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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霸王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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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人中龙凤?你还半夜三更把殿下往外面撵?许王说得酸溜溜:“我的爱妃的小嘴儿,就是甜得很。”
  纪沉鱼对他仰起面庞,给了他一个如他所言的,甜甜的,无邪的,没心没肺的笑容。
  房中的油灯,似一下子全失了色。她乌发堆云,雪白明灿。这个笑容无边无际的漫延开来,让人心中暖暖,又嘴角莞尔。
  侧妃娘娘,很是孩子气。
  许王见韦明德又呆住,把纪沉鱼一拍:“我要说话,你去弄点儿吃的。”纪沉鱼笑逐颜开,也觉得离开殿下远比较好,一不小心,他就要动手动脚,又要说语带双关的话。
  带的肉干等物,不过需要弄热。染雪和纪沉鱼,再加上加财去烧火。许王和陆隐娘、韦明德留下来。
  房里椅子也没有,只有几个旧蒲团。捡了一个好些的,请许王坐下,陆隐娘含着悲愤,一一说起来。
  “地方官员们时来凌辱,父亲任上时得罪过的人,不远数百里的跑来,这些父亲都不怕,他最痛心的,就是对安陵的战报。每一回听到输,就捶胸顿足不能自己,”
  许王用冷板无情,掩盖自己的心伤,冷冷道:“都是哪些人?”
  “殿下,落井下石是人之常情,老父生前所想,就是大败安陵!”陆隐娘大义,反而为那些人开脱一句。
  许王轻轻叹气,眸子里安慰的着她,这也是个好姑娘!
  陆隐娘还有话,难为情地道:“我听说殿下大败安陵,灵前告慰过老父,又听到殿下要娶安陵公主,一时糊涂,以为殿下错了心思,我这才……。”
  “如果本王是贪图安逸的人,陆姑娘拔剑,原也应当。”许王小小的和她开一个玩笑,见又心中一动,自己守卫人人众多,这个姑娘来去自如,他用心打量她腰间的剑,外面平平无奇。
  许王伸出手:“陆姑娘的剑,给我一观。”陆隐娘双手送上,是黑色皮鞘,无花无果。许王微一用力,拉开少久,冷光,从剑身直逼到眉间,打得眉心一个激灵。
  “好剑!”许王脱口道,再叹息一声:“这是杀人剑!”
  杀气腾腾,不知道死过多少人。
  陆隐娘慨然道:“是!乱世当用杀人剑,乱世当诛不义人!”她豪气万丈,气势不亚于大丈夫。许王则怜惜她,报仇是男子的事情。一个女子承担起来,让人着就心里难过。许王是标准男人,他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第六十五章,笑话人的殿下

  灵前一拜,打动陆隐娘。这一拜,也迟迟在纪沉鱼心上。小厮们烧水,染雪洗菜,纪沉鱼在切肉干。
  水大开,打开锅盖,把肉干一片片丢下去,看着它们沉浮,有如人生百种境遇,不是浮就是沉。
  纪沉鱼还在出神。
  数十年磨难,皆为家国而起。韦家也好,陆家也罢,还有一个明天要去看的前大司空平章,他们一腔热血只有家国,落得凄凉下场,几乎后继无人。
  不再有权,只有一腔愤恨。许王殿下大可以不解开这仇恨,不在灵前那沉重的一拜。这一拜,让纪沉鱼对殿下刮目相看。
  她知道他不是纨绔子弟,知道他不是绣花枕头。从今天这一拜,纪沉鱼心里隐隐的痛,这这些家人的遭遇,为许王殿下心中深埋的痛苦。
  原来卖身,不是殿下情愿。包括纪沉鱼在内的人,都以为许王殿下至少是喜欢的。
  强国公主为妻,皇嗣还有谁人敢想?不费吹灰之力,得了老婆,再有了江山。江山如画,千年百年里血染流离,都是为争这如画卷一般的绵绵岁月。
  有生杀权,是第一人,山峦低头,大江断流,才引来无数英雄竞折腰,金戈铁马入梦来!
  殿下纳两个侧妃,是大有深意。纪沉鱼彻底想明白,高看殿下是一回事,明白他的用心是另一回事。
  难怪他明知道陈氏有鬼,还压着自己,以“争风”二字结束那天的陷害。反正自己和陈氏,一个人没有讨得好去。
  自己被摔出去,被殿下强按肩头不肯拜伏。而陈氏,是真真切切挨了一巴掌。害得她每天晚上烧香祷告,有求神的成分,也是在寻找暗助的人。
  这倒霉摧的陈氏,怎么会勾搭上外人?
  陈太太成亲前拉拢自己,自然也为女儿拉拢了别人。不过她们知不知道,勾搭上来的不是一般的人?他剑指殿下,意在殿下,这一点上,陈氏知不知道?
  往外面看,白马紧紧拴在树上。千里宝马多难以接近,纪沉鱼还能骑坐一会儿,是这马被驯服过。
  殿下的一拜,可动人心,自己的那一拜,又能为自己加多少分?纪沉鱼目光定定对着那马,我要这匹马!
  许王偶然一抬头,就见到纪沉鱼在荼毒。白马往后让,再往后让,纪沉鱼低笑咕咕,伸长手臂:“让我抱,给你糖吃。”
  “你应该听它说话。”许王走出来好笑,纪沉鱼好奇:“在说什么?”许王忍住笑:“它在说,你放它清静,也有糖给你吃。”
  手指点一点自己:“我给你。”
  他翩然微笑,手指如玉,每一分笑容中有着些什么,纪沉鱼心想这就是加分了吧?不过装看不到。
  悻悻然不肯走,和那马大眼瞪小眼:“我就要骑你,你只能给我骑。”
  轻咳声传来,纪沉鱼要翻眼他:“殿下不能吹风,还是进去吧。”许王轻笑着,才口型说了一句:“我也想这样。”
  赤裸裸的调戏!
  纪沉鱼本想拂袖而去,又停下来,笑得必恭必敬:“以后我告诉公主,不知道公主怎么看?”许王故作沉思:“她应该会奖赏你,我和她同房时,让你侍寝。”
  阴云飞来,阴霾密布,阴阴的脸色,不足以代表纪沉鱼此时的心情。她做了自己刚才就应该做的动作,拂袖而去。
  许王笑得一脸坏坏跟着她,跟屁虫似的小声问:“你不愿意?嗯,你是个不爱争风的人,谁都不愿意争,不过我问你,你不争,人家和你争怎么办?”
  “殿下,陈侧妃是中您意的,这不是才上路没几天,就先给我下了个套,她还真有能耐,把武家表哥也寻来。又什么死人了,对了,那死人,难道官府就不管?”纪沉鱼啧嘴:“吏治竟然坏到这种地步?”
  许王笑嘻嘻,纪沉鱼再猜下去,手掂着衣带揉着:“依我想,是个死囚吧,牢里提出来,一刀杀了,再送回去,说狱中打架,一时失手,嗯,这样也倒说得过去。”
  “纪大谋士,你真是聪明。”许王并不惊讶,只是戏问:“你还能猜中什么?”纪沉鱼拖长了音:“我在想,砸我的人,是殿下的旧情人,年纪不会太大,她在宫中行凶,理当地位不凡,是个嫔妃娘娘?年纪不大,才能和殿下有旧情,殿下想来不会相中老太太,”
  许王咧开嘴,半点儿尴尬也没有:“你猜得很对。”他鼓励地问:“还有什么?”
  “年纪和殿下差不多,又和殿下见过,并认识的人并不多,这么一来,等我回京,我就能认出来。认出来了,就要她好看!”纪沉鱼胡言乱语逗着许王:“她要是不给我赔礼,我就告诉公主,有人愿意侍她和殿下的寝。”
  许王笑逐颜开:“这倒也不错,弃我去者,我也想报这个仇。”
  这人脸皮极厚,水泼不进,纪沉鱼闭上嘴,走开,打击不了他,就懒得和他说。
  安陵公主,由顶在头上,沦落为别人嘴里互相攻击的工具。
  去平家,很是找了一番。第二天下午,韦明德带着他们还在山里转,自己直了眼睛:“我记得在这附近。”
  野草一片,劲风频吹,几个山头或近或远,一个人也没见到。许王很是耐心:“你再想想。”四面青青翠翠,峰尖上积雪带着一点白,好似上好银狐裘,那一点抢人眼光的银白,看得人赏心悦目,却一眼能看清楚,除了他们在这里,再没有别人。
  就是人家,也没有一间。
  山下,急奔而来一匹马。韦明德才去看,又发现不是。这是来给许王送信的信差,他不及下马行礼,就双手呈上一封信。
  许王展开,雪地里念的嘴角上扬。
  “陈侧妃前天扭了脚,又撞到了车上,要见殿下。车队,现在滞留在南亭渡口驿站。”殿下看得笑眯眯,对着天空远处灰蒙蒙看着,喃喃低语:“等我?”
  把信收入怀中,许王慢悠悠地吩咐下来:“无缘相见,下回再来。走吧,我们要在三天内赶到南亭渡口。”
  草丛中,有一个人无声无息露出头,是个少年,面目清秀,带着狠毒,对着奔下山的一行人道:“南亭渡口,是个好地方。”
  在路上,许王才解释:“南亭渡口,是我车队必经的地方。那里常年有强盗,也抢都中发往我军中的军需补给,我们必走这一处,正好就地剿匪。”
  他们在打尖,背风的地方支着篝火,天黑前吃晚饭,做好赶夜路的准备。纪沉鱼低着头,眼睛一亮。
  武家的地图有些地方不对,云齐国内的都正确。南亭渡口,可以乘船,小路更无数。一般渡口,大多是四通八达。
  这是她预想中要离开的一处,因为纪士文无意中说过,那里船只交换物产丰富,虽然驻扎的有士兵,强盗一样的多。
  强盗只奔着富庶的地方去。
  接下来紧赶路,纪沉鱼乖乖到了许王马上,这样她还能睡一会儿。许王身上,永远是干净如阳光明媚的气息,不喜薰香的他大多时候,也温和如明媚阳光。
  许王没有动手动脚,他视闲暇时,和纪沉鱼胡扯一通是乐趣,不闲的时候,他也没有心情。
  南亭渡口,北起越州,南到于阁,都泥江浩浩不下千里,东又有绝兹城,一下子接了三个州。三个州,都有支流官道到渡口上,又都想管这个渡口的税,争夺不休时,又时而撒手不管,因此虽然是个物产交流丰富的大渡口,一年里有半年是三不管。
  都泥江贯穿全国,再走竹山和安陵国,在云齐境内只有三个大渡口,南亭渡口秩序是最乱的,却是商旅非走不行的中转点。
  许王的迎亲车队,就在靠渡口五里左右的驿站里。这个驿站里只有五百兵,平时操也不出,只知道官卡上收税,遇到强盗来时,头就一缩,刀枪不出。
  守礼大可以不走这条路,但是国君采纳了他一直的建议,内乱不止,外患难休。要娶安陵公主的许王现在说话响,拿安陵公主出来说事儿,又故意从这里被劫一批迎亲物资,云齐国君因此同意他打着迎亲的名义,暗中可以剿匪。
  这个渡口,是许王从都中走重要军需物质的地方,在此以前,他年年被劫过,早就放在心上。
  安陵公主要在新年里出嫁,是安陵国的意思。许王第一年成亲,新年是在安陵国过,其实坏了汉人新妇要在公婆家过年的规矩。
  许王将从这里顺流而下,不过半个月就到安陵边境上,在那里安陵国君送公主亲至,双方礼成。
  礼部的官员们,因此不和许王走,他们是一个月后出发,走水路快得多,直接到边境上代国君观礼。
  云齐国君怕死,再者中国人的规矩,国不可一日无君,怕借机被擒的云齐国君因此不去。
  提前两个月出发的许王守礼,时间上很充足。
  陈侧妃一入住驿站里,护卫队长宗异邦就要求原驿站的兵全搬出去,他们住下来。又以殿下受风寒为名,不让任何人见许王。
  守驿站的小军官正在外面骂骂咧咧,他不敢高声骂,也骂得他自己身边的人都听道:“来了三、四天,走又不走,客又不会,弄得乔大人,董大人,任大人一天来看好几回,”
  有一个士兵笑:“队正,这和你老人家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大人们一来,我不是要迎上去。”小军官正骂得痛快,陈侧妃房里有一个人看出来,一晒道:“你让我看的,就是这个人?”
  军油子有什么好看的。
  房中并没有别人,与陈侧妃并肩而立的人,是她在都中的舅母詹太太。
  陈侧妃抱着手炉,打扮得亭亭玉立,淡淡一笑:“不是,你再看下去。”
  “你有逗我看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样让六殿下喜欢。”詹太太抱怨她:“亏我早行几天回来探亲,在这里还能再见你一面。要知道你能到许王府,我花了多少功夫,你大姐至今恨我,说怪我帮了你。”
  陈侧妃手指若轻鸿,不经意在乱发上划一下,划去的,同时有眉间的不屑:“她一把火没烧死我,还有心情怪你。”
  “这些全是小事,总之,以你们陈家现在的家世,包小戏子的,放高利贷的,强占丫头逼死跳井的,早就没有家声。你能到许王府,你好自为之,六殿下手足情浓,他一直为许王殿下不近女色担心,就有几个通房丫头,也怀疑全是作假。他呀,是一片关心,你倒好,把个殿下都跟丢了。”
  “殿下真的不在?”陈侧妃明知道真的不在,还是装腔作势对许王正房飞去一眸,似笑非笑:“也许真的病了。”
  詹太太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被纪氏比下去了……呀!”两个人一直对窗外看,见到油里油气过去的士兵,见过许王手下的护卫身姿笔直过去,带着茫茫微雾的雪色中,又走来一个人。
  他年青不过二十多岁,身着五品下的官服,气宇饱满,五官端正,有一双警惕的眼睛。
  “这是!……”詹太太目瞪口呆,甚至是面如土色。接下来她魂不附体,唯一的一点精神聚集起来,又惊又恐射向陈侧妃:“你……贱人!”
  陈侧妃一抬手,清脆的一巴掌打在她面上,狠毒地道:“你才是贱人,你做的好事,你以为我找不到他,你为什么跟着我到这里来,你是探亲?你是好心地来看我?你是来补漏的!”
  她快要喷火:“亏我几年里,一直拿你当知心人看。我母亲傻呆呆,以为你真的手眼通天。我早就知道,你后面必有别人。那一天,你对我说,”
  回想着,陈侧妃笑得不屑一顾:“你说我聪明能干,非比常人,就此嫁人可惜,宫中有女官位,可以为我谋求。我一时不察信了你,后来你毁我的亲事,让我到许王府,我件件都依你。我就是想查出来,那一天,到底是怎么样的真相!”
  “外甥女……”詹太太是百般抵赖的姿态,身子如蜗牛入壳往缩在一处,她也有痛苦:“你别恨我,要恨,就恨你那花花公子的爹,”她愤然一击:“你们陈家,早就没钱了。是他对我说,女儿们大了,要许好人家,是你的爹,收了钱,让我坏了你的事!”
  门外,响起脚步声。那人犹豫着,走几步停下来,又走几步停下来。詹太太惊恐万状对着门,可以看出来,她很怕那个人进来,本能又有一个现成的理由,头对着房里转动:“不怕你的丫头看到?”
  “我自有我的手段,”陈侧妃很有自得。
  那门,被推开了,刚才见到的那个青年在门外,四目相对时,陈侧妃怨毒恨杀,青年如遭雷击。
  “是你!”
  “是我!”
  青年流露出痛苦:“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只有你,才会写出一样的纸条约我来见。”
  “我出都城前打听过,知道你在这里,正好,”陈侧妃恶意的调侃着:“舅母来看我,我想六只眼睛见面,大家说清楚罢了。”
  她对着詹太太冷笑:“一个是你的亲侄儿,我是你嫡亲的外甥女儿,你收下多少好处,把我们全卖了。”
  那一天晚上,人才约黄昏后,忽然人声打门。陈侧妃慌忙而走,董大人夺路而逃。此后音信全无,詹太太告诉当时的陈五姑娘:“他怪你,说是你的旧情人打到他的门上。”
  此时,陈侧妃眸子里冷却着狠毒,问道:“我的旧情人,是哪一个,你们给我找出来!”董大人颤声道:“殿下……还在这里!”
  “他不在!我早就知道,他带着纪氏偏心眼的玩去了。什么事,能瞒得过我。”陈侧妃不无悠然,对身上的织锦宫衣看看,带着猫戏老鼠的神情:“你们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的旧账,情可以断,脏水却不可以泼。没有出嫁的姑娘,人言可畏,陈侧妃担心好几年,生怕有人就此事大做文章。空穴来风,再加上心中的确有鬼,很怕人言。
  董大人躲开她的眼光,詹太太躲开她的眼光。
  “是你们两个人合伙干的?你可知道,那一夜我跳水而走,回到家里大病一场!”陈侧妃语气汹汹上来,董大人才手一指詹太太,轻声道:“你问她!”
  詹太太目瞪口呆:“你知道了!”
  “怎么回事?”陈侧妃越发狐疑,这两个人算计自己为什么!她抖抖身上宫衣,还能摆出事不关已的冷漠:“情来情断,不足为怪。你对我一时用情,负心时说一声即可,你当我是什么人,会拿你当成终身依靠!”
  董大人跺跺脚:“你客气些,有话,你只问她!”
  “可娶亲,享受的人是你!”詹太太也凶狠起来。
  陈侧妃这才想到董大人的妻子,他自那年再没有回京,回原藉应试,娶了亲事。亲事,是富甲一方的富商之女。
  “多少钱!”陈侧妃气势汹汹一针见血。
  詹太太底气忽然十足,冷冷道:“一万两银子!”
  “你!”
  “你!”
  两根手指头一起指着詹太太,董大人才方恼怒,詹太太鄙视地道:“你妻子相中了你,一心要你,成亲后,她对你不好吗?”
  她索性全说出来:“当年冒充五姑娘情敌打上你门的人,就是你现在的妻弟!”再对陈侧妃也和盘托出:“你不必闹!殿下在不在,是你可以知道的。你聪明才智不错,还是好好办事,以后尽享荣华富贵!”
  话音才落,走廊里又有脚步声过来。詹太太最机警,身子一退,对陈侧妃冷笑,如何?还说这里最安全。
  董大人慌了手脚:“我,要赶快出去!”外官没有召唤,在侧妃房中,这两个人都别想活了。
  陈侧妃倒硬气,她哼了一声:“未必是往我这里来的!”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来,一个人温柔亲切地道:“陈侧妃在房中吗?”却是纪氏的声音。
  陈侧妃这才慌了手脚:“她……不是不在?”心头猛地一紧,恐慌如水漫堤坝,奔腾汹涌澎湃在心中翻滚。
  门上,又传来“当当”几声,接着纪沉鱼对丫头道:“真是怪事,这大冷的天儿,陈侧妃去了哪里?我病了,劳她问候几回没有见,很是失礼,这一好了赶快来看她,真是巧,殿下好了我也好了,殿下也说要来看她,她难道在殿下那里?”
  “来了,”陈侧妃头皮发紧,不敢再耽误,手一指房中,随意得指到了桌子下面,董大人和詹太太一起往里钻,两个人一左一右身子撞在一处,董大人的腰带环刮到詹太太的脸,詹太太的金簪扎到董大人手上。
  两个人忍疼,一个盖住手,一个捂住脸,挤身在一处。
  瑟瑟中,董大人忽然有了恨意。手只要一拧,这个人就完了。门响动一声,打断他的心思。
  一个甜美悦耳的嗓音来道谢:“我来回礼儿,可怜见的,我一直就病着,这水土不服,可真是熬人。难怪有人说,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步难。我说我水土不服吧,殿下又是一样的病,说那天哪个官儿敬多了酒,害得殿下旧疾引发,跟着我也病了,我和殿下,还真是巧得很。”
  董大人心中怦怦跳,他先不知道是陈侧妃,也打听过一下,这位纪侧妃,像是比陈侧妃更得殿下欢心。
  听她说话,就大模大样的不一般。
  陈侧妃毫不客气地回话:“可不是,你要不是和殿下巧,还有哪一个人和殿下巧。”纪氏一笑:“我可道过谢了,再来请你晚上用饭,我亲手煮菜,你可要来。”
  临走,纪沉鱼又在廊下东张西望:“殿下哪里去了?”陈侧妃恨不能把门摔她脸上,鉴于自己房里有人,只能忍气等着。
  纪沉鱼回来也纳闷,陈侧妃脸色十分难看,比平时白三分,这是新式的美容方法,还有心虚有鬼?
  但是她回复许王:“我去过了。”许王夸夸她:“给你糖吃,让你哄马。”纪沉鱼一溜烟就走了。
  片刻后,添寿来回话:“绝兹府尹董光照求见殿下。”
  出来得还很快,许王略为诧异一下,再想到自己为陈侧妃行了多少方便。就是小鱼儿要这样做,自己也会行方便。
  人心呐,没有什么事情,没有三五年,是看不出来。
  许王并没有大动肝火,他出身皇族,就不是干净地方。背叛和被背叛,是经常事情。一个皇子,要防暗杀、下毒,阴谋,层出不穷。
  一个侧妃另有他人,这是什么新鲜事情?不值得生气。有心不要她时,方法也层出不穷。
  因此,许王只抬一抬眸:“让他进来。”董光照进来后,又来了另外两州石城府尹志陈行期,泷州府尹梁大山。
  三个人坐在一处,彼此都有尴尬。许王定定的看他们,让添寿打开地图。董光照是十一皇弟昭王照拂的人,陈行期则是刚直不阿,只对父王忠心的人,对另外两个人另行结党从来不满。
  梁大山则不是均王六殿下的人,他是长公主的家奴,对大驸马忠心耿耿。
  南亭渡口这样重要的地方,有这三个不一心的人在,怎么会弄得好!溃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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