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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青云志]求君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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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沉见她如此,只能道:“青云想必对诛仙剑是严加看管,你若取不成剑,便不要强行去取,保住自身安危为上。”
金瓶儿点头:“你放心,我与鬼王,也算不上是一条心。”
碧瑶晃晃悠悠道:“那姐姐你……为何留在这里……你……”
她说的太慢,沈香沉听得不耐烦,便抬手扶住她的头把她按回去,接完她的话:“你为何不干脆离开?否则攻上青云那日,你怕是也要对着林惊羽出手。”
“鬼先生给我下了毒,我想走也走不了,而且炼血堂并入了鬼王宗,我派与炼血堂毕竟有一段渊源,即便是我师父,也不能先祖遗命于不顾,可是我师父年纪大了,总不能让这外头的事扰了逍遥涧的清净。合欢派在我手里,这毕竟也是我的责任。”
沈香沉忍不住义愤道:“都是鬼王的野心害人!”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觉得后脑勺一片发麻揪疼,竟是碧瑶抓了她的头发,还气呼呼地说话:“不许你……这么说我爹……”
沈香沉伸手想拨开她的手,连连叹息,碧瑶看来是跟玄机学坏了,醉成这样却还要扯人头发,而且她抓得太紧,沈香沉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从她手里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然而原本如瀑长发瞬间就成了稻草窝。
她愤愤难平,孔圣人说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简直是胡说八道,有什么比醉鬼更招人烦的么?
金瓶儿望见这场景,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碧瑶搂着沈香沉的脖子,睡得昏然,而沈香沉被金瓶儿一番嘲笑,却也只得回以尴尬的笑。
她目光微微掠过天空,见月色清寒,皎若明镜。
月下对酌三人,虽各怀愁思,却比独酌的李太白要幸福太多。
她起伏的心绪却慢慢静了下来,不禁望向伏案微笑的金瓶儿,还有紧抱着她的碧瑶,想到这二人之后所遭受的种种,心下一片沁凉。
碧瑶不能死。
她也不会让金瓶儿去替林惊羽挡上那一击。
这两个人都是她在这个世界难得的知己,凭什么让她们为了两个男人去承担那样的命运?
天地不仁。
大道诛仙,以杀证道。
这个世界太没有道理了。
她本来无心插手未来,但是现在她却想试试去改变什么,既然她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变数,那就让这变数发挥她的作用。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沈香沉这几日过得不是很好。
一方面是因为鬼王宗整派已至青云山脚下河阳城的客栈之中,大战在即,她心中不安,另一方面,便是秦无炎的缘故了。
日日相对,心却不在一处,多看一眼都是别扭。
他却还总爱撩拨她,唇无血色,面带苍白,轻蹙长眉,眼眸中柔情万分,仿佛她对他表现出来的冷淡和疏离通通是最大恶极,所以偏要用一副姣好得惹人垂涎的容颜去勾起她心中的罪恶感似的。
此时秦无炎坐在桌边,茶盏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然而他却轻咳几声,柔弱地抬眸望她:“水。”
沈香沉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端茶,递水,如果她递出去时的动作不是因为带了情绪,以至于溅出茶水到他身上,秦无炎还真当她能忍辱负重,不拘小节了。
然而此刻沈香沉的心中,只有数不尽的牢骚和怨愤,她握着拳头按捺情绪,觉得此人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最不要脸的是,他饮茶时嘴角还有清晰可辨的弧度,实在是可恶至极。
正僵持着,青龙步伐稳健地走了进来,看见这两人闹别扭的情态上,动作稍微一迟缓。
秦无炎不紧不慢地饮茶,徐徐道:“大哥有事?”
青龙:“万毒门的人来了,宗主让我找你过去。”
秦无炎捧着茶盏的手停在了半空,垂眸,说话时似还带了笑意:“看来是我师父到了,大哥稍等片刻,我收拾妥当,这便过去。”
青龙识趣地转身在门外等。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他只不过整了整衣衫,放下喝尽的茶,对着沈香沉道:“我去去就回。”
沈香沉不愿意看他的脸,以免自己又心软,闻言只是不耐烦地挥手,诚恳地请他早去晚归。
等他与青龙离去,便将茶具收起,却发现那只先前被他握在手中的茶盏之上,竟然多了一条裂纹。
沈香沉不由拧起眉头。
毒神到此,竟令得他情绪失控到此地步吗?
***
秦无炎到的时候,鬼王与毒神之间的气氛称不上和谐。
毒神眉灰须白,气定神闲地与鬼王面对而坐,单看面相和姿态,更像是个得道的慈祥老人,然而知道他的人却不会被这表象所骗,毒神此人一把年纪,气量不够,心胸狭窄,纵是老辣算计,此刻在鬼王面前,也并无遮掩之意,此刻正意有所指道:“上回渝都失手,万毒门损兵折将,我也险些被小辈们折了性命……”他语音微微提高,像是有几分讶异,“怎么,令千金没有告诉老弟么?”
毒神驭人的手段极其狠毒,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怪物,若是被他恨上,于碧瑶终究是一隐患,鬼王稍一思忖,展颜笑着,语带歉疚道:“碧瑶少不更事,又不知是同派前辈亲临,得罪之处,还望老哥见谅,莫要与小孩子计较。”
毒神心道这鬼王少他几岁,却是个滴水不漏的角色,便似笑非笑地继续与他周旋。
这二人,一个表现得年老体迈与世无争,一个尽可能的谦卑有礼以示尊重,实则都各怀心思暗藏鬼胎地打着太极,商量着此次攻打青云,一血当年青云打败,圣殿被辱之耻。
毒神无意做这个冲锋陷阵的龙头,便只以弱体残躯重伤未愈相推辞,他抬头看见正站在门口的秦无炎,忽然慈蔼惊喜地笑了起来:“无炎来了,快快过来,让为师好好看看你。”
秦无炎走上前来,低头,拜道:“无炎见过师父。”
毒神望着他的神色尤带自豪之意,微微一笑,对着鬼王道:“无炎是我最得意的弟子,这几日受老弟照顾,想必是得益匪浅了。”
鬼王谦虚道:“哪里的话,毒公子秦无炎资质非凡,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毒神眯起眼来:“不过……我也没想到,我与老弟还有结成亲家的这一天。”
秦无炎向鬼王求亲后给万毒门送去了一封信,毒神见到鬼王竟然应允下来,便觉得这其中的因由关节实在是意味深长,别说万毒门与鬼王宗之间暗里汹涌的关系,单单是秦无炎能提出这个要求,便已经足够匪夷所思了。
鬼王哈哈笑道:“我也未曾预料到,我这个义女之前就与贵徒相识,小辈们之间既有情谊,我们做长辈的,又何必棒打鸳鸯呢?若是此次攻下青云,那我们也算是喜上加喜了。”
毒神也随之大笑:“那是自然。”
百毒子站在毒神身后朝秦无炎看去,见他依旧挂着从容得毫无破绽的微笑,不由在心中冷嗤了一声。秦无炎这次擅自做主向鬼王结亲,又久久没能取得天书,师父早已震怒,他这个师弟如此聪明,难道看不出毒神看似轻描淡写的话中暗藏的玄机?怕是早就心知肚明,只是足够虚伪,才表现得这般天衣无缝罢了。
果然,鬼王一告辞,毒神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秦无炎眉头一皱,从心口蔓延开来的蛊虫啮咬的痛痒之感随着血脉瞬间遍布全身,那种痛楚仿佛是有千虫万蚁啃咬心肝脾肺一般,痛在全身,让人无所适从,他颤颤巍巍地跪下来,求饶:“师父,饶命啊师父。”
观望着这一切的百毒子眸中闪过一丝快意。
毒神并没有收起功法,静静地看着被他折磨得狼狈不堪的最小的弟子,保持了令人发疯的沉默,直到秦无炎已经痛得无力支撑,蜷在地上,眼中一片赤红之时,才停了下来,沉声道:“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秦无炎冷汗涔涔,明显感觉到右肩的伤口已经崩裂了,此刻听到毒神问话,如释重负地撑起身体,咬牙道:“弟子不知……”
百毒子在一旁冷言讥讽道:“师弟,你向来聪明,怎么会不知道错在何处?师父是在问你,你这是取不回天书,所以想背叛万毒门去做鬼王的女婿么?”
秦无炎仿佛这才恍然大悟,猛地磕下头去:“师父,弟子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弟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师父!”
毒神淡声道:“哦?你说你要夺回天书才来鬼王宗与鬼王结盟,可如今天书在哪里?”
“其实天书已经在弟子的掌握之中。渝都以后,鬼王突然收一个普通女子为义女,弟子就觉得蹊跷,这才假意与其情投意合,好暗中查探缘由,果然,那女子确有不同凡响之处,她不仅身怀异宝,还藏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如今东海的第二卷天书就在她手中,而且除了她以外,没人能从她的法宝之中取出天书。”
毒神聆听着,问道:“那你说说看,是什么惊天秘密?”
秦无炎迟疑了一下,抬头望了眼百毒子所在的位置。
毒神发话:“你们先退下。”
百毒子气恼,却只得不甘心地与其他万毒门弟子一起退了出去。
秦无炎站了起来,躬身走到毒神身侧,轻声道:“师父可还记得兽神?”
毒神回想起来:“自然记得,当年我圣教势危,被正派围攻,魔教四大派,除了我派一息尚存,其他三派皆经历了巨大的变革,黑心老人走至末路,想强行复活兽神,却还是送了性命,但是兽神之血,一直是我教东山再起的巨大倚仗,数月前在渝都城我派败退之时,鬼王宗也掺了一脚,为的不就是用来复活兽神。”
秦无炎:“师父英明,正是如此。与弟子有婚约的女子入鬼王宗之时,身边还跟了一个小女孩,那女孩身体之中封印着当年镇压兽神的玲珑圣女的灵魂,如今那玲珑圣女与鬼王宗已共谋复活兽神的计划。”
毒神瞳孔猛地收缩,震惊地站了起来,但是很快,他在秦无炎淡定的目光之中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才缓缓坐下道:“看来这鬼王,是要以自己一派之力振兴我教啊。”
秦无炎目视前方,平静道:“正是。”
毒神一只手在桌子上,沉思良久后才道:“既然如此,这次攻打青云,不论胜败,你与那位姑娘都先行完婚吧,完婚后,她便是我万毒门的人,到时候便在毒蛇谷住下,我会命人为你们拾掇一个清净地方出来,好不让外人打扰。”
青云之战,胜了,这成婚之事是喜上加喜,自然要提一提,若败了,与鬼王宗的结盟就不攻自破,但有婚约在前,绑也要将人绑回毒蛇谷。至于不让外人打扰,便是不会让任何人救她出去了,取出天书以后,直接喂给那些毒蛇谷里的毒物,也不会有人来管。
秦无炎知道毒神所打的算盘,却只是行礼道:“无炎多谢师父。”
毒神往他右肩伤口处看了一眼,那里已经有一片渗透的血渍。
毒神道:“你回去好好养伤吧,否则过几日攻上青云,平添麻烦。”
秦无炎再一次躬身道:“不过是小伤,为光复我圣教,无炎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毒神抚弄长须,和蔼可亲地一笑。
***
秦无炎走出门时,步履从容,百毒子与他擦肩而过,望他时眼里满是怨毒,但秦无炎并不在意,在他眼中,百毒子就如同一个跳梁小丑,根本无需他多花心神去应对。
远离了毒神所在院落后,脚步却忽然趔趄了一下,随即扶住墙,缓缓呼吸,他不禁抬手抚上胸口,那里虽然滞闷缓涩,痛感仍然残留,但是至少还能极有生机地跳动着。
毒神确实是生气了。
他独自待在毒蛇谷养伤,对外界的事情有心无力,又有百毒子这个小人在一旁吹耳旁风,这才迁怒于他,方才毒神身上的杀气如有形一般,那一瞬间,真的以为这次会被万蛊丹折腾至死了。
不过好在如今是关键时刻,他的这位师父还用得上他,令他捡回一条命,才能劝服毒神暂时消除杀心。
这十几年来,他一次又一次从鬼门关爬回来,这样的日子,不知还要过多久。他与青龙相交数年,何尝不是艳羡他?只不过自己不是青龙,更做不了青龙那样的人,所以他只能像现在这样,在泥潭里头挣扎着活命,更不知何时能爬出来。
他重新提起脚步,打算往回走,却一眼看见不远处正朝他走过来的沈香沉。
她本来步伐很快,几乎是小跑着过来,但是在与他对视的瞬间,她却停了下来,面带犹疑之色。
秦无炎于是撑着墙又向前走。
沈香沉终于不再犹豫,跑了过来:“你……”她刚想说话,声音却突然消失在空气中,秦无炎右肩重新又撕裂的伤口令她的瞳孔猛地颤了起来,长睫一掀,目中似有水光闪烁,但话语隐含怒气:“你师父对你动手了?”
秦无炎自嘲道:“他无需亲自动手,也可以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香沉咬住下唇没有说话,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伤口。
秦无炎也跟她一样不再说话,他望见她的神色,忽然张开左手。
沈香沉不解,蹙眉看着他。
秦无炎勾唇一笑,道:“过来。”
沈香沉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虽觉得不合时宜,但却架不住此时的心软,便向前靠近了一步,下一瞬间,那只张开的左手便往回一收,将她揽入胸前,抱了个满怀。
沈香沉想着,算了,看他可怜,权当是安慰他一下好了,便从他身后抬起手来,安慰似的往他背部拍了两下,谁知这一拍,秦无炎却闷哼一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太过随意,直接拍伤口上了。
连忙要抽身来去查看伤口,却被他用仅有的那只手搂的更紧了:“别动,一会儿就好。”
过了一会后。
沈香沉不大高兴:“已经有一会儿了。”
秦无炎却不为所动:“太短了,不作数。”
“你的伤口……”
“这不重要。”
“但是……”
“我道歉。”
沈香沉一愣:“诶?”
秦无炎将身前的人搂得更紧了些:“为之前所有的事情。”
沈香沉此刻心情十分复杂,她觉得这次完了,就算她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了。
这场攻坚之战维持数日,终究败在了苦肉计和美男计的双重夹击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一种小两口只是在闹别扭的错觉。
说好的三观不合呢(╯‵□′)╯︵┻━┻
不过,好像写虐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糖的时候顺手。
算了,厚积薄发,慢~慢~来~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青云山巍峨高耸,直插云霄,丝丝寥寥的白色祥云勾勒出一个仙家圣地,看着,便让人心生向往,比较起来,鬼王宗偏居于小小的狐岐山上,气势实在比别人弱了太多。
沈香沉望着那里青山静远,心里头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平静。
她转过头去,却见秦无炎正皱着眉头,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黄色敞着口的小箱子,里头正窝着一条蜈蚣,这蜈蚣色彩绚丽,尾部有七条分叉,沈香沉虽不惧虫蚁,却也被这蜈蚣诡异的长相给震住了。
“这是什么?”
秦无炎解释道:“七尾蜈蚣,乃天下奇珍之物,只不过不知为何,自从入了这青云界内便不□□分。”
七尾蜈蚣?
沈香沉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青云肃穆严正的大殿之上,一名中年道人袖中钻出一条彩色蜈蚣,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跃至鹤骨仙风的道人手背上,乌黑青气立刻钻入皮下,那中年道人踏步而出,扶住正中间的道人,面上是急切和担忧,但是他却在袖子的遮掩之下又拔出匕首狠狠地刺向对方的腹部,后者脸色骤变,一掌将人击了出去,口中尤喊:“苍松你!”
那人便是苍松道人,他是魔教潜伏在青云多年的奸细,趁着众人心神大乱之时偷袭了道玄真人,而秦无炎手中的七尾蜈蚣之所以不安分,便是因为与另一只相互感应。
真是越来越靠近青云决战之日了。
沈香沉的不安愈发大了。
她只记得鬼王出其不备,攻打青云,碧瑶为张小凡以命挡剑,徒留金铃残魂,之后鬼王一蹶不振,张小凡被鬼王带走,十年再出,已经成了鬼王宗的副宗主血公子,至此以后,世间再无张小凡,只有鬼厉。
这样一个结局,从某种意义上说,又是青云正派胜了。
可是这其中的细节,她却记不清楚,为今之计,若是想阻止碧瑶去挡剑,便只能让她见不到张小凡,可是一旦打起来,兵荒马乱,她怎么可能看得住碧瑶?张小凡是势必会出现的,碧瑶也必然会去找他,而诛仙剑阵一旦现世,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所以想要阻止碧瑶,只有一个办法——不能让她上青云!
只要不出现在这一战上,诛仙剑的祸端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降临到碧瑶身上,至于张小凡……
倘若注定一命换一命,那也是他张小凡自己的命,她顾不得了。
可是她该如何阻止碧瑶上青云?
碧瑶不会听她的,而她也不可能将自己预知到的事情告诉她,否则,以碧瑶的个性,怕是一听张小凡有危险,就会连死也不顾。
去找鬼王?可是她该如何解释她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的事情,如果这一点都暴露出来,她就连一点底牌都没有了。
沈香沉愁眉不展,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秦无炎此刻已经将安置七尾蜈蚣的盒子放回原处,回头见她这副样子,便绕到她身后,俯身凑到她耳边:“怎么了?”
沈香沉猛地回头,被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吓得一愣,片刻的惊诧过后,她却定了心神,专注地望着他,眸色之中似乎有几分迟疑和莫测。
秦无炎看出她似乎是有话想说,却还在犹豫不决,于是起身在她身旁坐下,好整以暇地等着。
沈香沉心中正在天人交战。
或许……该再信他一次?
她那个似是而非完全说不清楚的所谓天眼之术,至今为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若是必须要有人来帮她制服碧瑶的话,除了他还能有谁更合适?若是早些日子,她必然不会犹豫,会坦坦荡荡地求助于他,但是现如今,就算他们和好了,有些事情,也回不到过去了。
几番思索之后,她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郑重道:“我有一件事想找你帮忙。”
***
第二日,沈香沉去找碧瑶喝酒。
临行前,她将一颗紫色药丸融入了其中一坛酒中。
秦无炎说,此药可轻易溶于酒水之中,人若饮下,蛊虫便会入体,这种蛊虫与人无害,十数人后便会自亡,但若是吹奏控妖笛,中蛊之人就会沉睡不醒,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会醒过来,除非再以控妖笛为引,才可以唤醒她,人醒来以后,会对之前一个时辰内发生的事情记忆模糊,所以往往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沈香沉亲眼看着碧瑶饮下,才喝下自己的酒。
一墙之隔,秦无炎缓缓吹起控妖笛,笛声轻盈动听,旋律悦耳灵动,如翠鸟鸣啼。
碧瑶奇怪为何有人半夜吹笛,但是聆听一会儿后,她却在笛声中渐渐垂下头去,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沈香沉看见这蛊虫的功效,才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只要攻上青云那日,让秦无炎吹起此乐,碧瑶就会昏睡不醒。她上不了青云,自然不会被诛仙剑所伤,一切仿佛已经万无一失。
墙外的笛声已经停止,沈香沉将碧瑶扶进房中,才去与秦无炎汇合。
夜色之中,秦无炎悄无声息地靠着墙站着,听到脚步声向她看来,黑夜的掩饰下,沈香沉丝毫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而他也像是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一样,在她走近后只是淡淡问道:“妥了?”
沈香沉点头。
秦无炎声音中带了迟疑:“你确定……她会死?”
“不。”沈香沉斩钉截铁地否认道:“不会死,已经不会了。”
秦无炎将控妖笛握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掌心,一下又一下:“你的天眼之术,不也出过岔子么?”
比如她看见玉阳子在死泽之中惨死,但玉阳子却早在定海庄就死在了自己手里。
可是这一次沈香沉却十分确定:“只要碧瑶不上青云山,就不会出事。”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之所以敢笃定说这样的话,根本不是为了劝服秦无炎,而是劝服他自己。
秦无炎:“所以……你说如果她上了青云山,会死的事情,是真的了?”
沈香沉奇怪地看他,觉得他这一问似乎问得有些多余,他平日里聪明得要命,一点就通,这件事情她都说了无数遍了,他怎么还要再三确认。
她没有多想,只是再次点头,她必须要他完全相信她,只有这样,他才会尽心尽力地帮助她,以策万全。
她其实还是害怕的,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地去与既定的命运抗衡,而结果是好是坏,谁也不知道,就算她成功了,会不会带来什么副作用以至于牵连到别人?这也是一个令她不安的问题,她虽然尽力想去忽略这种负面的情绪,但它就跟一根卡在喉咙的鱼刺一般,时不时地彰显一下存在感,令人烦躁。
她在一片紊乱的思绪当中回了自己的房间,转身,关门,却不知道,秦无炎在她的房门口站了许久。
夜凉如水,月华如练,苍穹之中银河流淌,数万万的星辰皆有其固定的轨迹。
生则生,死则死。
他其实还真想看看,她是否能替碧瑶改了这必死的局。
只可惜……
他大概是看不到了。
秦无炎的衣袍被夜风鼓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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