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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桥上等三年-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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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长长叹了口气说:“只要四嫂能幸福就好,原本以为自己还能有能力保证四嫂不受伤害,现在看来是我可笑了。”

我绽出最诚挚的笑容对他说:“你曾经有过这份心,四嫂便已太过知足,而如今四嫂已是皇后,怎么还会有人伤得了我?你也不用再为四嫂担心。”

十四颓然点了点头,随我一起进了永和宫。

在德妃面前,我与十四都做足了笑脸,德妃忧心的眸子在我俩的脸上来回逡巡,终究满意地合上,只是对十四说:“今后要听四哥和四嫂的话,他们是这世上你最亲的人,谁都有可能会害你,他们却绝不会。”

十四紧紧握住德妃的手:“儿子明白。”

德妃缠绵病榻,始终无法接受授封太后的仪典,五月终于撒手人寰,临去前的笑容安详而满足。胤禛用了半天的时间发呆,又用了半天的时间伏在岸上书书写写。我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抚他的后背,他低声问我:“颜儿,是我错了吗?我只是不想骗额娘,我能保证让十四永远衣食无虞,却无法保证让他在政坛大展宏图,额娘没有得到我的承诺会不会怨我?”

我摇摇头,“额娘心里真正在意的并非十四弟今后的前途,只是希望你们兄弟俩能好好相处而已,毕竟你俩是她在这世上仅有的血脉。”

胤禛点点头,“我一定会努力去试试与老十四好好相处的。”

几日后,十四从贝子改封了郡王,胤禛或许只是试探地想迈出示好的第一步,当然也许只是用这个举措来告慰德妃在天之灵,也安抚自己不安的心。

七月,才刚刚即位不久,便已有大臣对胤禛提起立储之事。胤禛面谕王公大臣,言及康熙年间的储位之争和最终定储之仓促,而自己远不如先帝之英明神武,因此,不敢如此行事,所以现已秘密写好遗诏,将置于正大光明匾额之后,待到日后自己宾天,完全以此为准,不要再横生枝节。

这秘密立储制度,对于满朝文武可能还颇有些神秘莫测,于我却是心中肚明,即使我不知道历史上弘历就是日后的乾隆,康熙爷当年的暗示,和后来胤禛对我说过的话,也足以证明,这匾额之后的名字,不可能会有第二人选。比起胤礽,甚至比起胤禛,弘历都是个更幸运的孩子。早早就被定为储君,却并不公开,至少能躲开些当年那般针对太子的明刀暗枪,当然,最幸运的是,胤禛远没有那么多子嗣来夺嫡,弘历的路似乎太过一帆风顺。

九月,德妃以仁寿皇太后之名与康熙爷一起葬到了景陵,果然生同衾,死同椁,得到了她的圆满,她该也是个幸福的女人,虽然只是康熙众多妻子中的一个,却孕育和抚养了康熙最宠爱的几个儿子,并且其中的一个还做了现在的皇帝,而离去前虽并没有如愿看到孩子们友爱如初,却也算安心他们都会过的好,最后的梦想也终于得以实现,她的一生虽不完满,这个结局也总该算是个圆满的结局。

深秋,年羹尧被授抚远大将军一职,顶替了当年的十四。我的小十四那最后一点辉煌的将军梦也彻底终结,没有皇位,甚至不再会是叱咤沙场的大将军。

我愿意将心比心地去体会十四此时的失意,但内心却也觉得这样挺好,辉煌过,灿烂过便也就罢了。人生终归还是会归于平静,不如提早享受完全的生命乐趣,只是不知道十四能否参透,我知道,若是换做十三却一定能。

岁末,后宫诸妃的册封大典,如我们当年商量过的一样。只是,我被封为皇后,接受宫妃朝贺,原本年氏以贵妃的身份也该授此一礼,却被胤禛免了,再次向所有人宣告我不可动摇的地位,无论藩邸时年氏多么受宠,在他胤禛心中,皇后只我一人。我知道他更是要明确地告诉我,在他心中亦只我一人。

我与胤禛一同站在紫禁城之巅,接受天下人的参拜,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攥得我的手微微疼痛,眼中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心中也不免激动万千。并非每个人都有机会拥有这样的殊荣,更并非每个皇后在得此殊荣之时,还能牢牢地握着身边帝王的手甚至是他的心。虽然曾经对皇后这个位置如此的排斥,但是这一刻,我却觉得幸福、感激、骄傲等各种各样的情绪,在胸中翻腾几乎让我无法自持。

仪式完结,仍紧紧牵着我的手的胤禛,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颜儿,这一世,我给你的是全部的荣耀,而下一世,我一定给你全部的我自己。”

我这个才带上后冠的女人,没出息地当场溢出了眼泪,不引人注意地悄悄拭去,我柔声回应着:“好。”

雍正元年结束,胤禛的忙碌却丝毫不减当初,每日从早到晚的议事与批阅奏折,我常常会几日都跟他说不上一句话。胤禛更喜欢养心殿在紫禁城的地理位置,以其各路相通,来去方便,对于君臣商讨军国大事,召见军机大臣,更方便迅速。因而把寝宫从乾清宫移到了养心殿。而我在皇后该住坤宁宫住过的日子十个手指都算的出,之前是与胤禛一起歇在乾清宫里,后来他搬去养心殿,我便跟着一起搬去了养心殿的后殿体顺堂。

后宫的琐事,我渐渐捋顺了些,虽不能说是应对自如,但也少了当初甫一开始时的如履薄冰。胤禛对此实则功不可没,我不知道历代皇帝是否都会如此抬举自己的皇后,但我在后宫站稳脚跟,却绝对是胤禛的功劳。我从不是饶舌之人,可是但凡后宫之人,无论是太妃,或是其他嫔妃,抑或是下人,哪怕仅仅是言语上颇有不妥,胤禛也从不轻饶。

说实话,我虽不习惯这样的铁腕手段,但却对这铁腕之下的结果叹为观止,以我这样心性的女子,其实根本不具备什么母仪天下的威风,如今能在后宫之中有此威信,全是凭着胤禛呵护与恩威并施。

我与胤禛都渐渐熟悉适应了这皇宫的生活,一切开始慢慢步入正轨。因为对年羹尧的重用,胤禛自然少不了对年妃的宠幸。我做了皇后才知道,原来皇上哪晚翻谁的牌子,事先敬事房都要先把当日的牌子给我过目,而事后,还会把当日侍寝的记录拿给我看。我有些哭笑不得地做着这些事,自己的老公去和别的女人睡觉,眼不见,心不乱已经是最高境界。如今对我的要求却是必须见,仍不能乱。

还好,虽然曾经对年氏的介怀,但也早已经在胤禛无数次的解释中释然,我也明白,这皇帝的宠幸宫妃,真的远不是宣泄**这么简单,只是有些事需要通过后宫的形势来表达自己的政治态度。他宠幸的不只是一个女子,更是那女子背后代表的势力。

更何况,在这清朝的后宫制度中,只有皇后有资格与皇帝一起过夜,其余的宫妃侍寝之后还都要送回自己的宫殿,把夫妻之间的关系似乎变成了纯粹的为了生育与**。胤禛与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反倒还没有在府里时多。

这古代的皇帝虽然三宫六院,却用制度表明只认皇后一人为妻。无论是制度上表明的态度,还是胤禛的内心,我都是他唯一的妻子,在得出这个认知之后,我心里愈发的满足与甜蜜。

也曾想过现在胤禛的后宫太过单薄了些,但为康熙的守孝期未满,虽然胤禛的宫妃比起其他皇帝实在是少的可怜,此时却不也不能选秀以充实后宫,我欲当个贤良淑德之皇后暂时也不可得。

而平日,对比以前在雍亲王府中,我虽然偶有应酬,但是做了皇后之后,却终于明白那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每天都会有宫妃与命妇前来寻我聊天、说话。不再是平常的沟通感情,我还得小心翼翼留心观察每个人的目的,并且还要注意,胤禛疏远的人,我不能太过亲近,胤禛亲近的人,我不能显得冷落。

但面对所有人的烦恼,却都不如面对八福晋一人之多。

'正文 宣战'

   八福晋依旧有我初识时那份与生俱来的雍容之态,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更有华贵之气。但是那曾经单纯诚挚的眸子里,如今却充满了我无法言明的神情。有沧桑,有无奈,有不甘,有落寞,甚至也还有一丝怨气。

但她却对我依旧友好,我不敢再问八阿哥今日的情景,虽然胤禛甫一继位,便封了八阿哥和硕廉亲王,并给予了实权,但是后来处处刁难斥责也是有的。我知道胤禛这么做,势必有这么做的理由,如今我连十四的事都不愿去求情,更何况是为了八阿哥,他俩之间之前的恩怨我知道多少,现在的情形又能明白几分呢。可是面对八福晋却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个年轻时的闺中密友,那个什么话不分轻重都会说给我听的丫头。她来找我,该不是为了恢复昔日的友情,但是为了什么,我却真的害怕知道。

八福晋却只是淡淡地与我聊孩子,她的并非己出的弘旺,和我同样并非几出弘历与弘昼。说过了孩子,便又开始抱怨自己老了,身体大不如前,又或说起府里的戏班子如今都已经解散,平日连个乐子都没得寻。我小心地看着她眉眼间的神色,揣度她每一句话的用意,却平静地听着,并且适当说上几句。

临走时,她却忽然对我明媚一笑,不再称我为皇后娘娘,而是如多年前那样甜甜地喊了我一声四嫂,我心头刚刚涌起一股暖意。却听见她说:“就算是输,我也要输的轰轰烈烈,才不枉活过这一回。”

她施施然一福身,唇角仍带着那抹笑意离去,脊背挺直,步履坚定。而,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她所为何来,她,是来宣战的。是来告诉我,她,抑或是也代表了八阿哥,选择了要做一个直面惨淡人生的勇士,生命不息,战斗不止。输,也要轰轰烈烈,绝不苟且偷安。

我的心里一阵激荡,这是个我从认识那一天便深深羡慕的女子,敢爱敢恨,敢作敢当,从来真实,永不虚伪。此刻,我真不知道是该赞叹这份勇敢面对挫折的勇气,还是该忧愁胤禛又有太多的事需要烦恼了。

胤禛开始推行他的新政,税收经济改革,十三也整日的为这些改革而忙碌着。康熙爷虽是千古明君,但是却是个不太会过日子的老爷子,康熙年间,到晚期国库已经十分空虚,我家胤禛一上任又面对诸多战事,一下子捉襟见肘起来,此时不改革经济和税收制度,跟本无法负担整个国家的财政支出。

是的,政治我不懂,经济我也不懂,但是持家过日子我还是知道的。面对入不敷出,只有两个办法解决,开源并且节流。开源我帮不上忙,节流我却至少能尽一些绵薄之力。胤禛原本在雍亲王府便不是个奢靡之人,如今做了帝王仍是不改曾经的作风。吃穿用度,比起当年康熙老爷子的气派,差之甚远。加上也没有康熙游山玩水的爱好,所以宫廷用度上比起康熙年间减了许多。而我,在后宫也尽量算计着过日,能省下的钱绝不浪费分毫。倒比在雍亲王府时,更算计几分。

虽事事举步维艰,但,胤禛已是四十几岁的人,况且早在有心一竞天下之时,便对治国韬略开始研究,所以政见成熟,理念明确。康熙朝哪些需要继承和发扬光大,而哪些需要革除和创新早已成竹在胸,只是需要一步步去实现而已。唯一不足,只是稍显急功近利,似乎恨不得一夜之间便改革春风开满地。

我明白他这份急切,他不是康熙,少年即位,有的是时间大施拳脚,如今的他已是近五十的年纪,满头乌发里已经掺进了斑斑银丝,留给他的时间实在是并不足够多。而他还记挂着曾经许诺给我的事情,告诉我忙过这些时候,他会带我去草原,只和我一起,享受纯粹的二人世界。

但是,忙,其实是永远忙不完的。并非今日多做些,明日就能少做些。每天都会有铺天盖地的奏折呈报,每一个改革都会有无数不和谐的声音传来。而此刻,外有立了战功的年羹尧恃宠而骄,内有仍不死心的兄弟,联合朝臣准备恢八王议政,以架空他这个皇帝。日夜愁思中,胤禛迅速地消瘦了下去,并且现出了些许衰老之态,我便也一起跟着忧愁起来。

十三难得得空跟我说会儿话,却看我始终神游太虚,便忍不住劝慰说:“四嫂,四哥如今并非处处针对自己的兄弟,实则八哥他们仍在集结自己的势力,想要架空四哥的皇权,四哥唯有打压下去,才能保世道太平。”

我回过神来笑着看他:“我知道啊,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当初争得那么尽力,如今他们不死心是能理解的。而胤禛对他们的做法,也并非针对个人,而是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更是没有问题。”

十三皱皱眉又道:“四哥宠幸哪个嫔妃,也并非因为真的喜爱,许多时候是身不由己,若是四哥能选择,宁愿天天只守着四嫂一个。”

“是呀,我知道他今日如今激进做事,也是想早点理顺朝堂上这些事,能得些时间好好陪我,至于宠幸后宫嫔妃,更是为了均衡他们外家的势力。等圣祖爷的孝期满了,我还要帮他新选秀女,充实后宫呢。一是他需要多些子嗣为日后他的继位者帮衬一二,二来也需要更多的扩大和稳定他的背后势力。”

“那四嫂是担心十四弟吗?我如今听说他为皇阿玛守灵,日子却过得也挺逍遥自在,并且四哥也没有让他禁足,若是他想回来,上奏便可回京来看看你,只是他现如今却始终并未递过折子。”

我欣慰地看着十三道:“十四弟居然这么快就能想开了呀,我还以为还要过些时日呢,不过我对他倒是放心的。虽然他不像你这么洒脱豁达,能给自己寻乐子。但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会自己为难自己。“

十三面色颇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四嫂既然想的这么通透,对四哥又这么理解,怎么还日日愁眉紧锁?难道是后宫的嫔妃总是生事,让你不得安生?“

我哈哈大笑起来,“你四哥的女人,哪个敢生事,根本不用管,你四哥一个眼神过去,就全体服服帖帖。”

“那四嫂——”

“我只是看着你四哥整日愁眉紧锁,感同身受罢了,若只是我自己,便再没有如今这么好的日子了。”

十三释然一笑:“四嫂和四哥果然伉俪情深,倒是我白白操心了,还以为四哥做的什么事让你不能释怀,想要帮他解释一二呢。”

“你四哥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让我不能释怀的。三十几载夫妻怎会是白当的,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比我更懂他了。”

才要嘱咐十三也要多注意些身体,近些时日,他比胤禛的气色看着更差些,还没来的及张口,太监寻我来说,年贵妃刚刚呕了血,这会儿昏了过去。我匆匆对十三说,“若是看见你四哥,让他寻个空到翊坤宫来一趟看看年妃,这几日她身子一直时好时坏的。”

十三点点头离去,我让人宣了太医,随着通报的奴才赶紧去了翊坤宫。躺在床上的年氏,面色盈白如纸,双眼紧闭。我问一旁伺候的宫人,怎么好端端地呕了血呢,她嗫嚅半晌才战战兢兢地的对我说:“回皇后娘娘,我家主子刚刚看了一封家书,看完后就……”

我一下子了然,年羹尧恃宠而骄,胤禛已经对他有所忌惮,想来是年羹尧也自知惹恼了胤禛,只是不知道这份书信是要年氏给他求情,抑或只是随便说上几句近况。这个林黛玉般娇弱的女子,也有着林黛玉般的敏感。胤禛已经许久没有翻过她的牌子,或者她内心早就已经明白,她以及她们年氏一门的失宠。

这么孱弱的身子,怎么会经得起这样的打击。而她其实何其无辜,抛开年姓,她不过也就是个真心爱着胤禛的女子,若她早我一步出现,未必不能得到胤禛的全部真心。可如今的局面下,她却似乎成了一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太医为她把过脉,摇了摇头对我说:“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的身子太弱了些,自从小阿哥出世就夭折后,一直未见好转,微臣如今救得了一时,也救不了一世,不过是拿上好的药材吊着贵妃娘娘的命息,若要痊愈怕已是不能。”

我深深叹口气,让太医起身去开药,康熙爷大丧时,年氏正有孕在身,却也依礼守孝,不堪劳累,虽当时保住了胎儿,但甫一生出,便已是个死胎,加之之前便也夭折过几个孩子,年氏原本身体就比旁人弱,怎么经得起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那时起到现在,多半的时间便都已经是卧床不能行走。

可当日毕竟有胤禛的宠爱、呵护,身子还能偶有气色,如今却是连最后一点指望也没有了。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责怪胤禛的无情,心里却真的是百味陈杂,曾经为了胤禛宠年氏会暗暗怪他,如今为他不宠却也会怨他。到底胤禛该怎么做呢?

你想或者不想,许多时候,你的欢乐真的是会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比如此刻,我为胤禛心中只有我而幸福,年氏必然会为胤禛冷落她而绝望。

'正文 离去'

   日色渐暮的时候,年氏才悠悠醒来,脸色依旧白得似乎透明一般,虚弱地对我笑笑,想要起身请安,我连忙压好她的身子不让她动,握住她柔软的小手说:“妹妹别动,好好养着身子,听太医的话,按时吃药,别为旁的事忧心,也莫让皇上为妹妹担心。”

一抹凄楚迅速地映入年氏的眼底,她苦笑下对我说:“皇后娘娘别说笑了,如今皇上怕是早把臣妾忘了。”

我更紧地抓住她的说:“不会的,妹妹,皇上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怎么会把妹妹忘了呢,只是最近朝堂上的事情太多,才没得着空来看看妹妹的,怕是一会儿忙过了就会过来。”

年氏刚摇了摇头要说话,外边有人传禀皇上驾到,不多时一身龙袍的胤禛便走了进来,我蹲身行礼,年氏也探身要起床,胤禛赶紧过去扶住她,拉着她躺好。

年氏苍白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些许红晕,眼里明明含着泪,却努力地笑望着胤禛,胤禛也拉过她的手握在了手里,柔声问着:“朕听说,你今儿个呕了血,这会儿可舒服点?”

“回皇上,臣妾已经好多了,臣妾身子骨不争气,让皇上劳心了。”

“可吃过药了?”

“还没,正在熬着呢。”

“朕那边还有许多奏折没有批完,一会儿药好了,朕看着你喝完还要走,今天不能陪你了。”

“皇上忙国事要紧,臣妾一会儿自己喝药就好。”

胤禛坚持地摇摇头,坐在床边等着奴才端药上来,看着年氏喝完才与我一起出了翊坤宫的大门,没有上他的龙辇,而是捉着我的手一起散步,让奴才们都跟在后边。

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胤禛拉着我也不说话,走得极慢,忍不住问他:“不是还有许多奏折没有看完,怎么还有闲情散步?”

深吸了口气,胤禛也并不看我,仍是保持着原来的步履速度前行着,低沉地声音有些压抑地说:“颜儿,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也许就是年氏了。当初府里的其他女人都是皇阿玛和皇额娘塞给我的,我虽她们没有什么情意,却也算带她们不薄。而你是我找皇阿玛要的,却也是我真心相爱的,虽然这许多年我并没有做到许你的一切,可是却心里始终只装着你一个。”说完看看我,幽黑的眸子里闪着深情和忧伤,对我苍凉地笑笑,又接着说。

“可是年氏也是我要来的,却和情意无关,初时便对她存了利用的心,后来因为她待我一心一意,我曾以为自己也动心于她,最后却发现不过是一时不明所以的迷惑,其实是在她身上找到了自己和你年轻时的影子,何尝不也是一种利用。可是,现在,我却什么也给不了她。她哥哥立了大功之后就目空一切,我就算念昔日情意不想深究于他,可如今却也不能这么纵容下去,否则对朝纲不利。如今我倒是愈发不敢去见年氏,她若万一开口为兄长求情,我又怎么去应付?就算她不开口,我若惩治了她的兄长,我又怎么面对于她。”

“颜儿,我是不是一个太过无耻的人,居然利用一个女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与年羹尧之间虽说也是利用,但这利用是彼此的,可是,年氏,她只是个心无杂念只想获得我在意的女子。我不能给予她同样的感情也就罢了,却还么可恶的利用了她,每次想到此处,我都深深鄙视自己,颜儿,你会不会因此而瞧不起我?”

听着胤禛的话,我心里酸酸的,这样的一个时代,这样的一个环境,尤其是在皇家,女人似乎生来就该是被利用的,哪一个嫁进皇家的女子,不是因为她身后的势力被帝王看重。即便是我,若我并不姓那拉,而只是个汉族普通人家的女孩儿,当初胤禛该是怎么求,康熙也不会允了他娶我。即便是勉强应了,我也不过就是个侍妾的身份,那么谁又不是被利用的呢?

我该怪胤禛利用了年氏吗,我会怪胤禛利用了年氏吗?想了半天我却丝毫没有答案,我该是不会怪他的,可是此时心头这重重的压抑又是为了什么?我的沉默让胤禛似乎愈发的自责,无意识地攥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我吃痛地想要抽出手,胤禛却一脸惊惶地猛然抱住了我:“颜儿,别怪我,别瞧不起我,别离开我。”

一连串的话,胤禛说的又快又急,我心里更加难过,面前的胤禛与我说这些话,更像是教徒在神父面前忏悔以求救赎。我也回拥住他,摩挲着他脊背轻柔地哄着他:“胤禛,我没有要离开你,只是你刚才抓疼我了。我更没有瞧不起你,而且,我想年妹妹也是不会怪你的,若要她重新选,她也一定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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