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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5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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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母子互视一眼。赵王嘴快:“你这内卫将军别是个傻子吧!那种下属为何不弃了?”
秦王默然片刻,骤然坐直了身子:“赵王兄,你说什么?”
赵王道:“我说,他为何不弃卒保帅?好把自己撇干净。”秦王若有所思,攥紧拳头。
正文 第914章
话说秦王的细作头子、内卫将军蔡国候到秦。王府求见; 尚未来得及同他们王爷好生说话,先后让朱桐和赵王母子搅了。等了许久,里头传出话来; 秦王要设宴款待赵王母子,让朱桐与崔先生等人暂且散去。朱蔡二人走后,蔡国候独坐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莫名打了个激灵。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撩开帘子一瞧,外头已经立了许多持枪武士。那李公公冷笑道:“蔡大人,东窗事发了。”
蔡国候是个机敏的。回想方才秦王等人的神色语气; 顿时明白自己让人陷害了。这等时候多说无益。思忖片刻,他拱手道:“李公公; 烦劳回禀王爷。末将冤枉。请王爷莫要听信一面之辞,派忠直聪慧之人详查末将。末将光明磊落可昭日月。”乃深施一礼; 束手就擒。
李公公道:“这个只管放心,你若当真冤屈; 王爷自还你清白。”喝令武士们将之带走。
这日黄昏; 朱巍派去咸阳的人回来了。除去百花楼中老鸨龟公粉头护院一个不拉全部抓来之外,还顺手将吉祥绣坊给查封了。因事出突然; 黄寡妇压根来不及逃跑,让逮了个正着。并派了官兵驻守绣坊。
到了晚上; 有个更夫溜达到绣坊左近同官兵打听道:“军爷,这是做什么呢?这绣坊怎么好端端的就封了?”
有个多嘴的官兵笑嘻嘻道:“这寡妇也是倒霉。好端端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话未说完,他头目笑骂道:“闭口!莫要嚼舌头。贵人们的闲话哪里是咱们好多嘴的。”更夫愈发好奇道,拉着那头目打听。头目笑道:“您老莫好奇。这等风流韵事我并不敢说。”
更夫道:“军爷越这么说; 小人越想知道了!不知道小人今晚都睡不着觉。”
官兵们笑道:“你一个打更的,今晚原本就睡不着觉。”
另一个官兵道:“我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头儿,闹什么呢?大晚上的让咱们来看守一个绣坊。”
那头目笑道:“让咱们来看守,不过是为着显得此事要紧罢了。你若倦了,到里头打个盹儿去。”
再一个官兵伸头道:“他这会子不倦,只是怀里头如揣了耗子似的挠心。头儿,我也不知道,你说与我们听听呗~~”
左近几个官兵都闹着想知道。头目笑道:“我告诉你们了,你们可不许外传。传出去要杀头的!”
众人都道:“打死也不说!”
这头目才说:“此事委实是件机密。你们可知道铜铃大街那个赌场,浮云堂?拉扯进去大半个朝廷。”
众人点头:“知道知道!平安候是东家,不知多少大人老爷让拖下水了。”
头目道:“近日朱巍大人审那案子,拐弯抹角的竟牵扯出一桩风流案来。吏曹郎中令乐岚乐大人有个姘头,竟然是先世子的爱姬,还生过郡主!结结实实给王爷他爹戴了顶绿帽子!”
众官兵如烧滚了开水一般乐开了。“当真?”“乐大人好胆子!”“哪里是好胆子,分明是好艳福!”“也不知道王爷的小妈滋味如何?”
头目贼兮兮道:“这位娘娘姓曹,乃是先世子全部姬妾当中最美貌的一位,早年人称长安城第一美人!原本与表兄定着亲,连嫁妆都预备好了。不想名声落到太后耳朵里,特特替先世子谋了她去。先世子在时,这曹氏受尽宠爱。她那个表哥姓姬,当年亦是长安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子。因心中不忿,跑去辅佐了……”他伸出三根手指头。众人纷纷点头示意明白。头目接着说,“谁知这位见了曹氏,也爱上了!那阵子可甭提多热闹了。”
官兵们纷纷咂舌:“这女人得多美啊!谁见谁爱。”
头目道:“可不么!英雄难过美人关嘛。那个姬先生见主公也爱上他表妹,显见是不会帮他的啦!遂约曹氏私奔。谁知又让太后知道了!姬先生好悬被当作小贼打死,逃跑了。太后为着先世子的名声,瞒下了此事。太后真真贤良啊。”
众人都跟着说:“太后委实贤良。”
有人叹道:“只可惜得了那么两个哥哥。”遂一阵惋惜嗟叹。
头目接着说:“后来……先世子与三殿下双双殒命,这大美人曹氏也就出家为尼了。我们暗地里不知多可惜呢。再后来,太后怜惜小郡主见不着母亲,又将她从终南山那尼庵中接回长安,许她蓄发为居士,时常回王府探望。谁知她还不老实,竟然与乐大人勾搭上了。王爷震怒,让廷尉府彻查。”他指了指身后的吉祥绣坊,“这个绣坊的东家黄寡妇,便是与他二人拉皮条的。今儿还查抄了一座窑子百花楼,那老鸨子也在里头掺和了一脚。”
“哦~~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啧啧而叹。
头目叹道:“这些老鸨子、寡妇,独守空闺清冷寂寞,又多舌又多事,从不肯安分,甜言软语的说诱了多少事端。可旁人的皮条好拉,王爷的小妈竟也敢乱来。可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不是?”
“谁说不是!胆子比斗还大。”官兵们一阵议论。
那更夫犹自不信:“区区一个寡妇,连个撑门面的男人都没有,她敢挑撺掇先世子的姬妾与朝廷大员私通?小人不信。”
头目道:“那是你没见识过。你若见了那般美人,你也撑不住想弄到手。当年,见过她的男人都让她给迷上了。”
官兵们纷纷道:“合着是乐大人瞧上了人家啊。”“色字头上一把刀!”“乐大人那么大的官儿,也栽在温柔乡了。”“这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头目道:“前阵子黄寡妇摊上官司,便是乐岚大人出头替她压下去。”
“哦——原来如此!”“我也听说过!两个寡妇争一个厨子!”
更夫遂不再多言,说些奉承话打更去了。
次日,朱巍加派人手查抄了整座吉祥绣坊。宅院上锁贴了封条暂且关着,官兵们便撤走了。
这些官兵并非口风紧的主儿。回到长安少不得上酒楼赌场转悠,这一桩风流韵事自然传入市井。百姓们回想当年事,那曹氏委实是长安第一美人,也委实有个定了亲的表哥,表哥后来委实投靠了老三并忽然失踪。一件件的都对上了。闲人们立时又发觉,前阵子有个十里香酒楼的厨子死了,生前勾搭了两个寡妇,一贫一富。当中富裕的便是吉祥绣坊的黄寡妇。偏十里香酒楼乃是这美人曹氏娘家开的。如此一来,两桩风流案便搭上了。
世人最爱风流案,风流案中最爱贵人的风流案。这两桩案子上到先世子姬妾、朝廷大员,下到市井寡妇、厨子、老鸨子,长安咸阳两城骤然开了锅,街头巷尾无处不在议论。就连十里香酒楼都日日客满,闲汉们专门同伙计打听他们家姑奶奶并那厨子。十里香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亦有人上云居寺凑热闹的,主持师太干脆打发了个嘴皮子利索的姑子在门口坐着看经,有人来问便告诉他:曹居士已被官府带走。闲人们精神头愈发足了。
外头闹闹哄哄的只管胡乱传话,秦王却是拿不准让谁去审蔡国候的好。蔡国候身为内卫将军,知道的机密过多,不便交予廷尉府。想让崔先生审吧,崔先生道:“不是微臣推脱。那会子蔡大人跑来王府极突兀,又替乐岚求情,微臣心里已认定他与乐岚是同伙。若是微臣去审,蔡大人不论说什么微臣都不会相信。倘若当真有冤屈,微臣必会冤了他了。王爷还是派个没有偏见之人去审的好。”
秦王又问李公公。李公公道:“杂家也觉得,蔡国候与乐岚是一伙的。”
秦王实在没人可派了,便想派朱桐。崔先生忙说:“万万不可。朱桐大人乃宰相之才,日后将执掌朝政。内卫本是用来监察他们的。若让他来审问内卫首领……”
秦王恼道:“哪儿还有孤王信得过的人!”
崔先生道:“或是……审依然由朱大人审,李公公在旁听着,但有不妥便拦阻下来?”
秦王思忖良久,挥手道:“先这么试试吧。”
朱桐这几日本在忙着假选秀的案子,李公公忽然来了,让他去审蔡国候。朱桐愁道:“我都分。身乏术了。”
李公公笑打了个千儿:“朱大人能者多劳。”
蔡国候一直关押在秦。王府不曾挪动。朱桐才一进门,蔡国候便笑道:“竟捉襟见肘至此么?还是朱大人。”
朱桐苦笑道:“蔡大人,本官审你这案子可不容易。”他看了眼李公公,“莫说些不该本官知道的事儿给我听。”
蔡国候闲闲的道:“这个只瞧我的高兴罢了。”
李公公冷着脸一言不发坐在一旁。朱桐朝蔡国候拱拱手:“听说蔡大人想要个聪明人问案,本官尚算得上聪明。”
蔡国候点点头,正色道,“我遭了人暗算。”
朱桐道:“敢问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蔡国候道,“我全然不知道被关在此处的缘故。”
朱桐问道:“敢问蔡大人,你可知道乐岚犯了什么事?”
蔡国候叹道:“我便是错在此处。前几日刚刚与乐大人结交且欠下他一个人情。听说他进了廷尉府,一时心急,兼我极明白乐大人为官清正,遂着了人家的道。”
朱桐道:“乐岚才刚刚进廷尉府,蔡大人那么快得了消息?”
“得了一个属下急报。”
李公公在旁尖着嗓子道:“蔡大人之属下本为机密细作,乐岚如何知道的?蔡大人与他究竟什么交情,连这个也告诉他?”
蔡国候愣了:“我不曾告诉他。乐岚说他知道谁是我手下细作么?”
李公公冷笑道:“他若不知道,你手下如何给你报信?”
蔡国候想了想,摇头道:“这般颠三倒四的哪里弄得明白!”
朱桐皱眉道:“先不提这一节。本官问你,曹娘娘之死你可知道缘故?”
蔡国候叹道:“我若说不知道,朱大人信么。”
朱桐取出一张薛涛笺道:“这是我们在云居寺曹娘娘屋中寻到的。委实是曹娘娘亲笔。”
蔡国候一瞧,那笺子上写满了“国候”二字,足有三十多个,心中一跳。“也许是旁人亦叫这个名字?必不与我相干。”
朱桐偏起脑袋看了他会子道:“直说了吧。如今曹娘娘已死,我也拿不准究竟谁是她的相好,是蔡大人你、还是乐岚。我与李公公反复琢磨,乐岚在刚听说我们疑心曹娘娘是他姘头之时,那反应更像是:曹娘娘不是他姘头,但他知道是谁姘头。他遂故意说曹娘娘与人私通当晚,他正与另一个女子在一处。而那女子对这些全然不知情。但她是你手下,且乐岚知道她是你手下。你这手下觉得古怪,便将乐岚身在廷尉府、且自称某日晚上与她私会之事报与你知道。蔡大人你心中洞明,乐岚这是绕着弯子让你去救他呢。那晚与曹娘娘私会之人正是你自己。故此你并未抛下乐岚弃卒保车,而是毒杀了你的姘头曹娘娘,并急忙忙赶去向王爷求情。”
蔡国候呆了。良久,他道:“究竟何等误会才会让朱大人想出如此蹊跷之事?这……”他怔了半晌,“匪夷所思,我无从可辩。我全然不认得曹娘娘。”
李公公冷笑道:“还有何人能无声无息从太守衙门杀人灭口?”
蔡国候苦笑道:“若曹娘娘是我姘头,相好一场,我何苦使令她痛苦离世的毒。药?见血封喉的我手上有的是。”
李公公道:“事出突然,容不得蔡大人多想,只得匆忙出手。”
蔡国候摇摇头:“想必二位也审过乐岚了?”
朱桐道:“半个字不肯说。他倒是对得起你。”
蔡国候叹道:“他想害死我。我疑心这是乐岚使的一出苦肉计。”他想了半日,“说不定连前几日他救我一命都是苦肉计。哪里就有那么巧的,我好端端去解手,茅房忽然塌了?”
朱桐与李公公对视一眼:“哪儿的茅房?你说明白些,我去查查。”
“十里香酒楼。”
朱桐与李公公同时拍案:“你再说一遍!”朱桐站起来道,“你为何去十里香酒楼吃饭!”
蔡国候又叹:“我侄子请我吃酒。”
朱桐遂立时捉拿了蔡国候的侄子。此人是个寻常纨绔,随意恫吓几句他便什么都招了。当日乃是有个商贾,花了五千两银子,说想认得蔡国候大人。只求这侄子将蔡国候请到十里香吃酒,让他与蔡大人在同一张桌子上说几句话。些许小事,蔡少爷不费吹灰之力便办成了。只是那商贾使劲儿给蔡国候劝酒,蔡国候遂多吃了些。席间难免小解,不想竟出了意外。酒楼那茅厕忽然塌了,蔡国候又已半醉、行动不便,好悬让柱子压死。亏得有人也来解手,救下蔡国候一命。侄子问那人是谁,蔡国候只说已谢了他银子。
两个时辰之后,十里香酒楼也贴上了封条,官兵捉拿住了曹家满门,一个没跑。
朱桐回家笑呵呵对媳妇道:“蜀国辛辛苦苦打下的桩子,咱们已悉数挖空了。如今只坐等他们的老帅亲自出马即可。”
正文 第915章
春风楼乃是长安最大的花楼; 日夜笙歌不止。黄昏,楼中如常聚满了纨绔,呼朋唤友换盏推杯。入夜; 酒正酣时,忽听“砰砰砰”数声响,楼外冒出一群军汉; 穿着秦国官兵的军服,手持火。枪鱼贯而入。
老鸨子吓了一跳,忙笑容满面迎了上去:“各位军爷来啦~~”
那首领微笑道:“来了。”
老鸨子心跳得愈发厉害:“不知各位军爷想要什么样的姑娘?”
首领打量了几眼大堂; 道:“你这儿还有空闲的姑娘么?”
老鸨子笑道:“军爷们卫国戍边如此辛劳,没有也得替军爷拉两个不是?”
首领道:“那倒不用。我们此来并非为着寻粉头吃酒。”
“敢问军爷这是?”
首领看了身边的亲兵一眼。亲兵抡起火。枪“砰”的朝屋顶射了一枪; 惊得满屋子粉头齐声尖叫。首领含笑道:“我们是来绑票的。”
老鸨子愣了。“军爷,我们这儿是窑子!”
“我知道。”首领道; “但你们的客人可都是大爷。”乃大喝,“不想死的; 束手就擒!”
“砰砰砰砰砰……”兵士举枪朝着梁柱胡乱射了一通; 跟着喊:“不想死的速速束手就擒!”
楼中一阵大乱。有个客人热酒上头,撸起袖子扶栏跳下; 大吼一声:“老子怕你……”
话未说完,便听一声娇叱; 声如金石:“张大官人不可鲁莽!听他们的!”只见诗妓眉姑娘快步走出,径直拦在那客人身前直立,显得蜂腰猿背鹤势螂形。
客人伸手去扒拉她:“眉姑娘你让开,这是男人的活计!”
眉姑娘嫣然一笑:“这儿是窑子; 窑子是女人的地盘。”
她本容貌寻常,比不得楼中各色美娇娥。偏方才这笑灿烂生动,看得那首领心头一跳。乃负手而笑:“眉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眉姑娘迎着他翩翩万福:“毕大官人好。”
首领挑眉:“你认得我?”
眉姑娘道:“毕大官人的画像就贴在我们楼子对面呢。”
首领点头:“好记性,难怪能以才为花魁。不错,我便是外头贴的那通缉犯毕大。”
眉姑娘道:“奴家虽不知毕大官人意欲何为,既要绑票,必有所图。大官人方才说,你要的是这楼中的大爷。”
“不错。”
眉姑娘盈盈而笑:“奴家等不过是粉头玩意儿,半分不值钱。且女人胆小多事兼多舌,受了惊吓喊叫声儿也不好听。大官人且听听——”此时楼中正乱,众粉头惊叫哭喊声此起彼伏,一片兵荒马乱。眉姑娘接着说,“大官人做下如此大事,手下人必得谨慎持重,分不得半点神、出不得半点差池。这满楼的翠襟红袖在眼前晃悠,若有个什么意外,坏了大官人正经事倒不好了。不如就放奴家的姐妹们离去。奴家模样不出挑,留着无碍;我们妈妈岁数大了,也留下服侍各位军爷,如何?”
这毕大官人诧然打量了她许久,啧啧道:“我毕某来长安数年,竟不曾来见你这般的女子,委实可惜。”
眉姑娘莞尔:“这不是见着了?”
毕大官人思忖片刻,又看了眉姑娘几眼,慨然点头:“可以。你和老鸨子留下,旁的姑娘先行离去。”
眉姑娘翩然下拜:“多谢大官人。”
老鸨子在旁早已出了好几身冷汗。方才见眉姑娘正色庄容与绑匪交涉,竟有几分发愣。眉姑娘乃看了她一眼。她忙跟着下拜:“多谢大官人。”
毕大官人含笑道:“老鸨子好眼色,真真会挑人。”
眉姑娘再拜:“谢大官人夸奖。”毕大官人哈哈大笑。
方才从楼上跳下来的那张大官人已清醒了,深深看了眉姑娘一眼,抱拳道:“眉姑娘,今儿我姓张的便跟着你,如有差遣只管吩咐。”
眉姑娘忙转身下拜:“多谢张大官人。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让各位大爷莫要钻冰求火、炊沙作饭。毕大官人手中有火器,大爷们纵然武艺高出天去也不是对手。保住客官们性命最要紧不过。若出了人命,我们这楼子日后的生意可还怎么做?”
张大官人赞道:“眉姑娘好大的心,竟还想着日后的生意。”
眉姑娘一本正经道:“天大的事总会过去不是?日子还得过、生意还得做。一座寻常窑子,做出名声来容易么?您瞧瞧外头,一整条街栖满了莺莺燕燕,同行极多且厉害,这碗饭可不好吃。”
毕大官人不禁抚掌:“如此大方的粉头我还是头一回见。”
兵士们遂持枪挨个屋子搜人,眉姑娘陪他们一道去,劝说客官们拱手而降,并将粉头们送去楼下。老鸨子并不惊动客人,只安排手下姑娘聚集到外头的游廊,悄悄送出去。不多时,楼下厅堂便聚集了满满当当的男客。
毕大官人登上一张桌子,抬腿踢干净上头的杯盘壶碗,拱手大声道:“各位朋友,对不住。今儿在下绑个票,诸位都是人质。其实我也不是坏人,只想跟咱们王爷谈谈。”
众人一片喧哗。有人战战兢兢道:“将军只管同王爷商议去,与我等何干。”
毕大官人叹道:“王爷哪里是随随便便能见到的。我不闹出点子动静来,压根儿近不了王府门前的石头狮子。”
众人才刚开始议论,便听那眉姑娘脆声笑道:“既然这么着……大官人,你可使过银票子?”
毕大官人挑眉道:“眉姑娘何出此言?”
眉姑娘道:“世上本没有银票子。乃是钱庄为了方便行路的大客商、恐怕他们带着大宗银子上路不方便,才创出银票子。银票子分许多种票面。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是一千两,两张五百两是一千两,十张一百两是一千两,一百张十两还是一千两。都是一样的。何不将一百张十两兑换成一张千两的,带着也便宜些?”
毕大官人愕然看着她,半晌才说:“好个机灵丫头!好厉害的嘴。”
众客人糊涂了,在下头交头接耳:“眉姑娘说什么呢?”
人群中闪出一个四十来岁商贾模样的人道:“眉姑娘,待今日事了,来我家做掌柜如何?我请你做海货行大掌柜!你做粉头实在屈才。”
话音刚落,另一个儒生打扮的人上前拱手道:“眉姑娘,我是中华联邦驻秦国办事处的干事。你可愿意来联邦为官?姑娘这样的直可进礼部。”
眉姑娘眼波流转:“礼部?你们摄政王用一个粉头做礼部官吏?不怕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那儒生道:“我们联邦政府用人只看德才,不论出身。户部郎中罗泰娘大人从前是个老鸨子。”众人一阵喧哗。
眉姑娘道:“罗泰娘的大名奴家有所耳闻。多谢特使大人眼青,这会子我还没想着改行。”
儒生道:“姑娘但凡有意做官、去更大的平台彰显才能,只管来告诉我。我随时等着姑娘。”
眉姑娘含笑点头,盈盈的看着毕大官人。毕大官人背着胳膊道:“你们秦国拿得出多少一千的票子?”
眉姑娘道:“大官人想要几个?官府转眼就要来人了,大官人只管要去。大官人今日来此想必也不是无的放矢。有话,说给一个要紧的人听,赛过说给一千个闲人知道。我秦国虽不居中原,有骨气有担当的朝廷大员还有几个。”
毕大官人哼道:“是么?我若要你们王爷呢?”
眉姑娘道:“何苦来非得出这般死题?就要我们平安侯、国舅爷如何?”
毕大官人哂笑道:“我可不傻了么?若要了他们,你们王爷怕是巴不得我撕票。还不如要朱巍。”
眉姑娘立时眉开眼笑:“极好!算他一个吧。我替大人再添几个,御史大夫丁博章如何?还有吏曹郎中令乐岚。嗯……廷尉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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