了一身的汗,效果甚好。
  画里头的人当然不是宇文毓。我画的是茹公子。倒药,让梅加去紫阳殿,只是为了引人前往杏林找杏林大师,张贵嫔送桂圆干,说明她已经派人去过了杏林,而且探听到我曾经服用了堕胎药。
  一个没怀孕的女人怎么会服堕胎药?但是这堕了的胎是谁的,可就耐人寻味了。我这几日在宫里算是风头占尽,要想打倒我,这桩事绝对是最好的机会。只不过,捉奸得捉双,这出戏得把我的相好找出来才能玩下去。我要做的不过是借这些女人的手找到茹公子而已。众人拾柴火焰高,或许她们真的能把推我入火坑的茹公子送到我面前来呢。
  我心里暗笑,此为目的一。其二嘛,那就是顺便也给宇文毓戴顶绿帽子,新进的阮美人在入宫前曾经嫁作人妇,还怀有身孕,就因为长得像元胡摩,便被天王抢回宫里,还把孩子也流了,可是这女人进了宫却还对前情念念不忘,这样的故事一定不是宇文毓乐于听见的吧。
  这出戏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怕是玩不起。然而,我就不同了,宇文毓可不舍得用“打入冷宫”这么轻巧的处罚把我打发了,所以,这顶绿帽子他是戴定了,而且还会戴得忍气吞声。我要看他吃鳖的样子。
  “哟,这香包上怎么绣了个茹字?”张贵嫔这一遭算是收获颇丰。
  我早已准备好了说辞,“茹,食也。近来我胃口不好,便想做个茹袋,放些催食欲的香料进去。”
  “茹袋?这名称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张贵嫔自然不信,“那就把这个茹袋送给我吧。”
  我有些惊惶,“这个……这个还没做好呢。”
  张贵嫔已经把香包收起,“无妨,我回去补两针就是了。”她脸上的笑容含着一股疏离和厌恶,估计用不了多久,这宫里头就会有闲言碎语满天飞吧。
  我目送张贵嫔离开,张贵嫔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最好一把火把这后宫烧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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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我没等到张贵嫔的妒忌之火燃起,宇文毓就先行动了。
  他遣了个小太监过来,邀我前往徐贵妃的紫珖殿赏菊。此时已过了重阳,腊日的节又没到,平白无故地搞什么赏菊,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说,徐贵妃已经命我禁足一个月呢,这才十天。
  小太监说道:“天王替娘娘说情,贵妃娘娘已经解除了娘娘的禁足令。娘娘现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是不是我不想去哪里,也可以不去哪里?”我斜了小太监一眼,小太监被我这句话给抵得回答不上来,憋红了一张脸。
  “说说而已。”我笑着把他打发出去,朝梅加招手准备更衣。
  紫珖殿是去年才新修竣工的新殿,比起庚艳殿要宽敞明亮又富丽堂皇得多。殿后平地起了一座高台,登上高台,往前看是巍峨迤逦的宫殿檐宇,往后则是御花园的繁花似锦,人坐在高台之上,微风佛面,温酒入肠,再将这四方景色收于眼底,甚是惬意潇洒。
  我到的时候,宇文毓的五位妃嫔,除了称病的独孤贵妃缺席,其余四位:徐贵妃、侯贵嫔、张贵嫔以及雁贵嫔都已经按照次序陪坐在宇文毓的下首。
 
  
第二十二章 菊花台

   我刚刚行完礼,宇文毓就不由分说过来执了我的手,亲昵地喊道:“陌陌,趁着今天天气好,出来活动活动,你的身子才能好得快些。”
  这是自那件事后,他首度和我见面说话,他的眼里有一丝试探的意味,我迎着他的目光看去,不卑不亢地说道:“阮陌谢天王和贵妃娘娘的恩典。”
  我异常地平静,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那天夜里我们没有过任何的不快发生。这样的结果让宇文毓松了一口气,却又含了几分恼怒。是呵,他没有能羞辱我,反而被我叩了顶绿帽子,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
  于是,宇文毓硬是拉着我走至他的小榻前,紧挨着他坐下。下边那些女人们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我连忙起身,“天王,阮陌只是个美人,不敢逾规。”徐贵妃也只是坐在他的右侧下首,我却逾制坐在了主位上,这根本就是王后之位。
  宇文毓按住我的手,“这里都是自家人,就像是寻常人家,没那么多讲究。”
  张贵嫔忍不住夹枪带棒嘟囔了一句,“天王都如是说了,这宫里头的规矩,阮美人就不用太放在心上的。”
  宇文毓立马附和道:“张贵嫔,你这话朕听着喜欢。陌陌她长在民间,很多规矩自然不懂。凡事慢慢来,你们多帮着点就是。规矩也透着点人情味儿,这才像个家。”
  家?我不禁嗤笑了一声,这个词差点没让我吐出来,把皇宫当家?这台词也太假了。
  我的鄙夷立马换来了众女的侧目,宇文毓却当着众人的面把我的手抓得更牢了,“家!是的,陌陌,朕想你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朕希望爱妃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和睦共处,互相扶持,也给朕家的感觉。”他的话让所有的妃嫔们都默不作声,只有徐贵妃象征性地表示自己会统领好六宫云云。
  宇文毓这才笑了,命人斟酒,与众人携手赏花。他兴致勃勃,摆出一副含情脉脉的面孔看着我,其他女人自是食不甘味了。
  “天王,这ju花台景色甚好,不如妾舞上一曲,如何?”座下的雁贵嫔忽然建议道。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宇文毓,满怀期待。
  雁贵嫔姓郁久闾,名雁归,本是柔然国的公主。北周汉化比较多,多数鲜卑复姓都改成了单字,只有这雁贵嫔坚持保留原姓,于是她也成了宇文毓唯一一个有封号的嫔妃。(其余的妃嫔皆只是冠以姓氏)柔然虽然和鲜卑同源,但匈奴的特质更加明显,雁贵嫔有着一双迥然不同的眼睛,蓝眸深陷,五官极为分明,气质和在座的其他人完全不同,但抿嘴一笑,两眼弯弯如月,却也是个迷人的女子。
  气氛本来就不佳,雁贵嫔这一提议,徐贵妃立马附和道:“从前就听说雁贵嫔声音如黄鹂一般,舞艺赛过汉宫飞燕,可惜我们一直没有机会瞧见。今天可就让我们一饱眼福吧。”
  徐贵妃这样说,宇文毓便笑着点点头,“既如此,卿便舞一曲吧。”
  雁贵嫔于是敛裙起身,扭身走下高台,她站在高台之下忽而扭头望了上来,“天王何不舞剑,妾来伴舞?”她仰着头,站在万花从中,宛若天真的花仙子。
  宇文毓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一个真切的笑容,不假思索地就说道:“有何不可?”他倏地站起身,提了剑便从高台上一跃而下,所有的人都伸长脖子往下瞧,宇文毓便像是一只展翅的白鹤,俯冲而下,在雁贵嫔的身旁翩跹又优雅地落地。
  雁贵嫔轻轻笑着,张开双臂,轻盈地退后一步,脚尖点地,划出一道圆弧,柔软的身子也随着脚步的动作优美旋转,流畅而大气,宛如最古老的华尔兹。
  她的歌声已起: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伴着她的歌声,宇文毓手中的剑好似被灌入了一道灵力,剑随身走,意随剑动,如蛟龙出水,更似大雁翱翔在青苍蔚蓝的天空下。
  雁贵嫔的舞有着明显的草原特质,浑厚又有着含蓄,豪迈又不失韵味,明明是不相干的草原舞蹈,但却和宇文毓的剑舞相得益彰,我这样一个不懂行的门外汉看起来,却也觉得很是和睦,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合拍,偶尔,他们也有着短暂的眼神交流,雁贵嫔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唇角终于展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她迈着碎步抖肩扭身,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好一幅优美的画面。
  我这几日也有想过,宇文毓的五位妃嫔中,有没有谁会是宇文毓真正爱的女人?现在看到两个人的合舞,不禁心中一动,莫非在宇文毓的内心深处,最最喜欢的便是这位柔然国的末代公主?能配合地这么天衣无缝,就像是一对合体的一双人,心灵上若不是完美的契合只怕是达不到的。
  其时,柔然汗国已经被突厥所灭,北周的太祖皇帝也就是宇文毓的老爹宇文泰为了和突厥修好,就把柔然汗国的末代国主杀了,他的家眷也自然而然地充做奴隶。还是幼女的雁归就是在那时被送至了宇文毓的府中。宇文毓任岐州刺史时,把她也带去了。
  少小无猜,感情最真挚,宇文毓登基后,冒着有可能得罪突厥的危险,把她封为了贵嫔。这是不是也说明宇文毓对雁贵嫔有着特殊的恩宠?
  我正猜测着,呼呼的剑声忽然停止,宇文毓已经收剑归鞘,站在一旁抱拳欣赏。
  没了宇文毓的舞剑相伴,雁贵嫔的舞蹈便黯然失色了许多,她又唱了一曲,也悻悻地停了下来,带着一丝失落试探地望向宇文毓,“天王怎么不舞了?”
  宇文毓苦笑道:“秦州的旱事闹得朕心力交瘁,朕只舞了一段便觉得腰酸背痛,到底是年纪大了,不比从前。不过卿的歌舞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赏心悦目。”
  雁贵嫔得到宇文毓的赞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一句“不比从前”听在她耳朵里,似乎惹出了她的几分伤感。
  宇文毓全然不觉,他抬头望向高台之上,高声喊道:“陌陌,今天这么高兴,你也下来给朕跳支舞吧?”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又再度汇聚到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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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某人你出场了~~~~~还算惊艳吧~~~

第二十三章 对手戏
更新时间2010…7…1 16:36:39  字数:2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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