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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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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紫英也说:“地下凉呢,你可不是黑子,没有皮毛。”

    贾琮干脆背过身去半爬在黑子身上。

    秦三姑也含笑瞧了瞧他俩:“小孩子随他去吧。贾二爷想来是头一回出来做生意?”

    贾琏赶忙抬目去寻冯紫英,冯紫英躺在炕上架起腿来,朝他吹了一声口哨。贾琏心中暗骂了几声,苦笑道:“委实没做过这等生意,只不知道是怎么个做法?”

    秦三姑道:“贾二爷是预备算分成呢,还是算价钱?若是算价钱,是依人头算?是依着次数算?”

    贾琏哪儿知道?“请问都是如何算的?”

    秦三姑道:“算分成,自然是得的财物与二爷分成;算价钱,便可以分作两种。或依人头算,自然是多少钱一个人,横竖请打手与请寻常的泥水工一般无二。或依次数算,便是多少钱出一次工,我自己去寻思需要多少人。”

    贾琏寻思了会子,道:“这个我竟一时不能答,且容我回去与家父商议会子。烦劳三姑先报个价。”

    秦三姑婉转一笑。她年岁岁已不小了,这一笑竟笑得满室生辉,贾琏都有几分看痴了。却听她说:“我这里价钱并不便宜。只是一分钱一分货,二爷可自斟酌。手底下有许多兄弟要养活,兄弟们各自也需养家糊口。如二爷预备分成么……”乃站起来,走到贾琏身边伸出手。

    贾琏本是个风流性子,见那只手又白又嫩,她容貌生的又美,立时将旁的俱抛去九霄云外,不禁伸出手来轻轻握住,难免做揉捏之举。

    只见那手徒然一抖,众人尚不曾见动作,便已捏住贾琏的喉咙。贾琏只觉喉咙一疼、呼吸一滞,忙去掰她的手,却是半分掰不动。

    冯紫英立时从炕上跳下来,顾不上穿靴子,袜子踩地的往这头窜:“误会误会!三姑,琏二哥不曾做过这等生意,不知道规矩。”

    秦三姑冷笑两声,不动弹。贾琏这会子四肢都软了,眼前发黑,胸口极闷,脑子中渐渐空白,恐惧如蝗虫般盖了过来。

    贾琮一时也吓傻了,半晌才明白秦三姑这是要掐死他哥哥,飞跑过来,脑中忽然想起前世在微博上看到某个胖条子的科普长微博,攀着贾琏坐的竹椅扶手飞起腿来,拿膝盖去撞秦三姑的小臂。他又不曾习过武,压根儿连秦三姑袖子都没碰到,自己反是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秦三姑蓦然松手,贾琏跌坐在竹椅上。那竹椅本来轻,让他一撞,连人带椅子向后头翻倒下去。贾琏滚到地下,大口大口喘气。

正文 第十三章

    上回说到,贾琏好悬让秦三姑掐死,跌在了地上。冯紫英赶忙将他扶起来,只一只脚勾了勾,便将倒下的竹椅勾正了。乃将贾琏放在椅子上,与他揉揉胸口顺气。这会子贾琮早已自己爬了起来。

    冯紫英又向秦三姑陪笑道:“当真是误会、一场误会。全是小弟的不是,小弟不曾与琏二哥说清楚规矩。”

    秦三姑嗤道:“你就这么巴巴儿领着人来了?冯紫英,莫当我这里是窑子。”

    冯紫英一叠声儿道歉。

    贾琮也帮着伸出两只没力气的小爪子替贾琏顺气,又仰面问:“冯大哥,我哥哥可好?”

    冯紫英道:“不妨事,只吓了一跳罢了。”

    半晌,贾琏方好了。只是这生意自然是做不成了。贾琏也没脸皮再呆着,整整衣衫,强忍项间疼痛、双足微颤着站起来告辞,偏仍忍不住悄悄多看那秦三姑几眼。又喊贾琮。

    贾琮口里应了一声,恋恋不舍的瞧着黑子,磨蹭半日方走了过去,乖巧的同三姑道别。黑子也知道他要走了,追到他脚边蹭着不让走。贾琮又不禁蹲下。身来,抱着它不撒手。

    秦三姑环着臂膀道:“既是黑子喜欢你,来日再来玩。”

    “谢谢三姑姐姐!”贾琮立时仰起小脸来,笑的阳光灿烂。“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流氓。”

    “罢了,你见过几个流氓?”三姑哼道,“你方才还说不曾见过黑子这么好看的狗。”眼角倒是不自禁笑开了。

    “三姑姐姐,”贾琮又问:“养流氓要许多钱么?平日多少月钱可养一个?”

    贾琏哑着嗓子喝道:“不准胡言乱语。”

    贾琮歪了歪小脑袋,一手抚着黑子的背道:“三姑姐姐,我们家好穷的。”

    冯紫英“扑哧”笑出声来。

    “若是来你们家请流氓很贵,我们怕是请不起许多回。不若自己养些还好。”

    秦三姑含笑道:“贵府自己养流氓?不怕折了名声?”

    贾琮嘟起嘴:“名声是什么?可以吃么?”

    秦三姑面色骤然沉了下来,屋内登时如黑了天一般,贾琏才要说话,竟吓得不敢说了。半晌,秦三姑才森森的道:“可以吃。”

    贾琮立时问:“好吃么?”

    肃静了片刻,秦三姑忽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乃回头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小三爷,想学养流氓么?”

    贾琮使劲儿点头:“想!”

    秦三姑眯起眼来瞧正寻靴子的冯紫英——方才跳过来救贾琏的时候靴子让他自己踢飞了。

    冯紫英摇头道:“琮儿莫胡闹,你不是还要考科举给你二叔并老太君瞧么?”

    贾琮奇道:“一头考科举一头养流氓不成么?我也不能成日只练字的么,好无聊啊。”

    冯紫英啼笑皆非:“待你长大了自然知道。”一面自个儿穿好靴子,整整衣衫,还把贾琮拉过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方与秦三姑告辞。

    几个人便就此别过。

    到外头上了马,贾琏回头望望秦三姑的小屋子,长叹一声,定定的瞧着冯紫英道:“往日也曾听人说,我不如你。我素来不服气。今儿,当真服了。我委实不如你。”遂抱了贾琮,驱马而去。才走了几步,不得不拉了拉缰绳,扭头问:“这路该怎么走?”

    冯紫英哈哈大笑。

    待回到荣国府门口,贾琮忙问门房:“可有人来给二哥哥与我送礼么?”

    贾琏一路在思忖着今日这许多事,闻言不禁敲了他一下:“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哪里就有那么穷了。”

    贾琮嘟囔道:“人家本来就穷么。”

    门房笑道:“有!贤王府里才来了几个人,给二爷并三爷送了许多礼来,如今早送到两位爷屋子里去了。”

    贾琮欢呼了一声:“贤王哥哥果然说话算数!”扭头看贾琏:“二哥哥我先回去看礼物去!”

    贾琏摇摇头,才要骂他几句,想起方才冯紫英都不敢与那秦三姑动手、他倒是敢踢那女人一脚——虽没踢着;又感慨起来。半日才挥了挥手放他走了。

    贾琮又欢呼一声一溜烟儿跑了,还在后头响亮的丢下一句“贤王哥哥是天下最好的好人”。

    回到屋里,果然见炕上堆着半炕的东西。红。袖123言情几个正围着唧唧呱呱的说话儿,见他回来了忙迎上来,都奉承道:“三爷赚钱回来了。”

    贾琮昂首挺胸走了进来,红。袖一样样指给他瞧。“这是四匹上好的宮缎,有‘蟾宫折桂’花样、有‘岁寒四友’花样、有‘五福临门’花样,这个是‘独占鳌头’花样。这是两部新书、这是一套景德镇出的书具。他们府里的大姐姐说了,有笔筒、笔架、笔洗、裁纸刀、墨盒子并镇纸。这是两匣子上用的宝墨。这是一个金项圈儿并一个银项圈。爷可不许拿去花了。”说的众人都笑。因笑指着一个盒子道,“这里头竟是一百两银子。爷这回可赚大发了。”又道,“还赏了我们每人两个‘笔锭如意’金锭子的荷包,每人五百钱。王爷真真是个有钱人。”

    蓝翔急了:“我今日出去了,可有我的份么?”

    红。袖白了他一眼:“如何少的了你的?你与紫光的都在我那儿呢,回头自己来取。”

    蓝翔紫光忙一叠声儿的谢她。

    贾琮笑道:“竟送来这么多衣料子,我也穿不了这许多,你们都拿去做衣裳,也穿的光鲜点子,莫让府里的人小瞧了去。”

    众人忙不跌的称谢、各自分赃不提。

    另一头,贤王司徒磐从冯家出来,一径入宫,先见了老圣人并太后,方往大明宫而去。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闻报忙迎了出来,引着他进去面圣。

    司徒磐进来行了礼,瞥见案头堆积成山的折子,转了个身懒懒的卧在贵妃榻上,含笑问:“三哥猜我今儿遇到什么了?”

    圣人烦他,口里说:“少同朕捣鬼,朕没功夫猜。”

    司徒磐含笑道:“前儿听冯紫英说的贾家那个近乎妖的小孩儿,我见着了。”

    圣人头也不抬看折子,答了一声“哦”。

    司徒磐从榻上爬起来,凑到圣人跟前笑道:“真真有趣,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折腾给冯紫英瞧的。兴许还有我。”

    圣人轻叹一声,撂下折子:“罢了,不听你说完你大约是不会走的。”

    司徒磐颔首:“很是。三哥,你且歇会子,只当听个笑话便是。”

    。

    圣人示意戴权上茶来,司徒磐便将今日冯家所见细细说了一遭。

    圣人皱起眉头,半晌才道:“依着你看,贾琏是不知道的?”

    司徒磐点头道:“不知道。一会子功夫脸上换了十来种颜色,绝非作伪。贾琏才多大,依着冯紫英的话,整日不过算计着在采买上捞点油水、或是睡个漂亮的粉头,旁的他还不敢。只是他们兄弟两个仿佛都不知道,使人拿片子打点官司一事,贾赦是默许的。那个老混球偏还有这么点子聪明,自己不曾亲自沾手,好处倒是拿的最多。只这一条,比那王氏强些。”过了会子,又说,“那个贾琮委实不像个三岁的孩子,在外人跟前大刺巴喇挑拨贾琏与他们家二房不虞。”

    圣人笑道:“你当年也是个小妖孽。他还不如你呢,你挑拨我与老大不虞可是背着人的。”

    司徒磐做了个鬼脸儿,得意洋洋道:“亲哥哥当皇帝与那女人的儿子当皇帝,哪个强?”

    圣人含笑瞪了他一眼,又思忖了会子,道:“若是荣国府大房与二房斗起来,他们家倒是有热闹瞧的。依你看,这两兄弟如何?”

    司徒磐肯定道:“皆可用。”

    圣人一怔:“可用?”

    司徒磐因伸出一个手指头,“贾琏惧法。以荣国府嫡长孙之身惧法,单单这一条便可用。如今那史老太婆偏心致他们两房不合,便极为可用了。至于贾琮,”他嘿嘿笑了两声,“这个小东西胆大心细、肆意妄为,偏绝顶聪慧。惧法者必为法所束。有些事儿,唯有不惧法的才能办好。”

    圣人敲了敲桌案,问:“只是如何约束于他?”

    司徒磐笑道:“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孩子虽小,倒是有两个弱点已然显露,极易约束。其一,不肯亏欠于人。如那个被史老婆子撵出去的小丫头,他虽不认识,却是不肯让旁人因他受过。另有,听闻他与贾琏之妻日常并无往来。只因深信她腹中有小侄子,便出言相护。非是护着那小王氏,乃是护着九成压根儿就没个影儿的侄子。还有贾赦,他成日听壁角,我是不信他听不到下人议论贾赦的。偏他心里非认定他老子是个好的,凡说他老子不好的俱没听进心里头去。故此,此子第二个弱点便是……”他伸出两个手指头来晃了晃,慢慢说道,“重、情。”

    圣人立时舒开眉来,含笑道:“重情就好办,朕有一万种法子让他替朕卖命。”

    司徒磐补了一句:“只是年岁尚小,若要用他,还有的等了。”

    圣人点点头,道:“既这么着,让他入宫为皇子伴读可好?也好施恩于贾家。”

    司徒磐连连摆手:“万万不可。可待皇子们半大的时候与他交个朋友便罢了,那孩子决计当不得皇子伴读。俗话又说,学坏容易学好难。三哥,你只别不信。若将这个小兔崽子领进宫来,管保你有几个儿子、让他带坏几个。”

    圣人瞧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罢了,不过是个孩子。”还是四王八公家的孩子。

    司徒磐方欲问他那个贾家二房的女儿如今在宫里如何,忽然觉得没什么可问的,便闭嘴了。

正文 第十四章

    打冯紫英家回来,贾琏自己慢慢踱回了院子。

    偏凤姐并平儿俱不在家,有个小丫头上来与他换衣裳,觑见他衣上有许多尘土,也不敢过问,又倒了茶,贾琏便让她退了出去。遂一个人躺在炕上细细思量。足有大半个时辰,方听外面有人声传来,她两个一道回来了。

    凤姐先瞧见他,上来悄声问道:“爷可是睡着了?”

    贾琏便睁开了眼。

    凤姐忙陪笑道:“可扰了二爷?都是奴的不是。只是这会子也将近晚饭了,二爷不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贾琏念及她胡作非为、本来怒发冲冠,偏她这会子温柔缱绻的,又不忍责难于她。

    凤姐儿笑道:“听说今儿二爷得了贤王赏识,老太太极欢喜,我脸上也极有光彩。往日我也听我父亲说,贤王乃是最得当今圣人器重的。老太太说了,让二爷晚饭后过去一趟,也与她说说情形,她也好高兴高兴。”又喊平儿拿贤王送的礼过来。

    贾琏在炕上摆手道:“不必了,我又不是琮儿那没见过东西的。”乃叹了口气,坐起来,瞧了她半晌。

    凤姐让他瞧糊涂了,问:“二爷,我有何处不妥当么?”

    贾琏冷笑一声:“二奶奶处处俱妥当,何曾有不妥当的?”见屋里没有旁人,命平儿将房门关上、再使几个人远远的守在外头,不许放人进来。

    平儿一怔,方去关门。

    待她回来侍立在侧,贾琏瞧着王熙凤森然问:“你说老实话,可曾放了印子钱?”

    凤姐大惊失色:“二爷何出此言?我哪里放过印子钱了?”

    贾琏只盯着她,不言语。足足盯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凤姐忽然回身抬手给了平儿两个耳刮子,口中骂道:“必是你这个小蹄子烂嚼舌头根子!你只当治死了我便能与二爷一心一头过么?黑了心肝的小娼妇,做你的春秋大梦……”一头不容分说抓着平儿打。

    贾琏连喝“住手”,她分毫不管。平儿早已跪下,哭道:“我并不曾说过什么……”

    贾琏过来才想踢她,又有几分不舍,骂道:“你做的好事,这府里上上下下从马夫到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了,亏了你有脸打人!”

    凤姐立时呆住了。

    贾琏又骂道:“自己愚不可及,连外头的流氓都知道了,你还做大财主梦呢。”见她两个俱已傻了,贾琏指了她们半日,终是摇头。好一阵子,才问:“谁教你放印子钱的?可是二太太?”

    凤姐忙道:“不与太太相干的。乃是……”她抬头瞧了贾琏一眼,见其神色肃然,才说,“是周姐姐。”

    贾琏冷笑道:“周瑞家的?”

    “是。”

    贾琏一闭眼,心中暗想,果然恰如琮儿猜的那般,这愚妇让那大王氏像玩泥巴一般玩呢。半晌才说:“你知道可知道放印子钱是国法不容的?”

    王熙凤这会子已跪在他跟前,含泪道:“我又何尝愿意做这个?只是一来各府都在做,咱们府里素来不怕打官司的,全无妨碍。二来,如今府里头渐渐入不敷出,老太太又爱个排场,若不依着这一项填补些,家计委实艰难。”言罢双泪垂下,很是委屈。

    贾琏连连摇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捐来的同知的老婆。你做下这等大孽,我已是留不得你了。我这就去回了老爷,送你回王家去罢。”

    凤姐大惊:“二爷!你说什么?”

    贾琏道:“你违了国法,我如今留不得你了,咱们和离了便是。”

    凤姐犹自不信,睁着眼睛:“二爷,不过是放了几个印子钱,你要与我和离?”

    贾琏见她愚顽,摇了摇头,抬起脚来便走。

    平儿赶忙扑过去抱住他的脚哭道:“爷!爷留步!奶奶不过是一时糊涂,让那周瑞家的几句话迷住了心窍。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二奶奶纵有个不是,还望爷看这几年夫妻情分上饶了她这一回罢,她定再不敢了。”

    贾琏抬腿踢她:“放手。”

    平儿哪里肯放,死死的将他一条腿箍在怀内,眼中泪如雨下。

    王熙凤这会子也明白过来了,忙扑过来抱住贾琏另一条腿:“二爷,奴再也不敢了!这就把那些账目毁了,放出去的钱也不要了,立时将首尾收拾干净!爷,奴再不敢了!”

    贾琏哪里当真会与她和离?不过瞧她没半分悔意吓唬吓唬她罢了。见她二人哭的那样,先是挣了几下,她二人都下了死力气抱着,竟是半分挣脱不得,连连嗐声道:“你这般大胆子,便是天也敢捅个窟窿。来日抄家灭门,我贾家竟是要毁在你这愚妇之手!”

    凤姐只放声大哭,赌咒发誓再不敢了。

    见她哭的可怜,贾琏登时心软,却不敢立时松口,又捱了好一阵子,方长叹一声:“我贾琏虽然不甚聪明,竟配了你这愚妇。果然愚夫愚妇。”

    王熙凤见他软了下来,忙又是一连串的哭诉讨好,终不敢放开手,仍抱着他的小腿狠狠的发了一个毒誓:“我若再违国法,便五雷轰顶、死无全尸、永世不得超生!举头三尺、神明可鉴!”

    贾琏这才放下心来,低头瞧了她会子,叹道:“放手吧。”

    凤平二人这才敢放手,理了理头发衣裳。

    贾琏冷笑指着她道:“你竟是个不生脑子的!人家给你个棒槌,你也认作针。咱们家纵有几分权势,又如何盖得过国法去?你那好姑妈打的什么主意,你竟是一点不知么?”

    王熙凤愕然:“我姑妈与此事哪有干息?”

    贾琏哼道:“那周瑞家的乃是她陪房,若没有人吩咐,如何敢哄骗主子?我且问你,可曾拿了咱们府里的片子去与人包揽诉讼官司?”

    凤姐儿忙道:“不曾!”

    “周瑞家的可曾哄过你,日后不妨一试?”

    凤姐立时哑了。

    贾琏瞧她那模样便知道实有其事,连连摇头:“愚妇、愚妇!想来那周瑞家的哄你包揽官司可用我的片子?只管使唤下头的文书相公休去书信便是?”

    凤姐愈发不言语了,将头低下去了些。

    贾琏气的直跺脚,心想,竟是悉数让冯紫英并琮儿两个猜的齐齐全全的。如今虽还不妨事,却是愈发在他俩个跟前损了面子。半晌,恨恨的道:“你可知道,放印子钱是多大的罪?包揽诉讼官司是多大的罪?你放印子钱、包揽官司,竟用我的名义,我如何躲得了干系?”遂咬了半日牙,“我若是获罪,依着咱们家的权势许是不用坐牢的,只是爵位恐要换人。”

    王熙凤登时傻了。

    贾琏瞥了她一眼:“我因罪不得袭爵,琮儿是姨娘养的,本不能袭爵。这个爵位,不是给兰儿、就是宝玉。”

    凤姐张口结舌回不来神。半日,忽然说:“只是……二太太从前也与人包揽诉讼官司的。”

    贾琏哼道:“她可用的是二老爷的私印?还是荣国府的?来日只需抵赖便可,终于还不是我老子抵罪。再说,她肯留下首尾么?”

    王熙凤恍然,呆了半日,忽狠狠道:“那毒妇,我与她拼了!”站起来便往外闯。

    贾琏忙喝道:“站住!”平儿也忙过去死死抱住了她,口称“二奶奶息怒、且从长计较。”

    贾琏不禁摇头:“你这般性子,如何是你那好姑妈的对手。赶忙收拾了首尾便是,横竖如今有贤王知道。”

    王熙凤只觉头顶炸开了一个轰雷,眼前五颜六色的辨不出景物来。许久,颤声问:“竟是贤王……贤王……告诉爷的?”

    贾琏哼了一声。他哪里好意思说是他三岁的幼弟听壁角听来的?还听的下人的壁角。王熙凤只当他默认了,愈发惊惧。她心里头隐约不曾将贾琏放在眼中,王法官司也视如无物,对于皇家却怕的很,倒是当真吓得日后再不敢妄为了。此为歪打正着。

    平儿见他二人都静了会子,悄悄出去打了盆水来与她奶奶净面。自己也收拾了会子。

    待她二人俱收拾停当,贾琏才问:“那印子钱,你放了多久了?可逼出事故来不曾?今儿你可莫要藏私,不然我却救不得你。”

    凤姐忙说:“才不过半年左右呢,什么事儿都没有。”

    贾琏哼道:“想来是我前脚出门去了江南,你们后脚便开门做生意了?”

    凤姐又垂下头去。

    贾琏见她两眼微红、粉光融滑,便不忍再苛责了,叹道:“将你那些账册子都与我拿来,一应事物也细细说与我罢。”

    凤姐瞧了平儿一眼,平儿赶忙出去,不多时翻了账册子过来。王熙凤才让贤王吓着了,再不敢撒谎儿,乃将那周瑞家的如何挑唆于她、她如何动了心、又是让谁去办的事儿,慢慢说与贾琏听。尚未说完,只听外头那西洋大座钟金钟铜磬的响了起来,忙说:“这会子须得去老太太那边服侍晚饭去。”

    贾琏点头道:“莫在老太太并二太太跟前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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