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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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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耶。太后,这衣服真好。”
“宏儿喜欢的话,太后以后常常给你做。对了,这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都准备好啦,宏儿爱穿什么就有什么。”
孩子心满意足,拉着她的手,悄悄地撒娇:“太后,您好久没给我讲故事啦。今晚讲一个吧。”
“唔,我想想,今晚讲什么呢?对了,宏儿,我们就讲一个故事啦:从前,管宁、华歆两个人是好朋友。有一天,他们两个同在园中除菜,见地上有小片黄金。管宁挥锄不停,和看到石头瓦片一样没有区别,华歆拾起金片而后又扔了它。他们又曾同坐一张席上读书,有个坐着四周有障蔽的高车的官员从门前过,管宁读书不停如故,华歆放下书出去观看。管宁割断席子分开坐,说:“您不是我的朋友。”……”
“太后,这是为什么呀?”
“这是南朝人讲究的风度。就是说,人不能太过贪财,要视金钱为粪土;也不能趋炎附势,攀龙附凤,要甘于清贫。”
“南朝人真的很奇怪耶。”
“是啊,南朝人在某些方面是很奇怪,但是,他们的文明比较先进,人人都念书识字,所以,遇到汉朝这样盛世的时候,就非常强大。当年,匈奴人最厉害的时候,所有的胡族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到汉武帝的时候,派遣卫青,霍去病和匈奴作战,直把匈奴驱逐出千里之外。就连我们北国人熟悉的诗句: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豁出去4
“可是,太后,现在祁连山和胭脂山,不都是我们北国的么?为什么说是南朝人的?”
“宏儿,你有所不知,以前,这些地方是匈奴人的;后来,被汉朝获得。但是,西汉之后,南朝人的势力开始衰微,各大胡族开始崛起,我们鲜卑人,就陆续占领了这些地方。到先帝爷爷的时候,已经把北国的疆域,拓宽到了祁连山一带啦。但是,如果我们要长期保有北国全部的领土,就必须学习南朝人的先进的文明技术,因为他们的人比我们多很多,比如,北国人里面,鲜卑人占3成,南朝人可以占据六七成……他们人多,我们人少,所以,不能老是妄图以武力镇压,不然,他们一旦起兵,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以前的羯族,就是因为屠杀南朝人太狠啦,所以被一个叫冉闵的人,下令全部报复屠杀啦……”
“呀,真可怕。大家这样杀来杀去,真不好。冉闵是多久以前的人?”
“他是一百多年前的人啦。比先帝爷爷还早很多呢。先帝爷爷就是害怕,这样的悲剧重演,所以,才不让鲜卑人的后代,继续大开杀戒。要知道,今日我们仗着兵精马壮,占据优势,但是,有朝一日,也会遭到同样可怕的报复……”
“啊,我明白了,是不是,就像以前太后和父皇争执的,要把所有人当成北国人一样看待,这样,他们就不会区分是鲜卑还是南人了,对么?”
芳菲赞道:“宏儿真聪明。你以后做了小皇帝,就一定要这么做,这样,我们北国,才能真正强大。”
孩子打了一个呵欠:“太后,您再讲一个故事吧。”
芳菲抚摸他的头发:“宏儿,明晚我再给你讲洛阳的故事……”
孩子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明晚么?真好呀。”
芳菲忽然明白过来,孩子是得到了承诺,太后明晚还在,所以才分外的兴奋。
豁出去5
她心里更是酸楚,悄悄地搂着他,柔声道:“宏儿,洛阳的故事很长很长,比如,洛阳纸贵,洛阳牡丹,洛阳古都……都有讲不完的故事,以后,太后都会一一讲给你听的……”
“好的,太后,以后,宏儿每晚都要听您讲。”
孩子依偎在她的怀里,逐渐地有了呼吸之声。
芳菲伸出的手,让他轻轻枕着。这一辈子,从未让谁人睡过自己的臂弯。那样,仿佛令自己变得非常强大,非常坚韧,无所不摧。
一会儿,孩子便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他的气息,那种干净柔软的头发,温暖的小手——孩子才多大呀。才五六岁。自己五六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
芳菲一点也想不起来,是在宫里干杂役?
是跟着一群宫女们,又懒又馋,天天伺机偷一点好的点心吃?
她完全想不起来,仿佛自己的五六岁,完全是一片空白。
所以,才要让宏儿感觉到安全,幸福。
就如自己想要获得的幸福一般。
良久,她才放开手,慢慢地起身。
站起来的时候,孩子还在熟睡之中,一点也不曾察觉她的离去。
她把被子给孩子完全捂好,才慢慢地开门,无声无息地出去。
一夜风雪,一片一片的雪花飘落在身上。
张娘娘和两名宫女跟在她身边,低声道:“太后,这么晚了,外面很冷。”
她停下脚步:“张娘娘,你回去休息。你年纪大了。”
“太后,老身身子骨健壮。倒是您,大病未愈,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别冻着了……”
“没事。我就随便走走。”
她悄然地出去,走到那棵古松下面。
宫灯悬挂在避风的地方,透出一抹的嫣红。
她在古松的侧面站住,从这里的石阶上,能看得很远很远。
豁出去6
那是一个秘密,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的秘密——从这里再往上,几乎有两层楼高的距离,正好对着罗迦的陵墓。
也许是当年李奕设计的一份苦心。
她忽然想起李奕,觉得锥心一般的刺疼。
李奕!
李奕!!
我不杀伯人,伯仁因我而死。
一切,岂能挽回?
甚至对着的方向,也变成了一片虚无——等了这么久,却不料,换来的终究是一场无比的绝望,无比的虚无。
她踮起脚尖,忽然看到对面遥遥的灯火煽动。
她心里一紧。
呀,灯火。
是谁人点燃的一盏明灯?
是今晚才第一次点亮,还是点了许久,自己根本不曾知道?
她待要细看,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有人在黑夜里深深的叹息。那叹息声那么熟悉,那么深挚——那么——沧桑!
老了,他老了。
他等了多少年了?
十年?八年?
如今,还要等到过去多少个八年?十年?
谁的人生,能够一辈子在无穷无尽的等待里,耗费完所有的心血,所有的希望?然后,陷入漫长无边的黑暗?
这时,才明白,他再也没有退路了——没有任何的选择了。
他一直一直都在退让,直到把自己退让到了一条遥不可知的绝路上去——今后,难道真的就是晨钟暮鼓,了却残生?
那些理想呢?
那些想要过的日子呢?
素手焚香,花茶闲话,日日夜夜,相伴一笑。
再也得不到了?
她忽然发狂一般,拔足追了出去。
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行踪,只有她的脚印,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仿佛一个彻底豁出去的人,彻底豁出去的人生。
自己这一辈子,有几次这样豁出去过?
玄武宫,一盏孤灯。
弘文帝躺在床上,一直迷迷糊糊的躺着。
好一会儿,听得外面的脚步声,有人进来。正是魏启元。
魏启元的声音非常小:“陛下,小殿下今晚睡在慈宁宫里。”
弘文帝本是闭着眼睛,精疲力竭,此时,却如被打了一支强心剂一般,忽然睁开眼睛,眼里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可逼视的光华。
——————今日到此。
雪夜逃亡1
魏启元的声音非常小:“陛下,小殿下今晚睡在慈宁宫里。”
弘文帝本是闭着眼睛,精疲力竭,此时,却如被打了一支强心剂一般,忽然睁开眼睛,眼里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可逼视的光华。
他喃喃地问:“宏儿真在慈宁宫?”
“回避下。老奴刚才去探望过小殿下。听张娘娘说,今晚小殿下陪着太后娘娘就寝,现在,都安寝了。”
弘文帝笑起来。
如释重负,眼眶却一阵濡湿。
她终究是点击他。
再对任何人无情,也没法对他无情。
只要宏儿在她身边,那便是高枕无忧的保障,胜过千言万语,千军万马。
他心里那么酸楚,要坐起来,却觉得一阵阵的气促。
魏启元急忙来搀扶他:“陛下……陛下,您的脸色不太好,这些日子,一直劳顿,老奴叫御医来瞧瞧?”
他缓缓地靠在床头上,脸上还是带着喜悦的神色:“不用了。朕没事。”
魏启元不敢吱声。
弘文帝更是喜悦,丝毫也没有掩饰自己,“哈,朕从未像今日这般开心。魏启元,你去给朕拿一杯酒……”
“陛下,您龙体不适,不宜饮酒啊……”
“没事,就一小杯苹果酒就行了。”
那是太后泡的酒,还是小殿下送来的。弘文帝总是珍藏着,很少拿出来喝。此时,他端着苹果酒,心里真是百感交集。以前,总是害怕,如果饮完了,谁再给自己酿造呢?
如今,总算不怕了。
真的不怕了。
自己有宏儿呢。
只要有宏儿,就会有她。
魏启元小心翼翼的:“陛下,您这些日子,总是不适,因为身边一直没有女眷……您看,这是不是……这样,您的龙体也实在熬不住,其他人照料,也总不是那么贴心……”
雪夜逃亡2
他看着弘文帝的脸色,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弘文帝丝毫也没有动怒,依旧笑嘻嘻的。
“魏启元,你难道也老糊涂了?这么多年了,朕几曾让其他妃嫔照料过?还不都是你们一直照顾着朕这幅臭皮囊?”
“陛下,老奴的意思是……”毕竟是九五至尊,不可能这么久没有任何妃子在身边。这样下去,正常健壮的人也会生病。
弘文帝挥挥手:“你不用说了,朕都明白。”
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只要自己身边没有别的女眷——她总是忍不住的——每当自己生病的时候,受伤的时候——只要没有别人照顾,她总会妥协。
“陛下……您这身子,老奴是否该禀报太后?”
弘文帝没有回答。
禀报她么?
希望得到她的关心么?
当然。
自己一直等的,难道不就是这一天?
他喟然长叹一声:“是啊,朕都逼了她一辈子了,总少不得再逼这一次。”
魏启元不敢接话,但是,心里隐隐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恭敬地退下。
角落,一名太监伺候着。
每次弘文帝生病的时候,他都要安排一名太监守在那里。这名太监坐在地上,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烤得非常温暖。他的状态便是随时醒着,一旦听到陛下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便立即采取措施,或者请当值的御医。
这些日子以来,魏启元明显感觉到了什么,连御医的安排都增加了。
他忧心忡忡地出去,还在想,到底要不要去禀报太后呢?
已经到了午夜。
雪花一片一片地飘下来,昔日芳草萋萋的小径,全是初雪,因为没有融化,人走在上面,如塌在积木落叶丛里,非常好走。
偶尔,有小动物的声音,仿佛一些小小的鼠类窜过。
雪夜逃亡3
芳菲深一脚浅一脚,慢慢地,放慢了速度。
黑夜,无声的黑夜。
她遥遥地停留在小木屋的远方。
黑夜里看起来,小木屋可真遥远啊。
那屋顶上开着小花的漂亮的吊兰,里面宽大而舒适的床,侧开的暗门——当年的那个人,那个脸皮那么厚的罗迦,一推开门,就从暗门里闯进来。
如何的死乞白赖。
她脸上渐渐地浮现了笑意。
那是多可恨的人呀。将自己强逼为妃,怀孕了,又宠幸小怜,吓唬自己,让自己胎死腹中。
那么可恨的一个男人。
自己到底是怎么爱上他的?
后来,他到底还做过些什么事情?
真不敢想象,这样的男人,自己都能够爱上他——而且,到后来,刻骨铭心,再也无法从心口抹去了。
她觉得腿有点软,悄悄地靠在旁边的一颗大树上。
忽然簌簌的声音,仿佛什么东西从树枝上窜过,抖落了许多积雪。
仿佛竖起了大氅的领子,将自己遮掩得密密实实。
雪花一点一点地飘落,将她身上的大氅蒙上了一层洁白。她看到月光,半夜的天空,下雪的天空,竟然有一轮孤月,孤独而高远地挂在天空。
就如艳阳高照的夏天,有时会下起雨来。
她恍惚记得,北武当的人们,把这叫做“蘑菇雨”,意思是说,在出太阳的时候又下雨,最适合野生蘑菇的生长。
往往这样的一场雨之后,不到几天,漫山遍野,都会长出新鲜的野蘑菇。当地的大人小孩儿就会提了篮子,到那些杂草丛生或者林木葱茏的地方寻找。
那样的蘑菇,味道真是好极了。
但是,这是夏日的事情。
冬日下雪的夜晚,月亮出来会滋生什么呢?
她站在原地,任凭大雪飘下来,也没觉得寒冷。
雪夜逃亡4
心里是热的。在月光下看得那么分明。自己的斗篷——天啦,这是那件花貂的大氅。
她早已忘却了的东西。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搜出来的,下意识里,竟然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随手拈来,披在了自己肩上。
“芳菲,等孩子出世,我们三个一起穿着花貂到外面玩儿,据说下雪的时候,都不会感到寒冷……”
她悚然心惊。
这是谁再说话?
是谁的声音一直响在耳边?
那么大条的一个男人,他的宠爱的方式,都是小儿科一般的。自从小怜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过任何的女人——因为自己一直防备着他,警惕着他,甚至他发病的时候,都只能一个人默默地躲藏在御书房里。
呀,他是有寒症的人啊。
她睁大眼睛,仿佛听到有人在黑夜里,一遍一遍地喊自己的名字:“芳菲……芳菲……小东西……小东西……”
她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的脸,竟然是滚烫的,忸怩不堪。
仿佛花前月下的少年。
第一次奔赴一个渺茫不可知的约会。
对面的情人,他从月光里走来,不知道心思如何,不知道真性情如何,不知道多大的决心,不知道今后的岁月是祸还是福……
她的心跳得那么快。
才发现月光下,自己大氅下面的衣服。
那么锦绣的宫衣,裁剪那么精细,色彩那么鲜艳,就如少女一般,渗透出袅娜的身段。甚至自己脸上的胭脂,唇上的唇红。
多少年不曾如此妆点自己了?
黑夜下,月色之上,谁人在细细地欣赏?
那些走远的青春,一个女人最好的岁月,还能重新回来么?
甚至连身子都还是纤细而苗条的。因为生了那么久的病,连昔日养尊处优的最后一丝发福都不见了。
雪夜逃亡5
甚至连身子都还是纤细而苗条的。因为生了那么久的病,连昔日养尊处优的最后一丝发福都不见了。
上天,是让自己以最美丽的姿态,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么?
奔向前,那是知道的幸福。
自己完全知道,连犹豫都不必;连提心吊胆都不必。
她的心跳得几乎要涌出胸腔。
“小东西……小东西……”
那声音模模糊糊的,仿佛致命诱惑,仿佛一种充满了蛊的毒药。
她的脚步变得非常的松软,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云端。
那小木屋,变得那么近,那么明亮。
四周寂静无声,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的心跳。她继续往前,然后,停下来。月光照得分明。
那一地的雪花,分明被破坏过。
她微微弯下身子,仔细地看——那一大片的雪花,那么美丽的图案——竟然是一把锁!
一把巨大的枷锁!!!
她心里一震。
自己的去路,是如此巨大的一把枷锁。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睁大了,自处张望,嘴里呼喊不出来,只感觉到四面八方袭来的怜悯的神色。
仿佛月亮都在怜悯自己。
哦,它们都在怜悯自己。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生路了?
她惊慌失措,悄悄地,悄悄地在心里呐喊:“等我……等我啊……我来了……我来了……”
北风吹起,呜呜呜的,仿佛谁人在黑夜里,无声的哭泣。
就如一只猫头鹰,永远只能出现在黑夜里,可是,偏偏喜欢的是阳光,喜欢的是走在阳光下的人儿。这一生,难道自己都没法走在阳光下,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了么?
他一直站在一棵大树背后。
心里是明白的——仿佛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次选择,自己都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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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是明白的——仿佛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次选择,自己都是明白的。
心有灵犀一点通。
甚至没有点,自己就明白了。
那么多年了,那是自己养大的人儿啊,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一次的选择,自己岂能不知道呢?
他就如一只在山洞里徘徊了很久的蝙蝠,已经彻底在黑夜里迷失了方向。某一刻,什么责任,道义,大局,统统都忘了,只如一个凡夫俗子,只为了自己和她,只为两个人打算,其他的,天下万物,统统都不值得放在眼里。那是一种很忽然涌起了一种很自私的念头——走吧,走吧。
走得越远越好。
只要自己和她离开这里——总会找到很满意的地方,总会有很幸福的生活。
只要在一起,哪里不是家呢?
甚至他的弓箭,他的匕首,都拿在手里。
徒手伏虎杀熊,哪一样不能养活妻儿?
他背着弓箭走了很久很久,可是,心却根本无法走远,只能靠在树上,任苍凉的冰冷刺破自己的肌肤。
芳菲在黑夜里,睁大眼睛。
仿佛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一步,就到了。
就如一头野狼,甚至已经嗅到同班的气味了。走了天涯海角,走遍千山万水,方明白,谁才是自己的同伴——
当年的小魔鬼,从未真正改变,从未变得善良。
所以,才会爱上魔鬼。
他哪里有弘文帝一丝半点的好?
他根本不如弘文帝。
可是,自己却只能爱上魔鬼。
就如魔鬼,不可能爱上天使。
她激动起来,忽然迈开了脚步,就如一头在月光下皎洁地跳跃的小鹿,匆匆地奔向月光下的同伴……
一起爬山,一起涉水,一起淌过爬满月光的夜晚……
月色,也如恋爱了一般。
雪夜逃亡7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冯太后————不不不,这世界上,从未有过什么冯太后……,没有那个霸道的女人,没有那个强硬的女人,没有那个伟大或者外人眼里有内宠的女人……
就小魔鬼芳菲就行了。
她的脚步变得非常轻松。
毫不犹豫地奔出去。
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情,就从未有过后悔的时候。
她奔跑得那么快,汗湿重衣。
“太后……太后……”
她的脚步一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山路,忽然变得那么滑,那么艰难……
“太后,太后……”
那声音变成了微微的惊恐,甚至压抑着抽泣。
“太后……太后……”
终于忍不住哭起来,跌跌撞撞的,一直跑,沿着她的脚步跑。
芳菲停下——脚步,正踩在那个巨大的枷锁图案上面——风雪,竟然无法将它彻底覆灭。它一直存在,那么鲜明。
仿佛一个不祥的谶语。
她无法呼吸,腿几乎要彻底软下去。
山道上,月光下,风雪里,孩子跌跌撞撞地跑来,一边跑,一边哭喊:“太后……太后……太后……”
她的心,忽然停止了跳动。
某一瞬间,觉得自己死了。从此就彻底死去了。
比当日的中毒,死得更加彻底。再也没法活过来了。
孩子的身影那么小,那么单薄,他甚至连外套都没穿,就那样跑来,脚下还是软软的鹿皮小靴子,是他最喜欢的一双靴子,下面安了防滑的齿痕。但是,此时他走不稳,脚步踉踉跄跄,身子歪歪斜斜,充满了恐惧。
“太后……太后……”
她木偶一般站在原地。
孩子猛地扑上来,狠狠地抱住了她的腿:“太后……太后……”
她的声音十分木然:“宏儿……宏儿……”
雪夜逃亡8
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太后……宏儿醒了,看不到你……宏儿还害怕……宏儿梦见您走了……太后……宏儿梦见您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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