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惹之碧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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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傻男这当口还拿了戒指下跪求婚……
　　好人家的女孩子哪会那么容易就被这小小的虚荣打动，正经的好男人又哪会用这样不尊重人的方法逼迫喜欢的女孩子，达到自己的目的？过的是普通人的日子，哪里来的那么多浪漫可以挥洒？现在闹得这么大，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
　　当时梁碧宇还佩服那哥们的勇气，后来听了班上的女生谈起，都说那男的脑子被驴踢了，干出这样的混事，那女孩子有段日子不敢见人了。后来又当做趣事一件说给了老爸听，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老爸已经骂开了，足足训了他半个钟头。一再告诫他谈了恋爱绝对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是在丢人家的脸，这种傻事一旦做了，你让别人怎么想？没脑筋的没廉耻的……
　　良久，梁碧宇脑袋都大了，这才明白这件事，真不是看的那般风光。那些罗曼蒂克的小资玩意，真的玩不起来啊……一有点想法，立刻想起那位老兄的事迹，再安身上试想一下……呃，想象不出来，换他那铁定是要砸锅的。
　　当然，罗嗦了这么久，只是为了说明我们的梁碧宇同学，真的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就连求婚……也有点令人掩面。
　　玉珠沉默着　，这样的场面，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有点尴尬，梁碧宇清清嗓子：“虽然就剩一颗珠子了，不过你还是收好。等回了香港再给你买戒指，那里可以挑到很不错的款式。恩，你看，你叫玉珠，搜送你的也是玉珠……”啊，他在讲什么！！这时候，总该说点情话呀情话！梁碧宇自怨自艾，当然，脸上还是那副别扭的表情。
　　玉珠轻笑，看梁碧宇那么不自在，她反而放松下来，没那么紧张了。“好，我回去就找一些红线。”玉珠将手中的小袋子紧紧的攥着，像握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心里面是满满的快要溢出的甜。
　　梁碧宇听了这话，才转的头来，看向玉珠。
　　玉珠在微笑，虽然是微笑，但是眼睛都弯了，很开心的样子。阳光从头顶洒下来，梁碧宇看着这一幕，心跳都快了几拍。
　　梁碧宇伸出手，握住玉珠的一只手。十指相扣，两人相视而笑。
　　有你，真好啊。
　　黄家。
　　梁碧宇与玉珠回到黄家，便请了黄家众长辈去了前厅。
　　梁碧宇此行当然是为了求婚而来。
　　对于自己这准岳家，梁碧宇在玉珠面前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感觉。说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而且，他还笃定玉珠也不喜欢这样的家人。
　　玉珠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的结论（虽然这是事实），她装作不经意的问梁碧宇，梁碧宇却揽着她的肩膀道：“人心都是偏的，孩子多了，大人就会偏心。我能看的出来，你在那个家里活的很憋屈。作为家人，他们养大了你，但是没有给你应该享受的亲情。
　　你也没必要逼着自己接受他们。养育之恩当然是要报。既然自己没有感情回报，以后每年多些孝敬，不委屈了他们就是。再说句不中听的，你就算端茶奉水，服侍他们，他们多半还不领情，只当是理所当然，根本不会心疼你不会关心你，你做的那些完全比不上落到实处的好处。”
　　玉珠听了，心里繁杂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因为那些事情，自己对那些家人一直心中存怨，玉珠一直隐藏的很好。她一直纠结于黄家对她的养育之情，她生于黄家长在黄家。父母给了她血肉，黄家给了她前半生。
　　如今因为那些没发生的事情，就要翻脸不认人，断绝联系，此后不论生死，老死不相往来。旁的人，不，是所有人哪会知道这玉珠的报复，只当是黄家养了个白眼狼。玉珠不得不顾虑这些舆论带来的影响，也不敢去想梁碧宇以后怎么看她。
　　身为子女，不孝，就可以将她打入谷底，否定她的一切，因为，孝，一直是人们衡量一个人的人品的极重要的标准之一。
　　现在，梁碧宇居然对她说出了这样的话。不得不说，梁碧宇本人也不算通达人情世故，不过，哪又要管那么多呢？
　　这就够了……
　　若是梁碧宇亲近他们，玉珠还得头疼一下。如今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梁碧宇开门见山的向黄金成提出了和玉珠结婚的请求。
　　在梁碧宇看来，这只是礼貌的“通知”而已，不过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却是不能不尊重一下岳家的。（偷说一句，梁碧宇已经做好了忽视黄家人一切不和谐的反应的准备）
　　黄金成倒是有点惊讶，他没说什么，只是看向了自己的母亲——桂花。
　　呃，这是你女儿的终身大事吧，看你妈干什么？梁碧宇看不惯黄金成就有这一点，儿女都上了20，自己也到了中年，偏偏还事事唯母亲马首是瞻。万事不成，什么都干不好。黄家那点家底，他和父亲黄元败得不少。
　　以后，如果自己有了女儿，可要好好把关，万不能让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子将女儿拐跑！（呐，你是嫌弃岳父没有给你挑刺，为难你？）

　　第三十三章“感情”

　　黄家前厅一片沉默。
　　秀凤审视着梁碧宇，神色中流露出些许的质疑。
　　即使有了之前的心理准备，秀凤依旧有些难以接受，玉珠若是嫁了，以后就是人家的人了　，远在香港，一年到头未必能见得的几次。以后有了什么事情，自己也是再也照拂不了了。
　　还在忧心，却又突然想到了自己。也是年少嫁进黄家，即使娘家就在马六甲附近，却是很少走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己现在的际遇，如此不堪却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这得怨遇人不淑么？
　　就连……嫁到了香港不也是那样？嫁远嫁近，也就这样了，哪有多少分别，端的看男方人品如何了……
　　秀凤自怨自艾了一会，换了另一种眼光看起了梁碧宇。人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秀凤看着梁碧宇也算是看出了点满意。
　　长相不错，虽然看上去不太时髦，但是年轻人追赶时髦不是个好现象。（此处指梁碧宇不抹油的发型。）成家过日子，图的就是个安心稳妥。当年的金成，也当得起鲜衣怒马一词，但是……秀凤暗叹，将远走的注意力拉回，继续看未来女婿了。
　　家世也不错，上次金成托了关系查了些香港梁家的消息。虽然得到的不多，但是也让桂花金成眼红了一阵，对玉珠日日出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外面传了些风言风语，却也乐见其成，全当没听到。
　　秀凤单反面的反对完全没用，有这样强势的婆婆和势利的丈夫，她根本只是一个无用的装饰。她也曾偷偷和玉珠谈过几次，多次暗示玉珠仔细看看，不要太早定下来，不然识人不清将来可是要后悔的。
　　玉珠每次也都诺诺的应了，但是秀凤看出女儿的心不在焉，显然没有放在心上。秀凤为此也是不住的担心，也只好求神拜祖希望这梁碧宇是个良人。
　　不过最重要是其实是人品，嫁人真的是要看人品的。
　　曾经，她看不起菊香，长的漂亮又怎样，手艺好又怎样？她只是个哑女，一个不识字的女佣！但是……她后来与山本洋介私奔，结婚，生女，最后身死。菊香的一生是一个故事，陶姐老是唠叨菊香和洋介的事情，她秀凤多少都是听过的。
　　当她还是个少女的时候，山本洋介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好男子（我多想打成“好男儿”……）。初见之时，她也曾幻想自己未来的丈夫也将是这样一个仪表堂堂的handsome　man，后来嫁给金成，她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因为金成几乎能满足她所有对丈夫的想象，好相貌、好家世，温柔多情，还会体贴人。
　　等嫁了，金成就和普通的男人一样，也有很多坏习惯，脾气也远远称不上好，体贴？开玩笑。不过，或许是因为结了婚吧，大家都是这样，父亲母亲是这样，公公婆婆是这样，他们也该是这样的吧。
　　结了婚都是一样的，过日子而已，何必想太多。
　　秀凤心酸的想起了前些日子发现的事情，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只当那对【见人】（据说河蟹来了，大家要小心，我也要很小心！）不存在，只当他们是路人。可是，一个是前半生生活在一起近20年的亲妹妹，一个是自己后半生生活了20多年的丈夫，哪里是那么容易忘怀的？！
　　每次看到他们，秀凤脸上都是古井不波的，那些越来越【露古】的暧昧，她也只做不注意的转身，但是转过身，她的手都攥得紧紧的，若不是有时常修剪指甲的习惯，怕是日日见血。饶是如此，秀凤也将手心攥的红肿。
　　真想，真想打掉他们脸上丑陋的笑容！
　　女人活一世，最想要的是个一个男人无波无澜的安稳一辈子，还是有那样一个知冷知暖，心意相通的人，携手一生？
　　如果再让她回到20多年前，让她选，她还会选择和金成结婚吗？还会选择这个与小姨子【通间】的男人再让自己面对这种痛苦与难堪吗？还是像菊香一样选一个不太有钱的，可以相知相守，不会背叛的老实男人？
　　菊香和山本洋介的婚姻虽然短暂，他们也在盛年之时相继死于战乱，仅留下一个孤女，但是，他们是幸福的吧。
　　秀凤说不出自己对菊香和山本洋介是什么感觉，是鄙夷吗？还是心里有着卑微的羡慕，不为人知？
　　今早梳洗，秀凤看到了一根白头发，她这才上40啊，不似外头那些穷人家是女人日日奔波生计，却也这么早的生了白发。真是可悲，秀凤拿着那根白发，对着镜子里憔悴的女人哀哀的笑，笑的眼泪都溢出来了。
　　呵……现在胡思乱想这些东西还有任何意义吗？有吗？
　　秀凤敛回心神。“梁先生可有告知家中长辈？”现在的很多年轻人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了，私定终身也成了他们炫耀的资本。梁碧宇家在香港，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玉珠可不能被人坑了，这样结了婚，可是要被长辈看不起的。
　　梁碧宇正色道：“现在我梁家的家主是我的大哥梁云掣，现在大哥已经到了新加坡，处理完手上的杂事之后必将亲自登门拜访。大哥对我的婚事不做干涉，他也见过了玉珠，对玉珠很满意，伯母不必担心，我以后会对玉珠很好的，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秀凤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想再问，桂花却在此当口发话了：“如此，梁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将婚事办了？这得挑个好日子，也要好好准备一下。”
　　桂花的脸色有点不郁，原来这梁家居然已经换了当家人。梁碧宇偏偏是个幺子，以后分家必定没有多少好处。也不知他那大哥是个怎样的人物，也不知婚娶了没有。如果合适的话，珍珠……哎可是，珍珠到底是要嫁进陈家的。
　　桂花虽然眼馋梁家这块肥肉，一家姐妹嫁给一家的兄弟，虽然可以说是一桩美谈，不过未必能成事。相比，陈家多少得看在两家数十年的交情上，还要体谅美玉多年的孤苦，必然不能亏待了珍珠。哎，可惜了……桂花扼腕不已，真是少生了个孙女啊！
　　秀凤黯然的垂下眼睑，这个婆婆……
　　梁碧宇不敢马虎应对，但是这些东西啊他哪里懂？桂花的意思十之八九是催问聘礼几何，梁碧宇再不懂也知道要有所表示，可是总不能信口开河吧。梁碧宇无法，最后也就胡乱的扯了点，当然，都是挑的好听话，重点倾向于自家的大房子和公司的规模云云。
　　梁碧宇边说边注意个人的脸色，果然发现以桂花为首的黄家几人（特指黄元，黄金成、桂花）眼睛越来越亮，灼灼之情让梁碧宇有点不适应。就连一边的小姨秀娟也变了态度，她原本就是圆滑人物，待谁都是笑意盈盈，现在更是笑得妩媚多情，梁碧宇小心的避过，不敢看过去。
　　桂花继续问梁碧宇话，这次就是明着文梁碧宇的身家了，连他大哥也没放过。梁碧宇挑着能说的讲了，不该说的瞒的死死的。
　　玉珠与梁碧宇站在一处，两人的手偷偷的牵在一起，虽然碍于在场的长辈比较多，说是牵手，其实不过是勾着食指而已。玉珠垂着头，微微的红着脸，神色安然。
　　身体接触到的部位是那样小，仅仅是食指相触，但是现在他们很满足。手指上传来对方的温度，与自己的体温一样的暖。这样的闲适，即使面对着一堆两人都不喜欢的人，也完全不影响他们的心情。
　　梁碧宇甜蜜蜜的生出几分二人携手并肩，舌战群雄的感觉。他大胆的伸手握住玉珠的手，两人借着衣袖的掩护，十指相扣。
　　一轮的盘问下来，梁碧宇和玉珠终于脱身。两人窝在厨房的天井，轻轻地说话。
　　月娘端着一个大盅，走到他们面前。
　　玉珠看那个外表华丽精巧的盅很眼熟，那不是菊香姑姑的遗物吗？月娘一直很宝贝的收着，轻易不拿出来。
　　陶姐跟在月娘身后，看着玉珠高兴的笑着，一脸的喜气。
　　月娘走至桌前，小心的放下盅，陶姐从身后递上碗和勺子。
　　“月娘姐？”玉珠疑惑道，“这是？”
　　月娘微笑着不发一言，只是揭开盅盖，玉珠正想探头去看，却被月娘阻止了。
　　玉珠和梁碧宇面面相觑，里面到底是什么让月娘这么神秘。
　　很快，月娘就为他们揭晓。月娘盛出两碗……汤圆。
　　诶？！梁碧宇吃惊了，这夏天的吃什么汤圆？不热吗？
　　月娘一碗一碗的捧给他们，再递给他们艺人一个勺子。
　　梁碧宇端着碗看了又看，酒酿圆子？玉米汤圆？碗里花花绿绿的，有白白的小圆子，还有一些鲜艳的水果丁。
　　“玉珠，恭喜你！”月娘道，“我也不能准备什么礼物，只能做这个了。”
　　陶姐在一边兴奋的插嘴：“玉珠小姐啊，这可是月娘小姐特意做的。这个呀，叫‘感情’，是以前娘惹出嫁的时候一定要准备的，代表祝福，希望新人幸福安康，很吉利的！”（“感情”提前出场，各位不要介意，我们这是不严肃的同人！请默念：不严肃不严肃不严肃……）
　　玉珠才想起来以前月娘跟她讲过这个“感情”，那是娘惹出嫁之时，用来装汤圆的器皿。深深的鼓鼓的，里外都绘着华丽的花纹。每一种花纹代表着吉祥，代表着一种祝福。
　　出嫁的新娘如果能有这样的一个“感情”，那会很有面子，婚姻会受到很多的祝福。
　　黄家虽然总是自诩峇峇大家，但是事实上已经西化的厉害，很多传统都已经不再讲究了。事实上，即使当年秀凤和金成结婚的时候都没有用到这个。整个黄家已经找不到第二个“感情”了，掌管整个黄家厨房的月娘和陶姐再清楚不过了。

　　第三十四章　天兰月娘的心意

　　梁碧宇和玉珠回来的时候，消息灵通的陶姐立马就知道了。月娘便央她借倒茶的机会去听听是什么事。
　　陶姐便去了，几分钟后又匆匆的出来，急急告诉月娘玉珠和梁碧宇已经在谈婚论嫁了。月娘很为玉珠高兴。女孩子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玉珠是她最好的姐妹，虽然她们真正认识的时间很短，区区数月，但是玉珠是她在黄家除了MaMa和陶姐之外对她最好的人，月娘是真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整个黄家，除了玉珠，没有谁将她也当成一个平等的人看。日日轮着使唤她，折腾她，虽然这些月娘都可以为了MaMa忍了，但是这不代表月娘就此服软。
　　她还是那个倔强的月娘，所以，即使每天累得直不起腰，她也能骄傲的面对黄家的其他人。
　　不过，这些人不包括玉珠。
　　玉珠对她的帮助月娘无法衡量，玉珠教会了她认字，教她说英文，教她读书。之前的山本月娘只是一个大字不识只会在厨房从早忙到晚的娘惹，玉珠给她打开了一扇门，让她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让她一直模模糊糊的念头变成了一个具体的目标——不依靠任何人，打造自己的事业！
　　在月娘的心里，玉珠的地位甚至和陈锡不相上下。可能……陈锡还要落在下风。
　　在还没认识陈锡的时候，陶姐传给月娘的小消息就有陈家要在黄家姐妹中挑孙媳妇这一条，都说陈家少爷怎么怎么好，陈家多有钱。
　　若是旁人，月娘才不管谁娶谁嫁，但是，这当事人包括玉珠。
　　玉珠和珍珠面和心不和，而且桂花更偏疼珍珠。珍珠性子骄纵，不仅欺负月娘，还总是想要高出玉珠一等，好彰显自己的长女地位。所以时常在下人面前说玉珠的不是，时常摆着架子，数落玉珠没有半分小姐的样子，当然，她没胆子让玉珠知道。整个黄家的女佣更怕珍珠，所以从来不曾传给玉珠听到。
　　月娘镇日劳作，再耳盲也陆陆续续的听过，唠叨的陶姐也不止一次的和她提过，为玉珠叫屈，不过她们也没告诉玉珠。这种事情，就当做没发生过吧。玉珠听到了一定很难受。
　　月娘不知道秀凤，桂花知不知道。作为这后宅的掌权者，如果真的不知道，月娘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她们却都视而不见，对此不置一词，或许说，根本没有人把这看成是一种欺负，一种不公平。那么其他人更别提了，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月娘曾诚心祈求陈家一定要选玉珠，让玉珠脱离这个压抑的家，有自己的生活。（不过现在，月娘绝对不会将这个曾经的想法说给别人听的，陈锡不行，玉珠也不行！感觉自己傻傻的……）
　　最近，桂花特意吩咐煮给姐妹二人养颜的燕窝补品，月娘做得时候给两人用了两个汤盅煮，这是珍珠强烈要求的，也是月娘内心希望的。
　　一种冰糖燕窝，颜色晶莹洁白，入口细腻软滑，甘洌清甜，很是可口。珍珠很喜欢，每次都喝得干干净净，不过，事实上，里面没有一点点燕窝～这是珍珠的。
　　作为一个拥有优秀手艺的娘惹，动这点小手脚不让任何人发现的本事还是有的。这碗“冰糖燕窝”类似物所用材料有一些容易在肚内产气，月娘煮的时候想想都会笑起来。这灵感还是来自于那个徐行，那次听他说吃了什么东西，就会……咳咳，这个不提也罢。月娘就留意了一下，想不到现在用来做这个。
　　玉珠的份一直都是月娘细心煲煮的，燕窝虫草雪儿汤。说来还是托了梁碧宇的福。虫草出自他，汤的方子也是搁在当初的盒子里的（一开始是作为礼品送到黄府的，作高级补品，附有几道汤品的方子，当时玉珠是连盒子都给了月娘的。）现在用在玉珠身上再好不过了。
　　因为另外加了材料，所以看起来暗沉有点杂质。珍珠每次都带着人亲自去厨房拿，看到冰糖燕窝那盅，洁白纯净，便问也不问，说也不说拿了就走。
　　月娘都憋着脸，不然自己的表情会看起来可疑，因为她真的很想笑。
　　后来珍珠有一次在饭桌上出了丑，月娘这才偷偷的将讲给了玉珠听，玉珠当时的表情很奇怪，盯着她看了半天，后来便带着更古怪的笑容将燕窝喝掉。
　　月娘不知道玉珠在想：看不出来，和陈锡在一起了这段时间，月娘姐就这么……腹黑？是这个词吧，居然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不过，这是好事啊，不用自己出手，珍珠就吃了的哑巴暗亏，自己还发现不了。请容她自己内心暗爽吧！
　　月娘年轻，不会看人，但是MaMa和陶姐都说这梁碧宇不错。仅有的几次交游，月娘也有所感觉，况且，陈锡也不会和那些浪荡子弟混在一块，不了解梁碧宇，她还是信任陈锡的。
　　在月娘看来，玉珠离开黄家找个好归宿，有个好人对她好一辈子，这才是玉珠应得的，她该受到的。
　　因此得了消息的月娘，焦急的在厨房里踱步子，她想给玉珠一份礼物，但是手里专为玉珠绣的珠绣才到一半，而且现在也不适合了。
　　听得陶姐说的，好像时间也不多，梁碧宇的哥哥都要来黄家了。黄家上下没有反对的，依月娘对黄家的了解，怕是巴不得尽快让玉珠出嫁，那么，便是真的很快的事情了，真是的，来不及了！
　　这时候，天兰走出了房间，最近这段日子，她一直歇着，身体恢复的很好。
　　天兰抱着那个宝贝似的“感情”，吩咐了陶姐去准备一些东西。自己便带着深深的怀恋，跟月娘讲了“感情”，这个“感情”还是天兰未嫁的时候，自己的Nya为女儿准备的，可惜，天兰最终做了姨太太，没有婚礼没有祝福也就是下人改了口，自己换了衣，这“感情”还没用的上。
　　轮到菊香，天兰想，自己可以传给女儿了。可是，菊香也没用上。如今，月娘还早，倒让玉珠赶上了机会。
　　天兰逆来顺受了一辈子，现在年老，很喜欢这些年轻的小辈。虽然珍珠和天宝脾气不好对她的态度也跟对一个下人一样，但是天兰从来不抱怨，也没什么想法。但是，这三个孩子里，天兰必定是最喜欢玉珠的。
　　黄家现在没有这个习俗了，天兰就打算尽一下心意，给玉珠一个“感情”，一个祝福。
　　天兰接着，手把手的教了月娘煮汤圆，各种讲究、禁忌都细细的说明。月娘一样带着满满的心意，仔细的学着，煮好，端到玉珠面前。
　　听到陶姐絮絮叨叨的说着，梁碧宇率先尝了一口。虽然做好了甜死的准备，但是吃到的时候，梁碧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