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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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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正是贾敘。前阵子贾蓉的人鬼鬼祟祟在外头打听绿林人的铺子,贾敘便上赶着要跟他做生意。原来贾蓉是想买绿林评话里头贼人用的迷烟。贾敘能不知道他买去做什么么?遂高价卖了十几根极好的迷烟给他。不想贾蓉胆儿当真小,迷烟都买了,日日藏在怀里不敢用!白白耽搁了数日功夫。
贾敘贾环等人不能让西宁郡王落入冯紫英之手,要的就是死无对证。贾蓉白耗了这么久功夫,他再不动手贾敘便预备动手。偏就在今日,贾蓉让他那小妾春氏吓着了,咬牙下狠心要灭了他上司性命。贾敘给的迷烟一支没剩下,悉数让他那些狗腿子隔着墙丢进藏钦犯的小院子了。贾敘远远的望着摇头——若非这东西是自己给他们的,寻常迷烟哪里放得到那几个主。待院中几个人悉数昏迷后,宁国府的护院便轻轻松松灭了他们的口,只当是杀了几个小贼。而后将尸首丢在柴火里头焚烧,末了竟连他们住的小院子一并烧了。
贾敘吃了口茶道:“贾蓉端的是个败家子,那院子齐齐整整,白眉赤眼的他也烧。何至于那般不经吓。”
贾环哼道:“五叔,他敢杀一个王爷就不错了。”顿了顿,“后头咱们还做什么?”
贾敘瞧了他一眼:“后头关咱们什么事。”
正文 第595章
贾蓉烧死西宁郡王才刚喘口气,外头有人来报,五城兵马司赵承大人来了。贾蓉心中有鬼,只在屋里坐着等贾珍去应付。这等事哪里躲得过?不一会子贾珍的人便来喊他了。
贾蓉立着想了半日,猛然命下头的人都出去。自己从暗柜中并身上翻出余下的那七十多万银票,取了个小荷包装了,解下腰上的汗巾子包起来。想了想,又从案头拿了把平素使的折扇子。两样包做一个小包袱,命心腹小厮立时从后门出去,亲送到蔷大爷手里,还笑道:“回来重重有赏。”贾蓉早年给贾蔷送东西本是寻常事,那小子并不知道里头有这么多钱,笑嘻嘻抱着走了。
贾蓉遂扮作无事人一般换了衣裳出去。却见赵承笑着脸拱手道:“蓉大爷,今有令妾春氏向衙门出首,宁国府窝藏盗贼。”
贾蓉怒道:“好个黑了五脏六腑的妇人!爷从窑子门口救她出来,打了银的、又给金的,有了珠子、又给宝石,当她是个宝贝捧着,竟养了一条白眼狼!”
赵承道:“春氏说贵府会芳园后头那所小院子藏了贼人。”
贾蓉一愣:“哪有这般巧事!方才走水的就是会芳园。”
赵承大惊,登时站了起来:“还请让下官去瞧瞧!”
贾珍顿觉不好,问道:“怎么回事?”
贾蓉道:“想是许久没人住,这会子天干物燥的便走水了。”贾珍两眼一闭。这般搪塞之语漫说赵承不会信,随便去大街上拉出一个人来都不会信。顿时有不祥之感。
果然,赵承匆匆往会芳园看了一遭,回来皮笑肉不笑的说几句场面话便赶着走了。没过多久御林军进府,不容分说押走贾蓉,并将方才在会芳园救火的奴才一个不落悉数抓走。
问案的是冯紫英。他先审了些奴才,末了才问贾蓉。贾蓉已编排好了,只说那几个人乃是贼寇,拿阖府性命做威胁要在他们家住。冯紫英信他才有鬼!拿眼睛冷冰冰上一眼下一眼看了他半日,道:“蓉哥儿,此事要紧。若不说实话,咱们两家几辈子的交情也顾不得了。”贾蓉心里明白窝藏钦犯是个什么罪,一口咬定就是贼。冯紫英长叹一声,站起来转身就走。贾蓉心中便响起鼓来。
不过半刻钟之后,牢房外头进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官吏,挥手命人将贾蓉带出去。贾蓉吓得腿都软了。两个衙役直架着他拖到一间大屋子,里头冷森森的摆满了刑具。贾蓉两眼一翻吓晕过去。那官吏毫不在意,笑呵呵道:“打疼了自然会醒。”
贾蓉不过是个纨绔少爷,何尝吃过这等苦头?第一件家伙还没使完他便招了。不过半日功夫,西宁郡王并他三个手下的尸首已让官府找到,只是面目难以辨认。冯紫英看着供状连连摇头:“何苦来。”
数日后,贾环终是找到冯紫英门上去了。冯紫英料到迟早他得来一趟,头一句便是:“你们东府里头小蓉大爷的事儿就别提了。”
贾环苦笑道:“珍大哥哥跪着抱了我爹的大腿哭,我能怎样。”
冯紫英道:“他坏了王爷大事,委实饶他不得。”
贾环看着他道:“前阵子他们府里烧了一处院子,想必是毁灭了什么证据。”
冯紫英摆手道:“莫要套我的话。”
贾环叹道:“罢了。横竖我只问一句,不会牵连无辜吧。他媳妇并他那个才四岁的闺女不会有事吧,我们珍大嫂子也挺无辜的。”冯紫英不言语。贾环想了想,“还有西宁王府。”乃低叹一声,“嫡子嫡孙都送走了,老婆、女儿、儿媳妇、孙女和庶出的孩子都随手丢下当盾牌,横竖王爷只管拿这些人把气撒了。”
冯紫英瞧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才不是说了?这些人是无辜的、且那姓金的并不在乎。”贾环道,“你们纵然每天在菜市口杀一个,管保钓不到半个他们的人。再说,天下这么大,他还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天津港每天发多少船出去?”
冯紫英撂下手里的茶盅子:“你有什么主意?”
“发配嘛。”贾环理直气壮道,“北美那边不是打仗挺顺利的?统统送到殖民地去开荒,不会种田的也可以做别的活计。连贾蓉在内,这些人都不是没有价值的。贾蓉虽不肖,还算机灵。从前只是没逼到绝路。这回攀错了靠山,想必也吃了些苦头。”
冯紫英眨了眨眼不言语。
“你又不是不认得贾蓉。”贾环吃了口茶,“可惜了材料,他若生在我们府里管保有用。再说,纵杀了他也得不到什么,还不如废物利用。西宁王府那些人倘若发配去北美,保不齐能引得他们的人过去联络,不就顺藤摸瓜了?两个大府,上下加在一块能有两千人口了吧。发几艘大船,让他们带些日常用的东西过去……”
“嗯?!”冯紫英皱眉,“还让他们带东西?”
贾环哼道:“就知道你们不懂这个。丢一群徒有四肢的犯人过去有什么用?创造力!大哥,人比牲口强之处就在创造力!移民比囚犯有创造力。囚犯得有人盯着他们干活,移民会自己主动经营生活。王爷要的是什么?难道是一大片空地?他要的是城镇、农田、商铺、税收。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去种田,比如蓉哥儿他媳妇,能不能种好庄稼不说,说不得几年就得病死。王爷从头到尾能收到几个钱?倘若让她去做衣裳,准保比种田赚的多。但她一个少奶奶,做衣裳的本事也平平;不如给她一个制衣作坊让她管着。冯大哥,地广人稀啊!每一个人都很值钱的。北美缺人口才是大局。”
冯紫英抬目看了他半日,叹道:“我知你意了。”
贾环点点头:“拜托了。”
冯紫英想了想,道:“罢了,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碍。西宁郡王已死。”
“啊?!”
冯紫英冷笑道:“不曾想小蓉大爷还有那胆量。”
贾环略一思忖:“蓉哥儿杀的?该不会他放火烧院子就是为了毁尸灭迹?”
冯紫英点点头:“他收留了西宁郡王并几个护卫数日。”
“嘶……”贾环皱眉,想了半日,“西宁郡王脑子进了水么?没地方好藏了竟藏去东府?我们家就在隔壁他都不带怕的?”
冯紫英之前尚未想到这一节,也奇道:“论理说他当有不少住处的。贾蓉此人何尝靠得住?把他出首了都不好说。”
贾环摸下巴道:“会不会他原先预备的地方出了岔子、或是有信任的人出卖他?”
冯紫英抱怨道:“我有许多事要问那个那个姓金的,偏你们小蓉大爷竟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来。”
贾环摊手:“好歹是宁国公之后。”
冯紫英哼道:“没把宁国公气得从坟里头爬出来算他本事不够大。”顿了顿,“罢了,明儿我去问问王爷怎么处置他。”
贾环站起来向他作了个揖:“烦劳冯大哥。”
冯紫英又叹:“我也打小认得他这么些年……”乃摇摇头,起身送贾环出去。
两日后,御林军查抄宁国府,传了四世的敕造宁国府门口贴上了封条,哭声传出好几里去。贾环想法子求冯紫英开了个后门,将贾蓉的幼女弄出来交与赵姨娘帮着养。
又过两日,贾蔷来荣国府求见贾环。贾环遂命请他去外书房绮霰斋。只见贾蔷面色苍白在椅子上坐着,见贾环进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放在案子上,又从里头取了一卷银票子出来。贾环眼神一跳,指道:“这是……”
贾蔷道:“统共七十万一千的银票子,蓉哥儿出事前打发人送给我的。”
贾环怔了怔,摇头道:“贾蓉委实不是个东西,偏生对你挺好。”
贾蔷道:“他出事可是因为这个?”
“不是。”贾环简洁道,“是因为杀了王爷想要留活口审讯的人。”
贾蔷顿时满眼失望:“那……那……若要疏通关节?”
贾环摇头:“没有关节可疏通。”
贾蔷急道:“人都死了,王爷纵杀了他何用?”
贾环淡然道:“撒气。”
贾蔷一噎,旋即颤声道:“王爷想杀他?”
“不知道,横竖这回钱通不了神。”贾环看了看案上那卷银票子,“且若想跟王爷做交换,这么点子也不够。如今唯有等。看看冯紫英有没有别的法子查出结果,说不定他这过错就能减轻些。”
贾蔷眼神一亮:“环三叔,你能帮冯大人不能?”
贾环默然看了他半日,贾蔷颓然垂首。贾环方缓缓的道:“冯紫英是干哪行的?他的事旁人能随便插手么?”
贾蔷极轻的点了下头,良久,喃喃的道:“他们大姑娘在你们这府里吧。”
“嗯。”
贾蔷将银票子收回荷包推到贾环跟前:“给那孩子做嫁妆吧,好歹是她老子留下的。”
贾环轻叹一声,看着他道:“蓉哥儿真真配不上你。”
贾蔷哀然一笑:“我当年也不过是那么个东西,我二人配得正好。”遂起身告辞。贾环只命外头的小子们送他出去,自己捏了荷包在手,苦笑了下。
另一头,秦王的人从井冈山上骗了太上皇到手,不敢过燕国境内,从吴齐晋等处绕了个大弯子,腊月里才到长安。秦王才刚丧子,心中烦郁,懒得管他,暂且以重兵关押起来。
数日后,秦王。府上不知出了什么乱子,只见浓烟滚滚的仿佛是走了水。秦王的几个儿子都急急的赶过去了。世子府闻讯,世子妃也赶忙跑到儿子院中,胡乱收拾了他两下就命他快些过去。
王太孙身边有个媳妇子,乃是前两个月高家老太君送来的,赶忙拦着:“娘娘不可!如今王太孙尚在重孝中。只管丢下父孝去祖父跟前讨好,且不论王爷是个什么念头,旁人想拿这个来吹太孙的风最容易不过的。”
世子妃跌足道:“王府起了火,他不过去难道就不让人嚼舌头根子了?”
那媳妇子断然道:“不会。”世子妃一愣。媳妇子道,“娘娘,王太孙的叔叔们不是都过去了么?纵然要嚼舌头也得先嚼他们的。但凡王太孙不过去,一时半刻的谁能想到嚼他?”
世子妃一想,小叔子们委实要先互殴才是。乃缓缓点头:“有些道理。”
媳妇子又低声道:“既起了火,必然乱的很。万一有人趁乱做点子什么……王太孙太小、身子骨儿弱。不留神一块木头、一截砖瓦砸到身上……”
吓得世子妃忙说:“不去了不去了!”一把搂住儿子,“还是自家府里安生。”
王太孙自己反倒要去:“我担心王祖父。”
“不许去!”世子妃喝到。
媳妇子劝道:“小祖宗,救火自有下头的人呢,你一个孩子能做什么?到时候王爷还得分出神来照看你。不如等会子,待王爷那头平息了您再过去看看。”如此这般劝了半日。
又过了约莫两个时辰,有人急忙忙赶来报信:“娘娘,大事不好。”
世子妃才刚回到自己院子歇了口气,皱眉道:“什么大事不好!叫叫嚷嚷没的晦气。”
那人道:“不知哪里来的一群贼寇杀进王府去,拿住了王爷、王妃并各位殿下为质,要换什么人。说是不见他们要的人,从今晚戌时开始一个时辰杀一位殿下,直至杀到王爷为止!大不了同归于尽,横竖有秦国之主陪葬也不亏。”
世子妃闻言怔了半日:“那……他们要谁?赶忙取来换不就是了?”
那人苦笑道:“如今唯有三殿下在府外,其余都进去了……三殿下说他不知道那帮贼寇要的是什么人。”
世子妃跌足:“那如何是好!”
却听她身边一位嬷嬷大声喊道:“哎呀!只怕王太孙要过去出头!”
世子妃忙说:“有他叔叔在呢,他一个小小的孩子过去做什么?”
嬷嬷道:“娘娘,老奴疑心三殿下知道贼人要的是谁,诚心不给的。倘若贼寇等不到他们要的人,一个时辰杀一个,杀到明天就连王爷一道杀绝了!到时候他发兵替王爷报仇、转身就能登上王位。他当了王爷还能留我们王太孙性命么?咱们阖府上下怕是一个活口都留不得。”
世子妃吓得跳了起来:“那快些过去!”旋即又说,“不能去!他若翻脸,直杀了我儿呢?”又转了两个圈子,“快快!去请崔先生!”
“娘娘!”嬷嬷低声道,“事到如今,文人无用。怕是要娘娘亲去高家,请高老太君出头了。他们家手里兵马不多,都是能打的。”
正文 第596章
秦王与诸位王子被困王府,独余其第三子在外头领着群臣束手无策。忽闻一阵马蹄声传来,远远的只见一片素色衣甲,数员战将领兵捧着一匹白马,马上端坐了位孝衣孩童,正是才刚没了父亲的王太孙。兵士并未打旁的旗号,只看得见一个“秦”字。却看王太孙坐在马上拉了拉缰绳,他身后一员将领大喊:“里头的人,我们王太孙在此——出来一个谈判——”
丁滁原本被一众文武围在当中商议,闻言赶忙分开人群走了出来,迎在王太孙马前作了个揖:“太孙。”
王太孙道:“丁大人,他们要什么人?”
丁滁道:“要犯。”
王太孙道:“提来。”
丁滁连连摇头:“使不得,那几位乃是重犯。”
王太孙道:“是重犯要紧还是秦国之主要紧?如今我祖父的性命危在旦夕,还顾得上什么狗屁重犯?”
丁滁微微皱眉,道:“只怕贼人未必言而有信。”
偏这会子秦王三子也走了过来,咳嗽一声才要说话,便听刚才大喊的那位将军重重咳嗽了两声。旁人这才留意到,王太孙身边此人正是高家的部将欧成,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崽子什么时候收服了高家?却见王太孙立时绷紧了小脸、伸手指着王府大门大声道:“里头有我祖父、祖母和叔父,随便哪个的性命都比犯人要紧得多。除非有人图谋不轨,想借贼寇之手除掉我王祖父!”众人顿时垂头一片、不敢吭声。
几个忠直之臣闻言登时跑了出来,哭道:“求王太孙救王爷——”
三殿下咳嗽一声:“侄儿莫要胡来,如今全然不知里头是个什么情形。”
王太孙道:“问问不就知道了?”
三殿下柔声:“你还小,这会子天凉,快些回去。叔叔救出父王自会使人去喊你,那会子你再过来不迟。各位大人正商议如何破局呢,你莫要捣乱。”
“商议出了什么法子没有?”
“正在商议。”
“那你们慢慢商议吧,我先去救王祖父了。”
“胡闹!”三殿下黑了脸,“这等大事也是你小孩子能搀和的?你这些都是什么人?是想逼贼人害怕、杀了你祖父么?”
偏此时欧成在旁道:“太孙,有人出来了。”
王太孙遂撂下他叔叔不理,向身后一员女将喊道:“小梅婶子。”
那女将抱拳:“愿为太孙效命!”拨马往前而去。
叫小梅的女将来到秦。王府大门前翻身下马,朝出来的一个道士拱手;那道士打了个稽首。二人说了半日,小梅便回来向王太孙低声说了些话。王太孙愣了。欧成大声道:“太孙,没有什么比王爷的性命要紧。”
几个忠臣听不见小梅说了什么,只听见欧成的话,赶忙附和:“太孙,欧将军言之有理!王爷比什么都要紧!”
丁滁喝到:“你们知道什么?那人是王爷费了多少心力方弄来的。”
欧成道:“有他自然好,若没他、难道秦国就好不了么?”
丁滁道:“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小梅凉凉的说:“再长一会儿王爷可就性命不保了。”
王太孙摆了摆手,咬牙道:“不用争了!给他们。”
丁滁与三殿下齐声喊:“不可!”
欧成抱拳:“末将领命。”三殿下才喝了一声“放肆”,欧成眨眨眼,“那个……谁知道那老头儿被关在哪儿?”众人面面相觑。
小梅思忖道:“那人被关押之地甚是机密,寻常人未必知道。”
王太孙朝丁滁道:“丁大人,你一定知道。”
丁滁摇头道:“臣不知。”
王太孙急了:“你怎么会不知!诚心想害死我祖父么?”
丁滁垂下眼帘:“臣当真不知。”
几个忠臣也急了:“丁大人,事关王爷性命,还请丁大人告知。”又看着三殿下。
三殿下苦笑道:“小王当真不知道。”
小梅在旁道:“太孙,保不齐丁大人当真不知道,然王爷自己必然知道。就让那道士去问问王爷如何?王爷若肯告诉道士那人关押之处,显见就是答应了拿那人来换王爷自己。若不肯告诉,咱们再另想别策。”话音未落,几个大臣齐声叫好。
王太孙忙说:“婶子所言极事,就依你所言!”
丁滁面色一变,喊道:“慢着!”
小梅充耳不闻,向王太孙一抱拳,策马走到王府大门前向道士说了几句话,道士拱拱手进去了。不多时,道士出来,同小梅打了个稽首说了些话。小梅拍马回来,松了口气:“王爷已将两处所在说予道士了,末将这就领人去取人质来同他们交换。”
王太孙点头:“婶子快去快回。”
三殿下急喝:“站住!”
小梅依然充耳不闻:“请太孙给末将一件信物,并请派位公公同去。”王太孙从怀中摸出个令牌交予她,又喊了个太监让跟着一道去。小梅去后头点了一百名兵士,还回身朝守在门口的道士抱了抱拳。
丁滁喊道:“莫非你们同贼人是一伙的?”小梅只作没听见,领着人扬长而去。几名文臣立时上前同丁滁争吵起来。
事既至此,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眼见王太孙有要占上风之意,十几个大臣说变脸就变脸,跑过来将丁滁围在当中,纷纷嚷着“王爷既肯给囚禁之地,显见愿意交换。”丁滁说“保不齐是让贼人逼的。”如此这般脸红脖子粗的吵了起来。
欧成微微摇头。王太孙轻叹一声:“李姑姑说的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凭你巧舌如簧,连小梅婶子一个女流都拦不住。”
欧成只抬目看着王府,问道:“太孙有何打算。”
王太孙道:“先救出王祖父再说。”
欧成道:“王妃只得二子,世子和三殿下;世子又唯有太孙一嫡子。经此一事,太孙地位稳固,来日秦国江山皆在太孙之手。我们武将只能打江山,治理之事终究得靠文人。太孙万万莫要轻慢了他们。”
王太孙默然片刻,低声道:“将军可有高见?”
欧成道:“我本莽夫,哪来的高见。我们老太君说,上回那个太湖女匪王姑娘所言极事。”
王太孙皱起小眉头——他对那女人极是厌恶。良久才不情不愿的小声问:“她说了什么?”
欧成赧然:“末将只知道老太君赞成她的话,说是有远见、秦国其实也唯有那般方有出路、不然便是坐等着让蜀国灭国。究竟她说了什么……末将不知。”
王太孙心中别扭了半日,本来指望能听到他转述那姓王的女人什么了不得的言语,不想他竟不知道,忍不住好笑。“不知便罢了。”想到高老太君说的“坐等着让蜀国灭国”又拧起眉头来。
等了足有小半个时辰,马蹄声响,远远的便看见小梅走在前头,她身后几匹马上坐了许多穿囚服的人。丁滁等人急的没法子,眼睁睁看着这帮人催马过来,高家的人又个个荷枪实弹的,他们不敢乱来。小梅迎着王太孙抱拳,喝令兵卒止步,自己一径来到大门前。那道士早伸长了脖子张望着。乃看了看那些囚服之人,向小梅行个大礼。二人说了会子话,道士回王府里头去了。
不多时,两扇大门“咯吱吱吱”打开,里头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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