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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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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只有微风吹起,簌簌的落下来。

  他悚然心惊,觉得有什么声音,是发自内心的。

  仿佛无限的恐惧。

  他转头张望。但是,整个世界,一片寂静。

  诀别6

  “父皇……芳菲不能陪您了……她回去平城后……也许,就会一辈子陪着宏儿了……”

  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微微的残酷,微微的得意。仿佛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谁坚持到最后,谁便取得了彻底的胜利。

  拉锯了十几年。终于,以自己的胜利告终?

  或者说,以宏儿的胜利告终?

  谁也得不到那个女人——除了宏儿。

  到头来,只有宏儿得到。

  然后,也算是自己的得到。

  他非常骄傲,也非常得意:“父皇……儿臣到了今日,也没什么可以向您忏悔的了……只求到了九泉之下,您要怎么惩罚都行。总之,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但是,请您在天之灵,一定要护佑芳菲和宏儿……”

  他跪在地上,良久。

  冰雪几乎要把他的膝盖彻底冻掉。

  “父皇……如果那个神仙爷爷是您……儿臣……那么儿臣……”

  他说不下去,嘴里一阵腥甜,一口血吐出来。

  殷红的血,甚至没有多少热气。一融入雪地上,立即便混为一体,一丝一毫都看不见了。甚至没有任何人察觉他的异常。

  唯有他自己才知道。

  太子府时候的中毒,对付乙浑时候的假死……这么多年的压抑,郁闷,愁苦,或者间歇性的酒色无度……一桩桩,一件件,早已把身子彻底掏空了。

  御医都在意外。

  但是,这有什么好意外的呢?

  甚至,这么长时间的压抑——那种饥渴的压抑,这样的压抑,别中毒更加伤身——就如一个从未尝过女人滋味的少年……总是无可抑制的,希望得到——那么希望得到她——哪怕就春风一度。

  哪怕一夜春宵,自己就死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诀别7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

  就如一个人在沙漠里行走,再不喝水,就要渴死了。

  他在这些日子,竟然无时无刻,不是想着这件事情。那么甜蜜,那么折磨,那么残酷,那么急切……

  但是,仿佛永远都不可能。

  永远都不能美梦成真?

  他再一次张嘴,又是一口腥热出来。这一次,更是鲜明,几乎是褐色的血块,喷在雪地上,一时,竟然无法融化。

  在慈宁宫的时候,他总是憋回去——一次一次的憋回去。

  但是,到了这里,却忍不住了。

  就如一个个拓跋家族的男人的命运——熬不过四十岁。

  一代代的帝王,都是死在这上头。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自己不是死在逆子手里——自己亲眼看着一切圆满。这是晚年得子的幸运,宏儿都还那么小,其他的王子,就算想争,也没得争了。

  他深感欣慰,认为这是自己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件事情。

  至少,自己逃脱了家族的宿命纠缠。

  就算死——也比祖先,比父皇们……旖旎得多。

  他跪得膝盖发麻了,改为坐着。

  缓缓地坐着。

  宏儿看得非常害怕,再也忍不住,跑上来,一边跑,一边喊:“父皇,父皇……”

  “宏儿,别上来,我马上就下来……下来……”

  他笑起来,提一口气,站起来。

  脚步却摇晃得厉害,颤巍巍地往山下走去。

  只有暗处,只有无声的眼睛,悲惨地看着这一幕——呵,他是自己的儿子!他来做最后的告别。

  儿子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一如其他死去的祖先一般。

  他的眼眶非常疼,却无法流出泪来。

  自己都退让到了这样的地步了,还是无法维护那些最最心爱的人到永远?这一切,难道,真的只能以死才能结束么?

  ————————今日到此。

  选择1

  自己都退让到了这样的地步了,还是无法维护那些最最心爱的人到永远?这一切,难道,真的只能以死才能结束么?

  良久,风吹动地上的雪花。很快,将一团血块似的殷红湮灭。

  他怎能忘记?

  这些,是儿子的血啊——儿子,已经到了这样油尽灯枯的地步。就如当年的自己,明知道走投无路,就算是求告祖宗保佑,也无济于事。

  上帝让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儿子,之前就是疯狂了,可怜他还不曾察觉,不然为何一再地作对?如果不是后来发生那么多事,他会走到今日的绝境?

  为什么,自己之前就不曾察觉呢?

  是忽略了他?

  是遗忘了家族的遗传?

  那些从来活不过40岁的男人们——哪怕没有逆子,也是违背天意?

  就因为他和他的“母后”——如此的乱伦败德?

  他站在原地,非常的痛苦,仰望着一望无际的,暗沉沉的苍穹。雪花飘飞,笼罩世界,仿佛不会给世人留下任何的生路。

  终究,又是一场孽缘?

  大家在这样的纠葛里,注定了,每一次都要以死才能偿还?

  儿子,也重复了所有人的老路。

  从此,再也回不去了!

  他站在原地,忽然觉得如此的了无生趣——如此的失败,挫折。

  自己就如阴沟里的老鼠,一再地退让,一再地躲避!一再一再地忍啊,忍啊……以为,把自己变成空气一般的无行人,一切,便会好起来。

  却不料,根本没法好转。

  反而是变本加厉。

  他倚靠在大树上。一股气在胸口乱窜,四肢百骸,仿佛都要冻结。可是,却没法吐出血来。怎么都吐不出来。

  只是憋闷着——就如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大石头从天而降,却没法躲避。永远都躲不开,闪不了。

  抉择2

  夜色黄昏。

  慈宁宫香味扑鼻,一桌丰盛的晚膳已经摆好。

  弘文帝牵着儿子的手,往里走。这一天,非常尽兴,大家都玩得很开心。

  在外面的雪地上的时候,孩子一直蹦蹦跳跳的,又说又笑。他丝毫不曾察觉父皇的异常,但觉父皇精神很好,态度又和蔼,仿佛父子之间,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有时,父皇偶尔还会讲一句俏皮话,惹得他哈哈大笑。两双手都很温暖,他觉得安全,觉得父亲的身子那么高大,足以依靠终身,自己只乖乖坐好小皇帝就行了。

  弘文帝抬头的时候,看到芳菲。

  孩子先喊起来,“太后,太后,我们回来啦……”

  这一瞬间,他看到她面上的笑容。

  那是一个温存女人的笑容。。没有任何的目的,权利,只是热爱——只是单纯的一个女人的幸福——

  仿佛居家的妇人,等着丈夫,儿子的回家。

  备好了丰盛的晚餐,换洗的衣裳,一切,都弄得那么妥帖。

  弘文帝放慢了脚步。心里竟然有点儿恍惚。仿佛,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自己如此地向她靠近,毫无距离。

  甚至自己牵着的孩子。

  那是真正的夫妻之间——无论她承不承认,无论世人目光如何。但是,她就是自己的妻子——这些,就是自己的妻儿。

  那是夫妻之实,而非是夫妻之名了。

  他觉得非常自豪,非常胜利——甚至非常非常的理直气壮。终于,稍稍加快了脚步,走进去。

  孩子已经跑过去拉住她的手。

  她微嗔:“怎么玩到这么晚?中午不饿么?”

  她一边说话,一边将孩子身上的雪花拍打得干干净净,将他的大氅脱下来,换上新的棉服。宏儿扬起头,笑眯眯的:“中午吃的干粮,现在真的有点儿饿啦。父皇,您饿么?”

  抉择3

  弘文帝悄然地,擦身而过的样子,但是,进门的瞬间,却一下拉住了她的手。那是心跳得感觉——他怡然自得,一阵窃喜。她的手那么温暖,那么柔软。而且,因为彼此之间的大袖飘飘,没有任何人察觉自己的举动。

  然后才回答:“饿了,父皇也饿了。”

  芳菲手微微一缩,往回移动。

  弘文帝一笑,才放开她的手。

  心里还是充满了喜悦,一如这个屋子里真正的男主人——不是皇帝,而是以男主人的身份。

  炉火温暖,药汁温热。

  芳菲端上来,淡淡的:“陛下,你先服药,然后再吃饭。”

  弘文帝并未拒绝,端起来,一饮而尽。

  此时,明知油尽灯枯,却偏偏不肯罢休,仿佛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不,自己绝不甘心就这样。

  所以,他虽然已经停止了御医的一切药物,但是,但凡她开的药,他来者不拒。心底里埋藏的软弱,希冀,仿佛她是一个神奇的魔手——自己只信赖她,依恋她,生死,只能由她。

  他连喝了三碗不同的药汁。

  她的药下得很猛。

  弘文帝连问都没问一下,跟喝水一般。

  饭菜都是父子俩喜爱的。

  他这一夜,胃口大开,吃了一整碗饭。

  饭后,和孩子围炉讲故事。晚了,芳菲提醒他:“陛下,明日,你便会早朝安排事情,后日,就要启程回平城了。”

  他嗯了一声,仿佛终于回到了现实。

  宏儿乖乖地就寝,准备明日的早朝。

  一日为天子,一日便没有轻松的事情。

  弘文帝,没法再留在慈宁宫,只能回到冷冰冰的玄武宫。

  温泉里的水,散发着氤氲的热气。他本想再去泡一下,但是,想起芳菲的警告,说自己已经不适宜泡温泉了。而且,要太监们一直贴身跟着。

  抉择4

  他觉得很无趣。因为,每次泡温泉的时候,他从不要太监们服侍。他跟别的帝王不一样,既不需要太监,也不需要宫女,只希望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

  觉得此时,方才是一个人最私密,最隐私的时候。

  有了外人,就不方便了。

  不过,今日忽发奇想,若是儿子,芳菲,一起来泡温泉,岂不是很好玩?

  他因为这个想法而激动。

  仿佛想跳起来,马上就去请她们一起。

  其乐融融。

  那肯定比一个人独自发呆的时候,好玩得多。

  但是,他没有动。

  因为知道,她不会答应——冯太后,绝不会答应如此荒谬的事情。

  他颓然遏制了自己疯狂的想法,便只是简单洗漱,然后作罢。

  屋子里一片死寂。

  他一个人对着明亮的灯光,桌上,摆着一大叠的秘史,资料。

  这些东西,只有历代帝王才清楚。

  他不知道芳菲知道多少。而他自己,也是第一次翻阅——内心深处,对于和父皇一般的遭遇,从来都是忌讳很深,从不愿意面对这赤裸裸的一面。

  现在,才彻底撕开。

  和小姨妈私通的太祖,和亲姐妹乱伦的太宗……被不孝子杀掉的皇帝……一个一个,直到父皇,都没有任何的好结局。父皇,也是死于三皇子之手——别人不知道,他知道!

  现在,是自己和“后母”私通。

  而且,不但如此,还有了一个瞒天过海的儿子——此时此刻,那个儿子,已经登基称帝。别人不知道,列祖列宗也不知道么?

  父皇也不知道么?

  在天之灵,就不会惩罚么?

  是这样么?

  他不甘心。

  完全不甘心。

  那不是自己的耻辱——不是!自己比祖先们都高尚——自己不承认乱伦!

  抉择5

  那是自己的初恋,是自己的女人——而她和父皇,没有过去——没有儿子,就没有过去!

  一切的现在,都是自己的!

  难道被人掠夺的人,反而变成了自己的耻辱?

  如果都逆来顺受,不敢争取,这个世界是那个,为什么还要有反抗这一回事?

  拓跋家族,不是从来都在反抗,都在改革么?

  就如芳菲推行的改革——也是自己默认的。

  改革都不怕,还怕祖宗的灵魂镇压?

  他摇头,站起来,神色十分激动,对着幽冥之间的所有祖宗,大声宣告:“哦,不是我的错!我不认为自己有错!我和你们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芳菲u,不是小姨妈……不是亲姐妹……不是任何的血缘关系……她只是一个局外人!

  自己问心无愧。

  凭什么把自己订在耻辱柱上,让自己承受这样的罪恶?

  难道,到了今日,自己便只能如此屈辱地死去?

  他忽然对这家族的一切,充满怨恨。这算什么呢?这些,难道还要遗留下去,毒害儿子?不,不可能,一切,都到此为止!一切,彻底结束!

  他举手,将这一堆秘史,一起投在了火炉里。

  一阵浓烟,纸屑横飞,如一只只浴火的蝴蝶。

  祖先的秘史,一切的恩怨,丑闻,到此,完全烟消云散,化为乌有……一切的诅咒,到此为止。

  这一夜,他睡得非常安宁。

  也许是因为药,也许是因为焚烧……就如秦始皇一般。把这一切都化为了灰烬,就再也不会流传了?

  他觉得非常得意。

  只是快到天明的时候,忽然梦见成群的牛头马面,排着队,拿着枷锁,不知是要拘捕谁的灵魂。

  他在看热闹一般,并不害怕,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满头的冷汗。

  早朝进行得很激烈。

  抉择6

  因为,明日就要回平城了。第一次在这里过冬的文武群臣们,都有一种要彻底解放的感觉——回到平城,回到东北老家,才是真正的立身之本。

  北武当再好,他们都不热爱这里。

  就如洛阳再好,他们都觉得那是别人的地方。

  尤其是鲜卑的老贵族们,他们从弘文帝连续的退位,滞留北武当……已经预感到了一种可怕的变故……虽然两颗太阳并驾齐驱……可是,他毕竟这么年轻,日后,这样的局面,就长期下去?国家同时两个天子,那小皇帝长大了怎么办?

  还有,冯太后就真的偃旗息鼓了?

  自从中毒后,她从不公开露面。

  那么强悍的一个女人,难道真的变成了遵守妇德的典范?

  回到了平城,一切,又该如何继续?

  林林总总,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称。

  奏折并未过多堆积。之前的,弘文帝早已处理完毕。

  这七日,风雪大作,也没多出太多事情来。只有一地遭遇了雪灾,要求朝廷救急。弘文帝看了奏折,下达了赈灾的命令,大事,便基本结束了。

  反而是陆泰,这一日,不停地打量小皇帝。

  但觉坐在龙椅上的这个小孩子,已经完全是皇帝的风范了。

  别人是太后垂帘听政,现在是太上皇帝,亲自陪着小皇帝。一应裁决,依旧出于弘文帝。小皇帝反倒是旁听,只是端端正正地坐着。

  陆泰指望的是,从中看出小皇帝的猫腻——但是,他仔细地回想,总是想不起冯太后的样子——越想就越是模糊得厉害。

  反而是看小皇帝,怎么看怎么像弘文帝。

  简直一模一样。

  小皇帝是弘文帝的儿子,这无可置疑。

  甚至父子俩眉梢上的一点淡淡的痣的痕迹,都一模一样。

  就因此,他更是惊悚——就如一条模模糊糊的线索……

  抉择7

  小太子那么酷肖弘文帝——他又和冯太后有秘密——那么,冯太后——小皇帝——弘文帝……这是什么样复杂的关系?

  他丝毫也不敢想下去。

  背脊一阵一阵的发凉。

  稍有应对不善,便是杀头的大罪。

  一切,在米贵妃没有传出消息之前,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一切启程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了。

  雪花也停止了,天气难得的晴朗起来。

  芳菲悄然来到山上。

  她一言不发,来到小木屋。

  好多年了,小木屋上面的花篮,已经没有了,只有旁边的大树,孤零零的,一片冰雪的世界。

  当年强横霸道,破门而入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此地空留余恨。

  她不知在向谁做无言的告别——也许,是永别?

  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此去千里,他的魂魄——纵然他是神仙,也去不了平城了。

  平城,没有神仙的藏身之地。

  哪里一望无际的苦寒,一望无际的风沙,纵然曾经驰骋纵横的月光城——神殿——都不再是他的天下了。

  哪里,完全容不下他了。

  本来,这么多年,她也是完全不愿意回去的。那些残酷的,血淋淋的记忆,根本不足以让她对平城有一丝半毫的留恋。

  反倒是回忆起,无不是心酸和压抑。两个惨死的孩子,一个死在立政殿,一个死在神殿……甚至那些为了生存的辩驳,多年的压抑……

  所以,这些年才固执地呆在北武当,就如一个落地生根的人,原指望,就这样一辈子。

  可是,到头来,自己却还是只能选择放弃——是自己的选择。

  曾经那么坚决地以为,无论放弃什么,都不会放弃他。

  却不料,到头来,他怎么都比不过儿子。

  就如,当年自己也比不过他的儿子?

  她觉得很满意,是一种悲哀的报复的满意——仿佛宿命的轮回。身在皇家的悲哀——儿子大于一切。

  ——————今日到此。

  作别罗迦1

  她觉得很满意,是一种悲哀的报复的满意——仿佛宿命的轮回。身在皇家的悲哀——儿子大于一切。

  你放弃了我一次,我便只能放弃你一生。

  这是一个母亲的唯一的选择。

  哪有为了男人,抛弃儿子的道理?

  她自言自语,仿佛一个年华老去多年的人,心里,和这雪地一样,白茫茫的一片。

  小屋维持得很好。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甚至看到那个门把手,都还是当年细细雕刻的花纹。她在这花纹面前停留了很久。

  想起李奕。

  想起那些故去的朋友。

  没有他,甚至就没有这间小屋子。

  她进去。

  里面的大床,桌子,一些书卷……一些盆栽……历历在目……甚至花貂的大氅……这么多年了,那花貂大氅,整整齐齐的躺在那只大的木箱子里,保存得那么好。

  甚至那面被打破的墙壁——当年,自己生病了,发烧了,在屋子里做噩梦,正是对面那个“死皮赖脸”的霸王,忽然破墙而入,闯进来,狠狠地把自己抱住!

  那样滚烫的拥抱,至今,她都还记得——那是一个那么可恶,那么可恨的拥抱。

  自己的丈夫————那种深入骨髓的拥抱。

  她拿出花貂的大氅,手触摸到它柔软的皮毛上,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芳菲……等我们有了孩子……朕想想,最好是一个小公主。我们就带她一起去玩儿……一起坐在雪地上,都不会冷……这个花貂大氅就给她啦……”

  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

  这是他的承诺,对他的小女儿的承诺。

  是他多次期盼的最好的生活,等了那么多年。

  但是,此时此刻,他再也不会有女儿了。

  今生今世,都没法有了。

  就如这送不出去的花貂。

  作别罗迦2

  她甚至连宏儿都不敢告知——仿佛是一场巨大的背叛,巨大的心灵审判,压抑了自己这么多年,这么漫长的岁月。

  就如一个囚徒,一直在等着被刑满释放的那一天。

  却不料,等来等去,却是一直等到了刑罚的加深——变成了无期徒刑。

  而且,再也不会被放出来了?

  她倒在花貂上,忽然失去了顾忌,痛苦失声。

  这天下,任你多大的权利,任你多大的功劳——可是,有些事情,你能阻止么?

  你什么都不能改变,只能眼睁睁地随波逐流。个人的荣辱,幸福与否,变得那么渺小,那么不值一提。

  就如强大的罗迦——征战了一辈子,打了一辈子天下,开疆拓土,可以让最最厉害的敌人臣服,但是,他自己的幸福呢??他甚至没法臣服自己的幸福!

  大箱子里,很多的东西。

  华贵的衣衫,珍贵的明珠,甚至那枚红宝石的戒指——每一样,都是他精挑细选,有些,甚至编上了年月,注明了来历。就在他最荒唐的时候,也总是把那些最好的东西挑选出来,先留在立政殿的私房库了——这便是对妻子和对小妾的区别。

  她微微地笑起来,那是一个女人的骄傲——当年的小怜,那么受宠,她都没有这些呢!何况,自己还把她赶走了。

  “小东西……这戒指,你得随身带着,哪怕把你自己卖了,也不许把戒指卖了……”

  那是一枚鲜艳的红戒指。

  那样的宝石,纵然后来她在后宫多年,也从来不曾见过这么好,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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