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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霸王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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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羽箭不停还在放着。中年人身子停一停,换了一口气,再次掠起,手上一暖,那张画烧了起来。
  “嘭!”前面树上,火箭笔直钉了上去!
  杜莽客大怒,舍不得丢下小像,抓着这团火回身要再来,见雪花似变为黑色,乌黑的羽箭不住飞来,空中不见雪花,只见黑亮的箭头。
  他是天真,心智不大,却不是白送死的人。知道自己不能再下去,忿忿对许王看了一眼。雪地里这个肌肤比雪要白,浓眉秀如春山的男人,好大的力气!
  “我会再来的!”杜莽客丢下这句话,一卷披风,掠出了王府。半空中,被火烧得半焦快没有,又被风吹得支零破碎的小像,还在他的手上。
  天空是阴沉的,许王的脸色比天空更难看。雪花像不是飘落地上,直接飘在他脸上,让殿下的面庞一直沉啊沉。
  不住的沉着!
  “殿下,可是丢了什么?”谋士知默是个文人,听到府中出了大事,现在才赶到。殿下的这张脸,十足和每一回输给安陵时的脸色一样,是个要杀人的脸色。
  许王绷紧面庞:“丢了东西!”他不说什么东西,转身拂袖回到书房里,身后府中的护卫跟进来,黑压压跪了一地:“小人等无能,请王爷降罪!”
  烛火昏黄,另外一张美人抱猫还在桌上。美女容颜如玉,许王却以为不如丢了这张才好。纪氏的小像,没了!
  不愿意迁怒于护卫的许王虚抬了手:“那人雷霆一击,我都不能,何况是你们。去吧,府中再检查一遍,不要还有余党。”
  书房中,响起齐齐感激的声音:“谢王爷宽恕。”
  护卫们退出去,许王咬牙对知默道:“均王府上,有一个武疯子是吧。”知默马上明白:“是他,那王爷您是不敌,那个疯子还没有找到来历,听说均王殿下很烦他,哦,是了!”
  他惊呼一声,想明白前情后因:“均王殿下知道殿下厉害,又一直垂涎安陵公主,而且最近收到的消息,六殿下对这个武疯子难以忍耐,有除他的心思。这样一来,是一箭双雕!”
  双手一拍,知默马上有了主意:“王爷,他取走的是什么?”
  “一件我心爱的东西。”许王守礼羞于启齿说侧妃的小像丢了,也难以告诉知默,自己无事,在这里画纪氏的小像取乐。
  可知默,还是明白了。他并不知道取走的是什么,但是王爷这么生气,和丢了军机的生气不一样。
  最近在都城里,也没有军机可丢。
  王爷的军机秘要,大多是放在他心里,亏他生得这样好,又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能记得住许多事情。还有,就是放在军中,都城里有六殿下均王,十一殿下昭王,都是皇后嫡子。
  真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用这样一句话形容许王兄弟间的感情,知默作为谋士,还是要为许王殿下出主意。他半带打听地道:“要是私人东西,倒是喜乐参半。”
  “哼,你说来听听。”许王坐在书案后,知默坐在雕花黑漆螭纹书案两边的椅子上。明知道他看不到书案上的图像,许王还是把美人抱猫收起来。
  因为心里有点儿鬼,许王下意识地看了知默一眼。知默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继续进行自己的劝诫:“殿下容禀,要是旧事呢,丢了正好随风而去,所谓佛云,往来处去,既然走了,这是缘分已绝。”
  他边说,边掀着眼皮子偷看许王心思。许王淡淡收起画像:“哦,那悲呢?”不是说喜乐参半,总是有喜有悲。
  烛火把许王的眸子映照得如宝石般熠熠,知默一时看不清殿下的心思,但是横下心,一定要在今天把他的病根去了,这是几年前知默来投时,许王还有的病根。
  他直言道:“殿下就要有千娇百媚的公主,又要有可儿的两位侧妃,还记挂旧事,以后公主发威,侧妃们娇嗔,臣为殿下担心,殿下床头,皆是胭脂虎矣。”
  许王被逗笑:“你呀你,你这个人!”
  一句话,让他说出来千般意思。不仅要断绝旧事,还提醒自己安陵公主是娇纵的,还有两位侧妃,许王微笑,这个杀才看出来自己有心惯着她们,把自己后宅里变成腥风血雨。
  “啊,你放心,本王宝剑,专杀虎狼!”许王掉了一个花枪,又打了一个哈哈,对知默示意就此打住,但也不瞒他:“你不必敲打,实告诉你,就要成亲,我闲着无事,画了一张纪氏的小像取乐,不想,那武疯子取了去。”
  知默炯炯盯着他,真的是这么简单? 。。,请记住本站,清爽无弹窗,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五十六章,挽联封门

  许王笑一笑,对着外面喊人。添寿进来,许王吩咐他:“我今天晚上虚惊一场,有人,就趁心了。去,到我那六哥府上找点儿麻烦,我知道不洞房花烛夜,他就不会死心,一直找我麻烦。去让他明白明白,这个亲事,只有我才能结。”
  其实一点儿也不想接,可是那安陵国,只相中自己。
  云齐国朝野上下皆明白,许王殿下尚武的锋芒渐露,安陵国,这是在安抚。
  要说安陵国强盛压倒几个国家一百多年,倒也未必。三代之后,必定出来软弱的人。只是上一代的安陵公主十分厉害,和亲出嫁,才保得安陵国多得盟友,又是强国。
  这一出子,现在用在许王身上。许王很不愿意答应,但是现在的国君不是他,从孝道上说,从国土上说,许王只有答应的份儿。
  再说,你不要,还有别人揣着刀子,想着点子的要成这个亲。许王其人心怀大志,不能容忍安陵公主破坏自己的大业。
  他先是心怀耻辱答应娶,后来就是为了大业一定要娶。
  两位得力的侧妃,就是必要的。
  添寿退出去,知默还是不走,他是少数仅有的,不怕许王烦的人,坐着侃侃而谈:“王爷寻的两位侧妃,还须多多管教。”
  “我知道,有一个很伶俐,另外一个也厉害。”许王胡乱溥衍知默,脑子里浮现出纪沉鱼那津津有味的笑容,她怎么可以在别人视她为眼中钉的时候,笑得有如看戏!
  知默耐心的提醒许王:“安陵公主虽然娇纵,但是数年安好,也是为王爷争取时机。”许王懒洋洋:“是啊,得让她安好几年。”
  以后呢,不知道。
  话题从安陵公主身上转开,许王漫不经心地问:“宫里,最近很是太平,我的父皇,只知道歌舞升平,他就可以告祖宗,竹山国的进犯,他能忍,宗丘国的世子几天来朝,我说扣下他,父皇说一切歌舞升平,转而听从十一弟的话,说什么结交与他,我那十一弟,”
  真是没法子说。
  “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兵权在手……”知默只有这样一句话,许王幽幽叹了一声:“是啊。”
  他在心里为自己抹了一把汗,总算把话题转开了。知默什么都好,只是殿下的内宅,不愿意让别人说话。
  在战场上,仗不能趁心的打,在宫中,话说了也无用。自己家里的内宅,难道自己还不能说了算?
  许王殿下抿一抿嘴儿。
  大雪下了一夜,这初冬里第一场雪,下得肆无忌惮地疯狂。第二天均王搂着他宠爱的小妾睡得正香,窗户被轻轻敲响,跟他的人有几分慌乱:“殿下,不好了!”
  “怎么了!”均王头一天自杜莽客走了,只觉得身心愉快,来到小妾房里,和她欢好到近半夜才睡,一大早被吵醒,没有下床气,也弄出来下床气。
  小厮听出来他的火气大,可是没办法,还是要再次回报,他颤着嗓子:“请殿下起身!”
  均王无奈起来,小妾被他一夜颠鸾倒凤,睡得正香也被吵醒。不用丫头,自己过来给均王着装,不忘了嗔怪:“他要是没有正经的事,殿下赏他一顿好板子。这奴才,越发的没眼色,今天又不用上朝,也不容殿下多睡一会儿。”
  在外面候的人不敢多话,鸦雀无声。
  均王出来,脚步才一迈出房门,沉着的脸更为不悦,小厮手上并无紧急公文,只有廊外的飞雪不时冲到廊内来。
  “到底是什么事!”均王为人优柔寡断,是想得多,为人被动的那种人。生在皇家,皇后嫡子,又是皇后所出的长子,难免自命不凡。
  他和许王守礼不一样,许王是痛恨总是败于安陵,少年时就去了军中,一心要在武力上拼个高下。
  均王是个喜欢玩心术的人,他祟尚老子的“黄老无为”之术,又学歪了,认为不抵抗静待其变就是好。
  因此,他身在都城里,只想着枢纽国策,以图大宝之位。
  思来想去最近没有什么大事,唯一的一件,就是杜莽客可能为许王所杀。这对均王是好事情,小厮的慌张,他只有不悦的。
  出门,就是一句训斥!
  小厮太了解均王的性子,近前一步附耳道:“殿下,您快到府门上去看一看吧。”他面色发白,鼻翼处是潮红,看起来真的像是出大事了。
  均王这才不再言语,天生的皇家尊贵教养,让他负起手来,迈起步子,不紧不慢地往大门上去。一边走一边寻思,七弟许王成亲就在眼前,难道这亲事就无可挽回?
  可恨这安陵国的人不长眼,不知道许亲,当许年长的皇子吗?
  说到底,自己比许王要大上两岁。在心里暗骂一声,这群不长眼的东西!
  嫉妒之火在均王的心里越烧越远,他甚至痛恨上自己的王妃。王妃是四年前大婚,亲事许的是老臣太傅张家。
  当时认为亲事好上加好,现在想起来,实在要不得。如果自己没有大婚,会不会安陵公主花落自己手上?
  唉,安陵国的历史上,公主和亲与外国的就不多。这难得的一回,怎么会寻上七弟不是自己?
  雪花幽幽的飘,均王幽幽的想,就这么来到大门外。
  大门上,不少家人挤在这里,他们手里搬着一堆白乎乎的东西,吃力的往府里搬。均王的眼睛眯起来,面色也奇怪地潮红着,是气红的。
  一瞬间能把殿下的脸气得通红,气得大喘气说不出来话的场面,是均王府门外,堆着成堆的白乎乎东西。
  不是大雪封门,是挽联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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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成亲,惊悚(求首订)

  朱红大门外,再没有别的颜色。雪地把天下盖得一统的白,挽联丧纸全是白的。寻常丧纸上还会有些不同颜色,这送来的丧纸全是白色。
  难得,这么多雪白的丧物,扎得又精致,堆得又整齐。
  家人们一收拾,有几个挽联忽忽悠悠随风而舞,在均王大门前上演了一出舞蹈。均王涨红着脸,跺脚大怒:“混账,快搬出去,哪有往家里搬的!”
  这些不长心思当差的人,居然把这些丧气的东西往府里搬。
  均王一边骂一边喝问:“管家呢,快把他找来,打他板子,问他这些东西如何能往里搬!”大门后面管家怯生生走出来,知道殿下恼怒,跪下来回话:“回殿下,今天早上一开门,这些东西堆住大门,不往里搬,就再也不能收拾!”
  均王气得眼前一黑,身子往后便倒。
  管家喊来几个人,七手八脚把殿下往里扶,均王气喘吁吁犹不忘了交待:“快搬出去烧了。”管家答应着,对着家下人喊:“搬得差不多了,快一起收拾出去烧了吧。”
  均王头又发晕,被人强扶到房里,对着火盆坐了一会儿,才算是好些。好多了,自然是找哪一个这么大胆,这可是在都城,不是在外面,鱼龙微服,人人可以欺之。
  这样做,等于对着均王殿下的脸在打。要是不处置这事,殿下以后如何能出门见人?
  昨天才把杜莽客打发到七弟许王府上去,有可能是七弟下手。均王疑惑多多的想着,七弟忙着成亲,他有心思做这些?
  招手唤来一个人,问他:“七殿下府上,昨夜可有动静。”这个人是知道杜莽客去的,而且就是他给带的路,也是疑惑重重:“没有呀,就是行刺不成功,也应该有些惊动才对。许王府中昨夜既没有打杀声出来,也不见后来出府搜查。”
  “那你再去看看,寻个相熟的人打听一下。”均王心烦意乱,把这蠢才打发走。再想十一弟,也有可能。十一弟小许王两岁,是父皇夸过“我家小儿最有凌云志”的那一个,他对皇位一直窥伺,也是不得不防。
  再想出来许多的人,都是皆有可能。均王这种想多了的人,平时就会头疼。此时惊吓气恼过后又忧思过度,他双手捧着头,气息奄奄唤人:“请御医,本王旧病又犯了。”
  许王知道这件事后,已经是成亲的那一天。他看着花轿出门,才有闲心来听自己皇兄的笑话,微微一晒:“哦,让人取上好人参送去,请皇兄好好休息为好。我这不是大婚,只是纳侧妃,皇兄有恙,不必过来。”
  大门只有一个,两顶花轿只能是一前一后的出门。一个到陈家,陈家离得近,到了以后说时辰不到,就先等着。
  新娘上轿时间都是算好的,喜娘不催动身,新娘当然不会动身。
  另一顶花轿来到纪家,纪家没有了主母,纪老太太事事要出面。堂上,坐着一堆的太太夫人们,以前不来往的,今天也奇迹样的出现。
  武老太太不能不出现,坐在喜堂上不是滋味。亏她能忍住,还能和人笑谈。听到鞭炮声大作,人人欢欢喜喜说:“花轿到了,”武老太太面上终现寂寥,为自己的孙子有了悲伤。
  喜娘一到,就对纪老太太行礼:“时辰到了,请侧妃起身。”纪老太太面上滑过泪水,不管纪沉鱼用了多少手段,不管这是不是老太太为孙女儿谋划的安宁日子,这终归是她的亲孙女儿,纪老太太落泪不止,又带着喜庆:“让四丫头起身吧。”
  纪沉鱼在房里和姐妹们告别,纪落雁还是来了,强挤出的笑容比哭都难看,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了什么人。
  她随随便便,别别扭扭的祝了一句,对着纪沉鱼夺目的宫衣又沉了脸。
  许王办事极其认真,侧妃报到宫中,又入了册子,赏的有珠翠冠,衣衫上绣的有金绣鹊文,凤尾簪,还有金花和宝钿。
  纪落雁心里滴血,不是只有一把刀在扎,而是无数把刀剑在扎,这一切,原本是她的呀!
  她自己个儿难过,别的人可不管她。纪三姑娘握住纪沉鱼的心,含泪道:“以后自己个儿照顾自己,事事当心。”
  纪五姑娘走上来,她对纪落雁和王氏恨之入骨,侧身一步,把纪落雁挤得歪斜出去,握住纪沉鱼的另一只手,也哭了:“以后再想见面,只怕难上加难。”
  环境催人泪,纪沉鱼以为自己不会哭,也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此情此景,她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去,更把姐妹们看得清楚些:“恕我去了,不能再侍奉祖母和父亲,有劳姐妹们多多操劳。”
  她深深的拜下去,纪三姑娘和纪五姑娘大哭着扑上来。纪四老爷在外面也泪落滚滚,还是纪士文勉强掌着,还能提醒:“不可耽误吉时,请四妹妹动身吧。”
  丫头们喜气洋洋,搀扶纪沉鱼出来,并没有红盖头,珠翠冠就格外耀眼。纪四老爷只看一眼,就又是自豪,又是难过。
  自豪的,当然是这门亲事,在纪四老爷预料之中,他甚至认为自己出了不少的力。难过,当然是女儿出嫁,当父亲的,总会有难过。
  忍泪挥手:“去吧。”
  只有纪老太太不能再忍,见纪沉鱼行礼辞别时,呼了一声:“我的四丫头,你……你到了那里,要好好侍奉,不可惹事。”
  “祖母!”纪沉鱼挣开丫头,扑到纪老太太怀里,哀哀哭了起来。祖孙两个人抱头痛哭,来拜的人有人冷笑低声嘲讽:“这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亲事,装得倒还挺像。”
  旁边,也有人附和。
  好在纪老太太自有分寸,推开纪沉鱼,给她整整泪容,含悲道:“去吧,不要误了时辰,殿下不喜。”
  这句话让纪沉鱼更为流连不舍。
  家里的人以殿下喜欢和不喜欢为准则,他们要是知道自己不日就将离去,还不知道吓成什么样子。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们一眼,毅然扶上丫头们的手,在飞雪中走了出去。
  一地炮纸中,鼓乐大鸣,花轿起来,往许王府中而去。纪四老爷在门外,目送女儿轿子远去,听路边有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一定是吃斋念佛的人,才能修成嫁到王府里。看人家这花轿,多齐整,那上面的东西,都叫不出来名字。”
  纪四老爷被安抚了。
  花轿的门和窗,都是密密缝着的。纪沉鱼看不到外面景象,只能坐在轿子里听着。听到有更响的鼓乐声中,猜测大约到了许王门前。
  不是还有一位侧妃,哪一个先进府门?纪沉鱼并不在乎,却还是想了一想。陈家离许王府中近,纪家离许王府中远。
  迎亲轿子,不会一前一后的出来,只能是一同出来。那陈家的轿子,要么是先到了这里,要么是自己要等她。
  陈五姑娘在轿子里也着急,她的花轿早早就到,她还以为自己会先入府门,没有想到来到以后,就一直停在府门后。
  再糊涂的人,也明白这是等什么人。听着鼓乐声大作时,她急得不行,又无从去说,恨不能打心眼儿来争执:“我不能后进去。”
  以纪家和陈家的门第相比,陈家好歹还有几个子弟在官场上行走,理当自己先进才是。
  不属于自己轿旁的鼓乐声越来越近,陈五姑娘失望了。她分明听到鼓乐声远了又进,进了又远,然后自己的轿子起动,鼓乐一下子震鸣。
  她软软的扶着花轿一侧,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着,心里的直觉不会骗人,是她,纪四姑娘先进了府门。
  这意味着此生,将被她压上一辈子。
  当事人惴惴不安,纪沉鱼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猜测,这是一定是猜测,自己怎么会比陈五姑娘先进门。
  出嫁前,家里姐妹们闲聊,也说到这个问题。人人都深信不疑,纪四姑娘是弱于陈五姑娘一头的。
  陈太太对纪沉鱼合身衣服的愤怒,纪老太太和纪沉鱼都没有说出去。
  今天再联想到自己的衣服得体,纪沉鱼默然,这只有一个可能,难道许王殿下他……只能是他相中过自己。
  如果花轿是自己先进的门,那一切全猜中了!
  有人拆轿门,再就是喜娘恭喜声。染雪和离花笑意盈盈,低声道:“请侧妃下轿!”纪沉鱼伸出自己的手,优雅的走出轿门。
  这样一看,心中了然。古人左为上,自己的轿子右侧,停着另一个花轿。也有四个喜娘在旁边,两个丫头扶下一个丽人来。
  她打扮和自己无二,头上珠翠冠,粉红衣衫,纹着金绣。步子稍有些急,才一下轿,就想着往前去走。
  这是许王府中的侧厅,客人们从厅里坐着,一直到厅外院子里站着的都有。人人好奇,七殿下有了安陵公主这样一门好亲事,还能相中什么人?
  见两个少女冉冉而来,一个是娇波低垂,一个是玉容宛转,果然不是一般脂粉。
  “殿下真是艳福不浅,”
  “是啊,模样儿又端正,听说出自于老世家,看这步子身姿,是难得的佳丽。”
  有人这么夸,还有一声不悦的“哼!”,从纪沉鱼一侧传了过来。
  离得如此之近,垂头的纪沉鱼偷看了一下。
  见琉璃白雪中,奇花异草皆如在水晶宫中。一树银花旁,站着一个年青男子。他生得一双好剑眉,几乎直直入鬓,鼻子如悬胆,直而秀挺,看上去,和许王守礼不相上下。
  不过许王殿下总有从容气势,而这一位,却是奸雄的面相。
  这是谁?他对自己和陈五姑娘一样的不悦,那暗于星辰,沉若积水的眸子,不住看自己,又去看陈五姑娘。
  只这么一犹豫想心事,脚下步子慢了。陈五姑娘得了这个机会,更是急急的要走前一步进入厅内。
  两个丫头不动声色稳住了她,陈五姑娘心中急躁,收势不及,借着势子还想挣前一步,只差这一步,就可以先于纪四姑娘迈入厅中。
  只这一步,她也没能迈出去。扶着她的丫头们察觉到她的心思,强着她后退了一小步,陈五姑娘踉跄着回去一小步,泪水迸落到衣上,怎么,就这样被她压了去!
  纪沉鱼心如明镜,这是个活生生的证据。不用再多想,染雪和离花扶着她喜气盈盈入了侧厅,那龙凤宝烛下,是紫檀木镶象牙的案几,案几旁,是黄花梨木透雕鸾纹座椅,上面坐着一个男子。
  房中所有的光,都似从他身上发出。
  他身上殷红团花五福捧寿的玉绸袍子,发髻高挽,上面插着金花。面上因烛火的原因,泛着微金色,衬得他的黑眸深不见底,多看一眼,如摄魂魄。
  他就坐在那里,带着温和而又包容天下的笑容,眸子轻轻转过来,给了纪沉鱼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这样的男人,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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