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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桥上等三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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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让我心口忽然一窒,是啊,如果我的一一注定活不到成年,难道我就要做个狠心的母亲,让他连快乐的童年也没有吗?我何其自私又何其残忍。狠狠地抱住胤禛,心中充满感激与感动,我始终自诩比他成熟练达,经历丰富,却看不透眼前的迷雾。原来伤心如果注定的是难免的,更要现在加倍的开心,因为改变不了将来,才必须把握现在。我的一一若是只有这几年的光阴,我定要让他无忧无虑,享受人间所有的欢乐,就算离去也了无遗憾。
原来知道结局却仍全力以赴,并不是因为谁比谁更坚强或无知者无畏,只是谁更懂得爱罢了。而胤禛,我十九岁的胤禛,显然比我懂得。我原以为是我陪着他长大,此刻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伴着我成长。我露出久违的笑脸,大声地对他说:“颜儿错了。”他脸上的愁云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欢喜与释然。
立即让乳母抱来弘晖,欠下多日的吻一个个落在他胖乎乎的小脸蛋上,只吻的他几乎要撇嘴哭出来才罢休。胤禛赶忙夺下孩子:“来日方长,你急什么啊?”我笑笑,心中暗道,来日或许并不方长,但是我并不急。因为来到这世这么久,我从没有一刻心中这么清明,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
我大把的时间都花在弘晖身上,不管他懂不懂,每天要几百次地告诉他,额娘有多爱他,阿玛又有多疼他,我绣肚兜给他,我给他做拨浪鼓和各种小布偶。我让胤禛亲自给他洗尿布,亲自喂他。原本总怕胤禛宠他,让他长大后会心气太高,反而给自己招来不测。可是此刻,我知道不会有那样的日子,我便让他享受寻常人家孩子该享受的父母之爱。胤禛常常边晾晒尿片边斜睨我嘴里咕哝着:“谁说不许太宠来着?”我学他当年的样子回他:“就宠。”他撇嘴,眼里却分明有笑意,继续美滋滋地做个晒尿布的傻气的老爹。
不陪我和孩子的时候,胤禛渐渐忙碌起来,此时的他已经得到了康熙爷的重用,交办了许多事物给他,他天生便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对于要去的做的事情从不含糊,时常哄完弘晖睡觉之后,就急急地到书房处理公文。我总告诉他,有正事先紧着正事做,他却告诉我,再没有比我们娘俩更正经的事情了。
虽然,仍是儿女情长、牵肠挂肚,但是那个日后勤勉的雍正已经露出些许端倪,常常夜半三更我早已熟睡他才进房休息,第二日我睡醒时却已经不见他人影。李氏的儿子弘盼,只比弘晖小几个月,于是两个母亲常常在一起聊聊自己儿子,言语间李氏总是有些许不甘,同样是儿子,他的既不是长子又不是嫡子,而且没有得到孩子老爹的重视,话里话外有些幽怨和尖酸的意味,我也只当不知。只是有些替他的孩子可惜,在她这样的教育下,只怕孩子长大也会心境阴霾。
我原来为大格格研制的学步车,如今派上了用场,弘晖常常坐在里边横冲直撞,没俩月弘盼也到了学步的年纪,俩小子分明把学步车当成了碰碰车用,天天撞得欢天喜地。只是忙坏了俩母亲和一堆的仆妇,生怕伤着俩孩子丁点。两个不足一岁的娃儿倒耍的一屋子大人围着团团转。
胤禛是个多少有些偏心的老爹,虽然面上对俩孩子吃穿用度没什么不同,可是私底下的宠爱却大相径庭。弘盼从出生到现在怕也只是抱过两三次。可是对弘晖,他却是个太过称职的父亲。胤禛天生便是冷漠的气质,孩子原本跟他不亲,尤其是弘盼,小小的孩儿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有几分畏惧。弘晖开始时也并不与他亲近,大约他身上的气场确实太过冷硬。但是时日久了,架不住他天天腆着脸,非要自己抱,自己把着孩子撒尿,换尿布,喂奶。小孩儿的感受力其实比大人要强,大人可能还会猜测、揣度,孩子就是凭着种本能,知道什么人对他好,慢慢对胤禛越来越亲近。
七八个月时,他正抱着弘晖玩儿,才举过头顶。我家小弘晖笑嘻嘻地开了水阀,新鲜出炉的童子尿喷了这个傻老爹一头一脸。吓坏了伺候的下人,赶紧上前要接过孩子,给他擦试。弘晖似乎也知道惹了祸,瘪瘪小嘴就要哭。胤禛却呵退了吓坏他儿子的下人,自己也顾不得擦脸,乐颠颠地去给儿子换衣服去也。还是我在一边,赶紧给他擦着。看他一脸“有子万事足”的傻相,忍不住笑他。他倒是丝毫也不在意,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忍不住总会想,如果我的弘晖能够长大成人,以胤禛对他的宠爱,或许他真的会继承胤禛的一切,甚至是皇位。
只是个人的命数早已注定,丝毫强求不得。
'正文 纵情'
转眼弘晖已到周岁,自然又是宾客满堂,这古人孩子众多,但是对男孩却特别重视,尤其是嫡出的男孩儿,再加上弘晖还是嫡长子,这周岁仪式的场面几乎热闹过我大婚的日子。前厅里他们兄弟几个推杯换盏,后院里女眷们带着各自的孩子,吃过饭和我闲话着家常,等着男人们吃喝够了,给弘晖抓周。百无聊赖地陪着妯娌们唠嗑,独自感叹着日后要是真做了皇后,这样的场面岂不是太多,倒时可又怎么应付。
男人们终于酒足饭饱,胤禛只告诉弘晖挑了喜欢的东西交给他就是。弘晖便毫不迟疑地直奔主题而去。抓了毛笔就交到胤禛手里。周围自是一片赞叹之声,想来无论弘晖抓了什么他们都是会找到理由赞叹的。
我心里却暗暗叹息,虽然不太信这抓周的玩意,但弘晖还没出世时曾经只怕这孩子日后会胸有丘壑,误了自己一生,如今看来着实是个淡薄的性子,却又没有什么太长的一生可言。此刻倒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忧伤,是该高兴他如我所愿的是个淡泊名利的孩子,还是该悲痛他注定早殇的薄命。
弘晖周岁才过完,胤禛便被封了贝勒,府邸将要进行些改建,以配合他的身份。我知道,这贝勒府日后仍会改建,总有一日会变成雍亲王府,但那仍不是我家胤禛的最后归宿,而他此刻已经一步步走向那位高权重之路。
八月来的时候,康熙又要带儿子们巡幸塞外,但是此时此刻,虽然无限向往那片能让我内心平静安详的大草原,但我是断不会丢下我的弘晖的,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能有多久我并不能确定,所以我一天也不愿意浪费。他尚年幼,定是能不能跟着同去,所以我告诉胤禛我不去了。没成想随扈名单下来的时候,上边居然也没有胤禛的名字,不知道是康熙老爷子善解人意地没有带上他,还是他自己找借口请了假。
老爷子不在京里的日子,虽然胤禛仍是要处理些政事,但是显然轻松了许多。时常有时间带着我和弘晖到外边走走,来到这清朝的日子里,我其实是名副其实的宅女,除了宫里、娘家和几次跟胤禛随康熙爷旅游之外,极少去别的地方。一是,这时代的女子本来就不常有机会出门,二来即便是有了机会,我也不感兴趣,虽然不若刚刚来到这一世时对周围的环境提不起兴趣,我仍是对我身处的地方漠不关心。好奇心这情绪,早就跟着前世三十几岁的身体一起被扼杀。
但是,有胤禛和弘晖在一起,哪里都是天堂,于是康熙三十七年的夏天,我们一家三口逛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和周围的名山大川。我们好似这年代寻常富庶人家的三口之家,胤禛一手抱着弘晖,一手牵着我,漫步于山涧水溪,街市里巷。蹒跚学步的弘晖,常常挣脱父亲的怀抱,自己上路。虽然有丫头仆妇跟着,我们俩却也万分紧张。好在这不是车水马龙的现代,不用担心交通意外。但,就是弘晖不小心脚下有个趔趄,心也好似被无形的线绳揪住一下。
走的累了,我们会哄弘晖睡着交给奶娘,我和胤禛寻个地方背靠背坐下。胤禛很是不喜欢这个坐法,他最愿意的是让我偎在他的怀里。可是,我却独独愿意俩人背靠着背,做kappa的logo状。上辈子便喜欢和尹为这样静静地坐着,喜欢这样虽然背靠着背,却心贴着心的感觉,让我觉得温馨而祥和。放松的把自己的分量交给他,真的会一种有个依靠的感觉。女人,其实从来都不强大,寻寻觅觅的就是一副坚实的臂膀可以放心地依靠。有了这份依靠的女人才会坚强,才敢于有梦想,才敢于去执着。
曾几何时我以为已经寻觅到了这一生的依靠,到头却发现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的误会。在对人生最绝望的时候,老天却给了我这样的境遇,让我穿越三百年而来,遇到了对我一往情深的胤禛。他用他最深切的爱将我从回忆的无底深渊中拉起,从绝望的沼泽里救出,不允许我自艾自怜,不允许我逃避懦弱。让我能客观地在失去中反省,在得到中了悟。我时常会为这样似乎不是我该拥有的幸福而颤栗,我时常会担心,这是我在被尹为彻底伤过之后,沉睡中自我安慰的南柯一梦。但是,那坚实的臂膀给了我最真实的热度,让我不再犹疑。
此刻,我靠在他背上,听着林中啾啾的鸟鸣和吱吱的蝉声,稍远处的马车上睡着我们的娇儿,奶娘轻轻地摇着蒲扇。生活似乎在面前铺开了他最美好的画卷,我闭上眼睛,不愿去想未来,只沉浸在这无比幸福的现在。
却忍不住忽然有了贪婪的念头,如果我能穿越而来,能不能带着胤禛和弘晖再穿越而去呢。那么胤禛将不再会是雍正,不再会那些我已知的未来,而弘晖无论是不是先天便有不能长命的隐疾,现代的医疗也一定能治好他。略带些苦涩地笑,我已然不再是那厌世的晓颜,已经开始有了不切实际的梦想。
人,果然是不能放纵的,无欲无求的心,一旦开始贪恋尘世,便会有无休止的梦想,而梦想伴随着从来都是心碎神伤。
身后的胤禛轻声地唤着我,把我从沉思中唤醒。他仍是不习惯这样背对着我,转过身来拉我进他的怀抱,唇顺着我的鬓角一路吻下去,最后埋在我的颈窝。闷闷的声音伴着热气吹的我全身酥麻:“颜儿,我真想就此老去。”我何尝不是如此想过呢,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忽然想起林忆莲的这首歌,轻哼出声。心中暗暗想着,多么幸运。胤禛,至少我还有你。胤禛着迷地听着,要我一遍遍地给他唱。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我愿意。”
“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让我们形影不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
“我们好不容易,我们身不由己,我怕时间太快,不够将你看仔细,我怕时间太慢 ,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我深情地一遍一遍给他唱着,似乎一直这样唱下去,就能把压抑在胸中的爱、感激、恐惧和忧伤全部发泄出来。胤禛也同样柔情地凝望着我,手紧紧攥着我的,嘴里也跟着一遍遍和着。
我仍颓自唱得开心,忽然觉得胤禛的手一松,我险些摔倒,疑惑地看向他。他眼里似乎闪着一抹抑郁的神色沉沉地问我:“颜儿,这又是你写的词,谱的曲?”我当下如往常一般,大言不惭地应承着。
“哼。”胤禛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在我眼前摊开双手。“那你倒要给爷解释解释,这歌是写给谁的,我掌心里哪曾有过痣?”他的颜色凌厉地看向我。
“呃……”我的心思还沉浸在《至少还有你的》的款款情意之中,恍惚间心里一惊,想起几年前的那句“恨不相逢未嫁时。”引起的误会和灾难。心底蓦地一个寒战,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这原本就不知道能把握多久的幸福时光,又陷入这种莫须有的误会。
我急忙抱住他,“胤禛,我是随便唱着玩的。”
“胤禛,没有别人,这辈子,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
“胤禛,这其实并不全是我自己写的,我也是听别人唱过,然后自己改的。”
“胤禛,你要相信颜儿,颜儿是胤禛一个人的颜儿。”
我慌不择言地胡乱解释着,胤禛却一径沉默而僵硬地站在那里,我轻轻抚着他的背,我低低地一遍遍地唤他的名字,他却仍是不理我。弘晖似乎已经醒了,在那里喊着额娘。下人大约看出我们之间有些不对,没敢贸然把孩子抱过来。蔚然长叹一声,这就是我的命吗。为什么好好地想起唱这么首歌,为什么无端的要破坏这眼前的美好画面,人,果然不能得意忘形啊。
颓然松开抱紧胤禛的手,不敢再去看他刚刚充满愤怒的眼睛,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已经又换上了那绝情、疏离的眼神。我垂首转过身,准备去抱睡醒的弘晖。呵呵,我自嘲地想,至少还有你,果然是至少还有你啊,我至少还有弘晖。
刚走一步,手臂被身后的胤禛拉住:“这就完了,不哄我了?”声音中居然有着压抑的笑意。猛地回头,看着胤禛正满脸含笑地看着我。我有刹那的不明所以,忽然才意识到他是逗我,气得伸手去垂他,他大笑着跑开:“谁让你瞎唱?”
我一路追着打他,弘晖早就被奶娘抱下来车,在一边拍着巴掌。不甘寂寞地要加入我们的战局,看他趔趔趄趄地跟着我们跑,我俩赶紧停下来护住他。
时光好像一下在飞跃了十几年,恍惚间是沙滩上追逐着的我和尹为,那样相爱,那样纵情,我以为那永不可追的幸福时日,原来还能被紧紧握在手中。
胤禛一手一个抱住我们娘俩,“颜儿,我说过犯过错永不再犯。我知道颜儿是胤禛一个人的颜儿。”
'正文 弘盼'
一岁多的弘晖长得已经有些像胤禛了,尤其是那漆黑如墨的眸子和刚毅的唇,只是圆胖的小脸让他看起来丝毫不似胤禛那样严肃,胤禛最喜欢用刚长出的胡茬扎他的小脸,只扎的弘晖冲我伸出小胖胳膊喊:“额良,额良。”此时,一大一小两个人眼里会如出一辙的幽怨地看着我,小的似乎在控诉老爹的欺负,大的则嫉妒儿子的偏心。
我常常就就这样抱住他们两个,直希望时间从此停止。
我把我前世所有的遗憾,和这辈子总怕来不及给出的爱变成一件件小衣服,一个个小玩具,一种种精巧的零食。我把弘晖打扮成小新,打扮成野比,打扮成哈利波特,打扮成金贝贝,我把上辈子的意淫和这辈子所有的奇思妙想都发挥在弘晖身上。胤禛时常看着弘晖古怪的打扮大摇其头,却在我警告的眼神下立即腆着脸凑上夸奖。
年纪小小的弘晖已经有着超过一般孩子的聪慧,他离进学的年龄还早,而我更是要给他一个肆意的童年,所以从来没教过他什么,只是纵着他玩乐,可是他自己只靠平时听大人说话就认识了几乎所有的颜色,我和胤禛常看的书常写的字,他看过就会记住,偶尔还能念出来。
我时常会想,若是他不早殇下下任皇帝会是他也未可知。
但是,一切都有注定的,饶是自己的命运都已经无法掌控,更何况早就既成事实的历史。我其实从来都是个逆来顺受的人,从没有起过抗争的心,唯一一次和命运的抗争也不过是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已。但,也仍是没有抗争过命运,于是,更加逆来顺受。
所以当我终于想明白,既然无法改变弘晖早殇的事实,只有尽可能地把握和他相处的每时每刻之后,我渐渐平静下来,没有时间去悲愤,没有时间去委屈,没有时间去不舍,我只有并不足够的时间去好好爱他了。当然,我也忍不住心存侥幸,因为并不知道弘晖到底会活到几岁,所以我日日留心他的身体情况,能多留他一日在身边就多留一日。好在现在的弘晖还是个健康的孩子,有红润的面色和结实的身体,反倒是李氏的孩子看起来更羸弱一些。
被封了贝勒的胤禛愈发的忙碌起来,不仅有公文要批,而且还时常会被派着出差,但是都不会太久的时间,他回来后会抱怨底下的官员只知谄媚不做实事,会叹息寻常百姓的日子过起来其实也并不是想象的那么舒心,虽没有各种规矩和桎酷,却因生计而奔波劳苦。我的胤禛已经开始忧国忧民,不再是那个只沉浸在自己的喜怒哀乐与儿女情长中的皇家大少,而是心怀社稷的大清朝臣子。
因为差事上的事,胤禛寻了很多助手,家里的门人多了起来,胤禛称他们为先生,很恭敬,也引我和他们一一认识,没有我知道的著名的邬思道和戴铎,不知道是历史上的他们还没有登场还是原本就是虚构的人物。书房不再仅仅是我和胤禛写字抚琴的地方,更多的成了他们的会议室。
我前世其实就不懂为什么总有开不完的会,会议对我来说就是画小人儿和看小说儿的时间罢了。而除了开会,男人们似乎也就是喜欢坐在一起云山雾罩地聊天,上辈子的尹为就是,每周必有一天和一帮哥们凑在一起胡侃,他还总是美其名曰,这是大家资源共享,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聊出商机,商机是否聊出来我不知道,但是他心里装的事情却从此越来越多,多到最后已经装不下我。
现在的胤禛,再次让我想起了尹为,想起长大后与我渐行渐远的尹为。只是,再忆起尹为似乎已没有伤痛的感觉,只是些许因回忆而带来的淡淡惆怅。想起《玻璃樽》舒淇的妈妈说过的话,“当你有一天洗着澡,唱着歌,会突然间想起了那个人时,那么你已经忘掉了他。”
原来忘掉也并没有那么难,一个让我倾尽全力去爱的男人,一个让我不惜性命去爱的男人,一个我蹉跎了短暂生命中半生岁月的男人,就这么在回忆逐渐淡去,淡到只能勾起我的浅浅失落和淡淡微笑。我以为的忠贞不二的爱情到底也没有敌过时间和分离,爱情终究不会是一个人的事,一个人天长地久只是空谈。
我不若想象中的坚定和深情,我终究沦陷于胤禛的浓情蜜意,沉湎于与胤禛的耳鬓厮磨,专注于和胤禛的携手与共。与尹为的那段情不知不觉中只化作了前尘往事中一个恍惚的梦。三十几年的坚持却原来也不过是自己执拗的想象,我有些释然。如果此刻的我回到现代,或许真的可以诚心诚意地为已成为别人丈夫的尹为送去由衷的祝福也未可知。
胤禛,那个我总以为我会陪着他长大,教会他做人的男孩儿似乎从没从我这里学到什么,反倒是我,以两世加起来四十岁高龄的人,在这个孩子身上收获良多,我学会了珍惜,学会忘记,也学会了爱。在被爱中学会的爱,果然比在历经折磨的爱中学会的爱通透清澈许多。而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放弃了挣扎,我不再为是否要全心全意爱上胤禛而纠结,我不再为终有一日会被胤禛忘却而伤神,因为这样的胤禛值得我倾心去爱,他给我的已经足够多,即使被背弃也无怨无悔。
更因为,其实我早已爱上他,早在我以为自己还在挣扎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他。爱,千回百转间其实早已深入骨髓,几年的相处相知,日日的柔情蜜意,没有给我留下缝隙去逃避,而此刻我也再不想逃避。
我唯一遗憾的只是日子过得太快,快的我来不及紧紧抓住,不知道眼前这最快乐的时光何时就会终结,不知道我可怜的弘晖何时就会离去。转眼已是康熙三十八年,我的弘晖已快两岁。我听见死神的脚步一点点近了又近了,我的心却越来越坚强,他在的时候,我给了他所有最好的一切,他即使离去也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灵魂。
正月里,康熙爷下诏准备南巡,我纠结着到底是陪着弘晖还是胤禛,抑或是带着弘晖同去,不知道他这么年幼的身体能否禁得住舟车劳顿,如果弘晖定然要早殇,我也不希望是因为我的一个决定而导致的结果。可是胤禛央着我们娘俩同去,他说这次南巡恐怕要数月,这么久见不到我和儿子他会疯掉。撒娇、耍赖、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离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就在我即将动心准备带弘晖和他同去时,弘盼忽然病倒了,昏迷数日不见醒转。胤禛是非出门不可的,可我作为他的嫡福晋这时候却不能不理府里的事,何况弘盼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他的身体也是忧心的,而胤禛虽然独宠弘晖却也不至于对其他儿子不闻不问。
仓促间,出发的日子已经到了,来不及犹豫,来不及不舍,来不及担心。只是匆匆送他出了府门,忘进彼此不舍和忧心的眸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康熙爷南巡的人马浩浩荡荡出了城,长相守之所以只是梦想,便是因为我们活着就要负担起自己的责任,于胤禛是为人儿子和臣子的责任,于我是作为妻子和当家主母的责任。
弘盼依旧是昏睡,喂他吃的东西大半会吐出来,以我前世的经验他大概患的是胃肠型感冒,发烧、呕吐、拉肚子,我上辈子曾经得过几次这样的病,最后都是输液好转。这个病最怕的就是病人脱水,导致体内酮体过高引发酸中毒。可是这里没有输液,我只能每天大批的灌水给他,但是多半从哪里进又从哪里出。我有些着了慌,弘盼这名字是我上辈子不熟悉的,至少史书或者闲书里没见过记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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