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昭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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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杰希身上还带着霜雪气，见她醒了也不动声色，手掌贴着她的额头贴了几秒钟，才说：“没发烧就好。”
　　他的手是暖的，叶和光就不在乎这种清冷的口吻了，愉快地坐起来，用沙哑的嗓音问：“我的，咳咳，小馄饨呢？”
　　“你不是说不要了吗？”王杰希微愕。
　　叶和光憋红了脸，“那你回来做什么？”
　　“不好玩儿，”他说，“睡吧，别想了，你又不饿。”
　　叶和光找不到语句反驳他，委屈地说：“你真是……霸道总裁。”
　　王杰希揉了揉她的脑袋，“哪儿那么多话。”
　　她重新躺下去，又拽住王杰希的手不准他走，“你睡旁边好不好？”
　　王杰希陷入一阵可怕的沉默，然后开口：“你今年几岁了？”
　　于是小姑娘放开了他，原地打了个滚，把后背冲着他，似乎是回答了一句：“六岁。”
　　他都不知道叶和光怎么这么娇，自己的亲妹妹都不会这么撒娇，所以也不晓得怎么安抚这个叶六岁。
　　“明天带你去吃馄饨，”他只能说，“好好休息。”
　　“明天就飞了。”她闷声闷气地说。
　　“你七点起来就可以。”
　　她又滚回来，眨了眨眼睛，“那你叫我呀。”
　　“行。”他放柔了语气，心里满是无可奈何。
　　叶和光笑了笑，半张脸埋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说那我睡啦，拜拜。
　　王杰希拧了床头的灯，摸黑走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买这个周周股不亏的

　　☆、有志气

　　新年的第一场比赛是去上海，对手轮回战队，虽然有一个不错的角色一枪穿云，但使用者水平不过尔尔，整体也就是个名额队的水准。
　　想了想，王杰希这场也就不带叶和光了。
　　“再下周，”他说，“主场作战，打蓝雨，让你上选手席看。”
　　于是叶和光就被安抚了，她其实也不喜欢飞来飞去，而且听说上海也很冷，并且没有暖气，就不是特别想去了。
　　她课也在正常上，但确实解脱出来了，成绩直线下滑，却神奇地保持在比及格线高一点的地方。叶教授真是又气又想笑，她能考六七十分也不容易，既花了工夫，又绝不肯再多花一点工夫，罢了罢了，由她去吧。
　　星期六的晚上，她跟着战队成员一起从专用通道进馆，又到比赛场上，坐在了旁边的选手席上。席位背后和观众席隔着一些距离，还是有看客发现队伍里多了一个姑娘，竟引起了一阵骚动。
　　叶和光还是有点激动的，场馆里整齐地呼喊着微草，还有口号，还有组织有序的应援歌。
　　“这跟球赛很像嘛。”她说，而她在这种环境里如鱼得水。
　　“还都绿油油的是吧？”
　　叶和光没想到王杰希还记得这么古老的一句话，她好久好久以前说过，当下也不知道是该装傻还是卖萌，笑嘻嘻地说：“加油！”
　　王杰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他旁边方士谦一手撑着下巴，目光追着他走，似乎是别有含义。
　　而与此同时，对面的蓝雨席位里，黄少天拽住喻文州，指给他看。
　　“还真是微草的啊，”他有点高兴，“预备役吧？今天看着没那么小，应该满十八了。”
　　喻文州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往那边打量了几眼，然后说：“差点儿吧。”
　　“真好啊微草也有姑娘了，”黄少天说，“蓝雨今年的女款队服又白做了，啧啧，明年总该用得上了。”
　　“目前来看希望不大。期待再一年吧。”
　　“嗯嗯好，六赛季一定会有的……我去好远啊等不住了。”
　　“嗯……”喻文州欲言又止，他不是太懂黄少天对女队员的执念是哪里来的，联盟性别比极其悬殊，妹子可不是每个战队的标配。
　　“我去搭讪王杰希会打我吗？”黄少天忽然扭头问。
　　喻文州吓了一跳，“你别。”
　　“为什么不？”
　　“你忘了苏沐橙了吗？”
　　“对啊，”他耸耸肩，“叶秋又没有打我，同理可得，没问题的。”
　　喻文州无言以对，露出了和蔼的微笑。
　　“你先在比赛场上打王队一顿吧？”他友好而诚恳地建议。
　　黄少天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然而擂台赛上，黄少天最后还是惜败于王杰希，被扫把敲了一头包，还好之后的团队赛他们拿下来了，扬眉吐气，要跟着喻文州去发布会。
　　喻文州想到记者们愁眉苦脸的样子，觉得带上黄少天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出于质朴的友情，他还是提示了句：“你不是要去找那个姑娘吗？”
　　黄少天一愣，说对哦差点忘了，那我跑微草去看看。
　　他就真跑了，喻文州颇感伤脑筋，还对旁边的人笑了笑，说：“希望少天不会被打。”
　　郑轩心惊胆战地看着他。
　　微草场馆两边的休息室在一个地方，黄少天一路过去，顺当地摸到了微草的大本营，结果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当然也没看到之前那个让人怦然心动的熊仔萌妹。她今天应该是穿着好看的连衣裙，比可爱多了几分柔美。
　　他觉得很惋惜。
　　叶和光在外面买完饮料回来，看到一个穿着蓝雨队服的人站在休息室门口，谨慎地停在了原地。那人转过身看见她，她忽然认出来，竟然是黄少天！
　　她今天带了纸笔的！
　　叶和光小跑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黄少天就连珠炮一样开口了：“哎是你啊，你还没走啊，真好，我还以为我来晚了。对了你记得我吗？全明星在霸图那里我们见过的，你撞我身上了，我叫黄少天，蓝雨的，你好啊。”
　　他伸出手来，白净秀气得不太像男孩子的手。
　　叶和光受宠若惊，饮料搂在怀里艰难地用两只手去握了握黄少天的手，然后说：“记得的，剑圣大大好，我叫叶和光，是微草的学员，还没有出道。”
　　剑圣是给他的角色夜雨声烦的封神称号，也刚叫起来没多久，黄少天非常受用，又被女孩子艰难而诚恳的样子逗乐了，琢磨了两遍姑娘的名字，觉得更可爱了。
　　“光合作用的叶子？”他顺嘴道，“你名字真有意思。”
　　“……”叶和光看他，咖啡罐重新拿回了手里，“是‘和其光，同其尘’那个和光。”
　　和其光……跟和其正有什么关系吗？黄少天只是想想，克制住了绝不露出半个字，只说：“哦哦，不好意思。你玩什么职业啊？”
　　“战斗法师，”叶和光说，“但是我蛮喜欢你啊，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轮到黄少天受宠若惊了，非常爽快地应了好。
　　叶和光跑到屋里，抓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出来，交给黄少天，看着他签。
　　蓝雨的新人王牌现在也是久经沙场了，大笔一挥，漂亮的“夜雨声烦黄少天”几个字就签出来了。
　　“对了你多大啊，”他问，“什么时候出道？我看微草都带你进选手席了应该下赛季就会上了吧？”
　　“十六了，应该是下赛季吧。”叶和光把笔记本收起来。
　　黄少天有点震惊，“你才十六？”
　　“不像吗？”叶和光感到受伤，“我有看着年纪很大吗？”
　　“不主要是你个子高……”
　　“哦，”她比划了一下，“我还会再长的吧。我们家我最矮啦。”
　　“哇，”黄少天说，“可怕的北方人。”
　　“也有可能不长了，”叶和光挥挥手，“不可怕啊，个子高腿就长，腿长好看。”
　　黄少天振作起来，掏出手机，说：“妹子，能加个企鹅吗？”
　　“咦？”她有点惊讶，还是点头说可以啊。然后在添加确认的途中，又问：“你来这边有事吗？队员们都去发布会现场等了。”
　　“没什么事随便转转，”黄少天屈指挠了挠侧脸，“你可以叫我少天啊。说起来你也姓叶啊，老叶也姓叶，我叫你什么好呢总觉得怪怪的。”
　　“少天哥，”她从善如流地喊道，也很有礼貌，“叫我阿光就可以。”
　　“好吧，那阿光我走啦，”黄少天笑起来，“有空来广州玩。”
　　“啊……今年下半年吧，”叶和光点点头，“等我成了正式队员。”
　　“那再见面就开打啊多不和谐。”
　　“不会啊，这是职业选手的浪漫。”
　　“你港得对。”黄少天冲她挥挥手，又说了次再见，就往回走了。
　　叶和光把笔记本装进书包里，背上，捧着热咖啡也往发布会那边走了。
　　到的时候，简短的发布会已经结束了，毕竟是常规赛，这一场也打得中规中矩，没什么爆点。王杰希官话一套一套地，很快打发完了记者，就撤了。
　　叶和光把手里尚温的咖啡罐递给方士谦，“谦哥，给你。”
　　方士谦狐疑，“无事献殷勤。”
　　“把你的座位让给我嘛。”
　　“……”方士谦抬手戳了一记女孩儿的额头。
　　上了车，叶和光就不客气地坐在王杰希身边。王队长还没说话，就见小姑娘献宝似的掏出笔记本，说队长我跟你汇报一下工作，关于今天比赛的感想。
　　“回去再说，”王杰希拍了拍她的脑袋，“乖。”
　　后座的方士谦很大声地发出一声：“啧。”
　　叶和光撇撇嘴，把笔记本翻到第一页，说：“你看。”
　　小巴车开了棚顶的灯，王杰希看到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很快就认出了那是黄少天的签名，一时说不上话。
　　“你跑蓝雨去找黄少天了？”
　　“没，不知道为什么他转到我们这边来了，”叶和光说，“我抓住机会找他签了个名。”
　　王杰希眯了眯眼睛，“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他了？”
　　“都是遵照党的指示啊，”她说，眨巴着眼睛，“不是你让我学习他的吗？”
　　“那你还是别了……”
　　“啊？”
　　“问你谦哥。”
　　叶和光攀着座椅起身，跪在位子上往后看，诚心诚意地请教方士谦。
　　治疗之神方大奶冷冷一笑，说：“王杰希你不安好心，要咱们也养出个黄少天来，还打不打了，你就够满场乱跑瞎瘠薄打的了，再来一个玩儿消失，你是想我死。”
　　“小孩儿面前别说脏话。”
　　“哪里有脏话，我都避讳了。”
　　王杰希伸手把叶和光拉下来，“坐好，开车了。”
　　“哦。”叶和光虚心受教，心里想我到底要怎么样才好呢，你也是乱飞，黄少天也是乱跑，我以为你让我看黄少天就是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呢。
　　“你还是，”王杰希停顿了一下，“继续崇拜叶秋吧，他土，朴实刚健，挺好的。”
　　“我不崇拜叶秋！”
　　王杰希微微一挑眉。
　　“我总会打败他的。”叶和光很有志气地说，又弯了眉眼，笑起来。
　　王杰希心尖上轻轻颤了一颤。
作者有话要说：　　理我嘛理我嘛

　　☆、幼稚鬼

　　远在杭州的叶修并不知道有人这么惦记他，又或者说，惦记他的人多了去了，都不希得在乎了。
　　嘉世三连冠带来的是物质生活的极大丰富，起码他的烟草供应很充足，可惜的是苏沐橙也住战队宿舍里来了，每次闻见他屋里的烟味儿都会皱鼻子，他不得不稍稍收敛那么一点点。
　　这赛季的新人很有意思，怎么说呢，胆子也很大。
　　他叉掉了黄少天第一百零八次的约战。
　　黄少天锲而不舍地戳他，这次却换了台词：“老叶你有没有妹妹啊？”
　　嗯？叶修抖了抖烟灰，什么鬼。
　　“没有。”
　　“我遇到一个玩战法的妹子也姓叶，我还以为跟你有关系呢。”
　　“……”很快叶修又想起来了，“北京的？”
　　“是啊，微草的。我听你口音也是北方人啊，你是不是北京的？”
　　“哦，我也见过的，”叶修说，“网游里见过，当时她玩的魔道，后来被哥的风姿折服，改投了战法。”
　　黄少天说：“？？？”
　　接着又发了个“！！！”过来。
　　“咋了？”
　　“来PK吧！”
　　叶修第一百零九次叉掉。
　　诱拐未遂，只是小朋友兴致勃勃地要去改练战斗法师，后来还很坚决地准备投入微草门下，叶修感到很失败，也就忘了。现下经黄少天提醒，知道还真有这么个小姑娘要从微草出道了，心里添了分模糊的期待。
　　三月里，他见到了叶和光。
　　嘉世主场，他很自在，打完了就跑，有队员给他兜着。杭州的春天来得温润，不声不响的，也不算十分春暖花开，但他待在外头抽烟的时候并不觉得冷，柔软的夜风送走袅袅的烟雾。
　　有一个人急匆匆地从场馆里跑出来，这边是选手专用通道，叶修一时没想得起两边有哪个人这么冒失，嘉世队伍构成比较老成，而微草也在那个小小年纪一脸严肃的队长的约束下老气横秋。
　　他指间夹着烟侧着头往里看，撞见了那个小姑娘。
　　她停在离出口几步远的地方，打量着叶修，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
　　眼睛挺大，水灵灵的，T恤的袖子长了点，从棒球服外套里钻出来，笼着手，只露出修长细白的指尖。
　　“你好，”她说，“请问你是？”
　　叶修随口回答：“过路的。”
　　她呆了呆，随即笃定地喊道：“叶神。”
　　叶修有些吃惊，抖了抖烟灰，眯起眼睛，打量了这个小丫头半晌，也没认出来她是谁，队服也没穿，不是职业选手吧，但隐隐约约，又有一点熟悉感。
　　她紧紧地盯着他，而后露出灿然一笑，“叶神，我与你一见如故。”　
　　叶和光又跑了。
　　不过这次明确地给王杰希发了条短信，他下来找不着人，一摸手机，就看到她说叶秋跑得飞快，我去后台堵。
　　王杰希安定地结束了发布会，给她打电话。
　　叶和光说我在门口等你们啦。
　　“见到了？”
　　“嗯嗯，面善。”
　　王杰希觉得这个评价非常的成问题，“你是说眼熟，还是觉得他长得和蔼？”
　　如果叶和光说后一个，他觉得那姑娘就应该去治治眼睛了。
　　结果她说：“都有吧。”
　　“好……别乱跑。”
　　王杰希带队走出去，李亦辉吃吃地笑，和旁边的方士谦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后者摇头晃脑，念了句：“女大不中留啊。”
　　王杰希脸色黑了一半。
　　另一半是看到叶和光咬着棒棒糖等在门口时黑的。
　　“叶队平白无故给你棒棒糖干什么？”
　　“可能是觉得我可爱吧。”她厚着脸皮说。
　　其实是他俩琢磨了半晌也没琢磨出来彼此有什么可能见过的关系，叶修糊弄道也许你是我哪个七拐八拐的堂妹吧，来没什么见面礼，请你吃糖。给他压烟瘾用的糖，苏沐橙丢他口袋里的，一次都没吃过，经常随便分发给过路的工作人员或者青训营的小朋友。
　　“我回去核实一下，”叶和光还认真地表示，“搞不好真有亲戚关系呢。”
　　王杰希回头看她一眼，脸色还是不善，冷冰冰地说了个字：“哦。”
　　叶和光惴惴地转头，小声问：“他生气什么？”
　　“气你胳膊肘往外拐。”方士谦说。
　　叶和光惊讶，“怎么会呢，我生是微草的人，死是微草的——”
　　“吉祥物，”卫晴云截断她的话，“可是你咋老去找叶秋呢？”
　　这就很冤枉了，她统共就去找过两次，今儿才成功。
　　“甭管，他最近烦着呢，”方士谦说，“哪儿哪儿都不顺，别吵他。”
　　叶和光懵懂地点了点头，看王杰希的背影，又说：“如果我有叶秋那么厉害，队长就不烦了吧。”
　　大家纷纷语塞，觉得有点欣慰的同时，又觉得小孩子总是天真可爱，于是慈爱地看着叶和光。只有方士谦伸出手去揉人家的脑袋，说：“你只要有半个王杰希那么厉害就好啦。”
　　叶和光恼怒地甩了甩头，又敢怒不敢言。
　　王杰希走在前头，骤然闻听方士谦这么说，心里还有些惊讶，他那桀骜不驯的副队这是在夸他？
　　结果方士谦接着说：“你看，我当一个半王杰希，再凑上你，微草有三个王杰希，还怕他区区一个叶秋么？”
　　叶和光觉得这个理论证据充足让人信服，但这个比例有待再考量。
　　王杰希回过头去静静地看着，心想一个队里有两个幼稚鬼可怎么是好。
　　幼稚鬼一号的确是意识到了王杰希的忙碌和烦扰，乖乖地躲起来。
　　叶修回去接受了她的好友申请，后来在网上碰见她，如果有空就会说竞技场来一局。
　　她比黄少天乖多了，叫就打，全力以赴，不叫就也不吵。叶修有时候就想，啧啧，怎么就认准微草呢，这么乖要是换个职业弄到队里来多好。
　　也是他并不真的认识叶和光，对她的战斗风格还了解多些，是个爆发型选手，操作很硬，套路成谜，总的来说要夸上一句，不愧是王杰希家养的。
　　后来他打起了季后赛，太忙就没工夫关注了。
　　六月下旬，嘉世再一次晋级总决赛，另一边是霸图。
　　微草的成绩是一年比一年好，但总是不知满足的，全队总结完今年展望完未来，眼看总决赛打到了第三轮，比分相近咬得死紧，觉得这说不定是创造历史的一年，要么嘉世还这么令人发指，要么霸图就成了第一个打破魔咒的队伍。于是队长就统计了一下，带着想去的人坐高铁去了青岛。
　　叶和光死皮赖脸地跟上了。也不是王杰希不让她去，总决赛这种场合，提前见识总是有益处的，搞不好明年他们就进总决赛了。然而她明明面临期末考试，自己也说及格没把握，却还是要到处跑，还想提前出发把上次没玩儿成的这次补上。
　　鉴于队里其他人没有谁对已经去过好几次的城市有旅游兴趣，没人将就她，总决赛当天微草大半个队伍上午从南站出发，下午到了青岛。四个多小时的旅程，叶和光一上车就睡了，下来却好意思和王杰希抱怨，屁股都坐疼了干嘛不买机票。
　　“娇生惯养得你，”方士谦替王杰希开口吐了这个槽，“你知道早年咱们筚路蓝缕的时候，还坐过普快吗？还有去雷霆比赛，武汉内涝，我们划着船去场馆的。”
　　这就是随口胡说了，坐普快火车的时候是有过，但那很早了，方士谦估计都还是学员，而且想必事出有因。至于在武汉划船，那纯属扯淡，真淹成那样了场馆还怎么开放，武汉城发洪水的季节，雷霆基本没赛事，这几年都没遇上过。
　　叶和光思考了一下显然也觉得这话有破绽，跟方士谦理论去了。
　　王杰希奉行“看不见，听不见”的原则处理这两个人。
　　随后他们在入场口遇到了蓝雨。
　　总决赛本来就是会为职业联队预留位置的，看各家爱来不来罢了。蓝雨队长和王杰希算是有私人交谊，当下很友好地打招呼，一同进去，坐一块儿。
　　然后王杰希注意到，蓝雨的副队长摸到了自己的队伍里。
　　“哎呀，阿光，你也来了啊，”他朝气蓬勃地打招呼，“你看好哪边？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叶和光还知道先谨慎地问一句。
　　“不是说青岛有个海鲜烧烤很好吃吗，之前来比赛都没机会去，过会看完了要不要一起去？谁输了谁请客啊。”
　　“好啊。”她点头，然后转过去问李亦辉：“辉哥，哪边赢面大一点呀？”
　　“呃……”
　　王杰希扭头，“霸图。”
　　“那就霸图了。”叶和光迅速地接口。
　　“可以可以，买定离手，”黄少天说，“那我就勉为其难支持一下老叶好了。”
　　喻文州闷声笑，见王杰希看过来，咳了两声回复正经，说：“王队这么怕小队员吃亏吗？”
　　王杰希感到奇怪，“你这么不看好叶秋吗？”
　　喻文州决定微笑，“那我们也来打个赌吧。”
　　“不赌，”王杰希说，“你连斗地主都要出千。”
　　“……我什么时候？”喻文州想起来了，蓝雨内部胡闹，偏偏黄少天去职业选手大群里哈哈哈了。
　　他笑不出来，可还是要继续跟黄少天做朋友。
　　后面方士谦慢悠悠地讲：“哪边赢面大你都看不出来，还不快去跟着队长补课。那边的两个队长都可以的，快去。”
　　王杰希眉尖轻轻一跳，叶和光就小跑凑前来了，还乖巧地打招呼：“喻队长你好啊。”
　　喻文州回好，目光和善，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掏出红包来说压岁钱。
　　哪家都有新人，哪家都有很被看好的新人，但这样带前带后的，除了微草这位也没谁了。
　　

　　☆、是我的

　　四赛季果然是创造历史的一年，除了被成为黄金一代的职业选手繁荣情形之外，这一年，嘉世大魔王终于被霸图勇者所打败，联盟冠军墙上添上了一个威武的名字。
　　整个场馆里震耳欲聋的欢呼经久不息。
　　“那记舍命一击足以载入史册。”喻文州说。
　　叶和光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看见王杰希点了点头，说：“叶秋不死，结果未必。”
　　她求知若渴，偏偏场馆里声音太大，广播刚刚宣布冠军颁奖仪式马上开始，才平定一点点的喝彩又高涨起来。
　　“一人之勇，终究是……”喻文州微微摇头。
　　王杰希却说：“季冷不也是一人之勇？”
　　喻文州但笑不语，若有所思。
　　叶和光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