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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上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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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秘史总不足为外人道,三皇子落马一案确有内情如何,倒也是高高挂起轻轻揭过不提。
长公主素来与中宫有所龃龉,与杜淑妃之交情却是少时便已深厚。
盖因今圣还在潜邸时,已封太子,其妻为太子妃,中宫那时起便处处以未来皇后身份自居,端庄贤德也罢了,可那母仪天下的光环烧着了长公主就难免起点争执。
长公主又不是怕事的,皇家公主毕竟与圣上太子是一家姓!
举世皆知这位公主殿下于太子少傅之情意,却也是心照不宣避之不谈。要说皇家公主更荒唐的事都有,她不过明恋暗恋了一个人罢了,对方还是不曾娶妻的。再说长公主的名声素来都还不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恰恰是这位贤德的太子妃因驸马之死看不过眼,私下抱怨了一句长公主之作为,不妨此言流传了出去,听到长公主耳中,虽不曾表现,心下却是一直记恨。此后就算那位得封皇后位居中宫,长公主也再不曾卖给她面子。偶尔还借着今上对自己的尊重,不着痕迹上点眼药倒踩几脚,对干这种坏事一直无比热衷。
而与杜淑妃的交好,就体现在方方面面。其中最值得称道的一点,是时不时把唯一的宝贝女儿送进宫跟五皇女为伴。大人之间有各方面的摩擦跟龌龊,小孩不管那些,交情深厚着。五皇女与三皇子同胞,寻日里总要见见,这不,就把自己的女儿在人家皇子面前也挂上了号,青梅竹马的,政治投机不要太擅长啊!
事实上,长公主的政治眼光素来敏锐无比。否则也不能一路跟着今上笑到最后。中宫未有嫡子之时,三皇子地位显著,就算中宫有了嫡子,三皇子依然胜算极大。皇家公主视野当然不局限在后宫,她只可惜生了女儿身,否则以她之能为,放在朝堂上也是极够看的。
她私下里对辰湮如是谈道,她那五皇弟少说也是经历过当年前太子被废其后又身死的,对此当然有所忌讳,且正值壮年,在位再三十年都轻松,怎会如此早便册封太子?中宫越是紧张,越是得厌弃,素来太子皆是靶子,还不若低调做人小心待机。
辰湮煞是认真得点头表示明白。她决心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提醒她,虽然想得一点都没错,奈何老天不作美。原先的三皇子可能真是为皇位所眷,可现在的三皇子已经换了个里子,随时都会被天道盯上打成灰灰……应该随时准备着再做打算。
※※※※※※
辰湮进宫去陪五皇女玩儿。顺带去看望五皇女大难不死的亲哥哥。
听闻三皇子坠马时伤到脑袋,因而有很多事记不清了。索性其他地方没伤着,还是挺聪明伶俐一娃儿。
值得庆幸的是,大病一场之后,人也成熟不少。原先正是撵鸡遣狗人见人厌狗见狗嫌疯玩的年纪,成日里上蹿下跳没个正行,又得宠,更是可劲儿得折腾宫人。这回倒好,康复后,慢慢听话懂事起来。
两个小姑娘手牵手进了那院子,却见三皇子静静立在角落,似乎在发呆,表情有些茫然。
“哥哥。”五皇女唤他,声音脆生生的,“我们来找你玩儿。”
“三哥哥。”她也跟着唤。
龙子凤胎,鲜少有长得差的。他不若阿昙少时静美若处子,却也生得极好。额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隐隐有药味弥漫出来,却也不难闻。脸色还有些苍白,身姿却是瘦了,昔时属于孩童的圆滚滚体型去了大半,已经出落得少年的颀长。
听到声音,那视线定了定,澈黑的瞳眸渐渐有了神采,转头望着自家妹妹笑了笑:“阿和。”然后转向她,似乎是微怔:“……海棠?”
她偏头静静望着他,见他看过来,也对着他笑:“三哥哥近来可好,海棠许久不曾见到你啦。”
小姑娘俏生生立在那。与五皇女亲昵得牵着手,一应的乌发雪肤,明眸皓齿。
只是五皇女阿和随了高家人惯来的狭长凤眸,她却是乌黑澈亮的杏眼。她的长相其实是随了她生母的,细腻柔美温婉恬谧,不曾有长公主那般张扬肆意,倒随着她娘长公主的喜好,也穿得无比鲜丽,只不过镶金大红的色泽不但一点都不违和,反而映衬得那脸蛋更为清丽灼眼。
“有海棠记挂着,怎么会有事呢?”
学不出原来三皇子逗妹妹开心时挤眉弄眼的搞怪姿态,只是旁人看着他脸色不好,也只当他大病初愈,没心思与旁人闹。就这样病着。病到所有人都习惯他现在的模样,那他便可以康复了。
阿和乖巧得问了他哥,见他没意向一起玩,就打算牵着辰湮去花园,却听得她哥说自己这里有瓜,要不要一起吃,她就很开心得留下来了。
今上到底是宠自己三儿子,见他食不知味寝不能寐,怜惜他受惊又病着,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可劲儿得往他院子里搬。其中就有各类时鲜瓜果。太医说他体虚不能多食,正好找人来分。
仨小孩围着吃瓜。
遣了人,也不用关门,阿和与她照例边啃边说话,聊宫内外各种八卦。另一个作壁上观。
阿和也就是看着性子软,高家女人没一个省事的。对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敏感得要命,最喜欢听俩耳朵然后跟她凑在一起使劲扒。旁的皇女虽也有玩儿得略好的,但毕竟各自母亲忙着宫斗,下面也会有各种龃龉,还不如她这个郡主。册封得早,人又好,今上眼中挂得上号,还没利益牵系,简直就像是天生为自己准备的。
今上爱屋及乌,无比疼爱他这个外甥女,长公主已经封到顶了,于是各种好物就都落在她的头上。今上自己的女儿还只正式封过两个公主,倒是她出生没多久,就封了郡主。
阿和对宫里各种明的暗的知道得门门清,正巧辰湮有个长公主的娘——还是个寡妇!寻常的寡妇要避嫌整日里守家门不出,但皇家的寡妇可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职位,没多少人能管着你了,爱怎么来就怎么来。茶会花会各种席宴是小意思,扎堆看看美男调戏调戏小年轻不要做得太熟……她闲事坐那听一会儿,各种消息就往耳朵里钻了。
这边热火朝天。换了寻常,三皇子早加进来各种八了,可惜暂时对这些还不熟练,只是笑着听,偶尔应和几声。
阿和意犹未尽:“海棠海棠,给大姑姑捎个信呗,不出宫了,晚上一起睡。”
她也高兴得应了。
跟三皇子告别,手牵手一起去给杜淑妃报备。离了他视野,她才敢松口气。
这许多年高官坐下来,哪怕是刻意收敛,身上让人生畏的气势还是有些许显露。旁人或许分辨不出,她这样敏锐的感官,却是避不过去的。
他见她时,已经失了两回神。第一次是多年以前,他还是季容时,最后一次拒绝长公主的那会儿,她跌在他怀里,抬头时他怔忪而恍惚得,仿佛见到失而复得的珍宝。可是后来在看清她的瞬间,眼神中又带上失望。又一次便是今日。他唤她海棠时,也是恍惚了的。
于是最不妥的就是这双眼,当年似水的眼,也是这样灵秀澄澈的杏眼。
等等!
他……还在记着似水?
☆、37
辰湮跟阿和在院子里放风筝。
原本想去花园的,但偌大一个花园,没有树的地方好少,总是被风吹着吹着就勾到枝桠上去了,取下来又麻烦,索性回去在自己宫前折腾。
阿和生来便聪颖,琴棋书画学着极快。而对于辰湮来说,任何功课都已经不在话下,于是两人总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闲着做各种事。皇家对于公主的教养重视程度其实比皇子差不了多少,奈何架不住专出奇葩的人间惨事发生。或许是因为风水不好?
既能选址建做皇宫,想必风水原是极好的。可就是这地儿,嫔妃要忙着宫斗,皇子得忙着争位,公主在里面使劲搀和着,再好的风水也坏了。
这两年宫里宫外都热闹。后宫是各种嫡庶问题,争宠问题,宫斗问题,前朝是各种天灾**,兵荒马乱,权利争夺,当事人觉得头疼,闲人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
今上又添了不少子女。阿和排行第五,大公主已经出嫁,嫁的是李家次子。李家世代从军,一门父子四人皆为将,老将军与长子抚边驻守,今上嫁公主于李家以示恩宠。二公主也已定亲,定的是张太师的大孙子。后三位公主尚小,但已封了公主。
跟五公主例行沟通完感情,又去向杜淑妃请安问好。今日是随着长公主一起来的,要走自然一起走。可她娘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要与杜淑妃谋划,不好让小孩子听,把她踢出去,关好门又接着说话。
她颇为郁闷得在外殿待了会儿,各人忙着做各人事,又不想再回去寻阿和,她就出了门沿宫墙慢慢走路散步。闲来看到杜淑妃宫外那棵高大的柏木。探手摸了摸,少时嬉戏掘出的坑洞竟还未生严。左看右看没有人,蹭蹭蹭就爬上去了。
虽然是高处,但视野还是不开阔,能望见的地方也挺少。一侧宫墙重重叠叠,另一侧还好些,亭台楼阁花草树木看着倒是舒适。
她的心中有种熟悉的感觉涌上来,细细密密的带点疼又带点痒。
于是缓慢得眨眨眼,她坐在枝桠上静静得等。
许久之后,望见不远处池中假山的回廊里缓步走来的少年身影。
身侧并没有人跟随,单独一人。水蓝色的衣衫,流水泼墨般的长发。面貌俊逸,高家一贯的凤眼微挑,唇极薄,脸容棱角分明,无端便有淡淡一股邪肆意,与阿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貌。
可在辰湮的眼中,他却从来都是这般模样。残缺仙魂的影响始终在他眼角眉梢勾勒,即使身体不同所带来的气质差异越发迥然,但在这双眼瞳中,所能见到的,始终是他。
少年似乎能觉察到旁人的注视,微微抬眼,大略一扫,没发现有谁人,顿了顿,然后视线往上移,便见着远远的,柏树上俏然坐着还轻轻晃着腿的明媚身影。
“三哥哥。”她作了个口型,舒眉笑了笑,还轻轻挥挥手。
视线那端的人一滞,似乎是叹了口气,然后便加快了脚步。
“海棠快下来。”他站在树下,抬头望着她,语气放缓,“女孩子怎能爬到树上去?要是摔着怎么办?”
她偏头望着他,眉眼柔柔,柳眉微蹙,这样的姿态总是带着一股天真迷茫的神态,红衣的艳色并不能掩盖那气质的秀雅,而且不知为何,哪怕她只是安安静静站着什么都不做,都带着几率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明明是无忧无虑极聪颖活泼的女孩子,或许还带点超越年纪的小成熟,怎么都不该有那些许愁的。于是总让人疑心着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正如这笑,还是如此恬淡安然,甚至带着几许俏皮:“是三哥哥教的噢。”
打小,她与阿和便是跟着三皇子疯玩到大,莫说上树掏鸟蛋了,御花园那一池子的牡丹锦鲤也没少被他们祸害。
少年怔了半晌,似乎想起了什么,到底是无奈笑笑:“可海棠长大了啊。”
她就眨眨眼睛,歪着脑袋,静静得抿唇笑。
这个模样,总是安静得让人心尖都泛疼。他总与她们混在一起,自然知道这两个妹妹的真性情是什么。要他说,阿和才像是长公主的女儿,内里有着迎春一般的韧性野草一般的活力,而海棠则与他温柔纯善总是把人想得太美好的母亲,如同一个模子烙印出的那般。一不看着点,总忧心着她会出什么事。
莫看阿和一副柔柔弱弱白莲花的模样,实际上一肚子坏水,有什么损的或者招恨的主意全是她出的,但她就负责出主意,而整个详细过程从进行到善后就全是海棠的工作。要说海棠也极聪颖,比阿和乖巧懂事多了,怎的就会让人觉着不放心呢?
这总是让他想起那时回廊的顶端,那个拉着她的衣服结果带着他栽倒在地上的娃娃。
还是那样相似的眉眼。只是海棠太柔软。比阿和的外貌还要柔软得多。
然后就听她呐呐得开口:“三哥哥,怎么爬下来?”
她双手抓着枝桠,眼睛望着树干上坑坑洼洼的洞眼,似乎想翻身去够,可是又有些不敢,只是拿询问的眼神投向他。面上也看不出有任何害怕,一直都像是被动接受着什么,却不会因任何事物而动容。
是啦,就是这种明明处在险境还一如既往淡然的模样,让人觉着是不是连死亡都回那样安然不发一言得去触碰。若是处在悬崖边,阿和会拼命抓住能抓住的一切,逃离深渊,而她却还是会带着笑、或者不带着笑,只是安安静静坐下,似乎底下的深渊与平地是一样的。
……对她来说,存在好像只是存在本身罢了。
少年苦笑不得的拧起眉头,测量了一下树与她的距离,动作干脆利落上了树,把手递给她:“来,我背你下去。”
她于是很开心得站起来,把手放到他脖子上缠紧,窝在他肩上,看他小心翼翼往树下蹭。
“以后再不能爬树了!”教训不起来,只能语气略重得强调。
“知道啦三哥哥。”她的脑袋在他肩上胡乱点着。
他几不可闻得叹着气。
有时候他总是无法理解对于海棠的耐心从何而来。夺得他人的魂魄便总会或多或少继承些属于这个身体本身的情感,海棠并不如母亲与阿和般浓重,却不知为何,总割舍不掉。
就好像心脏本身就为她停留了地方,除了她,没人能填补。
与她一起回去,他去见杜淑妃,她与长公主一道出宫。
他不着痕迹得转头望了眼,身姿纤弱的女孩已经出脱了少女的线条,与长公主的妖冶全然不同的柔美。
……是他离开她太久了么,怎的总在他人的眉眼中见到她的影子?
一点遗憾,真的能够绵延如此漫长的岁月么?
※※※※※※
晴光正好的时候,五皇女突发奇想要去别庄小游。三皇子在边上跟着。
这样真的好么?
好吧,休沐日皇子没课,爱去哪去哪。
辰湮被从长公主府上拖出来的时候,两只眼睛还惺忪着。漆黑的杏眼水润润的,努力想撑大些,眼神还是找不到焦距。阿和扑上来就狠狠蹭了几把,笑眯眯将人丢进马车,直奔郊外别庄。
除了重大日子,不得不早起见礼外,她一向起得晚。被她娘带坏的。
公主出嫁就如纵虎归山、如鱼得水……大概的意思就是,普天之下,只要不做过于出格的事儿,没谁能管得她们了,就连她爹娘她兄弟,大多也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
驸马去后,长公主更是自由。什么纵意按什么来。她从小与这样的娘亲处在一起,习惯多多少少也沾了长公主的影儿。特别是,她打小便与她睡一道,长公主没起床前,她就别想起床。
“哥哥,车慢点,海棠又睡着了!”阿和冲着外面唤着。
已经长身玉立的少年骑着马,掀开帘子望了望里头,熟悉的人影蜷在那里,小脸睡得红扑扑,嘴唇略略嘟着,柔软的青丝松松垮垮挽的髻更加散乱,面上的神色却极为宁静。
她迷迷糊糊睁了睁眼,眼睑掀不开,又侧头倒下去了。
幸好阿和早有先见之明得在车厢里堆满锦缎柔毯,否则便又像上回那般,硌得睡不着,却偏偏又极困,眼睛含得水汪汪的,嘴巴抿着,拧眉坐得一声不吭,看着各种委屈。
她是在阿和滋吧滋吧吃了一大碗的缠条子之后才醒的。这个季节的山路边,灌木丛中长满了野生的樱桃树,一串一串指甲盖大小的果实,随手就能采到很多,甜甜酸酸的味道非常好。
于是接过碗也开始吃。
说是去别庄,阿和其实是看上了别庄外面这圈山野。
三皇子带着侍卫进山捕猎去了。山挺矮,虽然没有大型的猎物,但是山鸡兔子什么的倒是挺多。猎来正好烤了吃。
辰湮拿着鱼竿垂钓。阿和没这耐性,从边上的农庄里掘了些块茎吃食,烤着玩儿。
一条鱼还没钓上来,那些打猎的已经回来了。三三两两凑在河边拔毛洗血套内脏……他刚把手洗干净,回头便见她在边上抱着鱼竿默默望着,笑了。
“海棠喜欢吃野浆果呢,我在路上采了很多。”
她就丢掉鱼竿很开心跑过去接浆果了。
“哥哥偏心!”阿和笑着嚷嚷。
他无奈笑笑。
侍从那边新开了火堆烧烤。阿和很有劲头得摆弄了一番,结果能入口者寥寥。辰湮完全不会。于是两人正好眼巴巴见着他烤完分食。
“海棠要鸡腿,我要翅膀!”
看看安安静静小口吹气的海棠,再看一眼咋咋呼呼撕咬成一团的阿和,越来越觉得两人这颜貌与性子生错了对象。
这时的天很晴朗。
风光也正好。
☆、38
辰湮长到聘婷袅娜顾盼生辉的年纪的时候,朝堂后宫闹腾得更加厉害。
约莫这世道也都这样轮转着,十多年前刚中止的纷争经过这漫长时间的酝酿与准备,竟也该掀起新的一轮了。可总归,再大的火也烧不到长公主府上。
越长,她的小日子却是过得越来越舒坦。随着知事程度的不断加深,长公主有些事也不再瞒着她,甚至还有大多时候,特地将她拎着在身边围观,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得给她增加常识跟经验,将来也不求她多有能耐,至少能在她百年之后能护着自己一生逍遥安康便好。
说来她娘亲那双眼还真是犀利。旁人观着她聪颖从容只是性子软乎些,长公主却深谙那柔乎背后潜藏的底子有多深,不是没有,只是不愿表现出来。她终究不像长公主一样,有一个当皇帝的爹,有一个当皇帝的弟弟,受到的束缚总该是要更多些,按长公主的话来说,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要靠就得靠自己。
自三皇子他们长大之后,长公主便置身事外作壁上观了。与杜淑妃的交情虽不错,但慢慢的似淡非淡也说不出好坏,原本搀和得就不明显,抽身而退就越加方便,而且放她进宫与阿和扎堆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索性人长大了,教养不一样,隔开的理由也是现成的。
只是到底有些伤感情。
她与阿和是从小玩到大的,感情自然不一样,莫说同吃同时,连闯祸都扎堆着来的。她虽比阿和稳重些行事稍微老道点,可有些时候,总是阿和护着她。天生生在这宫廷里的女孩子,似乎连那心窍都是九曲玲珑的,那些子本事与生俱来,每每都让她暗下里叹为观止。
现在被疏远了,似乎连多年的情分都有些损害。她不进宫,阿和也出宫好几趟寻她,她自然会高兴,只是阿和被长公主不着痕迹挡回去几次,后来似乎明白什么,过府得也少了……不,是极少。除了重大场合,或许长公主进宫时候顺带着也拴着她,便极少见到阿和了。
辰湮很敏锐,回过头好奇得问她娘亲:“阿娘不喜欢阿和吗?”
一定有什么原因……要不喜欢,怎么这些年才开始不喜欢呢?
长公主表情有些古怪,也分辨不出她是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嘱咐她:“离她远点。”
她硬要问出个缘由。不是真舍不得阿和,而是她还想着能多见他几面。苦就苦在他这一世渡魂对象是在帝王家,不怎么好接近,年少时两小无猜接触多些,年长了,碍于各种礼数与规矩,如今连远远站着看的机会都没有了。
长公主被她缠不过,这样回答她:“公主都是疯子。”
……公主都是疯子?那么长公主呢?
长公主恋慕上一个不该恋慕的男人。那个男人许是心中有一个不能逾越的影子,于是哪怕是旁人的真心捧在他眼前,约莫于他也不过一滩鲜血淋漓的肉块罢了。她原也是不肯罢休的,源自骨髓里的疯狂会趋势她做出一些根本无法被挽回的事,但她后来为什么没做呢?
因为太傅身体坏了,天一凉发寒,寒了偶尔还会咯血。她不想刺激他,就在原地慢慢候着。候着候着,却候到了他死。长公主彻底死了心。
长公主很快振作起来。一是性格使然,二是女儿真好玩。她捡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娃娃在自己身边,原也是做宠物般养着聊以慰藉的,可是养着养着便入了眼进了心,也像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般,恨不得把天地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眼前。
因为看着她,仿佛阴霾的天空骤然间风光霁月一般,仅仅一个笑容,就能软化心脏中所有的坚冰。
比起那些行事荒唐的公主,长公主已经算洁身自好了。能跟女儿一起睡到她十岁多的人,平素里就算聚堆玩乐也有底限。有着公主一贯的奢靡享乐,却好歹是不太荒唐的。
她娘这样说,总义约莫是想让她避了所有公主。可她与其他人的关系并不佳,也就是说,避的人要是阿和。阿和在长公主眼中也是疯子,但阿和究竟做了什么事,让她这样看不过呢?
辰湮实在想不出来。
除了没法子看到三皇子之外,她也没什么遗憾了。现在寻日里就是与长公主一道的,听到的看到的范围也大了,就连某些未嫁女客不方便的场合,屏风一拉,照样赶场子。
她在一天一天迅速得长着,连长公主都已经开始为她私下里相看如意郎君。
她也不说什么。看样子,她该是在这里待上很久的,嫁人持家相夫教子也总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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