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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昭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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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别人没有关系，她自己要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说起来只是伤了左手手肘，但生活里也样样都不方便，动了骨头是很疼的，她一开始还没习惯，总是牵扯到伤处，还曾经异想天开地把手臂放在桌上，看看能不能运用手指敲键盘，结果当然是自讨苦吃。
从前她有那么多可以打发时间的点子，甚至常常想着逃避训练放肆去玩，可是离开荣耀的一个星期里，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是疯了一样渴望回到荣耀的世界里去。
王杰希最开始每天都打电话给她，叶和光都不记得他原来有这么温柔，可是察觉她情绪不高之后，就减少了问询的次数，但时常在企鹅里留语音消息。
队友们也没忘记关怀这个小可怜，方士谦都会三不两时地问她的情况。
世界对她而言仍然是灰的。
原来这么难熬。
她说不清楚自己真正想念的是什么，是荣耀本身，还是和队友一起为荣耀奋斗的日子，反正愁肠百结，又撕心裂肺。
想再多也没有用了，她什么也不能做。
这些日子住在姥姥家里，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去年还大病一场，现在虽然身子骨不差，但照顾着她总让叶和光觉得不好意思。最关键的是和老人家没有什么好交流的，她现在也完全没有交流的对象。
不敢去缠王杰希或者队里的任何一个人，看微草的比赛看得满心纠结，觉得他们都好忙好辛苦，而她颓然地坐在电视机前，无所事事地发上数小时的呆。
没想到，两周后去医院复查，王杰希竟然来接她。
叶和光又惊讶又踌躇，小心翼翼地坐上副驾，然后问他：“你怎么有空？”
“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怕你在家胡思乱想。”王杰希说，侧过身替她拉好安全带。
叶和光愕然，王杰希侧着身看她，说：“我看你没少乱想吧？怎么都不笑了。”
她马上露出一个傻笑，被王杰希刮了刮鼻子。
“难吗？”她问。
“什么难不难？”
“你的主力突然不见了一个啊。”
“……你还知道啊。迟早被你气死。”王队长说。
叶和光皱了皱鼻子，小声道：“那你当时，怎么没有生气？”
她摔伤的那天，恐惧、后悔、痛苦，种种复杂的情绪几乎要把自己击溃，当蒋校长给王杰希打电话之后，她又害怕又几乎有种放松的感觉，她觉得王杰希会风风火火地赶过来然后把她臭骂一顿。
那样她还会好受一点……为什么会这样，这两周她逼不得已想了这些问题，才意识到，有人骂你，你就不用自己反思问题，甚至于那顿责骂会无形中减轻你的负罪感。
可是王杰希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却一句重话都没有跟她说。
“我在你心里什么形象，”王杰希很奇怪，“你受了伤我还要对你发火吗？”
“不是不是。”叶和光赶紧说，却也没有进一步解释，稍微有些走神。
“你啊……”王杰希说，发动了汽车。
“我啊，”她呆呆地重复了一句，“怎么啦？”
王杰希专心看路，没有侧头看她，目不斜视地说：“我是挺生气的，手里一只皮猴儿，无法无天，别人都不出幺蛾子，就你事儿多。”
“喂！”
“但意外也没有办法苛责，你没受更重的伤，我就谢天谢地了。”他平静地说。
叶和光默然。
“以后乖点儿。”
“哦……”
“听不见。”
“知道了！我保证以后都特别乖！特别听话！”她大声嚷嚷。
王杰希扬了扬嘴角。
叶和光磨牙，气哼哼的，半晌，忍不住又自己笑了。
“我好想回去啊。”她小幅度地踢了踢脚尖。
“回来有魔鬼训练等着你。”
“……可恶，你能不能不坏气氛！”
王杰希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了些。
拍片的结果显示愈合情况是理想的，定了定叶和光的心，但拆石膏还早着呢，继续戴着直到裂缝愈合。
她跟王杰希往死里撒娇，什么异想天开的话都说出来了，没有丝毫作用，就是犯腻乎，王杰希左耳进右耳出，摸摸头，带她去吃饭。
连日来的阴郁这才一扫而空。
然后王杰希好像这才注意到似的，发问：“怎么剪了这么个头发？”
叶和光好委屈，说：“你刚发现吗！”
“之前注意到了，忘了问。”他给她调好佐料，放在面前，又把肥厚的刺身推得靠近她一些。
“洗头发不方便啊，”叶和光嘟起嘴，“干什么都不方便，知道你要来，我还求姥姥帮我洗了头。”
“嗯。”王杰希予以肯定，看到女孩子闷闷不乐的表情，醒悟过来，又补了句：“短毛也挺好看的。”
“不许敷衍我！”她凶神恶煞。
还要怎么赞美你？王杰希看她一眼，尽在不言中。
其实他喜欢叶和光留长发，黑长直。秋天的时候，她敞开穿一件厚重的卫衣外套，配着针织毛衣跟短裙，大围巾缠着乌黑的长发，伸手把发丝拨出来，是王杰希觉得她最好看的一些瞬间之一，青春，灵秀，可爱，还有几分令人惊讶的柔弱。
这些他从来不说，说了叶和光要生气，因为她竟然在他心里不是无时无刻都最漂亮的。
小姑娘啊，蛮不讲理。
短头发也可爱，王杰希记得她留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短发，活泼俏皮，但现在这个发型剪得不怎么样，土里土气的。
也不能说。
吃过了午饭，把她送回家去，王杰希又要匆忙赶回战队，时间真的是挤出来的，他比一般队长更要忙碌一些，可以说到达了事必躬亲的程度，哪怕是商业赛、表演赛，很多人能推就推的，他也从不缺席。
这次来看叶和光，是真的怕她在家里憋出毛病来，安抚住了之后，接下来的赛程里，他就没那么有空了。
王杰希是相当喜欢运筹帷幄的人，掌控欲很强，虽然并不追求井井有条，是因为他自己都经常突发奇想，但他习惯不管做什么都能把局面捏在手里，然后，心情绝不妄动。
某种程度上自信得过了头，但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过能动摇他的事情。
经此一役，叶和光的心情终于快活了那么一点点，王杰希就是她的良药，万重困围的钥匙，无所不能。
她认真地拍了自己的大头照，发到女选手群里问：“难看吗？”
女孩子们都纷纷表示好看啊，你留短发超合适，活泼可爱。
人群之中只有“沐雨橙风”的消息分外别致：“不难看。”
非常正常的一句话，但显然不是苏沐橙的说话风格，甚至不该是女孩儿们的说话风格。
叶和光发了几个点，然后小窗了过去，“你不是沐沐姐！你是谁！”
“？”沐雨橙风说，“有这么大破绽？”
“当然了！”
“还是这么有活力啊小叶子，本来以为你躲家里天天哭鼻子呢。”对面发了一个欠扁的笑过来。
又问：“你怎么就看出来我不是沐橙了？”
“可恶的直男说话方式啊，大叶子。”她说。
“噗……”嘉世训练室里的叶修是真的笑出了声，自己也不知道是笑“直男说话方式”，还是笑她针锋相对的“大叶子”。
怎么说呢，小叶子就是个很可爱的昵称，小换成大也挺可爱的，但套在他身上很违和的吧。
“说正经的呢，没事吧？”
隔了一会儿，叶和光回话：“没事吧，但我现在还一指禅跟你敲字呢。”
叶修沉思，然后道：“你不会发语音吗？”
然后他就收到了女孩子元气十足的声音，追问他，以你的直男审美眼光，“不难看”到底是什么水平，是不是安慰？
这有什么要紧的吗？叶修完全不能理解，而且你既然这么看不起直男审美，为什么要在意我的看法呢！
“挺好看的吧，”他回复，“不过我还是瞧你长头发顺眼，短毛看着太幼稚了。”
叶和光不开心，说：“你懂什么，这叫削发明志，不拿冠军我就不剪头发了。”
叶修失笑，翻回女选手群里，再次看了看叶和光那张照片，齐耳的短发，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像个中学生。
“那你怎么不再削短点，万一要留个三年五载呢？”
叶和光怒不可遏，“胡说八道！诛心之论！今年的冠军一定是我们微草的！”
“别想了，是嘉世的。”
叶和光可能是不想跟他打小孩子嘴仗，又说：“我本来要剪板寸的，理发师不建议。”
“……你怎么不剃光头？”难以想象那么可爱一个小姑娘顶着一头板寸的样子。
“啊，我就是打算剃光头的，”结果她竟然说，“姥姥不许，让步成了板寸，又被理发师搞成了短发。”
叶修无语，说：“谢谢人理发师吧。”
苏沐橙推门进来了，端着一杯绿茶，叶修赶紧正襟危坐。
“干嘛呢你？”
“没干嘛，逗了逗叶和光。”他说。
苏沐橙凑过来，发现叶修竟然趁他不在看了她企鹅里的消息，闯进了神秘的女选手群，不禁谴责他，然后接手了跟叶和光的聊天，打发他喝口茶眺望眺望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 假设大家有小电影片库的话，老王会比较不拘一格，但“清纯女大学生。avi”应该是偏好吧（bushi
老叶有什么看什么（。
☆、恢复期
微草的成绩并没有很大的滑落，面对弱旅仍然是无可置疑的胜利，但面对一些老牌强队的时候，少了叶和光的影响就大了点，这不是简单的换个人的问题，已经互相熟悉的配合被打乱了，也缺一个有力的前锋。
有了固定出场机会的肖云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好，这才发现平时像个大小姐的叶和光原来不显山不露水的那么厉害，有她在，微草就不用担心冲不破敌人的封锁线，不用王不留行殚精竭虑地制造机会。
大家都分外想念千里光，也想念那个活蹦乱跳的身影。
叶和光已经缺席了近两个月的赛程，刚刚拆了石膏，正在经历艰难的复健旅程。
生不如死。
痛啊，超级痛，骨头仿佛还没长好，但肌肉好像全都变成石头了，习惯了那种被固定的姿势，很难正确地动作。
好在她终于回了战队，没有别的原因，她爸妈没有空盯她，老人家一听她喊痛就不忍心，而微草有队医呢，相当于有个私人医生专门盯着她，非常专业，非常狠心，岂不美哉。
距离她再次上场，还远得很。
“命悬一线……”叶和光。气若游丝地坐在诊室里。
队医慢吞吞地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然后毫不留情地掰弄她的胳膊，叶和光紧咬牙关，右手捶在桌面上，调动意志力。
她渴望回到赛场渴望得快疯了，每次看到微草输了比赛，就有一种极其难耐的焦灼，以前从来没有过那么强烈的感受，觉得自己和这个队伍的命运休戚与共。
但是王杰希跟她说：“别着急，先看看比赛，我们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有个神级战法和没有的区别是非常大的，微草度过了一段战略收缩期，完成了打法的调整，比从前那种高精度、多变幻的阵势要踏实多了。其实就算叶和光不缺席，也是会有这个动向的，在她受伤之前队伍已经遭遇到了挑战，只是她骤退，使得队伍不得不仓促转身，调整的过程磕磕绊绊，成绩不怎么好看。但有识之士谁也不会小瞧微草，仍然很强，只要有王杰希在。
一直到四月里，叶和光才重回赛。
第一战，打擂台第一顺位，既无忧虑，又可以最大限度地锻炼找回手感，团队赛没上，总体来说表现正常。
第二战，不仅上了团队赛，悍勇如昔，而且擂台上一路打穿到了人家的守擂大将，还挂掉了人家半血，太狠了，惊掉了很多人的下巴。
第三战，快速地恢复竞技水平，像是从未缺席，微草又有了她无坚不摧的前锋，攻城陷阵，战矛所指即是千军万马也破开。
业内外对微草这姑娘一片赞誉，发布会上王队长却轻描淡写地表述为“还需努力”，而正主坐在一边似乎在走神，右手揉着后腰，被记者问到才醒神，露出一个谦虚的笑。
大家恍然发现，时隔快三月，叶和光复出，性格好像内敛了很多。
哎呀，女大十八变嘛。
她确实变得文静了一点点，训练太苦了，折磨得人没力气跳。但是这次她不想撒娇，不想逃避，那种空旷虚无的日子受得太久了，尝够了无能为力又撕心裂肺地渴慕的痛楚，也不是说以前不知道努力，而是现在，努力变得更有坚实的意义。
从回战队开始她的训练强度就高得吓人，虽然有按着医生设计的循序渐进，但整体压力加了一大截。王杰希给了她战队训练室的钥匙，没料到她真的能早上第一个到晚上最后一个走，大半个月过去，微草的每个人都对她露出敬畏的神色，包括方士谦也嘀咕：“拼命三娘啊。”
四月下旬的一个周日晚上，王杰希去训练室，把她提溜起来，说：“适可而止。”
叶和光抱住键盘，说：“我想抱着它过。”
“你不知道什么叫矫枉过正吗，”王杰希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常规赛末尾，各家都开始打轮换了，季后赛累着呢。”
“但是我好强壮。”她举起手臂，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
四月是北京短暂的春天，她队服T恤外面套了件线衫，撸开线衫露出胳膊，皮肤是沁着凉气儿一样的白皙，欺霜赛雪，大概是好久没见天日了，肘部有点小疹子还没痊愈，看上去很是坏风景。
王杰希托住她的臂弯，“还疼吗？”
叶和光摇头，缩了回去。
“用劲儿会疼，”她又说，“所以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啊，放桌上用手没关系。”
王杰希心说你刚讲的强壮呢，胡话。
“难道你的手不累？”他直接关了电脑，“回去休息，以后按正常训练计划进行。”
“哦。”叶和光站起来，揉了揉后腰。
王杰希微微一挑眉，“腰怎么了？”
“小孩子没有腰。”她顺口说。
“……”
叶和光嘻嘻一笑，说：“坐太久了吧，腰椎间盘突出。”
“胡说八道，那疼得你受不了，”王杰希看了她一眼，“久坐对肩颈跟腰都不好，别胡来。”
电竞选手的职业病不少，现在这个行业规范很多了，职业选手们的生活习惯都有经过科学的策划，包括作息、膳食等等，但不意味着风险就是不存在的，总有些人很不听劝。微草因为有一位老大哥一样的队长，这方面是管得比较严的，会查寝，不许熬夜，也会提醒日常锻炼，走进训练室，连坐姿都会受到监督。
习惯了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想延长职业寿命，是要多方面精心呵护的。据说嘉世队长除了保持不沾酒精的优良习惯，别的全没忌讳，不知道是怎么一路牛逼下来的。
“哎呀……”叶和光的口吻有点担忧，“我以前还伤过呢，会有影响吗？”
“知道还不注意。”
“我担心跟不上嘛。”她小声说，目光流连在自己的指尖。
初初回来再接触游戏时，她快慌死了，有道是三天不练手生，何况是将近三个月呢，生怕自己追不回来。但事实证明，她还年轻，十八岁，虽然职业选手的成熟期不在这个年岁，但身体素质上，这时候是巅峰，有无穷无尽的活力，加上科学的训练方式，很快就能找回竞技水平。
只不过叶和光自己太着紧了，经过最近这段晦暗的日子，她几乎是重新认识了一遍自己的职业，看清楚自己有多喜欢。
没人催她的，原来是她自己喜欢，濒临失去时有多害怕，劫后余生的爱就有多强烈。
王杰希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怕。”
叶和光很受用地蹭了蹭王杰希的手心，像只猫咪。
“你说……”王杰希沉吟了片刻，“让你试试守擂怎么样？”
叶和光瞪大眼睛。
王杰希也需要休息，常规赛下半程他出力出得太狠，在大局已定，全力准备季后赛的时候，他没必要那么拼了。
他让叶和光别局限在训练室里死练，有什么意思，赛场上瞬息万变，真刀真枪才恢复得快，而叶和光恰巧有这个悟性。
但她还是长久地，端端正正地坐在电脑桌前，训练，或者自己复盘，看自己，也看那些可怕的对手。
某日午休快结束的时候，大家都坐回了训练室里，暂时还没干正事。李亦辉看叶和光已经上了训练用地图，随口问她：“你还跟叶秋大神打竞技场吗？”
叶和光说我倒是想啊，可大家都忙着准备季后赛，谁有力气JJC啊。
“黄少天就挺有力气的。”他吐槽的是群里又在喊PK的剑圣。
“好好好我去搞他。”叶和光眼疾手快地打开企鹅群圈了黄少天说来战啊。
李亦辉温柔地看着她：“不要乱搞。”
“噗……”旁边的肖云一口水喷在显示器上，柳非嫌恶地丢给他一包纸。
黄少天回复了叶和光，说不跟你打，万一你洞悉了我的秘密。
叶和光质问他那你为什么老缠着叶秋。
黄少天说因为叶秋也有秘密我可以洞悉他。
“难道我就没有秘密吗？”
“哪有这样急着给敌方送机密的，你消失了三个月不应该是你们微草的终极秘密武器吗？我是为了你好啊光妹子，其实是老叶都打了六年了也没什么稀奇的了，你还年轻是个无穷无尽的宝库。”
有人接话：“我怎么觉得……黄少这话在调戏人家。”
“污污的。”
“哪里有啊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前辈善意的关怀，你们真是，啧啧，污者见污。”
叶和光本来没觉得，只想反驳黄少天你讲话前后矛盾没有逻辑水准，结果看群里一番争论，才觉得这个人真可恶，嘴巴上从来不肯让便宜的，想打他。
可惜进入季后赛的话，没什么单打独斗的机会，团队里能阻截住神出鬼没的妖刀倒是一件好事，但很难啊。
算了吧，分组不一定能抽到蓝雨呢。
而且，她确实有秘密，在练绝招，所以才整日地坐在训练室里，坚韧不拔。
每个成熟的职业选手都该有自己的招牌的。
☆、十三剑
季后赛分组微草还真没有抽到蓝雨，两边各自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到在总决赛狭路相逢。
老实说，之前舆论没有那么看好微草，特别是在叶和光缺赛的三个月，以及她回来后队伍又毫不犹豫立刻起用她的时候，但最终，这支战队打出了非常漂亮的成绩，以很稳定的优势击败了雷霆和霸图。
蓝雨今年倒是很牛气，常规赛积分榜第三名杀进季后赛，先后淘汰了百花跟嘉世，晋级冠军争夺战。比起微草稳定的发挥，蓝雨的场面总带着几分险，但最终是赢了，而且颇有几分出人意表、神佛难挡的气质。
不过哪边都觉得我们更势不可挡一点，叶和光跟黄少天关系好，又都比较活泼，跟粉丝互动也多，总决赛前夕竟然在微博上打了一场嘴仗，掀起了一场浩大的粉丝之间壁垒分明的站队。
在这场嘴仗之中，一些经久不衰的梗彻底被奠定下来，比如蓝雨从成立到现在整整六年，连候补板凳都没有出现过女孩子，这是其他战队都没有的成就，黄少天自己无意吐槽过连食堂打饭的都不是大妈而是大叔，于是蓝雨获得代号“庙”，相映成趣，微草因为一堆中草药账号卡而获得代号“药”。
药庙之争势不可挡，一触即发，六月里，万众瞩目的总决赛开幕。
微草因为之前的优势分值，先客场，第一战在广州打响。
一般来说打到总决赛这个阶段了，实力上都是没有太大差距的，影响胜负的因素很多，主场就是一个很大的优势。出人意料的是，微草在蓝雨的主场截杀了对方，单人赛取了一场，擂台赛拿下，团队赛以微弱优势也拿下了。
看客哗然，然后是揪心，以至于比赛结束后很多人忘了鼓掌——或者是主场粉丝太多，不会鼓掌。
这样就是7。5：2，如果这局是微草主场，那这个比赛还算正常，一边倒下场占优再压过来，一切都是难说的。然而这可是蓝雨占有优势场地的时候啊，也太惊人了。
其实这个胜利微草拿得没有那么顺利，王杰希在去见记者之前，一直带着疲惫之色，叶和光给他做手操，其他人都没心情出声调侃，面带忧虑。
擂台赛是王杰希死磕下来的，夜雨声烦剑尖上的锋芒已经盛放到璀璨，而且黄少天手感出奇地好，如果不是蓝雨一贯在单人赛选手上微有乏力，擂台赛上他率先出场，导致跟王不留行相遇时对方比他血量高出一截的话，胜负真的难说。
能争的分绝不能丢，没有什么“这是对方的主场所以弱势是正常的”这种念头，王不留行最后星坠般忽如其来的一击清空了夜雨声烦的血条，拿下了那2。5分。
其实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妙，随后的团队赛上，蓝雨的策略果然是猛攻王不留行，彻底打散微草凶猛的前锋和稳固的后盾之间最关键的连接。
然而叶和光发挥得很出色，反狙敌方首脑，倒打得蓝雨有失方寸。
术士被近战贴身本来就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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