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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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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儿烦闷得连午饭都没吃,于帐中呆坐。直坐到日头渐渐偏西了,终站了起来,命人更衣备马。他并未顶甲胄,只穿着家常的箭袖、扎着幞巾,单人匹马离营。
才到了三明城门下,有守门的兵卒从上面探出头来问道:“将军是要进城么?”
“不错。”郑潮儿拱了拱手,“还请小哥开门。”
“将军稍侯,这就来。”
不多时便听城门“吱呀呀呀”一阵响,两扇大开,贾军于两旁笔直列队:“恭迎郑将军!”郑潮儿低叹一声,也不问他们如何知道自己便是郑潮儿,催马入城,道:“老夫想见见你们林军师。”守门的头领便使了个兵士在前领路,引着他一径往知县衙门而去。
县衙门口也列着两行兵卒,如松柏一般立着。领路的兵士将右手在眉间用力比了一下,那两行兵卒齐齐整整的回比了下,郑潮儿思忖着当是个什么礼。领路的向门前一位军官模样的道:“福建总兵郑潮儿将军欲见林军师,属下奉命领路。”那军官点头,唤了他下头一名士卒领着郑潮儿,先头那位又与军官互相行了个比右手的礼便回去了。
郑潮儿乃又跟着这位往县衙里进。到了后衙正厅门外,那兵卒大喊一声“报告!”里头有人说,“进来。”那兵卒便向郑潮儿道:“烦劳郑将军稍等片刻。”乃走了进去。
耳听他在厅中大声道:“福建总兵郑潮儿将军在门外求见林军师。”郑潮儿不禁屏了呼吸。
里头有个清亮的女声道:“快快请进来。”
郑潮儿眉头一皱,怎么他们营中还带着女人?那兵卒已经出来了,行了个比右手的礼:“郑将军,我家军师请您进去。”旋即想起什么来,又抱了抱拳,“郑将军,军师请您进去。”
郑潮儿问道:“你方才把手比在眉间是?”
“军礼。”兵卒道,“我军军人间行的礼。方才一时忘了郑将军非我军中之人,行错了礼,还望将军海涵。”郑潮儿心中一动,也拱了拱手,跟着他进去了。
迎门扫了一眼,只见屋里坐了七八个年轻人,正中有两把椅子;贾维斯坐在下手,上首坐了位穿月白色儒生袍的少年,想必就是那林军师了。只是没有女子。他正纳罕方才那女声是哪儿来的,一屋子年轻人都站了起来,齐刷刷抱拳:“郑将军!”
郑潮儿忙作了个团揖:“各位将军。”又向朝那少年儒生抱拳,“这位想必就是林军师,好高的计谋。”一壁打量其容貌,暗赞南平县令所言不差。这林军师比寻常女子好看百倍,只是通身气派磅礴、锐意逼人,倒是让人忘记留意其容貌。
那少年翩然还礼:“晚辈得罪了。”声如出谷黄莺,显见是个女子,便是方才他在门外听见的那个女声。
郑潮儿立时懵了!半日方指着她:“你……你……你是女人么?”
林军师莞尔:“正是。”
郑潮儿脱口而出:“女子怎可为军师。”
林军师脆生生道:“因为晚辈领军不曾输过。”
郑潮儿一噎,这时方想起领他进来的那兵士委实说的是“军师请您进去”。心中一急,又向贾维斯道:“贾将军不是也擅用兵的?那年在岭南以一千人马破五千山匪,用兵如神。”
贾维斯抱拳道:“当日定计的便是林军师。”
旁有个少年将军笑道:“怎么正经朝廷官兵变成山匪了?”
又一个道:“打的是山匪的名头。”
郑潮儿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姑娘瞧着不过十八。九,那年才几岁?又呆了半日,摇头道:“不想败在女子手里。”
屋中另一个将军道:“郑将军莫要憋屈,你不是一个人。”
林军师便含笑请他到客座上首的交椅上坐。郑潮儿看了看她,移步坐了,林军师与贾维斯先后坐下,其余人方陆续落座。又喊人上茶。郑潮儿心中略想了想:这女子既是不曾打过败仗,倒是难免有军中之人服她。
他尚不曾想好如何开口,林军师先道:“郑大人此来,想是明白晚辈之意了。”
郑潮儿面色稍红:“贵军多有火器并异物,老夫不是对手。”
林军师道:“乱世不可无兵,因不知安稳的日子能过到哪一日。故此,台湾府不得不加紧练兵,以备不时之需。而岛上人口稀少,遍地荒芜。若青壮男子都来当兵了,就愈发没人种地。贾大人也是迫不得已。俗话说,故土难离。若非如此,谁舍得离乡背井?如今虽有些贫寒人家渡海开荒,都是些衣食无着的。但凡遇上天灾**,只怕率先饿死的便是这些。留恋家乡的终究还是多。台湾不大,可开荒之地只得那么些,过几年便都开完了。”
郑潮儿道:“依着林军师之见,福建当如何?如今佃农已不好寻了。”
林军师道:“所谓佃农,便是自己会种地、因家贫无地、租赁旁人之地来种,并给些租子。可对。”
“不错。”
林军师道:“人皆重利,并人皆恋旧。佃农春耕夏耘秋收辛劳一年,若可多留点粮食给自己,又是种习惯的地、又是熟络的乡邻,大约也懒得跑去开荒了。开荒终究极辛苦的。”
郑潮儿默然片刻道:“如今福建许多庄子的租子已降了。”
“那便是降得不够。”林军师含笑道,“若不愿意多降些租子,也可勤快些自己耕种,岂不好?旧诗说,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贫富分化太厉害并不好。”
郑潮儿虽不大明白她后头说的什么,也知道此事无解。台湾府要人口,若不从岛外引些过去,便没人种地、没人当兵。如今显见是人家比自己兵力强盛的。思忖片刻,又道:“贾大人此策显见是剜福建之肉了。他既没人开荒,只寻些无地良民便好,何须接纳逃奴。”
林军师道:“贾大人倒不是诚心接纳逃奴的,实在许多良民也没有路引子。郑大人想必也知道,黄大人治下官吏各色都有。再说,倘若一个乞丐忽有了盼头、想渡海开荒,不好么?他上哪里弄路引子去?”
郑潮儿道:“佃农与逃奴二事愈演愈烈,惹得许多人家心生不满。晋王妃娘家便是福建的,她们家中亦有奴才渡海而逃。”
林军师笑道:“郑大人不必忧心。晋王生性谨慎,不会妄动刀兵。若是晋王妃娘家自觉在福建呆着日见钱少,将庄子卖了带着银钱去晋国投靠女婿便是。也不必愁没人买,卖便宜些自然卖的出去。”
郑潮儿立时道:“林军师这是并不将晋王放在眼里了?”
林军师奇道:“晚辈句句皆是实话,何尝不将晋王放在眼里了?”
郑潮儿道:“娘家原本可月入数千银两的庄子,忽然就得降租子,晋王妃岂能欢喜?”
林军师道:“与晋王什么相干?妻族终究只是妻族。晋王岳家想隔着山水仗晋王之势,除非是旁人顾忌他们家女婿、避让他们。其实此事只略想想便知道并不要紧。”她乃淡然笑道,“纵然晋王想出兵也不会往南边来。且不说燕王楚王等九成不会给他让道,纵然肯让,他打了福建能得什么好处?”
郑潮儿道:“他打福建作甚,只怕去打台湾了。”
林军师璨然一笑:“倘若郑将军能撺掇晋王来打台湾,晚辈先多谢了。”郑潮儿一愣。她乃道,“这一路过来,练过攻城、练过守城,尚且不曾练过岛上攻防。”
“这……”她是把福建和晋王当练兵场了么?旋即苦笑道,“林军师何尝练过这些。”
林军师道:“实不相瞒,热气球今儿乃是头一回用于战场上,此物我们一直是作运送辎重之用,因将军围城,忽然想出了这个用法。若没这一遭经历只怕还想不到这一节上去。”她乃莞尔,“果然闭门造车与实战不同。”
郑潮儿啼笑皆非:“你倒是当真不给老夫留颜面。”
林军师道:“郑将军并非输给晚辈,不过是输给器物罢了。”
郑潮儿摆了摆手,思忖片刻又抱拳道:“林军师慧若天人,可否替福建出个主意,如何防着逃奴?”
林军师道:“韩愈曰,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主家若待奴才好些,他们便少有想逃的。实在不想留下,可让他们自赎其身。”
郑潮儿皱眉道:“既身为奴身,岂能由得他们自己?”
林军师道:“主子少而奴才多。人心向自由、犹如花木向阳,硬困是困不住的。然而喜欢做奴才的人也不少。善待这些喜欢做奴才的,让不喜欢做奴才的自赎,岂不比平白失了份银钱强?”
“你!”郑潮儿略有些怒意,“你们这是硬抢人么?”
林军师道:“我们不过是以利诱人罢了。黄大人郑大人也可另想些旁的法子留人,各凭本事岂不好?”
郑潮儿便知道他们是不肯让了,沉着脸道:“以利诱人,却是诱奴才逃跑,与抢劫何异?”
“我们若想抢劫人口,只需以长。枪火炮逼着一村村的百姓上船、硬生生将他们运去岛上了。”林军师微笑道,“再有,就算是抢劫,敢问将军,遇上了抢劫的、当如何?”
郑潮儿才想说“打”,忽想起来自家打人家不过;寻常百姓遇上抢劫便的“报官”,报官之后便是剿匪,剿匪又是“打”,自家打人家不过。这林军师说的是实在话。就算他们抢劫,依着福建眼下之力,无可奈何。
林军师又说:“终究我们贾大人出自名门大家,以刀兵驱赶百姓之事他不会做的。福建有地利,若想留人,法子很多。只看各位舍不舍得几分私利、对寻常百姓并家奴好些了。”
拿自己的人口钱财白白舍出去,纵然郑潮儿家中算个财主并性子算不得吝啬,一时半刻心中也不甘愿的。他起先见贾军数次不曾伤他,只当还能讲些道理,如今看来他们是半分道理不讲了。林军师之美貌世所罕见,偏这会子郑潮儿半分没觉得悦目。乃捏了捏拳头刻薄道:“林军师年岁也不小了,不嫁人么?”
林军师低眉一笑:“这两年太忙,没空想此事。”
郑潮儿冷笑道:“以女子之身入了军营,谁肯娶你。”
坐在一旁不曾出声的贾维斯随口道:“我。”
正文 第345章
林黛玉不战而屈人之兵整整三次,郑潮儿无奈撤走,回福州商议如何搭救黄文纲去了。
有位兄弟得信便说:“连郑潮儿都打服了,去不去龙岩倒是不要紧。”
林黛玉道:“既是来耀武的,岂能不往闽西走一趟?让有心渡海开荒之人都看清楚台湾府兵革之利,只管安心过去。”
贾维斯道:“军师言之有理。”众人哄笑。
林黛玉不禁红了脸,扫了他们一眼:“好笑么?”
“不——好——笑——”
次日台湾府来的兵马拔营起寨离了三明,数日后仍旧又不费力气占了县城。乃兵发漳州。
远远的望见城门紧闭,林黛玉手持千里镜看了看道:“我还以为漳州会开城投降呢。情报上说这位知府大人不是个为国尽忠的性子。”
贾维斯道:“谭默一如其名,贪墨钱财不计其数、草菅人命不计其数。对上阿谀奉承、趋炎附势,对下克伐怨欲、颐指气使,苛捐杂税更不必说。福建官宦,最当杀的便是他。”
林黛玉道:“留着过些日子让神盾局处置。”乃催马前行。
兵临城下,贾维斯正指挥架火炮,漳州城门忽然“吱呀呀”的开了,里头涌出一群人来。为首的那位身穿知府官袍,当是谭默本人,身后跟着一众大小官吏。有个兵卒催马过去,谭知府拱手大声道:“漳州知府谭默恭迎贾将军神兵。”贾军众将哈哈一笑,贾维斯领头引着大伙儿过去,与谭默假意寒暄几句,一道进了城。
谭府早已预备好了酒席,贾维斯与几位兄弟前去赴宴。席上谭默与漳州官吏使尽了法子给贾维斯劝酒。贾维斯本不爱饮酒,只是这帮人皆有各色说法,时常迫得他无法不喝。一顿酒席两个时辰,他便醉了。谭默忙让人扶着他到后头客房歇息。
过了会子,有谭府的丫鬟过来送醒酒汤,贾维斯才喝两口便吐了一地。亲兵笑道:“将军好生狼狈,亏得今儿军师没来。”遂收拾了半日,又燃了些百合香,可算将屋里的酒气压下去了些。
那丫鬟乃向亲兵们道:“几位大爷,贾将军已睡着了,不如在外头候着,莫打扰他。”亲兵们觉得也有理,便出去了。
眼见天色渐暗,有人来喊贾将军回营,有个亲兵便进去欲唤醒贾维斯。撩开帐子一瞧,登时吓了一身冷汗。贾维斯身旁还睡了一名女子,年不过十六七岁,娇艳如新摘的蔷薇花一般。他忙悄悄推醒了他们将军,挤眉弄眼的。
贾维斯醒得极快,脑中登时一片洞明:着了人家的道!乃闭目思忖片刻,伸出手指压在唇上示意亲兵不要做声,自己低头盯着那女子。才静默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见那女子的眼睛虽闭着,眼珠子却动了动。这便是装睡了。亲兵做口型问:如何处置?口型还没做完,只见贾维斯挥手拍在那女子脑后,将她打晕了。乃自己爬起来整顿衣裳——他只被解开了衣襟,可见进来的只有这女子,力气太小搬不动他。
亲兵忙说:“我们一直在门口守着。”
“我知道。”贾维斯四面环顾了几眼,“她必是事先藏在柜子里头,你们都去外头了她才出来的。再有,”他吸了口气,“这香也不对,有催情之效。”
这亲兵是在台湾府招的,并不知道贾维斯从前底细,奇道:“将军连这个都知道!”
贾维斯道:“我大哥在怡红院做事。”
亲兵怔了怔:“怡红院?”
“是座花楼。
“啊?!”亲兵揉了揉耳朵,又捅捅那女子,转身问道,“将军,她没死吧。”
贾维斯轻笑道:“我十二岁上曾跟着侠盗罗宾汉四处走动,这等事常做。”贾维斯乃将那女子的衣衫整了整,打开柜子放进去,扭头看亲兵瞠目结舌的模样颇为好笑,道,“走吧,回营。”
“是!”
他两个无事人一般从屋里出来,与其余几位会合,一道去向谭默致谢并告辞。谭默看见贾维斯便惊了。贾维斯问道:“谭大人何以这般瞧着末将?末将可有哪里不对?”
谭默连说:“没有没有!”又看了看贾维斯,试探道,“贾将军方才歇息得可好?”
“颇好。”贾维斯道,“酒已醒了,还略有几分头疼。末将不曾饮过这么多酒,日后可再不敢了。”
谭默笑道:“将军还年轻。酒量么,多练练自然就大了。”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谭默亲送他们出了府门,立在门口瞧了半日。
回到营中,贾维斯忙寻着黛玉将此事一五一十老老实实交代了,道:“那女子既是装睡,只怕谭默还会使别的招数。”
黛玉似笑非笑瞧了他一眼:“那姑娘漂亮么?”
“漂亮。”贾维斯老实道。
黛玉道:“贾将军艳福不浅。”
贾维斯道:“只是太傻。她若去碰瓷旁人保不齐有用。”
黛玉哼了一声:“倘若谭默来寻你、让你收下那女子呢?”
贾维斯道:“我不认识她,岂能平白无故的收下什么人?”
黛玉道:“你既心中有计,还告诉我作什么?”
贾维斯道:“谭默恐怕不会平白便罢了。总比他在外头胡言乱语、让你听了疑心的好。”
黛玉垂头默然片刻:“我知道了。还有事么?”
“还有。”他遂从头说起今日宴席上种种,“我瞧那个姓何的刑房吏不像是与他们一路的,神态清明。”二人又商议了些旁的事物。
果然,谭默次日便寻上门来,说有私事与贾维斯商议。贾维斯等人正在中军帐议事,闻言也不避讳,便让他直进来了。
谭默张望了几眼,蓦然看见上首坐了位白衣书生,大约就是前些日子郑潮儿信中所言那位姓林的军师。他本风月场中的高手,一眼便瞧出了这是个女子,且容貌美若天人!只不知贾维斯可知道她身为女子?不论知否,只怕帐中的这几位,美人计多半是用不上的——时常看着这张脸,寻常颜色入不了眼。迟疑片刻,乃道:“下官欲与贾将军商议私事,可否单独谈谈。”
贾维斯请他坐下,道:“末将与谭大人昨日初见,有何私事?”
谭默见他一味的扮傻,乃一摸脸,红了眼圈子:“昨夜小女悬梁自尽……”
贾维斯心中暗笑世间套路何其少,面上只不显,轻叹一声:“大人节哀。”
谭默道:“亏得让丫鬟发现,救了下来。”
“倒是万幸。”贾维斯莫名道,“此事告诉末将作甚。”
谭默见他装糊涂到底,只得说:“小女久仰将军大名,钦慕将军多年。昨日听闻将军要来府里,便想着暗中窥看一二。偏我们家中管教颇严,她不曾出去后院,错过了将军。将军走后,越想越难受,一时糊涂……”
贾维斯皱眉道:“谭大人,末将乃军人,这等后院女子之事还是莫要告诉末将为好。”
谭默咬牙道:“下官不才,敢问将军可曾婚配?”
贾维斯站起来抱拳道:“末将早已定了婚姻,谭大人好意末将心领。”
谭默忙说:“小女极仰慕将军,愿意做二房的。”
贾维斯摇头道:“末将心有所属,担不得谭大人厚爱。”
谭默忙看向左右,见众人个个兴致盎然瞧热闹,没一个说话的。那美貌军师嘴角噙了一缕轻笑,一壁饮茶一壁瞧着他二人,亦无插手之意。无奈,只得哀求道:“贾将军怎的如此铁石心肠?她心里既有了你,来日也无法再嫁旁人,只有一条死路了。”
贾维斯道:“还望谭大人好生开导令爱,末将与她井水不犯河水。”
谭默登时垂下泪来,才要说话,那美貌军师忽然开口道:“谭大人,世上傻子大都老实,然而老实人未必都傻。倘若一哭二闹三上吊得用,贾将军后院少说已有二十几房太太了。”众人“哄”的大笑起来,贾维斯涨红了脸。
谭默愕然!旋即跌足。各处得来的消息都说贾维斯是个极老实的,谋得了这个女婿便是攀附上了荣国府!原来不止自己有眼光,旁人也是有眼光的。怪不得他泰然自若,只怕这等事他已经历许多回了。又瞧了一眼那美貌军师,她正含笑饮茶,看不出嗔喜。心中暗叹一声:这一场怕是白忙了。只得讪然辞去。才一出大帐,便听身后如炸了锅似的一阵轰然大笑。
回到府中,谭默招来一位姓李的幕僚摇头道:“昨儿那事是你失算了。”乃大略说了说方才经过,“你只说你认得贾维斯、知道他的性子。如今你瞧瞧!”
那李先生皱眉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一节。”
谭默斥道:“你只说万无一失!这便是万无一失?”
李先生思忖道:“维斯的性子晚生不曾算错,只是……算错了人心。”摇头叹道,“当年三贾之名初起,贾环贾琮年幼,贾维斯却大了好些且传为三贾之首,京里头各家王爷都盘算着以婚姻拉拢他。那会子因不知贾赦深浅,他自己也未到谈婚论嫁之龄,八王爷——便是如今的晋王,试探了贾维斯之长兄,不想竟惹出了贾琮一番颇有远见之谈。后诸王约定,都不去沾惹贾维斯之婚姻。”乃面色一冷,“寻常人家哪里算计得了他?他既遭了二十几次算计,只怕诸位王爷都有份,倒是唯有晋王是个傻子。”
谭默道:“横竖如今本官丢了个偌大的面子,皆是你之过。”
李先生微笑道:“他既不曾当面撕罗开,还将五姑娘藏去柜中,维斯仍是心善、不肯伤她名声。五姑娘容貌却非寻常女子可比。他既已肌肤相触,未必能忘情。”
谭默摆手道:“罢了,他们那个姓林的军师是个女的!比我那几个丫头美貌一百倍。且不论他二人可有私情,贾维斯平素看惯了她,怕是瞧不上五丫头的。”
李先生一惊:“女的?”
“女的。”谭默道,“本官早年在多处当过官,京官也任过,阅女无数,还没见过哪个及得上她的。”
李先生忙问:“那女子什么样?”
谭默道:“容貌只得用仙子临凡作比,只是通身的气度比寻常女子不同。她好端端的坐着吃茶,竟有一股杀气袭面。”
李先生道:“既做得贾维斯的军师,杀伐决断必非寻常女子可比。”乃想了半日,断然道,“那林氏必是林海大人之女。”
谭默吓了一跳:“什么!户部尚书林海么?”
李先生点头道:“那年慧妃看上了林海之女,想替二皇子定为正妃。谁知林家并不愿意,她遂逃去了台湾府投靠贾赦。当日京中皆以为是林小姐一时想岔了,后天下大乱,才知道只怕林海早猜到京中不太平,不愿意女儿嫁给二皇子。”
谭默道:“林大人那般大儒,岂能让女儿做军师?”
李先生苦笑道:“早些年他身在京城、鞭长莫及,林小姐在南边乃是荣国府贾赦教养的。贾赦肯许他们家四姑娘揣着晒盐的方子周游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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