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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碧色倾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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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留下,你们俩,出去。”飞大夫一甩袖,坐在床榻旁替花平把起了脉。
连城璧看了看阿碧。阿碧会意,柔声劝道:“我没事的。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连城璧点了点头:“我就在隔壁,若是有事只管叫我。”
阿碧微微一笑,颔首目送连城璧离开,方才转头配合飞大夫替花平治伤。
花平的伤极重,但有飞大夫在,要痊愈也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情。第三日,花平就恢复了几分元气,能自己喝药吃粥,不必阿碧在一旁帮忙。
这三日,也足够花平清楚那个时时陪在阿碧身边,护着阿碧不让那些不怀好意的凶匪接近的白衣男子到底是何人。
“花大哥,这药刚刚煎好,还有些烫,你小心些喝。”阿碧一边捏着耳朵一边将盛药的汤碗摆到花平床上小几:“飞大夫三日没休息,方才我去寻他,他说是要休息一会,要到傍晚,才能过来。”
花平没有接药,也没有说话。他的视线落在窗外,连城璧正在那里拭剑。每次阿碧来送药的时候,连城璧总是在那里拭剑。
阿碧觉出了花平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连城璧。她偏头一笑:“连大哥说过,他若是要与你为敌,必定会等你伤好,他再堂堂正正而来。花大哥不必担心他。”
“我知道。”这几天的休养已经让花平的气力恢复了许多,但此刻他的声音却虚弱沙哑。他停顿了片刻,才面无表情地对上了阿碧担忧的目光:“阿碧,你该走了。”
“走?”阿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花平话中的含义,她愣愣地看着对方,无意识地重复着他的话。
花平点头:“对。走。离开这里,离开乱石山。”
“可是你的伤还没有好?而且山上的人看起来都坏得很,若是……”阿碧看着自己手中的果脯罐子,这本是她昨日熬了半宿才做好的。虽然她知道花平未必需要,但熬药时候的那股苦味让阿碧清楚知道这伤药有多么难下口。
花平没等阿碧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这些都与你无关,你也帮不上我的忙。有飞大夫在这,我总是会好的。”
阿碧停了口。她从没见过花平这样严厉的模样。
过了很久,阿碧才轻轻放下果脯罐子:“花大哥,这个果脯是配药的。我问过飞大夫,对你的伤有好处。你每日吃过药,含上一颗,就不苦了。我,我走了。”
说完,阿碧低着头,慢慢地离开了这间客房,也离开了这个在她来到异世后,第一个不问缘由帮助她的朋友、恩人和哥哥。
连城璧还站在客房外。阿碧冲着这个默默陪伴自己在敌人老巢里呆了三日,时时警惕,处处留心,却从不肯催促她离开的男人勉强笑了笑:“我们走吧。”
连城璧没有问阿碧原因,只是点了点头,陪着阿碧一起顺着来时路离去。
直到阿碧和连城璧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道许久,飞大夫才重新出现在花平的屋子里:“那是个好姑娘。你不该这么对她。”
花平没有回答他,他的目光落在那瓶小巧的果脯罐子上。半晌,他才打开罐子盖,取出了一枚色泽金黄、泛着蜜光的蜜饯,轻轻咬了一口。果脯不太甜,却清香爽口,正好缓解了喝过中药后苦涩麻木的口感。
“这个地方不适合她。”花平吞下了蜜饯,将盖子重新盖上,似乎是在回答飞大夫的话,又似乎是在说服自己:“强盗窝里,本来就不该有果脯这样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呜,花哥哥的职业太危险,阿城把小美人打包回江南了。
其实我很爱花哥哥的,这么离开他真让我痛心啊。
PS:以后再也不在大晚上看CM这种美剧了QAQ
吓得背脊发凉、失眠多梦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琴和剑
深秋,无垢山庄。
庄主已经在庄中呆了整整一个月。这在往日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此刻众人却已是习以为常。
自从阿碧姑娘来了以后,庄主总是会有意无意地留在庄内。对于仆人仆妇来说,若是温柔灵巧的阿碧姑娘能成为无垢山庄的女主人,只怕她们笑都要笑醒了。
小白那莽丫头还是在庄里横来直撞,此刻她就像是一只被烧了尾巴的猫,从门外蹿进屋中,连带着门口刚刚扫成一堆准备撞起的落叶也卷了半个院子。
连婆婆是无垢山庄的老人了。此刻看到这情况,忍不住念叨了几句:“小白,你也要是大姑娘了,怎么就不能稳重些。你这几日跟着阿碧姑娘,难道就没有学到几分女子的温柔不成?”
小白冲着连婆婆讨好一笑:“哎呀连婆婆,您就别怪我了。我是有好消息要禀报给庄主嘛。”
“调皮鬼。”自小看着小白长大,连婆婆也没法对她板着脸:“去去去,庄主和阿碧姑娘在花园里练剑呢。”
小白听了,连忙放开抱着连婆婆的手臂,一扭头就往花园跑去:“谢谢婆婆。婆婆回头我给你带阿碧姑娘亲手酿的桂花香浆。”
花园里有一棵桂树。金秋桂子此刻蓊蓊郁郁,就好像是一片想要融化的金,笼在了连城璧与阿碧的头顶。
连城璧的剑是金光中的银线,温如春风、皎若明月,游走在剑风中飘扬的桂花之间。阿碧的琴声则伴着桂花在空中上下舞动,如同一匹至柔的纱。
连城璧的每一次挥剑,转身,都与阿碧起落的琴音密密贴合。长剑划破长空的声音,似乎也在应和着琴声的尾韵。他们两人都没有看对方一眼,但只要见到这一幕的人,都不会怀疑他们彼此有多么接近。
小白飞奔到花园中,见到的正是这样一幕如诗如画的景象。
就算小白再莽撞,此刻也忍不住屏住了息,放轻了步,看着这一片灿烂中默契地琴剑相和的两人。
直到琴音落地,长剑收势,小白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阿碧与连城璧对望,俱都无奈一笑。她点了点那胖丫头的圆鼻子:“我在小厨房给你留了糖蒸酥酪,你吃了么?”
“咦?”小白盯着放在自己鼻头的葱白一样的纤长手指,双眼向中间转着,几乎成了斗鸡眼:“我没吃到!不行,再不去估计又被爷爷吃光了。”说完她转身就要冲到小厨房。
她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人扯住了领子。小白努力向前扑腾着,就像是被系着绳子的球,怎么也滚不出去。
连城璧用剑鞘勾着胖丫头的领子:“你到花园来做什么?”
小白听到庄主问话,才乖乖停下了往前扑的动作,挠了挠圆脸。停了片刻,胖丫头才一拍手:“庄主,门口来了自称是金针沈家家仆的人。哦,就是那个武林第一美人、杭州徐夫人的娘家。说是要来送请帖的。我已经请他在大厅里坐下品茶啦。”
“沈家?”连城璧方才还带着浅浅的、轻松笑容的脸突然沉了下来:“济南的沈家?”
小白乖乖任由阿碧替她整着被扯乱的领子,口中含着阿碧从随身小包裹里拿出的七巧果,一张圆脸被食物塞得更圆了两分:“唔,唔,奏是他们家。”
阿碧察觉到了连城璧语气的变化,略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连大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青青,你先把琴和剑收起来。我去去就来。”连城璧将剑递给阿碧,笑了笑。他笑得十分完美,就好像刚才那个面色微变的人从未出现,阿碧却更加担心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早就足够阿碧学会如何判断他笑容的真假,甚至是他完美笑容背后的心情。
此刻的连城璧,心情绝对算不上是好。
阿碧接过连城璧的长剑:“好,我到书房等你,顺便准备下昨日你想吃的桂花糖蒸栗粉糕和如意糕。”
“阿碧姐姐,我可以吃如意糕么?”小白一等连城璧离开,就扯着阿碧的袖子两眼发亮地咽口水。
“自然可以。”阿碧温柔地回答:“小白你刚好可以帮我端点心。顺便和我聊聊天。”
阿碧边说,边抱着剑,又让小白抱着短琴,两人一同回到书房。
阿碧将短琴细细擦过,摆上琴案,状似无意地说起:“对了,这沈家到底是什么人?连大哥与他们家可有什么渊源呢?”
小白惦记着香喷喷的如意糕,随口回答:“唔,沈家啊,那是济南大明湖畔的江湖世家了啦。以前老庄主在世的时候和沈家的老夫人交情挺好的,据说还想着给我们庄主和他们家大小姐订亲。只是三年前庄主大病一场之后,说什么也不肯认这门亲事,两家关系才慢慢淡了下来。后来沈大小姐就嫁给了和我们庄主并称的六君子之一,杭州将军徐青藤。这还是三年来沈家头一回来下帖子呢。”
阿碧拿着绢帕替小白擦了擦嘴边掉的糖粉与糕点屑:“走吧,去吃如意糕。那沈大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呀?”
“如意糕如意糕如意糕。”小白口中念念有词:“我没见过。爷爷说长得很漂亮,我觉得肯定没有你好看。说是很温婉贤淑、宜室宜家的大家闺秀啦,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在沈家和徐家呆着。”
说到这里,小白终于从如意糕的诱惑中醒过神来,她摸着自己圆圆的双下巴:“我就奇怪了,从来都没人见到她。那她这名满江湖的武林第一美人之名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咧。唔,算了,反正也不熟。我们去吃如意糕吧!”
“好,不过吃之前你要乖乖洗手。”
连城璧从前厅回到书房时,小白已经吃得肚子圆滚滚回去找连婆婆学规矩。阿碧正在看书,一只手轻轻敲着歙石砚。歙石砚中盛着半砚清水,阿碧轻敲之下,那砚璧发出清脆的金声。
阿碧不过是漫不经心地几下轻敲,歙砚发出的叮咚声就动人得紧,那抑扬顿挫、连绵起伏的音符连成一支小曲。连城璧站在门外,听得一支小曲结束,方才敲了敲屋门,推门赞道:“这首采桑子用歙石砚奏出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连大哥,你回来了。”阿碧将书放回架子上,含笑迎向连城璧:“可是有要事要办?”
连城璧身为江南世家的掌舵人,又是正道上赫赫威名的大侠,需要他出面的时候本来就不少。阿碧初到无垢山庄时,连城璧就为了关中三雄的事情而在外奔波。这久未联系的沈家突然下帖,必然有因,故而阿碧才有此一问。
连城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看着他的阿碧解释道:“沈家新得了一把绝世宝刀。据说是由徐夫人的传人徐鲁子所制,能割金断玉。此次由无极门掌门赵无极、关东大侠屠啸天、海南派高手海灵子、独臂扫天山的独臂鹰王司空曙联合徐鲁子、沈老太君一同下帖,遍请江湖中有名的侠客。说是为赏此宝刀,并将其赠与六君子之一。”
“他们以何作为判定有缘人的标准?”阿碧不由问道:“难道是想让你们为了这把宝刀打上一场,武功最高的人夺刀?”
连城璧眼中幽光一闪:“他们的确是这个主意。”
让江湖上的几个近年来人气最高、声威最盛的少年剑客全都聚到一起,看着他们像是争夺骨头的狗一样,为了一把刀互相撕咬。这样的方式,细细想来大约所有人都会觉得讽刺。可是连城璧却不能不去,这样的邀请是发给六君子之一的连城璧,可也是发给无垢山庄的庄主。若是他收下了请帖,却不肯出席这赏刀大会,人们绝不会说连庄主高风亮节,不与人相争。人们只会以为无垢山庄已经没落,连这样的盛事都避而不战。
出身名门的剑客,比起孤身闯荡、游走武林的侠士,更多了一份责任与满身压力。他们只能胜不能败,只能豁达不能洒脱,只能谦和不能傲慢,只能完美不能缺憾,因为他们的失败,就是家门的污点。
阿碧自幼在参合庄长大,见多了慕容父子身上背的重担,见多了江湖义气与家族责任彼此纠缠的难堪。即使连城璧什么都不说,阿碧也能理解他说不出的那些无可奈何。
这样的为难是他们生来就要背负,旁人除了陪伴与理解,实在是无能为力。阿碧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双颊嫣红却语气坚定地向她的连大哥表明了自己的心情:“不论连大哥是否要去,我都在连大哥的身边。”
“若是我怯懦不敢应战呢?”连城璧问道。
阿碧回答:“那我就陪你呆在无垢山庄里。”
“我应战却惨败而归?”
“我会站在你的身前,与你共同接受那些奚落与同情。”
“我真的技压群雄,夺得割鹿刀?”
阿碧沉默了片刻,目若春水:“那时候你若是想要转身,我总会在你身后。正如当初你在乱石山上等我一样。”
“青青,”连城璧将目光从阿碧真诚的双眼、微红如白玉染胭脂的脸庞上挪开:“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一个女子,不该这样轻易去相信别人,特别是男人?”
阿碧垂下了眼,她的叹息就像是五月太湖上纷纷撒下的柳絮,柔软而美丽:“你不是别人。”
连城璧没有说话,他看着那池砚中水,眼中是怀念?是迟疑?是微不可见的挣扎?还是单纯的在走神?就算阿碧再善解人意,她也看不出连城璧此刻眼中那复杂的情绪到底为何而来。
有的男子,他的温柔总是能让人不知不觉卸下心房,但当你真正鼓足勇气迈步走近他,你才会发现,他的温柔只是冰上的阳光,温暖的错觉下面,是难以捉摸的厚厚冰层。阿碧心头微微失落,又很快打起了精神。对她来说,陪伴本身也是一种幸福。
她付出的,从来都是她真心想给的。更何况,对方是连城璧。
是救了她两次,给了她温暖与尊重的连城璧。是在她举目无亲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家的连城璧。是为了她一句话,肯在乱石山这样夜不能安寝的地方默默守护她三天三夜的连城璧。
这样的男子,就算他的内心真的是永不融化的坚冰。只要能陪在他身边,为他裁衣做饭,为他弹琴吹笛,为他欢喜忧伤,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阿碧笑着将话题引开:“连大哥,我方才担心糕点凉了,滋味不好,就用铜笼蒸着。我这就去拿来,你等等我好不好?”
连城璧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注视着眼前这张柔和、白皙的笑脸,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与歉意,他张了张口,又闭上。过了片刻,他才笑着冲阿碧说道:“不,我去拿。”
他的笑容就像是一绽而谢的昙花,美得让人几乎有种脆弱的错觉。他牢牢凝视着阿碧的眼睛,认真地,一字一句地接着说道:“你等等我,就等一下。好不好?”
“好!”阿碧也很认真地点头:“我一定会等你。不论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割鹿刀的剧情大概要开始了哟~
掌声呢掌声呢掌声呢,小白啃着如意糕看着你们
☆、泉城集
济南是个很美的地方。
这是阿碧生平第一次到济南。与江南那烟笼寒水、月笼白沙的温婉妩媚不同,济南更有几分千峰云起、远树斜阳的慨然豪情。
阿碧透过朦胧的车窗窗纱看着路上熙攘的人群,小贩扯着嗓子叫卖,女子拉扯着花布讲价,小孩在街头互相追逐嬉戏。与文雅缠绵的江南比,这个地方有着更多的生机与活力。
“你想不想下去走一走?”连城璧本是靠在车壁闭目养神,却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想必他是看到了阿碧偷偷向外观望的举动,主动开口提议道。
阿碧一喜,又有些担心:“可以么?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沈家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连城璧笑容微敛,率先揭开车帘。他冲着赶车的车夫轻声吩咐停车,然后跳下马车,向阿碧伸出了手:“只要天黑前到沈家就好。我领你在城中逛一逛。”
阿碧展颜一笑,重重点头,将素白小手放在了对方向上伸出的掌心里。两人的手一大一小,一白一黑,对比鲜明却又融洽至极。阿碧的手掌刚好被连城璧完全包裹,两人的手就像是天生契合的一个圈。连城璧牢牢握紧阿碧,微微一顿:“我扶稳你,下来吧。”
阿碧足尖一点,如一朵绿云,借着交握的双手,飘落在了连城璧的身边。两人并肩缓步,马车缓缓跟在身后,倒也悠闲自在。
连城璧边走边介绍这济南城里的风光,此刻的他妙语如珠,笑容和煦,引得路上过往之人频频回顾。
直到走到一间名为“源记”票号的钱庄门外,突然听得几声喧闹呼声。阿碧微感好奇,忍不住就用期待的眼神看了看连城璧。
连城璧会意,与阿碧默默地站到了围观人群里,留神听了起来。
却是四名携带长刀、满身草莽之气的江湖汉子在票号门口寻衅:“源记这么大的钱庄票号,居然用些破铁烂银来糊弄我们兄弟,难道觉得我们外地人好欺负不成!”
掌柜站在票号门口,虽然被人如此刁难,他面上的笑容却还是满满:“三位客人,我们票号是百年的老字号。绝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而且我们铺子里兑银从来是银货两讫,小老儿掌管这间票号三十年,信誉如何您只管问问街坊。还请您再核实一下换出的银两。”
“你的意思是大爷说谎,讹你们源记咯?”之前叫嚣的领头男子朝地上狠狠唾了一口,眼中泛着凶光:“今日你们要不赔个千儿八百两的,老子还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讹!”
掌柜的笑也挂不住了,他沉下脸:“客人若是非要这样说,小老儿也只能请我们少东家来说理了。”
“呵,你倒是叫他出来。我们兄弟也想看看你们这百年字号的少东家,是不是真比旁人多长了两个脑袋。”
源记的少东家来得很快。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长得规矩方正的生意人。四方的脸,四方的嘴,规矩的蓝袍,干净的布袜。他从街头走过来的时候,脚步沉稳、呼吸清浅,显然是个内力深厚、武功不弱的练家子。
光看一眼,阿碧就相信他绝不会是用破银烂铜糊弄顾客的奸商。
领头男子却不如阿碧的眼力好,他看着这衣不惊人的少东家,面上又多了几分放心后的得意:“这老头非得等你来。也行,你既然是少东家,这票号的事情自然更能做主。我们兄弟也不要多,两千两,你们只要给了,我们立马就走,如何?”
那少东家的确是个方正老实的人。即使被这样轻视挑衅,他的脸还是保持着与原先一样的平静。他拱了拱手:“在下杨开泰,是源记的少东家。还请客人将之前换给您的银子拿出来,让我们过一过目。若是我们票号的错,在下绝不多言。”
领头男子更得意了,他在腰中摸了摸,随手拿出了一块手掌大小的烂银:“就是这个。我前日到你们票号换出来的五十两,当时天黑没看清,如今一看,我呸。”
杨开泰抬手做了个接银的动作,那领头男子犹豫片刻,就将烂银丢在了对方手中。杨开泰迎着日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才一本正经地将烂银还给了对方:“客人只怕是天黑,弄错了银两。我们杨家票号出来的银两都在右下角标了徽记,这银两上一片光滑,绝不是出自我们钱庄。”
领头男子一噎,动作一僵,迅速又双目睁圆:“笑话,老子说是就是,你只管把钱拿来就是。谁要听你这些废话。”
杨开泰依旧一副憨直模样:“客人这是要讹我们源记么?”
“是又怎么样!”那四名男子已经不耐烦在和这个死板的少东家多做口舌之争,长刀在阳光下闪着青光,显然往日这刀尖饮的人血不少。
杨开泰居然还在问:“你们想和我动手?”
回答他的自然是寒光闪过,刀影劈落,阿碧连忙扭开了脸。虽只是旁观,虽看出杨开泰武功不弱,但阿碧实在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规矩的老实人被人围攻。
阿碧虽不忍看,心中对那个少东家却还是有几分担心,她悄悄拉了拉连城璧的袖子:“连大哥,那杨公子没事吧?”
回答她的是连城璧忍笑的声音:“放心,若是名满江湖的铁君子连这几个宵小之辈都解决不了,也就枉费了他在少林监寺铁山大师门下二十一年的苦练。”
“他是和你齐名的六君子之一么?”阿碧听出了连城璧话中的意思,不由睁大了眼睛:“那他也是为了割鹿刀而来?”
连城璧点了点头:“想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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