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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史上最悲惨穿越之明君攻略-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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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如此,咱们便先开席吧。”
窦太主笑道:“都是陛下心疼阿娇才会如此,还请太后看在阿娇怀有身孕,不要与她计较。”
王太后连连摆手,又与窦太主说笑了一会儿,便吩咐开席。
李夫人颇有兴致的看着舞姬们跳着喜庆的舞蹈,边看边用些美食佳肴,虽然食物并不太合她的胃口,却依旧没有影响到她愉悦的心情。
卫夫人却是望着场中身着浅绿色舞衣的舞姬们默默的出神,精致描绘的双眼中神色变换。邢娙娥瞥见卫夫人的模样淡然一笑,倒是时而低声和李夫人交谈几句,言语之间颇为恭敬,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第129章 此情惟有谪仙知(一)
由于刘彻尚未到来;因此宴席之上气氛并不算热烈。众人皆时而向殿外张望;时而低声交谈几句,暗自猜测着陛下和皇后娘娘到来的时间。
直至殿内奏响一曲悠扬的关雎,刘彻和暮朝才相携而来。众人见陛下和皇后娘娘驾到;皆起身跪拜见礼;刘彻携暮朝向王太后行礼后;又体贴的扶暮朝坐好;从翠缕手中取过一个软垫放在暮朝旁边供她疲倦时休息依靠之用;才在暮朝身旁坐了下来。
刘彻扫视一圈,开口道:“免礼。今日庆宴;大家不必拘谨;适逢皇后册封之喜,又逢新春佳节之际,朕与皇后望与天下同乐,与众卿同庆。”
众人只听陛下低沉的声音中却带着不同于往日的柔和,又见陛下看向皇后娘娘的眼神透着毫不掩饰的恩宠爱重,不由得心思各异、感慨万千。
李夫人看着皇后身着湖绿色直裾深衣,长发挽成蓬松的发髻,一支做工精巧的羊脂白玉芙蓉簪斜插在发髻左侧,虽然并未穿着代表皇后的正红色礼服,也没有繁复华丽的发髻装扮,但却无端的让人觉得她风姿隽爽、恍若谪仙,气质高华、不可逼视。李夫人不仅感叹,也就只有皇后娘娘此等容貌气度才能将那极为挑人的湖绿色穿出这等风姿韵味来。
邢娙娥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皇后的装扮,心中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事先多想了几分,否则此时与皇后娘娘做一样的装扮只会惹来陛下与皇后的不悦与厌恶以及他人的嗤笑和嘲讽。
邢娙娥入宫较晚,并未见过昔日陈皇后的模样,此时见皇后身怀六甲却将极为普通的湖绿色深衣穿得这样好看,不由得心生羡慕;再想到陛下一向不喜自己艳丽有余却清秀不足的容貌,原本不解为何陛下不喜过于艳丽的女子而对容貌清秀柔婉的佳人颇为偏爱,此时想来却觉出些别样的深意,心中愈发悲凉,不禁苦笑,却无眼泪。
卫夫人只看了皇后一眼随即便垂下眼帘,心中却十分恼恨为何她的眼力要这般好,不但将那个女子的绝色姿容看在眼中,更将陛下对她的宠爱纵容看的一清二楚。卫夫人伸手取了几案上的酒杯喝了两口酒,努力将心中的不平与妒忌强行压下,看了看时辰,又在心中仔细斟酌了一番自己的计划,艳丽的红唇微微勾起,双眼渐渐显出志在必得的疯狂。
刘彻正将一块冬菇焖鸡夹到暮朝碗中,低声劝说她不要因前些年于膳房中看到御厨杀鸡便不肯再吃鸡肉,也该为了自己的身子及孩子的健康尝尝这道美食。暮朝却是黛眉微蹙,也许是这具身体对于这道菜仍有着极大的抵触,因此即便暮朝没有关于食用鸡肉的心结,却依旧难免觉得很不舒服。
正在刘彻与暮朝两人你来我往的推拒中,却忽然听闻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朗声说道:“这些舞姬的舞姿当真过于平凡,如何能够与当年舞姿绝美的卫夫人相提并论!不知妹妹今日能否由此眼福,能够有幸一睹卫夫人的翩然一舞?”
刘彻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位并不受宠的美人。刘彻微眯起眼睛,虽然已经不记得这个美人的脾气秉性,却仍深感惊异,心中暗讨一个小小的美人如何有胆量在这样盛大的宴席之上说出这样不合规矩的话来?
卫子夫怯怯的站起身子,小声道:“臣妾久未跳舞,舞步都生疏了,此时献舞只怕会扰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雅兴,恐怕会贻笑大方,让姐妹们笑话。”
众人闻言皆饶有兴致的望着皇后娘娘,不少人甚至在心中幸灾乐祸,暗中猜测皇后娘娘究竟会如何刁难这个昔日的死对头。只怕皇后娘娘会非常乐意看到曾经夺去陛下对自己宠爱的卫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回原形,只能如卑贱的舞姬一般按诸位贵人的要求舞动身姿供人取乐。
且不论众人心中如何谋算猜测,刘彻却是不置可否的看了卫子夫一眼,便转头对暮朝笑道:“朕看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阿娇刚刚不是还说这些歌舞寻常了些,不如让卫夫人歌舞助兴,或许能博阿娇一笑。”
暮朝看了看手足无措、面色尴尬的卫子夫,又看了看面色慵懒毫不在意的刘彻,垂下眼帘,轻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卫夫人既为陛下姬妾,再当众献舞总是不妥。若是陛下有兴致,倒是可以让她单独跳给陛下一个人看。”
刘彻愕然片刻,随即抚掌大笑,笑声舒朗,又低头靠近暮朝粉嫩的脸颊,低声说道:“如今,朕对歌舞却是没什么兴趣的!朕只想听阿娇一曲雅奏,却不知何时能够如愿?”
暮朝脸色微红,嗔怪的瞥了刘彻一眼,却是没有再说话。刘彻又在几案下握了握暮朝的手,便对卫子夫说道:“皇后所言十分有理。卫夫人理应看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出有违身份妇德的事来。”
卫子夫眼眶微红,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袅袅娜娜的俯身下拜,低声应诺,然而一颗心却疼的发抖,为什么自己听到了意料之中的话,却完全出自于意想不到之人的口中。
卫子夫原本以为皇后一定会借此机会让自己当众献舞给自己难堪,而不管自己是否当众一舞都会引起陛下的垂怜,如此自己的目的也便达到了。即便是自己无法躲过,也可以借此机会重新令陛下回忆起昔日的旧情,于自己而言总归是一件好事。当然此事日后难免会被宫中之人当做笑谈,但如今的自己已然无法顾及这许多。
可卫子夫却万万没有想到,昔日对自己温柔怜爱的陛下如今竟然会如此绝情的对待自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陈阿娇那个女人!
卫子夫越想越恨,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不过是出身好了些,长得略比他人强些罢了。除却身份和容貌,她又有哪里比得上自己?以前还以为她虽然骄纵愚蠢了些,但至少却对陛下痴心一片,情深不移到连争宠的手段都不屑使用,自己也还佩服她几分。
然而卫子夫想起近些时日来皇后的种种转变,不由得心中冷笑连连。原来,清高骄傲如皇后竟然也学会了耍心机动手段在陛下面前争宠,只可惜陛下却被她迷惑,看不清她其实只是在与他敷衍周旋,视感情为游戏,将他耍弄于鼓掌之间。如非如此,她如何能够在陛下面前事事都表现的恰到好处,惹得陛下愈发疼宠怜惜她,倒将其他女子当成陌路人一般对待。自己和孩子们被陛下如此冷落,似乎忘记了她们的存在一般!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做阿娇的女人!
刘彻没有心思关心卫子夫心中所想,见她低头认错,便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随即转头继续劝说暮朝尝一尝今日御厨特别为她而做的冬菇焖鸡。暮朝也知道这道菜对身体很好,也便强忍着心中的反感,夹了一小块鸡肉放入口中,然而只咀嚼了几口便感到一阵恶心。翠缕见她神色有异,连忙递上绢帕,暮朝以帕掩口将鸡肉吐出后,又连喝了几口清淡的菜汤,才略微感觉好些。
刘彻见暮朝难过的模样,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懊恼,眉头紧皱怒骂道:“这究竟是哪个御厨做的菜肴?皇后竟然刚吃了一口便反胃得吐了出来!宫里可不养无用的废人……”
暮朝看着刘彻竟然生气起来,连忙开口劝道:“这并非御厨的过错,皆因我有孕在身,胃口便有些异于常人,更何况我原本对鸡肉的心结尚未解开,自然会觉得反胃。陛下尝尝看,这道菜品的味道应该是不错的,陛下可不要错怪了好人!”
暮朝边说,便动手夹了一块冬菇焖鸡举到刘彻面前,刘彻看着暮朝纤细洁白的手指捏着银箸十分好看,原本莫名而来的火气瞬间便消失无踪。
刘彻轻轻一笑,竟然并未举起碗来接下菜品,反而低下头来就这样直接将暮朝夹着的鸡块吃到口中。或许是因为夹菜之人是自己放在心上呵护疼宠之人,刘彻竟然觉得这道菜当真美味至极,随即细细思讨此事的前因后果,又觉得自己这番感觉当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刘彻靠近暮朝,小声道:“卿的一双玉手当真有着神奇的力量,竟然可以使朕觉得这样寻常的菜肴却有着世上最美的味道。”
王太后看着刘彻竟然如此宠溺阿娇,心中不禁愈发憋闷,然而又不便阻止,只能低头兀自喝着闷酒。窦太主却是面带微笑看着帝后的亲密互动,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安慰和喜悦。
暮朝至今仍然不太习惯在众人面前与刘彻这般接近,于是本能的向后退了退身子,刚想开口,却忽然瞥见刘彻身后不远处的内侍竟然对着刘彻射出了袖箭。
暮朝心中大惊,来不及思索为何在守卫森严的汉宫之中竟会出现胆敢对刘彻不利的刺客,眼见利箭已经离弦向刘彻飞来,暮朝连忙用力将刘彻扑倒,一向清澈的声音有着难以遏制的颤抖和恐慌,“彻儿小心!”
无责任小剧场:(与正文无关)
暮朝:彻儿,小心!
刘彻:阿娇,小心肝!
暮朝:……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胡思乱想!
刘彻:没办法,谁让阿娇第一次主动扑倒朕,倒让朕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要逐渐拉开下一次汉匈之战的序幕了,暮朝也即将生下刘彻期盼已久的孩子,之后,暮朝会由于一些原因暂时离开宫廷,以暮朝的才华仅仅将她局限于宫廷之中太过委屈她了。
但阿娇的身份不会舍弃,至于原因文中会慢慢交代。
从此章开始,汉朝篇的重要情节即将展开,敬请期待!
第130章 此情惟有谪仙知(二)
刘彻尚未意识到危险;全部心神皆被突然扑到自己怀中的暮朝所吸引。刘彻慌忙环抱住暮朝稳住她的身子;却惊见一支利箭贴着两个人的身子飞过,直射到对面侍立的宫女身上。那名宫女惨叫一声,身子随即瘫软下去。刘彻又惊又怒;焦急的查看暮朝的情况;发现她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却并未受伤。
刘彻心情稍定;将暮朝扶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斥责道:“真是胡闹!你向朕示警虽然没有错;但也不该不顾自己安危的直扑过来!若是被伤到碰到可怎么好?”
暮朝见刘彻一边责骂自己;一边却牢牢的将自己护在身后,心中仿佛注入了一股温热的暖流,虽然仍处险境之中,但原本慌乱不安的心却奇迹般的安定了下来。
殿内的内侍守卫连忙奔到刘彻身侧,将刘彻和暮朝团团围在中央,更有许多侍卫将行凶之人层层包围,不多时便将那名内侍捆绑起来,带到刘彻面前。
刘彻冷冷的瞥向那名被两名侍卫紧紧压制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内侍,微眯起双眼,看着内侍极为面熟的脸孔,脸色愈发阴沉。
宫中内侍众多,刘彻自然大多数都不认得。然而刘彻对这名内侍却极为熟悉,他清楚的记得,这个名为毕安的内侍在父皇在世时便于未央宫中侍奉母后,今日便是跟随王太后前来参加庆宴的。在刘彻的印象中,这名内侍一向话不多,虽然沉默寡言却极为勤快,时常帮助其他内侍宫人们做些活计,在长乐宫中颇有些人缘。这样一个人如何会出乎意料的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刘彻心念电转,脑海中掠过许多猜测,幽暗的双眸射出冰冷的利芒,刚想开口询问,却听得旁边一阵骚乱。刘彻转头望去,原来是那位中箭的宫女眼神渐渐涣散,中箭的伤口兀自向外流着鲜血。
刘彻见那位宫女一幅中毒的模样,不禁大怒,冷声呵斥道:“莫非箭上喂有剧毒?”
刚刚为宫女查看过伤口的侍卫连忙上前回禀道:“根据卑职观察,这支袖箭上根本不曾染毒,而先前宫女肩上的伤口也并未显现出中毒的迹象,当真奇怪至极。或许请太医前来查看一番,能够有所发现。”
刘彻令侍从即刻前往太医院将孙太医与周太医传来曲台殿,之后面色凝重的看着那个宫女流血不止、奄奄一息的模样,想到刚刚若非暮朝及时推倒了他,如今身受重伤性命垂危之人便是他了。再想到刚才利箭几乎贴着暮朝衣服掠过的情形,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怒火。
两位太医很快便到了,然而那名宫女已经气若游丝几近弥留。太医得了刘彻的旨意,慌忙竭尽全力救治那名宫女,却惊讶的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为她止血。
太医们救治了半晌,也未能挽回宫女的性命。周太医战战兢兢的向刘彻回禀道:“启禀陛下,这位宫女身中不知名的剧毒,竟然导致伤口流血不止,已经无法救活了。然而臣等愚钝,未能查清毒药的种类名称,请陛下恕罪!”
刘彻闻言脸色更是阴沉的厉害,晦暗的双眸中扬起滔天巨浪。
刘彻紧紧盯着跪在地上形容狼狈的毕安,厉声质问道:“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竟敢胆大包天的行刺朕?你在袖箭上藏有致命的剧毒,可见心肠歹毒、手段卑劣至极。若是你此刻道出实情,朕或许还可以赐个你一个全尸,如果你冥顽不灵,廷尉可是有的是手段刑罚掰开你的嘴巴!”
毕安闻言却是嘿嘿一笑,抬头扬起一抹诡谲的目光,阴冷的说道:“我虽然也不惧怕酷刑,却也没那个爱好留在此处受你折磨。你以为你有着高高在上的地位和权势,便能将天下人掌控,左右所有人的命运?当真好笑!即便是你,也会有无法做到的事情。今日,我便要让你明白,你,并不能掌控一切;有些事情,你永远都无法做到!”
毕安语毕,唇边竟然流下缕缕黑血,显然是中了剧毒。刘彻大怒,忙令太医上前救治,然而那毒极为霸道,转瞬间便夺去了毕安的性命。
刘彻盯着毕安泛着青灰的面容,厉声喝道:“将这名刺客拖下去,详查他身上的所有疑点,并严查与此人相关的所有宫人,务必要将此事查实清楚!汉宫之中,不允许有刺客出没!一个刺客都不可以!”
刘彻转头望向暮朝,却见她不知在想什么,一向清澈的水眸之中雾气弥漫,神色空茫而脆弱,刘彻心中狠狠一紧,忙令孙太医上前为暮朝诊脉。
孙太医不敢耽搁,忙上前为为皇后娘娘诊脉,并于心中不断祈求上苍保佑皇后娘娘及腹中的皇嗣平安无恙。
孙太医凝神诊断,神色渐渐舒缓,轻舒一口气,躬身禀报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因受到惊吓,心神烦乱,所幸并未伤及凤体,皇后娘娘与龙胎皆平安无恙。”
刘彻闻言颜色稍霁,柔声对暮朝说道:“朕先送你回椒房殿休息,你不要害怕,有朕在,必不会让此事再度发生。”
暮朝温婉一笑,轻声道:“我无事,陛下不必担忧。”
暮朝面上不显,脑海中却是不由自主的回想刚刚那名刺客所言,心中惊骇莫名。在旁人听来,只觉得那名刺客的一言一语皆狂悖无礼、目无君上,然而听在暮朝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极度震撼。那刺客所言一字一句皆如当年暮朝对另一个人说过的一番话分毫不差。暮朝回想起那时的情形,想着那个曾被自己无比憎恨的人,心中却是恨意渐消,徒留一抹无奈及怅然,当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暮朝无心细想刺客所言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深意,心里却有一个模糊的念头,总觉得有些自己无法掌控的大事即将发生,或许自己应该想办法尽快生下孩子。
刘彻严令在查清此事前,凡有嫌疑之人皆不得离开曲台殿,又吩咐侍卫护送王太后返回长乐宫,并准许窦太主一同前往椒房殿陪伴皇后,便护着暮朝向殿外走去。
王太后望着神色冰冷的刘彻,终是忍耐不住心中的惊骇与委屈,恳切道:“哀家当真不知此人外表忠厚却内藏奸邪,否则哀家根本不会带他参加庆宴。哀家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又岂会伤害自己的骨肉呢?”
刘彻脚步微顿,却是说道:“母后先行回宫便是,待朕送皇后回椒房殿后,再到长乐宫和母后说话。”
暮朝望着刘彻眼中的疑虑及晦暗,便想出言安慰,但只说了两个字便被刘彻打断了话语,“阿娇不要再为此事费心了,只管好好休息,养好身子要紧!”
暮朝见此也不再多言,柔顺的任由刘彻亲自为其穿戴好貂裘风帽,便随着刘彻一同返回椒房殿。刘彻送暮朝回来,又陪伴了暮朝半晌,才嘱咐窦太主多在椒房殿中留些时候,便起身欲前往长乐宫。
刘彻即将走出殿门之时,却听暮朝轻声将他唤住,柔声道:“彻儿莫急,我还有一句话想对彻儿说。”
王太后看着面色冷肃的刘彻,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寒,悲伤的说道:“难道皇帝怀疑是哀家指使那名刺客刺杀你么?……难道皇帝忘了,哀家,是你的亲生母亲!试问天下间哪会有母亲欲置亲生孩儿于死地呢?”
刘彻一言不发,只是默然的凝视着王太后。王太后被刘彻冰冷的眼神所伤,又想到刘彻竟然在危机的时候先行护送阿娇返回椒房殿,而后才到长乐宫看望自己,却没有一句安慰,反而质疑她与刺客有所关联,不由得越想越气,对阿娇愈发厌恶起来。
“皇帝为何认定哀家与刺客有关?难道就仅凭刺客是长乐宫内的内侍?还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些什么挑拨离间的胡话,可是阿娇和你乱说了些什么吗?”
刘彻摇了摇头,淡然道:“阿娇并未说过什么关于刺客的推断,但在朕离开椒房殿前,却对朕说了一句话。”
王太后眉头紧皱,尖声说道:“必定不是什么好话!一定是数落哀家的不是了?”
刘彻心中涌起一阵悲凉,缓缓道:“阿娇说,无论何时,朕都应该谨记,母后是朕的生母,要朕在做任何决定前都要三思而行,切莫因一时误会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
王太后闻言一愣,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刘彻又接着说道:“开始的时候,朕的确是怀疑过母后的,但是听闻阿娇所言,朕也渐渐转变了想法。朕刚刚寻问了调查此案的廷尉张汤,也大致有了一些线索。不知母后可曾记得,当年跟随南宫公主远赴匈奴的宫人里,可有与那名刺客交好或有亲缘之人?”
王太后眼前一亮,“莫非皇帝怀疑此事与匈奴有关?”
刘彻沉默片刻,却摇头道:“在事情未查证清楚以前,朕不会有任何论断。朕只是觉得,那名刺客言语之间似乎与朕有着极大的冤仇及怨恨,能令他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来,必定有着极为重要的原因!”
王太后凝神细想,迟疑的说道:“此人与婧儿的陪嫁宫人小萸是亲兄妹,前些年小萸的死讯传回宫中,毕安的确难过了一些时日,但不久之后便行为如常,并未让人觉察出有任何不妥之处。”
刘彻双眉紧锁,沉声道:“别说是陪嫁的宫人侍婢,便是以大汉公主身份和亲匈奴的女子,又有几人有好结果的?这些年来,很多远赴匈奴的汉宫女子被匈奴人虐杀,这样的事并不算少数。而朕自小便痛恨匈奴,自从马邑之围起,朕便决心与匈奴血战到底,废除了以往的和亲政策。毕安若是想为亲妹报仇雪恨,报仇的对象也不该是朕。”
王太后也疑惑不定,又听刘彻说道:“此事处处透着古怪,一定不像表面上看来这样简单。”
椒房殿中,窦太主倒是与暮朝闲话些家常,两人谈起阿娇小时候的趣事,不由得感慨万千。
窦太主盯着暮朝高高隆起的腹部看了一会儿,又叹息道:“娇娇的肚子的确比他人要略微大些,偏偏娇娇上次生产之时已经受了严重的伤,如今身子又这般纤弱,母亲很是担忧,生怕娇娇此次生产要吃上不少苦头。”
暮朝微微一愣,随即劝道:“母亲不必忧虑,我已经与孙太医商谈过此事。原本我上次生产之时,便用了极端的手法剖腹取子,腹部留下这样严重的伤痕必然会对此次生产有不少影响。若是一切顺利便罢了,若是情况危急,万不得已之时,为保住孩子和我的平安,也只能再用一次上次的方法。”
窦太主闻言大惊失色,见殿内并无他人侍候,便慌忙阻止道:“娇娇切莫胡言乱语,这样晦气的话也是随意说得的?再者母亲绝不允许你再用上次可怕的方法以性命相搏换取孩子生存的希望。你上次吃了多少苦,幸得上天庇佑才挺了过来,那样的心痛母亲再不想经历第二次了!母亲虽然也心疼外孙,但是母亲更不愿失去娇娇!”
窦太主越想越惊,又小声问道:“此事陛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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