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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侠五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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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我绝世的涵养鄙视你!潘盼怄得七窍生烟,也不答话,捡起船篙往北岸划去。
“你这是要去哪?”丁兆蕙疑道。
“我回开封。”潘盼信口开河。
“你……毒全解了?”双侠又问。
“差不多了。”潘盼暗自后悔:本以为通草是啥稀罕物来着,不过是随处可见的地花根,早知如此,何必巴巴儿地跑陷空岛来,中姓沈的那小子埋伏呢……
“爷有要事上卢家庄,你先撑回去,回头喊他们用大船载你安生一些。”
“不行!”她拨浪鼓似的摇头,“我也急着回开封,让我先登岸,你呆会再撑回去好了。”忽觉得气场有些不对,偷觑丁二,眼中怒火奔腾,忙道,“这离陷空岛又不远,你水性那么好,游过去也费不了多大功夫……”
“潘盼!”丁兆蕙怒喝。
“有!”某人吓得立正转稍息。
“你定是偷跑出来的。”丁兆蕙笃定道。
居然被臭小子说中了……潘盼郁闷,随即心有不甘道:“我又不是犯人,爱上哪儿便上哪儿,你们管得着么……”
丁兆蕙身形一闪,出手如电,冷不防揭去了她的项帕头巾,一拧一转之间,满头青丝如瀑披散。“还真是个娘们儿。”双侠冷冷开口。
“放屁!”潘盼突遭偷袭,拢着长发暴跳如雷,“你把头发散了,比我更像娘们儿!”
“煮熟了的鸭子嘴硬。”丁二攥住她的细材胳膊,半真半假道,“要不要爷把你的衣裳剥了?”
潘盼听了惊悚,索性一个熊抱,环住丁兆蕙细腰,赖倒在他怀里,说道:“我倒希望自个儿是个女的,丁二爷家中巨富,又生得美貌,如此财色双全,小潘景仰已久,若按男女授受不亲,小的早就是二爷的人了。”她唾沫飞溅说着,忽觉怀中美人身子僵了一僵,她轻拧一记美人腰肌,继续发飚,“哈哈,丁家庄二少奶奶,这名头不错哇。二爷若是有心,咱以后就男扮女装从了你罢。”话音未落,后领一紧,竟被人拎沙包似的掷了出去,“卟嗵”一声巨响,水花四溅,隔了半会,划子边钻出个湿淋淋的脑袋,她扒在船帮上,吐了口江水嘟哝,“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丁兆蕙蹲下身道:“我记得你水性也是不错,想回开封,就这么游过去罢。”
见他神情,不似作假,潘盼慌了神,拍着船舷大叫:“喂!这么大潮水可不是闹着顽的,要出人命的吖!”
双侠不理,拿起竹篙,便往熊掌上戳,她吓得赶紧松手,“嗖嗖”几下,那划子便撑远了。潘盼望舟兴叹,陡然想起自个儿的家当还搁在船舱呐。银子!地图!她抡开膀子往陷空岛死命划去。
筋疲力尽游上岸,潘盼瞧见她那宝贝包裹挂在一棵松树高枝儿上荡悠,明白丁二干的好事,气得又是捶胸顿足。抄起支竹篙去够,挑到手软还略差一点,正坐在树下大喘气儿,那松枝“吧唧”断了,几斤重的包袱“呯”地砸她背上,潘盼龇牙裂嘴起身,捡起断枝细看,那剖面半光半毛,心知又着了丁二暗算。臭小子!老娘灭了你!!她怒不可遏回走。
行至螺蛳轩偏巧撞上卢夫人的婢女秋月,“胖锅!垒为嘛弄成做样么?赫死袄咧!(盼哥!你为啥弄成这样么?吓死我了!)”“六水”美眉拍着胸口直叫怕怕。
“锅摸鱼去了!”潘盼瞪她一眼,没好气道。
秋月那丫头脸却刷地红了,绞着帕子不好意思道:“锅,垒做般盯着袄看,为毛?(哥,你这般盯着我看,为什么?)”
敢情当咱抛媚眼呐?潘盼满脸黑线:“俺肚子饿了!”
“哦,袄弃弄七滴把垒。(哦,我去弄吃的把你。)”
“弃八,弃八……(去吧,去吧……)”她挥挥手,径直往房里去。
浑浑噩噩睡到天黑,潘盼猛然想起澡还没泡,唤人备了热水,又从秋月那取了熬好的药汗。揭了面皮,剥得赤条条的入浴,倒也倍感惬意。唉,啥时候你能带咱穿回去呢……她轻叹一声,从脖间取下光洁圆润的琉璃珠子,顺手搁于桌边。
正泡得四肢发热,毛孔舒张,忽听见房门“吱哑”作响,她大惊回望:娘咧……门闩竟然没有插牢!她下意识捂住嘴巴,只怕一个忍不住尖叫,惹来隔壁几位大老爷们围观,就在那人跌跌撞撞闯入之际,她一捧水浇息了烛火,人也潜坐桶底,将耳朵紧贴在桶壁聆听动静。
“咣”的一声,像是物什重重顿在桌面弄出的响儿。
“又……又跑哪溜达去了……”来人有些吐字不清,疑是喝高了的样子,还用脚尖使劲踹了两下木桶,“嗷”地唤了一声,痛得没词儿了。
潘盼憋气辛苦,连个泡也不敢吐,生怕弄出声响,被人捉个现形。心底不停地求神拜佛,只盼邪灵速速退散。
“咦,月华的琉璃挂,如何会在这里?”来人轻轻念叨着,又传来链子悉簌作响的声音。
闻见有人拨弄她的命根子,潘盼再也按捺不住,从桶底浮出,探头伸爪,大吼:“我的!不许动!”眼前火光一闪,臭小子正拿着珠子往怀里揣。
再说这丁兆蕙本是担心潘盼游水回来受凉,特意端了姜汤与她祛寒,没想晚间有些喝高,意识稍有模糊,看见自家东西便迫不及待收走,被她当头棒喝,酒醒了大半,回头瞅见桶内钻出个美艳女鬼,湿嗒嗒的长发遮住大半个脸颊,仅余一双碧眼光华流转,裸着半截藕臂欺霜赛雪,心底狂跳,执火折的腕子一抖,竟跌落了。
“把珠子还给我!”潘盼又羞又窘,拍着桶壁嚷道。
丁兆蕙近前一步,倏地俯下身来,极霸道地锁住她的薄唇,烈酒浓香在舌尖辗转,颤栗的触感极速电至全身。潘盼促不及防,脑海里只划过一个念头:nn滴!老娘居然被轻薄了!
“把珠子还我!”潘盼喘息着侧过脸,很煞风景地掐美男脖子。
“偏不还……”丁兆蕙费力扯开熊掌,粗声道,“又能怎样?”
“我天天咒你死!”潘盼见他往屋外走,急得就差撞墙了。
“死了也不还给你。”丁兆蕙带上门撂下一句。
第47章 勇智化暗谋扮黑吃黑憨潘盼陪绑霉上加霉
是夜,潘盼靠在床上如何也睡不着,一会儿抱着被褥打滚,一会儿弹身而坐抹着嘴巴“呸呸”两声。真该死!老娘活了两辈子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臭小子该不会去众人面前揭穿咱身份吧?还有转世灵珠,没了它,可怎么回去吖!万一那珠子哪天抽风突然显灵,咱又不在身边,让臭小子穿了咋办?咱岂非吊死在这儿了?!胡思乱想一通,不觉已是翌日清晨了。
“噌噌”,门闩轻响。她条件反射跃起,厉声尖叫:“谁?!”
“我。”门缝里探进一张娃娃脸。
“哦,卢大少……”她松了口气,复又朝内躺倒。
卢珍蹦蹦跳跳蹿到床前,朝她撅外口的屁股就是一掌,大声道:“懒鬼,好起来啦!”
nn滴!老娘屁股也敢乱摸!潘盼吃痛坐起,指着卢珍气道:“疼不疼啊!你出那么大力做啥?”
“不错罢?”卢珍荡胳膊撂腿儿,神气活现摆了个p,得意道,“昨儿刚学的四象掌,娘亲说要勤加习练才是。”
“你练拳也不能找我做靶啊!”潘盼一脸黑线。
卢珍小嘴一撇,眼眶竟是红了,捎带两分哭腔道:“我喊你去钓鱼玩儿,你一直冲我凶干甚么嘛!”
娘咧!动不动就哭,这儿子老子还真是一个德性……潘盼挠头,陪笑道:“谁敢惹你卢大少啊?走走走,这就钓鱼去。”
卢珍破涕为笑,拉起她便往屋外走,才出院门,不巧撞上一人,潘盼坑了头暗道“冤家路窄”。
“贤侄这是要去哪?”双侠和颜悦色打量他们,目光停在俩人十指相扣的左右手上。
“我们上后山钓鱼,丁二叔去不?”卢珍兴冲冲道。
“也好,正想随处走走。”丁兆蕙应得爽快,顺势将卢珍牵至身边,惟剩潘盼背个鱼篓落在后首。
钓鱼看的是心境,没点气度,还就难成。潘盼是不消说,从昨儿大早无意间听得小诸葛一席话开始,不爽到现在了,挪了几处地儿,小米撒了半盆,愣是没一条上钩。
“你是在钓鱼还是喂鱼?”丁兆蕙提根竹竿,慢悠悠荡来。
“把珠子还我!”潘盼横眉怒目。
“还你?”丁兆蕙耸肩,“原本就不是你的。”
“谁说不是?那是我家祖传的!”潘盼气得牙痒,直想冲上去咬他一口解恨。
“少来了。”丁兆蕙神情笃定,“这穿珠子的银链还是爷托撷玉坊的掌柜帮忙打的,共四十九环,每环上面都刻着丁姓,你说祖传的,莫不是咱们两家沾亲带故?”
钱都用不完了,还精成这样,何必呢……潘盼暗想:再纠缠下去,把燕子那冒牌货拖下水可就坏事儿了……当下敛了怒色,装作楚楚可怜:“二爷,实不相瞒,那珠子是小的在宝庄捡的。咱活一把年纪,从未见过这般稀罕物儿,心里欢喜得紧,不如二爷说个价钱,割爱给小的如何?”
丁兆蕙踱到她身边,轻声说了仨字——“金不换”。
潘盼气冲牛斗,哇哇大叫道:“你别太过分啊,惹火了我,大家一拍两散!”
“呦,爷倒想看看怎么个散法。”丁兆蕙抚掌,一双俊目锐利似电,“女扮男装入公门,你这欺瞒之罪打算背到何时?”
“你把东西拿来,三日内我担保走人。”她没辙道。
丁兆蕙深看她一眼,忽而语气古怪道:“那物件儿本是我三叔所有,他生前常年在边关行走,平素偏爱收集一些佛家器物,倘若我记得不错,此件琉璃应出自辽国的大佛寺。你处心积虑想得到,究竟意欲何为?”
好个意欲何为……潘盼只觉心口似被人重击一记,闷闷地疼,咬牙冷笑道:“既然我说破天,二爷都是不信,还有甚么好解释的?你们都是说故事的高手,自个儿编段精彩的续下去又有何难?”
丁兆蕙正待开口,卢珍拎了一串江鲤,从远端欢叫着飞跑过来。“丁二叔看,侄儿钓了这么些!”小家伙面色红红的,着实兴奋得紧。
“嗯,不错。”丁兆蕙淡淡夸赞一句,转过身道,“该涨潮了,早些回罢。”
潘盼也不吱声,收拾了钓具回走,惟有卢珍心思单纯,一路上唧唧喳喳,唠不停歇。“小潘,你哭啦?”他跟发现西洋景儿似的嚷嚷,“我晓得你啥没钓着,心里边不痛快,回头我多分两尾给你好了,别难过了哈。”小家伙安慰人也不忘显摆两句。
见丁兆蕙身形停顿,潘盼更觉怄气,忙用衣袖捋了眼睫,猛推卢珍一把道:“瞎说甚么呢!你以为我和你一样……”
再说智化一行,陷空岛盘亘数日,又逢上白玉堂好客,宾主把酒是相洽甚欢。言谈之中提及忠臣义士蒙冤受难,群侠不禁怒意难平。也是妖狐狸鬼点子多,几下合计,竟想出个黑吃黑的法儿来。你猜他怎么着?他说:既是马强栽赃诬告,那咱们何不借机也构陷他叔侄一回?将奸臣贼子一举诛杀,岂不快哉?一则助太守、北侠脱困;二则为百姓除害;三则削了奸王赵爵的膀臂,也算是功在社稷了。众人被他吊足了胃口,纷纷催他快讲。智化接道:阉贼掌管内务府,但凡皇家的珍宝体己都收在他的四执库里头,咱们悄悄儿进去,顺一件要紧物事出来,再搁到马强家中,跟着寻人去出首,栽他个监守自盗。大伙儿听了,均觉着此计甚妙,却艰险非常,便问他人手做何打算。智化胸有成竹,又细细布置了一番,群侠感佩不已,各自依他说的行事去了。
妖狐统揽了盗宝、运宝两项高难度活计,找到丁兆蕙作帮手,还嫌不够,倏地又想起一人,便寻思着要拉来凑数。
“小潘。”
潘盼垂头丧气荡进螺蛳轩,正待回房,陡然闻见有人相唤,掉头一看,智化站在屋里,朝她笑得一朵花儿似的。“智爷可是在喊小的?”她点着自个儿鼻尖,心下疑惑:咱俩不算熟哎,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嗯,进来坐。”智化轻笑,将一脸警惕的某人迎进内屋,又沏了盏热茶,递到她跟前道,“渴了罢?来,先喝口水。”
有猫腻!一定有猫腻!潘盼埋头喝水,也不应声。
智化掩上门,复又坐到她身旁,商榷口气道:“小潘啊,有桩事儿请你帮衬一把还行?”
“噗!”潘盼一口茶喷老远,趴在桌上假咳个不止,暗暗道:这狐狸尾巴露得也忒快了点……“智爷做的都是大事儿,小的才疏学浅,能帮上您老甚么吖?”她慌忙推托道。
智化笑得狡黠:“小潘,才学倒是其次,首要的是你存着行侠仗义的心思。”
潘盼嘴角抽搐:咱俗人一个,觉悟可没那么高……愣了半晌出声:“没有金刚钻,揽不来瓷器活儿,小潘眼高手低,不是给智爷您添麻烦么?”说着斜乜智化,却见他一脸高深莫测,心里头更是添堵:强扭的瓜不甜,这妖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来着……
“小潘,你这双眼睛生得与欧阳兄十分相似呢。”智化陡然切换话题。
“嘿嘿,是么……”她紧张地转着茶杯,低头应道。
智华点点头又道:“欧阳兄目力超群,纵目能远见数里,日夜俱无分别。小潘的眼神儿应该也不差罢?”
难不成咱与那北侠真有点沾亲带故?她吃惊不小,掩饰道:“一般,一般。”
智化不依不饶,继续追问:“曾听我那劣徒提起,当日在中牟赌坊,小潘头遭耍‘五木投琼’便挣了不少银子,连点数都能说得一丝儿不差。后又听人讲,你被捉进霸王庄,熟门熟路的就逃出去了。我便琢磨了,你这眼神儿似乎……”说着看向潘盼,欲言又止。
“似……似乎啥?”她听了额际冒汗,心头冒火。
“似乎不是一般的好啊?”智化微微一笑,指节轻叩桌面,发出“笃笃”之声。
她吞了口唾沫,呆望着手中见底的杯子,忽觉这茶水喝得是越发的渴了,正左顾右盼之际,智化心领神会,忙又替她续上,潘盼囫囵饮尽,吧唧着嘴巴叹气:“您还真是只有道行的狐狸,说实话罢,咱这眼神确能看透物件儿,可就是时灵时不灵的。”
智化得意,轻拍她肩膀道:“没事儿,咱不和别人说,就觉着你这天生异秉浪费了怪可惜的。”
“智爷想支遣小的做啥,您就明说罢。”潘盼撑着脑袋,半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道。
“咱们去东京做一桩大买卖。”妖狐故弄玄虚道。
“做生意啊。”她松了气,下意识问,“那有银子赚了?”
“当然,少不了你的份。”狐狸又笑。
“嘿嘿。”潘盼憨笑,单凭狐狸精这般能干,做啥子买卖挣不到钱么?心底阴霾一扫而空,喜气洋洋,如沐春风。
智化见小鱼上钩,慢悠悠开始收线:“小潘可是应允了?”
“嗯嗯。”见财起意的某人连连点头,倏而考虑到分赃问题,“还有谁去么?就小的和智爷俩?”
“还有茉花村的丁二爷。”
“啊?!”潘盼腾地站起身,又呼哧坐下,深吸一口气暗道:也好,寻个机会把转世灵珠弄到手,再挣上一票银子跑路……双赢!
“怎么了?”智化忙问。
“没,没啥……何,何时动身?”她支吾应声。
“就这两日罢,此行隐秘,须得好好准备。”
第48章 赴京师妖狐耍把式探马宅双侠遭黑手〔上〕
翻过一日,三人离岛登岸。妖狐与双侠不似往日打扮,均换了寻常布衣,武行短打,汗巾勒着,裤脚扎着,周身的精干之气,咋一看倒像是走街串巷卖大力补的。潘盼心头犯起了嘀咕:穿成这样去做大买卖?忒寒酸了点罢?不过也难说,人不可貌相,单瞅那蒋平,獐头鼠目的死相,做起生意来还不是风生水起得没边……
到了渡口,早有丁家庄的伴当在此相候,见着双侠一行,忙迎上前道:“二爷,您吩咐的物件都置办妥当了。”
“昂――昂”,两嗓子中气十足的叫唤,听似欢快无比。潘盼循声望去,伴当身后歇着一辆大车,为首两驴正旁若无人地交颈厮磨呢。再看那车上,前辕后辙堆得是满满当当,一篓子行李卧具,一篓子锅碗瓢盆,余下的都是些刀枪剑戟,锤棍钩叉,十八种兵器是样样俱全了。
智化健步跃上车辕,轻拍两记驴屁股蛋儿,笑道:“好驴!好驴!”
潘盼见之傻眼: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难不成要做的大买卖便是跑江湖卖艺!脑海里“唰”的一下涌出无数经典杂耍镜头:口吐火球、喉顶尖枪、掌劈青砖,外加胸口碎大石……倏地身后有人推她,“愣着做甚么?还不快上车!”是丁兆蕙的声音。
得得得,有车坐总比两条腿赶路强。她斜倚个铺盖卷儿蜷在车尾假寐。
丁兆蕙坐一破藤箱上,冲她道:“你这耐性不是一般的强。”
“唔,还行。”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含混答道。
“说罢,妖狐狸许了多少银子把你骗上路的?”丁兆蕙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气。
“别介,谈钱伤感情。”潘盼咧嘴,皮笑肉不笑,“智爷的事儿就是咱的事儿,小的两肋插刀,在所不惜。”言罢心里追悔莫及:早知如此,该收了出场费再说……
“啪啪”,双侠鼓掌,回首向赶车的智化高声道:“智兄尽可放心了,小潘刚说,依你们的情谊,他帮你到底了,银子的事,不值一提。”
“那敢情好。”智化笑得大声,“咱就知道小潘最是个仗义的。”
仗义个p!她气鼓鼓瞪着二人,直怄得答不上话来。
颠簸一路,由松江至镇江,再上江宁,经铜陵渡船入河南地界,又赶了两日,终于到了东京。城门口的守卫例行盘查了几句,便跳上车四下里翻看起来,智化识势,悄悄儿塞了几块碎银到那官人手里,那人旋即眉开眼笑,搭着智化肩膀指引:京城地大人多,尔等去同门里摆场子,保管有得赚,须记得呆个十天半月便可去别处了,赖久了可是要吃官司。智化唯唯诺诺应了,三人牵驴拉车,往半山走,寻了间破庙落脚。
庙宇不大,三间殿房,院墙坍了大半,主殿的门窗早被人卸得七七八八,日头一照,倒是前后通透,俩彩绘神像顿石座上,想是风吹雨打惯了,面目混沌得很,压根儿看不出是哪路神仙。潘盼望着满屋子的蛛网浮灰抽气儿:这哪里是神庙么?分明是盘丝洞……
“小潘,把席篓子拿进去。”智化一边搬家伙,一边吩咐。
“你们真……真打算住这儿了?!”潘盼惊悚,骑在灰驴上不愿落地。
“比真金还真。”丁兆蕙揶揄道。
“您看这庙小,三人两驴容不下啊。”倏觉着这么混下去,钱途渺茫,她赶紧寻法子脱身,“这么着罢智爷,咱不和你们挤了,小的牵一驴回三班院住得了,您有事儿,直接上开封府寻我便是。”言罢,吆着毛驴便要回走。
“成,你走罢。”丁兆蕙头也不抬应声。
“哎,等等!”智化一把推开丁兆蕙,拦在驴前陪笑,“小潘,这不正要去同门里摆场子么,你且留下帮衬几日,事成之后,智某定有重谢。”
潘盼碧眼珠子转了转,神色警惕道:“舞刀弄枪的咱可不会,最多收收钱甚么的。”
“行,依你便是。”智化冲她伸手,潘盼颇为自然搭住,顺势滑下驴背,身后陡然传来一阵巨咳,将她唬得几欲跌倒。智化眼疾手快,赶紧张开双臂去扶,却不料有更快的,丁兆蕙早已拎住她后襟,将她甩到一侧,怒容满面喝斥:“不打算走就别磨叽,还不收拾东西去!”
拾掇了半晌,三人复又赶着驴车往城里走,到了同门里一瞅,摆摊设点的果然不少。卖吃食的、捏面人的、算命测字、修鞋补衣……诸如此类,三教九流,是应有尽有。找了块开阔地儿,摆开兵器架,将长短兵刃挨件儿挂好,又竖上一面红底滚蓝边的三角小旗,上书一个大大的“武”字。智化与丁兆蕙两个装模作样的耍起套路来,咋一看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喂,你们这活儿是耍得不错,可要来钱得会吆喝才行。”邻近一卖狗皮膏药的看了半会,热心指点道。
“嗯嗯,这位大兄弟说得是。”智化听了连连点头,返身从席篓里寻出一面破铜锣,递给潘盼道,“小潘,咱们出力,你动动嘴皮子总成罢?”
娘咧,真是丢人现眼哇……潘盼扭怩着接过,拿起锤柄“咣咣”敲了数下,见路人纷纷围拢上前,忙抖擞精神,抱拳行了个礼,连敲带说道:“来咧,看一看,瞧一瞧哈!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哈!各位大叔大伯大娘大婶大哥大姐们,咱弟兄仨初到京城宝地,耍几招花活与大伙瞧瞧,您若是瞧着好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您若瞧得不好,没事儿呀,您想瞧甚么,咱们便耍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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