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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故国神游-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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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飘然落地,神情极其严肃,弹指间,已经选出正确方向,再度飞掠而去。
石之轩要带走她时,她其实有些心动,心想接近他,等同于接近了魔门“花间派”、“补天道”两家秘籍。石之轩一人兼两家之长,所以收了两个弟子,以承两家衣钵。
但她十分忌惮他,深知一和此人沾边,再难甩开,接触的越多,危险就越大。何况她内伤未复,不敢和人全力动手,逗弄杨虚彦还可以,若要硬碰石之轩,非得出问题不可。
她跳下城楼,落地时就心有所感,知道自己尚未甩开邪王。石之轩对她兴趣浓厚,将尽力追踪她,追到她失去影踪,或者他失去兴趣为止。但他迟迟追不上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好奇心只会愈发强烈,兴趣也没那么容易失去。因此,她干脆不考虑这种情况,自顾自奔向选定的方向。
出城后,城外旷野万籁俱寂,唯有蛙鸣虫声,东响一处,西响一处,令这个夜晚不致真的死气沉沉。她竭力飞掠之下,夜风扑面如刀,在耳边飕飕作响,有种高速移动特有的爽快感觉。
她踏在青草上,草叶并不弯折,只需最细微轻巧的借力,便可疾掠数丈之远,快的让人茫然不知所谓。但她轻功高妙,石之轩也一样。她在平原上躲避他的追踪,即使能够成功,也得花费难以想象的力气。
所幸江北平原被长江支流切割,形成一块块较小的平原。每一处平原离江水都不会太远,包括当阳所在的这一块。她离开当阳时,时辰接近子时,明月正缓缓移向中天。她足足飞奔了一个时辰,才听见滔滔水声,感受到空气中潮湿润泽的水意。
不远处的江流正是沮水,汉水分支之一,而汉水又是长江的分支。农人引江水灌溉农田,年年收获颇丰,不惧旱灾的威胁。她对长江水域,熟悉的就像自家后院。江北也许稍稍陌生一些,也只是稍稍陌生而已,一回想,就能想起两岸的地势与城市分布。
她甩不开石之轩,石之轩亦没能追上她。区区一个时辰,尚无法得到最后的结果。可惜,苏夜本就无意目睹最终结果。她急速掠向江岸,毫不犹豫,投身于月下波光荡漾的沮水,连个水花都未溅起,整个人便没入了清凉的江水中。
今夜风不大,却因刚下了雨,水势上涨,江水流的很急。她没入水下,感受着水流流动的韵律,瞬间产生十分亲切的感觉,简直就像回到了故园。
她从很小的时候起,就熟悉水道,利用水道,最后更由水道发家。后来,她地位越来越高,权势越来越大,不需要亲自下水和人动手,却仍然利用滔滔江水,习练刀法武功。她在水里,和其他高手在路上一样灵活自如,如同生长在长江的鱼。
至此,石之轩彻底无法掌握她的行踪。如果他水性堪与她相比,在水中亦能追捕敌手,甚至追上了她,那她只好吃掉之前的话,当场和他动手。
她入水之后,无需换气,始终潜在水下,再没露头出水,借着水势,向下游急速漂流,漂流之快,远胜任何一种鱼类。但在岸上看去,水面没有半点异状,照旧细波如鳞,白浪翻卷,爆出漫天水花。任何人都想不到,水下居然潜伏着一个人。
事实上,无论方才旷野飞奔,还是现在的水下漂流,都有着舒心惬意的感觉,很容易让人忘了一切,全心感受夜风与江水。若非石之轩吓了她一跳,这其实是个颇为舒服的夜晚。
她仔细算好时间,大约半个时辰后,自觉拉开了足够的距离,便果断爬上江岸,一边运功蒸干湿淋淋的衣衫,一边凝神聚气,感应附近的危险。
果然,石之轩因魔功而生的独特感应不见了。他不在这附近,应该已经放弃,回当阳寻找杨虚彦。他们师徒两人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完全不感兴趣。
她感兴趣的是,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去找某个人,还是去找某个东西?
那村女说出当阳时,她就大概明白了这一带的情况,怎奈一时之间,回忆不起附近的重要势力。直到杨虚彦揭破杨玄感来此的目的,吐出“飞马牧场”四字,她才恍然大悟,瞬间产生许多联想,其中就包括下一步的计划。
但她一直与杨虚彦交谈,后来又遇上石之轩,心思始终在他二人身上,并无悉心思索的机会,跃下沮水后,才在水里思索了一会儿,勉强作出了决定。
如果她记忆未出岔子,那么现在所走的方向,正是飞马牧场所在。就算出了岔子,也可向人打听正确方位。飞马牧场割据一方,名声极大,善于养马御马。天下太平时,他们也许只能算一家豪门巨商,一旦世间大乱,群雄并起,他们的地位就会变的举足轻重,成为各方霸主均想拉拢吞并的对象。
她以眼下这副模样,混进牧场想必不难,难在混进去之后的做法。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很嫌弃年幼的自己,因为她长成这个样子,想说服任何人都很费力气。
并非人人都像石之轩,在看见她的一刻,就不再把她当成小孩子。
飞马牧场四面环山,易守难攻,山间有一片广袤宽阔,水草丰美的平原,正是养马的好地方。大部分时间里,他们可以自种自吃,自给自足,但也经常与外人作交易,贩卖马匹,买回牧场需要的东西。这一代场主是个年轻女郎,名叫商秀珣,人长的美,武功也很高,虽然年轻,却很得牧场上下的拥戴。
不过,江湖中见过商秀珣的人并不多。要等到隋朝即将覆灭时,飞马牧场真正的地位才能凸显出来。
苏夜记得,牧场唯二的出口是两条峡道。峡道守卫极其严密,栈桥下设有致命机关。外人若想从栈道侵入牧场,难免落的一个摔下峡谷,死于非命的下场。但对她来说,它们的作用相当于路标。她找到了峡道,也就找到了牧场。
她从下半夜走到天明,又从天明走到接近午时,期间打听了两次道路,总算遥遥望见四面环山的地势。若无谬误,飞马牧场就在青山之后。
第一百五十章
苏夜慢慢朝峡道方向走去,一边走; 一边打量连绵成屏障的青山。从远方看; 峡口就像一捺来长的黑色痕迹; 坐落在地势稍高的地方。倘若外人事先不知峡道位置,很容易扫一眼就错过; 看不出那是飞马牧场的入口。
她心中暗自赞叹,认为牧场方位得天独厚,难怪名气如此之大。青山之外; 青青平原一望无际; 草势极盛; 草丛中生长着色彩缤纷的鲜艳花朵,如铺在泥土上的彩色毡毯; 堪称水草丰美。然而; 飞马牧场被众山围绕; 一年四季气候温和; 不刮狂风,不降霜雪; 牧草长的比山外更好; 自然能喂出人人称道的骏马。
在平原上纵马奔驰; 想必是人生快事之一。可惜她没有马; 没有车; 只能依靠两条腿,逐渐接近峡道入口。
她进入副本世界之后,通常先打探当前年代; 再回想江湖中正活跃的帮派势力,选择一个既好欺负,又有发展潜力的,上门寻帮主的晦气,揍到对方求饶为止。如此一来,这支潜力股就成了她的财产,远比白手起家更容易。
如果她愿意,在这里也可以依样画葫芦,问题仅在于时机。
她望着飞马牧场时,心里就在做这样的盘算,不住衡量它的价值与潜力。若她记忆无误,商秀珣应该只是少女,身边亦无绝顶高手保护,算是较易得手的目标之一。
可惜的是,飞马牧场说到底仍以做生意为主,称不上逐鹿中原的势力。她进入牧场后,寻找机会“巧遇”商秀珣,不难取得对方信任。即使是比商秀珣更有江湖经验,更睿智的人,也很难对她产生怀疑。但她仍犹豫不决,想出若干利用它的方式后,又一一否决,最终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先认识了牧场的重要人物再说。
她觉得自己在慢慢走,实则速度并不慢,至少比常人步速快的多。怎奈峡道就如沙漠中的绿洲,看着近,走起来的路程相当远。她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真正拉近与峡口的距离,准备施展轻功,避开守卫耳目,直接掠进牧场。
就在此时,她忽然听到东南方向传来纷乱的马蹄声。由于泥土厚实柔软,又有青草缓冲力道,马蹄声不如在大路上那样清晰,亦未发出笃笃声,而是震动泥土的沉闷声音。
这声音来自远方,微乎其微,却被苏夜精准地捕捉到了。更准确地说,她听见声音前,先发觉足下泥土有异,察觉细微震动,从而断定有支马队正在接近。
震动愈来愈近,声音愈来愈响。从接近速度来看,马队中的马当在二十匹以上,均十分神骏,远胜市集内贩卖的普通马匹。他们若非飞马牧场的人,就是前来拜访牧场的外来客人,没有第三种可能。
苏夜向东南方瞥了一眼,果见一支马队由远及近,疾奔而来。他们身影如平原上的小小玩具,很快变大了,变成策马奔驰的骑士,看方向,应该是直冲峡道无误。
她想都不想,盯着他们瞧了一会儿,认清他们的速度,转身向同一方向飞掠。只需一炷香时间,她便可停在马队前方,与他们狭路相逢。到那时,马队要么视若无睹,从她身边跑过,要么停下问话,弄清楚她为何孤身在此。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她都很容易看出他们的身份来历。
果然,一炷香过后,她人已在峡口和马队的连线上,举目远望时,足以看清马上骑士的容貌与打扮。他们全队共有二十七个人,二十七匹马。坐骑的确膘肥体壮,跑起来好像永不疲倦。如果在外面买马,出一匹一百两银子的价钱,也未必能一口气买到如此之多的骏马。
她直直望着他们,脸上忽地浮出一丝微笑。
片刻之间,马队已经和她十分接近。为首的骑士发觉草丛中有个矮小的身影,轻轻咦了一声,随手勒住马缰。那匹马通体漆黑,四蹄雪白,颈上缰绳拉紧后,立即仰头长嘶一声,无需做前立动作,更无需小跑几步,当场停了下来,抖动着耳朵。
它一停,身后的马悉数停步,自有一种剽悍气势。
马上骑士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郎,容貌秀丽迫人,美的令人难以转开目光,满头秀发漆黑发亮,瀑布般垂在肩上,皮肤则是女子中少见的古铜色,证明她平时经常在烈日下活动,不常待在室内。她身材矫捷,动作轻灵,穿了一身蓝色劲装,乘马的时候,自在的就像坐在椅子上。
天气暖洋洋的,和风微醺,她肩上还披了一件披风,并非为了挡风保暖,只为凸显策马时的飘逸美态。
她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苏夜,眸中满是好奇,开口说话时,声音亦清脆动听,与她的人十分相称,“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走?”
她身后共有四人,一个是年近五十,留着一把美髯的中年人,一个是独目大汉,另外两人容貌相对平常,但身形结实,目光灼灼,同样身怀上乘武功。他们打量苏夜时,态度中既没有敌意,也不怎么和善。若论好奇程度,倒和那女郎相差无几。
蓝衣女郎见苏夜不回答,以为她没听清楚,放缓了语速,大声道:“我叫商秀珣,你听过我的名字没有?”
苏夜并非不想回答,只是觉得最好保持沉默,便摇了摇头,依旧一言不发。
那名中年人轻声道:“场主,她年纪太小,就算听过,也记不住。你问问她父母在哪儿,跟谁来的。”
商秀珣并无应付小孩的经验,闻言点了点头,又道:“我们不是坏人,是飞马牧场的人。你爹娘呢?他们就在附近,还是你和他们走散了?”
苏夜第一眼看见她,就知道她是商秀珣。江湖中,如此美丽,骑术又如此精湛的女子并不多,再加她一副此地主人的模样,身份不问可知。杨广死去的那一年,她年纪不过二十多岁,如今既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不难判断离隋朝覆灭还有多久。
她自幼娇生惯养,性格难免略有骄纵,对衣食住行十分挑剔,但性格善良,对牧场具有与生俱来的责任感,是飞马牧场名副其实的主人。
苏夜知道,若商秀珣在牧场之外,遇上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定会大发恻隐之心,怕她在外面被人拐走,先把人带回牧场,再慢慢查访她父母。如果她竟没这么做,就权当她看人失败,再偷偷摸进牧场也不迟。
任何人面对六岁孩童,都不可能指望她作出理智聪明的回答。她全程闭嘴不说话,结果也应该毫无区别。
但忽然之间,她有了开口的兴趣,用孩童特有的稚嫩声音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在牧场,而在这里?”
商秀珣愣了一愣,掩口笑道:“梁叔,你听她问的多有趣。就算我是牧场的人,也没必要时时刻刻留在牧场,永远不到外面呀。”
那位中年人乃是飞马牧场大执事梁治,闻言也是一笑,答道:“是。”
苏夜无意说太多谎言,横竖也没人指望她讲出一个荡气回肠的完整故事,只道:“我不知道我父母在哪儿。”
商秀珣收起笑容,同情地道:“可怜的孩子,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碰上我们。算了,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先和我们回去,我再帮你找父母。”
她手中拿着马鞭,此时扬手一甩,长鞭如同长了眼睛,灵蛇般掠出。鞭梢触及苏夜腰间,轻轻一颤,旋即卷了上去,爆出一股柔劲,向后回扯,将她整个人卷上半空,直直扯到了商秀珣的坐骑上。
独眼大汉之前不说话,见商秀珣意欲带苏夜回去,皱了皱眉,开口道:“场主……”
商秀珣笑道:“怎么?”
独眼大汉名叫柳宗道,担任牧场的二执事,地位仅在商秀珣和梁治之下。他外表粗鲁,头脑却十分细密谨慎,智计亦为众执事之首。
此时,苏夜被商秀珣抱在怀里,躲开了他的目光。他微微侧头,发觉看不见她,便不再去看,只向商秀珣道:“她家里有什么人,长辈是谁,我们一无所知,就这么带她进牧场,万一日后惹出麻烦,岂非好事变成坏事?不如先在这里问明白。五六岁的孩子,也该记得父母姓名了。”
商秀珣挥出马鞭时,力道用的十分柔和,生怕伤到了她,所以苏夜并未运功抵抗。她刻意收敛内息时,与不会武功的小孩一般无二。除非是石之轩、宁道奇那种等级的高手,才能看出她的特异之处。商秀珣自然没有这等功力,只当她是普通孩童,对她只有同情,并无任何怀疑。
她听完柳宗道的话,不以为然地一笑,应道:“你未免太多疑了,她都不会武功,父母能是什么厉害角色?不过是个走丢了的孩子罢了。何必为了她的来历,站在峡道外面问个不停。走吧,进了牧场,我再找合适的地方安置她。”
第一百五十一章
嘭的一声闷响。
冰寒气劲如狂风中纷纷扬扬的雪花,须臾之间; 被狂烈的刀气卷散。气劲一散;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寒冷漩涡亦告消散; 不再冷的让人打颤。
宇文化及双眼中映出一道刀光。刀锋竟然漆黑如墨,好像比黑夜更黑; 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正是这把黑刀,爆出比冷月,比烈日更强烈的光芒; 刀未出而意先至; 几能勾魂夺魄。
刀光一闪; 如同烈电划过明月夜,短松冈。宇文化及大骇之下; 像个见到官兵破门而入的老农; 以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 向后方退去。
他已看不见用刀的人; 只能看见刀光。寒气生自刀锋,触及夜风; 便将夜风变为寒风; 与天地融为一体。他辨不清两者区别; 只能踉跄后退; 后退时; 脸上已露出生平罕见的震撼之情。
宇文阀中,除了家主宇文伤外,他是唯一一个练成家传绝学“冰玄劲”的人; 深受隋帝杨广信任,一直做到禁卫军总管的位子。他权倾朝野,说一不二,在江湖上亦有偌大声名。冰玄劲名列奇门绝艺榜,他本人亦是出名高手,所到之处,平民官吏无不闻风变色。
然而,今夜他注定一败涂地,败在一个闻所未闻的黑衣人手下。
黑刀烈烈如电,巍巍如山,逼近他时,令他产生天崩地裂的错觉,就好像天地万物同时向他逼来。他若能躲开,已经算是祖德庇佑,全然不知如何拆招,如何反击。
弹指间,刀光近在眉睫。宇文化及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直视刀上爆出的光芒,双眼眨都不眨,宁死也不愿露出软弱求饶之态。
刀锋未到,刀上劲气已割裂他的衣袍,与此同时,他清清楚楚听到一声阴恻恻的笑声。他周身上下,被狂潮怒浪般的巨力裹住,抛向后方。冰玄劲全力运转,将产生水中漩涡般的奇异力道。此时,这些漩涡就像小孩子在水池中弄出的玩意儿,无声无息汇入刀劲,不再受他控制。
又是嘭的一声。
宇文化及终在近乎不可能时,双手握拳,护住胸腹要害,再度与对方的内劲相撞。
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事实却恰好相反。闷响过后,刀锋从他面前撤去,那股庞大的精神压力也随之消失。他连续后退三步,好不容易站定脚步,只觉胸腹处传来一股凉气,险些以为遭人开膛破腹,下意识低头一看,才发现外袍、里衣同时绽开一尺来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精壮结实的身躯。
他所感受到的凉意,来自夜风吹过皮肤。皮肤上并无半点伤口,变相证明对方刀法登峰造极。那人刀劲收发自如,裂开他衣袍,却没伤到他一根寒毛。
宇文化及武功高明,自然知道这样做的难度,心中惊骇更深,一瞥之后,当即抬头望向前方。
此地乃是长江两岸一处极为普通的山岗,侧耳细听,尚能听到逝水东流的声音。他面前三丈开外,站着四个人。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个白衣女子,年纪约莫二十四五,容貌秀美至极,下巴尖俏,嘴边长着一颗小痣,正是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的高足,罗刹女傅君婥。
她面色苍白,绝无半点血色,可见内伤沉重,左右各站着一个少年,搀扶着她。左边的少年身量较高,双目长而精灵;右边的则矮而结实,气质比前者更豪爽剽悍。他们两人气质各异,却都很讨人喜欢,使人很难真正和他们计较。
宇文化及却看都没看他们,仿佛看着杀父仇人般,死死盯视三人前方站着的黑影。
此人五短身材,身着黑衣,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手中握着一把墨黑短刀。他本来就矮,与高瘦颀长的宇文化及一比,愈发显的矮小猥琐,连短刀都不那么短了。
他心念电转,回想江湖上出名的矮小高手,却想不出哪怕一个名字,想掩住衣袍,手又颓然垂下,同时厉声问道:“你是谁?”
方才交手不过数十招,对他而言,却像过了一辈子。他奉杨广诏命,去扬州查找一位名叫石龙的武师,抢夺他家里藏着的道家宝典《长生诀》。不想事情出了岔子,石龙将宝典交给挚友田文,要他将它带出城。田文路上又撞到两个手脚灵便的少年扒手,浑不知身上的书已被扒走。
以宇文化及的手段,查出窃贼身份,不过是时间问题。他得知两人一个名叫寇仲,一个名叫徐子陵后,不惜亲自动身追踪,务要夺回宝典。孰知两人福星庇护,福运当头,得到傅君婥的青睐保护,一路躲上岭南宋阀的船队,始终没被他追着。
傅君婥见宇文化及与宋阀即将冲突,不愿受汉人之恩,带着寇、徐两人跃上江岸,逃到无名山岗。宇文化及知道她武功在自己之下,本想这次必然手到擒来,半路却杀出一名黑衣怪客,在傅君婥气力不济时,挡下他致命一击。
他从未见过这种等级的高手,一接招,立即心下骇然,自知绝不是他对手。但对方取胜后,并未取他性命,反而收手退开,令他十分不解。
他既想转身逃走,回到护卫环绕的座舰上,又产生极为强烈的好奇心,心想即使要死,也得死个明白,索性当场喝问他的姓名,期盼他给个答案。
黑衣怪人冷冷一笑,以阴森可怖的声音道:“倘若每个问我身份的人给我十两银子,只怕我已富甲天下了。”
他嗓音不男不女,不老不少,听不出任何线索。宇文化及听在耳中,心下不由一阵失望,又道:“足下……”
黑衣人不待他说完,语气已由平板转为严厉,同样厉声道:“你不必多说。你是当今禁卫总管宇文化及,宇文阀第一高手。那女子是高丽罗刹女,那两个小子是寇仲、徐子陵。他们身怀长生诀,乃昏君杨广渴求之物。”
宇文化及道:“原来足下也想要长生诀!”
黑衣人道:“我怎样想,与你无关。你能接我十刀以上,已算江湖第一流的高手。我今夜不愿杀人,你快快滚吧,再多话一句,休怪我立即取你性命。”
寇、徐两人对望一眼,均发现对方目瞪口呆,满脸难以置信。他们遇上傅君婥时,觉得傅君婥就像观音大士,美的不可思议,武功高的也不可思议,软磨硬泡地和她学武。后来,傅君婥说宇文化及武功胜过她,让他们几乎不愿相信。事到如今,这个矮小的黑衣人轻松击败宇文化及,已像一场虚无缥缈的幻梦。
两人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被他们蔑称为“宇文化骨”的成名高手转身就走,飞掠向山岗之下,全程不曾再回头向他们看一眼。
傅君婥甩开他们的扶持,挡在他们身前,寒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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