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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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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莲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么。”
秦钟愈发臊的扭过脸去。
贾环忽然“哎呀”了一声,众人都看着他。他道:“方才你们说秦钟哥哥当娶亲了,我便盘算了一下四亲八邻可有什么合适的女子没有。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年岁大略也相仿。”
秦可卿大喜:“是谁?!”
贾环笑道:“你们可别说我拉郎配啊!就是薛大哥的堂妹,薛家的小姐姐,不知你们见过没有。家里也算可靠,模样极俊,又有才学,听说诗写的极好。”
贾环一壁说,秦钟一壁想挣脱秦可卿跑出去;秦可卿死死捏着他的手不给跑,思忖道:“前两年见过一回,那会子虽稚嫩,委实是个好模样儿。她多大了?”
贾环道:“我只记得比我姐姐小,我姐姐今年十六来着。”
秦可卿点头:“年岁倒是相当。环儿,你说她诗写的极好,替我弄首来瞧瞧?”说着扭头看了秦钟一眼。秦钟憋红着脸低喊了一声“姐姐!”
贾环道:“此事只是我突发奇想,回头得去跟刘大哥商议。还不知这会子她议亲了没。”
柳湘莲插话道:“从前你们都说薛大傻子与刘霭云热乎不了两年,这都几年了?我瞧着他二人竟有几分老夫老妻的意思。”说的众人都笑。柳湘莲自己也撑不住笑了,口里还说,“你们别笑,薛大姑娘眼看明天开春就要出阁,薛家那些事儿谁管?”
贾环道:“我已问过了,刘大哥说还是薛大姐姐管着。”
柳湘莲惊道:“莫非要拿薛家那么些产业给她当嫁妆不成?”
贾环道:“如今暂没人好接她那摊子事物。从前她没干过不知道;自打她接手薛家以来,陈年旧账清理一空不说,硬生生将薛蟠那坐吃山空的产业扭亏为盈了,人手安置也极妥当,下头的人都服她。另换个掌柜一时访不着。再有,我瞧薛大哥哥对蒋子宣那满意劲儿,保不齐他们几个都商议妥当了,来日要从薛大姐姐家过继个儿子。上回我去他们家吃酒,刘大哥与薛大哥一道迎出来,那架势跟主子似的。”
柳湘莲笑道:“他可不就是薛家的主子么?”
贾环道:“刘大哥是个极妥帖的人,心思又细、行事又稳。若非已得了什么底细,他不会在薛家那般模样。从前他极少去薛家的。”
秦可卿道:“只是薛大爷他母亲肯答应么?”
贾环哼道:“如今的薛大哥,他母亲管的了么?再说,且不论刘大哥掌着薛家海货产业这些年,单是他那群票友薛家都惹不起。”
秦钟本在旁垂头装死,闻言忍不住说:“我有同窗便是刘大家票友,怎么跟疯了似的!凡有谁说半句刘大家不好他便跳起来与人争执。”
贾环道:“不止于此。他可是救了许多朝臣及亲眷的。若没有他,兵困皇陵时那些小官并诰命们保不齐都能饿死一群。亏得他是个戏子,不然,不论贤王还是小圣人都断乎留他不得。且不说薛姨妈,纵是薛大哥自己都未必有他本事强。”
朱桐一直默默听他们说话,这会子也插道:“刘大家领票友送饭那事儿实在闻所未闻。但凡身份高些,哪怕是个土财主,这事儿也必不能成。唯有他是下九流的戏子,那曹大通才敢放他进去。却不知他从何处想来的?该不会是旁人的主意吧。”说着瞥了一眼贾环。
贾环笑道:“这个却是我的主意,然曹大通放他进去倒不是因为他是个戏子。”遂将当日他与曹大通交涉并后来出点子让他独携天子一人突围细细说了。
朱桐恍然:“原来太上皇被掳是你的主意。”
贾环道:“不过是为了我老子早日脱身罢了。再说,那会子还有旁的法子么?纵没有我,最终仍是那般。”
朱桐眼神动了动:“我与太上皇有家仇也罢了,怎么你和琮三爷从来都是一副不把天家放在眼里的模样?”
贾环忙说:“哪里不放天家在眼里?姓司徒的我们都从没藐视过一个好么?只是他与我爹相比,纵然我爹有种种不是也终归是我爹,司徒家跟我们家非亲非故。”
秦可卿顺着话接道:“朱先生之意乃是,世人皆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头。”
贾环拍掌道:“我堂堂一个知道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演化过程的聪慧少年,若还天地君亲师,岂非太对不起马克思先生?又不是愚民。”
朱桐怔了怔,苦笑道:“依着这话,我若一心忠于义忠亲王岂非就是愚民了?”
贾环道:“那倒不是。你这是惯性,就是牛顿先生所说的那种惯性。”他遂念到,“惯性,是物质固有的力,是一种抵抗的现象,它存在于每一物体当中,大小与该物体相当,并尽量使其保持现有的状态,不论是静止状态,或是匀速直线运动状态。”又望着朱桐道,“由物及人,理儿是一样的。你父是义忠亲王的人,依着家族惯性,你自然也是义忠亲王的人。除非有外力加于你、改变你的心思、状态。”
秦可卿微笑说:“你与琮儿便是外力么?”
贾环摆手道:“非也非也。既是心念之变,也当以心念之力。牛先生马先生才是外力。我与琮儿并柳二嫂子皆是媒介。至于能不能改变朱先生所思所想,就看能量了。看看是天地君亲师的惯性更强些,还是牛先生马先生的变力更强些。”
朱桐面色有了几分纠结,呆了半日,撂下手中的册子道:“我出去走走。”
贾环笑嘻嘻挥手:“祝你溜达愉快。”
朱桐的背影才刚转出外头的大屏风,贾环伸了个巴掌到秦可卿眼前,秦可卿与他“啪”的一击掌,贾环欢快的说:“配合默契!耶!”
秦钟道:“你二人方才说的话仿佛极有道理,我只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秦可卿笑道:“我们暗暗捆绑了概念,将义忠亲王与天地君亲师捆在一处,将咱们与牛先生马先生捆在了一处。你自己回头细细想想,当能想明白些。”
贾环道:“亏的义忠亲王已输已死且无男丁存世,故而没有什么真龙天子、天命所归,他的人比旁人好拐些。”乃又一拍脑袋,“险些忘了,我今儿是有事同你们商议的。”便将贾赦来信拿给秦可卿柳湘莲两口子瞧了,愁眉道,“如今我们家的女孩儿都在南边,男丁也唯有兰儿可以算计。我有许多法子可对方水溶那厮,只是无法去根,对付了他还有旁人。我爹又是那么个性子,还不算老祖宗、二太太。”
秦可卿含笑道:“既已先知道了,便容易的紧。政公的病还没好吧。”
贾环揉太阳穴吐气道:“岂止他,老祖宗二太太都病的动不得。我就奇了怪了,平白做了一个白日梦,清醒了就该明白才是,怎么他们都跟塌了天似的。”
秦可卿思忖了会子道:“既这么着,不如再送他们一个白日梦,让他们再做一回,总能撑几年。再醒的时候总该明白了。”
贾环眨眨眼:“未必。”
秦可卿道:“再不明白可以再送一个,横竖白日梦不花钱,一直做无妨。你照着大姑娘那个如法炮制试试,保不齐有用。总比一直病着强些,也好不让旁人有机可乘。纵哄他们一辈子何妨?你们家也不用他们做什么,不惹事即可。”
贾环默然半日,强笑道:“嫂子说的是,哄他们一辈子何妨,又不指望他们做什么。”遂又磨蹭了会子,告辞回府。
贾环立在荣禧堂门口踌躇许久,终是闭目低声长叹,往贾政屋里去了。一进门,两个新鲜姨娘并周姨娘都在,唯独没有赵姨娘,不禁好笑。乃咳嗽一声,金钏儿忙起身笑招待他坐。贾环先给贾政请安,又问了问金钏儿他今日如何,最后方拱手道:“各位姨娘,我有些要紧话要回老爷,还望暂避一时。”三位姨娘立时鱼贯而出;贾政本来闭目躺在炕上,闻言也睁开了。
贾环坐到炕沿上向他老子低语道:“从好几处得了信儿,来源皆十分可靠。许多人家——各色都有——俱在盘算谋兰儿为婿。”
贾政双眼“铮”的亮了:“什么人家?!”
贾环道:“几乎各家王爷都有这个盘算;异性王里头,南安北静两家已确实了。他们不姓司徒,倒是比旁的王爷安全些。”
贾政一骨碌坐了起来,捋着胡须道:“虽不姓司徒,谁知道他们可投靠了哪家不成?万一不靠谱呢?兰儿还小,不着急,等他大了再说。”
贾环只垂着头,眼睛盯着炕沿:“老爷说的是,还是老爷通明事理,我竟不曾想到这一节。”
贾政笑了起来,晃了晃脑袋:“你才多大点子,何尝经历过这些。你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些。”
贾环又堆笑着奉承了几句,告辞出来。
不过两三天功夫,贾母贾政王夫人皆病好了,一个个喊贾兰去关怀夸奖了半日;贾母王夫人还将他搂在怀里摩挲许久,赏了不少好东西,又再三叮嘱他好生念书。贾兰迷迷糊糊的全然不知出了何事。
回到院中问她母亲,李纨道:“既然赏了你你便好生收着,老太太老爷太太疼你也是好事。”
贾兰哼道:“前阵子给宝二叔买通房的事儿平白的骂了你几回,膝盖跪青了一片,娘忘了我可没忘。”
李纨闻言低眉一笑,并没劝他不要同长辈计较,只喊素月拿点心来。
正文 第220章
却说贾环突发奇想,将秦钟与薛宝琴拉到一处去,便寻了个空闲日子去同刘霭云商议。刘霭云与秦可卿往来颇密,听闻是她弟弟立时答应了。贾环又去示意薛姨妈,她却不愿意。因薛宝钗的女婿蒋子容原是平原侯府的公子,秦钟之父不过是个小小的工部营缮郎,她恐怕旁人说闲话、重亲女轻侄女。可巧这两日有人上门暗示,理国府的一位外甥、高翰林之子正在择妇。薛姨妈心想,去了梅翰林家的亲事另许一位还是翰林家,岂不打梅家的脸?便有几分动心。
贾环去刘霭云那儿打探薛家之意,听说了哈哈大笑,道:“那个高翰林的儿子可不就是在当年在翰林院抛给琮儿一对大白眼子的?”便说了从前他们去翰林院整书之时贾琮与高翰林之子的笑话儿。刘霭云听罢愈发不喜此人。因薛蟠往平安州查看海货街去了,他便写信让薛蟠快些回来,另一头借着生意上的往来将此事做个笑话细说给蒋子容听。
蒋子容立明其意,当日又去给薛姨妈送点心。往日他与薛宝钗曾多次碰面,偏薛姨妈礼数多,自打定了亲事再不许他两个相见,只是她也许宝钗在纱屏后头闪个影子。蒋子容一眼觑见莺儿的脑袋在屏风侧面晃了晃,便知道宝钗来了,假意问起宝琴的亲事来。薛姨妈趁机将高家说了。
蒋子容大笑起来:“莫非就是白眼小郎君么?”
薛姨妈忙问:“什么白眼小郎君?”
蒋子容道:“那高家小爷早年出过一个笑话,我们笑了好些年,只是早已过去,保不齐人家也变了,不必再提。只是岳母还须细查查此人性情如何。”言罢便岔开话题。
他这么没头没脑的几句话,薛姨妈岂能放过去?忙正色道:“子容,宝琴是你妻妹,她的终身不可含糊。你知道什么快些说来。”
蒋子容道:“陈年旧事,也不知值得不值一提。”遂将贾环所言翰林院之事转述一遍,又说,“那会子他太过得意了些,许多人瞧他不顺眼,送了他一个外号‘白眼小郎君’。只是当日贾家三位小爷皆穿着寻常布衣,旁人以为是寒门子弟;时隔多年方知道他们是荣国府的。再翻回头来看此事,他那对大白眼子抛得有点子好笑。且不说他们家与荣国府哪个富贵,高翰林比赦公哪里比的了。京中大乱之前赦公掐着点儿将儿孙侄女一并带离京城,何其智也。”见薛姨妈面色踌躇,他又道,“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保不齐那高家小爷后来又长进了呢?”
薛姨妈问道:“你可知道他平素为人如何?”
蒋子容哂笑道:“从不曾往来。我虽也生在大户人家,早年颇为纨绔,如今已是一介商贾,人家翰林公子哪里瞧得上我这等俗人。”
薛姨妈立时想起荣国府那几个人瞧不上她女儿的出身来,不喜道:“商贾又如何?他们家只得了个高门媳妇儿罢了,从前也不过是户穷书生。”便将他们家撂下了。
薛宝钗在屏风后头听罢回头说给她妹子听,道:“这般人家,脸面上看着光彩,纵嫁了过去也难得有好日子过,与梅家一般无二,仗着与理国府有亲只怕还高傲些。”
宝琴抿了抿嘴低头道:“姐姐说的是。”
一时薛蝌回来了,乃与宝钗商议道:“今儿我见了刘大家,他说秦家那位是独子,老父已七十多岁了,母亲早亡。”他伸头到宝钗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宝琴若进了这一家,必是掌家的。还不用服侍婆婆。”又正色道,“他姐姐嫁的就是木材行的柳湘莲柳二爷。”
薛蝌没见过秦可卿,宝钗却是认识的,初见柳二奶奶时也吓了一跳。问她这些年如何,她道,早已还俗,如今替荣国府大房管管私账。宝钗口里只说难得,心中是却骇然。荣国府大房与薛家有许多生意往来,虽大都在刘霭云那头,她多少知道些,实在是大买卖。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还俗必是荣国府做的。心道,难怪宁国府与他们闹翻了。二人再说了些话,宝钗愈发吃惊。从前薛家还住在荣国府的时候她二人也曾会过,小蓉大奶奶虽聪慧妥帖、温柔平和、深得上下人心,终不过是个媳妇儿,与眼前这般大气端庄、含威不露的柳二奶奶全然是两个人。后来有了些往来,愈发深敬其为人本事。
这会子听闻秦家那公子是秦可卿之弟,才满意了一霎那,忽想起早年在荣国府也曾听过他些闲话,颇为踌躇。方欲说话,却听薛蝌道:“刘大家说那户人家极可靠,我却是信他的。”
宝钗听了也说:“我认得柳二奶奶,乃是个极难得妥当的。只是一样米养百养人,姐姐是个好的未必弟弟是个好的,且再打听打听。”
那头薛蟠得信快马赶回,与刘霭云、薛宝钗等商议了,又亲请了贾环一顿酒细细打探。贾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袖了秦钟的几篇诗文给他。薛蟠刘霭云皆不是文人,不怎么看得出好赖,便拿回去给宝钗宝琴瞧。宝琴起初不好意思看,只管坐在炕沿上搓裙角。宝钗先拿了过去从头细瞧,奇道:“这个秦家哥儿,早年我也曾听过几耳朵,说是腼腆,实则有几分小家子气。这会子瞧着,文风极大气,还有几分厚重。全不见当日轻浮品格不说,倒有些少年老成。”想来当日他姐姐被迫出家那事,这小秦相公也沉静了些。
薛蟠笑道:“柳二郎待他那媳妇儿跟个宝贝子似的。俗话说爱屋及乌,想来他对小舅子也不赖。小家子气不就是穷的!如今他家中富足,又念了书,自然不同。”
薛蝌道:“只是他们家若一直受柳二郎接济也不妥,自家没有产业么?”
薛蟠道:“也有,只是多半为他姐姐置办的。”
宝钗道:“穷些不要紧,但凡人家好,咱们陪嫁些过去何妨。”
薛蟠抚掌道:“很是,琴丫头腰杆子也直些!”他又笑道,“今儿我可算体验了一回财大气粗!”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薛蟠遂去告诉薛姨妈秦家那门亲可定。薛姨妈听闻“家境殷实、没有婆母、人家可靠、孩子上进”,也便不计较身份略低些了。再说,这些年他们家渐渐已是薛蟠做主。
遂又取了宝琴的几首诗词交给贾环,贾环一溜烟儿送去了秦家。秦钟瞧着,口里不说,心中暗赞“好才情!”
宝钗犹豫再三,终于悄悄告诉了宝琴秦可卿当年的身份,吓得宝琴睁大了眼。宝钗叮嘱道:“切不可让我妈知道!她如今上了年岁,遇事爱思前想后。”
宝琴道:“宁国府也好、荣国府二房也罢,皆可视若无物。贾家大房才是有本事的。”
宝钗连连点头:“可见你不是个糊涂的。”
过了两日,替高家说和的人上门来问信儿,薛姨妈婉谢了,说是她大哥哥已经替她择定了人家。那人又劝了些话,薛姨妈只往薛蟠身上推。本以为此事已了,谁知又过了几日,另换了一人来,这回却是替理国府柳家的嫡出小爷说亲。薛蟠好笑道:“难道说亲是去集市买东西么?还讨价还价的。”遂让薛姨妈再拒一回。
待那婆子次日再来的时候,说的话便有些怪异了。她道:“薛二姑娘有诗云,‘不在梅边在柳边’。先前她说的那家姓梅,婚事竟没成!如今理国府姓柳,薛太太瞧瞧,有多巧!薛二姑娘那诗的意思不就是梅家不成柳家成么?”
薛姨妈尚不明此意,见她神情仿佛有深意,便让人将此事捎进去说给宝钗听。宝钗又惊又怒,击案道:“琴丫头的诗怎么会落到他们耳中去!”忙打发去人将薛蟠请回来。
那去的小子到了刘霭云家将他们大姑娘的话一一回明,薛蟠勃然大怒!才要发脾气,刘霭云道:“必然是他们收买了薛家的什么下人、得了琴姑娘的笔墨去。”
薛蟠怒道:“我哪里不知道这个!只恨他们好荒唐放肆。”乃吩咐那小子,“你快些家去,领着些壮实的小子将那烂嚼舌头根子的老虔婆打出去!”
那小子忙看刘霭云,刘霭云只坐着喝茶。那小子心下明白,答应一声飞马回府,举着薛蟠的大旗喊起一群小子来各持扫帚棍棒,自己一马当先冲进客厅,不由分说向那还拉着薛姨妈喋喋不休的婆子砸去。薛姨妈蒙了,那婆子一头喊一头跑。不待薛姨妈回过神来,那人已连滚带爬被打了出去!薛家的小子个个欢腾的跟过年似的。
待薛蟠回府,先安慰了一番薛姨妈,乃立时去宝钗院中道:“蔼云说,理国府一门心思非要结咱们这门亲,只怕有什么缘故。”
宝钗道:“这个我知道,只猜了半日猜不出根由来。两家素昧平生、从无往来。”
薛蝌在旁道:“按理说当是为了银钱。只是当日方雄在时抄了许多大户人家,理国府又不曾动,何至于要谋咱们家呢?”
宝钗思忖道:“他们阖府上下男丁没一个管用的,坐吃山空,我听说内囊儿早尽了。若是单单是为了银钱,到也不奇怪。怕只怕有旁的缘故。”
他们兄妹几个商议了半日,只猜不出来,便罢了。理国府碰了一鼻子灰,倒也没旁的举动。
薛家便将上上下下的人一个个梳理一回,可了不得!除了查出替理国府偷薛宝琴诗稿的一个媳妇子,竟还有各色收了别人好处当探子的。薛蟠咬牙切齿:“暂且一家家的都记着,总有算账的一日。”便将那些吃里爬外的奴才全家悉数卖了出去,还特挑了个行内名声颇好的人伢子,明白告诉人家说这些都是收钱替外人打探主家事物的。人伢子见这等事也见多了,自然拿着这个压价。薛蟠何尝在意那么点子钱?只要这些人卖到新主家也得不了好便是。
后薛蟠亲自领着宝琴去清虚观打醮,可巧柳湘莲也带秦钟来上香。两个年轻人便在大殿中见了一回。秦钟清俊文雅,薛宝琴明艳动人,二人心中皆十分满意。薛蟠大喜,拉着柳湘莲一通畅饮,这门亲便定下了,看通书择了明年三月送亲。
薛姨妈从前日日犯愁女儿侄女难找人家,忽然间两个都许出去了,喜得日日合不拢嘴。只是旋即又开始愁薛蟠薛蝌。偏薛蟠她管不着,薛蝌又拿薛蟠挡着,一点子法子都没有。
转眼就是过年。龚鲲仍在老家没回,只托马行送信回台湾,说要在家里过年。因他手中许多事物与林黛玉互为代理人,黛玉埋怨了半日,又把贾琮喊去数落一阵撒气。贾琮老老实实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只觉没趣,便罢了。
田更子之父田矛两口子并他两个兄弟紧赶慢赶赶着年关口上到了台湾府,见儿媳妇俏丽乖巧,从前是贾琮身边的,如今在潇。湘馆办差,也十分满意,预备开春给他们办喜事。
贾惜春吴攸这回得在外头过年了。他二人来信说到了陈国,陈王即先头的二皇子颇有些手段,纵没有虎符也将陈国兵马收服了。惜春去卖方子的时候陈王还数次问了林家姑娘如今可好、有了人家没有,瞧那意思仿佛有些余情未了。为绝他的念头,贾四姑娘随身的吴管家悄悄告诉陈王下头的一位美貌的矮个子侍卫,林姑娘已择定了人家,正预备嫁妆呢。那侍卫闻言眼神一亮,再三谢过他,还赏了他一锭金子,足有五两!
京里头,北静王爷水溶偶遇荣国府的二老爷贾政,邀他到茶楼小饮,因随口提及自己有一女与贾政之孙贾兰年岁相仿,又听闻小兰大爷年幼才高,诗文高出寻常少年许多,有意结为婚姻。贾政只道贾兰年岁太小,还不到议亲的时候,婉拒了。水溶也没觉得落面子,便说过几年再议。贾政欢欢喜喜回府去,赏了贾兰一块上好的砚台。
林海因女儿不在身边,只得去苏铮家过年。看苏澄撒娇卖痴心中十分羡慕。大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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