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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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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去拿了这个药来搽?”身后的声音清冷,略带了一丝痛心,居然不是知秋!

我急急地回转过去,才发现室内只有皇上一人,哪里有知秋的影子!

“你——皇上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面一边在埋怨自己的不够慎重,看他那样子,分明是已经知情了。他眼里的痛,看在我的眼里,带给我的是一丝欣喜,不敢表露出来的欣喜。

“趴好!”他的声音失了一贯的温柔,独留下不容反驳的霸道。

我噤了声。

背后的手力道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一声脆响,药瓶已经被摔成粉碎,而皇上转身便往外走,挟带着冲冲的怒气。

我顾不得上身未着寸缕,亦从床上跳了下来,“咕咚”一声冲向前去,正好赶上还来得及拽住他的衣角,我顺势跪了下去。

“你做什么!”皇上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含着隐隐的怒气。

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知道不能让他去,至少不能让他就这么去。太后因何地位稳固?轩辕帝一向让她三分面子,只因甘家在天朝的地位比之君家差不了多少。唯一有区别的是,我所了解的是父亲因被皇上重用所以对皇上忠心耿耿,大哥因着幼年之情对皇上更是绝无二心。而甘家则不同,他们早就习惯了翻手云覆手雨,在他们看来,若不是太后无所出,皇上又怎么能够坐上天朝的皇位?

头顶一声无奈的叹息,随后一双大手将我扶起:“颜儿,朕不愿意你委屈!”

此时的我,一定多了些妩媚,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到底是青春飞扬:“皇上对臣妾的这份心,臣妾铭记在心!”

他拥我入怀,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口。我裸露的肌肤贴着他明黄的龙袍上,瞬间感到极大的安心。或许,我只要他的一句话就够了。女儿家,往往只要自己看得见摸得着听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

晚宴设在了御花园,席上已架起了烤具,宫女川流不息,很快便将各色烤肉摆满了桌子。

我身着五彩华服,头顶凤冠突显我与众妃的不同。皇上执了我的手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我就感到有许多束目光同时射来。皇上的手在同一时间紧紧的握住又放开,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然落座,言笑晏晏。我也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赏菊花、插茱萸、吃花糕,当然也少不了喝菊花酒。只是,今晚的轩辕帝似乎有些陌生,他一杯接一杯的将手中的酒喝尽,目光看向众妃的时候,都是柔情脉脉,比菊花酒更醉人。

他最终将目光停在了惠妃身上,她今日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薄纱衣,里面是一袭白色的绸纱菊花衣,在秋风下显得有些单薄,更衬出了一分柔弱美。反观自己,早已经将中衣裹了个密不透风。

惠妃亦端起酒杯迎向皇上的目光,巧笑倩兮。

“皇后年少,未娴宫中礼节,惠妃不生妒,反处处维护,朕得此贤妃;心甚欣慰!”他的话十足的帝王味道,温情仅止于眼中。

淑妃和贵嫔都有一丝错愕,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我。连带惠妃也闪过一丝丝的不自在,但不过是转瞬即逝,随即又露出得意之色。我也不知道这是何意,但皇上说的,就是对的。

歌女略带挑逗的乐词轻唱出来:“君子阳阳,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君子陶陶,左执翿,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

歌未罢,酒未干,皇上侧身对我说:“皇后身子未大好,平素又喜早睡,且先回椒室安寝吧!”

那一晚,皇上没有到椒房殿来,向来容易入睡的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于是,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命知秋将外面的蜡烛点起。我在床上看着幔子外面的烛光,不知何时,终于沉沉睡去。夜里,在睡梦中,到处去循那一丝温暖,直到天明,才发现自己居然窝在了床角。偌大个床上,空空荡荡。

翌日,女官呈上御寝记录。我平静地手持皇后印缓落在印泥中,而后移到了御寝的记录上面。红红的“皇后之玺”下面记载着:“天朝轩辕帝十一年九月初九日戌时,惠妃甘氏御前侍寝,亥时归昭阳宫。”

戌时亥时间,我突然明白了帝王的无奈。

 

[第一卷 铮铮繁华灰飞烟灭:第七章 无奈生于帝王家]

菊花凋零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秋天我都未曾想起过它。直到失了花影,望着空空的枝头,才一阵惆怅。御寝的记录仍旧每日呈上,虽说“皇后之玺”依然是亥时归,但上面时时出现的嫔妃名号仍如利刃一般,带给我不可思议的伤痛。每晚总不超过亥时,清凉阁那边会传来宦官的唱声,我知道,是送侍寝的妃子回各自寝宫或者掖庭了。于是赤着脚下地熄了烛火,再回到床上,伸手一拽被子,然后沉沉睡去。秋凉更甚的夜里,我渐渐习惯了冰冷空洞的被褥。

满怀心事的不单有我,还有淑妃,那个一贯自视甚高的女子,此刻却因为她的儿子坐立难安。

皇上要赐大皇子宫殿,又准备赏侍妾,大皇子不愿意,说要行了冠礼之后娶自己心爱的女子终身到老。我知道时下有很多的文士都有这种愿望,心里也觉得是天朝女子幸事。但他是皇子,若等到冠礼,还得六年。六年的时间,对于皇子来说是很宝贵的。于是皇上一怒之下让大皇子马上就行冠礼,否则就送到西北边关去。没想到那大皇子平日里看着和和逊逊,使起性子来和他的父皇一个样,当时竟一口应承了下来,还要马坊使带他去挑选战马。

天颜盛怒,前朝后宫都如履薄冰,每个人的脸上战战兢兢的。当然,也有例外的,便是那甘惠妃,连着几日来,她走路的步子都快要飘起来了。

有一日,纪贵嫔来椒室的时候,似在无意之中说了一件事,前些日子大皇子写的一些风花雪月的诗句不知怎的给皇上看见了。说这话的时候,她带着些冷笑,连我也有些纳闷。您阅读的电子书来至ωωω;fsktxt;còm皇上向来不喜欢这些,或许在他看来,成日里摆弄那些东西如何能成大气候?

*

淑妃特地待众人都走了才来请安,神情似有些恍惚。自我入宫,从未见她有过这种神情,以往的她总是带着雷厉风行的眼色,冷观身旁的每一个人,努力捍卫自己的地位。

但是,皇上的心意,如何能拗?

她的语气带了些恼恨:“没想到皇上会对焰炽狠心至此!”

“淑妃,皇上这般对大皇子,用心良苦,你可知道?”我轻声问道,亦是劝解。心中仍叹了一句,女人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枉她平日里那么精明慎重的一个人,一提起儿子的事便乱了方寸。帝王家再薄情,再寡义,又岂是你一个嫔妃能说的?

“眼看着皇上马上要过三十大寿了,前朝也越发忙碌。虽说后宫不可议政,但凡事都得以皇上为重,才有我们这些女人孩子的平安喜乐。”我的声音虽仍带着几分稚气,可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含糊。整日里都是这些个话对来对去的,任你如花年华也消磨殆尽了。

“皇后的意思,焰炽不听我的劝,当真要把他送去西北?他才十四岁!”我的话被她全部否定,眼下她的心中只有孩子,忘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淑妃自皇上十五岁的时候就是侍妾了,你想一想,皇上那会在做什么?”我柔声问道。

她一窒,没有回答,我知道她是想到了许多事情。她十五岁即侍奉皇上至今,我不知道年少时的柔情是什么样的,但一定是教这宫廷的岁月都磨去了棱角,亦磨去了别的。

“其实皇上对大皇子的疼爱,较淑妃也不少一分。只是他心系朝堂,难免心有余而力不及。让大皇子去西北一说,即使你舍得,皇上也未必舍得。”若是舍得便不会这般震怒了,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便是这般吧。“你平日太过维护大皇子,对他并非好事。他是天朝的皇长子,该担当的还是要担当!在你眼中还是孩子,在他人眼中就未必。你若再这般一力承担,一味维护,只怕反成其害!”说到最后,我的言辞带了几分严厉。

秋风阵阵拂过,带着清爽的味道,她的脸上又重新现出希望的神色:“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封氏刚走?聊什么聊了这么久?”

*

刚送走淑妃,便见皇上自椒殿一侧走了出来。

他高兴的时候会来椒室,不让人通报就到了我跟前。顾不上一旁的侍应,一把将我抱起转上几圈,难后双双坐在榻上,从来也不告诉我他为什么高兴,我只是知道他很高兴。

他心烦的时候也会来椒室,一声不吭,还是不让人通报。四下找我,找到了,就拉着我的手,在榻上坐下,然后圈住我的腰,将脸埋在我的怀里。

久而久之,连知秋都了解了他的这个脾气。他高兴的时候,知秋会送进来一壶香茶,几块点心。他心烦的时候,椒房殿的人一下子都消失了。你无论大声小声说话他们都听不见,你一喊他们的名字,总是会慢半拍才出现在你面前。

今日这样子,大概是心烦吧。不知道是因为前朝的事心烦,还是因为看到了椒妃。

“因为大皇子的事,与臣妾多聊了几句。”我避重就轻,但绝不隐瞒,因为在他面前,我从来都无可隐瞒。他时而炙烈时而柔和的目光下,教人无处藏身。但是只除了一件事,不过不是我刻意要隐瞒,因为从来没有人当面同我说过。

腰上的手搂得更紧,头也埋得更深,有闷闷的声音传来:“颜儿也认为朕做得过分了?”

“不!臣妾不认为皇上做的过分,淑妃也不这么认为。”我执着于他话语中的那个也字,即使淑妃没敢当着他的面说些什么,但以他的睿智,岂会不知道?

“朕想,她是听了你的话才不这么认为了吧?”他终于从我怀中抬起头,拉着我坐在了他的腿上。我惊讶于他的每一句话往往直指靶心,利落干净。而当这个时候,通常他的怒气已被他自己成功的压制下去了。

“大皇子确实也该成家立业了。但成家之意义,不外乎繁衍生息;立业之意义,不外乎实现价值!成家立业也好,立业成家也好,岂有相悖之处呢?”

“你说的不错,朕亦觉如此。可是,真正教朕生气的,是他的想法!他居然抱着和底下的文士一样的想法!是朕让他过得太安逸了,学起晋安王来了!”晋安王的生母卫氏是先帝后来比较宠爱的女子,只是先帝碍着原是皇贵妃的甘太后,一直未晋她的位。晋安王子享母福,日子过得比身为嫡皇子的他安逸得多了。皇上的双眉拧得很紧,差不多要将浓浓的怒气锁住,再也挥散不开。

我心下了然,真正让他生气的,不过是大皇子“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的想法而已。连我也觉得,那种想法,真的不合适在宫中生存滋长。若是可以,我也愿意啊!

我不出声,或许是让心情影响了自己,只盯着他发愣,直到他的眸子突然深幽起来。

“颜儿?”

我一愣神的功夫,心中的话不由脱口而出:“这怎么能怪大皇子呢?换做谁都愿意呀!”

话音落下的时候,泪也涌了上来。寂寞的深秋,枯黄的深秋,满园子、满屋子的深秋,都化成了眼中的泪水,是否秋天的仙子是泪水做的?我突然很委屈,到底是他在等我,还是我在等他?若觉得大皇子是不可思议的,为何还要说那样的话?说什么等我们的心意都确定。你要确定的心意到底是什么?

我是痴了,所以怨了,竟然枉想着皇上对我的心意是那美丽聪明的女子所吟唱出来的“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在这寂寞深秋的后宫里,枉想着一个骄傲的帝王会对我生出那样的情意!会吗?我无声探询。

他无语,只是锁住眉头,静静地看着我眼中直欲滚出的泪终是被我忍了回去。

*

东宫殿里,唯独焰行在和乳母玩,大皇子将自己关在房中,二皇子都去了尚书房,三皇子说是在惠妃那里。

我问焰行:“告诉母后娘娘,你最喜欢哪位皇兄?”

焰行不假思索就回答了我:“皇儿最喜欢大皇兄,最讨厌三皇兄!”

我抿着嘴轻轻一乐,稚龄儿不若大人想得那么多,心里有什么便是什么,难怪小儿无心事,因为都教嘴给说出来了。

“吱呀”一声,东首的房门开了,出来的是大皇子,有些日子没见,他的脸色清减不少,较先前脱去了一份稚气,也令我对他刮目相看。也是,正如夏季是杨柳的时节,而现在正是他的时节,转眼功夫就窜出一大截。

“儿臣参见母后娘娘!”我进来的时候没有通传,他定是听到我与焰行的对话才出来的。

“大皇子有些日子没去尚书房了吧?”不过是多此一问,其实我知道是皇上禁了他的足。

他没说话,只是将挨着他站着的焰行抱起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一脸平静的逗着他玩。此情此景不由得让我一阵心酸,想起自己儿时的模样。大我十岁的二哥也是这般怜爱的让我坐在他腿上,给我说着有趣的事儿。……非此地,非此人,却又是那般相似的……似那地,似那人。

“见你待焰行的兄弟情谊,本宫甚觉欣慰!焰行有这样的父皇,又有这样的皇兄,是福气!”

他回过头来,有些不敢苟同:“母后娘娘认为生在皇宫里是福气吗?”

每一回他称我为母后娘娘的时候,我的脑子好像就差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他,脑中想起史书上记载的一位儿皇帝对着世上嘶喊出最后一声:“愿生生世世,再不生帝王家!”每当看到那里,我便止不住的落泪,是心酸的泪。

“大皇子难道认为生在普通人家就一定有这样的福气?”

“可是,没有这么多无奈!”

“人活在世上,本身就是一种无奈!因为凡人总是有欲有求,不能自足,所以有许多不满。常常为三餐发愁的穷人总想着要能饱食终日便是幸福的了,而衣食无忧的富人则想着要飞黄腾达,官至高位的人总会不满足自己的权势。你看,这世上哪有事事尽如人意的呢?便是到了如意那一地了,你又滋生出来许多的不如意!大皇子至少是高枕无忧的,不必担心明天会如何。”

“母后娘娘呢?也有自己的无奈吗?”他一直瞅着我,似是不明白为何我眼中有晶莹的雾气,才轻声地问道,年轻英气的眼神中总有一丝东西我看不懂。

我?我无奈吗?好像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生在君家是无奈吗?离开生母是无奈吗?二哥的离去是无奈吗?成为中宫是无奈吗?或者,爱上帝王也是无奈吗?

“大皇子为何这般执着?莫非是有喜欢的人了?”我本以为在淑妃百般呵护下长大的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至少没有这样的主见,除非,他是已经动情了。

“也许是吧!”他淡定如水的目光里还始有了隐隐的愁思,可能是为了那朦朦胧胧的心动,也可能是为了明暗不辩的未来。

“既然如此,为何不告诉你父皇?”讶异于他的用辞,一时也顾不上揣测那有可能存在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她(他)不会愿意的!”他飞快地说着,我竟不清楚他所指的是皇上还是他心中的女子。

外间有人急冲冲地小跑进来,是乔公公。他行了礼之后忙说:“皇上宣大皇子觐见!”

 

[第一卷 铮铮繁华灰飞烟灭:第八章 桃花幔落琴瑟和]

那晚,皇上饮着葡萄酒淡淡地对我说,大皇子宫殿定下来了,侍妾终究是免了,西北之行也再没提。我默默地听他说话,最后求了他一件事,就是在椒房殿内辟个地下的储藏室,这样就能多酿一些葡萄酒存起来了。

我对他说:“若能如此臣妾每天都能陪着皇上喝葡萄酒了!”

酒红红的,映在两个人的脸上,也都是红红的。

他伸手拭过我的樱唇,许是上边还有残存的酒汁,而后将我抱起放在床上,而后——他自己也躺了下来。

外面,有幔子放下的声音,然后是关上殿门的声音,然后是卸下灯笼的声音。末了,只剩下飘摇的烛火忽明忽暗,亦只能听到我们二人的呼吸声。

良久,他轻叹了一声,似有惆怅:“朕所以怪他,是因为羡慕他,可以如此轻松地说出来,只怕朕,终其余生,都是枉想了!”

我翻了个身,错愕地望向他:“皇上?”

他却未看我,仍自顾自地说着。

“朕自懂事以来,每日皆生活在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之下,所想的都是尔虞我诈,争权夺势。女人对于朕来说不过是工具,只是功能各异而已,淑妃如此,惠妃如此,贵嫔亦如此。”

“朕常想,假如我们早早就相遇,朕也一定会像焰炽那样,只愿与心爱之人相守终老,又想倘若当初没有让君大人送你入宫,兴许我们二人再无交集,朕的日子亦会好过许多!”

“可是那时候你父亲有他的盘算,朕也有自己的盘算。朕觉得君四小姐亦是个不错的工具,为此,朕甚至不惜给了你皇后的位子。”

“可颜儿来了,梳着长辫戴着凤冠进入到朕的眼里。看到大殿下跪着的瓷娃娃似的一脸迷茫的小人儿时,朕被震撼了,当握住你不带一丝迟疑和造作伸过来的小手时,朕忍不住发出叹息,我们的盘算都没有将你的感受算在内。”

“进椒房殿的时候,你下意识地靠在朕的身边,突然让朕觉得无比的安心,朕有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你顾不上看朕,只紧盯着喜烛看,亦教朕欣喜不已。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朕终日伤神劳碌为的不过如此简单而已。”

“你看朕的时候,眼中不掺一点杂念,只是妻子在看着自己的丈夫。你眼中淡淡的忧愁,朕突然想伸手抚去,想知道这么点大的小人儿心里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忧伤?”

“拥你入怀的时候,我再次惊叹,原来十四岁的孩子真的很小,小到差不多可以做我的女儿了。但是当你伸过脚尖抵在我的膝盖上时,我又释然了,甚至想在那一刻将你揉进我的生命之中!”

他一直说,一直说,连我都未注意到他已经用了“我”来自称。

“你的葡萄酒让我心醉,你的盘龙云海我视若珍宝。长乐宫中你小小的身子跪在冰冷的地上,木然的样子让我心疼。甘泉山上你的天路难行让我想到了从未谋面的母后。”

“我再难面对后宫里别的嫔妃,于是,恣意妄为了,日日与你厮守,夜夜与你相拥,可换来的是椒房殿里,你背上的鞭痕同样伤到我的心。”

“朕再次回到属于朕的路上,只有每个亥时之后,看着椒房殿中烛光一闪而灭,朕的心随之空了。就在这个时候,朕的皇子跟朕说要与心爱之人相守终老!颜儿,就如你所说,若可以,朕也愿意。可惜,朕知道不可以。朕就像是多年的积怨终于找到了爆发的出口,直到看到你眼中的泪。”

“皇上!”我捂住他的口,不能再听他说下去,只怕说得越多,会觉得失去的更多,“臣妾不是一直在椒室里吗?无论多远,无论多晚,臣妾总是在等。即使看不到,即使不会来,臣妾也愿意等。相守终老的方式有很多种的!此情若有长久时,又何必争朝朝暮暮?”

“颜儿!”他的眼中是扫却空虚之后的舒展,似乎长久以来秋愁的堆积,都在此刻被卸下,我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与我一致,内心亦感安定而温暖。

然后他低头问我:“这是颜儿的心意?”

我轻笑着点头,含羞带怯,眼中亦藏着无尽的柔情。

*

似经历过千山万水,他的吻终于落了下来,带着淡淡醉人的葡萄酒香,火热而霸气,向我诉说一个帝王的心意。我生涩的回应他,舌尖交缠,却引他吻得更深。脑中一片混乱,直到身上有了微微的凉意时才发觉我和他已然袒裎相对。

他起身,绣着桃花红霞的薄绸床幔翩然落下,烛光将幔子内的天地罩在一片情欲纷飞的光晕里。

他轻轻地吻遍我身上每一处,心头早已熄灭的火苗又重新被点燃。我闭上眼睛紧咬住自己的唇,拼命不发出声,却流下了泪水。

他吻去我的眼泪,覆上我颤抖的身子……

秋末的夜,无尽的夜,椒房殿中却是春色缠绵绯侧,教月儿也藏进了天边。

直到所有的热情尽数释放,痴缠的身子才静静地互相依偎在一起。烛台上烛泪层层叠叠垂下,宛如簇簇红云。我洁白柔软的肌肤仍泛着阵阵红潮,眼中不知有残存的醉意还是余情未了,只觉得周遭都是一片粉红色的雾气,眼角还有残泪,是因他的进入而情不自禁。

“对不起,是我心急!”

他拥着我,无限温柔情意,让我的泪水再次滑落。

“你终于是我的妻了!”

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听到“妻”这个字了。于是猛然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一脸的困惑:“妻?”

他眼中有笑,带着些无奈:“你难道不是我烈炎唯一的妻吗?无人时,我就这么喊你好不好?”

我无言以对,心中却说“不好!”我宁愿平平淡淡,如细水能长流。

小的时候,二哥疼我宠我,更衬出大哥的冷漠无动于衷,我曾经为此深深难过。但长大了,我才知道,他的冷漠,他的无动于衷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二哥的疼,二哥的宠,现在看来,都不合时宜,所以只能是昙花一现,乃至过去这么多年我仍无法释怀。

我的默默无语,我的浅浅思愁,在皇上眼里,都成了最美的。他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在我身上留下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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