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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昭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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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的人没待太久就出来了。
她等了一会儿，悄悄地睁眼，王杰希背对着床，弯腰提起裤子，休闲偏骚包的牛仔裤勾勒出一双长腿的线条，他眼神望着窗台上一株绿植，漫不经心地拉上裤链，扣好金属的纽扣，平坦的小腹以下就被布料完全地遮掩了，裤缘泛白的一圈贴合着劲瘦的腰身，赤。裸的上身背肌舒张，看上去颇有几分性感。
噫，骚气，为什么不先穿上衣直接就穿裤子，好看不死你。
王杰希忽地回头，把叶和光的视线捕捉个正着。
她有点心虚，但还是泰然地盯着王杰希。
年轻男人扬了扬嘴角，看上去也分外淡定。
“看什么？”他问。
“看你。”
“好看？”
“好看，”她肯定地评价道，“你真俊。”
叶和光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哪儿的方言，反正很接地气儿，大概是“ni zen zhun”这样的发音，乡村小媳妇儿一样淳朴。
王杰希走过来，半跪在床上，捏了捏她的鼻子。
叶和光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大抵是忽然明白了现下的处境，她裹在空调被里，又蹬了蹬腿，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酸软。
还有点痛。
她飞快地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地说：“你走，我要起来洗澡了。”
“疼吗？”
“……”叶和光微微侧头，分了一只眼睛斜睨他，咬牙切齿，“不疼！”
“那就好。”他微微舒展了皱起的眉头，目光在她的侧脸上逡巡。
叶和光给他看得面红耳赤，恨恨道：“你走呀！”
“这是我的房间，”王杰希缓缓地说，“你要我去哪儿？”
叶和光一惊，才想起昨天她激将法了一下王杰希才有后来的事，他们是转移了战场的。
实在是有点心慌意乱了，也没注意到房间布置完全不一样。
“你不走我走……”她声音里含上雾气，挣扎着把自己裹起来，然后起立出发。
在她把自己裹完之前，王杰希伸手，轻而易举地钻进被子里把她捞了出来，叶和光狠狠地打了个颤，王杰希却躺下来，把她捞到了怀里。她赶忙竖起双臂拦在自己胸前，避免过于糟糕的肉体接触。
昨天脑子发热是一回事，现在大清早大家又重新做人了是另外一回事。
但她的脸还是一层红上一层，觉得耳朵尖都滚烫，干脆闭了眼睛装鸵鸟。
王杰希亲了亲她的额头。
“叶和光。”他一点也不温柔地喊她的名字。
她莫名所以地“哎呀”了一声。
所谓软玉温香，大抵如此，热盈盈的，又真的很软，女孩子是水做的，柔嫩得不忍心多加一分力气，只敢轻轻地抱着，但这样就很舒服。
“你不想跟我说点儿什么？”王杰希问道。
她蔫头耷脑地说：“说什么？还要我承认错误啊？”
一声低沉的笑音从他喉咙里滚出来，王杰希说你承认什么错误。
“勾引你啊。”叶和光抬头，一本正经地说。
眼波盈盈，肤白胜雪，唇如丹朱。
叶和光眼睁睁地看着他喉头滚动了一下，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王杰希就接着开口了：“哦，那倒是。”
她快气晕了，“合着你套我话呢！呸，我不认错，不是我的错！”
王杰希堵住她的嘴巴，用他自己的嘴。
昨天接吻还那么没有章法，现如今这个倒是像模像样了。叶和光惊慌之下抬手想做什么，却被掐住了手腕，王杰希就这么一手掐着她的右腕，一手揽着她的后背，不断气儿地亲了她一阵。
叶和光快绝望了，“我又没洗脸又没刷牙……”
“不嫌弃。”王杰希跟她额头相抵，说。
气息扑在脸上，痒痒的。叶和光忽然觉得特别委屈。
“你嫌弃吧，反正你就是嫌弃我，”她低声说，“算我错吧，是我趁火打劫强行推倒了你。要不要嫖资啊？”
“净说胡话。”王杰希微微提高了声音，然后他定定地望着自己，眸光深邃。
她忍不住有点瑟缩，又觉得实在没出息，便跟王杰希对瞪，看谁先眨眼。
啊不，不是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王杰希看了她半天，她要退下阵来了，刚刚一垂眼睫，便听到对方低沉的声音，柔情蜜意，万分缱绻：“昭昭。”
那是她家里人才会叫的小名，王杰希知道，但从前基本没喊过，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出口，竟带着一种很珍重的意思。
叶和光眼睛一热，胡乱应道：“怎么啦？”
“这话应该先说的，昨儿犯浑了，现在补上。”他慢慢地说。
叶和光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血色一退，她抬眼，看着王杰希，嘴唇微颤着，想跟他说你不要讲啦我不想听，但还没说出来，王杰希就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谈个恋爱？”
“……哈？”
“不耍流氓的那种。”
“……流氓你都耍了啊……”
“我是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她蓦地一个警醒，瞪着王杰希，不由自主地磕巴起来：“什么？你，你怎么就想到那么远了？我还以为你，你要说，说队内不许谈恋爱呢。”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还这么说，那也太混账了。”王杰希说，表情是一贯的轻描淡写，眼神却显得极为认真。
叶和光咬了咬嘴唇，心里害怕极了，她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是因为跟我做了那种事才这么提的吗？”
环着自己后背的手忽地发力，把她拉得离他更近了一些，王杰希稳着气息轻声说：“如果不是想这么提，我怎么会跟你做那种事？”
叶和光感到自己的脑门儿都快冒蒸汽了。
“什么这种事那种事……这有什么好避讳的，你仿佛没有接受过性教育，”她开始东拉西扯，“直说出来有什么问题吗？”
“那我直说，如果不是想跟你在一起，我怎么会跟你做。爱？”
叶和光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觉得自己快晕了。
苍天大地，王杰希怎么是这种人。
这种人还亲了亲她胡乱碰上去的指尖，依旧开口：“我的意思就是，我喜欢你，还想占有你，所以……给我个名分？”
“你怎么——”她卡了下壳，又摇了摇头，“忽然就这么说，我以为——不是，呃……”
叶和光已经完全头脑混乱了，语无伦次。
“你以为我稀里糊涂就占你便宜？”王杰希瞧着她。
她立马否认了，中气十足地说：“是我占你便宜。”
王杰希失笑，“这个就随便吧，总之……”
他握住叶和光的手，“我这就是在追求你了，你同意吗？”
“不同意你还会继续追吗？”叶和光期盼地看着他。
王杰希点点头，思量了一下，说：“一个夏休期，怎么也追下了吧。”
“我哪有那么迫不及待！”她现在想捡起矜持，结果发现早就丢不见了，不由得有些自暴自弃。
“昭昭。”王杰希轻轻地梳理着她鬓间的发丝，短发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点，有些乱。
叶和光抬起手环住他的脖子，心道去他大爷的矜持。
“嗯呐。”她说，紧紧地搂着王杰希的脖子。
“我刚洗完澡，”他的嘴角扬起来，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法儿控制的笑意，“别勾我。”
“美得你！”她磨磨牙，又消沉下去，“我还疼着呢……”
“哪里疼？”
“哪里都疼……”
察觉到王杰希抱着她的手有摸下去的趋势，叶和光一抖，麻利儿地扭开，看来实际上并不那么疼，至少行动还很敏捷，敏捷完了也没见吃痛。
“我有话要问你。”她盘算了一下，眨巴着眼睛。
王杰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表示接受审问。
“第一，你昨天为什么那么凶？”
老实说，他俩是互相撩火气撩出来的，还真不能怪谁比谁凶。但现在叶和光想起来还是觉得委屈，王杰希要不是那么火，她也不至于太头脑发热。
双方都非常幼稚地，互相激将。
“我以为这是明摆着的事，”王杰希清楚地说，“谁的心情都不好，你发疯，我的情绪也不怎么样。”
“哦，我还以为你成仙了，没有情绪。”她板着脸说。
“……”王杰希看着她，“成仙了也给你勾下凡了。”
这情话不得了，很有水准，至少叶和光吃这套，但是她要忍住，还强行表示：“胡说，我才是小仙女，被你骗下凡了。”
王杰希没回答，只是笑。
“唉，好吧，”她不得不消沉地承认了，“是我勾你的，你这个愚蠢的仙人。”
“又扯些什么鬼……”
“因为我喜欢你啊王杰希！”她大声宣称着，然后一头扎进了王杰希的怀里。
王杰希被她猛地一撞，心口也跟着一疼，但这一疼是从里面撞的，小鹿，用犄角顶了他的心尖。
“你心跳得好快。”叶和光听见了，得意洋洋地说。
“是啊，因为我恰好也喜欢你。”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自以为会是很难启齿的话，但其实很简单，而且一点都不花俏，没有难度，像两个小学生互诉衷情一样平铺直叙就好。
“你听听，”她笑弯了眼睛，蹭了蹭他的下巴，“我心跳也好快。”
“不听了，”王杰希微微往后退了一些，“没条件。”
叶和光愣了下，没懂“没条件”是什么意思，随即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卷了被子把自己裹住。
“对了我还没问你！”她神情严肃地表示，“你屋里为什么会有作案工具？”
还在她自己房间里的时候，亲了半个屋子，擦枪走火，结果王杰希竟然要摆脱她，还叫她别胡闹，她又羞窘又气恼，几乎是口不择言地说出了不得了的挑衅，王杰希就是还剩半分理智也给挑没了。于是被他抱回队长房间，意乱情迷之际，叶和光完全没考虑过安全措施的问题，见王杰希拉开抽屉翻出一枚保险套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现在倒知道反应过来了，不对味，为什么你一个单身狗在房里存放这种东西！难道是早有预谋吗！
现在知道追究了，而王杰希思考了片刻，回答她：“我说是世界防艾宣传日，街上发的，你信吗？”
你狠！叶和光看他看了半天，嘀咕说：“你说，我就信咯。”
王杰希愣了一愣，然后捏了捏她的脸，温柔地说：“那可真好。”
“好呀好呀，”叶和光胡乱地点点头，“起来我去洗澡啦。”
王杰希松开她，起身，胡噜了两把湿漉漉的头发，打开衣柜挑一件衣服穿，回头看见叶和光披着空调被就下来了，还鬼鬼祟祟地凑过来，问：“我没有衣服在你这儿啊，男友衬衫吗？”
“我回去给你拿。”
叶和光看上去有些失望，又像是松了一口气，迈着小碎步，艰难地挪到卫生间门口。等王杰希再回头去看，发现这丫头片子把雪白的空调被直接丢在门口，只管人钻进去。
他没脾气地走过去，把被子捡起来，阖着的磨砂玻璃门里响起莲蓬头水流的声音，还有女孩儿拔高的嗓音。
“男朋友，”她说，“你不许进来呀。”
王杰希盯着门把手，移开视线，高冷地笑了一声：“想什么呢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预警可能晚了：爱过，睡过。
走王线的目前为止可以愉快地吃下去。
至于以后，有所谓感情洁癖（身心双方）……我们可以尽快地和平分手，谢谢你来过。
☆、能误事
叶和光洗了一个时间很长的澡，才把门掀开一条缝，把衣服偷进去，然后新鲜水灵地出来，王杰希坐在电脑桌前，扭头示意了一下窗前的小茶几，说：“早饭。”
“待遇不错，”叶和光慢腾腾地挪过去，“我可以申请在你的床上吃吗？”
王杰希沉默了一下，说：“脏。”
“哼唧，反正要洗。”
“我就是说，床上脏。”
叶和光又闹了个大红脸，气呼呼地端起保温碗，靠着窗户喝粥，故意喝得唏哩呼噜的，像只小猪，然后她才意识到王杰希一直在看她，嘴角带着笑。
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好了。
王杰希清了清嗓子，低声唤她：“过来。”
“你养猫狗呢？”叶和光拿起一只小巧玲珑的包子叼在嘴里，捧着碗还是蹭了过去。
豆沙包，好吃。
王杰希坐着，她站着，一上手就摸到了腰腹，他象征性地揉了揉，问：“坐下会痛？”
叶和光倒抽了口凉气，肃正脸色，强调：“你想多了，你没那么厉害。”
王杰希将计就计拍了她屁股一巴掌，叶和光整个人都惊呆了，然后被摁到了他怀里，侧坐在他大腿上。
叶和光抬头看他，王杰希已经盯着电脑了，她错过了他眉头紧蹙目含忧色的刹那，只看到他线条优美的下巴，不苟言笑的嘴唇，英挺的鼻梁。
“嘿嘿，王大眼儿。”她说。
猝不及防听她冒出这么句话，一个年代久远而今只有少数为老不尊的前辈使用的外号，王杰希咬着牙笑了，垂眼看她，说：“乖，再叫一遍？”
叶和光挣扎出去把保温碗放在桌上，又乖乖地黏回来抱住王杰希，连说不敢了不敢了，大王饶命。
“出息，”王杰希说，“少跟叶秋学些有的没的，正经的不学。”
“其实谦哥也这么喊过你……”
“他没让我听见。”
“那我也不让你听见——我再也不喊了！”
王杰希屈指，弹了她额头一个蹦儿。叶和光忍了，腻在他怀里，眯了眯眼睛。
“回去再睡会儿？”
“不想……”想和他待在一起，而且想要很亲密的接触，就这样，触得到他的皮肤，什么也不做，就靠着他都好，很好。
王杰希伸手，圈了她的肩膀，把叶和光扶起来一些，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说：“你这样待着，我没法儿干正事。”
叶和光想起来了，胃往下沉，心脏绞成一团。
老天爷拽了她的胳膊一把，夜雨声烦天外飞仙的第十三剑。
索克萨尔完整施放的诅咒，王不留行的陨落，没有能力挽狂澜的千里光。
她昏昏沉沉地想起来，在这些甜蜜情绪得以酝酿起来的最初，是什么样的火焰焚烧了一切，满地荒芜。
她扭头想去看决赛的视频，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回顾的记录，王杰希却紧了紧胳膊，把她禁锢在怀里。
“我算是明白了，”王杰希漫不经心地说，“色能误国是怎么回事。”
“你……哎你这个人！”叶和光怒视他。
王杰希笑起来，低声的笑音含在喉咙里，胸腔也微微震动，叶和光趴在他胸口上，闷闷不乐。
“真的，你别搁我眼前了，看着就想揉你，这儿那儿，揉不够。”
“要不要脸哦你……”
“邪了门儿了，怎么回事。”王杰希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
平时看的也是这个她，对她的心情好些年了一直如此，没有特别大的起伏，只是一夕之间的关系变化而已，却仿佛跨越了一个不得了的闸门，渴触对方的肌肤，只要她在眼前，就想抱进怀里，仿佛没有任何手段足以表达尽亲密。
但他的心里又很冷静，知道这要坏事，不能沉迷于此。
真是情感跟理智的大戏。
“管你怎么回事，”叶和光嘟嘴，“我跟你一起复盘啊，你还要不要我交代失误？”
“那晚上再说，你跟我一个人承认没用。”王杰希说。
叶和光仰头，正要据理力争，嘴巴就被堵住了。
这个吻又是出其不意，有点烈，亲完了两个人都有些喘。
王杰希轻喘着，柔声说：“回去吧。”
叶和光脸红透了，半天匀不过气儿来，七手八脚挣扎着爬起来，哼一声：“好吧。”
她站在他面前，拉了拉衣服，手指梳梳头发，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而今看来却有非同寻常的意味。王杰希别开视线，听到她一本正经地问：“中午吃什么？”
“食堂。”
“……你有没有人性啊。”
“有的吧。”
“……”
叶和光彻底无话可说了，一步三回头地挪到门边去，最后扒拉着门框，期期艾艾道：“床单你不能塞水房洗衣机啊。”
王杰希让她逗笑了，瞪一眼，“我还不知道。”
叶和光欲言又止，闪出去，关了门，最后一线，她还望着里头。
当然，王杰希也望着她。
有一种说不出的被悬吊在半空中的感觉，上下不着，坐立不安。王杰希暂时没空去理会，抬手揉了揉眉心，拿起笔和笔记本，重新点开视频。
叶和光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王杰希。
其实她也隐隐有些后悔了，太冲动了，不是水到渠成，而是杀来一枪，直命王将，或者说把一盘朦胧的棋连桌子一起掀了，还有什么办法。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
捉摸不到王杰希的想法，说不要谈恋爱的是他，说你给我个名分的也是他。
她趴在他怀里的时候，很想听听他的心。
如果只是喜欢的话，是不需要怀疑的，她不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可是喜欢就伴随着欲求，才不是神仙那样地端着手远看他就好，叶和光觉得王杰希说什么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实在太搞笑了，其实她自己更搞笑。
她想要地久天长。
喜欢一个人喜欢得最不得了的时候，想要的是所有的他，从头发梢到指甲尖，从前往后，地久天长。
叶和光想起自己跟亲妈聊过风花雪月，但什么结论也没有得到，雾里看花，觉得真漂亮真动人。
嗨，管他呢，两情相悦这么难得，还叽歪个什么，有问题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趴在床上，打了个滚，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但睡得很浅，不一会儿就热醒了，抓过手机一看，快到十一点。
微草正选群里方士谦在约饭，人人都不吃食堂，响应副队长的号召。
休息了一晚上，大孩子也是大人了，有什么气劲儿也消了，这时候又可以提“胜负乃兵家常事”了，日子还得照过，何况马上就夏休呢。
叶和光兴致缺缺地在群里说：“不去。好热哦。”
“你睡了一上午？刚柳非说敲你门没人应。”方士谦问她。
“没错，赖床到现在。”理直气壮。
“那你现在起了没？经理刚让我送份夏休活动计划你看，我过来敲门了？”
“等等等等。”叶和光马上从床上支起身子，觉得自己骨头都脆了，夏天就是这样，越睡越倦懒。
她冲到卫生间里去，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外露的部分，确认颈子上没留下什么印儿，就脖子根儿往下有痕迹，她换了件有领的衬衣，然后才跟副队长打报告：“我过来敲你门吧。”
唉，好多问题没问王杰希，比如应不应该让别人知道呢，这个别人局限在队内吗？还有父母呢，要不要讲？能不能跟联盟众多单身狗秀恩爱呀？
叶和光胡思乱想着，梳好头发穿好鞋，到斜对面去敲了方士谦的门。
她忽然醒悟到一个事实，王杰希的房间左边是楼梯，但右边就是方士谦，她从来没有在意过微草建筑的隔音问题。要是……哦，尴尬得要死。
同队谈恋爱真的很可恶哎。
她提心吊胆地敲开了方士谦的门。
因为要出去吃饭，宅男方已经收拾停当了，虽然跟他居家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大白T恤加短裤，蹬了双帆布鞋，竟然戴了副眼镜，像个明察秋毫的理工科学霸。
“谦哥你戴眼镜装读书人吗？”叶和光心惊胆战，觉得眼镜版本的方士谦比平时版本要多一层洞察力。
“哈？”方士谦瞪眼，把早拿好的计划表塞给她，“你没看过我戴眼镜吗？”
他轻度近视，平时能不戴就不戴，大多数时候上隐形，也就是放假会戴戴框架。身为朝夕相处的队友，这事儿还惊讶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做贼心虚的叶和光摆摆手，没接话，一看俱乐部安排的夏休事项计划表，后来还跟一沓说明，就觉得晕乎，“这么多……”
“可以挑，就是让你看了之后挑的。”方士谦说，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叶和光，心说这也不是你第一个夏休啊，怎么傻了。
叶和光倒退了两步，脸色沉痛，说：“好吧！你会参加哪些啊？”
“都不。”方士谦痛快地说。
“咦！这也可以吗！”
“反正王杰希都会去。”
“……嗯。”微草队长实在是太尽职尽责了，上任这几年，正式联赛就不说了，无一缺席，甚至大大小小的商业赛、表演赛，只要需要他带队伍的地方，从来都是以身作则，从不偷懒。
“哦对了，七月底那个表演赛不能推，”方士谦指了指计划表上的某一项，“起码你不能推，队里主力应该是都要去。”
“那你？”她眨巴着眼睛。
“奶妈一个就够了啊，我让我徒弟去。”方士谦不痛不痒地说。
叶和光愣了愣。
治疗之神年纪也不大，表现更是正在巅峰，再奋斗个三年也不落伍，结果现在就开始培养起徒弟来了。青训营里的，叶和光见过，一个愣头青少年，记不清全名，反正方士谦叫过人家小袁，清儿，袁袁崽等等，不一而足。有潜力就捞起来了，方大神三不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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