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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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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跑着去里头抬板子出来。苏韬点头:“多谢你们帮着搬板子。”又看了看贾琮带来的护卫。
护卫上前接板子。有个衙役还不大想给,死死扒拉着板子不放;让护卫轻轻一夺,板子便脱手,衙役险些摔了。这些护卫都是台湾府特种营的精英,缺什么都不缺力气。遂扯平了那两位、抡起板子就打。第一板下去,那陆老头杀猪一般嚎叫起来,矮子却狠狠咬牙不吭声。有个衙役机灵,在旁大声数数。打到第二十二下时,矮子也忍不住叫了起来。五十大板打完,方才威风凛凛的二位已如落水狗一般动弹不得了。
贾琮在旁笑眯眯的说:“二位现在招供是谁派你们来的还来得及。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最初那二十多个打架的早已不打了,各自回到同伙处。矮子阵中有个方才打架的汉子扯着嗓子喊道:“我们是原告!大老爷不由分说先打了原告,还有没有天理!”人群中立时有人应和。
苏韬指着他道:“抓来!”
两个护卫径直上前抓他。那汉子嗷嗷叫着抡拳头砸向一个护卫,护卫抬手去叼他的手腕子;此人撤回拳头一转身,抬腿扫向护卫的下盘。此人动作极快,眼看要踢中护卫的脚脖子;忽然收脚跳了起来,吼道:“暗箭伤人算什么大丈夫!”
陈瑞锦嫣然一笑:“我不是大丈夫。”
那汉子冷笑道:“果然最毒的便是妇人!”乃昂然而立看着两个护卫,“大爷倒想瞧瞧你们有什么本事抓我。”
护卫正欲上前,陈瑞锦道:“你俩闪避一旁。”她施施然走出来道,“让妇人来抓他。”两个护卫立时避开,悯然看着那汉子。
汉子眼珠子转了转,眼看陈瑞锦快要过来了,道:“罢了,好男不跟女斗。”
陈瑞锦微笑道:“不用客气,你可以试试逃跑。”
汉子当真扒开人群想跑,陈瑞锦几步便追到跟前。汉子回身一招斜劈,掌中已多了一把匕首。陈瑞锦眼疾手快,捏住他的手腕子一扭,汉子疼得吸了口冷气。陈瑞锦瞥了眼匕首道:“男人竟比妇人还毒些。这么明晃晃的淬了毒的兵刃你也敢在行家跟前使?”乃扯过此人的脖子卸了他的肩关节丢给两个护卫,“带给大人。”护卫答应一声。
陈瑞锦又纵身跃起,踩了十几个人头后落在一人头上。那人“哎呦”直叫,四周的人硬生生往旁闪躲、让出了一个圈子。陈瑞锦落地,随手从袖中取出手铐来将他铐住,微微偏头:“走吧。”那人连声喊冤。陈瑞锦道,“方才同那位附和的可不就是你?”
那人道:“小人只是喊了一声。”
陈瑞锦道:“喊了一声老爷也得问个话,谁知道是你不是得了什么人吩咐、起哄挑事的?”又示意过去。那人无奈,只得跟在后头一步三挪往衙门走。前头的人不想再被踩脑袋,悉数乖乖让出一条路来。
他二人到了苏韬跟前,陈瑞锦指着那被卸了胳膊的汉子道:“此人武艺高强。方才那十几个同他对战的不是花拳绣腿就是庄稼把式。他若使出真本事来,不用一盏茶功夫就能杀光。”
苏韬捋了捋胡须道:“偏他身上脸上都有伤。如此说来,他方才是在假扮做花拳绣腿、庄稼把式了?”
“不错。”
苏韬点点头:“我本以为今日之事不过是他们二位寻衅滋事,原来背后另有玄机。”
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矮子喊道:“大人!小人不知道此人武艺高强!”
苏韬“哦”了一声:“这会子你可知道了?”
矮子挣扎着撑起身子,跪道:“小人冤枉。”
苏韬乃问道:“你说是来告状的?”
“是是!小人是来告状的。”
“所告何事?”
矮子磕头道:“这个姓陆的六年前同小人合伙开了一家酒楼,说好了小人入股、他派人管着。如今小人不想同他合伙了,想收回钱来。他竟说,只能退回小人的本金。”
苏韬乃问陆老头:“他所言可属实?”
陆老头道:“不对,并不曾说好他入股、老头儿管着,本是说一道经营的。谁知酒楼之事他从不过问,还巴巴儿白拿许多分红银子。”
苏韬道:“这个容易。你们总写了文书字据的,取来查看便是。”
陆老头道:“上头不曾写这个。”
苏韬道:“既是他诸事不管,你怎么不早些同他拆伙?”
陆老头道:“终究是多年的老朋友,碍不下面子。左不过分他几个钱罢了。”
“怎么这会子又碍得下了?”
“实不相瞒。”陆老头道,“近来生意不大好做,小老儿手上没多少闲钱好供不相干之人使了。”
贾琮在旁忍不住插嘴道:“有字据给字据,没字据莫扯淡。官府只认字据。”苏韬陈瑞锦皆瞧了他一眼,贾琮缩脖子闪到后头去了。
苏韬思忖片刻道:“如此也不难办。酒楼既是你派了人管着,想必那掌柜的也少不得有薪水。”
陆老头道:“那掌柜薪水极少,不过是瞧我老头儿颜面才做的罢了,与他什么相干。”
苏韬似笑非笑道:“既是酒楼生意好,为何不给掌柜的涨些薪水?”
陆老头道:“不瞒大老爷,酒楼生意平平。”
“既是生意平平,想必也值不了几个钱。”苏韬微微眯起眼来,“陆东家家财万贯,只为了‘值不了几个钱’的酒楼来同人打官司,倒是闲的紧。”他顿了顿,“是哪家酒楼?看来本官须得去查看一二。”
矮子先喊起来:“就是绳金塔下的长丰楼!”
苏韬点头:“待本官查过长丰楼,再多定夺。”乃一甩袖子,“退堂!”转身进去了。
几个衙役在旁大喊:“威——武——”
有个衙役追着苏韬喊:“大人,方才抓的这两个人呢?”陈瑞锦定定的瞧了这衙役一眼,瞧得他打了个哆嗦。
苏韬头也不回道:“拿下牢狱。”两个护卫将那二人押进衙门,贾琮笑眯眯朝外头众人挥了挥手跟着苏韬走,其余人也跟着。两个衙役关上大门,外头两伙人才分别上前搀扶起被五十大板打得动弹不得的东家。
到了大堂上,苏韬落了座长叹一声:“琮儿,你来的及时。”
贾琮皱眉道:“燕王没给你预备帮忙的兵马么?赤手空拳怎么对付这些人。”
苏韬摇头:“江西匪患已久,非一时能平。燕王的人四处剿匪,哪里有闲人给我。”
贾琮问道:“衙役是怎么回事?”
苏韬苦笑道:“不听使唤。已换了三批了。”
贾琮思忖道:“早年我与林姑父经过南昌府,那会子知府还是谢鲸。江西虽匪患遍地,南昌府还是平安的,衙役也很正常。”
苏韬摆手道:“最早谢大人留下的衙役个个如同大爷一般,更是支使不得。”
苏澄在旁添道:“那些人日日黑着脸儿,开口闭口就是谢大人、谢大人的。”
苏韬立时沉了脸,喝到:“澄儿!谁让你跑出来的!”苏澄赶忙又躲到陈瑞锦身后去了。苏韬瞪着女儿,“回头收拾你,快滚回去!”
贾琮笑道:“她聪明,让她听听无妨。”
苏韬恼道:“当我不知道么?她这般无法无天便是让你和环儿惯的!”
贾琮拱手:“是是是!都是我们哥俩惯的,没苏先生苏师母什么事,苏先生苏师母都没惯着她!”苏韬一噎,苏澄把小脸儿埋在陈瑞锦背上闷笑。
陈瑞锦赶忙岔开话题:“谢鲸在江西时,收了绿林道上许多黑税,想必他的衙役也没少拿油水。”
苏韬一愣:“竟有此事?”
“你不知道?”贾琮与陈瑞锦互视一眼道,“没人告诉你么?”
苏韬道:“我知道谢鲸大人难免与绿林人有瓜葛,不曾想他公然收黑税。”
贾琮拍案:“是我的不是!只当肯定有人告诉师兄的。方才你们说那个陆东家是替杀手拉皮条的,谢鲸也收这门生意的税,连杀手的税他都收。那个矮子手下之人皆有绿林气息,他们合作的什么长丰楼我才不信只是酒楼!”
苏澄从陈瑞锦身后探出脑袋来:“一个养绿林人,一个替杀手拉皮条。那个酒楼该不会就是做杀人交易的吧。”
苏韬才要训斥他,贾琮先问道:“那他们做什么要拆伙?他们都不是土匪。再说,做黑生意的人拆伙拆得不顺利,就应当选个人少之处正儿八经斗个群殴来解决问题此事,哪有上衙门打官司!”
“不错。”陈瑞锦思忖道,“唯有这一件古怪。除此之外,悉数为寻常绿林事。两下里谈不拢,各自带人马来真刀真枪打,谁赢了算谁的。换一处就对了。”
苏韬道:“特意选在衙门口打,无非是打给我瞧的罢了。”
苏澄又探头出来:“打给我爹瞧做什么?难道还能把我爹吓跑了不成?他们当朝廷大员是什么?”
陈瑞锦道:“那两个撺掇起哄的呢?师兄且审审。假扮武艺平平的那位当与幕后之人有瓜葛。”
贾琮道:“那个人,瑞锦你帮着审审吧。此人怕是有来历,师兄这种官老爷未必能对付得了。”
苏韬恼道:“我为官二十载,对付了多少贼盗犯人!”
贾琮忙陪笑道:“小弟不是那个意思!那人可能是受到过什么特别训练,师兄极少接触到这类犯人,瑞锦比较有经验……”
话还没说完,有个衙役喊着“不好啦~~大人~~不好啦~~”跑上堂来扑通一声跪下喊道,“大人!方才抓的那两个犯人都死了!”
正文 680。第六百八十章
两个在人群中起哄之人死于牢狱; 苏韬等人立时赶了过去瞧。显见是灭口; 伤处就在心脏。苏澄本来也跟在后头,一瞧见尸体便不自在; 闭眼忍着。贾琮瞧着好笑,道:“你又不上战场; 不爱看就别看。”打发她走了。
陈瑞锦俯身查看伤口,道:“凶手狠厉; 一刀毙命,但力气不算大,不是个练家子。”
贾琮摸下巴道:“那就不是什么外来人口了?哎呀,凶手就在衙门里头嘛。”
苏韬立时命搜查凶器——自然是台湾府带来的人搜去;又将全部衙役招来问话。这些衙役皆是刚当差没多久的; 个个喊冤喊得比打雷响; 一问摇头三不知; 也不曾露出什么破绽。苏韬一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陈瑞锦在旁低声道:“这些瞧着都不像是有胆子杀人的。”
贾琮四面张望片刻; 转身拉着师爷问道:“敢问苏大人为何找不到合适的衙役?年轻有志气的小伙子为何不来做?”
师爷道:“嫌弃俸禄少。”
“难道做别的比做衙役赚钱多很多?南昌府还没有那么富裕吧。”
师爷摇头:“因为从前的衙役赚得多,如今忽然少了; 我们大人还不许他们作威作福。做衙役的好处都没有了; 谁还做呢。”
贾琮嘴角一抽:“从前那些衙役既然不干了; 如今都干什么去了?坐吃山空?我不信他们当了多年硕鼠还能踏踏实实做别的活计。”
师爷长叹一声:“贾先生; 实不相瞒。我们大爷别的都不怕,这个才是最头疼的。谢大人的衙役都到谢家的产业做事去了。”
“哈?谢家的产业?谢鲸没回京城去?”
“他虽回去了,谢家还有许多产业在这儿呢。”
“噗……”贾琮哑然失笑,“那他们有没有做什么不太好的事啊?比如偷税漏税、以次充好之类的。”
师爷又叹:“岂止。还有欺行霸市、强买强卖。我们大人手中没多少人,又碍于颜面、不大好整治。”
贾琮一愣:“颜面?他们家与苏家有交情么?”
师爷飞快的觑了苏韬一眼,见他一心问案,乃低声道:“才到任就把前任的产业查了,恐怕名声不好听。”
贾琮好悬没噎死!“本末倒置!苏先生也不管?”
师爷望天:“老太爷不管。”
贾琮微微皱眉,转身向苏韬道:“我先去见见先生,给师兄留几个人吧。”苏韬点头。贾琮两口子遂往苏府而去。
寻常知府家眷多住在府衙,苏家人口多家当多、后衙住不下,遂就在衙门左近另买了一处宅院。贾琮见苏韬险些遇上暴动、又挂念什么名声,难免有几分提心吊胆,怕苏铮老头过得不好。才进了苏府大门就知道自己多虑了。这宅子布置得十分精巧,拿后世的话说就是典型的南方特色。正厅之中很是风雅,设了几件古董皆无价之宝,挂的帘子看着素净、细看俱为缂丝缎子。贾琮向媳妇儿低笑道:“老头还是挺享受生活的。”
陈瑞锦也低声道:“怕是有什么缘故。苏老大人又不是公侯府出身。在京中时你们孝敬得还不够多的?也不见他拿缂丝缎子挂门帘儿,怕糟蹋东西。”贾琮眼神动了动。
不多时,有个在京中就跟贾琮熟识的老仆匆匆出来相迎,含笑上前打千儿:“琮三爷,您可来了!”
贾琮忙问:“先生可好?”
“好、好!”老仆道,“老爷让奴才来请三爷三奶奶过去。”
贾琮觉得这老仆表情有点微妙,琢磨了会子问道:“先生等了我很久么?你怎么说‘可来了’?”
老仆道:“先生没料到三爷来得这么早。”
贾琮鼓了下脸:“他是写了信给我、还是猜到我会来?”
老仆笑道:“老爷说,琮三爷既是在蜀国过的年,年后回南边少不得经过江西。”
“哦。”
遂跟着老仆到了苏铮院中。只见老头精神尚好,正坐在院中吃茶。贾琮两口子上前见礼,有下人送上茶点来。说了些冷暖之言后,贾琮乃将方才知府衙门口那事同老头说了一遍。
苏铮闻听皱起眉头:“如此狂妄?”
贾琮道:“那事儿疑点特别多,我还没有头绪。对了,先生,师兄不整治上任知府留下的烂摊子?”
苏铮哼道:“他既怕毁了名声,就让他忍着。看他忍到何时。”
贾琮撇嘴道:“先生,他多忍一日就有许多百姓多苦一日。”
苏铮道:“早年谢鲸在时不是更苦?百姓里头虽有良善知恩之辈,也少不得欺善怕恶之徒。再说,燕王的人马都上山里头剿匪去了。”
“那您老怎么不让我送些人来?”
苏铮慢悠悠的道:“你师兄虽在数地为官,皆不曾遇上民强似官之状。不让他吃点子苦头,怕是得比我老头子还迂腐些。”乃咳嗽一声,“他那个死要面子的毛病得治治。”
贾琮嘴角一抽:“合着您老是修理他呢。罢了罢了,您是老大您说了算。”
苏铮问道:“你带了多少人来?”
“身边只跟着二十来个。想要更多随能调来。管保一个抵十个。”
苏铮点点头:“既这么着,外头那些打架斗殴、争什么酒楼的小事,暂且不用管了。今儿你们当众杀了两个人,已够让什么绿林中人忌惮一阵子。”
贾琮思忖道:“先生,那事疑点太多了,我觉得还是早些查明的好。”
苏铮瞪了他一眼:“让你撂着就撂着。”
贾琮一缩脖子:“是、是!”
苏铮清了清嗓子,道:“喊陈丫头——”
陈瑞锦见他们师徒俩说话儿,只在旁安静坐着。闻听喊她,忙站了起来:“先生。”
苏铮摆手:“坐着说话。”陈瑞锦微微万福,坐了回去。苏铮道,“你是武艺高强不是?”
“是。”
“领人去把朱紫街上的雏龙斋查封了。”
贾琮忙说:“先生,我去!”
“让你媳妇去。”苏铮道,“你那两下子,明眼人一看就是花拳绣腿。”
贾琮摸了摸鼻子:“要打架给人看么?”
“不必。只依着规矩查封了就好。”
陈瑞锦问道:“雏龙斋是谁家的?做什么的?”
苏铮道:“整条朱紫街上唯一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在最东头。便是定城侯府的产业。”
贾琮有几分好奇,眨眨眼:“先生,我跟着去瞧热闹总行吧。就算是女土匪出山也得带个军师不是?”
苏铮道:“你留着,我还有事同你说。”又向陈瑞锦道,“雏龙斋隔壁那家铺子叫多宝楼,是个银楼,你也给我查封了。”他想了想,命人取文房四宝来。乃提笔列了张单子交给陈瑞锦,“或是你今儿先去看看,若是时辰来得及、立时依序封了,来不及就明儿再去。横竖须得一溜儿封完。”
陈瑞锦接了单子,口里答应着。贾琮瞄了一眼,竟有三四十个之多,不禁咂舌:“这么多!都是他们家的么?”
“都是。纵然不挂他们家的名头也是他们家的产业。”
陈瑞锦道:“不过四十来个,这会子去就来得及。”
贾琮道:“只是拿什么名头查封呢?师兄的名头么?”
苏铮道:“亦可,随你们便宜。我管你们拿什么名头呢。”
陈瑞锦略一思忖,含笑道:“我知道了。”乃起身行个礼走了。
贾琮眼睛一直跟着她出了院门,便听苏铮抱怨道:“还是你们这几个小子管用!连娶的媳妇都是管用的。你师兄只能做个太平老爷罢了。”
贾琮哈哈笑道:“他不过是早年太平惯了。再说,您老要不是被我们念叨了这么些年,也有点迂。”
苏铮瞪了他一眼:“找打是么?”
贾琮抱头:“先生饶命!”乃问他留自己下来何事。
苏铮轻叹一声,低声道:“我问你,可知道七皇子在哪里?”
贾琮一愣:“哈?怎么忽然扯到七皇子上头去了?”
苏铮道:“谢鲸与你师兄交接公务时,托你师兄照看他们家的产业。那会子我们家才刚到南昌府,哪里知道他们家竟是那般做生意的!便答应了。他又来见过我,说是没法子,得挣两个钱留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找到七皇子,还能养活他。”
“他大爷的!”贾琮忍不住骂了声粗话,“跟我玩这一套!”当年戴权等人送七皇子入荣国府之事,为着少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安全的考虑,只悄悄告诉了林海、并不曾告诉苏铮。谁曾想定城侯府竟打了这个擦边球。忙告诉说,“先生让他耍了!他同你说七皇子之事便是试探你呢。你若茫然不知,他就顺手牵羊……额,就坡下驴、蒙一个是一个。”乃顿了顿,“七皇子跟他们家早没干息了,是我们家在养着。早年不知道天下会变成什么模样,故此没敢告诉先生。”
苏铮一惊:“你们家养着?”
贾琮哼道:“是他们家送到我们家来的!竟在您老跟前装大瓣蒜。他这是以为我们爷俩多没沟通效率啊。孩子如今好着呢,前两年同谢家翻了脸——谢家想让他宣扬身份出去、然后上太皇太后和小圣人跟前弄块地盘做耍子、好让他们当老国丈国舅爷。七皇子不愿意,就闹崩了。”
苏铮恼怒,拍案道:“大胆!当七皇子是什么?”
“工具呗~~自己闺女与皇帝生的儿子,不就是皇子外家拿来弄权势地位的工具?亏的您老还给他们面子。我看师兄就是在地方上迷了脑袋,远远低估了皇亲国戚的无耻程度。地方土豪能有几个无耻到这份上的?有这么不要脸的早都进京了。”
苏铮瞥了他一眼:“你自家也在京城呢。”
贾琮嘿嘿两声:“我们家也不要脸的紧。不然早让人踢出京城了——不,国公府出京肯定就是发配了。”乃叹道,“我们家实在是不得已啊!”
苏铮越想越觉得这个当上得憋屈,黑着脸生闷气。贾琮赶忙劝了半日。苏铮哼道:“本来只想着,教训一下让他们日后好生做生意便罢了。如今看来,须得连老账一道算。”
贾琮抚掌:“先生威武~~”
那一头,陈瑞锦领着人上朱紫街查铺子去。东边第一家委实就是雏龙斋,好大的店面!有旁的铺子四五个那么大。再进去一瞧,不禁深深吸气:早料到这铺子的东西必然贵,不曾想贵到那份上,比寻常的铺子贵了足有十倍。偏这铺子里生意极兴隆,许多人在里头买东西。只是瞧着皆不像富贵人家的子弟。
她乃寻了个书生悄悄打听道:“先生,这铺子东西如此之贵,可还有别处买文房四宝么?”
书生看了她一眼:“大嫂是外地人吧。”
“不错。”
书生低声道:“眼看快要府试了。来买笔墨的皆是要考试的秀才。”
陈瑞锦奇道:“江西的秀才都如此富庶么?”乃打量了他两眼——袖子上显见有个补丁。
书生好悬掉下泪来:“大嫂不知道……江西府试,唯有用他们家的文房四宝才许考试,不然连考场都进不去!”
陈瑞锦皱眉:“不会吧。苏大人官风最正不过的,岂能做这等事。”
书生叹道:“苏大人不过是个小小知府……”他又压低了声音道,“人家这铺子的来历不浅,苏大人哪里惹得起。”
陈瑞锦摇头:“你们大约是让定城侯府吓唬太久了。”书生一愣。陈瑞锦微笑道,“先生放心,今年府试,断乎不会非要你们用这家的东西不可。”又看了看他,“先生若买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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