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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向春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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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两命
“如果我说绝不怨你,你肯信么?”轻启樱唇,遥汀吐字举重若轻。
这句话突如其来,任凭法天百种玲珑心窍,也是有些迷惘,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凝望遥汀背影,不知她在想着什么,怎么突然就会有此一说。
斗柄横斜,天色泛亮,湖水堤边飞絮濛濛,剪出袅娜纤盈的一双影子,水天风阔,鹅黄色衫裙凌风悠然,飘荡默落。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这一声叹息中似有五分惋惜,又似有三分无奈两分失落,实在是意味不明。
上前几步,走到遥汀身旁水堤坐下,依着遥汀身畔,法天凝目望向遥汀,雪肤冰脂的面色淡然自若,仿若是杵在堤旁的万年冰霜,眉目间无喜乐无嗔怒,竟是看不出一点情绪。
不去回应法天审视的双眸,遥汀眼睛只望着水面:“我不是第一次落水,不过那次比较遭罪,冬天河水刺骨冰冷,病了好大一场。”
堤边几条垂柳被风拂过,轻轻的扫到遥汀脸上,随手接过柳枝,遥汀折下一支柳条,拿在手中揉捏:“后来还被父亲请了家法,要不是我病的厉害,说不定就被打死了。”
指甲陷进手心,法天心中有些揪紧,他只在市井中听得一些遥府的诸般事情,其实并未认真打听过遥汀身世,于遥汀在人世生长的十多个年头间发生的事情,却真是所知寥寥。
从本质来看,法天他们父子失和,但却意外的脾性相当,同样是心想行为,绝少顾及受者感觉,这父子加起来不知年岁究竟多少,但要论起任性,也是一对极品。
将遥汀掠到幽冥阴司,他从头至尾都没问过遥汀感受,即使今夜没有那一句画兰,他近日的这些举动,难道就真是为了遥汀着想?
越是深想,法天就是越发歉疚,遥汀那句‘我不怨你’,他就是更不能信。
侧脸看了法天一眼,见他额头眉间深凝,像是心念正乱,遥汀也不搅他,只是回头继续看水,心中澄澈得不行。
和法天相处的日子实不算久,但法天但凡手段如何强硬,却从来不使那些阴险狡诈的手段。
沐浴前遥汀曾经无意闻过醒酒药的味道,而法天又是不喜甜食,确切来说,纵然落棋做的甜食如何精致可口,遥汀却从未见过法天吃过一口甜点。
唇齿相交时候口中的甜腻味道,多少令遥汀有些在意,自己突然不能发出一点声息,也着实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可是所有想法闪过遥汀脑海,不过平行飞过,总是不能交/合一点。
无论法天与她欢爱时候所想为谁,小心翼翼呵护备至,也确实有助于降低受害者内心的被伤害感,她从小虽是受过极为严格的女工女德训导,如此事情自然应该令男子负责,但尊严当头,万物皆空。
只是有点累,就当做了一场噩梦,或许长眠一觉,醒来之后便能全部忘记。
衣袖被轻轻扯动,遥汀侧过身体,看着满脸纠结的法天,对方的脸皱成了一只包子,还有好多的包子褶,看起来特别的可乐,遥汀于是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自觉的乐了。
“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乐得出来?”包子褶有些抖动,特别的不能明白。
“什么时候?”有些事情只要一经想开,其实就不是个事情,遥汀毕生也没有立志要做一个三贞五烈的圣女,试着将所有事情看开,完全无所谓不在乎,其实特别快意。
“我要娶你,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你说,我就答应,”说这话时法天言辞凿凿,一字一句重的就如泰山压顶。
“只要是我说的,无论什么事情,你都肯答应?”眨巴眨巴眼睛,遥汀突然觉得分外爽朗。
“那是自然,”紧张的瞪着遥汀,法天目光恳切。
“好,”遥汀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不要娶我。”
呆头鹅说的肯定就是法天目前模样:“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别装了,就是你听到的那句,我不嫁你,省心吧,”拍了拍手,遥汀从湖堤边站起,向着殿外行去。
法天嘴角僵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可是自己明明已经答应许她一切,现在要反悔,有没有点晚?
拽住遥汀衣衫广袖,法天决意要将事情说个清楚:“你怎么可以这样?”
翻了翻眼睛,遥汀觉得自己特别委屈,明明被强暴的是她好不好,为什么法天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毕竟幽冥司中他是主子,遥汀还得耐心解释:“事情是这样的,虽然你不小心害死了我好些家人,但一是我对他们感情不算特深,二是毕竟还有一些没死,总算是令我觉得有些欣慰,三是你给他们都寻了个好的归宿,这点上也是将功补过,我也理应谢你。”
说完了遥汀就要走开,法天哪里会让,仍旧紧攥着手中的袖子:“说完了?”
“是啊,你别太放在心上,就当谢礼,”想把袖子从法天手中抽出来,但是捏得太紧,遥汀没能得逞,只得抬头望着法天。
对上对方一张比锅底还黑的脸,遥汀觉得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个时候想溜绝不现实,还是乖乖的留在原地静待其变。
风雨没等来,倒是数丈之外隐约来了一个白色身影,正急冲冲的往这边赶来,行到他们身侧,神色一惊,俯身于地,结实的给法天叩头:“副司书弘礼拜见主上。”
“做什么?”说话的对象不是遥汀,法天一向都是惜字如金,断然不肯多说一字一句。
“禀告主上,司书死了,与一个仙娥,”那副司书弘礼看来也不是多话之鬼,字字严谨,也不多说。
这种事情如平地声雷,法天遥汀齐齐双眼望去,那副司书脸上一片哀戚之色,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想起昨晚归去的迎儿,遥汀有些担心,于是问他:“那仙娥叫什么名字?”
“幽冥门册查证,死去的仙娥名叫迎儿,在天后宫中司职,”弘礼面上恭敬,字字平板,可在遥汀听来却是惊讶不已。
听闻自己的属下死去,又有一个天界中的仙娥死在一起,法天竟然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全然没有同自己说话时的那种拘谨不安,遥汀心中狂汗,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所谓的神经。
“在司书和仙娥旁边,还有一只雪兽,没有主上命令,弘礼不敢擅专,已经拘在司书殿中。”
直视弘礼,遥汀声音焦急:“雪兽?你拿它怎么样了?”
见遥汀神色紧张,法天轻轻抚上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焦急,这个弘礼最是心思缜密,要不是知道雪兽是遥汀带入幽冥司的东西,绝不会特意说出来请他示下。
“你先回去,”冷冷四字将弘礼打发离开,法天这才温声说道:“没有关系,雪兽肯定不会有事,我们一起去司书殿看看,好不好?”
事关雪兽,遥汀不能撂手不管,聚拢眉尖稍有迟疑,但最后仍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并肩走出汀兰殿外门,向着司书殿方向走去。
司书、汀兰两殿相隔并不算远,走过汀兰殿外殿水桥,又走过了一条鹅卵石铺就的笔直大道,向右穿过两条花圃,便走到了司书殿殿门外部。
不同于汀兰殿墨漆外门的厚重沉实,司书殿的朱漆色大门,在朝夕中隐隐生光。
司书殿中一众鬼差早已在殿门外雁字排开恭候多时,方才见过的副司书弘礼垂手立于天井之中,见法天和遥汀双双进入大殿正门,便立即在前引路。
穿过宽广天井,又经过司书殿正殿,沿着弯曲的廊径徐徐前行,终于停在了一处房舍之处,房门外左右有两名鬼差把守,见到幽冥主亲自驾临,立刻跪拜在地。
也不挥手令鬼差起身,法天便带着遥汀走进房内,屋内并未十分凌乱,只是床上塌下各有一具尸身,一个遥汀不认识的男子仰面躺在床上,塌下俯卧着的仙娥,正是昨夜已经告辞离开的迎儿。
床上男子身上胸口处插着一把闪着绿光的匕首,幽暗诡异的颜色,显示着匕首上面淬着毒药,迎儿右手停在四个血字的末端,遥汀从右至左读去,竟是‘大仇已报’四字。
遥汀问过迎儿,她说自己是第一次来到幽冥司内,既然只是第一次进入幽冥,她能和这个床上看似无害的司书有何瓜葛,甚至是到达深仇大恨的地步?难道她是对自己说谎?
正在思绪前因后果,一团雪球扑闪进遥汀怀中,瑟缩的打着哆嗦,正是一有机会便四处乱窜的雪兽,遥汀伸手摸了摸雪兽的脑袋,安抚的拍着它的身体,这才使它安定下来。
“他们认识?”法天只是微微侧过脸庞,极为简略的问向副司书弘礼。
屈身上前,弘礼声音平稳的答道:“属下未曾见过这位仙娥名字录入幽冥门侧,也不知司书与她有何关节,但查阅生死簿后,看到如此记载,”说着躬身将手平举眼前,手中托着一本文书,肉皮色的文书左侧有一个竖直黑色的矩形长框,框内正是迎儿的名字。
伸手接过副司书递过的文书,法天伸指翻了几页,挑着朗朗英眉,声音有些戏谑:“真是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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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往事
看过文书,法天即将迎儿的生死簿放到一旁的桌案上面,转眼望着弘礼:“零夜的死,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属下已经查验清楚,确实为这个仙娥所杀,并无其它可疑之处,”说着伸出双手,将桌案上的文书拿到手中,再交到一旁候着的鬼差手里。
微点了点头,法天最后瞥了一眼零夜的尸身,之后便拉着遥汀的手,举步向外面走去。
一手抱着雪兽,另一只手被法天攥在手中,遥汀出得那屋子之前,再度回首望了一眼死去的司书零夜,姣好的脸庞苍白瘦削,安然平静的如同睡去,同样消瘦的身体,包裹在黑色的衣衫之中,胸前的那把匕首直末入胸,竟然没有带出一丝血迹。
“你竟然一点都不难过?”咬了咬下唇,遥汀侧眸看向法天,却见对方脸色平静,无一丝波澜,似乎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当你像我一样年龄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其实不过平常,”侧目对上遥汀目光,一双眼眸在遥汀脸上游荡,像是要看出她的心事:“吓到你了?”
“没有,”将眼侧回平视前方,遥汀面上凝着疑惑之色,微摇头颅:“我只是不懂,那个司书看起来太过安详,就像为死亡的一刻,等了好'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久一样。”
“或许他真是等了好'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久,”此时他们已经穿过司书殿天井,越过仍立得笔直的两排鬼差,走到了通往汀兰殿的花圃之间:“要不要听个故事?”
遥汀隐约觉得,法天要讲的这个故事,与迎儿和司书零夜的死,有着莫大的关系,于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期待法天开口。
难得见遥汀如此专注,今日晨曦时候心绪中的纷杂琐碎,突然变得不是那么重要,眉宇间浅淡疏朗,法天微笑,携着遥汀坐于花圃旁边的歇脚凉亭,仰头凝思,借着迎儿生死簿上的记载,努力的回忆数十年前的一段往事。
数十年前的一年中元鬼节,零夜照例陪同法天巡视人界,路过一个颇多山林的南部小镇,民间盛传当地有妖精作怪,专门吸食人血,虽然受害者的伤口位置并不唯一,但都有两个共同特点,一是伤口处皆是八个两排血孔,二是全身鲜血被吸食的一滴不剩。
山林小镇中树木繁茂,乡人本以为是野兽作怪,但多次组织猎手进山围捕却一无所获,并且都是有进无回,好不容易有一个猎手侥幸逃脱,回来告诉乡民,作怪的不是普通野兽,而是一只额头耳边分别有一角的怪兽,嘴中还能喷出青褐色的毒瘴。
后来那个猎手也没能活过当晚,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在自家床上,面色惊恐,手腕上八个两排血孔,全身不剩一滴血液。
法天和零夜的行踪相当隐秘,只是夜晚时分去验查了那人尸身,三角怪兽,伤处齿痕与吸食血液的特质,都指向了一种不成气候的妖怪——角毒兽。
角毒兽其实不与人害,不过是以乌头等毒物为食,因为全身皆含剧毒,因此难得仙契,所成仙者屈指可数,且地位卑下。
零夜召来小镇土地,才知道这角毒兽已经在当地生活数十载,只是最近修炼被自身毒气反噬,需要人血冲淡毒性,才开始伤人害命。
法天本想速战速决亲自处理,但零夜知道如若法天出面,那角毒兽必定命丧黄泉,处于仁慈心善,便将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
零夜在历任司书中术法精纯,法天也一向放心零夜手段,因此也就没有在意,真的将事情全部交给零夜,自己独去赴了狼王的宴席。
有时一念成仁,但却贻害不浅,零夜找到隐藏在山林中的角毒兽,才发现被毒气反噬的竟是一只小兽,因不听兽爸兽妈劝说独自修行,以至走火入魔。
从始至终,那只小兽都并不知道父母为她如何取血续命,直到零夜找到它们的时候,小兽仍旧昏迷不醒。
兽本敏锐,虽然不知零夜真实身份,但立即便能感知对方身上的精元超纯,于是本能的就想逃跑,却被零夜拦了下来。
说明情况,零夜宣称自己能救下小兽性命,但要兽妈兽爸发誓永不踏足人界,回到荒山野岭中潜心改错。
知道唯一的女儿能够得救,兽妈兽爸自然不绝口的答应下来,零夜与兽妈兽爸做了血契,这样一来如果他们说谎违犯,零夜便可立即知道。
既然事情已经商定,零夜便开始运法救治小兽,因为小兽已经以人血供养多日,身体内混乱的兽元已然规整不少,只可惜身体内辅助修炼的本元毒气全部散去,不过成了一只普通的野兽。
零夜行将打通小兽身上的一百零八个要害穴位,谁料法天竟然突然出现,冷冷的瞪着零夜。
将事情交给零夜去办,法天是为了让他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不是为了令他做些无聊事端,当下零夜也知自己唐突行事必得惩处,但性命关头仍旧没有停手。
兽妈兽爸并不认得法天,但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可怕气息,以及强大的灵力,面色不善的法天令小兽的父母十分担忧,立刻就要到零夜手中去抢小兽。
当时零夜气脉与小兽正合一处,兽爸兽妈强冲气脉,但怎能敌得过零夜精气,便立时吐血倒地,全身几处经脉尽皆断裂,已是奄奄一息。
受了重伤的兽妈兽爸已是不能挨过一刻半刻,零夜苦苦恳求,法天念他数百年忠心耿耿,便答应他放过小兽,留零夜独自将她处理。
没想到法天的一时仁善,竟使得零夜命陨身亡。
后来小兽醒来,睁开眼睛时候看到父母惨死景状,而零夜对于她父母的死去并不辩解一分,更令小兽以为是零夜所为,零夜本想将小兽带回司书殿终老一生,但小兽恨他入骨,坚决不肯与他同回。
前因后果,法天知道的也只是如此,至于小兽如何被天后找到,又是如何成了仙娥迎儿,接着怎样进得了门卫森严的司书殿,以什么方法杀死零夜,法天并未亲见,也不能知晓,但是零夜一直对那个父母惨死的小兽心怀愧意,想来迎儿想伤零夜,也不是十分困难。
“原来竟是这样,”遥汀一双葱长玉指轻轻在雪兽脑上梳理,眉梢缱绻,似是有些惋惜:“零夜毕竟好心,可也太过……”说着微叹口气,没有接着说下去。
“可也太过迂腐,”法天笑笑,帮她将话补全。
遥汀抬起头,挑眉惊讶的看向法天,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能相信法天竟然知道她要说出的话,好像只是这样对面坐着,就能轻易读懂她的心思。
被遥汀不可思议的表情逗笑,法天笑着摇摇头:“别一副吓到了的样子,我也这么说过零夜,可也总不见效果,他是我历任司书中最得力的一个,少了这个臂膀,我也有些头疼。”
法天皱紧眉宇,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额头,揉了揉额头两边的太阳穴,好看的容色上也着实带着几分愁意,这样稍显脆弱的法天,令遥汀心中微微一紧。
闭上眼睛,遥汀将手放到石头桌面上面,石头材质冰冷,渗着丝丝凉气,直往遥汀的手心中泛去,令遥汀的心念渐渐平静,无惊无感。
“是累了么?”见遥汀闭上双眼,法天将臂弯抬起,把手放到遥汀手上,但这话刚一问起,法天就想咬下自己的舌头,昨晚上香暖玉润的幕幕场景揉在眼前,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话,就像调戏遥汀一般。
不知遥汀是没有听出话中的意思,还是真的故意装作不知,不着生色的将手从法天手中撤出,越过法天肩膀,开口说道:“那个似乎也是天后宫中的仙娥,好像叫梦清。”
当遥汀是羞怯好不意思,法天也不深究,听说天后宫中的仙娥到来,倒是面上有色不悦的神色,却也没说什么。
那叫梦清的仙娥立到凉亭的数步之外,给法天行了个大礼,清音柔和:“奴婢带来天后一封信函,要亲呈帝子。”
挥了挥手,法天却是连头也没回,仙娥见法天应允,从凉亭外的花圃见走了过去,上了几级石阶,将天后的亲笔信函放到桌上,又给法天行了个礼,这才退下石阶,又推到凉亭外数步,等着法天吩咐。
手指抿了几下,香脂封着的信函立刻散开,扫了淡蓝色的信笺几眼,法天声音平直无澜:“回去告诉姨母,最近幽冥司中事情繁多,蝶雨宫中的仙娥就不要来了,免得多生麻烦。”
仙娥两手交叠矮身躬拜,给法天行了个退礼,便缓转身子,从来时的花圃小径转了出去。
“你这样说,天后不会生气?”怀中的雪兽将遥汀的手指含到嘴中轻咬,也不知道是不是又饿了想吃东西。
“平白无故的来个仙娥,我司书殿就少了一个司书,现在不止要耗费心力的找到新的转轮王,又多了一个司书空缺,我已经很克制了,”说着将雪兽从遥汀的怀里拽出来,用手指弹了弹雪兽的嘴。
雪兽有些吃痛,便要伸嘴去咬法天手指,不过以它那有限的能耐,不过是又挨了一下屁股板子,呜呜咽咽的伏在法天手边,再不敢用嘴舔舐遥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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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谣言
眨巴眨巴眼睛,如非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遥汀实在不能相信,法天这种幼稚的举动,竟然是在和一只雪兽吃醋,这未免也太过自损身份。
可雪兽还在法天手旁,遥汀内心十分坚定,要是自己说错半字,法天的不顺心,就都会招呼到雪兽身上,而且绝对是不留一星半点的怜惜。
基于对现实的充分认知和全面了解,遥汀只好不去为雪兽求情,眼帘横扫石桌上的浅蓝色信笺,说出来的话不愠不恼,只带着一缕清风淡雅:“天后知道了?”
“是啊,我才发现,原来姨母一身包打听的本事,”法天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仿若亭外天空中的艳阳成了粒粒碎片,影印在他眼中一般,但颗颗亮点转瞬即逝,遥汀没能看得分明,也不知他这话中何意。
虽然只是一座石头凉亭,但鬼匠修葺显然是耗费了好些心思,擎着凉亭的四角石柱龙凤双纹交叠缠绕,龙身绕云,凤体浴火,十分规整对称,龙须凤鳞纤毫毕现,雕得是栩栩如生,恍若能从石柱上冲天而飞。
法天扭过头去盯着石柱上浴火的凤凰,也不知在想这什么,一阵微风袭来阵阵花香,飘散进遥汀鼻中,带着一股股的香甜,法天今日没有束冠,仍旧只是依着习惯用两指宽的衣色丝绦挑起满头墨丝,随着清风张扬,有几缕打在遥汀面上,有些发痒。
抬起手腕,遥汀想将抚在脸上的发丝拿开,不想法天正好回头望来,就见遥汀手中正拿着自己的几缕青丝,拈在食指与拇指之间,以法天的角度来看,还真是有些暧昧。
握住遥汀拿着自己头发的手腕,法天用自己认为最是真诚的语气款款说道:“不如嫁给我,这次我是绝对的真心。”
遥汀觉得心中好笑好怒,每次都说是绝对真心,也不知道他一共有多少颗心,每颗心的颜色是否相同。
紫色星眸中是绝对的气定神闲,比起自己心中的硝烟弥漫,一个是水一个是火,火势汹涌爆裂,水势虽不澎湃却铺天盖地,砸的遥汀十分挫败。
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指暖意融融,温度似要炙到她冒着冷汗的手心,法天今日因为着急寻她,仍然穿了昨日那件月白衫子,衣衫的样式只是普通,但穿在法天身上,便能衬出不同,一种极致的钟灵毓秀。
法天有一双紫烟氤氲的眸子,虽然天族中的眸子都是紫色,但法天的眸子更显清亮,如曾经浸润在千年灵泉当中一般,闪着宝石的光泽,极度能令见者沉醉。
垂落头颈,不敢再看法天清澈的双眸,遥汀低声说道:“如果我不同意,你要如何?”
“我等你,等到你同意为止,”法天眸色比方才深些,虽然仍旧波澜栖止,但却坚定无二,他答应遥汀言听计从,但从未说过不加求请。
叹了口气,遥汀怔怔的与石头地面对视:“好,你慢慢等。”
不出意料,法天态度温和意志强硬:“可以,我们有得是时间。”
凉风包围四脚石亭,和煦的暖风冷飕飕的困着遥汀周身,要么就是她把自己想得太过坚定,要么就是他将法天想得特别退让,无论哪个正确,或许都不是好事。
站起身来,遥汀把雪兽托在手中,从石亭的台级上缓缓走下,转过栽着石榴芍药的各色花圃,往汀兰殿的方向回转,法天也随即走下亭台,并肩和她一起行路。
幽冥司各处本就为术法加固,凝着幽冥主的灵力,遥汀在各处花圃中所见的花类十分驳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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