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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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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默默无语,我的浅浅思愁,在皇上眼里,都成了最美的。他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在我身上留下欢爱的味道,汗水淋湿了我的前胸,带着他淡淡的体味,教人无比的安心。

这一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在他的臂弯中沉沉睡去,梦中的白衣男子仿佛已离我远去。

*

醒来时,他正坐在床边笑着看我,如同看宝。我想用被将脸蒙起,又觉不妥,才小声地问他怎么没有上朝。他哈哈大笑,旁边的知秋亦垂下头去偷偷的咧嘴。

“已经下朝了!”他伸手在我脸上捏了一下,满脸的宠溺。我心中涌起小小的感动,一下朝就回来看我吗?这就是新婚夫妻的感觉吗?

沐浴的时候,知秋对我说恭喜,眼里有终成正果的喜,亦有不明意味的愁,只是室里雾气升腾,让我以为是错觉。。

当酸软的身子浸在飘着片片花瓣的温水之中,我想,即使浓情只存于昨晚,只止于今日,我仍不怨不悔,只为是他的唯一的妻!

*

大皇子迁往明宫的日子定在十一月初九,十一月初十日正式上朝入列封为淮王,各宫都送去了贺礼,我也不例外。

初九日,淑妃早早便来到椒房殿,她一改往日的清高,眼里亦少了许多厉色。请过安之后不过是说些晚宴的详情,直至惠妃过来才打住了话头。

惠妃请了安坐下,淑妃才又徐徐说道:“妾身刚才忘了一事,真是该死!”说着慎重的跪下:“多谢皇后娘娘赏的银狐!”

我淡淡一笑,我在惠妃讨要在先的情况下给了她,她又当在惠妃的面谢我,淑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谨慎了?

心中虽想了这么多,仍挥挥手示意她起来:“淑妃为我天朝诞育皇长子落下宿疾,本宫理应如此!只是本宫以为这东西应该早就送到你宫里去了。”

一旁的惠妃一脸的不屑:“皇后娘娘不知道吗?这银狐的皮毛要制作起来是极繁复的,而且还有女官在一旁监督,要保证上面的毛一根都不能脱落呢!”

我摇摇头:“原来是本宫孤陋寡闻,倒教大家看笑话了!”

淑妃冷脸对她:“皇后娘娘身在中宫,岂能面面俱到?妹妹说话也太放肆了些!”

惠妃有些不以为然,仍扯着嘴角露出不甘示露的笑。

只是淑妃言语中明显的帮护让我略有了些意外,不禁抬眼看她。

她面带严厉,含了几分热切,见我一眨不眨地盯着望,快速地低下头去,似是不经意地转移了话题:“皇后娘娘现在深得圣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我脸上仍是一如最初淡然的笑,不承认也不否认。若都似她们这般存着心思,苦未必尽,甘亦未必来。喜乐贵在自给,烦恼不都是自寻的吗?

“也难怪啊,姐姐不觉得皇后娘娘越发长得像先前宫里的君贵妃了吗?”惠妃面上带着骄傲的得意,“皇上那时候多疼她呀!”

淑妃又低了头没有回话,亦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三姐?我已经好久没有想到她了。似乎这个宫里并没有存在过她似的,连焰行也都将她淡忘了。

耳边响起母亲的话:“你三姐生前极得帝王宠爱,你若进宫,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不会太难过,是吗?是别人忘记了什么?还是我忘记了什么?

 

[第一卷 铮铮繁华灰飞烟灭:第九章 初雪纷飞情醉人]

礼宴自是设在明宫,意味着大皇子以后就在这里开始他臣子生活。同样是十四岁,同样被推入另一个阶段,我突然就生出了一些感慨,不言自明。

席间,皇上依然是坐在最尊贵的位置,不过以往总是我独在他身旁,而今日,我坐在右侧,封淑妃居于左侧。因为她是皇长子的生母。

皇上连日来似乎心情不错,总是温和的笑着,不时的对焰炽说上一两句训导的话。淑妃从旁帮腔,脸上始终有贤德的笑容,亦是心满意足的。

“焰炽,明天朝诏之后,你就是淮王,再不可任性妄为了!”皇上的话里带着不可辩驳的威严,无时无刻不让人想起,他是父亲,亦是皇帝。

淑妃飞快地看了一眼皇上,而后对焰炽说:“炽儿,父皇的话,你要铭记在心!”

焰炽轻轻一笑,像极了皇上,但眉眼之中有淑妃的影子:“皇儿谨遵父皇教诲!”

我想,此刻若缺了我,一定是极为和美的画面。淑妃的笑,淑妃的语,就像是联结皇上与皇子的纽带,在此时显得犹为重要。

之后,因着几个小皇子的嬉闹要轻松了不少,他们说要去看看大皇兄收到的宝贝,焰炽脸上是平静的带着爱护的笑。

只是,那笑容在一声纸张撕裂的轻脆声响之后化作了满布的青云。

焰炔和焰华争着将手上的字画扔在了地上,焰行一脸的不知所措。

焰炽一步冲上前去,将地上的字画捡了起来,沉声问道:“谁干的?”

焰炔和焰华有些发怵,焰行飞快地跑到了我的身后。

淑妃走过去,将那字画拿了过来,边看边说:“不过是幅字画,何至于对几个弟弟这个样子?明儿起你就是王爷了,怎么还……”她的话音顿住了,眼睛定在了字画的落款处。

那上面,“皇后之玺”、“君氏芷颜”二印红白分明。

惠妃跟上了去,一巴掌拍向焰华:“怎么这么不小心毁了皇后的东西?”

声音之大,怕是别人听不见她说的话,尤其重中之重是那皇后二字。

皇上侧过身子来望我:“哦,是皇后写的?”

本就觉得没什么,所以漫不经心地回道:“大皇子封王,臣妾略表心意,希望大皇子不负皇上的期望。”

惠妃接过了字画,小心的拼凑,一边笑道:“难怪大皇子这么宝贝呢!皇后与大皇子相去不过岁余,想是最能体会大皇子心思的人,知道那些个宝贝都入不了他的眼的!”

皇上更来了兴致,一挥手:“呈上来,让朕瞧瞧!”

我虽曾在他面前练过字,但是他未看过我的字,我倒是在想,会不会让他大吃一惊。

“操千曲而知音,观千剑而识器。”他轻声的吟着,最好朗声一笑:“好字!好辞!”说罢,话峰一转,指向焰炽:“焰炽,你母后娘娘的苦心,你可知道?”

焰炽单膝跪地:“皇儿知道,只是——”

我打住了他的话:“大皇子不必挂心,明日我再重写一幅便是!”

贵嫔凑了过来,露出一脸乖巧的笑:“原来皇后娘娘闺名之中有一芷字,真好听啊。”

中宫名讳……哎!

果然,皇上的脸上微微出现了一丝窒色,虽是稍纵即逝,但仍是让我捕捉到了。

场面上很静,贵嫔像是突然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不安的抚着肚子。

*

是夜,冷得可怕,椒房再暖抵不过初冬乍寒。我想着晚宴上的情景,寒气便从脚心上来。

什么是因?什么是果?难道我是因,所以才有了果?还是这宫廷是因,才有了果?思前想后睡不着,索性起来完成自己的承诺。

那幅字,我依样重新写了一遍,然后盖上玉玺。“皇后之玺”孤单伫立,再没了小家碧玉相伴,冷冷清清。

脚步声轻轻传来,是从外而入。皇上一月只有几日在椒房殿,其余在温室殿的夜晚,过了亥时他总会过来悄悄钻进被窝在我身旁睡下。于是,一直是等他来了之后才上栓。

今夜,本来曾让知秋上栓,转念一想便作罢了。他来与不来,我都是等他的,这是我的心意,亦是我的承诺。

“怎么起来了?”他自后面拥住我,身上的暖意瞬间将我紧紧包围,寒气跑得了无踪影。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然将玉玺收起来,然后便欲将字画卷起,却被他拦住。

他看了看字,又看看我,复又将字摊平铺在了案上,然后将我装有玉玺的盒子取出来,拿了私印,慎重的落在了上面。

“皇后之玺”、“君氏芷颜”如影随行,犹如暗夜中双双绽放的红梅,格外耀眼。

“皇上?”我欲取他手中的私印,却反被他握住了小手。

“为何却步?”他看着我,低低着问,眼中有心疼。

“人言可畏!”我浅浅的说出几个字,其实更怕他不高兴。

“人言岂有人心可畏?”他将印放回,抱我起来回到床上,“但颜儿何惧?朕是天子,天子的心在你这儿!”

他握住我的手按在他心前,静静深夜,心跳声亦格外清晰,我只有轻轻蹙眉,那丝不悦,我明明看见了啊。

第二日——

“朕看纪氏身子不便,以后各类礼宴皆可免了!”

之后,更不常看到贵嫔,直到皇上三十寿辰才见到她,整日处在掖庭,脸上几乎透明的白,我拉着她的手对皇上说:“听老人说怀了身子的人要多走动才行,皇上虽心疼,可是于她不利啊!”

皇上端着酒杯含笑点头,我知道他一定会同意,因为这是他头天晚上让我说的。

我知道,他为了我很辛苦,真想告诉他,其实我要的并不多,可后来又一想,帝王的心,难道还算要得不够多吗?

我只有苦笑。

寿辰之后,迎来了今冬的初雪。只消一个晚上,第二日起来已是一片明亮亮的银白。好多年未有因雪而兴奋了,大嫂和祺儿都极怕冷,这样的天绝对是窝在坑上不愿意出来的,我只得望雪兴叹,在脑海里追思雪带来的快乐。

但我想起皇上曾对我说起,他小的时候在雪地里嬉闹的事,真的难以让我将故事里面的人与他重叠。

焰行今日没来,乳母早早过来说淮王接了几位皇子去明宫玩。

妃子们过来请安的时候,乔公公也来了。

“皇上宣皇后娘娘温室殿觐见!”

只是,当我跟在他后面越走越生疑,温室殿怎么会是这个方向?

直至走近东门,我止住了脚步:“乔公公,本宫不能再往前了!”

乔公公顿了脚步,却未回过身子,眼睛看向前方。

东门边,有男子长身而立于阙外,一袭白裳,在漫天飞雪里却很清晰。他回过身来,笑容若初雪般纯净,電孖書網WWW·UMDTXT·COM片片晶白偶尔停驻在他的眉梢,随即化去。

他向我伸出手来,我再看不见东门那道鸿沟,脚步也轻盈起来,恨不能身如飞雪。

宫墙外的雪地里,我们相伴而行,地上留了两串长长的足印。

我偶尔回头,看那一大一小如影随行,笑道:“像是一辈子!”

他执了我的手靠在嘴边哈着暖气:“就是一辈子!”

我们的一辈子么?我笑,却在低下头时有泪水悄悄滑落。

“还要往前走吗?”已看不见东阙里乔公公的身影了,我有些迟疑。

“再转过一条街,便是君府!”他伸手遥遥一指,眼中有询问。

“原来这么近!”我有些怅然,从来都不知道,竟是这么的近,感觉隔了很远。宫墙太高,隔的不止是距离,更有人心。

“不想回去看看吗?”他是即兴而起还是有心为之?

我看他一袭常服,再低头看自己,是宫服披风摇拽生姿,越看越觉得融入不了这周围之景。于是摇头,黯然转身。

“听说你大嫂怀孕了!”

*

帝王不过为博美人一笑,不料引得君家上下忐忑不安。

“皇姑母身体安好?”他和声与母亲说话,却是十分的疏离。原来母亲的清冷并非天性使然,而是环境所致。

“谢皇上关心!”母亲虽与他说话,眼睛却看向我。

我没与她眼神交会,怕见她眼中的问责。只是四下张望,大嫂怎么还没有过来?有些情急,便起身说道:“我去看大嫂!”

父亲紧张地唤着我的名字,让我意识到现在是在御前,而非寻常的回娘家。

皇上笑着示意他不必紧张,转而对我说:“去吧,朕在这里等你!”

像是得了赦令,我提了裙子就往外小跑,正遇上小心行走的大嫂,肚子已经出怀,身边有祺儿搀扶着。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她见到我,有惊喜,有释然,却在转瞬都化为恭敬的一跪。

我无言以对,只是拉了她和祺儿起来。祺儿见到我,也有些兴奋,却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话。

“恭喜大哥大嫂!”坐在厢房的坑上,我拉着大嫂的手极为高兴。

她垂下头,低低地说:“希望是个女孩儿,可以陪我说说话!”

“祺儿不可以吗?”祺儿在一旁撅了嘴。

我笑着刮他的脸:“祺儿长大了,怎么能一直待在你娘身边呢?”

祺儿突然像是受到了伤害,倔强的挽住他娘的胳膊:“我要陪我娘!”

我无话可说,祺儿一贯懂事,大嫂的苦他又岂会不知?只是,即便是有个人在跟前说说话又如何?该思念的仍旧会思念。

临出门的时候,父亲瞅了空悄悄对我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一举一动皆牵扯众多,凡事不可任意妄为!”

我点点头,像是保证。

一切都是在悄悄进行,雪中仍旧只有两串脚印,一大一小。

皇上一路笑着,像做了好事挖空心思要讨赏的孩子。在雪中,我仿佛随他倒回了十几年,那些没有我在他身旁的日子。

临近年关,京都的雪一场连着一场,将所有视线可及之处皆变成了白茫茫一片。我在暗光中打开椒房的门,身后知秋出声喊道:“皇后娘娘要出去?”她自很久以前便改口了。

我回身一笑,轻轻说道:“外头积雪颇深,本宫去温室殿一趟,省得皇上又跑来。片刻即回,你不必跟来。”

“不如让外头的侍卫去说?”她虽替我取了披风来披上,仍是有些担心。

我轻轻摇头,身子已隐于门外,寒风夹着干雪呼呼地往披风里钻,只觉身上每一处都灌得透凉。

走到清风阁,里头居然还有亮光,我有此诧异但却未驻足。走进清风阁的复道,这里直通温室殿的暖阁,要比平时走路近了一半。皇上每晚去椒房多半也是走这里,電孖書網WWW·UMDTXT·COM因而这一路上连一个侍卫也未碰到。我且走且看,夜幕下的雪地,发出耀眼的白光,不用灯笼,复道里都是一片明亮。

及至走近暖阁,我停了下来,站在避风处,将披风裹得更紧,耐心等待亥时来临。

复道下的回廊里有侍卫来回走动的身影,却无一点声响。夜显得更幽静,暖阁中的人声清晰可闻。

[第一卷 铮铮繁华灰飞烟灭:第十章 缘未到时暗伤神]

“妾身每到此时,只有在暖阁里才能写出字来!”惠妃的声音,比平日更添了许多的柔媚,“皇上笑什么?一定是在笑妾身的字没有皇后娘娘的好看!”

“皇后的字是概然大气,你的字是清秀娟丽,不可同日而语!”皇上的声音有一丝淡然。

“妾身没有想到皇后娘娘小小年纪,却能写出如此好字。性格也与先前的君贵妃大不相同,不过长得倒有几分相似,皇上您说呢?”

我本来没有偷听旁人说话的习惯,此时却侧过身来,将耳朵轻轻贴了上去。

沉默了片刻,才听到皇上说道:“或许是吧!惠妃——”

心中轻轻一震,似有某种心思浅浅浮起,又被暗自压了下去。

“今夜太冷,皇上还要妾身回昭阳殿吗?”

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咚!咚”,一声紧似一声,暖阁里皇上的话语传来:“惠妃难道要朕做昏君吗?——乔布!”

再听不见惠妃的声音,而后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乔公公的唱声,再往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站在了暖阁的门外,正准备举手叩门,门“吱呀”一声便开了,我被笼罩在了一片厚重的阴影之下。

四目对望,是惊喜,是浅怒,是安心,是怜惜。

下一刻,我被带入一个有如春末夏初般温暖的臂弯,寒气全被摒弃门外。

暖阁果然温暖如春,不单暖人,也暖心。

“外面多冷!”他的声音里有淡淡的气恼,亦有藏不住的惊喜,边说着边拍去披风上薄薄的雪花,。

“是,今晚才知道!”我溺在他的怀里,肆意的索取着他的体温。

他抱着我坐在暖炉旁边,而后圈住我的身子:“是因为心疼朕吗?”

“臣妾不喜欢走路,所以觉得人人都是不愿意的!方才站在暖阁之外,臣妾更心疼!”若是不喜欢,若是不愿意,我可以不作声,一切也就过去,况且身处在他默然直视的椒房殿。但是他不同,每天要面对很多人,有喜欢或者不喜欢的,每天也要说很多话,有真心的也有言不由衷,他的前面,无一屏障。身体上的累可以用很多方法去消除,可心中的累呢?

累多了,便成了伤,往往是别人看不见的内伤,只有用心才能体会得到。对他,我用心了,所以心疼。

身旁有片刻的寂静,只听得到呼吸声,抬头看他,眼中是一片怔然,像是心防被攻陷一般。

过后,他轻轻笑着,下巴抵住了我的脑袋:“傻丫头!朕得到了天底下最好的两样东西,失去一些又何妨!”

这一刻,换作我怔住了,最好的两样东西?

回去的路上,不顾我的反对,他执意要背我。

“听说民间婚俗,新郎倌要背着新娘子进门。朕没有给你常人一样的婚礼,这个便当作补偿。知道你心静如水,但是别拒绝!”

我提起披风,趴在他的背上,泪水却顺着他的衣裳流下。

第二日刚起床,便被知秋灌了一碗姜汤下去,说是皇上临走前吩咐的。面对她的时候,我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是想省去皇上的功夫的,却帮倒忙,最后竟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

大年初一,当饮尽我递上的屠苏酒后,轩辕帝大笑着将我抱起来转了几圈:“朕的小皇后又长大一岁了!”

刹那间,五彩华服在大殿中旋出漫天的绮丽,教人不敢直视。初春的第一缕朝阳将我笼罩在金黄色的光晕之下,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以致于看不到隐藏之下的晦暗。

*

正月未过完,纪贵嫔临盆了。那天,我因身体稍有不适一直窝在床上。

当到掖庭的时候,她尖锐的声音穿过厚重的屋顶,刺激着我的耳膜。稳婆战战兢兢地说贵嫔是头胎,怕不太好生。

惠妃自作主张,要去请皇上来,被我挡住:“皇上与淮王在清凉阁商议国事,命任何人不得见驾。”

此言一出,正忍着痛的贵嫔突然睁开眼睛向我望来,眼神复杂难陈,令人不寒而栗。我无言以对,只得走了出去,在堂中早已备好的交椅上坐下,强自撑住身子的不适。

贵嫔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直接撞击着我,像是带刺的钩子,在我心头一下一下的挂着。若皇上在这,里面人的心情或许会好过些吧?毕竟是为他生孩子,为他受苦。可是,偏想不到事有如此之巧,皇上几日前便出宫了,只告诉了我和焰炽知道,他说是去见一个故人。焰炽留在了清凉阁,替他挡住朝臣。

我的下腹开始阵阵坠痛,脸色也越见苍白。知秋以为我是被里头的声音吓住,不停的念叨着“没事的!没事的!”

直到傍晚,当贵嫔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的心提得更高的时候,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哭声响彻云宵,瞬间抽去我身上所有残存的力气。

稳婆抱了婴儿出来,朗声说道:“恭喜皇后娘娘,是个小皇子!”

我强打精神,接过那个孩子小心地抱在怀中,第一个反应是惊叹,好小!五官尚未长开,瞧不出来到底是像谁,但是小嘴一个劲的呶着十分有趣。

内室,贵嫔无力的躺着,脸色白的像是纸。她勉强睁开眼睛,有心满意足的笑容。

想对她说些什么,却被下腹一阵撕裂的痛楚打断,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开。

*

正巧出现的皇上将我抱回了椒房殿,他的怒火差不多要将整个掖庭都烧毁掉。贵嫔,以及那个刚出世的孩子都被抛诸身后。

当御医如履薄冰的样子映入我眼中时,我心中有了底,他的话更让我知道,这个孩子存在于我稚嫩的身子里不过月余。

只是,御医眼中闪过的一丝震惊,随即被他自己掩盖了过去。

我心中是悔恨,是自责。如果我早些发现,是否就不会失去?

皇上铁青着脸坐在床边,淑妃则大声的斥责知秋,殿中众人皆像是末日来临一般。

“都出去!”他的手有些颤抖,我知道,他一定和我一样,心中有痛。可是,他与我又不能一样。今日,另外一个女人为他生下了孩子。我怎么能任由我的悲伤带给他,然后再带给别人,还有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皇上,是臣妾没用!”悲伤藏在心里,反而让人担心,说出来,会让人放心许多。

“你不要胡思乱想!”他的神情略微缓和了一些。

“嗯,臣妾想休息一会!”我闭上眼睛,却没有感觉到他离去的脚步声。

再睁眼,他依然坐在身旁,巍然不动。似是看穿我的心意,便抚上我的额头,轻轻说道:“朕在这里陪你!”

“皇上,贵嫔的孩子,臣妾很喜欢!”我摇头,露出一丝笑,“皇上去看看吧!”

*

宫里有一种说法在蔓延,贵嫔的孩子不祥,生来便克死了自己的兄弟。皇上对于流言一事,嘴上虽不说,但终究是介怀的。那孩子被取名嘉寅,字中无火。

太后来椒房殿探视,眼中没有一丝怜惜,她的尊贵让她从来不戴假面具。而且我听说她还是皇贵妃时,也曾怀过几个孩子,但是都流掉了,无一幸免,后来便再不能怀孕。所以在她眼里看不到什么,也许是习以为常了。

无非说了些训导的话,说我护嗣不力之类的,我看着边上的皇上眼中快要滴出火来了,忙微笑着附和她,却引得她一阵侧目。

末了,她说一句:“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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