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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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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点头道:“莫在老太太并二太太跟前露了形容,仔细些。”
凤姐连连称是,起身去了。
待她回来,三人默默吃了晚饭,方将那印子钱之事说完。贾琏点点头:“我知道了。”因问,“如今公帐上竟是怎么回事?”
王熙凤叹道:“如今府里头愈发艰难了,各处产业都卖了不少。外头看着光鲜、内囊儿早尽了。”
贾琏眼中猛的闪出一道寒芒,哼了一声,闭目冥思起来。半日,忽说了一句:“周瑞家的且先不要发落她,我还有用。”
凤姐虽有几分不忿,也应了。
平儿在旁欲言又止,凤姐便问她何事。平儿道:“才老祖宗让二爷去说说今儿见贤王爷的事儿呢。”因瞧着贾琏。
贾琏睁开眼:“爷这就去。”遂起身往贾母院子而去。
是夜贾母正坐于榻上阖目养神,鸳鸯在旁与她捶腿。只听外头说琏二爷来了,忙喊他进来坐下,拉着手和煦的问:“今儿你见着贤王了?”
贾琏笑道:“说来巧得很,冯紫英差人来请我吃酒,还让带琮儿去;恰贤王路过他府门前,也不知怎的便想进去瞧瞧,竟是让我遇上了。只可惜我去了他便要走,也不过行了个礼罢了,不曾说上话。”
贾母道:“怎么我听说琮儿在大门外头喊贤王做‘贤王哥哥’呢?”
贾琏嗐道:“那个小子……委实丢人的紧。”因说贾琮深恐那个丫鬟惹老祖宗不喜欢,立在冯紫英屋里直哭,可巧贤王在,抱着他哄了会子,他便好了。倒是没提贤王压根儿没听见“贤王哥哥”这四个字。
贾母先是皱眉,听到贤王才摆手道:“偏是小孩子家家爱多心。咱们府里多少下人,我哪里记得那许多。罢了,”因喊鸳鸯,“给琮小子送两盒点心去,只说是我让给他的。”
鸳鸯应了一声,亲自去装食盒,后亲手捧了送去与贾琮不提。
贾母因又嘱咐贾琏:“琮儿才多大点子?人都认不齐全,哪里知道规矩。今儿可巧贤王高兴,或是有一日遇上旁的贵人、恰不高兴呢?没的得罪了人。日后出门子,多领着宝玉去。”
贾琏顿了一顿,待要辩是冯紫英让他带贾琮去的,又咽了回去,低头应了。
贾母又细问情形,让贾琏随口胡编糊弄过去,却提到贤王从身上解了一个玉坠子给贾琮玩。
贾母叹道:“他竟是个有福的,这般也能入的了贤王的眼。罢了,只怕是投缘。可惜今儿去的不是宝玉。”
贾琏垂头不言语。
贾母瞧了他两眼,遂让他回去了。
贾琏腹内冷哼了一声,面上并不显,一如寻常般离开了贾母的院子。待他走到后院穿堂,在风口立了足足有两柱香的功夫,不再犹豫,折身一径往贾赦处去了。
正文 第十五章
话说贾赦正在灯下细细赏玩他那些子古物,听闻贾琏这会子过来,有几分奇怪。
贾琏进了屋子先喊昭儿:“去请三爷来。”方向他父亲行礼。
贾赦皱着眉问他:“这么晚了,喊琮儿做什么呢?”
贾琏上前低声道:“有要事商议,请老爷使人将四处都守住了,莫放人进来。”
贾赦瞧了他一眼,只道恐怕与他二人今日遇见贤王有关,果然依言使人在外头都把守了。贾琏乃凑到他父亲跟前,从头将今日之事细细说开来。贾赦听到“库房早让人搬空了”,抬手便砸了一个茶盏子。才说到一小半,贾琮来了。
贾琮方得了贾母赏的两盒点子,正抱着与几个丫头小子分赃呢,见昭儿亲来请他,又听说是去贾赦屋里,想想现在的时辰并白天那些事儿,便知道有要事商议。忙多穿了些厚衣裳,吩咐红。袖123言情说,他今儿恐回来的晚,与他预备好热水,并不带着一个人,自己稳稳的踩着小步子跟了昭儿过来。
贾琏便让昭儿也去外头守好,自己接着说。
听到贾琏险些让人掐死,贾赦又是一顿骂,“手无缚鸡之力,祖宗的脸让你丢尽了”云云。贾琮在旁尽量小透明。
待说完回来的路上冯紫英提醒他“朝廷爵位只嫡子可袭”,屋里头满地都是瓷器碎片。
贾赦这会子眼珠子都红了,恨恨的道:“好!好好!好的很。我忍了这么许多年,竟是家也让人搬了、爵也快让人夺了。”
贾琏也咬牙道:“都是儿子素日不争气,以至使人鸠占鹊巢至此。”
他两个说完又沉默了。
等了半日,贾琮终于举起一只爪子:“爹!你认得流氓么?”
贾琏忙抬起头来,与贾琮两个人四只眼巴巴儿望着贾赦。
贾赦静默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终冷笑了一声:“我虽不认得流氓,却认得老兵。”
原来,当年荣国公贾代善曾领贾赦在军营混着,前前后后延续了十数年,惯常派十几个亲兵跟着他。后贾代善退回家中养老,贾赦天赋不足,故不曾继续为将。那些亲兵虽留在军营,贾赦一直与他们有书信往来。再后来,他们老了,偏不会耕作不擅营生、朝廷还不管,还是贾赦接济他们的生计。如今这些老家伙大都在京城混迹市井,几乎全靠贾赦每月使人送银子活命。偏贾赦对他们极大方,喝酒赌钱泡窑子样样不吝,少了谁的都不会少了他们的。
贾琮闻言险些欢喜得跳起来!不曾想他便宜老子还有这等外挂,从前居然不知道使。真真是没有打不过的关卡、只有不会打的玩家。忙凑上前来摩拳擦掌:“爹,还等什么?一家家抢他娘!”
贾赦听见“抢他娘”三个字,头顶都险些冒出热血来,使了许多劲儿方压了下去,还瞪了小儿子一眼:“冒失!你当打家劫舍这般容易么?”
“咦?”贾琮眨了眨大眼睛,呲牙一笑,暧昧的道:“爹~~~你早年干过这行么?”
贾赦瞥了他一眼:“哪行?”
贾琮贱兮兮的道:“当然是山贼这个很有前途的行当!”
贾赦不禁捋着胡须笑起来:“臭小子,你怎么知道我干过。”
贾琮“哇啊~~”了一声,双眼冒光望着他老子,兴奋的低喊,“爹!爹你真的干过!真的干过!太、酷、了!”立时一蹦一跳围着贾赦转圈圈,且极敏捷不曾踩到那一地碎瓷片。“爹~~我崇拜你崇拜你崇拜你……”
贾琏目瞪口呆看着他弟弟。这小子今儿下午还信誓旦旦要考科举,这会子仿佛除了子承父业去当山贼再不肯干旁的去一般。
贾赦瞧着小儿子如小鸟儿一般兴奋,胡须都捋下了几根竟毫无察觉。自打贾代善离世他便不曾如此开心过了。笑道:“早年同你们祖父在南边打仗的时候,朝廷兵饷迟迟不到,没奈何,只得劫掠了些子富户客商,得些钱财以定军心。”
贾琮吸了一口凉气。合着古代真的有正规军打劫这种事!难怪这个便宜老子无法无天的。幸而他正蹦着,没让人看出神色不对了。又蹦了两下,一个转身抱住了贾赦的胳膊:“爹,咱们如何开始?”
贾赦闻言,抬手去取茶,才发现茶壶茶盏子俱让自己摔了。贾琮正待乖巧的去外头替他要茶,却见贾赦随意将手缩回来,并不说话,也不预备喝茶,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踱步,一面细细思忖。不知不觉的昂首阔步,脊背笔直,视满地狼藉如无物——当日在贾琮在冯家父子跟前替他挣脸都没有这么直的。
贾琮可算明白了。这个便宜老爹是个天生的武人,送他多少锦衣玉食、美人古董都没法子真正开心起来,皆是在麻痹自己呢。一旦有机会打架,他精神立时上来了,脑子开始转动活跃,就跟非洲那忍着不死的鱼终于等到下雨似的。
也不知他踱了多少个来回,才说:“咱们自己虽知道自己府里什么样儿,仍然需细细绘出一张地图来,各处屋舍、谁住着、住的人是做什么的;没人住的是做什么用的、钥匙在谁手上,都必标明清楚。”
贾琮在旁一个劲儿点头。他便宜老子是当真上过战场、当过山贼的。地图简直比一切装备都要紧。
贾琏瞧他老子整个人都变了一般,也有了主心骨,兴奋道:“这个不难,我自有法子弄来。”又想了会子:“咱们这府里该有图样子的,只是年头太久了,不知道放去了何处。”
贾赦头也不抬道:“那就重新画。”
贾琏愁道:“丈量屋子如今是不大容易,只能……”他想了想,“用步子来量,明儿琮儿设法绕着各处都跑一圈,横竖他小。”听壁角都没让人发现,撒欢子更不会让人怀疑了。
贾琮立时应了下来:“好!”好歹爷上辈子是学理工的,空间概念比较强。
贾赦道:“独你一个人不成,有些地儿不是你一个小爷能去的。琏儿手上可有胆大心细口风紧的?”
贾琏低头细想了一回,苦笑道:“皆不敢让他们去干这个,如来日有个闪失,未必守得住口。”
贾赦点头:“我瞧着你下头那些也没有可用的。罢了,此事我寻人去办。”
贾琮又说:“单单步子量也不成,大体上须得有个模样。可惜我还没学会,再有个三五年准能学会!”上辈子他看过无数权威红学家绘制的贾府地图,加上自己穿来这阵子的实践,倒是能绘制出个模样来,只不敢太过表现罢了。
“无碍,横竖不着急,这个也我寻人来画。”贾赦捋捋胡须,又说:“还有外头的宁荣街,哪座房子、多大、住的哪家哪户、家里几口人、如今是做什么的、可养了狗。这个须得琏儿使人去打探。”
哥俩对视了一眼,合着他们老子门清着呢。贾琮道:“二哥哥恐怕不便,万一让人觉察了呢?不如寻个外人出头,比如爹的亲兵……”
贾赦瞪他:“他们不是外人。”
贾琮忙赔笑:“是是,亲兵叔叔!烦劳亲兵叔叔出头雇几个闲人,流浪汉、小乞丐,他们打探这个最是灵验。”福尔摩斯先生就是这么干的。
贾赦一听有理,赞道:“还是你机灵,这个主意不错。”又喊贾琏:“给我将阖府下人的名册弄来,我研究会子。你可知道他们都住在何处?想来他们在外头买房子买地的也不少。”
贾琮哼道:“干坏事的也有好多。打着我们府里的名头抢寻常百姓房子地并女孩儿,我都听过好多呢。”贾琏忙问都有谁,贾琮撇嘴道:“时常听见,都记不得了。”
贾赦森然道:“凭他是谁,如今只慢慢一桩桩的算。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
贾琮忙说:“爹,既然亲兵叔叔也不过十几个,想来是得如蚂蚁搬家一般慢慢搬的,只是总不能还搬到我们府里吧?不留神让老太太知道了岂不是要露馅?”
贾赦点头道:“你说的很是,须得在外头寻个僻静之处安置。”因想了想,“过几日我与他们商议商议。”
贾琮不禁激动的直搓手:“爹,我要学武!你请位亲兵叔叔教我可好?”
贾赦大喜:“当真?你想学武?”
贾琮点头似鸡啄米:“来日我去寻三姑姐姐学养流氓去,自己总不能打不过底下的流氓么。”
贾琏在旁提醒:“你不是要考科举么?”
贾琮把小胳膊一背,昂首挺胸道:“文武双全!”
贾琏摆手道:“罢、罢,三爷先把那两笔字练得能见人再说。”
说的贾琮臊了,爬到贾赦怀里去躲。贾赦与贾琏齐声哈哈大笑。
又思忖会子,贾赦道:“在市井养些人也好,老太太既偏着心,公道只能咱们自己去取了。”
贾琮压不住欢腾劲儿问道:“爹!咱们先从哪家下手?”
贾琏本来想着旁的事儿,听他一问,张口就说:“赖大!”
“没出息。”贾赦瞪了他一眼。“成日只惦记同奴才比,你老子都替你臊的慌。”
贾琏一愣:“赖家准保是贪墨最多的一家,难道爹还预备拿二婶子的私库开刀不成?”
贾赦冷笑了半日,方说:“你二婶子的私库我如何动得?那不成犯法了么?”
贾琏蒙了,他们爷仨本来就在这里商议打家劫舍好么?难道不是犯法?
贾赦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道:“你啊!真真是个棒槌。我竟不知道我如何养了你这么个儿子。你看你弟弟都明白了。”乃一指贾琮。
贾琮得意洋洋晃了晃小脑袋:“二哥哥!爹要拿哪家下手不是明摆着的么?”
贾琏伸手便给了他一下子:“小猴儿,少给爷装腔作势。哪家?”
贾琮手指头往上一指,脆生生的道:“荣、国、府!”
正文 第十六章
打次日起,贾琏使人将王熙凤放出去的印子钱只收本钱、利钱分文不取。只是收回来的钱他也没预备还给他媳妇,自己留着了。另一头,王熙凤在内宅处处与王夫人为难,王夫人问时便依着贾琏的吩咐装聋作哑,贾府里头登时热闹起来,管事与管家娘子不知不觉分成了二太太党与二奶奶党,明争暗斗的。
贾琮得空便阖府上下溜达了无数回,拿脚步丈量荣国府。又喊陈蒿子替他做了根炭笔。虽比不得前世惯用的staedtler,横竖能凑合用用。约莫花了数日的功夫,悄悄将荣国府全景平面图初稿绘出来了。自已又拿脚步去验证了几回,方将此图存在脑中,去寻贾赦指来与他一道步量的余隆。因余隆本也会画,贾琮拿着小主子的范儿指手画脚,余隆倒是极为赞成,连连奉承小爷聪明。终余隆所绘的图稿竟用了些现代建筑绘图的法子,极为一目了然。
贾赦见了很是惊喜,连赞“难得、竟有这等本事”,胡子又捋下去了几根。因告诉贾琮:“过两日与我去见个人。”
贾琮便知道必是一位要紧的亲兵叔叔,笑问:“老爷穿什么去?”
贾赦道:“不过是寻常出门见客的衣裳罢了。”
贾琮上去箍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好老爷,不如咱们爷仨做三套亲子装,可好?”
贾赦挑了挑眉头:“什么亲子装?”
贾琮这些日子与他便宜老子亲近了许多,干脆爬上他膝头,攀着他的项子笑道:“爹、二哥哥与琮儿,三个人拿一样的料子,做三套一模一样的衣裳,穿出去一瞧就是爷仨,多体面有趣!”
贾赦想着委实有趣,便应了,一叠声的喊人寻料子做去。贾琮又白得一套新衣裳。
不过两日功夫,整整齐齐的三套石青色箭袖做好了。次日一大早,贾赦便领着两个儿子、打着访友的旗号出府去。
贾琮原先以为他老子领他去的不是茶楼就是酒楼,不曾想终是去的花楼。
这辈子还是头一回逛窑子,贾琮激动的小心肝儿直颤。偏他年岁太小,没人搭理他。入了门,老鸨子一路上只奉承贾赦,四周的粉头则不住冲贾琏抛媚眼。琏二爷本是花丛常客,自然与她们眉来眼去的。磨磨蹭蹭领着他们爷仨到楼上一间屋子。只见三四个粉头围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灰衣大汉,娇声浪语的没开门便能听见。
贾赦喊了一声:“老四!”
那汉子从数条袖子里头瞧见了贾赦,忙不迭的扒拉两下,将黏在他身上的几个粉头都扒拉到两边去了,阔步走过来单膝跪在贾赦跟前,含泪喊:“少将军!”
贾赦长叹一声搀他起来:“头发都白了,哪里还是什么少将军。”遂介绍道,“这是你们贾四叔,当年同你们老子一道出生入死的。”
贾琮一听这汉子也姓贾,腹内早涌出无数剧情来。便宜爷爷捡来的孤儿,跟着姓了贾,概率70%;碰巧也姓贾,概率20%;狗血,概率10%。只是脸上并不显,上前一躬到地:“贾四叔好!”
贾四急忙相搀:“如何当得起!”
贾赦哼道:“若没有你,他老子的命都没了,哪里有他呢。”又看着贾琏。
贾琏无奈,只得上来也作了个揖。
贾赦不禁皱眉。
这回贾琮玩了个小心眼子。古人眼中,嫡子重于庶子、长子重于幼子。他忽悠贾赦做亲子装便将自己与贾琏在视觉上拉到了同一个水平线。今儿出门他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挂;贾琏则一如寻常玉佩扇子荷包叮叮当当的,贾琮也没提醒他。再加上贾琮来自那个时代,对老兵乃是极为敬重的;贾琏不过将他当作父亲的打手而已,难免轻蔑。两位少爷在贾四眼中,无形的便是贾琮更亲近些了。
几个人都坐下了,贾四将老鸨子与粉头们一道撵了出去,方问:“少将军托人捎信儿说,有极要紧的事商议。不知是何事?”
贾赦笑道:“我是少将军,他们是什么?”
贾琮也笑:“如今爹是将军,二哥哥与琮儿如今才是少将军呢。”
贾赦不禁点头,让他今后只叫自己“将军”便好。乃长叹一声,将贾母如何如何偏心、府里如何如何让贾政媳妇伙同下人搬空了、又如何如何想谋算爵位说了一遍。贾琏在旁帮着控诉谩骂,贾琮则悄悄观察贾四的表情。
果然,这位亲兵叔叔和他老子不是一个级别的。不急不躁、听见贾赦那许多偏激言语也不做附和,只静静听完了,又思忖了会子,才说:“将军何不搜罗了证据去给老夫人瞧呢?有了证据,老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贾赦嗤道:“她连让老二住荣禧堂都肯了,还能让他们吐钱出来?到时候不过是给我一个‘罢了’,我早知道的。”
贾四点点头:“老夫人委实偏心过了些。”
贾琮哼道:“岂止偏心过了些,都偏到咯吱窝去了好么?看见我爹连个笑脸都没有,哪儿比的了二叔。老祖宗生我爹的时候难产么?”
贾赦瞪他:“小孩儿家家知道什么难产。”
贾琮歪着小脑袋道:“前儿听林姐姐讲书,春秋那会子,郑庄公生下来的时候难产,他母后就不喜欢他,最是偏心顺产的小儿子。后来那个小儿子野心越来越大,终于造反了。”
贾赦少年时也念过几天书,只是后来忘了,听他这么一说倒是隐约想起了一点子来,笑道:“后来那个小儿子让郑庄公打败了。”
贾琮笑着拍手:“就是就是。”
贾四笑道:“在女人怀里长大的,哪里会打仗。”因话锋一转,“如此说来,将军已是决定了?”
贾赦点头:“特来寻你们帮着。”他无奈道,“我手底下哪儿有人啊。”
贾四思忖道:“委实不是小事,须从长计议。将军如有功夫,过几日将老兄弟们都喊来,一道商议如何?”
贾赦道:“那个自然。因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故此先来寻你商议。当年……”他不禁笑出声来,“当年也是你领的头。”
贾琮立时猜到了什么,喊道:“我知道了!贾四叔同爹爹一道去当过山贼!哈哈!贾四叔你是好汉头领!”
贾四也不禁想起从前来,笑道:“是了,那会子我是大当家,将军还是二当家呢。”
贾琮忙站起来,绷着小脸儿向他二人正经行礼道:“见过大当家!见过二当家!”惹的贾赦与贾四都笑起来,贾赦还将他搂到怀里狠狠揉了几下小脑袋,贾琮便顺势坐在他老子腿上不起来了。
贾赦因正色问:“老四,你可愿意帮我么?”
贾四嗐道:“将军说的什么话!漫说老将军对我恩重如山,这么数十年来,要不是将军,我全家早都饿死了。誓死追随将军!”
贾琮闻言不禁捏了捏拳头:孤儿的概率上升十个百分点,嗯,涨停板。
贾赦捋了捋胡须,抬手狠狠砸了下桌子:“既这么着,此事就定了。”
贾四因说:“我方才想了想,此事看着极难,实则也不甚难。如今咱们老兄弟们老胳膊老腿也还能替将军效死,且都有些儿子是能干的,三十人来人应当是有的。”
贾赦大喜:“有那么多?”
贾四含笑道:“我大略估算了会子,只寻靠得住的,三十人绰绰有余。只是若得手了,只怕须得分些好处给兄弟们。”
贾赦道:“这个自然。”
贾琏急了:“本是让你们帮着从我们家取我们自己的东西,并不是打家劫舍,只作雇佣罢了,如何能算在分成上头!”
贾琮赶忙说:“二哥哥,前儿我跟冯大哥去看黑子,三姑姐姐也说干这一行最好是分成的,分成才是兄弟么。”
贾四眉头一动:“三姑?秦三姑?”
贾琮重重点头:“嗯嗯!三姑姐姐家的黑子我最喜欢了!”
贾赦忙问:“秦三姑是什么人?老四你可知道?”
贾琏虽让秦三姑捏了一把喉咙,心里头委实爱慕她美貌,也眼巴巴望着他。
偏贾四这会子正在细细打量贾琮,半晌才说:“能讨得秦三姑的喜欢,三少将军倒是个有福的。”因向贾赦道,“秦三姑先头的丈夫秦铁牛乃是城西一霸,没人知道他如何娶到那么标致的媳妇儿,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来历。十几年前,秦铁牛暴毙,他手底下的兄弟乱了一阵子,不过数月功夫竟是悉数让秦三姑收服了。如今城西都是她的地盘子。”
“哇~~”贾琮拍手赞道,“三姑姐姐好棒啊!”女王大人啊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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