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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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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昊期得意地说了一句:“怎么样,比你的阿泽不差吧?”
其中一个驾着雪车的正是在夜榕见到的邵平,他听了此话,吃惊地望着我,眼神有些怪异。
雪车顺着蜿蜒的山路飞快爬行,滑过雪地的声音弱不可闻。很快,便到了圣山的入口。远远便见火光点点,白皓皓的雪地上一个个黑色的人影巍然不动,足见戒备森严。
伏昊期轻声一喝,狼狗生生止住了狂奔,本来一前一后的两架雪车成了并排。
海棠将面纱覆上,坐到了伏昊期的雪车之上。
伏昊期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才对邵平说:“去吧!”
地上发着悠悠的白光,几乎照亮了半片夜空。这个场面,说不出的沉闷,整个过程之中除了眼神交流,就只有他这一句简单的“去吧”。但是看眼神,又分明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前方的路上会有什么样的障碍?阴侠会识破我们这一出李代桃僵的计策吗?
我向海棠投去一眼,她神色平静,眼中跳跃着智慧的笑意。
我猛地转头,狼狗不安份的刨着雪地,将缰绳挣得笔直,而另一架雪车前的狼狗则静立不动,齐齐地望向这边。
就在邵平要挥动鞭神的刹那,我止住了他:“等一等!”
伏昊期皱眉:“又怎么了?”
我取下念珠,递了过去:“海棠,这个给你收着!”
海棠吃了一惊,犹疑着接在手中:“夫人……这是老……”
我柔声说道:“等事成了,你再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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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足足凤鸟浴火重生:第三十六章 只手也定能遮天]
他们的雪车去往的方向是圣山主峰天坛所在,此时,应该是重兵把守了吧。不知道这些人之中,有没有阴侠的人。
而我们,则由圣山东边上山,目的是另一与主峰相连的高峰。山路难行,尤其是大雪封路。伏昊期,确实是作了万全的考虑,短短的时间,他从哪里找来这么多的狼狗?或许,他的能量,我也该重新估算一下了。
狼犬在雪地里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如履平地,拖动着雪车疾驰而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圣山的另一高峰逐鹿峰。
邵平卸下了车架,脱离了桎梏的狼犬登时活跃起来,它们不停的刨着雪地,发出低嚎声,显得急躁亦常。
风带着雪花扑面而来,风的锋利在此刻反倒显出了雪花的柔和,即使是绵里藏针的温柔,依旧为人们所喜爱。
大地苍茫,何处是归途。我遥望东方,隅夷之处似乎有一丝光亮,朦胧欲出。我为这一丝发现有些兴奋起来,难道,天亦要助我?
身后,天坛圣钟敲响,声音浑厚,穿破昏沉沉的云天,如沐高阳。连狼犬在此时都表现出片刻的安宁。
邵平似未曾听见,只是默默将车架上的几个包裹取了下来,将其中的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些粉末。他均匀地将其洒在我的周围,形成一个将我包围在中间的圆形。
我有些疑惑:我们的计划当中,似乎并未曾提到过,有这样的东西——
不待开口,邵平已经解释:“这是我家公子在陵阳的时候,从街头会口喷火龙的艺人手中得来的!”
他语焉不详,我也没有追问。菩萨圣诞那日,在陵阳正街,我也曾见过艺人表演,当时还差点把轩儿给丢了。原来伏昊期也看到了。当然,对于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永远有占有欲。只是,他……难道也要我去喷火龙?
这时,圣山上,钟声渐止,磬鼓声起,中和韶乐不绝于耳,祭天大典终于开始了!
韶乐几经更换,而我一直静坐等待。直到清平礼乐奏响,邵平开始将另外一个包裹打开,里面又是一个小包裹,唯一不同之处乃是用麻绳纵横捆缚了好几道。
他看了我一眼:“这个……声响极大,过一会,我会引爆它,不必惊慌……”他又递过来一个管子,指着我身边的黑色粉末:“这是火折子,点燃火龙的。”
我皱着眉头接过:“你家公子,在搞什么名堂?”
原定计划,应该是伏昊期引众人前来才是,哪来这么多名堂经?
邵平神色也有困惑,回答道:“公子只说,此是上策!”
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上策?皇上知道吗?然后又撇了撇嘴,皇上多半不知道。
*
清平礼乐之后,是太平礼乐。一直蹲在地上的邵平突然站起身来,点燃了手中那个小包裹上面伸出来的一截线芯。线芯发出劈劈啪啪的异响,还夹杂着的星星点点的火花。他迅速地振臂挥出,然后大喝一声:“蹲下!”
我看到那一个包裹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深涧之中,还未来得及问他,就有巨大的声响在山谷之中炸开,安宁和平的乐声骤然被打断。我感觉到片刻的眩晕,又觉得脚下的整片大地都在摇晃。
巨响之后,是沉闷的断裂声。应声而起,我看见半山腰原本白如织绵的雪层之上突然涌动着波浪般的纹路。随后,波浪越来越大,层层叠叠的积雪,便似江河一泻千里。登时,谷中腾云驾雾,如有白色巨龙呼啸着凌厉地向山下冲去,又像是深谷中突然杀出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
我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捂紧了嘴巴没有让自己失声呼喊出来,伏昊期——他一定是个疯子!对!从我初见到他那一天起,我就觉得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狼犬也被惊动,有的甚至挥舞着前爪直立起来,有的则找着自己的尾巴在原地打转。
一切仿佛都处于惶惶然之中,幸而片刻之后,大地终于安静。四周静悄悄的,仿佛已经过了千年,方才的骇然场面已经平复,山下尘埃落定,偶有雪块滑下,却已激不起波澜。
而东方,就像是被炸雷惊醒一般,久未露面的朝阳向大地投下了第一缕阳光,照在天空中飞舞的细小雪花,似无数灰尘。
我隐隐听见欢声雷动,刹那,双眶中居然盈出了泪水。
果然是上策!原先的计划是由伏昊期以广川候世子的名义,向皇上指出白凤所在。而现在,他却是要人为的制造出天机的假像!天降吉兆,自然该由天来告诉世人!
邵平长吁了一口气,回头看我,眼睛突然睁得极大——
我的头巾不知何时已经飘落的不见踪影,如雪的银丝散落下来,在晨曦之下,被寒风拂起,又有白衣胜雪,衣袂翻飞,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踏着云彩而来。
黑影之中隐约有歌声随风飘至——“有白凤,浴火生,泽川蜀,太平年年……”
听不到拍子响,声音也是若隐若现,但却抑扬顿挫,那份清朗独秀,连风中的雪花都悄然隐去了。
邵平不再看我,而是伫立风中凝神倾听,片刻之后一丝略显敬畏的笑意挂上了嘴角,声音憨憨的:“听——是我家公子在唱!”
说罢便带着笑意挟起雪车,朝我鞠了一躬:“夫人,小人告辞!”
伏昊期的歌声我也听出来了,我点头,将火折子握得紧紧的。火折子在我手中被点亮,靠近黑色粉末的时候,“哧——”的声响之中,周围迅速窜起了高昂的火花,火红的焰圈经久不息……
我暗自赞叹,火龙挟凤而至,白凤浴火而生,伏昊期果然花了大心思。念想一至,便举目望向对面雪峰之上,渐渐出现点点黑影,一个,两个,三个……
天坛与逐鹿峰可遥遥相望,皇上此时该是何种心情?他是否就在那一道黑色的屏障之中?
*
火苗渐渐熄灭,雪地上只遗下了一圈黑色的焦末。
我伸长手中的火折,将那一圈焦末用雪掩盖,又将火折子插入雪下。一切做得天衣无缝,方才的那一场火似乎真是天火。
而邵平离去的方向,四条狼狗来回的奔跑,早已辩不出印迹。
黑影迅速向逐鹿峰移动,越来越清晰可辩。前面是玄色百衲衣的僧侣,然后是皇上的仪仗,后面是穿着白色祭服的王候,再之后是穿着暗红色祭服的群臣。
僧人走到近前,合十唱诺,“南谟阿弥陀佛!”之声在这空荡荡的山峰之上响起。
他们深深的行礼,态度极近虔诚。天地肃穆,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我徐徐抬头,白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透过发丝,只一眼,便迎上了万众簇拥之中的那一道炙热的目光——白玉冕冠、垂旒正目,黈纩充耳,素纱着里,上玄下朱祭服,肩挑日月,背负星辰,左右各绘有章纹赤鸟,中有正龙,还有那眉峰之间一抹疲惫之色……仍带着几分冷杀的日光照射在他身上,出奇地镀上了一层柔白的光晕。
我又有了一丝泪意,我走了那么远的路,他终于近在咫尺……
为首的僧人手持法杖,身着如法赤色袈裟,声音浑厚,如出梵天:“请问女施主,自何处来,又往何出去?”
我收回目光,只看眼前:“我一直就站在这里。”
僧人的手明显一震,而后放下了法杖,面向我跪了下去:“福泽川蜀,天佑万民!”他这一跪,身后的数十位僧人也跟着匍匐下跪,虔诚而又敬畏地膜拜。
我退后一步,侧开身子,正好面对王候一处,白发被风拂开,露出了朝霞映雪,如巴山神女。
人群之中有惊呼声传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
移目过去,竟是晋安王,他的目光直直的看过来,甚至忘记了眨眼!伏昊期就站在他身后,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在晋安王失态的同时,他勾了勾嘴,跪了下去,口中高呼:“恭喜皇上!皇上亲临圣山祭天,爱民之心感天动地,天神开恩降下白凤,泽披天朝江山万万年!”
与此同时,曾在大殿之上远远见过中宫容貌的人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皇上将头顶的王冕摘下托于手中,目光沉着,举止大度,帝王之气尽显于此:“这就是朕的皇后,是上天赐给朕的!朕要普天同庆!”说罢便步出了人群,徐徐向我走来。每一步,都跨得极为沉重,他的脸上,温和的笑容恰到好处,看不到一丝内里的心事。
众人都被这一幕怔住,等不及反应。屈吉当先自震惊中回过神来,跟着伏昊期跪倒在地。于是,所有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跪下来,口中不断呼喊着“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青松枝条上的积雪亦被震落,飘飘洒洒占去了半边晨天,宛若人间仙境。
僧人纷纷让开,皇上在一片玄色中向我走近,他的手伸过来,白静修长,每一处的关节都微微弯曲,却又在轻轻的颤抖。
我迟疑着伸出自己的手,似乎手中握住的是那久未开启的大门的钥匙。
突然——
“启奏皇上,微臣认为此女来历不明,只是肖似罢了。而且生得怪异,恐为妖类意欲为祸天朝,恳请皇上三思!”
出声的人是阴侠,他就站在那里,在那一片匍匐着的玄红色之中,带着得意的神色。
我的手滞在半空,皇上却一把抓住我的手,紧紧握在其中,力道中隐忍着怒意。他带着我的手转身面向众人,我们便平行立在了山峰之巅,朝阳在我们身后投下炫人的光芒。
而原本肃穆的场面因为“妖异”之说掺入了一丝不谐调,有的人开始左顾右盼,甚至有人跃跃欲试,大概是想要加入反对的行列之中。
指尖传来皇上的体温,我将那股激动压抑住,连那丝不安也一并压下,声音平和向阴侠说道:“请你近前说话!”
他白若玉瓷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不信与惊讶,不过片刻又消失不见。我突然而发的邀请,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我,目中有探究的意味。
皇上见他没有动静,便沉下了脸,赤鹰般凌厉的眼神扫过去,缓缓地开口:“阴侠,过来!”声音不大,却比得上千年未融的冰山。
阴侠只得慢吞吞地过来,望向他的一道道目光中有期盼者、有兴灾乐祸者、还有怒其冒犯者。
尤其是前面的僧人,头垂得更低,几乎贴在了雪地之上,语声夹着点点惶恐:“太卜令妄言执着,恐折万民之福!”
我弯下身子和声相慰:“大师不必惊忧,为孽者当自食孽果。”
话音刚落,便听见伏昊期刻意提高的嗓音,带着惊惧:“阴大人,你怎么……”
*
阿暮的话:太忙啦太忙啦。。。。。。感觉像是在和自己打仗一样,从早上五点多钟起床到晚上十一点半,几乎没有空余的时间。某人说我是自虐型的電孖書網WWW·UMDTXT·COM,估计有一点。
我是O型血,听说是万能血。是不是O型血能输给所有的人?于是就想到要去献血,可昨天去流动献血点一看,献血车外面居然挂着“今日各种血型已满,谢谢!”也就是谢绝接客的意思啦,郁闷之余也有点欣慰。
兄弟同心,其力断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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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足足凤鸟浴火重生:第三十七章 宫门几重隔尘世]
随着他的惊呼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爬上了我的唇角。
阴侠的鼻腔中有鲜血流下,像两条蠕动的爬虫,衬着他白皙的皮肤,显得如此的不合时宜。他察觉到不对时,连忙用手去捂住,结果触目惊心的红色沾染了他的手,从指缝间渲泻出来。
人群窃窃私语,原先跃跃欲试的人都露出骇然惊色,安份地跪在了原地。
皇上紧蹙着的眉头拧得更紧,却重重的吁出一口气。
僧人喃喃:“罪过!罪过!”
伏昊期刻意夸张的神情,美目之中有调侃的笑意:“阴大人,你冒犯了天神,天神立刻就显出神迹了!”
阴侠想要出言反驳,耐何此时的模样实在失仪,堪堪的说不出话来。
被皇上握住的手紧了一紧,便听他开口轻斥:“祭天大典,神圣不可侵犯,你这成何体统?”
我柔声说道:“人吃五谷杂粮,哪能无病无灾?昨日还生龙活虎的人,今日也许说走就走了!阴大人,你退下吧!”
阴侠捂住鼻子看着我,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敌意,如此浓厚的敌意!这种眼神,似乎在哪里曾经见过!
“启奏——”山下的内官一声接一声的传递着信息上来。
便见内官拿着一封书信匆匆忙忙而来:“启奏陛下,西南八百里加急军报!”
手上又被捏了一下,只听皇上若无其事地道:“呈上来。”
心中一动,我望着他——
他就像是静立的松柏,风吹不动丝毫,发上的白玉簪在阳光下柔和而又耀眼:“念!”
内官打开战报时的手微微颤抖一下,才开始念道:“西南征军元帅君辰枫叩报:西南军大捷,右军占领伊洛腹背阿乔溪陆地,左军循三江攻下滇国,而后向伊洛包抄,中军从剑山正面出击,大败伊洛主力,伊洛金竹王府指日可待。请皇上示下。”
内官一口气就把西南军报念了出来,流利异常。王公大臣们面面相觑,此前,西南一直是不利的消息居多,而今日居然陡地一封捷报传来!
阴侠的脸上浮现了死灰之色,以他的聪明,一定是嗅到了这其中不寻常的意味。
屈吉最先醒过神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
曦日映天,甘露被宇。
皇上坐在正上方的赤金九龙屏榻之上,脸色阴沉,甚至连在这金光灿灿的大殿,亦被沾染上了阴郁之气。
伏昊期在我身后嘀咕了一声:“皇后娘娘,您可得救我!”
我轻轻笑了一下:“你那么有本事,连我都算计,还要我来救你?”
皇上“哼”了一声,如赤鹰般凌厉的眼神,淡淡地扫过来:“是谁的主意?”
伏昊期轻轻咳了一声,被皇上听到,不轻不重地问:“世子身子不适?”
伏昊期恭身回道:“多谢皇上垂询,小臣许是雪地里站得久了,寒气上身!”
“寒气上身可大可小,世子当要谨慎才是!”我娓娓道来,又唤来侍立在外的宫女,“吩咐下去,煮一碗姜茶来,好好为世子祛祛寒!”
宫女应声退下,伏昊期拱手作揖,感激涕零模样:“谢娘娘关爱,小臣惶恐!”
我微笑说:“世子不必如此!这些日子有劳世子,本宫还未道谢!”
“你们是打算来跟朕论功讨赏的吗?”皇上又轻哼了一声,“还是都不准备回答朕的问题了?”
我抿了抿唇:“是世子的主意,不过臣妾是同意的!”
他深邃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而后转向伏昊期:“既然世子说自己身子不适,就先退下吧!方才皇后也说了,寒气上身可大可小,不可轻怠,你就留在蜀川把身子养好再回京覆命!”
闻言,伏昊期原本带着几分戏谑的脸登时垮了下来,他的嘴撇了两下,似乎在说方才明明是皇上先问起来,他不过是顺着说了而已,但也无计可施,只得行了礼退下。
待他退下,皇上自榻上站起,声音中不带喜怒:“过来!”
我缓步上前,还未靠近便被他拉入怀中,整个人被密不透风的围在了里面,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急促的心跳声。
“你知道,逐鹿峰雪崩之时我有多后悔?我甚至想,当初还不如直接带你回长安!我恨自己为何要顾忌这么多,皇后能否母仪天下,你大哥能否全身而退,这些比你在我身边还重要?我当时恨不能将伏昊期碎尸万段!我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这种自作聪明的人,偏你还袒护他!”
我缩在他怀里,声音闷闷地:
“皇上,您可知道伏昊期曾向臣妾说过,狡兔走,走狗烹。他既然能说出来这句话,怎么会不为自己留后路呢?况且,他今日兵行险招,却是出奇制胜,连高僧都为臣妾祈福,这不正是您想要的吗?”
我一口一个臣妾,他凝视着我不悦地问:“怎么突然改称呼了?原来不是挺好?”
我莞尔一笑,理了被风吹乱的发丝:“今时不同往日,臣妾怎可失仪?!”
他的嘴唇掀起一丝弧度,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目光越来越深邃。
我轻叹了一声:“不论什么称呼,都只是称呼而已。就像这张屏榻,可以叫屏榻,也可以叫围椅,又有什么区别呢?最重要的是心意。”
他的脸色终于多云转晴:“你的话令我惊讶,这才几日功夫?”
“人在经历了绝境之后,一定会有所顿悟!佛不也说迷闻经累劫,悟则刹那间吗?”惊雷炸响雪山崩塌的瞬间,我其实是极度恐惧的。怀抱极大希望,却遇到重大的挫折,比从来都没有希望还更让人绝望。
他的指腹划过我的脸庞,怜惜的说道:“当日椒房大火的时候,你害怕吗?”
我摇头,十分平静:“开始只顾得怨你,然后就顾着逃出去,倒真不觉得害怕!”
他又将我揽入怀中:“对不起!”
我又摇头:“现在想来,其实是怨臣妾不够坚强,连乔公公都曾提醒臣妾要记得皇上的话。”
他的手震了一下:“乔布?他已经被我杀了!”
什么?乔布被他杀了?我惊讶地从他怀中倒退两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咽了一下,声音有些嘶涩:“是……因为文周太后的缘故?”文周太后乃前朝皇族遗孤的事,乔布是知情者,难道皇上杀人灭口?
但他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母后?”
我顿时明白,并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想起文周太后临终前对他的态度,不禁心中一酸,忙问:“那是因为什么?”
他仍旧看着我,嘴角扯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我西征时,封氏都做了些什么,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
“传位诏书,并非空穴来风,确有此事!”
我皱了眉头:“难怪——储位高悬在那里,只会让大家有的放矢!”封氏不正是一个例子吗?
他揉了揉太阳穴:“诏书中的内容除了我,只有他知道!”
我一惊:“你怀疑是他泄的密?……不不不,怎么可能是他?”
他轻叹一口气:“是与不是,他总归是让别人有机可乘了!”
我一时无语。
*
再近宫门,已是半月之后。
这期间,西南大捷传来,伊洛族长于金竹王宫自尽。朝廷选任了伊洛族中亲近天朝的势力之首为族长,并颁了天朝制印,改金竹王宫为王府,而滇国也仿此例。至此,伊洛和滇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封国,西南的一些小国也纷纷依附。
大哥又立军功,班师回朝,皇上封他为大将军,另外又以“皇后吉人天相,福萌天朝”为由颁旨大赦天下。
我与皇上同乘一辇,沿途百姓夹道欢呼,我的手心之中微微有汗。
他偏过头来:“紧张吗?”
我颔首:“能看到轩儿吗?”
他顿了片刻,而后点头:“能!”
未央宫前的御道之上早已铺上了大红的地毯,百官列队恭迎。为首的正是焰炽!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我,目光十分平静,唇边噙着一丝笑意,有别于旁人的震惊,我忐忑的心突然也随之平静下来。宫门险恶,但也有清纯的风。
而紧挨焰炽身后站立的就是当今的右相——纪父。他的头低垂,眼珠子却向上翻起,暗暗的看我,见我望去,忙不迭的低下去。
整片暗红色的朝服,令人倍觉压抑。我移开视线,却与一个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在我看过去的时候,深幽的眸子渐渐褪去了平日的冷峻。我低低的“啊”了一声,是濮阳!从来都是罩在黑袍之下的他,今日却是一身暗红,位于九卿之列。
皇上低低地说:“他如今叫黑曜!”
黑曜……黑相之后……我沉思着,心中又多了一份安定。
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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