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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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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有个年轻的书生不陪情人去看花灯、不同家人相聚,却跑去庙里见一个和尚,这是什么缘故?难道那书生每日都要去同和尚吟诗品文、帮什么人查看他身体好不好心情好不好么?那个书生之舅父乃是韩太医。韩太医有两个姐姐都嫁在京中,当中一位姐夫姓丘。虽只是个六品小官,家境却殷实且阖家和睦。便是这家的长子不知何故不住在家里,却独居于瓮山泊畔一所小宅之中。”贾琮笑眯眯道,“这位丘大公子拜一位姓牛的先生为师。牛先生也曾是二甲进士,因身子弱不便为官,只在家中教导几个学生。对了,这位牛先生乃是沧州人,曾就读于东海书院。丘兄,晚生查的没错吧。”
正文 第785章
贾琮柳小七在瓮山泊旁一座小宅寻到了闻空和尚的熟人丘生; 贾琮劈头砸了人家一大段调查报告掀底。丘生怔了片刻冷下脸来:“周兄这是何意。”
“没什么。”贾琮道,“我想找丘兄核实一个猜测。沧州吴家知不知道闻空和尚的生父是谁。”
丘生淡然道:“与周兄无关。”转身便欲关门,柳小七上前两步卡在他与另一扇门之间。
贾琮“哦”了一声:“那就是不知道。若知道; 依着你二人之熟络程度,你该替他悲哀或沧桑半秒钟才对。那些和尚是怎么跟你们掰的?吴贵妃在宫中遭别的妃嫔陷害……别的妃嫔没那个本事,那就遭皇后陷害吧; 被人狸猫换太子,偷凤转龙。”
柳小七道:“哄骗也得靠点谱人家才信。戏文胡扯的不成,紫禁城中换贵妃的孩子难比登天。我猜他们是说; 吴贵妃之子八字克父,太上皇下令送其入万寿禅寺出家。你看他师父了缘也是因为这个当的和尚; 因此庙里特让这个孩子做了缘的弟子。”
“横竖那庙里许多前辈入寺的缘故都可以拿来使,大不了把两三个人的来历搅和一下。”贾琮笑眯眯望着丘生; “对吧。”
丘生神色不定,良久才道:“妄议天家是非; 周兄不怕死么?”
贾琮哼道:“他们天家扒灰都爬出活人来了; 还不许人说么?”
丘生果然如被雷劈了一般,脱口而出:“信口雌黄!”
贾琮看着柳小七:“这样吧。咱们跟了尘大师说话; 请丘兄在隔壁听。他若还不能接受现实,就再跟了缘大师说话; 请丘兄在隔壁听。嗯,就跟他们套话、探讨先帝为何要挑吴贵妃扒灰这个问题吧。毕竟吴贵妃是吴天佐先生的亲侄女,要说他是随便在宫里头抓个妃嫔就扒,我不大信。”
丘生瞧了他二人半日; 忽然道:“闻空师父忽染怪病,了尘、了缘两位大师陪他去北边寻神医去了,此事莫非不真?”
“当然不真。”贾琮道,“因闻法和尚及其弟子的大宗绿帽批发案又有了新进展,了尘了缘都在刑部大牢。”
丘生大惊:“什么大宗案?闻法不是与贵眷私通入狱的?又与两位大师何干?”
“咦?你跟闻空那么熟悉,全然不知道此事么?”贾琮诧然道,“不止闻法,许多万寿禅寺的和尚都掺合了;私通的女眷也数不胜数,横竖半个京城的权贵头顶都是绿的。”丘生巴巴儿打了个趔趄。
柳小七接着说:“闻空大师你就不用担心了,挺好的。过个一年半载还了俗做个书生或大夫,这辈子不会知道自己的来历。”
贾琮道:“你二人若有缘再遇,还请丘兄不要告诉他身世,就当他是个寻常弃婴便好。”
丘生看着贾琮道:“周兄想必也不是寻常人物。”
“嗯,不是。”
丘生垂头思忖片刻:“我不敢信。”
贾琮点头:“可以理解。我们这就安排人审问那两位老和尚,你亲耳听见便明白了。”
丘生摇头,半晌才道:“……不必了。我信是真的了。”乃哀然一叹。“他本是神仙一流的人物。”
贾琮安慰道:“待他褪去那身香炉味儿、活成一个自由的良民,依然可以做神仙一流的人物。”乃话锋一转,“吴瑞是你喊来的吧。”
丘生淡然道:“周兄是朝廷的人吧。”
贾琮皱眉:“我是不是朝廷的人很重要么?我看丘兄和闻空都是爱诗之人。文艺青年自带一种天真的善良。故此,我以为你们虽有些懦弱,都还算得上好人,至少大略明白是非。你总得承认,闻空这非但尴尬、而且危险的身世,还不如一个弃婴吧。什么都不知道对他自身而言最好、比误认为他自己是太上皇与吴贵妃之子还好,对吧。”
丘生眉间略有犹豫。贾琮道:“他若误以为自己是八字不吉的皇子,保不齐就会想要更多。比如恢复他母亲的名声、恢复自己的皇子身份。那么他就会去搜寻证据。要么什么都搜不着,自己憋屈的难受;要么搜到真实身份。”
丘生想了想,点头道:“不错。委实不如做个弃婴。”
“那我们就这一点达成共识了。”贾琮道,“知道此事的人本来少。大家都不说,他这辈子不会知道。只是,如今还有沧州吴家误以为自家在京城藏了个龙子。还请丘兄辛苦一趟,再去沧州,将此事告诉吴瑞先生。为了闻空的终身幸福和吴家名声,还请他和吴家不要再寻找、打扰闻空。日后若有缘分偶遇,也莫让闻空知道自己是他们家的外孙子。就当吴贵妃生的是个女儿便好。”
丘生又思忖半日,道:“我还是……亲耳听听了尘了缘两位大师承认此事的好。”
“没问题。你今天下午有空么?我们这就安排。”
丘生轻声问道:“他在哪儿。”
“土匪窝。”贾琮笑眯眯道。当日闻空被人装麻袋抓走,送入盘龙山。山匪盘问他半日后说抓错了人。只是也不能放他走,就留在在山上当了喽啰,顺带请革命党派来的先生教他些自由民主之类的理念。“离京不远。眼下已事实还俗——他的僧衣坏了,只能穿土匪给的常服。山上不吃素、没人帮他剃头,也没有经书木鱼给他念敲。佛门戒律已破得所剩无几,也学会了许多俗家常识。你们俩交情深厚,等他招安下山了少不得会来找丘兄叙旧的。”
丘生怔了怔,怅然道:“……也好。”
后头便好办了。柳小七亲去刑部大牢套两位老和尚的话,丘生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虽早已猜到此事不假,丘生仍呆若木鸡、久久无言。歇息两日后,此人快马赶往沧州。
一路到了东海书院旁的吴家大宅,丘生取张帖子求见吴瑞先生。吴瑞这些日子亦同父亲商议了良久,猜度万寿禅寺究竟出了何事。偏他们全家都是文人,手中并未养着细作。忽听丘生又来了,忙命请进去。
丘生入书房见礼,含泪将闻空身世说与他知道。吴瑞瞠目结舌、好悬栽倒。过了会子,忽觉四肢冰凉、双目眩晕,身子一软往椅背上倒去。丘生忙上前按摩胸口,又掐了半日的人中,他方悠悠回转过神。良久,垂下两行泪来。丘生不敢离他身畔,只立着陪着垂泪,又倒热茶喂他吃了几口。
吴瑞摆摆手,又怔了半日,哑声问道:“那两个老和尚怎么去了刑部大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从头细说一遍。”
丘生遂从“周生”来访他说起。末了道:“那周兄和柳兄一直没说他们是何来历,学生猜必为摄政王跟前要紧的人物。”
吴瑞冥思了一阵子道:“这个周生你是怎么认识的。”
丘生忙说:“上回学生着急闻空大师忽染奇疾之事,忘了提他。学生是正月十五日在万寿禅寺遇上此人的。”乃又说起当晚经过来。“不知什么缘故,学生倒是颇信此人。”
吴瑞让他写下‘周生’那晚所作的诗,拿起来看了看道:“其实不大应景,当是依着旧作改的。”再看一遍,“也有一番风流意思。依着此诗看,这个周生的功底还算扎实。”
丘生苦笑道:“先生,这都什么时候了。”
吴瑞道:“我只看他可念过书没有罢了。”乃放下诗稿道,“如此说来,了尘他们是因为闻法和尚勾引内宅女眷才连累入狱的?”
丘生道:“周生柳生是那么说的。”
吴瑞哼道:“我信才怪!他们哄你个傻子呢。万寿禅寺内里之事他们十成十察觉到了,只不知查出了多少。”又思忖片刻,喃喃道,“大事……不好办了。”丘生吓得不敢动弹。吴瑞定定神道,“你先出去,我自想想。”
丘生应“是”,撤身出去。才刚到门口,吴瑞又喊“回来。”丘生忙转回来:“先生。”
吴瑞问道:“你方才说,不知什么缘故颇信那周生。你想想,什么缘故。”
丘生不敢坐,立在案前想了半日,道:“此人所言皆有理。元宵那日他说起那家的三奶奶……我们早先都觉得那事儿不公,却并未细想究竟何处不公。直至听了他所言才明白,那三奶奶的娘家与她自身并非一回事。她被娘家婆家联手坑害,连闻空与我舅舅在内皆属帮凶。再有,他们虽将闻空大师送去了土匪窝,却能洗掉他原先的身份。日后招安下山他便是另一个人了,再不与万寿禅寺相干。于他自己,委实是身世无人知晓最好。”
吴瑞点点头:“我方才也这么想。那周生必是摄政王心腹无疑。”他站了起来,“你路上走得急,去客房歇息吧。”丘生答应着走了。吴瑞独自坐了足有大半个时辰,起身往后院而去。
吴天佐乃沧州大儒,名满天下。如今也不过六十来岁,日日在书院教书,平素只住在吴家后头一个僻静小院。吴瑞到时,吴天佐才刚从书院回来,正坐着吃茶。见儿子进来脸色不好,微微皱眉:“可是昨夜没睡好。”
吴瑞道:“谢父亲挂念,儿子昨夜好睡。”乃打发了服侍的小童出去。吴天佐心下隐约有不祥之感。吴瑞上前扑通跪下,眼角垂下泪来。
吴天佐大惊:“出了何事?可是闻空那孩子如何了?你起来说话。”
吴瑞哽咽道:“那孩子尚好。”他并不起来,将丘生所言一一复述。乃垂头不语。
吴天佐犹如一尊泥菩萨般呆着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老爷子长叹一声:“我早就告诉你二叔,不要去考什么科举、不要考科举。他只不听。”吴瑞一愣。过了会子,老爷子接着说,“后来我又说,家里不少他的饭吃,只混个闲官便罢了,做什么事业!他还是不听。最末他要送女儿进宫,竟不告诉我!我得了报信,连夜进京都没拦住。”乃又叹,重重拍案,“他若好生呆在书院教书,哪里有这些事!折了孩子、带累吴家的名声、还害得先帝背上了……那么个骂名。”
吴瑞愣了:“父亲,恕儿子愚钝……如何是害得先帝背上了骂名?听那两个老和尚说,那阵子太上皇放肆了些,先帝想惩治他,方做下……那等事来。”
吴天佐叹道:“你还年轻,不知道。人一旦上了岁数,就如同孩童一般。年轻时候会权衡大局、忍气取舍。老了之后不擅自制,许多事便由着性子来。且容易想迷瞪。越老越是如此。先帝年轻时何尝不是一位明君?岁数大了便做下许多糊涂事。此乃人之常情。皇帝也是人,皇帝也会老,会老便难免糊涂。那等事,怪不得先帝。”
吴瑞又愣了半日:“若怪不得先帝,那……总不能怪我妹子吧。”
吴天佐摇头:“自然也不怪你妹子。她一个弱女子,身处深宫,衣食起坐皆不由己。故此我才说,怪你二叔。他若不考科举便无此事、他若不上进去争什么升官也无此事、他不送女儿入宫也无此事。”
吴瑞低声道:“二叔才学过人,岂肯不考科举?他天生有志气又肯做实事,上官又不是瞎的,他不升才怪。再说,当年父亲不许他考试,连个缘故都不肯告诉他,他焉能服气?”
吴天佐拍案道:“我不告诉他自然有我的缘故。你曾祖父传下来的规矩,这事儿唯有嫡长子可知。他既是我弟弟,只管听话便好。偏他一意孤行,方有今日之结果。”
吴瑞垂头。过了会子又说:“纵没有我妹子,也少不得有别的妃嫔。先帝既是已老糊涂了,一般儿会扒灰。”
“那便与我吴家无关了。”吴天佐道,“哪怕先帝这一笔骂名终究得背上,也不是我吴家女儿带累的。日后我去地下见你曾祖父、祖父和太。祖爷也能心安理得。”
吴瑞张了张嘴又闭上,末了终说了个“是”字。又过了许久,他问道:“万寿禅寺已让贾琮那逆贼盯上了,咱们家想是也露了蛛丝马迹。后头如何是好。”
吴天佐默然良久道:“先不如何,以不变应万变,且看贾贼欲如何。”
吴瑞又应“是”,垂着头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子。
正文 第786章
吴瑞从父亲院中退出; 疲然回到书房坐着发愣。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晚,其妻刘氏打发了个人来问他在哪儿用饭。吴瑞摇摇头; 只说今儿不吃了,便接着发愣。
偏这会子吴府外头来了个人,只身没带着随从; 儒生打扮,笑眯眯向门子道:“麻烦大叔。我从京城来,姓周; 找你们家一位姓丘的客人。他也是从京城来的,脚程比我快些。”
门子入内回禀。不多时; 丘生出来一瞧:吴府昏黄的大灯笼下照着一个人,正是周生。心下一动; 上前拱手。不待他开口,贾琮先招手:“老丘你跑得真快。我一路使劲儿赶路都没赶上你。”
丘生面色复杂:“周兄赶我作甚。”
“我想了想; 还是与你一道来见吴先生更好些。”贾琮道; “你不如我清楚。而且吧,据我所知; 吴先生也挺难做的。”
丘生苦笑:“周兄仿佛比我知道的还多。”
“那肯定。”贾琮道,“多得多。”
丘生不敢妄自领他进去; 只让门子去见吴瑞。门子到书房报信,连他二人在门口那几句话都说了。吴瑞听见“吴先生也挺难做”之言,暗自惊心:他们究竟从哪里知晓我们家的事?区区一个离京数百里之外的书院,总不会安置细作进来。遂命带他们进来。
不多时; 贾琮丘生进门行礼,分宾主落座。吴瑞微微含笑道:“不知周先生薄暮来访,可有要紧事?”
“有。”贾琮道,“只是忙着赶路耽误了饮食,晚生这会子腹中饥饿,可否请吴先生赐些子点心?”
吴瑞哑然失笑:“可巧我也还没吃饭呢。”遂命人整顿一桌宴席上来。
贾琮忙说:“不用宴席那么麻烦,你们厨房有什么菜啊粥的,随便填上点子便好。”乃笑道,“不然,晚生倒像是赶着饭点儿来蹭饭的。”吴瑞点头,依言让下头预备去,又命先取些点心来。
贾琮当真饿了,一气儿吃了六块绿豆糕,取帕子拭了手,正色道:“太。祖爷定下的这后手,表面上看着挺好,其实根本行不通。”
吴瑞丘生都以为他要扯些寒暄闲话,不料劈头便是这么一句,俱微惊。吴瑞含笑道:“愿听周先生高见。”
贾琮吃了口茶,接着说:“他没有考虑到两件极要紧的事:其一是人的天赋性格差异。事实上这也是每个皇朝都必会灭亡的缘故,也是嫡长子继承制的先天劣性:嫡长子未必都是最优秀的,嫡长子未必愿意继承先辈留下的事业。眼前的例子,一个是太上皇的嫡长子,也就是已死的先鲁王。你们得承认,太上皇一长串儿子当中,他是最差的。可立嫡立长都得立他。”他顿了顿,“另一个例子就是吴先生你。”
吴瑞面色不动:“老夫委实不才。”
“恰恰相反,吴先生乃大才。而且你不老,正年富力强。”贾琮道,“你是第二个例子,嫡长子未必愿意继承先辈留下的事业。每代人想法不同。在书院中消耗一辈子不是你想要的未来。若没有令曾祖立下的‘那事只传嫡长子’之家规,吴先生保不齐会走上令叔父吴老大人那条路。”
吴瑞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周先生说太。祖爷漏了两件要紧事。另一件呢?”
“时代变迁。”贾琮道,“他老人家布下这十八颗暗子时,并不知道数十年后会发生什么。虽我们还没来得及查明,已猜到这里头必然有军队,至少有山匪海盗。太。祖爷大概会挑极有本事的武将担当此任,想着武勋家族武艺代代相传。可他不知道多年后打仗已不靠力气大武艺高了。贾维斯将军只派一支火。枪队去便能灭了他们,不论他们是谁。你们东海书院也是一样。如今燕国朝廷需要的已不是单一儒生了,除非你们学院改教些别的,否则难以上朝堂。但若你们教学改革,又得依着燕京大学那般改,培养出来的学生便不再是太。祖爷想要的那种。”吴瑞可算动了动眼神。贾琮想了想,“其实还有一件。”
“请赐教。”
“至高无上、无孔不入的皇权,他的子孙们。”贾琮正色道,“这十八颗暗子既然要负担起在朝代末期拯救帝国的重任,必然有足够的实力。然而你们又是独立于朝廷之外、不归当朝皇帝管的。有实力、不归皇帝管。当政的圣人会置之不理么?他岂能不想着如何把你们弄到手?”
吴瑞皱眉道:“圣人并不知道这些。”
贾琮看着他认真道:“吴先生以为吴贵妃遇上那事儿是偶然的?”吴瑞一怔。贾琮叹道,“他疑心你们投靠了他儿子,心中不忿:既是立身世外,怎么又投了他?朕哪样不强似那逆子?为何不肯投朕?”乃摇头道,“其实,令尊当年不欲自家侄女进宫是对的。吴家二房嫡女做了新皇帝的贵妃,换做你是老皇帝,你怎么想。”
良久,吴瑞缓缓的道:“先帝如何知道我们?不该有人知道才是。”
贾琮道:“天下既没有不漏风的墙,也没有皇帝查不到的秘密。”吴瑞默然。贾琮等了会子,又说,“对了,还有个大纰漏。太。祖爷安排你们有的掌兵、有的掌钱、有的掌人才。若是后世君主看上了这些资源,怎么办。比如,当朝天子想要东海书院,命沧州知府以莫须有之罪抓吴天佐先生入狱,另派人接手书院。吴老先生在里头关个两年后再用刑部侍郎之类的高官帮他平冤昭雪。书院不还了,天家的名声也不差。”
吴瑞苦笑道:“我若说我们家有太。祖爷御赐的金牌和圣旨,想必无用?”
“自然无用。”贾琮道,“太。祖爷死了这么多年,军中权势早已散去。皇权都是靠军权维系的。先帝连太。祖爷的皇陵都挖了,还在乎什么金牌圣旨。他自己的话才是圣旨呢。”
吴瑞点点头,思忖片刻,道:“周先生想必是摄政王的人。”
贾琮微笑道:“我若说我就是贾琮本人你信么?”
吴瑞与丘生俱惊,齐声喊:“什么?!”
贾琮笑解下腰间一个荷包,从里头取出一物放在案上。正是他的鎏金麒麟踏火摄政王大印。屋内霎时寂然。贾琮笑道:“不用这么吃惊,贾琮也不过是个寻常地球人类罢……”
话还未曾说完,便听外头脚步声响,有人闯进来喊道:“大爷!不好了!”
吴瑞喝到:“放肆!”
来者是个老仆,毫不惧他却面如土色:“大老爷好生生的跌了一跤!”
吴瑞大惊:“父亲可有大碍?”
老仆哭道:“已昏死过去……大老爷快去瞧瞧。”
贾琮忙说:“请大夫才最要紧。”
吴瑞立命人去请大夫。偏这会子有个管事进来说酒席已预备好了。吴瑞哪里顾得上?转头朝贾琮拱手:“贾王爷……”
贾琮断然道:“我也去瞧瞧。你们两个都是书生,我好歹你们略多点子医学常识。”吴瑞顾不上推辞,当真领着他与丘生一道过去。
匆匆赶到吴天佐院中,有个小童迎着吴瑞道:“大爷,大老爷瞧着像是睡着了,还打鼾呢,只是喊不醒。”
不待吴瑞答话,贾琮先皱眉道:“怎么像是突发性脑溢血的症状?”
吴瑞忙问:“王爷懂医?”
“只粗略知道些许常识。”贾琮道,“我家二婶娘也得过突发性脑溢血,是中风的一种。”
吴瑞大急,跑入屋中;贾琮丘生跟在后头。老头儿已被下人抬上炕躺着,鼾声如雷。丘生有个当太医的舅舅,也略知些医道,瞧这样儿便说:“委实是中风。”
贾琮道:“这般情形说明他舌根已经下坠,须以帕子裹住舌头轻轻往外拉出。”
丘生忙说:“不错,正是如此!”
吴瑞遂亲自拨开吴天佐之口,依他二人所言。贾琮又道:“我记得当年那位御医说,可取布巾子浸冷水敷住患者的头。”
丘生也道:“是,我也听过这般说法。”吴瑞一叠声的叫人取布巾子去。而后众人不知如何是好,立着发愣。
不多时,大夫请来了,一眼便说是中风。瞧了会子,从怀内取银针出来。贾琮对丘生道:“咱们俩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避去外头吧。”丘生点点头,二人退出屋子。
到了院中,丘生瞧了贾琮一眼:“你当真是摄政王?”
“当真。”贾琮道,“谁还敢冒充不成。”
丘生苦笑道:“真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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