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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碧色倾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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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实在说不下去,只咬着唇,停了口。
风四娘有些意外,又很快释然:“见色不乱真君子的那个厉刚?昨日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居然当真不是个东西。这些沽名钓誉的败类,我早晚拿银针刺死他们。”
阿碧将埋着的头微微抬起,看着黑暗中风四娘模糊的剪影:“风姐姐,你信我?”
风四娘丢了个白眼,又想起阿碧看不见,不得不再次说道:“废话,不然我拼死拼活把你领到这里来干嘛?又不是过家家好玩。”
“风姐姐,你真好。”阿碧向着风四娘蹭了蹭,人体的温度让阿碧的恐惧渐渐消退:“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你。”
风四娘不惯应付像阿碧这样柔柔软软的小姑娘,听了这话,不由尴尬地咳了下:“这么晚了,我们轮着休息吧。那厉刚若是不想沈家庄里的人怀疑,必定不会彻夜不归。明天我们再出去。”
阿碧觉出风四娘的不自在,体贴地点点头:“风姐姐你先歇息吧。等后半夜我再叫你。”
阿碧的语气坚定,风四娘也没有反驳。当下她就闭目补眠,不一会,阿碧就听到了她连绵的鼻息。
阿碧稍稍向外侧挪了些,替风四娘挡着洞口渗进的寒气。沉眠中的人,总是受不住这个的。此刻洞中很黑,从密布的藤蔓缝隙可以隐约看见几道清冷的月光。
冷冷的秋风扫着零落的枯叶,树叶互相拍打与藤蔓摩擦的声音在这样荒凉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
昨夜一宿没睡,今日又饱受惊吓,阿碧其实已经十分疲倦。但她的神智此刻却格外清醒,五感也变得灵敏异常。
她听到夜枭凄厉的喊叫,看着黑暗里形状狰狞的树影,这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连城璧的那个晚上。一样的荒郊,一样的残夜,但当时那个静静听她唱歌的男子此刻却不知身在何方。
今日的一切对于阿碧来说,都太辛苦,太艰难了。此刻她多想连城璧能陪在她身边,摸摸她的鬓角,告诉她:“没关系,我在这里。”但她也知道,这只是个奢望。
夜风拂去她脸上的潮意,大约也是不忍看着这个温柔的女子垂泪。
阿碧在抽噎中陷入沉眠,等到太阳升起,明日,这些软弱与忧愁也会和这夜露一样蒸发不见。那时候,她又是那个永远温柔笑着、处处体贴懂事的阿碧。
一夜蜷曲在山洞里,阿碧两人的四肢都僵硬得不行,非得要好好舒展一番才能不落病根。风四娘看着眼睛微带红肿,却还是微笑着替她揉着脚的阿碧,忍不住暗暗地骂了几句连城璧。
风四娘一遍自己捏着手,一边问阿碧:“沈家那群人看你都像带着剑,如今又有厉刚那败类在庄内,只怕你一个人不能回去。你有没有打算好要去哪里?”
阿碧揉脚的动作稍停,又顺着下一个穴位按去。她头颅微垂,过了许久,才闷闷地开了口:“我答应了连大哥要等他。”
风四娘妙目一瞪,头一回露出了她女怪物的威风:“那也要他自己守承诺!这不明不白地失了踪,还让你等他一辈子不成。你欠他的呀?”
这话中满满的回护之意,让阿碧不由想起了阿朱姐姐,她忍不住噗呲一笑,又赶紧抿唇转移话题:“昨天我看杨公子对风姐姐上心得很。你陪我山中过了一夜,只怕他此刻寻你要寻急了呢。”
风四娘素脸一沉:“我巴不得一辈子别见到他。”
“姐姐不喜欢他?我看他人品好得很,武功也很不错呢。”阿碧替风四娘揉过穴道,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薄汗,吐了口长气。
风四娘跳起来跺了跺脚:“你都不知道那个人有多讨厌。不过是在王老夫人的寿宴上见过一次,就像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人也小气极了,请我一顿饭就像是要割他一斤肉一样。这种男人,谁爱要谁要去。”
阿碧听得好笑,又不愿让风四娘恼羞成怒,只得强忍着笑意说道:“现在还有点酸,多活动两下就好了。”
风四娘惊讶地看着阿碧:“阿碧妹子,你这一手功夫倒是不错。你学过医?”
“没有,只是有个师叔是大夫,所以这些跌打病症略知一二罢了。”阿碧笑着摇头:“这济南城据说五方杂处,名胜诸多。我还想在这城中呆上一阵,风姐姐有什么打算呢?”
风四娘哪会不知阿碧不过是想寻个由头,可以留在济南城继续等着连城璧。这一夜相处,足够风四娘知道阿碧的外柔内刚和死心眼。她心知此刻就算真有人拿刀架在这傻姑娘的脖子上,她也不会在没等到连城璧的时候就离开泉城。
反正她也要寻萧十一郎,短期内也绝不会离开,又与阿碧颇为投缘。风四娘心头转念不过一瞬,已是下了决定:“正好我也要找人。这泉城之行,咱们就结伴吧。”
“太好了。”阳光映在阿碧与风四娘对视的笑脸上,一个清婉如碧莲,一个灿烂似玫瑰,让这毫无光彩的暗林也变得脱俗美妙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说我是亲妈了,虐阿碧的事我才不会做呢o( ̄ヘ ̄o#)
☆、殷勤言
济南城里依旧繁华热闹。昨夜暗林里的惊心动魄,对这些远离江湖的人们来说,起不了一丝波澜。
阿碧与风四娘正坐在城中的茶馆里。
不论到了何处,要找到比这里人更多、话更杂、姑娘家又好去的地方,总是不太容易的。既然她们两人都有要找的人,来这里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茶叶不好,茶水也有些凉了,阿碧却一直埋着头喝着。茶馆中灼灼的目光一直落在她们两的身上,实在让人有些不自在。风四娘却仿若未觉。她一手支下颌,眼神随意飘着。那些能在人身上烧个洞的灼热眼神,对她就像是吹在脸上的风,毫无影响。
好看的女人被人围观,这件事情她早就习惯了。对风四娘来说,能被人单纯地用仰慕、垂涎的目光赞叹美貌,远比旁人一听风四娘三个字就如见鬼怪的场面让她开心得多。她对这样的情形,甚至可以说得上享受。
大约是之前赏刀会的缘故,此刻茶馆中的江湖人不少。美人虽然好看,但总有认出风四娘的人会拉扯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同伴。那些有了色心却色胆不足的大汉们,恋恋不舍地再瞄了几眼,才收回视线重新与同伴继续大口喝茶,大声闲话。
阿碧她们右侧桌子坐着两个身着粗布短打的江湖人。其中一个鼻子又红又肿的,就是方才一直盯着阿碧看的人之一,此刻大约是仍不死心,想引得美人注目,他的嗓门就像是打雷一样,压过了茶馆中其他人的私语:“你听说了么?沈家大小姐被人给掳走了!”
红鼻子的同伴是个白胖子,他不安地看了看风四娘,发现女妖怪还在认真喝茶,方才安心回答对方的话。他口中啧啧叹道:“这件事早在济南城里传遍了。徐青藤和沈家都要急疯了。我方才还看到徐青藤布的悬赏,说是能提供消息的人,一条消息五十两黄金呢。”
红鼻子从那酒糟鼻中喷出一口粗气:“徐家果然财大气粗。这些年沈家没落得断了声息,若不是有这个亲家在,只怕那割鹿刀也轮不到她们家来下帖。”
“都说沈家这个大小姐是武林第一美人,老子倒是没见过。不过看徐青藤这模样,他倒是对这个妻子深情一片。”白胖子点了点头,接口道:“如今白道过半的人都聚在济南城里,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在这个时候出手掳人。”
红鼻子眉心微皱:“我记得前几日好像有传闻,说是萧十一郎在沈家庄外杀人。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与他有关?敢在这个时候出手的人,我也只能想到他了。”
“萧十一郎是个大盗,又不是采花贼。”白胖子听了,略略沉吟片刻,犹豫地回道:“从前也没听说过,他对女子下手啊。”
红鼻子又用眼角偷偷瞄了眼阿碧,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转回视线:“他就算再厉害,也是个男人。男人嘛,看到美人总是会走不动道的。说不定此刻,萧十一郎就和那沈大美人,呜……”他最后的话音掩在了痛呼声中。
红鼻子粗黑的手掌捂着流血的嘴。红鼻子只觉得口齿松动,有什么东西从口中落了出来,他摊开掌心一看,却是自己的两颗门牙。桌子上还滴溜溜地转着一粒配茶的花生,显然是方才有人趁着他说话对他使了暗器。
红鼻子的脸变得和他的鼻子一样红,可他盯着茶馆中人看了半晌,也没看出到底是什么人出得手。白胖子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就和你说今日直接赶路,你非要进茶馆,这下倒了霉。走吧走吧,我们去找个东西给你止血。”
红鼻子不甘心地又扫视了一圈,口中实在疼得厉害,只得皱着脸离了座,与白胖子一同出了茶馆。
“风姐姐,你出手了?”阿碧方才虽然一直埋着头,但听到沈璧君失踪的消息之后,她就偷偷地竖起了耳朵。这一番变故自然没有逃开她的眼睛。
风四娘弹了弹手指:“谁让他嘴里不干不净的。我帮他灌点风进去,洗一洗那脏嘴。”
“哦。”阿碧点了点头,眼神落到了那粒孤零零留在桌面的花生上。徐夫人被掳走,这件事情兴许就是那小公子干的。毕竟当日她曾经嘱咐屠啸天等人打探徐夫人的行踪。而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还有萧十一郎与连大哥。连大哥的失踪,会不会同这件事情有关系呢?
阿碧的沉思被一声惊喜的高呼所打断:“四娘,你到哪儿去了。我找了你好几天,终于找到你了。”她抬眼望去,只见一张方正的脸正满面激动地看着风四娘,站在两人桌前的是铁君子杨开泰。
“我没和你说过么,”风四娘厌烦地把视线从来人身上撇开:“别这么鬼吼鬼叫的,人家还以为我欠了你的钱。”
杨开泰的笑容有些苦,但还是挤出笑容:“我,我只是……你,你就那么,那么不见了……”这名满江湖的铁君子在风四娘的面前,成了个连话也说不清的傻瓜。这结结巴巴、额角带汗的模样,与阿碧初次见到的那个守礼正直的君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风四娘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话。杨开泰的脸都要笑僵了,他脸上的汗越来越多,目光中透出了两份祈求:“四娘……”
阿碧左右看了看,终究还是不忍心,她拽着风四娘的袖子摇了摇:“风姐姐,杨公子也是担心你的安全。毕竟徐夫人刚被掳走,你又几日不见。再说了,杨公子在这济南城中多年,说不得还可以帮我们找找人呢?”
风四娘本就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她看了看杨开泰定定看着她的眼睛,终于缓了面色。她扭开头,轻拍了下阿碧拽着她的手:“就会撒娇,还不把爪子收回去。”
阿碧见此,吐了吐舌头,笑着把手放回桌上。这幅被宠爱的小妹妹模样,逗得风四娘展颜一笑。杨开泰见到风四娘笑了,自己也忍不住咧开了嘴,直到此时,他仿佛才发现旁边还有个阿碧。
杨开泰面上的笑容一顿,咳了几声清了下嗓子,又恢复了阿碧初见的那幅正经可靠的模样:“阿碧姑娘,你也在?连庄主呢?”
阿碧的笑容微敛:“我也在寻他呢。”
杨开泰还想接着问什么,风四娘踹了他一下:“你在那啰啰嗦嗦个什么?这是我妹子,我们要找人,你看着办吧。”
杨开泰无缘无故地被踢了一脚,居然比方才又欢喜了两分。这笑得找不到眼的傻样子,实在是与他相貌堂堂的外表极不相符:“好好好,我这就去吩咐人。”他居然也不问要找谁,怎么找,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就算阿碧心中担忧连城璧,也忍不住为他们两人的相处生了笑意。虽然风姐姐一脸不耐,满腔厌烦,但有一个这样全心全意跟在身后,不问缘由倾力相帮的人,风姐姐应该也是幸福的吧?
源记票号离茶馆不远,三人走过去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这一路上,杨开泰结结巴巴地逗着风四娘开心,四娘只作不闻,冷着脸埋头走,杨开泰见此,就更加结结巴巴,但还是想让四娘开心。阿碧默默跟在一旁,倒是被两人给忽视个彻底。
票号后面是个很宽敞,很华丽的阁楼,杨开泰一进屋,就寻了手下帮忙找人:“小五呢?他追踪最是厉害,让他过来见我。”
“他被老爷叫去马场了。似乎是新来的几匹青骢马脱缰入野地,要让他去帮忙追回。”手下恭敬回道:“小三小四倒是在,我去叫他们过来?”
杨开泰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连忙叫住要出去的手下:“慢着。”
他扭身看向阿碧与风四娘:“你们要找的人是什么模样?直接告诉他就好。”
风四娘道:“我要找的就是你之前见过的那个大胡子。他穿着一双破底的草鞋,发白的布衣,武功很好,人很讨厌。”
阿碧看了看满脸不在乎,眼神却流露出几分黯然的风四娘,无奈摇了摇头:“我要找的就是无垢山庄的庄主连城璧。连大哥离开的时候穿的是白色长衫,你可能寻到他在何处?”
那手下点头表示清楚搜寻何人。又听得阿碧的疑问,便恭敬抱拳回道:“只要他们还在济南城,在下必会寻到蛛丝马迹。”
等待的时候总是特别难熬。阿碧坐在窗边,这样就能第一时间看到来报讯的人。风四娘板着脸在桌旁来回踱着步。杨开泰亦步亦趋地跟在风四娘身后,就像是风四娘身后缀着的一条尾巴,四娘向东,他也向东,四娘向西,他也向西。
走了几圈,风四娘霍地转身,等着比自己高了一头多的杨开泰:“你够了。干什么一直跟着我!”
杨开泰面上一红:“我,我……我就想,想看看你。”
“看什么?看我多了一个鼻子还是少了一个眼睛,”四娘可没空理他的小心思,她左手向着屋子最远的角落一指:“那边呆着,别跟着我,别和我说话,最好连看都不要看我!不然我现在就走!”
杨开泰一慌,连忙快步走到角落坐下。那端端正正的姿势,眼巴巴抬头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刚入学等着夫子训诫的孩童一般。他记着风四娘方才说的话,也不敢开口,只好垂着头,偷偷趁着风四娘不注意的时候瞄她一眼。
风四娘懒得管他,又接着在屋子里踱着步。
恰在这时,阿碧突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杨开泰其实是个好丈夫人选啊。只是四娘心有所属了。
☆、齐州烟
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
济南城外落着九座名山,登高眺望,就仿若奉在旷野上的九柱青烟。
而这北部的九顶莲花山,正是青烟中颇引人注目的一缕。山中青柏处处、苍翠可爱,又有半山金桂,飘香甚远。济南城中许多世家公子,都会在秋日,带上家丁、猎犬去这山上游猎。
杨家手下探到消息,连城璧与那大胡子曾先后在这莲花山脚出现过。而同样出现在此的,还有那传闻被掳走的沈家美人,沈璧君。
听到这个消息时,风四娘的面色带着几分古怪。任谁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和一个绝色美人一起到了一座孤山上,这面色都不会太好看。
阿碧的心情则更加复杂。
连城璧既然能出现在莲花山脚,那么当时他就没有落入小公子等人的手中。也不存在阿碧一直担心的,连城璧受制于暗处的夺刀人,被限制了行动甚至是受了伤、丧了命的情况。这实在是让阿碧大大地舒了口气。须知连城璧能安全无恙,对阿碧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安慰。
可是,一同出现在这莲花山脚的还有失踪的沈璧君。阿碧没有忘记当时连城璧提起沈璧君的异常,与他看着沈璧君那种复杂而痛苦的眼神。他一直想要弄清的事情,是不是也与这个艳名满江湖的美人有关?他是为了沈璧君,才到了这莲花山的么?这样去接近对方,是不是又会让连城璧露出当日一样难过绝望的情绪?对连城璧安全的担忧阿碧刚刚放下,这新的担心又占据了她的心。
而除了这释怀与担心交织的复杂情绪,还有一丝阿碧极力想要忽视的微微酸意。
她知道自己不该因为这件事而心中难受,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连城璧与自己的默契,相信连城璧的承诺。但只要想到他也许是为了这个曾经的婚约对象,这个让他难得显出情绪波动的女子,而忘记了自己,爽了约,那种淡淡的酸涩,就会像翻腾的气泡,从心底慢慢地蔓延到身体,带着心轻轻摇,慢慢悬起来,总也落不到安稳地方。
就算是在郁郁桂子下,醇醇的桂香盈满胸间,也没办法让这种无法说明的情绪平复下来。
阿碧落在风四娘与杨开泰的身后,又想快些去见连大哥,又怕见到连大哥。她不喜欢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却有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情。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她越靠近山顶,脚步越慢。
风四娘最先发现了阿碧的异样,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阿碧心头的顾虑。风四娘牵起阿碧的手,顺便瞪了下那眼巴巴看着她的杨开泰:“消息说他们是前几日在山脚出现,此刻未必会在山上。我们只是去看看,别怕。”
阿碧反握着四娘的手,压住心底翻腾的感情,清空思绪。她从不愿意让旁人为自己而担忧,尤其是关心自己的人。
阿碧冲着风四娘甜甜一笑,就像是落在她们发间的桂花一样地甜:“嗯,我不怕。连大哥一定会好好的,你要找的那个人也一定会好好的。我们都不要怕。”
风四娘点点头,顺手挽起了阿碧,与她并肩向着山顶的那座破庙走去。
那原是莲花山最出名的药王庙,城内百姓每逢节庆总要到此供奉香火,祈求平安康顺。只是几十年前,一场瘟疫在这山上蔓延。左右六七个村子都因此遭了秧。官府无奈封山,之后这药王庙也就慢慢地破败了,成了无人肯呆的不祥破庙。
若是他们要找的人想要在这深山上呆着,这破落的药王庙确实是一个遮蔽风雨、取暖度夜的最好选择。
杨开泰不时看着阿碧与风四娘交握的手,那热烈的目光照得阿碧不安地动了动手腕。风四娘察觉,安抚地拍了拍她,转头瞪了杨开泰一眼。杨开泰方才被火烧着一般,重新走到前方开路。
离破庙还有十几丈的时候,阿碧等人便隐约看见庙中有炊烟飘出。阿碧与风四娘对视一眼,不由放轻了脚步。庙中有人,却不知是何人。
阿碧与风四娘小心翼翼来到庙旁的缺口处,探头向内望去,都惊了一下。
庙中只有两人,一坐一蹲。
坐着的是沈璧君。她背靠神像,坐在神案上,一双裸足被深色的桌案映得晶莹剔透。这宛若白玉的双足,此刻正握在一双粗糙大手之中,黑白粗细的鲜明对比,让那双美足更加夺目动人。
沈璧君眼中含着水光,脸颊带着红霞,注视着半蹲在她身前,为她脚踝上着药的男子。这海棠染晕的娇态,让她本就精致异常的脸更添了光彩。如果原先沈家大宅里的沈璧君是一尊精致完美的人像,美得无可挑剔,此刻的她就像是被添了灵魂的玉像,真正美得活色生香。
那蹲着的人背对着阿碧等人,但他蓬乱的头发,发白的岚布衣,破了底的鞋,和那低沉的声音,却让阿碧与风四娘都能轻易猜出。这个人就是风四娘心心念念,遍寻不获的萧十一郎。
也正是因为猜出了他是萧十一郎,阿碧与风四娘才会如此惊讶。虽然她们惊讶的原因完全不同。
风四娘惊讶,是她从没想过那个野性洒脱、风流不羁的萧十一郎也会这样温柔地呵护一个女子,会这样小心地握着一双别的女人的脚。
阿碧惊讶,则是她没有想到像沈璧君这样教养完美的大家闺秀,会面带羞意,目中含水地让一个陌生男人握着她赤着的脚。
要知道,女子的脚本就只有丈夫能看。像沈璧君这样脱光鞋袜,□的双足握在陌生男人的手中,实在是一件让人无地自容的事情。她当日在乱石山上,就曾听那解老二喝醉后吹牛,说起过一句话,话虽粗俗,却也体现了女子对自己裸足的重视。当日他说的是:“一个女人若肯在男人面前脱下自己的鞋袜,那么别的东西她也就差不多可以脱下来了。”
阿碧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要是面对这样的情形,该要多么难受。遇上了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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