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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侠五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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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言重。”南侠温和应声,“展某如今是阶下囚,公孙主簿如何嘱咐的,你们照办便是,毋须觉着心有不安。”
“谢展爷体谅!”老冯趁势吩咐,“小乙,还不把锁链给展爷着上?”
“得罪了展爷。”辛小乙捎带着哭腔,夹杂在铁器沉闷的撞击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沙沙——沙沙——”金属枯燥而有节奏地在青砖上刮擦,渐行渐近。
停住地那一霎,潘盼只觉心跳也快顿住了。
“你怎么会?”她哑声道。
“展昭渎职在先,包大人明断,理应如此。”南侠淡淡接口。
潘盼强忍着不让泪水涌出眼眶:“展大哥,是我连累了你……”
第77章 返故地身陷囹圄劫西狱义结金兰〔下〕
更鼓打过头遍,窗外夏虫呢喃,夜黑得透彻。
角灯昏黄,无精打采摇曳着,惨白的墙上投映出南侠朦胧侧脸,隐隐的,瞧不分明。
稍顷,只听他低低道:“你从来便不是善恶不分之人。此番坚持,必定有你的理由。”
潘盼听了更是内疚:“展大哥!我……”喉间一哽,只是说不上话来。
展昭叹息:“你这一路,想是吃了不少苦罢。也怪我疏忽,本不该让你孤身一人回中牟去的。”话锋一转,续道,“潘盼,你可知道与你同行之人,被庞太师密奏为潜入宋境的刺客,专为破坏龙穴而来。环翠谷一役,死伤甚重,疑点甚多。如今,圣上责成包大人与禁卫军副指挥使庞豹协理此案,同时又令太师在旁督办。这其中有多凶险,只怕你是想像不出。”
潘盼心头剧震:庞昱果然老奸巨滑,儿子在明,老子在暗,不动声色便将包黑夹成了锅贴。这父子二人是铁了心要置阿信于死地,做成了,便可借道开封府的狗头铡,自个儿落个门清;倘若是做不成,君前也能反参包黑办事不力。一箭双雕,好一道阴毒之计!念及此处,她粗略觉出包公拘她于此的真实用意,不禁冷笑道:“有出门行刺还带上老婆孩子的么?就凭这,相爷与展护卫也能相信?”
“偏听偏信。”南侠稍作沉吟,“有时信于不信不在于事情本身,而关乎说事的人。”
“对!”潘盼义愤起身,扑到格栅边大声道,“就说相爷与太师两个,你我看来是忠奸立辨,可到皇上跟前,摆明了国丈更吃香。我说他不是刺客,你们自然不会相信也不打算相信!有人嘴大,有人嘴小么!正因为如此,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需要给,就可以下大狱了!”
“潘盼,自打中牟相识,我从未见你这般维护过一个人。”展昭微转过头道。
“你现在见到了。”潘盼悻悻应声。
展昭接道:“他若能归案将环翠谷血战的来龙去脉讲个清楚,相爷定会秉公定夺,避免伤及无辜。”
潘盼暗自思忖:撇开阿信辽国皇族的身份不谈,以他的性情岂会甘心伏首阶下,求旁人为他洗冤?何况此案还是老螃蟹父子主理,真要进了来,那才是鱼肉刀俎,两相难捱。想到这一层,她幽幽发问:“展大哥,我说的话你可相信?”。
南侠颔首:“展昭愿意信。”
她感激地笑了笑,缓缓说道:“整件事的起因是一个塞外剑客仰慕中原武学,不远千里,前往名山切磋。谁想被宿仇算计,子离妻丧,自己还被诬作钦犯,一路遭人追杀。而今这设局之人,又协审督审此案。展大哥觉着这讨还公道的希望能有几分?”
南侠震惊,连声道:“可有人证物证?!”
“物证是一封敬邀北侠比试的书信,早被人半路截留,落入庞氏父子之手。人证么……”忆起当日花蝶慷慨赴死的义举,潘盼不由黯然神伤,“便是花冲……”
听到这个名头,展昭皱眉接口:“花冲奸邪小人,不足为信。”
脑口如遭重捶,潘盼怒及反笑:“呵呵,可惜的是奸邪小人也已命丧黄泉,倒也遂了尔等一干公门好手的心愿。”攥住护栏的细手青筋突起,指甲深深镌入木里,她闷声又道,“眼下我巴不得即刻便绑赴法场,好过被你们当饵拿捏自在!”
“潘盼,相爷何尝不是为了你好?”南侠被噎得气结,手中镣铐大力击向铁栅,火星四溅。
“是!”她紧咬下唇,直到嘴里满是咸腥血气,方松了口恨道,“你们总是一边儿骗人,一边儿说是为人家好!告诉你,别欺负我潘盼贪生怕死,惹毛了咱,这条命照样不稀罕!”
南侠痛惜道:“你该明白这个案子牵连纵深,太师父子早经蓄谋已久,稍有差池,圣上怪罪,包大人也难辞其咎。相爷乃朝中柱石,倘使遭到谪贬,而令奸佞当道,受难的可是天下百姓!你一句‘不稀罕’,就撇清了么?”
“哈哈哈——说得好!带刀护卫、南侠,这两个称谓果然只有展大哥配得上!”潘盼鼓掌,笑得更为凄厉,“那旁人就活该沦为牺牲品么?家破人亡,还必须欣然接受?你可晓得人家愿不愿意?”
展昭摇了摇头,坚定道:“谁都不愿,可尘世茫茫,偏偏有这许多无可奈何。”
“人有分等,命有贵贱,堪堪是无可奈何!”指间木屑被鲜血洇红,麻麻的,不觉得痛,她低垂了眼帘道,“展大哥,我只再问你一句,可否给个真心话儿?”
展昭俊目凝注:“你,请讲——”
潘盼一字一顿道:“如今展大哥行事,是先想着为官,还是先想着为侠?”
烛火明明灭灭,衬得二人面色俱是阴霾。
人安在,心已远。
静默良久,甬道尽头传来深深浅浅的脚步声,细辨之下,一双细碎,一双沉稳。未几,老冯执了匙串,慌里慌张入内,凑到潘盼那一间,便要开锁。
“冯牢,这般晚了,你这是?”展昭冷不丁发问。
老冯耷拉着脑袋道:“刚三班院来人说有钦犯前来投案,要提潘盼上堂对质。”
“是谁投案?!”潘盼闻之焦燥,一个箭步上前,扯住老冯衣袖急道。
“这个……不甚清楚。”老冯言辞闪烁,眼角余光偷偷儿地扫向甬路拐角,瑟缩一记颤颤应声,“你去了便晓得……”
潘盼惊疑回望,只见路口墙上映出个高大人影,头戴六角壮帽,腰挎朴刀,倒像是开封府捕快的打扮。
“慢着!”展昭突然喝道。
“啊?”老冯惊得手抖,“咣啷”一声,整串钥匙落下。
“冯牢,三班提人可要主簿大人的印信,你,见着了?”展昭紧盯着他道。
“见,见……”老冯支吾着,蓦地背脊顶上个尖锐之物,脑后有道声音冷冷下令,“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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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低沉铿锵的音色除了耶律阿信,还会是谁?潘盼心头喜忧参半,喜的是阿信终未落下她不闻不管;忧的是府衙内早已设了埋伏,专候他此番到来。胸中千回百转,只化做一声轻吟:“你……来了?”
阿信唇角一勾,冷酷的面色似冰雪初溶,漾出些许暖意来,自信中透着坚定:“对,来带你走。”
“当——当——”数声金铁交击,牢门顿开,潘盼与展昭几乎同时由里间闪出。阿信一个箭步,欺身近前,长臂急揽,将潘盼护于身后,剑势再转,迎向寒芒吞吐的巨阙!
展昭抖落周身锁链,抽出隐藏在草褥之下的宝剑,飞身跃起,截住二人去路。冷冷道:“开封府岂是尊驾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阿信长笑,睥睨八方的神气:“怎么?你们有谁能拦得住?”
展昭目光凿凿,越过阿信,伫留潘盼脸庞,慢声道:“逃亡不归路,此去迢迢。你当真不悔?”
潘盼一笑莞尔,毫不犹豫应道:“换作旁人这般待你,你可会后悔?”
展昭摇头,眼底掠过一丝痛色:“你们逃不出去。”
“不试上一试,焉能知道出不出得去?”阿信挑眉,一手持剑,一手向后伸出。
潘盼郑重拉住,便是将性命交付了,昂首朗声道:“死在一处又有何妨!”
极低的叹息声,怅然中夹杂无奈。巨阙平平挥出,剑光如碧波潋滟,水银泄地般朝二人席卷而来。
阿信轻啸,手腕翻抖,长剑回折,一股精深内力悉数倾灌剑身之上,由内至外,团团旋出。虽是凡铁一口,较起上古神兵,却丝毫不让。
“铿——铿——”电光火石之间,两边已拆过十余招。
潘盼一只细腕紧攥于阿信掌中,人被牵着在漫天剑光中游走,耳旁风声锐啸,步步险象环生。“嗤”地一记嘶响,衣帛碎裂之声。有人受伤?!她心下惊恐,腕骨骤然剧痛,整个身子竟遭腾空掷出。未及反应,腰间又是一紧,有人拥着她坠地。
“走!”阿信斩钉截铁吩咐。
前端出口已近,展昭已落在身后十余尺,潘盼倏而觉得暗黑之中,曙光大现,霎时精神振奋,心手相携,不顾一切夺路奔出。
西狱突围,东行便是典狱房,寻常入夜仅有值扫当班,今晚亦不例外,外停里厢俱是静谧。她二人在墙根细听片刻,放了如意绦,攀上屋顶静观其变。未有多时,一队衙差追了进来,潘盼被阿信搂在身下,大气也不敢出,隐隐地,鼻间闻到的血腥味儿却愈发浓重。伤得要紧么……她急切回首,想知晓个分明,脑袋却被阿信狠狠按了回去,捎带口鼻俱被捂了个坚实。无奈,只得瞪大一双绿眼死死盯着廊下瞧。
“老张,瞧见有人过来没有?”领头的是三班院□□。
“甚……甚么人?小老儿刚在茅房好像听着些动静。”老张头披件云白中衣,掌一盏白竹绵纸糊的气死风灯,打上头瞅着,就跟半截身子悬在空中似的,合上其枭枭厉嗓,堪堪儿是形如鬼魅。
□□忙道:“西狱有人劫牢,一并跑了俩。你可晓得往哪边去了?”
“容我想想。”老张敲敲额头,混浊的眼底射出狡黠精光,“是南边!天庆观方向。”
“对呀!”□□跺脚,“道观有出口直通府外,从那混出去最是便捷。”说着赶紧招呼众差役朝南路追去。
目送□□一行没入夜色,老张头方掩上院门,“呵呵”怪笑着步进内屋。
阿信此时方松了手,潘盼长舒口气,低声道:“这个老头恁般古怪,你说他是在帮咱们还是害咱们?”
“别管那么多,我们走。”阿信面色凝重道。
潘盼夜视极佳,阿信轻功超群,二人也不着陆,只在房檐上疾行。一路由西往北,越过清心楼与演武场两处重地,所幸并未有人发现。
“居……居然出来了……”潘盼双手叉腰,歇在开封府院墙外大喘气儿,望着内里星星点点的灯火,喃喃念叨。
“单出府衙又有何用?离出城还远得很。”阿信不动声色背过身去,出指疾点右肩三处大穴。
一语惊醒梦中人,京师天罗地网,速离方有生机,只是宵禁时分出城谈何容易?汴梁五门,无有提督手谕或大内禁军的腰牌,便是化个苍蝇也难以飞出城去。想到此节,不由扼腕:“没个印信,哪会子能出关!”
“这个行么?”阿信从怀内摸出面铁制令牌,三寸长,四指宽,朱漆虎头纹,居中是个描金的“敕”字。
一模一样的令牌,潘盼曾在两个人身上见过……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眶,她哽咽道:“怎么会……”
“先前狱中打斗,他曾用这个掷我。”阿信伸手牵过潘盼,用力揽一揽她的肩膀,“走罢,再迟就要辜负了。”
约莫行进了大半个时辰,抵达安远北门,有御前带刀护卫的金牌傍身,城门守将二话不说,便挥手放行。
二人转入乡野小径,行走其中,潘盼只觉空气都是新鲜自由的,在林间肆意狂奔一气,仰望星空,高声叫嚷:“我熊猫终于逃出生天啦……”
“耶律大哥,快点儿!”见阿信落在后首,她蹦跳着过来扯他胳膊,“我们还赶着去白罡川寻烈儿呐。”
“嗯。”阿信反手拉住她,“烈儿便拜托你去吕朗中那接回可好?”
“那当然了,我们一起么。”潘盼不以为意,跳到阿信身侧,撒娇似的又牵住他另一条臂膀。
“咳咳。”阿信遽然一阵狂咳。
“耶律大哥,你没事儿罢?”潘盼见他唇色青紫,不禁惊惶莫名。
“潘盼,这一路风风雨雨,你我也共历生死许多遭。”阿信双手擎住她肩头,深深看着她,诚挚言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不如就此结拜为异姓兄妹可好?”
潘盼笑了,假面皮底下的真脸儿也禁不住红了一红。“当然好。”她拍掌欢快道,“小妹求之不得。”
阿信与她握手跪倒,单掌起誓道:“皇天在上,后土为证。我耶律阿信愿与潘盼结为异姓兄妹。从今而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此誓,人神共斥!”
潘盼也举掌向天,豪情满怀道:“皇天在上,后土为证。从今而后,耶律阿信便是我潘盼的结义大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此誓,人神共斥!”
“大哥在上,请受小妹一拜。”潘盼转过身,对着阿信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小妹……”阿信面色骤然灰败,身子软软地向后滑落。
“大哥!”潘盼尖叫,飞扑过去,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阿信。
第78章 惜英雄穷途末路叹义士侠骨柔肠〔上〕
“噗——”一蓬血箭自阿信口中喷出,悉数溅上潘盼前襟。血液粘浊,入鼻腥臊,显而易见,此乃身中剧毒之象。
阿信嘴角不断有褐色血沫流出,潘盼一手将他圈紧,一手持衣角在他脸上胡乱擦拭着。“不要啊大哥……”她摇头,泪流不止,“我们这就去找大夫……”
“大哥已是……神仙难救……”阿信艰难开口,一只手覆上潘盼的,握牢了,勉力道,“好妹妹,听大哥把话说完。”
“我不想听!”潘盼恸哭出声,“他为何要下毒害你?我要带大哥回开封府拿解药!”
“傻丫头……”阿信虚弱道,“南侠胸怀坦荡,岂会行此鬼域伎俩……方才若不是他有心放我们一马,休谈出城,天牢都出不了……借刀杀人,只怕他也在那幕后算计之中……大哥这会,有三桩事要拜托于你……”
“莫说三件,三十件,三百件,小妹也要为你办到!”潘盼斩钉截铁应道。
阿信颔首,接道:“其一便是烈儿,还被花冲托人照看在白罡川。你替我去接出……送回大辽……包袱里有关文玉牒,路上用得着……”略缓了缓,又道,“既然云萝临终嘱咐……送烈儿去千叶山,便依了她……我有个亲生妹子,名唤耶律阿娃,数年前上千叶山修道……烈儿就交于他姑姑照料……切莫送去南院宰相府……他那些叔叔伯伯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借我夫妇二人之死挑起战端……徒增大祸……”
“大哥大嫂为奸人所害,难道说便这么算了?”潘盼心怀感佩,却仍不甘道。
阿信断续道:“人去空空,不必牵连众多……再则我与云萝今生已不能将烈儿抚育成人……作父母的,亏欠这许多……如何还忍心……他小小年纪便生活在仇恨之中?人生在世……为爱付出终比为恨付出要好过一些……”
潘盼绿目蕴泪,不住点头。
“其二要托你……将我与云萝的骨殖一并葬于千叶山,这般……也能陪着烈儿了……”阿信唇边绽出一抹浅笑。
潘盼瞧见,泪珠更是串串滚落,益发哽咽不能言。
“其三你曾提起……要去大辽独乐寺……那座寺院实为韩氏家庙……门禁森严,外族难以入内……你去找阿娃,她或许能帮到你……”阿信琥珀似的眸色渐渐如寒潭幽深,内里神采一点一滴暗淡下去,突然手中一紧,攥住潘盼道,“且须记着,开封府定有内奸……即便走投无路,也万万不可回去……”
“大哥!”潘盼抱着他,痛哭失声,“我答应你,全都答应你便是!”
“好妹妹……别难过……大哥又能见到你嫂子……”阿信靠在她怀中,安详盍上双目,“永远……在一起了……”
月浅星疏,旷野静谧,彼时仅余潘盼凄厉的恸哭声久久回荡在天地之间。
只身上路,包袱皮里裹着全部家当,曾经引以为靠的臂膀已化作一坛子青灰重重负于肩头。
情义比山重,潘盼深刻觉着了。寂寞行进之时,心头常在祈祷:大哥,大嫂,你俩在天有灵,定要保佑我顺利寻到烈儿,平安抵达千叶山……
谈何容易?她头罩帷帽,立在廊下苦笑。不远处数名官差正吆喝着往墙上贴海捕文书,图文并茂,自个儿一双眼珠还被刻意点成绿色,衬着“悬赏二百两”几个朱红字体,真真是分外醒目。略作寻思:此地不可久留……遂低垂了黑纱,径直朝巷尾折去。
倏而打斜刺里闪出一人。他如何会在开德府……潘盼心惊,只装不识,蹑手蹑脚便想从其身旁绕走。
“且慢。”来人伸手,一柄雁翎刀封住去路。
罢了,躲也躲不过……咬牙跺脚,索性扯下幕离,坦然向前:“不知五爷有甚么指教?”
“小潘!”白玉堂探究的双眸骤然转成惊喜,刀势一落,双手拍向潘盼双肩,“真的是你?”
“咳咳”,潘盼被拍得背气儿,揶揄应声,“是啊。二百两银子可不被您手到擒来了。”
“呸!”白玉堂啐一口,劈手夺过帷帽,扣于她脑门上道,“这点个银两便想我白老五出卖朋友?你将人想得好不值钱!”说着,拉起潘盼就走。
某人感动,细爪反攥住锦毛鼠箭袖不放,轻晃着问:“五爷真不是来抓咱的?”
“抓你的大内高手从西门桥排到白罡川,爷还凑甚么热闹。”白玉堂身形一顿,将她挡在身后,低声嘱咐,“呆着别出声,等那几个内卫过去再走。”
潘盼乖乖闭嘴,任由白玉堂牵着穿街入巷,那锦毛鼠竟是地形极熟,七拐八弯,直将她带到一座清静小庙停住。
“这里是……”环顾空空如也的佛堂,潘盼疑窦重生。
白玉堂接口:“你且宽心,这是我一位朋友的住处,他不喜人打扰,故而寻了座真庙,混在里面充个假和尚。”
“噢。”潘盼踌躇半晌,委实没料着五耗子会在此间出现,还出手襄助于她,按说白玉堂也是开封府的官差,如今这个中情由,该说上几分,留上几分……才是正解呢?念及此处,不禁惴惴道,“你……”
白玉堂打量她几许,也道:“你——”
潘盼囫囵将话头咽回肚里,只听白玉堂抢着道:“你那同伙哪里去了?不是撇下你跑路了罢?能让开封府的潘盼两肋插刀,我倒真想见识见识。”
“五爷若是见了他,必定是极投缘的。”潘盼颓然道,“只可惜这辈子不成了……”
白玉堂心神一凛,快步近前,急急追问:“莫不是尔等离去路上又出了甚么岔子?”
“我大哥他……”旧事重提,当下心如刀绞,眼前之人不啻于漆黑混沌中的一点光亮,累极倦极如她,止不住抱住白玉堂失声痛哭,“中毒身亡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细细说与我听!”白玉堂眉头突紧,沉声道。
“巨阙……剑身有奇毒……”潘盼抽噎着将当晚情景一五一十叙来。
锦毛鼠听完,铁青着脸道:“那猫儿真是不中用,被人当凶器使唤,还蒙在鼓里。”说着,执起潘盼双手郑重许诺,“不瞒你说,我白玉堂平生最钦佩的便是如你大哥这般的人物。英雄岂能无后?孩子我与你一道去寻!”
潘盼稍愣,转悲为喜,向着白玉堂便要跪倒:“叩谢五爷——”
白玉堂一把将她拉起,嗔怪口气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可是不把白某人当朋友?”
这声喝问,却是给了潘盼当头一棒,她窘然出声:“独龙桥那一遭……是我害得你……着了四爷的道……可我并非有心欺骗……”迎上白玉堂正直无邪的眼光,心头益发愧疚,渐渐音如蚊呐,“此外……此外我也未必就是男的……”
锦毛鼠凝注于她,正色道:“我白玉堂信得过潘盼,无论他是男或女。他骗过我也好,害过我也罢,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白玉堂从不怨他。我白玉堂认准的——惟有一个‘义’字。”
潘盼感激得不知说什么是好。
“啪——啪——啪”,佛堂外有人击掌,跟着步进个人来。
来者约莫四旬年纪,灰衫皂袍,相貌清癯,拈着胸前三绺长须,微笑道:“不亏是陷空岛五义,何时何地都这般义气!”
白玉堂轻哼,环了双肘觑向他道:“好你个假和尚!躲在外头偷听多久了?”
来人不慌不忙回应:“好你个五耗子!此庙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我在自个儿院里头溜达不成么?倒是你,招呼不打一声,私闯进来。”
“无妨。”白玉堂颔首,一双俊目在对方周身逡巡,耐人寻味道,“往后爷要过来一定差伴当先行呈上拜贴,好让江湖人都知晓‘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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