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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故国神游-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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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带来的部属,正在被人围攻。他们发愣之时,外面火光已冲天而起,交战已然开始。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的人。
苏夜露出迷人的微笑,脑袋侧向一旁,仔细倾听一下,突然之间长笑出声,笑道:“是吗?可我对你们,也不薄啊!”
话音方落,她五指猛然用力,揪起杨无邪,像丢一只面口袋似的,把他凌空扔向窗外。这一扔去势汹汹,直接撞掉了两扇木窗。杨无邪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当空划出一条抛物线,毫无反抗之力,就这么被扔出了遇仙楼的第二层。
霎时间,窗外一阵大哗,起码有七八张嘴在叫嚷,却不闻人体落地之声。苏梦枕心里骤然一松,又马上收紧,仿佛苏夜伸手过来,紧紧握住了他的心脏。
他是个聪明人,脑筋转得向来很快,此时却无能为力。经脉中火焚似的疼痛,影响着他的感官,强迫他进入云山雾罩的幻境。他听见的人声很远,看见的景象也很远。他不再发冷,而是剧烈发热,热的全身焦躁。倘若他和雷损分享感受,把两种真气混合一下,倒是有可能得到十分舒适的结果。
他自身难保,无力去管杨无邪,只漠然以对,仿佛魂魄去了异世,此地仅剩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他知道,救走雷损的是狄飞惊。狄飞惊会武功,而且武功深不可测。即使如此,雷动天也需要牺牲自己,才能换来雷损的逃生。
苏夜是另一个关七,更是另一个燕狂徒。多年前的武林轶事,不分场合地挤进他的记忆。
王小石、刀南神等人在附近静候,发觉楼内出事后,用不了多久,便可迅速赶来。然而,他宁可他们不来。苏夜敢出手,敢主动发起攻击,便是有了充分准备,绝不会畏惧后续援军。来人数量越多,死伤便越惨重。
白愁飞已命丧遇仙楼,他绝不愿王小石也遭到同一毒手。
杨无邪撞落窗子,身形急坠,就此消失。苏夜头也不回,傲然挺立,冷冷望向窗外,眺望着夜空里的一轮皓月。她身后左侧,一爷终于想起他大内侍卫总统领的身份,挺身站起,厉声喝道:“够了!”
苏夜哈哈一笑,转过身,微笑着注视他。她双眼仍是血红色,血气持续上冲,至今压制不下,使她比正常时更为骇人。一爷盯着这对眼睛,陡然很不愉快,感觉就像近距离盯着蜘蛛的复眼,说不出的诡异怪诞。
公孙大娘收回双短剑,叶愁红将倚天剑插入剑鞘。两人对视一眼,缓步走到苏夜身侧,神情均很平静,似是没听见一爷的呵斥。
苏夜叹了口气,微笑道:“这还远远不够,这才刚刚开始。”
一爷寒声道:“你已受了伤。”
苏夜笑道:“那又怎样?”
一爷道:“你以为,你对付得了这里的所有人?”
苏夜笑道:“哦,你以为,我受伤之后,就不是你的对手?你用不着扯上别人,为啥不自己先来试试?我一直好奇你那把长长的刀。你叫人把它送来,我领教领教你的刀法。”
一爷银眉缓缓下垂,鼻翼轻轻抖动,冷然道:“何必着急,你总会有这个机会。”
苏夜道:“好吧,反正我也不急。我想给你一个建议。”
一爷道:“说!”
苏夜笑道:“我打算解决一些人,一些事。也许你做事之前应该多想想,不要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
话虽如此,她却没有向一爷出手。她心里,对他绝非没有忌惮。一爷说话时,眼神有种上望的趋势,似乎指望梁上的方应看,幸好方应看并未回应他。
随后,她的笑容不见了,纤长的双眉向中心微微蹙起,活像远方的黛青山脉改变轮廓,变幻出形状不同的美丽。只一瞬间,她便松开眉头,眸中重新泛出冷酷的光。这表示,她又一次打定了主意,下定了决心。
她终于正面望向苏梦枕。
苏梦枕木然坐在椅上,像个认命的凡人。这张椅子前面,竟有一把轮椅。轮椅不重要,重要的是乘坐它的人。四大名捕之首,无情,已经挡在他正前方,如同一位清秀冷峻的神祇,眸光里不带半点感情,冷冷注视着五湖龙王。
她眼光扫到无情,无情便说:“你不能杀苏楼主。”
苏夜从容笑道:“如果我必须要杀?”
无情冷然道:“那你得先杀了我。”
他可能是在场之人当中,最为冷静理智的一个。到了这个地步,他仍是容色清冷,如同冰雪凝成的精魄,有种冷漠的自在。他目睹她杀人、伤人,明知她武功堪与诸葛神侯相提并论,却无动于衷,毅然挺身而出,力阻她继续伤害苏梦枕。
苏夜下意识一愣,仔细打量起他,好像第一天认识他,正在探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几眼过后,她忽地面露无奈,淡然道:“你们一个双腿残废,一个病痨鬼,胆子倒是不小。我倒想请问,江湖黑道势力火并,关你大捕头啥事?”
无情冷笑道:“就算这样吧,我是六扇门中人,你要我坐视不理,旁观黑道火并?”
苏夜淡然道:“我倒是想,但你好像不肯。”
她不再理会他,目光越过他肩头,再次倾注在苏梦枕脸上。然后,她略一思索,沉声道:“苏公子,念着你的旧日恩情,今天我饶你一命。从今往后,你滚回家去,老实当你的世家公子,少来管江湖闲事。”
苏梦枕用出奇镇定,出奇空洞的声腔问:“你要我……滚回家去?”
苏夜冷笑一声,颔首说道:“不错,这正是我的意思。过去的事,以后就让它随风而去吧。若你无能,约束不了手下人,那……我已经杀了你一个兄弟,也不在乎杀第二个、第三个!”
说完之后,她甚至没兴趣等候他的回答,扭头就走。
第四百三十二章
今夜命中注定,将会是一个绵绵长夜。
喧嚣之外尚有安宁; 极动之外尚有极静。子时刚过; 苏夜已返回十二连环坞的京城总舵。她换过衣服; 休息了一会儿,从卧室里走出来; 坐在位于总舵前侧正中的大堂里,一手托腮,一手无聊地敲击椅面; 默默想着心事。
大门外面;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黑衣守卫来往巡逻,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 视线交错时; 绝对不存在遗漏的死角; 让此地充满了庄重肃杀的气氛。总舵里的塔楼、箭台; 也都有人驻守,随时准备用箭雨迎接来犯敌人。
人员众多; 个个杀气腾腾; 警惕之心更是高涨到异乎寻常。但苏夜不呼叫; 他们便不会走进这间宏伟的厅堂; 任她一个人坐在里面。
她休息过后; 缓过了气,除了眼神有点恍惚,容色有点苍白; 没有其他的异样表现。别人看见她时,绝不会想到她身负内伤。他们只会吃惊、慌张、怀疑、质问。一百个人里,大概有那么一两个,敢于上前对她说出自己的心情。
杀气已远,动荡亦渐渐平定,这一夜仍未过去。她和外界唯一的联系,在于不断递送进来的情报消息。
椅子宽大结实,气派十足,不如苏梦枕的座椅那么古怪,却比它昂贵十倍有余。座位格外宽敞,她身形又很苗条,最多占到三分之一空间,使两侧空空荡荡,可以再挤进两个人。
不过,没有人会注意这张椅子,因为来客的全副心神都会被她占据。
她看似无聊,其实正在沉思。她一遍一遍梳理思绪,心情跌宕起伏,眼神时而闪烁,时而黯淡,如同不可捉摸的夜之精灵。像京城里大半江湖人物那样,她不停思索刚刚发生的事情。
出手伤人的理由很多,每一种理由都很充分。
譬如说,她在极短时间里,连续击败苏梦枕和雷损,先声夺人,树立不可战胜的地位。此战效果极其惊人,令人一想起她,便觉心里发憷,不愿同她敌对。
譬如说,她亲自带头,掀起一片混乱。混乱之中,敌对一方的人马势必匆忙出动,离开老巢,防守亦大为疏忽。她可以抓住机会,派人围攻刺杀,杀死其中的知名人物。
再譬如说,雷损大难不死,重伤而归,从总堂主,变成武功全失的总堂主。
两人刚交手,她就把他的实力与潜力摸的七七八八。她知道,他很难找出有效方法,驱除她注入他经脉中的异种真气。那是一种诡异的死气,依附他本人的真元,平时悄然潜伏,等真元驱使内息运行大小周天,再突然跳出去,带来无处不在的痛苦感觉。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她伤的不轻,但终究是值得的。
雷损确认武功难以恢复,六分半堂摇摇欲坠的时候,会认真考虑履行婚约,而非利用这桩婚事。他和苏梦枕一夜之间,不再是平生最大对头,仅是同病相怜的倒霉蛋而已。
同理可证,有了这样的前提,苏梦枕大概很愿意娶走雷纯,并设法改善两者关系,寻找携手合作的可能。
一个自顾不暇的雷损,一个尚未失去父亲的雷纯,加在一起,就算有威胁,威胁亦很有限。苏梦枕并非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自然懂得如何解决麻烦。
倘若他占尽上风,最后仍输给雷损,或是因雷纯的影响,作出一些不利己身的决定,那只能说命该如此。苏夜已经为他创造了前提条件,没可能再进场代打。
这些原因,说重要当然很重要。但最紧要的是,她发自内心地想这么做,于是就这么做了。迄今为止,这个决定利多弊少,并未脱离她的预计。十二连环坞的难关在于未来,不在这一个夜晚。
消息雪片般飞到她手中,大多是好消息。
许多墙头草半夜被人惊醒,得知遇仙楼一战的结果,瞌睡虫登时不翼而飞。他们大多认为雷、苏两人伤情不甚乐观,没准会就此倒台,惊惧之余,赶紧另觅高枝,一边拍着大腿连声骂娘,一边派使者送信给五湖龙王,向十二连环坞释放善意。
与其说善意,不如说是投靠之意。苏梦枕倒还好,麾下缺乏能取而代之的人物,只有一个从不恋栈权势的王小石,做梦都想不到要趁机夺权。
雷损则是另外一回事。
数不清的疑惑目光,投在他与狄飞惊两人身上。大堂主的位子,离总堂主仅有一步之遥。总堂主被龙王拔去牙齿利爪,虎落平阳,倒霉到无以复加,难保大堂主不会生出别样心思。
更不用说雷动天当场战死,雷媚多年以来心怀异志,对雷损绝不忠诚。六分半堂处境相当微妙。外人稍具眼光,便会觉得君子不立危墙,等这堵墙彻底修复,再回来站在旁边也不迟。
苏夜一手导演出这戏剧性的变化,理应又高兴又满意,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她仅是沉默,持续沉默,偶尔召人进来,发出几句指令,接着再次陷入沉默。
两刻钟前,雷娇血染长街,死于十二连环坞的围攻之下。她死后不久,叶云灭在另一地点趁乱偷袭,一拳重创惊涛书生吴其荣。吴其荣口吐鲜血,踉跄摇晃,旋即被三支利箭射穿。有一箭正中心口,令他当场毙命。
叶云灭目睹宿敌身亡,兴奋至极,据说当街仰头长笑,状如犯了疯症的醉汉。他笑完,情绪仍极度亢奋,竟从喝醉升级为嗑药,一路奔回总舵,急匆匆面见苏夜,语无伦次地述说对她的感激。
苏夜只好安抚他,帮忙平复他的情绪,把他再一次打发出门。
雷娇、吴惊涛两人的死,成为压倒骆驼……不,墙头草的最后一根稻草。如今,胜败之势彻底定下。即便雷损完好无损,大发神威,也挽救不了六分半堂的颓势。
这个传奇的江湖势力,历经血雨腥风,走到了危急关头,注定要元气大伤,失去大半精锐高手。冥冥之中因果循环,雷损曾毁掉迷天七圣盟,今夜也得看着自己的心血结晶,一寸寸、一步步地衰落损伤。
有些大人物动作较快,发觉雷损无力反扑,便给苏夜送来礼物,不论真诚与否,反正是暂时承认了她的胜利,同时变相认同她凌驾群雄之上的地位。礼物大多十分贵重,堆在直通正堂侧门的回廊里,等着她去翻看检视。
可她依然坐着,仿佛被强力胶水粘在椅子里,连屁股都不肯挪动一下。
忽然之间,她身后传来细微脚步声。程灵素自堂后绕出,看着仅有一人的偌大厅堂,露出无奈神色,想叹息,又硬生生忍住。
苏夜打叠精神,打了几次没有成功,遂顺其自然,慢吞吞问道:“安置好了吗?”
“嗯。”程灵素说。
苏夜凝神望着外头的夜色,她也一样。两人虽在说话,面对的却是同一个方向。夜色浓烈,月华清明,风中飘来花木特有的清新香气,似是个风平浪静的寻常深夜。
唯有相关人士,才明白“风平浪静”是个多荒谬的形容词。
“地底深处,金叶玉荨旁边,”程灵素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下手很重,所以他睡得很沉。我在他身边点了一支香,十二个时辰之后,他就会醒。”
她说话之时,一双清澈明净的大眼睛里,闪动着好奇的光芒,“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她们谈论的人是杨无邪。苏夜在遇仙楼乱丢垃圾,险些砸中赶到楼下的沈落雁。沈落雁及时接住他,免去他头下脚上着地的糟糕命运,并且认出他的身份,赶紧把他捆好,送回总舵。
简而言之,金风细雨楼的杨总管,现在是五湖龙王的阶下囚。
苏夜一想杨无邪,就联想到苏梦枕。她无谓地轻轻一笑,淡然道:“没想好呢,可能用他换些好处吧。”
程灵素亦淡然道:“这件事先不提。你孤零零躲在这里……”
苏夜笑道:“是坐,坐在这里。”
程灵素从善如流地道:“你孤零零坐在这里,让人不敢接近,所以刚才有人绕了个大圈子,找上我,说朱月明给你送来一份大礼。”
苏夜道:“这不奇怪,看他那么胖,就知道他一定很有钱。礼物是啥?”
程灵素秀眉一扬,眸中忽地掠过一丝古怪,“是两顶轿子。”
苏夜心底升起不祥预感,仍捧场似的问道:“轿子里……?”
“……每顶轿子里,各坐着一个美少年。”
如果苏夜嘴里有茶,恐怕会当场喷一地,但她并未喝茶。她咳嗽一声,在心里模拟一下茶水喷满地的情景,也神色古怪地道:“这的确是他的作风。”
诸葛先生发觉朱月明给美女送了美女,便主动提出代为送还。这时候轮到程灵素,她竟缄口不提送回的事,只从容道:“我去看过,确实美,也确实是少年。我正要笑,忽听外头来了身份贵重的客人。”
苏夜说:“啊哈?”
程灵素终于笑了,调侃道:“朱月明好歹有自知之明。这一位却仗着外貌出色,亲自登门。你要见他呢,还是我把他请走,顺便叫他带走那两顶轿子?”
第四百三十三章
胖胖的朱月明送美少年,不胖的方应看亲自来了。
他并非孤身前来; 还带上了和他形影不离的张铁树、张烈心兄弟; 以及一个巨大的玉屏风。
屏风玉质洁白无瑕; 温润至极,用赤金镶嵌出腾飞金龙。龙睛乃是两枚夜明珠; 栩栩如生,隐有宝光流转。龙身之上,每片金鳞都闪闪发亮; 灿烂华丽; 不知经过多少次打磨抛光。外界光线明暗一变; 龙身光影随之改变,出现它翩然飞动的幻觉。
这条飞龙藏身于无边云纹; 俯视大地; 气魄不可一世; 仿佛以神灵之姿; 睥睨着地面凡人。屏风左上角,同样以融化的纯金浇出字迹。
那四个字龙飞凤舞; 狂放萧飒; 写的是:地上天王。
很多年前; 这座屏风未到方应看府中时; 被放在长江七十二水道总瓢把子朱大天王的大寨里。朱大天王死后; 五湖龙王成为第二个统合水道,君临大江的人。方应看送这屏风给她,目的昭然若揭。
——既是为小伙伴贺; 也是投其所好,更是借此表明自身立场,告诉她,他是友非敌。
屏风耀眼夺目,方应看本人更是引人注意。他从容自在地走进大门,满面笑容,着张氏兄弟把它抬进十二连环坞总舵正堂,完全没把自己当作外人,先挤走原来那扇屏风,再左右端详一下,微笑道:“好像还是这一座比较容易搭配。”
张氏兄弟无声行礼,垂手退到堂外。月光泻到他们头顶,把他们变成两个黑乎乎的陶俑,差点儿能和身着黑衣的十二连环坞帮众混在一起。他们不再惊骇,不再深呼吸深吐气,照旧是一副漠然僵立的模样,好像方应看不下令,他们便永远站在那里。
苏夜看见他们,陡然想起八大刀王。很长时间以来,她没见过他们哪怕一次。在这种极其微小的细节方面,方应看心思依旧那么细致。
她抬起眼皮,看一眼“地上天王”,看一眼神通侯方公子,缓缓道:“小侯爷,你请坐。”
方应看依言坐下,尚未说话,神态便有所改变。那种隐含稚气的天真意态,重新出现在他脸上,还另添上三分委屈。他叹了口气,苦笑道:“你利用了我。”
苏夜笑道:“哦?”
方应看一愣,立即也笑道:“这是啥意思。难道你不懂,非要我说出来?”
这句话让她想起雷媚。她微微一笑,淡然道:“时间多的是,说说何妨?”
方应看想了想,眉间忽有忧愁之意,叹道:“在此之前,我需要解决一个疑问。你和我,我们还是朋友吗?”
苏夜心想,这要看你如何定义“朋友”,口中却道:“当然。你应该记得,我杀谁都没杀你,骂谁都没骂你。你跑到遇仙楼房梁上时,我只是看了你一眼。”
方应看哎呀出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求你别提那件事。”
苏夜微笑道:“好吧。你的心腹爱将‘铁树开花’,惊的像两只伸长脖子的鹅。我也随他们去看。我连一爷都不假辞色,却从没说过你们一句不是。”
此时离遇仙楼大宴不久,方应看居然很有闲情逸致,换了套新衣服、新发冠,以崭新面貌登场,尽显他风流高贵的迷人魅力。他听到这里,满意地笑笑,坦然道:“确实如此,不过……”
苏夜道:“不过我动手伤人,终究让你面目无光。等这些人惊魂初定,回想这事时,难免怀疑你和我事先暗通声气,要以今夜为契机,一举打压京城两大江湖势力,让你坐收渔人之利。”
方应看点一点头,再次委屈道:“可我没收到一文钱的利益。”
苏夜淡淡道:“我们不是朋友吗?为啥要计较这么多?他们身负重伤,对你难道没好处?”
一爷返回汴梁内城,与舒无戏、童贯、米苍穹等人逐一交流联络,均觉不可坐视,遂调动一半大内侍卫,外加少部分驻扎京畿的禁军,纵马四出,在城内进行管束,一处处地严厉警告,逐走持刀剑相互砍杀的江湖人,还汴梁一个清静。
可惜他们去得太晚,一开始才是最混乱的时候。待他们厉声喝止,该死之人大多已经死去,斥责再厉害也没用。苏夜达成大部分目标,一见朝廷插手,立即见好就收。如此一来,江湖争斗基本完全终止,外出人员亦分批返回。
如果方应看没来,那她收完贺礼之后,就该清点收获,确认损失了。他来了,这份工作便会转交给程英和陆无双。
方应看刚刚才摆出朋友的姿态,听她反将一军,登时哑然失笑,叹道:“我没计较。但……若有下一次,还请你事先通知我。”
苏夜道:“好。”
方应看来此之前,早就打好腹稿。苏夜态度略嫌冷淡,看他时多,答他时少,但他本就没指望她热情洋溢。他不假思索地问:“雷动天和白愁飞已死。杨无邪呢?”
苏夜诧异笑道:“他?他没死也是死了。短时期内,苏梦枕没有可能见到他。”
“好,那么雷损与苏梦枕本人又是怎么回事,”方应看毫不客气,紧追一句,“那时你被雷动天挡住,使狄飞惊成功救走雷损,实在可惜极了。”
到了这时,他已展露出前来十二连环坞的真正目的。首先,他要把玉屏风送给她,在众多礼物里拔得头筹;其次,他要确认双方关系,了解五湖龙王以后的立场;再其次也最重要的是,他得听她亲口解说,说出她手下败将的未来。
这个话题难免敏感,可他必须要问。他亦有理由相信,苏夜将给出令他满意的回答。
苏夜不再一手托腮,一手乱敲。她移到靠近方应看的一侧,双手均搭在座椅扶手上,采用这种很收敛的姿势,向他露出很温柔的笑容。
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心思无所遁形,全部曝露在她深邃清亮的目光下。
大堂里就他们两个,再没第三个人。程灵素没兴趣会见朝廷侯爷,见他来了,便回到药房,避免和他碰面。因此,方应看专心致志凝视她,周围无人分他心思,竟令他产生了极其奇怪的感觉,像是被她吸着不停向前,难以摆脱她的视线牵绊。
苏夜笑问道:“你真正想问的是,他们受了多重的伤?”
方应看沉声道:“是。”
“他们离开后,均会陷入一场大麻烦,所以我才敢放任他们逃走。”
“麻烦究竟是什么?”
“……雷损必须闭关静养,全力以赴修炼内功,化解我送给他的内家真气,能否成功,得看他的天赋和运气,至于苏梦枕,”苏夜顿了一顿,无动于衷地说,“他病上加伤,当时旧疾发作,几乎不能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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