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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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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因女儿不在身边,只得去苏铮家过年。看苏澄撒娇卖痴心中十分羡慕。大年三十一过,贾环来苏家给先生们拜年的时候,他乃长叹一声,问道:“你可是暂不往台湾去的?”
贾环道:“京中总得有人在。姑父如想去看看,且暂等一阵子。三月的时候琮儿便得过来。”
林海又叹一声:“委实有几分思念玉儿。罢了,明年我同琮儿一道过去。”
贾环笑拍手道:“还是想闺女了不是?嘿嘿嘿。”林海捋着胡须不语。贾环又道,“只是这一去,我又不得时常见先生了。”
林海扭头看苏铮道:“你且好生侍奉你苏先生,莫惹他生气。”
贾环撇嘴嘀咕:“我什么时候惹那老头生气过。”
腥风血雨的一年便悄然落下帷幕。天下分崩离析,天子无踪无影,再过新年,世人皆有几分不知今夕何夕。
直至二月龚鲲方回台湾来,人整瘦了一圈儿。元春闻讯只过来扫了他两眼,便假意有要事急急的走了。此事落在众人眼中皆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
贾琮贼兮兮的将龚鲲拽到一旁问:“初恋情人如何了?”
龚鲲苦笑道:“全然变了模样!不认得了似的。我已将她安置妥当了。”
贾琮也不细问,拍了拍他的肩道:“走过去,前面又是一个艳阳天。”并不提元春之事,推他去同黛玉交接事物。
龚鲲道:“只怕学生帮不了林姑娘。这都二月了,主公,咱们该预备回京了。”
正文 第221章
是年二月初,田更子与晋江大婚。因晋江全然不知自己姓氏,当日在京中的时候贾琮便自作主张给她写上了“贾氏”。田家自然是欢喜的,犹如同贾赦结亲了一般。成亲那日动静并不大,只在田家新宅子里庆贺一番罢了。
贾赦便向田矛道:“晋江这个丫头委实懂事。更子是不大爱热闹的,她却喜欢的紧。她这是体贴更子的性情呢。”
田矛连连点头:“三少将军教养的好人!”
此事既了,贾琮龚鲲贾维斯便预备快马回京,程驰领着一哨特种营人马护卫。贾琮遂将台湾府一切事物皆托给林黛玉,还当面称“辛苦相爷!”打这日起,众人皆呼黛玉为“林相”。黛玉打小听惯了此号,全然不在意。殊不知她这般安然态度落在众人眼中愈发显得沉稳、有底气。
一路奔驰,这日黄昏时分贾琮等回到京城,梨香院已收拾妥了。他们直从梨香院那个门进府,贾琮灰头土脸也不换衣裳先去拜见贾母。贾母本蓄了满腹训斥只待他来,瞧他那模样又没法子开口,只说“何不早些动身,不至于赶路成这样。”贾琮只唯唯诺诺几声便出来了。又去装模作样见了贾政。
及到邢夫人处,韩全上来拜见哥哥,好奇的看着他满面风尘的模样。贾琮笑道:“赶路太急了些,回头我沐浴一番又是一个帅哥哥了!”
韩全道:“听闻从岭南过来要三四个月呢。”
贾琮道:“我们是快马走的八百里加急官道,逢驿站换马。”
韩全眨眼道:“那个不是只有要紧的军务才能走吗?”
贾琮道:“从王子腾叔父那里拿了根鸡毛当令箭,冒充要紧军务。”
韩全皱起小眉头:“岂能这般胡来?天下岂非要乱?”
贾琮哂笑道:“难道天下没乱么?”
韩全一怔。
贾琮道:“假公济私寻常事。占用点子朝廷的马匹、道路算不得什么。那些占用朝廷的威仪给百姓摊派苛捐杂税以充自家的才是真蛀虫。可惜没人有本事拿他们怎样。”
韩全黯然道:“若太上皇还在,便没有这等事了。”
贾琮道:“哪个天子在位都有,千古明君底下也有。因天下非是法治,而是人治。最敢贪赃枉法的多半不是皇帝的舅子连襟姐夫妹夫、就是朝廷重臣的亲朋好友,御史台都察院谁敢惹?”
韩全又愣了。
邢夫人忙笑嘻嘻的打岔说:“别扯这些不相干的。薛家大姑娘前些日子出阁了,哎呦呦好热闹!真真十里红妆,整个京城都惊动了。”又一努嘴,“二太太也得了喜贴,却是称病没去,给嫡嫡亲亲的外甥女儿添妆的东西寒酸没眼瞧!”又低声道,“听说当日她当真病了,从早到晚三顿饭都没吃。”
贾琮忙问:“太太当日可去了?是个什么情形?”
邢夫人眉飞色舞道:“去了!体体面面去的!听说京中有脸面的商家全来了!还有许多朝廷要员、连北静王爷都来了。”说了半日。
贾琮听得津津有味,又摇头道:“来日史家姐姐的嫁妆断然没有薛家那么多,二太太到时候必然又是不高兴的。”遂闲话几句走了。
贾环可巧去镖局了,没在府中。
次日,这一行人睡到中午方醒,用罢午饭收拾了会子命人去请环三爷来。过了半日,那小子回来说,环三爷昨日去了太平镖局,还没回来呢。因他们住在镖局也是常事,并不曾在意。直到快要晚饭了贾环还没回来,贾维斯先说:“只怕镖局那头有什么不妥。”众人也歇足了,便一道动身过去。
一到镖局门口,有门子立时赶上前来低喊:“各位爷!你们可来了!”
贾琮道:“可出了什么事么?”
门子急道:“龚老爷子不见了!”
“嗯?”贾琮皱眉,“什么叫不见了?”
门子道:“平白的失踪了,也没留下话也没打招呼。前儿晚上都在,昨天一早便不见人影。从前他若有事出去,纵不说去哪儿也会说一声要出门的。前儿还给石相公留了功课,说要查验的。昨日石相公做完了捧来找不到先生!”
龚三亦功夫高,贾琮等人从不曾忧心过他,只是这番走的实在奇怪。众人忙里里外外查看一番,龚鲲道:“三叔公必是晚上出去的,夜行衣物行装皆不见了。”
贾维斯道:“这儿还有四个镖囊没带走,显见并不预备出远门。恐是有什么变故。”
贾琮思忖片刻向众人道:“先去他家中看看。”
他们忙飞驰去了城南龚三亦家,里头齐齐整整的,显见老头儿有日子没住过来了,愈发奇怪。龚鲲一眼看见书桌当中撂着一只青花瓷的镇纸,道:“三叔公平素规矩,不会平白将一只镇纸这般单撂着。只怕案头压了什么东西被人取走了。”众人忙又搜索一番,依然没有异样。
贾琮有几分沉不住气,背着胳膊在院中走来走去。龚鲲出门向左邻右舍打探一番,回来说:“真无庵的主持净元师太并一个带发修行的尼姑前夜也失踪了!”
“那不就是晋阳郡主和妙玉!”贾琮道,“龚先生失踪必与先义忠亲王的人有关。”
贾维斯道:“只是他们已经没什么事可做了,还想做什么?再说人都在岭南。”
贾琮挥了挥手:“走,去柳家!”
乃又赶去柳家。只见贾环、石秋生都在,贾环见了他们又惊又喜:“这么快就来了?!龚先生不见了,我寻了两日寻不着,你们来了这事儿都归你们了!”
龚鲲问道:“环三爷,可是你去了他家里取走案上的东西?”
贾环说:“是,我有钥匙来着。案头压着一张厚厚的糙纸,我取了来。”
龚鲲忙说:“给我看看!”
贾环道:“那上头用的是什么不寻常的墨水写了字,看着糙纸一张,须得以秘法处置过后方能显出字迹来。幸而朱桐知道,他拿去处置去了。”
龚鲲点头道:“我知道那是什么了。以浓米浆刷一遍,再小心烤干,字迹可现。”
贾琮道:“大约那墨水是什么化学品,加热后会跟淀粉发生化学反应,使得墨水的化学成分发生改变,从而变色。”
贾环忍不住抱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闲心思!我担心的紧。”
贾琮道:“他的功夫你还不知道?”
贾环道:“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也怕群狼。真无庵方丈室有打斗痕迹,恐怕龚先生是让人抓走了。”遂说了经过。
原来昨日一早石秋生去太平镖局念书,发觉龚三亦不在,便老老实实的坐在书房等。直等到中午人还没回来,有些担心,回荣国府欲告诉贾环。贾环一大早去的林府哄先生去了,陪老头儿用罢午饭才回来。听了笑道:“龚先生功夫高,不用忧心他。”
谁知话才刚出口便有罗泰娘那边的人来报,真无庵失踪了两个尼姑,恰是主持净元师太与妙玉!此事太巧了些,吓得贾环登时坐不住,忙往他家中去了一回。见书桌正中拿镇纸压着一张无字糙纸,觉得有些古怪。又见蜡烛旁有堆灰烬,残余的纸片角子也是那种糙纸,显见老头儿就着蜡烛烧了一张。因龚三亦平素行为谨慎,起居洁净,这堆灰烬与那纸片角子显见不寻常,他便将糙纸拿走了。
遂往真无庵去了一回,已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在。他只说妙玉师父乃是他姐姐托付照应的,从前还在他们家庙修行了数年,听闻无故失踪,特来问问。五城兵马司的人乃放他随处游走查看。妙玉的庵堂颇齐整,只有炕上乱堆着被褥。她若是被人夜间掳走,只怕来人功夫不低,她不曾反抗。净元师太的方丈室却凌乱一片,地下砸了茶具经书砚台种种,显见有人在里头打斗过,偏旁的姑子半分不察。只是此外不曾查到旁的。
贾环又往几处龚三亦可能去处寻访皆不得人影,昨晚他与石秋生便住在镖局。到了今天依然没有信儿,他便袖了那张糙纸来柳家欲与朱桐商议。谁知朱桐一看便说纸上有字!用的是先义忠亲王部属传信的秘法。他方才已拿着处置去了。
贾琮闻言松了口气,道:“既然留了信,想来没那么意外。却不知那字是不是蓝色或紫色?如果是则为碘。碘遇直链淀粉会便蓝,遇支链淀粉变紫色。只是犯不着加热,常温下即可反应。”
贾维斯忍不住接口道:“碘易挥发,大约那墨水中的碘须得加热分解才能出来。”
龚鲲只做不闻。
不一会子,朱桐拿着那糙纸过来,乍见多了好几个人只扫了几眼,过来打了个招呼。众人便看那糙纸上头的字果然是紫色的。
贾琮嘴快,立时说:“你用的是不是糯米浆?”
朱桐刚说了个“是”,贾环踢了贾琮一脚:“少打岔!”
遂取过那糙纸一看,上头写着:今得净元书,近日有人夜扰妙玉,装神弄鬼,恐有异样,故去查看。方才近真无庵偶感不详,特返留字。
众人登时默然。
良久,贾琮击掌道:“都安定些,先推测可能是什么状况。从头开始。”
龚鲲先说:“妙玉师父不过一女尼,与人无冤无仇,谁会去她庵堂装神弄鬼?是不是她从前有什么恩怨过往未曾说?”
贾琮摆手道:“不会。别问我为什么,我知道妙玉此人极干净的。”既然曹雪芹说她美玉无瑕,她品行上必然是美玉无瑕。
龚鲲道:“既然不是她的恩怨,装神弄鬼也不像是为了她的容貌。那只能是为了她的身份了。”
贾琮道:“她不过是先义忠王妃的一个亲戚罢了,这也能算身份?”
朱桐大惊:“那位妙玉师父是义忠亲王的人?”
贾琮道:“不是,是王妃的外甥女儿,跟义忠亲王一点瓜葛都没有。”
“哎呀!”龚鲲“腾”的站了起来,“不好!刘登喜!”
众人都眼角一跳!
龚鲲道:“刘登喜在找义忠亲王旧部。假如我是刘登喜……”他乃说了一回他的推测。
刘登喜四处寻访不得义忠亲王旧部下落。因知道诸王要会聚京城共议国事,而义忠亲王旧部给诸王送假虎符的时候曾云,望诸王替他们主公平反。如今诸王以虎符平定了各自的地盘,也当兑现当时所托了。故此他们必会来京城。刘登喜又没旁的事儿做,遂早早来到京城。细思去年京中诸事,除了虎符,玉玺也是司徒硠随身带着的。故此当日从诏狱劫走一干大臣的人也颇为可疑。虽然他们保护了司徒硠的心腹,那玉玺终究有些古怪。
大约他也寻两个忠心的老臣问,当是什么也没问出来,因为他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刘登喜只得先从诏狱到真无庵细查一回,看看可有线索。妙玉身为先义忠王妃的外甥女,长得与姨母极为相似。刘登喜必然是见过她姨母的,必大吃一惊。再细查真无庵,主持净元师太长得与先义忠亲王之女晋阳郡主那般相似。没有如此巧合的,显见这个真无庵与义忠亲王有关联。他只需藏于暗处等有人与晋阳郡主联络便是。
大约等了许久,净元师太当真是个姑子,等不到她与旁人联络,便出手打草惊蛇,装神弄鬼去吓唬妙玉一番,看净元可有什么举动。
他却不知道真无庵有地道。净元师太从地道去了龚三亦的宅子,而龚三亦近来皆住镖局不在家,她便留下了一张糙纸。龚三亦前天回家看见了,便欲夜访真无庵。因忽有不详之感,回头来给弟子们留了个字。又恐他们不认得此物,特将净元师太的那张烧得剩了个角子提示。既有朱桐在,弟子们当能看到。
只是他再往真无庵去,便遇上了麻烦。
一言既了,众人面面相觑。半晌,贾环道:“倘若龚先生与妙玉师父在刘登喜手中,一时半刻性命当是无碍的。只是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怎么找呢?”
贾琮道:“找是没法子找的。司徒磐势力总比我们大些,他都找不到我们哪里找得到。只能引蛇出洞了。”
正文 第222章
话说京中有一闲人姓何名顺,三十多岁并无正经营生,每日讹老子娘几个钱去赌场花楼闲混。因他腿脚灵快,时常帮人放风,遇上不难对付的市井斗殴也去助拳,得了钱又回花楼风流快活。他老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全然无用,只得撂开手不管。偏他有一长姐嫁了户好人家,时常捎些银钱回来,并家里还有些根基,倒不至艰难。
这一日何顺与几位朋友在花楼饮酒,因喝高了点子,走路颠颠簸簸的。偏旁边另有一穿玄衣的醉汉也歪着过来,与他撞了个正着!何顺才要骂娘,抬头一看那人高他一截,撞上他的胳膊**的膈人,显见是个练家子,又把难听的话咽下去了。
在旁搀着那人的朋友道:“抱歉的紧,稍不留神。”
看此人也高大威武,何顺不敢说话,只打了个哈哈。他便立在那儿呆了片刻,想等他二人走了再骂两句出气。抬眼却见那醉汉袖子里漏出几个铜钱来!何顺眼睛一亮,忙跟了两步踩住铜钱,假意头晕蹲下去,顺带捡起铜钱来。他心道,虽没骂上贼汉子,能得几个好处也算他赔了自己那一撞。遂又跟了一小截路,那醉汉袖中又掉下铜钱来。他一路跟着走,少说捡了一百七八十铜钱。
不知不觉,那醉汉的朋友已扶着他进了一座小茶馆,进门就喊小二上茶来,还对那醉汉说喝点子茶解酒。何顺以为他今儿的财路到头了,正犹豫要不要走,那醉汉袖中竟“当”的一声掉下一小锭银子来!何顺心跳如鼓,慢慢走过去。偏在这当口,有几个人迈大步走了过来,恰穿过他与醉汉当中。何顺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幸好那些人皆不曾看他,自顾自走了过去。
他这会子酒已醒了大半,假意颠颠簸簸的蹭过去,一脚踩住那银子,又扶着额头蹲下,右手一捞,捏了银子在手心,摇摇晃晃站起来。一面站一面掂量,银子约莫有三四两!心花怒放,悄悄将银子塞进袖子里,又假意往前走几步,就在那人附近的桌子上坐了,也喊小二上茶解酒。
一时那醉汉要去茅房,他朋友要跟着,醉汉不让,非自己去不可。何顺岂能放过这机会?便假意出恭跟着醉汉往后头去。谁知醉汉虽脚下不稳,却走的极快,这茶楼的后院又养着许多扁豆架子颇为碍眼,何顺慢了些没跟上,眨眼人便没了!忙跑了几步。只见一个玄衣影子从前头闪过,何顺赶忙快跑过去,又只见到一个背影。何顺跟着那背影七拐八弯走了半日,忽觉自己到了一处不认得的巷子,有些懵。辨了会子方向,他垂头丧气摸索着欲回茶楼去——保不齐待会儿那醉汉走的时候还能掉两个钱呢。
路过巷口拐弯的时候,一眼瞄见有一叉冰糖葫芦斜靠在一个门墩子上,有个人状似卖糖葫芦的,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又蹑手蹑手的往巷子另一头走。何顺顿觉此人有事儿,保不齐是去私会姘头的,好奇心起,也蹑手蹑脚跟了上去。
那卖糖葫芦的转过一个花架子,何顺跟过去立在花架子后头,恰听见那头飘过来一句话,“七皇子在荣国府养的极好。”吓得他酒全醒了!再探头张望,那卖糖葫芦的跟一个穿玄衣的已走出去三四丈远了。
何顺心中顿时如掀开滔天巨浪似的。七皇子失踪已久毫无踪迹,原来竟是荣国府在偷养着?谁说荣国府与贤王早成一气来着?合着荣国府是在贤王眼皮子底下使阴谋啊!如今这天下早晚是贤王的。若去揭发他们家,必能得一大笔赏钱不说,还能在老子娘跟前扬眉吐气,省的他二人日日念叨自己无能!
打定主意,飞也似的才跑了几步路,忽然念头一闪,又转回方才那茶馆去。只见那醉汉已回去了,貌似酒也解了些,正与他朋友一道吃茶嗑瓜子儿。何顺安下心来,拔腿奔去了他姐姐家。
他姐夫不是别个,恰是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赵承。京中的掌权的换了好几个,他办事小心又会托上头的马屁,倒是一直留任。
赵承平素极不耐烦这个小舅子,奈何他有几分俱内,看着媳妇儿的份上,也只唠叨他几分还罢了。这天晚上赵承下了衙门,才刚进家门,门口的小子便说:“大人,何大爷来了!”
赵承皱眉:“他怎么又来了!”
小子道:“奴才瞧何大爷那模样,得意洋洋的,仿佛是有什么好事儿。”
赵承哼道:“他能有什么好事,无非是赌钱又赢了两把罢了。”遂迈着方步进去。
何顺正在赵承书房一壁喝茶一壁与侍立的丫头子调笑,赵承进来咳嗽一声,吓得那丫头滋溜一声蹿出去了。何顺忙站起来笑上眉头:“姐夫!我今与姐夫送一桩大大的功劳来了!”
赵承瞥了他一眼:“你只安生些、少赌钱吃酒,便是送我大大的功劳了。”
何顺几步蹿到他跟前道:“姐夫莫要瞧不起人,我本事大着呢!”
赵承冷笑一声:“哦?你考个秀才来我瞧瞧?”
何顺道:“考秀才算什么!我今日得了一桩好消息,管保你升官发财!”乃压低了嗓子将听来的那话说了一回。
赵承大惊!“不可能!”
何顺在旁坐下翘起腿哼道:“荣国府就是根墙头草!”
赵承背了手在屋中转来转去,口里道:“不可能。荣国府与贤王素来交好,岂能干这种事!”
何顺得意道:“若非今儿可巧让我撞上了,贤王还蒙在鼓里呢。”
赵承道:“可是有人故意引你过去的?你可莫当个棒槌,上了人家的当。”
何顺道:“我今儿可是财神爷相助、特送我一桩富贵的!况我还回去看了那人呢。”
赵承摇摇头:“那算个什么。”因思忖再三,向何顺道,“你在哪个茶馆喝茶的?速领我去。”
他二人便回到方才何顺喝茶的茶楼,老板小儿皆认得赵承,忙过来打躬作揖。
赵承道:“听闻你们今儿来了一个穿黑的醉汉。”又推何顺。
何顺忙指道:“就是下午那会子坐在那儿的。”又比比划划说了半日模样衣裳。
店小二道:“委实有这么个客人。”
赵承道:“他半路去了一趟茅房?”
小二道:“是!本来小的给他指了路。因茅房在小店后院里头,我们后头有几个扁豆架子,他一进去就晕了,立时回来让小人给领着去的茅房。”
何顺拍掌道:“如何!显见神仙指路,那财神爷只是来给何爷领路的!”
赵承仍然犹豫不决。
何顺将他拉到一旁撺掇道:“姐夫还等什么呢!拆穿了他们,贤王还能不奖赏你?高官厚禄滚滚而来!”
赵承思忖半日,摇头道:“荣国府素来不爱掺和天家之事,何必趟那趟浑水。”
何顺道:“念着有一日太上皇回来好封官呗。我瞧贤王大势已定,太上皇回来又何如。”
赵承只摆摆手。
打这一日起赵承便寝食难安。一头不肯信他小舅子听来的话,一头又放不下那般大功。他终究只是个六品小官,这等事一旦有误,荣国府碾死他只须一根手指头。置之不理吧又不甘心。万一是真的呢?自己都当多少年的小官了,朝中这般大变,许多七品九品芝麻官朱紫满身,他却不曾捞到半分好处。又细思一回。若当真七皇子在荣国府养着,唯有他们大太太养着的那个韩家的孩子了。只是当时太乱,这会子再想查清楚实在太难。
他遂打发了一个贴心的捕快往韩家宅子左近去打探。那边的邻居也搬走了大半,有个多舌的婆子听见他在打探韩家小哥儿,凑上来道:“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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