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综武侠]故国神游-第1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梦枕的道具。
杨无邪在哪里,只有这家店的老板和伙计知道。但黎井塘成功逃走,势必要回报太师府,让更多高手前来抓人。杨无邪八成已前往花府避难,剩下两成可能,才是留在家私店等待。
颜鹤发接到尸体后,再无与他们接触的机会。他亦希望苏夜接回杨无邪,否则全城搜捕苏梦枕,恐怕会把他搜了出来。
深更半夜,普通店家理应打烊休息,清晨再起床劳作。苏夜站到家私店门前时,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那是五六个伙计,围坐在一张木桌旁边,桌上点着一盏油灯。他们得知今夜大变迭生,不敢安心睡觉,点了灯呆坐闲聊,顺便等候外面来的消息。龙吐珠若来,证明有用得着他们的去处,若不来,那就万事大吉。
他们已等了很久,大部分人武功不济,开始哈欠连天。其中,面对房门的那一位用力伸着腰,鼻中发出犹如便秘的声音。懒腰伸到一半,他突然目瞪口呆,伸着的两只胳膊仍在空中,一张嘴却像咬了个煮鸡蛋,先上下大张,再急忙合住。
他发现,门闩啪一声断成两截,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拨动着,向两遍滑动。断开的铁闩滑落在地,发出叮叮两声轻响,吸引六个人均回头看它。
门闩断裂时,门亦无声无息开启。门外有夜色,有明月,有远远传来的嘈杂声音,有个站在门前的黑衣人。
与外面的吵闹相比,屋里静的可怕。他们没什么功夫,也没什么见识。可他们都在想:怎么又来了,难道朝廷里的大官永远不肯放过这家店,非要把它从汴梁完全抹去吗?
抹去就抹去,何必害怕,何必求饶?就算投靠太师府,也会像智利那样,因太师一个命令而白白死去。他们既和朝廷作对,就不用期待长命百岁。
苏夜知道这是龙吐珠的产业,却没看见他本人。她越过数重墙壁,来到存放新旧家私的、位于店面后方的库房。这六个伙计,正是在库房东侧的一间小屋子里谈天说地。
他们所谈的,当然是今夜正在发生的事情。苏夜一现身,原先尚属融洽的气氛化为乌有。靠门的两个人跳起身,警惕地瞪着她。
她微微一笑,和气地说:“几位不必紧张,我受人所托,来找杨无邪杨总管。杨无邪人在此处,还是去了花府或温府?”
一个年纪较老的伙计满面狐疑,挽上油腻袖口,冷冷道:“谁托你?”
苏夜道:“神侯府的戚少商。”
那人冷笑道:“你空口无凭,说的话是真是假,俺们也不知道。要是随便什么东西,把脸一蒙就能登门要人,俺们的生意可不用做了!”
另一人说:“诸葛先生从不管江湖帮派的闲事。他老人家觉得咱们是黑道,六扇门的人是官差,不该相互勾结。”
第三人用更大的声音说:“我看你是满口胡言,把我们当傻子耍。”
苏夜既觉好笑,又有些说不出口的感动。她移步前行,迈进门槛,顺口说:“我可以轻而易举杀了你们,却不会这么做。我若来自太师府、丞相府,哪有这么好的耐心?”
第一个人嗤笑道:“说好话的恶人,俺们见得多了。”
苏夜道:“我要怎么做,你们才肯相信我?”
那人慢吞吞地说:“你把戚少商带来……不行,我们不认识他,怎知你弄来的是不是真货?要不然……你到花党魁那里走一趟,反正我们知道的,都报给他了。”
如果她去找花枯发,待遇怕是一模一样,大可不必浪费时间。她看着他们,倏地笑了一下,“杨无邪根本不在这儿。你们曾被太师府爪牙跟踪一次,势必不敢冒险,赶紧送他到其他地方,以免攻击接踵而来,你们小小一个家私店,保不住他的命。”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花府,”苏夜这么说着,当真转身迈步,“算你们逃过一劫。”
她不能下狠心逼问他们,只好虚晃一枪,假意去找花枯发的晦气。而且店铺大门外,出现十多人急匆匆赶来的行走声。这批人若不是龙吐珠,就是过来查问家私店的敌人。她这时出去,刚好帮他们挡一挡。
她背对着木桌,后心空门大露。那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伙计目光闪动,右手忽地抬起,向前猛甩。袖中七八枚铁蒺藜激射而出,连成一条笔直的线,疾打她背后重穴。
靠门两人掣出两把尖刀,一左一右,分头抢上。他们内功实在不行,竟不知她身形飘忽不定,分别扑向自以为的准确位置。
刹那间,屋中响起数声惊呼。持刀人明明看准了,扑上去却发现扑了个空。他们收不住步子,跌向前方,绊在门槛上,被绊的迈了好几个大步,跌跌撞撞地冲进门外月光。
与此同时,苏夜右袖微微颤动。一股柔和浑厚的气劲涌出,裹住铁蒺藜,将其反连续弹回。她听音辨位,不必用眼看,便精准定位桌边的每一个人。暗器的主人大叫出声,只觉劲风割面如刀。七枚铁蒺藜紧贴他肌肤擦过,却没划伤他,打进后方的大木柜。
她的人落在外面,仿佛黑夜割裂出的一个人形。所有人都跳了起来,拿刀的拿刀,持棍的持棍,纷纷追出屋子,惊愕至极地看着她。
她冷冷说:“我没心思应付你们,休要把我当作对手。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杨无邪的下落,也可以等我问完花党魁,回来找你们要人。”
这两句话说完,院落通往前面的大门忽地开了。门外涌进一行十二人,其中四人各拿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他们的首领是两名精悍的汉子,均为她的熟人,左边的是龙吐珠,右边的是银盛雪。
银盛雪身后,背着一把亮晃晃的大刀。这把刀比他的人还醒目。
双方一照面,对面脸色大变。他们均能看出,院中正是剑拔弩张。苏夜既被伙计围在中心,当然是不怀好意的恶客。
她眼前,忽然亮起了一道雪亮的刀光。银盛雪拔刀在手,一刀挥向她的脖子。刀光落时,血光也即将迸发。
他的刀练得实在不错,在苏夜这种大行家看来,仅能看出两个破绽。但对她来说,一个破绽也嫌太多了。她遇上的强劲对手,招式里压根不会有破绽。
一只手轻而缓地伸了出去,像是要拈下一片落花似的,拇指与食指并在一起,悄然弹向刀身。铮的一声,刀身剧震。雪堆一样的刀光就此遏住,硬生生停在离她不足两寸远的地方。
她另一只手,同样只用两根手指,小心地捏住了这把刀。银盛雪握着刀柄,忽觉一股巨力扯住了他。他不想弃掉武器,又不想被拉向对手,仅犹豫了一瞬间,已被扯到苏夜旁边。
刀仍在他手里,他的手肘却被托起。一眨眼的时间里,森冷刀锋抵在他自己的喉咙上。他稍一挣扎,立即感觉颈间一阵刺痛。
苏夜按住他的手臂,要他保持横刀自尽的姿势,越过他肩膀,看着龙吐珠道:“杨无邪呢?”
龙吐珠脸色极不好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他闻言一愣,冷笑道:“这就是你的问题?”
苏夜笑道:“不行吗?”
龙吐珠哈地一笑,冷冰冰地说:“无论你有啥打算,都来晚了。杨无邪不在我们这里,我们也不知道谁带走了他。”
苏夜愕然道:“他躲在店里,然后……然后被人带走了?”
龙吐珠冷笑道:“你找到这儿,想必知道他以一把椅子为信物,暂时到此避难。可惜啊,他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群太师府的走狗。我们解决了那些人,商议过后,决定送他去师父家里。谁知他们中途遇上强敌,杨无邪就此下落不明。店里兄弟为这事与你冲突,其实毫无必要。”
苏夜心里,陡然升起莫名其妙的寒意。她察言观色后,已决定相信他的话。她问道:“如果苏梦枕亲自过来,你也这样回答?”
龙吐珠冷笑道:“当然。”
苏夜道:“好,敌人容貌如何?武功如何?用何种兵器?有没有显眼的特征?”
龙吐珠冷冷盯了她一眼,沉声说:“陪着杨无邪的兄弟都死了,我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地死人。”
第三百三十三章
数年前,雷损收买金风细雨楼的余无语、花无错; 在破板门伏杀苏梦枕。
苏梦枕中了淬毒暗器; 不肯回去养伤; 反而借此机会,与六分半堂展开决战; 成功杀死雷损。雷损死后,他任凭雷纯离开,拒绝斩草除根。此事过后; 雷纯接任六分半堂总堂主; 在狄飞惊、雷动天等人辅佐下; 维持原有势力。
如果有人认为,苏梦枕战胜了雷损; 摇身一变; 成为京中唯一霸主; 那就错了。
雷损垂死之际; 用尽全身功力,大喝一声; 引发他腿上毒性蔓延; 使他落得个割腿疗伤的结局。纵使如此; 毒性仍缠绵不去; 缓慢地侵蚀伤害他身体。他伤病交加; 力有未逮,遂被白愁飞趁机而入,逐步排挤真正忠于他的弟兄; 架空了他。
五大神煞里,上官中神早死;薛西神死于决战;莫北神竟在决战中叛离,投奔六分半堂;郭东神乃是原来六分半堂的雷媚。她,外加年纪已老的刀南神,这两人留在金风细雨楼,处境可能极为糟糕。
而身为风雨楼元老的“四无”,余、花自不必说,师无愧则因雷损设计暗算,替他躺进棺材,死在苏梦枕刀下。
茶花、沃夫子、苏氏三兄弟,全部非死即叛。楼中子弟有七成见风使舵,转而效忠白愁飞;一成亲近王小石,纷纷加入象鼻塔,应当不会为苏梦枕慨然赴死;剩下最后两成,也处境艰难,倘若去硬拼白愁飞的人马、太师府送来的江湖高手,无异以卵击石。
因此,苏梦枕曾号令群雄,风光无限,如今几无还手之力,只剩杨无邪、颜鹤发寥寥数人戮力拼命。
这便是破板门一战后的发展,由戚少商亲自讲给苏夜听。他断臂逃亡,一夜间基业灰飞烟灭,论凄凉却比不过苏梦枕。而且,他自少年时起,与苏梦枕惺惺相惜,互慕英名,见对方沦落到这个地步,难免物伤其类。
他讲的非常详细,苏夜仍然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想不通,偌大一个风雨楼,分舵遍布天下,子弟一呼百应,竟在几年时间里,一大半倒向白愁飞。难道真如元十三限所说,王小石什么都不做,避开了楼中矛盾,坐视白愁飞勾结蔡党,侵占苏遮幕父子创立的巍巍大帮?
双方的是非曲直一清二楚,兄弟却袖手旁观,那这个兄弟,实在不要也罢!
她旁听尚觉难过,苏梦枕的感受何必多说。这个时候,杨无邪同样遇上大敌,下落不明。她有理由相信,主谋者若非太师府,就是六分半堂。但她孤掌难鸣,必须把事情好生理顺,才能展开行动。
冬至这一夜,汴梁城极不安稳。许多人在外奔波,有些直奔花枯发、温梦成的府邸,在近处一探究竟;有些来到神侯府附近探头探脑,终究不敢入府搜检。
府中,戚少商一夜未眠,与苏夜谈到天际微明。颜鹤发怎样都睡不着,在屋里辗转反侧,睁着一双老眼想心事。
这些是苏梦枕的朋友。至于他的敌人,自然是芒刺在背,如鲠在喉,觉得苏梦枕一日不断气,金风细雨楼就不完全是白愁飞的,自己就没多少好日子过。天泉湖那四十四具尸体一出,更像冬雷震震,震得他们耳鸣心跳。
任氏兄弟已死,无法说出凶手姓名。元十三限未归,泄露不了天机。即便他向蔡京打小报告,也只能说“黑衣无名老人”,作为情报毫无用处。
半个汴梁城灯火通明,火把似明亮的细线,游走城中街巷。无数人通宵忙乱,心里七上八下。苏梦枕却沉沉睡着,好像今夜的主角不是他一样。
他已很久很久,没睡过一场完整的觉。一大半时间,他躺在床上咳嗽,咳到肺都出了血,依然停不下来。雪上加霜的是,他思念雷纯,爱慕雷纯,一想雷纯全心全意要他死,便异常心痛。
苏夜给他服一种药,来自蛇王的灵药。在药物作用下,他睡着了,只可惜睡得不太安稳。他做了很多梦,梦境如打碎了的琉璃片,五光十色,跨越他懂事至昨日的岁月,逼着他想起过往风光,以及今夕的落魄。
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清醒,感受到冬日黎明时分,略带寒意的清冷阳光。
他的肺、胃、肝一如既往的疼,四肢百骸都在疼,随时准备散架,可他的精神是好多了。朦胧之中,他发觉身边有人,下意识张开双眼,只见一张青灰色的铸铁面具,高悬在他上方,无情地瞪着他。
他去摸红袖刀。红袖刀不在他衣袖里。
他甚至没穿外袍,哪有供他藏刀的宽大袍袖?他心下一紧,忽听那张面具发出老人般的声音。
“刀在你枕头下啊,苏公子,不记得了吗,”它说,“你总是不放心,觉得自己没脱险,才误以为袖中有刀。”
这一下子,苏梦枕完全清醒了。然后,铸铁面具走开了一会儿,回来之后,他眼前出现一张木制托盘。托盘里摆着热腾腾的粥、下粥的小菜,刚炒出来的鲜嫩青菜,居然还有一碗汤和一碟宫式糕点。
苏夜把茶杯递给他。他接到手里,看了看里面的热水,仰头一饮而尽。他喝完了,才开口说话,语气已不像昨夜那样低哑微弱。
他说:“姑娘……”
他端着那个茶杯,神智渐复,心里依然迷惘不已。他本来有无数问题可问,事到临头溜出一句,“你还戴着面具?”
说完,他发现这话太突兀,只好笑了笑。他很少笑,此时笑容却多的出奇。面对类似于方应看、米有桥等需要认真结交的人,他一向如此。
苏夜左手托木盘,右手托炕桌。其实那不是炕桌,而是她临时找来的小桌子。她把这两样东西安置好,同时冷冷道:“谁知道神侯府里有什么人?我指望这张脸帮我做点事情,怎肯轻易以真面目示人?”
她放完桌子,又帮忙竖起枕头,让苏梦枕靠着,指一下木盘说:“你吃吧,饭是我做的,饭里没毒。”
大多数人见到铸铁面具,莫名地心惊胆战,不太愿意盯住它多看。如果他们仔细观察,将发现面具后有一双黑玛瑙似的眼睛。它们是美是丑,因观看者的心情而异。
苏梦枕绝非其中之一。他呼吸浅而快,眉心隐约透出黑气,倘若举起手掌,掌心也渗出青色。这些症状,无不说明他大限将至。但他神情依旧笃定冷静,双眼依旧闪着冷光。他从容自若,凝视着她,点了点头道:“好。”
他很少说谢,他认为感谢要用行动表示,言语并不值钱。苏夜想起这回事,胸口就像堵了异物,沉闷的透不过气。
世上没有五湖龙王,苏梦枕的下场便是如此。她尽力回避这事实,结果一见到他,之前的自制力如同洪水溃堤,被盛怒、伤心、失望之类的情绪冲走。
她想的是“报应”。世间从来没有报应,于是她要亲自充当这个角色。
苏梦枕端起粥碗,双手不断颤抖,眼见要把热粥泼出去,只得放回盘中。苏夜想帮忙,替他端着碗,或者干脆喂他吃,见他摇头拒绝,又退回原地。
他当真吃了她做的饭,可惜吃的很少,也很慢。一个人的胃若破了个大洞,怎样都不可能有好胃口。胃口不好,身体就缺乏力量,溃烂处越烂越大,循环往复,陷入无解的死地。
苏夜看了一会儿,目光时起时落,随着那双筷子移动,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肺上长了个瘤子?”
苏梦枕笑道:“知道。”
瘤子倒没什么,问题在于,它的数量将不断增加,扩张至别的器官,彻底毁掉人身原有的机能。她看着他,觉得自己无力回天。程灵素亦没这能力,何况这里只得她一个人。
与他相比,现实世界里的苏梦枕简直像个健康人。
她并未坐下,而是抱臂倚墙站着,动辄瞟一眼窗外灰蓝色的天空。她沉吟一会儿,又问:“雷媚和刀南神在哪儿?”
苏梦枕只回答了九个字,“雷媚叛了,刀南神死了。”
冬至晚上,白愁飞到玉塔见苏梦枕,打算杀死他。刀南神和雷媚预先进塔,藏进苏梦枕卧室的大柜子,作为最后一重反击。白愁飞发难不久,他们便从柜中一跃而出。
刀南神做梦也想不到,过去背叛了雷损的雷媚,现在又背叛了苏梦枕。雷媚在他身后,一剑刺进他后心。他瞬间断了气,死在苏梦枕面前。
刀南神之外,树大夫估计也已魂归地府。他掌握着苏梦枕的详细病情,对方绝不会放过他。
他说得很简单,却很明白。苏夜听完,蓦地笑了一声,笑完觉得不够,又笑了第二声。“好,很好,”她幽幽道,“这真是太好了。”
苏梦枕抓住一切机会,总算杀死了雷损。那时他一定不知道,更多磨难还在后头。如果他知道,会那么快动手吗?这些年来,他经历着怎样的煎熬,怎样的痛心无奈?但凡他还有威望可言,白愁飞怎能顺利伐掉伤树?
与其说风雨楼子弟,不如说子他奶奶的弟。说到底,谁占了上风,这些人便跟着谁。苏公子仅是一个象征,等苏公子病的要死了,白公子正好取而代之。
她倚着那面墙,仿佛粘在了那里,出神地想着一些人,一些事。待苏梦枕慢慢喝完那碗粥,她才叹了口气,苦笑道:“杨无邪不在发梦二党。他前往花府时,遇到身份不明的敌人。别人均死于非命,就他不见踪影。”
她一边苦笑,一边叹息,“你别着急,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去问隔壁的邓苍生和任鬼神,看是不是六分半堂捣的鬼。”
第三百三十四章
可是,他们完全不知情。准确地说; 他们宣称自己不知情。
这两人原是江湖知名的杀手; 后来转投迷天盟; 被雷损收买。关七失踪,迷天盟覆灭; 两人索性正式加入六分半堂,成为“高山堂”、“流水堂”堂主。
邓苍生练“苍生刺”,任鬼神练“鬼神劈”; 为了这两门神功; 不惜改掉原来的姓名。他们曾经力抗金风细雨楼的“无发无天”; 遂得到“有法有天”的称号。
离开迷天盟后,他们不再遵守盟中规矩; 不必严实遮掩容貌; 衣着打扮却未更改; 以前喜欢穿什么衣物; 现在仍然穿在身上。
谁能想到,衣着打扮; 连同五官长相; 均已失去价值; 因为他们两张脸; 正扭曲成谁都认不出的样子; 身体亦像蚯蚓一样拱起,满地挣扎翻滚。
他们痛,非常痛; 痛到以头抢地的地步。怎奈疼痛迅速消耗了力气,导致他们往地面猛撞时,皮都没擦破。
苏夜坐在他们对面,右手端在胸前,抛着一把棋子。棋子分黑白两色,共三百六十枚,放在她身畔的小几上。她玩够了,手指轻弹,两枚棋子倏地飞出,分别撞中邓苍生和任鬼神。
棋子很普通,手法很朴素,力气好像也很有限。但棋子打中他们,如同一把烧红了的利刃,气劲狠狠戳进皮肉之内。痛感起于一处,往四方扩张,良久方息,疼得两人汗珠滚滚而落。
苏夜说,苏公子正在隔壁歇息,无关人等不可大喊大叫,所以继续封住他们几处重穴。两人痛极了,想喊喊不出,憋的满心焦躁,不仅额角流下冷汗,连鼻涕眼泪也痛了出来,满脸都是泪水与泪痕。
邓苍生翻滚之时,目光数次掠过上方,掠向那张面具。苏夜始终不动声色,右腿架在左腿上,向后倚着椅背,态度好整以暇,身形端坐如山。
她本身的条件摆在那里,再怎么精通易容术,也很难变成雄伟强壮的大汉。但他一瞧她,便觉看到了比壮汉可怕百倍的人物,在心理作用下,不由自主把她想得庞大了三分。
任鬼神与他交情深厚,武功在伯仲之间,性格亦差不多。他这么想,任鬼神估计差不多。两人无法用言语沟通,偶尔撞在一块儿,伤处更痛,马上朝相反方向弹开,活像两个电子。
目睹如此惨剧,苏夜绝不手软,反倒阴沉沉笑了几声,笑声里不乏欢愉。
邓苍生眼泪充满眼眶,使视线一片模糊。有时,他挣扎得太剧烈,泪水流了出去,才勉强看得清楚。如果能说话,他只想大叫冤枉。他兄弟两个从未得罪过杨无邪,更不知他去了什么地方。即使雷纯、狄飞惊等人另有打算,他俩也真的不知情。
苏夜冷笑不绝,陡然低声喝道:“不许哭!”
邓苍生不想哭,他已不想拒绝她的任何命令。然而,痛到这个样子,眼泪根本不受他控制,就算拼命忍住,也滔滔不绝地向外涌流。
一枚白棋破空而至,敲中他肩井穴。他肩膀一松,全身跟着松懈了。剧痛令他痛不欲生,棋子到处,立刻像遇上天敌,忙不迭退走。痛感消失,纷乱的内息重归丹田。他重新有了力气,身体亦可自如活动,毫无后遗症状。
他双手撑地,喘息不已,发现健康无病,便是人生最大乐趣,正惶惶然不知所以然,忽听苏夜厉声道:“你有种就跳起来!”
别说跳起拼命,他甚至不敢作出站立的动作。这一刻,他四肢着地,慌张地看一眼任鬼神,想了想又不甘心,向后一坐,变成跪坐自己小腿的姿势。
如果他眼神能凌厉凶悍些,还可让她想起他们的过往盛名。但彻底真慌了,目光中毫无杀意。作杀手的人,理应眼光独到,出手既快又准还狠。他明知对方实力远胜自己,为何去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