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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心亦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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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云岫看他进去，一个人四处乱转了起来。
陶然进包厢时的心情是复杂的。
里面的人，是自己曾经的爷爷，现在的太爷。
从小爷爷对他便百般疼爱，除了工作上的严厉，从未逆过他的意。
他知道，自己的死，对爷爷的打击是巨大的。但他现在回来了，虽然是另外一个身份，但这不妨碍他的心情。
只是，以新的身份去面对老人，他难免有些忐忑。
不过，这些复杂的情绪只在他心里转瞬间即逝，他的表情始终是冷静有礼的。一直在暗暗观察的岳南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了几声：不愧是辰少爷的儿子，这么小就有辰少爷成年时的镇定气度！
到包厢门口，岳南在外通报了一声，拉开门让陶然进去，自己安静地离开了。
一老一少四目相对。
方儒之把微微颤抖的右手不动声色地掩盖起来，对陶然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
陶然躬身行了个晚辈礼，在老人指定的位置坐下。
方儒之静静地打量他。
陶然安静地任他打量。
方儒之是越看越像自己的孙儿，越看越是喜欢。喝了口茶，他开口：“喜欢喝什么饮料？我让人送来。”
陶然：“不用。我也喝茶就好。”他本来就挺喜欢喝爷爷泡的碧螺春，有些微苦，但喝过后唇齿留香。
“哦？”方儒之有些惊讶：“很少有年轻人喜欢喝茶的，尤其你们这些孩子们，不是都爱喝那些什么奶茶、可乐吗？”
陶然微微一笑：“奶茶可乐一类终究多喝无益。难不成您如此吝于一杯清茶？”
方儒之眼睛微微一眯，又笑开，把身边的茶壶推了过去。
陶然恭敬的接了，为自己倒了一杯。
左手持平端了，右手轻抿茶盖，他微低头轻轻啜了一口茶。
方儒之越发惊讶，这样熟练自然的动作，自然不是短时间的模仿可以达到的。但对方明明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而已！
这个只是第二次见面的重孙真是给自己带来太多的惊喜了。
招呼也打了，茶也喝了，终于到了正题。
方儒之咳了一下：“你的身世，想来你都知道了。”
陶然点了点头。
“我这次来，是想带你回去认祖归宗，然后边学习边接手‘方氏’。”
方儒之开门见山。
“您应该不是轻率的人。”陶然道：“为什么只确定我是您的重孙，就打算让我接手您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如果只是因为血脉的话，我想我并不是惟一的人选。”
方儒之笑了一下：“有些事情，你回到方家就会知道。而且，我相信我的眼光，你绝对会是最适合的接班人。”
陶然也笑：“我知道我头顶的天才光环很灿烂。”
“不只是因为你的光辉过去。”方儒之看着他，却又似乎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因为你和你的父亲很像。”
虽然作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爷爷提到自己时的缅怀眼神，陶然还是心下剧震，险些失手打翻了茶盏。
但他轻微的动作仍没有瞒过老人精明的眼睛，不过，方儒之只是以为这是他听到自己亲生父亲时的反应而已。
陶然平复了一下心情，试探地道：“您能不能给我说一些……关于我生父的事？”
听到他这样问，方儒之的眼神不由得变得慈爱柔软，这个孩子长到这么大都没有父亲在身边，心里肯定不好受。
所以，他点点头，怀念地讲起方辰的事来。
辰儿小时候就很懂事，辰儿非常聪明，辰儿没毕业就着手接任公司，辰儿把公司打理的非常出色，辰儿对爷爷很孝顺，辰儿……
陶然静静地听着，眼睛有些湿润。
老人已经陷入回忆里，满眼追忆怀念。
这个老人，如此用心地疼爱着自己的孙子，对现在的他，是爱屋及乌吧。
不过，没关系，他会完成作为方辰时没有完成的事，最起码让老人以后的生命没有遗憾。
一直说了很久，方儒之才意识到自己又陷入回忆了，他掩饰地笑了笑：“呵呵，一说起话来，老头子就没完没了。年纪大了，就是这点不好。你没被我这老头子给说烦了吧？”
“没有”陶然也已经恢复平静：“怎么会？”
“呵呵，那就好。”方儒之看了看时间：“既然来了，就陪老头子吃个午饭。回去认祖归宗的事情你考虑好后通知我。”
“不用了。”陶然说的干脆。
方儒之脸色有些发青。
“不用考虑”陶然说：“我答应。”
“什……什么？”方儒之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答应跟您回去，不过我想请您答应我几个条件。”
“你说”放宽心之下，老人很是爽快。他本来以为陶然会好好考虑几天，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干脆，刚开始还以为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第一，像您承诺的那样，我还是我妈妈的儿子，不能以任何形式阻碍我们来往。”
“我一向信守承诺。”
“第二，我如果进入‘方氏’，必然有许多老人不服。到时如果我不得不采取某种措施，希望您多多担待。”
方儒之眼露赞赏：“好，我答应。”
“第三，认祖归宗可以，我想保留我的姓氏。”
“这个……”方儒之皱眉：“你要接手‘方氏’，对外不可能宣称自己姓陶，这于你能否顺利接任也有莫大的关系。”
“我知道。我没说不姓方，对外宣称完全可以称呼我为方然”陶然目光灼灼：“但我要保留我在私下与朋友、亲人他们交往时的陶姓权利。您以及任何人，不能就这一点对我的朋友及亲人施压。”
这真的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吗？方儒之对他坚决的态度很是欣赏，这个重孙，真是越来越让他惊喜了。
“好，我答应。还有吗？”
“还有一点”陶然顿了下：“我不能马上跟您回J市。”
方儒之了然：“是为了那个孩子？”
虽然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陶然也不否定：“是的。”
“没问题！”方儒之哈哈笑起来：“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吃饭了吧！”
陶然也笑了：“可以了，太爷。”
方儒之的动作一顿，蓦地侧过头，掩饰地端起了已经变凉的茶盏，假装喝茶。
这一声太爷，叫得他差点老泪纵横。
本来他以为，自己永远等不到这一天。没想到不但等到了，而且比他预期中的要提前许多。
陶然心里也有些发酸，对于爷爷的心情，他完全能够理解。
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茶放在桌上：“茶凉，对身体不好。您坐着，我去让他们上菜，顺便把我的朋友带过来。”
“好好好”方儒之连声应着，待陶然走出包厢并关上门后，泪终于落了下来。
*****
陶然回到家，便把自己的决定和家人说了。
大家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林爷爷林奶奶很不舍，还是觉得自己的孙儿被抢了。
陶然笑着安慰他们：“爷爷奶奶，你们不知道，爸爸妈妈顾忌我，不准备再要孩子了呢！这下等我不常在这儿了，您就可以让他们多生两个给您抱了。”
“啊？真的？”
林学彬和陶意都有些臊，陶意轻轻地瞪了陶然一眼。
林父林母还在追问。
林学彬道：“爸、妈，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您看，然然是这么懂事聪明的孩子，咱们有了他不就挺好的吗？”
“是这样不假”林母道：“不过再有个，家里热闹些也好啊！”
陶然也道：“爸、妈，我知道你们疼我，但你们不用因为我就决定不再要孩子。以后我到方家认祖归宗了，虽然咱们还是家人，但肯定没办法经常回来。到时候爷爷、奶奶和你们多冷清啊。所以，你们还是快些给我添个小弟弟或小妹妹吧。”
林父林母忙点头附合。
陶意开口了：“爸、妈你们放心。学彬这样打算都是为了我和然然好。现在然然要去方家认祖归宗了，他也不用再坚持了。其实我的心里，还是很想再要个孩子的。”
林父林母放心地笑开。
林学彬把陶意半拥进怀里。
陶然也低头笑了笑。
不要孩子的决定是林学彬提的，陶然很感谢林学彬对他们母子的爱和保护。但他也明白，林爷爷林奶奶再疼爱他，也肯定希望能有一个真正属于林家的孩子。
就像他明白，林学彬也希望自己能拥有和陶意的爱的结晶一样，无关血脉，只为了让大家见证他们的结合，是多么幸福的存在。
而冉云岫这边，一回到家，就得到了二姐热情的拥抱。
冉云岫拼命挣扎，才没溺死在二姐的热情的海洋里。
一问之下，才知道。冉云端的新专辑获得了空前的成功。
第十八章
经济公司在冉云端身上下了很多功夫，光前期宣传就投资无数，所以，专辑还未出，就有很多人对它抱有期待。后来《最初》、《如隔云端》等几首主打歌曲的单曲在网上试听时，点击率和下载量都相当可观。
趁着这股势头，她的第二张同名专辑也在黄金档期上架，同时，她也开始了南来北往的宣传工作，通告一个接一个，每天稍微有空闲就恨不得抱头大睡。
不过辛苦归辛苦，看到最后的成果，这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专辑大卖！
只这两个月的宣传期，就卖出了将近三十万张！《最初》、《如隔云端》两首主打都上了榜单。虽然《如隔云端》是专辑同名歌曲，但它的成绩却不如《最初》，它排在第六，《最初》排在第三。而且看形式，正在稳步上升。
这对于刚刚出道不久的新人来说，简直可以称为奇迹！
一时间，官网与冉云端的个人网上到处是热烈的讨论声，冉云端的云粉们开足了马力为自己的偶像宣传。
大街上的各大店面里，也开始播放专辑中的歌曲，随处可见的液晶屏里，也都在播放两首主打歌的MV。
尤其是《最初》，它的MV拍摄的太唯美了！动听的旋律加上冉云端动听的歌声，好像真的能把人带到生命中那些美好的曾经里。
MV即将结束前的那一段纯钢琴独奏，被专业人士交口称赞，对一个孩子拥有这样高超的钢琴技巧感到啧啧称奇！
然后，有人传出这首歌的钢琴伴奏就是那名演奏的少年编写的。
少女们疯狂起来！这么美丽的少年，还是如此有才华的少年，他是谁？
网站上一片猜测声，有说他是某明星的私生子的，有说是某富豪家少爷的……
最后，一家颇具权威的报纸报导出，拒拍摄MV现场的某工作人员透露，此少年叫冉云岫，是冉云端的弟弟。
而且把他和陶然当初的采访也挖了出来，天才少年的光芒更加闪亮。
云粉们更加激动起来，自己的偶像果然系出名门，不但自己多才多艺，还有一个才华横溢的弟弟！
竟然还有人专门给他开了网，也有了一帮忠实的粉丝，称自己为“岫迷”，称呼他为“岫岫”。
这些岫迷们在网上各大网叫嚷，希望冉云岫能正式出道，带给他们更多优秀的作品！
冉云端笑眯眯地抱着冉云岫：“宝宝，你出名了！”
冉云岫的脸很黑。
如果他知道帮二姐拍摄MV会带来这样的后果，他发誓自己绝对不会答应！娱乐圈根本没有隐私而言，他怎么能奢望自己的事不被传出去！更何况这次不仅涉及了他，还有然少！
他马上给陶然打了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陶然说涉及自己的那点并没有被人注意，应该好处理。只是他的新闻，怕是无法遮盖。
他道声知道，便挂了电话。
冉云端对他生气的原因有些莫名：“怎么啦？二姐答应的红包会给你的！而且，joy让我告诉你，我们公司对你很有兴趣，如果你有意愿的话……”
冉云端打断了她的话：“二姐，MV的事我无话可说。可是，你怎么能让那些人把我的事说出去！竟然还当成新闻卖出去报导！”
冉云端被一向温和的弟弟僵硬的表情吓了一跳：“我不知道他们会说出去，而且……这也没什么嘛！”
“没什么？”冉云岫抬高声音：“你说没什么？你是明星，我不是！我不想出卖自己的隐私去娱乐大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出卖自己的隐私娱乐大众了？”冉云端急了：“没有保护好你的隐私是我不对，但我当歌星怎么了？我只是喜欢唱歌，想让大家都听我唱歌，这又有哪里不对了？”
“好，算我说错话了！”冉云岫不想吵架：“但我想请你和joy说一声，希望他能帮我解决这些事情。第一，我不想让我的消息再被报导；第二，让他对你的歌迷还有所谓的‘岫迷’们解释，我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娱乐版里，也不可能回应他们的喜爱；第三，我没有任何当明星的意愿，你们可以如此回复给公司。”
冉云端眼圈发红，迅速地打电话给经济人，把冉云岫要求的都说了一遍。挂了电话，她看着这个一向好脾气的小弟：“阿岫，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不起二姐？你觉得混娱乐圈的都没一个干净的是不是？”
话到后来，已经有了哭音。
冉云岫很无奈：“二姐，说实话，娱乐圈水太深，我一点都不想趟进去。但我知道你喜欢音乐，想让大家都能听到你的歌声。你想想，当初你进娱乐圈爸妈都反对，但我一直是支持的。我不是稀罕你当大明星，我只是想支持你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今天我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对，我生气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姐姐！在娱乐圈呆了也有一段时间，竟然没有一点当明星的自觉！一点都不知道要去保护自己家人的隐私！别人或者需要一个天才弟弟去增加卖点，但你需要吗？你的经济公司为了提高你的知名度把我的身份以及与你的关系暴光，你竟然不知道去阻止？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当初选择流行音乐的初衷？难道只是当一个被人追捧，被人崇拜的明星吗？”
冉云端说不出话来。
的确，她也能感觉出，阿岫的身份被暴光，是有计划地进行的，抛出消息的时间抓得很准，一点一点让她的天才弟弟显露出来，让她的声势也跟着提升。有理由有能力这样做的，只能是她的经济公司。
她当初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吗？可是为什么她没有阻止？
冉云端抓紧自己的手，难道，自己真的像阿岫所说的，忘了当初发下的要站在流行音乐界的顶点的宏愿，沉迷于当一个受人追捧的明星了？
那种被崇拜被追捧的感觉真的很好，只要享受过一次，就绝对不舍得再失去。可是，她是不是已经看不清楚，别人所追捧的是她的音乐还是公司为她所塑造的光辉形象？
冉云岫看了眼沉迷于思绪中的她，摇摇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吃晚饭的时候，气氛有些沉闷。
林涓疑惑地看了眼一向爱笑爱闹的二女儿：“怎么了？平常不都是恨不得有两张嘴，一张吃一张说的吗？今天怎么不说话了？有心事？”
冉云裳也挺纳闷：“云端，你的专辑不是大卖了吗？今天我去教古筝的时候还听到那些小孩子在议论呢！这不是应该开心吗？”
“我没事”冉云端的声音有些闷：“是我做错了事，在检讨。”
“诶？”冉松寒笑着看着二女儿：“还有你原意主动承认的错事？说来听听！”
林涓白了他一眼：“说正经的。”
“我是说正经的。”冉松寒正了脸色：“咱们这个女儿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古怪精灵的。聪明是聪明，做错事的时候却不肯马上承认，非要撞破了头才想起检讨。说吧，到底做错了什么？已经在检讨了，那就是已经发生了是不是？”
冉云端抬眼看了冉云岫一眼。
冉云岫没反应。
她的这个动作一家人都看到了。
林涓惊讶：“关于宝宝？”她可想不出云端的事怎么会把宝宝扯进去。再一想想，宝宝今天的确有些不对劲，平常可没这么沉默的。
冉云裳有些明了：“和你的新专辑有关是吧？”
冉云端沉默地点了点头。
冉松寒放下筷子：“是你说还是我们从网上查？”
冉云岫开口了：“我说吧。其实没多大的事，前一段时间，我为二姐的新专辑中的一首歌作了一首伴奏，然后又拍了MV。现在MV很受欢迎，二姐的经济公司没有告诉二姐就把我的消息报导了出去增加卖点。不怪二姐，她已经让经济人补救了。”
冉云端低下头。小弟越说的轻描淡写，她越觉得自己没尽到当姐姐的义务，心里愧疚到要死。
冉氏夫妇都有些沉默。像他们这些艺术家族出身的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去混娱乐圈。当时冉云端要进娱乐圈发展，两人都不赞成，可是她很坚决，保证自己会洁身自爱，不会为名利出卖自己的身心。冉云裳和冉云岫也都帮着说情。两人仔细想了两天，就答应让她去尝试，就算不成功有什么关系，他们完全可以保证自己的女儿衣食无忧。
女儿的成功，他们当然也很替她开心。只是冉云端只有十八岁，他们害怕她掉进那个大染缸里，抽不出身。
现在，她自己不仅处于风口浪尖，还把自己的弟弟也拉进了水。
就算不是故意，也无法推卸责任。
第十九章
“爸妈，我知道错了。”沉默的气氛让冉云端心慌：“今天阿岫很生气，也指出了我的错误。我知道，是我的心态出了问题，我不该迷失在鲜花和掌声里。你们放心，这是第一次也绝对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会专心做我的音乐，不会为了非音乐的事而作任何不必要的妥协。”
“我相信二姐。”冉云岫对父母笑了笑：“你们不要担心，他们报导出的无非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消息而已，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况且我马上就要出国了，咱们一家人不要在这时候闹别扭好吗？二姐既然这样说了，相信她以后一定不会再犯的。”
林涓叹口气，摸了摸他的头。
冉松寒也重新拿起筷子：“吃饭吧。”
冉云端松口气，对冉云岫笑了笑。
冉云岫也回她一笑。
吃过晚饭后，冉云岫弹了两个小时钢琴，又练了一会瑜伽。
有人敲琴房的门。
他收起身体，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陶然！
“然少！”他既惊又喜：“你怎么会来？”
陶然随他进了房，关了门，说了句：“我有点不放心。”
今天下午冉云岫给他打电话时他没有多想，只是给方儒之打了电话，让他帮忙把新闻压一下。不过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冉云岫给他说那件事时的语气太过平静了！
以他对阿岫的了解，发生这样的事情后，要么是有些新奇地开心，指着网上乱七八糟的猜测哈哈大笑；要么是有些生气，说这些人胡说八道，一点都没有尊重别人隐私的自觉。可是，这种平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所以，他让林学彬开车把他送到了N大。
他想，或许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触到了阿岫的底限。而这件事，一定是他作为唐洛时发生的。此时的阿岫，惟一可以倾诉的对象也只有自己。
果然，听到他这么说，冉云岫沉默地躺在地板上，眼神有些放空。
陶然在他身边躺下，无声地陪着他。
“唐洛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冉云岫终于开口说话，用的是第三人称：“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学钢琴，一起参加钢琴比赛，一起去音乐学校学习。”
“如果唐洛是天才的话，那个女孩儿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她真的很有天赋，两人一起练习新曲子，她总是能更快地掌握，而且把曲子的感情融会到自己的感情中。”
“他们的钢琴老师说，女孩儿的感情很细腻，能准备地抓住曲子中的亮点，弹出的曲子也更能打动人心。”
“他们第一次参加钢琴比赛，唐洛只得了第二名，第一名是女孩儿。”
“正是因为不想输给她，唐洛练习得更加勤奋，更加刻苦。技巧是赶上了，可是总是达不到与曲子的感情交融的地步。老师告诉他不要着急，这可能也是男孩子比不上女孩子感情纤细的地方。”
“所有人对女孩子都充满了希冀，她自己也是。她的家庭条件不好，但为了能让她学钢琴，父母没有丝毫犹豫就花光的家里的积蓄给她买了一架钢琴。所以她很珍惜，她总是对唐洛说，她会更加努力，然后就可以赚很多的钱，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十四岁那一年，有个经济人来找她，让她进娱乐圈。他们也来找过唐洛，说实话，那时候的年龄，哪能不崇拜明星呢？想到自己可以成为让人景仰的大明星，他们两个都很心动。但最后，唐洛还是拒绝了。因为他一直想去维也纳，想进金色大厅演奏。虽然很不舍，但二选一他还是选择了最初的梦想。”
“女孩子答应了。她对唐洛说，这样就可以更早地赚更多的钱，让父母摆脱穷困的日子。她说，她会好好弹琴，以后和他一起去金色大厅开演奏会！唐洛有些羡慕她，和她握了手，作了约定。”
“女孩子长得漂亮，钢琴弹得又好。进去不多久就红了。也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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