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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故国神游-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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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亮生跟他已经很久,从桓冲未死时,便在他麾下效力。正因如此,这反而成了一个不足之处。
  桓玄再怎么冷酷无情,也难以忘怀下毒害死兄长的事迹。他看到侯亮生,有点像看到屠奉三,情不自禁地不舒服。乾归初来乍到,不了解他的过往,倒令他感到安心。更何况,乾归似乎与巴蜀的谯纵来往密切,可以充当通往蜀中豪族的桥梁,带来的好处远远超过侯亮生。
  他之所以还重用侯亮生,只因找不到替代之人。但他内心深处,越来越倾向乾归,信任乾归,也更愿意把重要任务托付给他。
  这是他心头的一大隐患,早晚得想办法解决。不过,现在他已忘记了这些烦恼,因为他刚收到一桩极好的消息。
  不久之前,谢安和谢玄相继过世。司马道子于一夕之间,成为朝廷里权势最大的人。与此同时,司马曜和他生出嫌隙。司马曜不必靠他牵制谢家,便开始嫌他气焰太盛,几乎可以压倒自己这个皇帝。于是他故技重施,准备另寻亲近大臣,打压司马道子。
  王恭便是他的选择之一。
  桓玄远在江陵,一直坐山观虎斗,无意涉入建康城内的风波。王恭则四处寻找友军,后来主动向他示好,提出双方合作的建议,让京口军联合荆州军,共同对付在司马道子掌控下的建康军。由于谢玄逝世,北府军亦有分裂之势。王恭已得到刘牢之的支持,却因何谦倒向司马道子的阵营,心中始终缺乏底气。
  一开始,桓玄并未答应这个建议,而是持续袖手旁观,待王恭出现落败的迹象,才向他送去合作条件。那就是,王恭要把他人称建康第一美女的女儿王淡真,许给桓玄为妾。
  此话一出,王恭的心情可想而知。不仅是他,连侯亮生和乾归都大皱眉头,认为这样做实在不妥当。
  王谢两族地位高不可攀,乃是高门中的高门。桓玄硬讨王家贵女作妾,肯定会引起建康名门的反弹,将此事视为奇耻大辱。另外,很多人都知道,王恭有意把女儿许配给殷仲堪之子。消息传出去,桓玄毫无疑问会开罪殷家。虽说殷仲堪畏忌桓玄,从来不敢真正得罪他,却没必要在表面良好的关系上,硬添一道裂痕。
  桓玄无视部下意见,一意孤行,当然有自以为合理的原因。
  其一,是他多年不改的好色毛病作祟。王恭一向眼高于顶,对联姻对象十分挑剔,绝无可能答应这桩侮辱性的婚事。可惜形势比人强,到了走投无路时,也由不得他心高气傲。若非他有求于桓玄,桓玄终此一生,也没可能享受到王淡真这种天之娇女。既有如此强烈的诱惑,他自然不愿轻易放弃。
  其二,他亦想巩固双方合力对抗司马道子的联盟。众所周知,王淡真乃是王恭的掌上明珠。她到了他身边,便是牵制王恭的人质,使王恭在生出二心时,多考虑一下女儿的安危,从而对他予取予求。
  条件送出后,他表面若无其事,内心的盼望之情却颇为殷切,期待王恭尽早给出答复。今天一大早,他终于收到王恭亲笔书写的信件,得知王家服了软,应下他的要求,同意把王淡真送来江陵城。
  这桩消息给他带来的愉悦感,堪比他接任大司马之位,成为荆州军至高无上的主人。他无法隐瞒自己的好心情,亦无意隐瞒,一直满面春风,笑容像不要钱般给出去,让每个人都能发现他的扬眉吐气。
  他心情上佳,别人却未必和他一样。事已至此,王恭已亲口答应,便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侯亮生纵有千言万语,也不能再说什么。
  事实上,他觉得桓冲死后,桓玄变的越来越可怕,越来越独断专权,越来越不可捉摸。他毫无掩饰,表露出对帝位的野心,将所有被桓冲压制的志向拿出来,一一付诸实施。这并非他唯一的变化。就连他的武功,也在突飞猛进,气质则愈发神秘邪异,给人的压迫感一天比一天明显。
  譬如这时,侯亮生跪坐在他对面,隔着一张小几,便可察觉他身躯散发的巍巍寒气。断玉寒出鞘之时,寒气将瞬间倍增,令敌人心胆俱裂。他过去不认为桓玄可以胜过谢玄,如今想法已有了变化。有时他会想,难道桓玄真是命中注定要做大事的人物?若非如此,他的进益为何快到这个地步?
  他每日与桓玄相处,却觉得自己已不再认识这个人,只好在心里暗暗琢磨。有可能的话,他想寻找屠奉三,和他谈谈桓玄的问题。但屠、桓两人已然决裂,取代屠奉三的,是身旁那个来历成谜的剑客。
  侯亮生智计过人,却没有看破别人心思的本事。倘若他知道乾归内心的真实感受,说不定会好受一些。
  桓玄武功日日精进,让乾归的骇异感历久弥新。他很想把初见时的意外归结于错觉,但他做不到自欺欺人。侯亮生尚且满腹疑问,不知桓玄怎会变成这样。乾归更是每天都在猜测,苦盼慕清流尽早驾临桓府,一解他心底疑惑。
  两人详细谈谈的话,大概会大力拍打彼此肩膀,惊呼“原来你也这么想”。但是,他们平时并不投契,也不会去做吃力不讨好的深入细谈。
  就在今天,桓玄收到王恭书信的同一天,他们将会得到正确无误的答案,明白问题的根源。但这个答案,并非来自桓玄本人。
  侯亮生掸掸袍摆,继续正襟危坐,抬头望向桓玄。他身侧右边,乾归也在做同一个动作。桓玄说话之时,没有人敢不识趣地插嘴。
  他的面庞似在发亮,双眼射出得意的光芒。在这一刻,他真像终结司马皇朝的真命天子,焕发出难得一见的慑人魅力。他嘴角噙着笑意,缓缓道:“王恭虽没多少才德,至少是个识趣之人。亮生,你去筹备喜事吧,我……”
  话语戛然而止。他锐利的眼眸中,倒映着侯亮生迷惑的神情。
  侯、乾两人均在他对面,两双眼睛同时注视着他。因此,他们把他周围的每个变化,都看的一清二楚。桓玄提及喜事时,身边空气忽然波动起来,形成看不见的波纹。这种波动无形无质,吹拂到桓玄衣物上,才像春风一样,吹出了一点褶皱。
  侯亮生武功较差,短时间内毫无反应,兀自愣愣跪坐原地,仿佛固定在坐席上的木头人。乾归则比他强些,察觉不对的一刻,双腿已然发力,正要离座跳起,却在下一瞬间,惊愕地呆住了。
  桓玄身前,凭空出现了一个矮小的小女孩。她和桓玄位置接近重合,简直是鼻子贴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空隙刚够在鼻尖部位塞进一张纸。她背对他们,所以他们只能看到她的背影,无法看清她的容貌或表情。
  一个人把武功练到高深阶段,足以避开常人耳目,成为一个隐形人。也就是说,所谓的隐形人,只是用来形容轻功、身法高妙的溢美之词,绝非真正意义上的隐形。然而,在众目睽睽下,这个女孩就这么从空气里凝形了,大大咧咧地站在那里,使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已不是武功,而是妖术。以乾归的武技和城府,亦惊骇异常,眼睁睁地瞪着对方,把桓玄的安危抛到了九霄云外。
  霎时间,大司马府内堂如同坟墓,静的听不到呼吸声。没有人知道该怎样应对,也没有人动弹一下。安静时间似乎很长,实际只有一两秒钟。桓玄毕竟不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而是身临其境,从极近距离体会到这场异变,不可能真的呆如木鸡。
  他大叫了一声,叫声中充满惊讶和慌乱。方才的意气风发,已然不见踪影。他身前有个小女孩,他本人也变成了小女孩,一愣之下,双手慌乱地向前抓去,想把苏夜抓起来,扔出去,扔到尽可能远的地方。
  他的胆量仍在,也不至于真被吓的惊慌无措。但事出突然,他实在是吓了一大跳,动作自然十分难看。
  他抓了几下,全部抓了个空,因为他伸手时,苏夜忽地微微一笑,肩背前躬,用力撞向他怀抱当中。


第五百章 
  内堂里的每一个人,都极力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事情发生得太快; 使他们只能看到一些零散画面。
  苏夜肩膀撞中桓玄胸口; 传来非常奇怪的感觉。她小巧结实的肩膀; 有如小巧结实的铁锤,狠狠砸在他肋骨上; 当场砸出一道裂纹。短暂的撞击感之后,铁锤变为高速旋转的小球。它带动周围空气,卷起一股洪水般的巨力; 无孔不入地卷住了他; 挟着他冲向前方。
  桓玄身不由己; 如同风中落叶,只觉周身空空荡荡; 一身功力毫无用武之地; 包括修习不久的天魔场。苏夜身上涌出的力道相当柔和; 不霸道亦不刚猛; 却因虚不受力,令他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不知应该如何应对。
  假如说; 苏夜不曾立即行动; 多给他四五秒钟时间; 他的反应绝不会如此狼狈。可惜她从不错失机会; 动作要多快便有多快。他只能狼狈地挥舞一下双手,表示自己正在抵抗。他的右手从断玉寒刀柄旁擦过,紧接着; 和其他身体部位一起,飞向内堂后墙。
  乾归和侯亮生陆续起身,举止慌慌张张,桓玄本人何尝不是这样。他为了卸除身畔的巨力,在飞退途中不住旋身。每一次转身,他都能瞥见这两名得意干将的脸。他们脸上一半是惊愕,一半是空白,拼出极其明显的不敢置信,唯有目光还在跟随他移动。
  须臾间,他的旋转被迫停止,后背撞上一堵坚实的墙。
  双方接触时,他陡然发觉那是气墙。在他竭力运功,与苏夜对抗期间,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他身后,遏止了他后退之势。此时,他护体真气向后涌去,撞破了气墙。气劲四散,如细针般戳刺他脊骨,使后心发麻疼痛,连带整个后背都很不舒服。
  他顿时毛骨悚然,因为他不用看就知道,苏夜正抬起一只手,掌心稳稳贴在他颈后大椎穴上,只要一吐劲,他便会落得个重伤瘫痪的下场。
  当然他也可以行气运功,以内力抵挡她的先天真气。但他向来是个聪明人,不愿做无益之事。方才两人仓促交手,他已明白了苏夜的实力。他武功的确弱了不止一筹,并非输在猝不及防。即使她给他一对一的机会,他也绝无可能取胜。
  准确地说,他甚至没资格指责她卑鄙的偷袭之举。如果她真的正面向他发出战书,要试试他的刀法,那他可不会和她公平决战。他会让乾归在旁埋伏,命府内亲兵把内堂围得铁桶似的,见势不妙,就一拥而上。
  现在他脖子后面贴着一只手,暂时没空多想。他只是震惊、沮丧、失落,并有隐隐的骇然。他心中的问题数也数不清,其中最大的一个正是:你从哪里滚出来的?
  他没有问,发问的人竟是苏夜。她咦了一声,自言自语般道:“你找到天魔策,练了天魔功?”
  谢玄一死,桓玄升为九品高手的首席。他排名上升,真实本事也在突飞猛进,乃是南晋朝廷中实打实的第一高手。不过苏夜观察他,犹如观察显微镜下的切片,根本不用耗费多少力气,能够轻松将他看透。
  他运功卸开她的内劲,内息运转十分精妙,先向内拉扯,又向外扩散,形成暗涌的寒冷漩涡,让她想起不久前的竺法庆,以及很久前的若干大人物。显然,他找到了她存放武学典籍的箱子,对天魔功青眼有加,不假思索地练了起来。
  在她看来,他确有习武的天赋,在短短一段时间里,便能把新到手的功法练到这个地步。若非她一步跨出玉佩空间,恰好落在他身前,致使两人之间毫无缓冲余地,那她想在受伤不轻、身陷重围的前提下制服他,恐怕得花上一番力气。
  她轻松说出天魔策的名字,桓玄身躯立即僵硬,神情极度不自然。他好端端一个先天高手,在被人叫破秘密时,惊慌之处不输给没写作业的小学生。
  他沉默不语,拒绝回答,而苏夜也不需要他回答。
  内堂重归平静,不,并非完全的平静。堂内仍有四个轻重不同的呼吸声,代表四个你看我,我看你的人。
  桓玄遇袭时,跪坐在小几前面,被她压制时,竟还保持着同一姿势,似乎从未行动过,是在一瞬间移形换位,退到了后墙附近的地面上。小几已被掀翻,灯台摆设散落一地,无声述说出刚刚发生的意外。
  乾归长剑已然出鞘,人已冲近桓玄所在的位置。他拔剑果然很快,身法无可挑剔,对形势的判断亦正确无误。但是,双方处境束缚了他。若他出手攻击敌人,桓玄将会成为现成的盾牌。
  于是他只能停下,冷冷盯着桓玄背后的人。苏夜提及天魔功,他呼吸亦是一滞,神色中的不安一掠而过,维持不了冷酷的表象。
  两双眼睛瞬时相遇,一双流露出压抑不住的疑惑,另一双则闪动着奇异光芒。无论他怎么打量,苏夜确实只是个小女孩,小到可以被桓玄的后背遮住。正因如此,她给他留下的印象无比之深,也无比怪诞骇异。
  桓玄张口,似是准备出声招呼堂外护卫。然而,声音尚未发出,他认为这不是好主意,又紧紧闭住了嘴。乾归紧握长剑,面容看似平静,心头却千头万绪,试图想出一个解决危局的办法,偏偏想不出来。
  但凡苏夜控制着桓玄,使桓玄一动也不敢动,他,或者说他背后的魔门就是输家,缺乏翻盘的本钱。最要命的是,他至今不了解苏夜,猜不到她的来历和来意。他最讨厌未知的人事,心情也因而极度糟糕。可他再不高兴,也比不上那位倒霉的当事人。
  桓玄的眼睛转动着,乾归也是一样。侯亮生好一阵莫名其妙,不知什么是《天魔策》,只能暂时不说话。潜意识里,三人均在等候苏夜。她只说了一句话,却隐然成了这间屋子的主导者。
  他们并没等多久。她扫视他们一眼,随即笑了笑,笑容当中,居然展现出属于成年女子的成熟风情。
  下一秒,她空闲的那只手往上抬,伸到桓玄脖子上,摸了几下,摸到一根轻若无物的丝绳,然后轻轻一拽。
  乾、侯两人不约而同,瞪大双眼,看着丝绳缓缓上提,提出一枚洁白无瑕的玉佩。玉佩上纹理清楚,远远看去,像一条栩栩如生的游龙。
  桓玄的表情复杂至极,又有一丝恍然大悟。他是明白了,另外两位却依旧茫然不解。
  幸好,苏夜并不打算保持神秘。她长出了一口气,把玉佩收到袖子里,满意地微笑一下,这才淡然道:“请问你们高姓大名?”
  事已至此,谎言亦无济于事。何况,单看桓玄、乾归的气质,便知他们不可能是无名小卒。三人视线相互交错,每一道目光中都涌动着千言万语。
  最后,乾归终究是急于探听《天魔策》的消息,缓缓开口道:“本人乾归。”
  苏夜一愣,笑容立时加深,笑眯眯地道:“原来是你。”
  不知怎么回事,她用清脆娇嫩的嗓音,说出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竟让乾归心底生寒,产生老鼠被毒蛇窥伺已久的危机感。事实上,苏夜对他尚无敌意,也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但她的一举一动,均可对他产生影响。他的潜意识已可扰乱头脑,无需她说出威胁的言词。
  乾归自报家门之后,下一个自然轮到侯亮生。但苏夜一笑过后,根本没去理他。她收回注意力,认真看了看桓玄的后脑,从容问道:“那么这一位,就是荆州大司马桓玄?”
  桓玄终于道:“不错,正是本人。”
  他从未经过挫折,也就承受不起挫折。乾归尚可从容以对,强行压住心底的万千疑问。他则很难忍下这口气,只是身处下风,无可奈何而已。
  苏夜问都不问,径直找到并拿走玉佩,证明她是玉佩的原主人。玉佩一去,他心中格外失望,又不由自主松了口气,认为自己性命无忧,仅会失去所谓的天赐宝物。因此他话语中,带出了难以忽略的愤懑之意。
  苏夜点了点头,口中同他说话,视线却投过他肩头,直指蓄势待发的乾归。她淡淡道:“一个人的运气,往往是另外一个人的不幸。”
  内堂立刻更加寂静。她言下之意无非是说,桓玄即将遭受极大的不幸。人人都听得她的意思,人人心上都多了一重帷幕般的阴影。
  侯亮生忽地皱眉,沉声道:“你不能这么做。”
  苏夜见他一身文士装束,却敢打断她的话,也佩服他的勇气。她瞥他一眼,随口笑道:“我不能吗?对了,你拿了我多少东西?”
  由于她和苏梦枕误会冰释,她情绪既静如止水,又充满了欣悦的活力,乐于用较为和蔼的态度对待旁人。玉佩丢失确实令人心烦,但既已找回,也就不值得为此发怒。
  起初,她完全不想伤害在场的人,亮明身份拿走玉佩后,便可去忙自己的事。可人算不如天算,玉佩恰好落在桓玄手里,桓玄正是她要杀的人。
  大司马府守卫森严,和建康的谢家相差无几,日夜均有岗哨防卫,园中还有猛犬巡逻。她想潜入府内刺杀桓玄,虽不至于做不到,却会遇上不少困难。如今事出巧合,两人见了这一面,她绝不会错过此等良机。别说只有乾归在场,哪怕魔门圣君亲至,桓玄的命运亦不会有任何改变。
  桓玄冷哼一声,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他讨厌像犯人似的,接受苏夜不太客气的问话。此外,别的东西还好说,金银财物已是去如春梦了无痕。他一向唯我独尊,这时却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索性寒声道:“你已拿回玉佩,还想怎样?”
  苏夜笑道:“也就是说,你用了我的钱,拿走我以前防身用的宝贝,练了我抄写的八卷天魔策。天魔策尚未练完,我这个债主就找上门来,实在是不走运到了极点。你一定愤恨不平,嫌上天待你太薄。”
  “但我想说,就算没有我,也有别人对付你,”她目视乾归,语气蓦然转冷,“你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对帝位志在必得,除了司马道子和孙恩,无人是你的对手。有人却把你底细摸的清清楚楚,特意送来这个姓乾的监视你,你还在做梦呢!”
  乾归微微一震,脸色大变,油然而生扭头就走的冲动。


第五百零一章 
  三人的疑问如同水泡,旧的破裂了; 新的又浮上水面。
  苏夜和桓玄交谈; 和乾归交谈; 视附近危机如无物,轻松自在地揭开乾归的真正身份; 其实是不应该发生的状况。通常而言,对立双方势成水火时,大家均不会在敌人身上浪费口舌; 只会杀完就走。她肯开口说话; 自然正中他们下怀。
  但问题在于; 她说的越多,留下的疑问就越多; 让他们愈发惊讶困惑。
  乾归瞪视她的样子; 犹如瞪视爬出坟墓的鬼魂。这鬼魂不但掌握了他的隐秘; 武功还比他高。他只能用目光表达情绪; 不可能真正伤害她。
  同一时间,他也看见桓玄恼怒中透着阴郁的双眼。眼下三人处境堪忧; 却抹灭不掉他“内奸”的身份。不问可知; 桓玄已信了苏夜的指控; 发觉他的投奔另有隐情。
  这是乾归最不愿见到的境况。即使苏夜手下留情; 不肯取桓玄的性命; 事态发展仍十分不利。他根本想不出合理解释,应对这位多智又多疑的主公。
  诚然魔门看好桓玄,认为他是天子宝座的有力竞争者之一。但支持桓玄; 不代表魔门中人会亮相登台,将门中秘密尽情曝露给他,去当他忠心耿耿的臣子。
  他脸色已很难看,想起桓玄还在苏夜手中时,更是眉头深皱,松都松不开。他未来的一切麻烦,均建立在桓玄还活着的基础上。桓玄一旦身亡,魔门在南方的大计便化为泡影。他们只能另择其他人选,或全心全意扶助竺法庆。
  他与侯亮生面和心不合,亦准备取代其首席心腹的位置。讽刺的是,苏夜一现身,他们便失去了选择权,只能往同一目标努力,试图留住桓玄的性命。
  三人均想拖延时间,苏夜却不想。她当然不会忘记,自己受伤在先,正位于强敌环伺的江陵大司马府,不宜说个没完没了。于是,她暂时放过乾归,抿嘴笑道:“不过,你也用不着在乎,反正你要死了。对了,不怕告诉你,我杀你是为了江文清。”
  桓玄失声道:“江文清?”
  他记得江文清,只因她是江海流的女儿,大江帮的下一任帮主。他给聂天还提供方便,使他得以堵截江海流的船队,彻底除去这个大敌。但江文清活着,始终是个潜在威胁。他也曾着手布置追杀她,想把她和刘裕一起斩草除根。
  迄今为止,他的人从未成功。江文清竟认识这个奇怪的女孩,并抢先下手吗?
  苏夜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你敢谋害兄长,却没有胆量伪装成无辜者。”
  此言一出,桓玄、乾归、侯亮生同时神色遽变,变化却各不相同。
  与其说苏夜向桓玄说话,不如说是解释给对面的两个人听,“你做贼心虚,放弃了江海流和屠奉三,转而去勾结聂天还,到底露出了马脚。若非你这么做,他们不会怀疑桓冲之死另有隐情。事到如今,你不如自认倒霉,安心地去吧。”
  桓玄道:“我……”
  他再三努力,下一个字依然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去。这一刻,他惊讶过甚,心中满是震撼之情,无力辩驳也无力还击,流露出极其明显的心虚感觉。
  侯亮生再笨,也听得出苏夜以江海流、江文清为引子,把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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