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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昭昭-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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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崔立之后，他谨慎地问叶和光：“你不动心吗？斗神。”
“叶秋真的打不动了吗？”她反问。
经理包容地笑了笑，然后说：“其实有人比嘉世动作更快，昨天晚上轮回老板给余哥打了电话，我八点多钟就晓得了，他们也想买你，连着账号卡一起。”
叶和光愕然。
“你真的要走啊，小叶？”经理不知道是第几次问这话，但她忽然感觉，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她的目光越过对方，看到背后曾经熟悉的会客室的景致，看到半透明的玻璃，知道再往上走两层，挂着巨大的微草标志，熠熠生辉。
忽然很庆幸这些事儿到底还是经理来处理的。
“嗯，”叶和光说，“对不起……”
经理连忙挥了挥手，说我知道，稍微知道点儿。
回到眼前，她火急火燎地回来，通知叶秋，没想到他就这表现。
“别扯我，你懂是什么意思吗？！你们老板想踹你了，还说你们从上到下都觉得你不行了！你怎么还这么优哉游哉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急得在抠键盘呢？”叶秋很快甩出一句。
“……”
“得了，你不来，也用不着你操心。”他说。
“呵呵，我打死都不会来。”叶和光不想理这人了。
“那就好，”叶秋说，“除了你他们暂时也找不着能代替我的人，不管怎么说还得捏着鼻子忍。”
叶和光快给他气笑了，抠键盘：“你把自己比作什么玩意儿啊人家捏着鼻子？”
“说回来，你为什么要离开微草？”
她双手离开了键盘，最终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也用不着你操心，谁都不用关心。她冷冰冰地想着。
然后她的手机响了，叶和光扑到窗边去，扯了充电器，发现是一个来自上海的陌生号码，带着疑惑划开了。
清和的男声及时地澄清了关于推销电话的怀疑，说：“咳……叶姐，你好，我是轮回战队的江波涛，冒昧打这个电话，打扰啦。”
“啊？哦，没有，那个，小江啊……你好你好。”叶和光说。
家里的楼层很高，她看不见外面的霓虹，但看得见被映亮的夜空，是一种被五光十色染脏的黯蓝，就像是空芜的荒漠。
“周泽楷自己不就挺近战吗，挺刚猛的。”她手指绞着床单，电话里跟人家争论起对错来。
听了会儿，她说：“哇，谢谢夸奖，谢谢……让我想想。”
江波涛说我这电话也不代表什么，就是说明一下我们轮回的真实情况和主要想法，知道叶姐你这要转会肯定受欢迎，再考虑没问题，职业发展前途这肯定是最重要的，轮回的情况就是这样了，还要了解别的什么欢迎叶姐随时问我。
叶和光听他一口一个姐乐了，问：“你几几年什么时候生的？”
江波涛懵了一下，还是配合地报了生辰。
“不成啊，你还大我11天。”
“呃……尊重前辈嘛。”江波涛干笑了两声，叶和光听着，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挠墙。
她也笑了笑，说：“谢谢，谢谢你这个电话。”
“啊？”
“你知道嘉世也来信了吗？还直接派了人来，拿斗神账号卡诱惑，诚意很足啊。”
江波涛语塞，心说不是知道这情况我能打这通电话吗，老板在守着回话呢，队长还待旁边坐着。
“前辈，”江波涛换了个称呼，硬着头皮语重心长地说，“也不是我多嘴，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叶和光笑出声音了，捶了捶床，说：“你别掏心窝子了，怎么这么血腥呢。”
江波涛：“……”
他是要说话，不是要掏心窝子。
“我不会去嘉世的，”她说，“谢谢你打这个电话。嗯，明天谈吧。”
江波涛震惊了，“你这就想好了？”
“嗯。”她做决定就是这么爽快，从来都是刹那间的事情。
叶和光挂了电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窗边，终于看到了远处地面上的灯火辉煌。
☆、好聚好散
叶和光转会的事引起了很大的波澜，轮回不得不费了一番功夫出面公关。虽然其实他们也想不通为什么叶和光会从春秋鼎盛的微草离开，轮回对比起微草是不具有什么特殊优势的，难怪粉丝们都议论纷纷。
而且恰巧撞在这个时间点上，方士谦前不久也退役了，微草铁三角一下子去了其中之二，怎能叫人不讶异又抵触。
流言浮动称叶和光在队里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更离谱的说是她和队长王杰希发生了利益冲突，不可调和，于是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微草在外宣方面一向低调沉稳，应对舆论问题也总好像慢一拍，但出手。雷霆，队内一场饯别会，全了好聚好散的模样，加上对队员们采访中真情实感的流露，击破了一些不靠谱的言论。
虽然完全没有平定下来，但人们大致接受了事实。
八月底，轮回的战队成员们已经集合了。这天下午都待在训练室里，看时间点差不多，派先遣队员跑腿去窗边观望到机场接人的什么时候回来，然后第一时间到楼底下，表示热烈欢迎。
跟着经理一起去接人的是方明华和江波涛，如果队长周泽楷不是又被拉壮丁拍宣传照去了，估计也会去，那就是轮回的权力中枢了。由此可证，这位转会过来的队员，还是很受重视的。
车到了之后，方明华先下来，后座江波涛也出来了，再钻出来个刺儿头的小子……等等，谁啊这是！
叶和光捋了一把头发，和新队友们打招呼：“嗨，大家好。”
都认识的，不用互相介绍吧？
不用是不用，然而轮回队员们面面相觑，对这位新队友的形象感到需要有一点消化时间。
虽然在一个相对窄小封闭的圈子里，但不同战队之间的人碰面极少，谁也不会特别关注着谁，对叶和光的印象还维持着某一种刻板的模样，乖乖巧巧的女孩儿，笑起来特甜，像个大娃娃。没想到这次近距离接触，猛地见了一个蛮帅的假小子。
叶和光剪了很男孩儿气的短发，发丝细碎凌乱，染了带着金属光泽的灰色，黑色的T恤上点缀着骷髅链饰，配一条迷彩热裤，个儿高腿长，像个中二不羁的少年郎。而且她瘦极了，细细的胳膊腿儿像能掰折掉似的，宽松的T恤罩在身上直直地挂下去，几乎没有起伏的线条，深陷的锁骨窝在大太阳底下凹出一小洼阴影。
江波涛深深明白队友们的惊讶，轮回应该是已经三年多没有女队员了，大家对于叶和光的到来，除了对一个强大战斗力和团队配置补缺的期待之外，还有点欢欢喜喜的小心思，谁会不喜欢跟可爱的姑娘朝夕相处呢，心目中有可能已经把打交道不多的叶和光脑补完成成了天上地下第一好的软妹队友，结果猝不及防是这样的遭遇，要点时间来缓冲。不说别的，他跟方明华在机场见着叶和光的时候，也是有点受到冲击的，还是何经理见过世面，深谋远虑，当时就说，哎呀，本来以为我们能吸一波男性颜粉，要更改宣传策略了。
马上出道的新人于念是在场可能唯一不被新队友认识的人，原本还有点紧张地准备着自己要怎么自我介绍，前辈们会不会忘了给他机会自我介绍一下，就发现场面冷了两秒钟，然后还是万事妥帖的副队及时开口，用热情而不失矜持的话代表大家欢迎了叶和光，随即大家就一起往楼里走了。
经理表示他去安排接风洗尘宴，大家以后朝夕相处的队友，就先聊着。
啊，果然没有给我机会自我介绍。于念想道。
走在前面的叶和光却忽然扭过头来，冲着他笑了一下，像这下午两点半的太阳，明亮又温暖。
“哎，这位是？”
“新人，小鲜肉。”杜明非常肯定地说，对他投以鼓励的眼神，“念念，来。”
在轮回队里完全不能以脸吃饭所以感到自己不该被称为小鲜肉的于念迅速地涨红了脸，清秀的五官别扭地纠结了一下，脱口而出：“叶姐你好，我叫于念，职业是神枪手！”
叶和光可能被他的嗓门吓了一下，谨慎地停下脚步，伸出手来，“你好……你看，我在这儿也是新人，一起努力！”
于念握了上去，重重地抖了两下，就不说话了。
一行人上了电梯，到训练室去。
今天完全就不是拿来训练的，一开始在期待中，现在得和新队友交流感情，让她感受到轮回的热情和友好。这方面杜明就比较擅长，挺活泼，吴启和吕泊远经过商量，决定今天就给他面子，捧他的哏儿，方明华负责和蔼可亲，江波涛控场，于念在旁边扮演安静乖巧的后辈。
轮回众人也没想到，叶和光自己就是个说相声的，和杜明简直是一见如故，跟随便谁搭话也是信口接上，眉眼弯出新月的弧度，看着就叫人心生亲近。
还担心她初来乍到，拘谨不安，啧，还是平时打交道太少，缺乏了解啊！
可能比较了解的那个人，力主买下叶和光并战斗法师千里光的那个，轮回的灵魂人物，没在现场，待摄影棚里任人揉搓，终于在五点前下了工，然后用手机在群里吱了一声。
“正准备去吃饭呢，有车送你过来吧？”江波涛最快回他。
“有。”周泽楷说。
低着头打字，刘海发梢拂着眼睫毛，痒痒的不舒服，他抬头抹了一把，想拿小发卡固定住，又想起已经不是在休息室了，不行，往旁边压了压，才继续说话。
“拉进来吧。”他说。
“啊？”江波涛可能心不在焉，还问了这么一句。
周泽楷就自己动手了，找到叶和光的好友，把她拉进了轮回的队群里。
这工作本来前几天就该进行的，但是那时候大家讨论叶和光为什么转会讨论得热火朝天，又听信了网络上的一些流传，觉得不太适合让本人看到，就迟迟没有邀请人家。现在讨论已经出结果了，队长说：“我请的。”副队长紧接着详细分析了一番轮回动人的条件和诚恳的心意。
但是这只能解决叶和光来轮回的问题，不能解决为什么她会离开微草的疑惑。只不过说了半天，不管离不离谱，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决意不再提这个问题。
叶和光来，肯定是很好的，那不就得了，好奇跟八卦心的动力并没有那么强劲。
事实上，周泽楷也不知道叶和光为什么会离开微草，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也不需要头绪，邀请对方加入轮回的心思一片坦荡，光风霁月。上赛季的失利让他辗转反侧了很多日，发了疯般地回顾视频，加大训练，操作之间几欲更激进一些，把自己真当成个正面冲锋的近战来用。随后听闻叶和光的消息，从方锐那里知道她有转会的可能之后，思索了不到一分钟，在得到经理的回复以前就直接给她打了电话，没接，那在群里说，连发三句，非常笃定。
但叶和光最终敲定来轮回，周泽楷还是觉得有点做梦似的，听说嘉世拿一叶之秋来做筹码了，虽然那个选择意味着要闲置一会儿，在叶秋还在的时候打打轮换，但无疑也是很大的诱惑。千里光不弱，微草的技术部在全联盟都是领先的，对这个角色也投入得不少，但跟从联盟草创就风光至今的斗神账号相比，后者还是具备非凡吸引力的。
比起其他人关心她离开的原因，周泽楷倒更想问问她过来的原因。但也就想了一会儿，不准备追究了，新赛季就要开始，花时间跟叶和光在比赛方面多交流一些，比关注既定结果背后的来龙去脉有意义。
周泽楷走到了小轿车边，上去，冲接送他的工作人员笑了笑，安静地拉好安全带，坐在位子上看手机。
他收到了江波涛小窗过来的一张照片，点开来看，有点愣住了。
“我看大家刚见着都很惊讶，有点失态，所以给队长你先发张照片，准备一下。”江波涛说。
他很明白江波涛的意思，照片里的人是叶和光，但怎么看……也不像叶和光。
“是好惊讶。”他回复。
想了想又说：“头发比我还短。”
周泽楷老早就想剪头发了，剃成凉快的寸头，但经理不允许，因为这个花美男的造型意外受欢迎，感觉红利还没吃够，换的话得再等会儿。
“轮回双帅，”江波涛赞叹道，“帅弯了。”
“醒醒，”周泽楷纠正，“帅直。”
“哈哈哈哈哈哈。”江波涛说。
完了又亡羊补牢地解释：“我是替女粉讲的。还有啊队长，我跟你说帅弯了是个感叹词，没有实际含义，你千万不要误会。”
“哦。”周泽楷回他。
江波涛发了个很心累的表情。
周泽楷不是有心要高冷地对待江波涛，只是简洁回复，因为他同时收到了方明华的消息，说我们已经出发了，小周在路上呢吧？
又说，大家伙儿聊得挺好的，小叶真乖一妹子，小明他们也蛮自觉的，没八卦人家这样那样的事。
“好啊。”周泽楷说。
方明华隔了一会儿才回，说：“我提前预警你一下啊，小叶形象有点变化。”
还没把预警内容说出来，周泽楷就回：“知道啦，江说了。”
方明华叹道：“哎，小姑娘真是，说削发明志，不拿冠军再不剪了。”
周泽楷弯了弯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先停一下，去更隔壁的新
☆、脑壳打铁
叶和光转会的事件还没有降下温度，另一个更大的新闻诞生了。
八月二十九号，新赛季开幕前夕，百花队长张佳乐宣布退役。
这一事件完全是突发的，职业圈选手内部都完全没有听到风声，何况这个日子，看起来相当具有任性的成分，
舆情汹涌，一下子整个荣耀圈的注意力都到了这一事件上去，真情实意心痛的，浑水摸鱼蹭热度的，连两天后的新赛季启动仪式都没能盖过这一话题的风头。
百花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这个消息时，轮回全队已经提前开始了训练，都在训练室里，杜明忽然喊了一句：“张佳乐退役了！你们看新闻！”
所有人都因为他的声音而惊讶抬头，完了才分辨出来这句话里的意思，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面面相觑。
队长周泽楷打破了沉寂，他说：“不认真。”
江波涛用惋惜的神色看过去，补充道：“加训吧杜明。”
训练时间摸鱼的杜明无话可说，感到自己太冲动了，然而这个消息值得冲动吧……
因为队长队副的表态，整个训练室气氛一肃，一片键盘声。叶和光懵里懵懂的，委实因为这个消息而心不在焉，却又被队友们所感染，勉力完成训练。
然后中午在食堂吃饭时，所有人才一边看新闻，一边讨论。
叶和光护着自己的餐盘，然后干脆坐到了周泽楷对面，只有他最安静，不至于在说话的时候喷出点儿什么来。
“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心灰意冷了，”方明华拍板定论，“有隐情的话俱乐部肯定会说明的，不然太得罪粉丝，只有这种选手自己撂挑子的情况，不说清楚才是更好的。”
“太可惜了。”吕泊远说。
“张队也该拿个终身成就奖了……三个亚军，整个联盟也独一无二啊。”吴启说。
他语气带着真诚的惋惜，偏偏内容又挺嘲讽，饭桌上安静了一瞬之后，还看着手机的杜明说：“网上各种不靠谱的猜测都出来了诶，这些人脑洞好大。”
杜明把筷子放在餐盘上，捧着手机把一些热帖挑拣着念出来，他们就这些脑洞进行了逐一的分析，认真得叶和光目瞪口呆，听入迷忘了吃饭。
江波涛本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进行补充，他的见解总是比较深入和犀利，是吃瓜群众中比较高级的那一类人。后来偶一扭头，发现叶和光专注地听着他们，略觉尴尬。
相处没两天，彼此都还挺客气。
“嗯……阿光，”江波涛说，“我们就是讨论风气比较开放，比较自由哈。”
“挺好的，热闹。”叶和光说，低头扒了两口饭。
“我突然想起……”吴启说。
“想起啥？”杜明问。
“百花的两个亚军……”他话说一半留一半，瞄了一眼叶和光。
叶和光抬起头，龇着牙笑，举起左手，说：“你不是就想夸我有两个冠军吗，谢谢啊。”
吴启完全没这个意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啥意思，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轮回队员们没料到叶和光是这反应，终归刚成为队友，拿不准她脸上那个笑假不假，连能言善辩江波涛也因为思考接什么话而卡顿了一秒，一秒过后就被尴尬淹没了，长久地安静下去。
一直认真吃午餐的周泽楷抬了眼，放下筷子摁下对面人的左手。
叶和光看他，周队长说：“再给你……添一个。”
“那敢情好。”叶和光立刻接口。
“一个哪够。”反应过来的江波涛从善如流。
叶和光笑起来，眉眼弯弯地看了看长桌一圈的队友们，挺可爱的，忽略她那男孩儿气的打扮的话。
气氛这就松动了，继续自由开放地讨论。
后来江波涛觉得这不是个事儿，叶和光跟大家还是不太亲近，眼看着就要开打了，虽然训练中的5v5练习她表现得超乎意料的好，跟队伍核心周泽楷的配合简直令人惊喜，但江副队回忆了一下自己赛季半路来到轮回的感觉，坚信除了打荣耀，生活上也要融入战队才好。
于是他去找周泽楷，说不然最近还是多添加点集体活动吧，我看阿光也是很大方的姑娘。
周泽楷觉得有点奇怪，不过这些事反正都是江波涛在管，他没有意见，只管点头。
还是有一点可做的，比如跟叶和光打JJC。
周泽楷并不热衷于跟人约战竞技场，几乎从不主动邀约，一般都是这种情形——方锐很难打，滑不留手的，他刚好在群里喊PK，那应战，多打几次琢磨一下。而叶和光很好战，作为同期生里水平最接近的两个人，周泽楷被她主动挑战过几次，但后来就很少了。
打竞技场的确有益于增进对彼此的了解，然而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作用其实有限，同一个赛场上交手三年了，还有什么能通过打架传达出来的讯息没挖着的？对于配合的作用更是需要斟酌，因为周泽楷不声不响的，套路全靠叶和光自己反向思维。
从吃完晚饭过后开始连打了两个半小时，叶和光觉得不行了，扶正耳麦，说我不打了，手疼。
想了想她又说：“周泽楷，我想说说我的感想。”
“说呀。”他鼓励道。
“我觉得你快无敌了，”她斟酌着语气，“不是恭维你。”
周泽楷沉默了一下，还是礼貌地回了一句：“谢谢。”
“你这个暑假干嘛了……突飞猛进的。”
“呃……”他想了半天。
这个夏休他确实过得刻苦，但从来没有武侠小说里的打通任督二脉就朝夕猛进的事，他从出道惊艳四方，到撞上新人墙，跌跌撞撞地寻求突破，又沉稳地扛起轮回，联赛里沉浮三年，确实是扎扎实实地逐渐成熟，怎么能问“这个暑假干嘛了”呢。
等了半天没等着回答，叶和光心里那股子惊诧慢慢淡了去，不服输的气劲儿半死不活地吊在胸口，有点想不通。
两人并称已久，起初的评论都说难分伯仲，但渐渐的，周泽楷就有些强势崛起，华丽炫酷的打法，轮回几乎靠他一人撑起来的架势，为他赢得了更多肯定，如果叶和光不是身在豪门微草，还有冠军压身，早就被打下去了。
她也不是要争一个名头，而是真的还挺好强的，外人的评价可以不用在乎，本质上如何各自清楚。而这单挑的俩小时多，她几乎要承认了，周泽楷比她强。
无敌是一种感觉，并非他真的无法战胜，而是枪法运行之中，几乎找不到破解之法，硬拼过去，胜负只在一念之差，她稍一松懈，必死无疑。
从她新人赛季结束后封神，还再没谁给她造成这种压迫感，圈里顶尖的人物拉一串排开来，也许赢不了，但绝对没有这种压力，因为自己已然跻身那一行列。
说老实话，叶和光的第一感觉是有点虚。
“你这么牛逼，轮回干嘛还买我？”她诚心诚意地提问。
周泽楷通过对话框给她发了一个“……”过去。
这问话太没有水平了，但他还是回答了：“差攻坚，有你更好。”
叶和光沉默了一会儿，说：“经过这几天的了解，我觉得，江波涛的水平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团队配合特别好，外界喊你们一人战队，大大地歪曲事实。”
“我们。”周泽楷纠正道。
“哦哦哦，我们。”叶和光赶紧说。
“我们阵容这么豪华，宇宙无敌天团了，”她接着说，“今年是真的要拿冠军的对吧。”
还能开玩笑不成，周泽楷语气平直地回答：“对啊。”
叶和光又安静了半分钟，然后他听到一声轻笑，她用很轻柔的声音说：“那什么，周泽楷，你知不知道我为啥要转会？”
周泽楷愣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说：“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我当时想退役来着，认真的。”
“……”
“王杰希说我可以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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