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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贫僧是个假和尚-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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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名字似乎带勾的地方太多,他的食指一撩一撩,撩的她掌心的酥麻,就像是有一只小蛇不断往她血脉,甚至心脏里钻。
陈唐唐的脚趾在芒鞋里勾了勾,忍不住道:“写完了吧?贫僧可以走了吧?”
“寡人送您。”
陈唐唐无奈,只得再被他带着向前走了一段路。
身后的四个徒弟眼睛都要瞪红了,可因为师父方才的冷淡,他们谁也不敢上前打扰。
国王一手牵着她,一手替她撩开挡路的树枝。
陈唐唐微微低首,从树枝下穿过,一片落花却飘飘摇摇落在她的光头上。
看到这一幕,国王低声笑了起来。
陈唐唐一脸莫名。
“你低下头来。”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搔的人骨子里酥酥麻麻的。
陈唐唐下意识听从,低下了头。
温热的手指拂过她的头顶,将那片落花拂落。
她刚要抬头。
他紧张道:“别动!”
陈唐唐的动作顿住了。
他双手抱着她的脑袋,低头,轻轻吻着她光溜溜的头顶。
湿润,温热,酥麻。
陈唐唐茫然:“国王陛下,那是什么?”
“是虫子。”他的唇离开了她的头顶。
“啊,是什么虫子。”
“相思虫。”
陈唐唐更懵了。
这是什么虫子?为何贫僧从未听过?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据说被这种虫子咬上一口,便会痛苦一生,能够解毒的就只有情人的吻了。”
“哦。”
那还真是神奇,女儿国果然是个神奇的地方。
他歪着头盯着她单纯的神情,心中的爱意彻底涨满,快要溢出来了。
“国王陛下,送到这里就足够了。”
陈唐唐再次停下脚步。
他绞尽脑汁——难道再也没有可以跟她多相处一会儿的借口了吗?
“好吧。”他失落道:“请让我最后为你奉上一杯酒水。”
陈唐唐摇头:“贫僧不饮酒。”
“那水?”
陈唐唐想到了子母河那神奇的水,以及之前道士的警告,又摇头:“水也不喝。”
他微微一笑:“好吧,那你能否奉一杯酒给我?”
这倒是无妨。
陈唐唐应下了。
他让下人送了一杯酒过来。
下人端着一个红漆小盘来到近前,小盘上放着一个精雕细琢的银杯,银杯杯口攀着龙,连龙鳞都纤毫毕现。
陈唐唐毫无防备地去拿酒杯,明明她是去握杯身的,指腹却莫名其妙擦过杯口,被粗糙的龙鳞划破,一滴血滴进了酒中。
“啊,抱歉……”
不小心污了酒,陈唐唐立刻道歉。
他含笑道:“无妨,只要是你给的,寡人都甘愿一饮而尽。”
说着,他端起了银杯,将唇凑到杯口。
陈唐唐刚要提醒他杯口的龙鳞太过尖利,他的唇却已经迫不及待地靠了上去,果然,唇被勾破了,血液顺着杯壁流进酒中。
他一仰头,将混杂着两人血液的酒一饮而尽。
他牢牢地盯着她,眼中盛开着大片大片灼艳的牡丹,他的舌头卷过唇上的伤口,哑声道:“多谢……成全。”
啊?
“若是有生之年能够再见一次你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唐唐不小心被坑了,嘿嘿~
☆、第127章
一路西行,骑在敖烈身上……呸,白龙马身上,陈唐唐不住摇头。
她总觉得最后一杯酒有问题,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
想来想去想不出答案,陈唐唐便直接将其抛在脑后了。
路上春光明媚,花妍柳娇,他们出了女儿国,来到了山林之中。
陈唐唐闭上眼睛,仰着脸,任由阳光毛茸茸的触角在脸上划过,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
她深吸一口气,吸了满肺腑的花草香,然而,还没有等她将这一口气吐出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打劫!”
一直以来都是跟妖怪、神仙打交道,还真是很少见这么淳朴的凡人打劫状况了,唉,真是怀念……个鬼!
陈唐唐猛地睁开眼,只见一伙贼人拦住了他们师徒几人去路。
贼人手里都拿着刀剑,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勇气居然来打劫他们的?
“有财留财,有色留色,没财没色留小命!”领头的贼人头上绑着一条黑头巾,他拧眉笑着,一脸流氓相。
后面跟着的小弟便一水儿举臂高呼——
“劫财!”
“劫色!”
陈唐唐摸了摸下巴,还有闲情逸致瞎想:这些劫匪果然很有眼光啊,她手下这几个徒弟,她不是吹,真是一个比一个貌美!
“听见了吧!”黑头巾山贼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唐唐,痞里痞气道:“小美人儿还不下马吗?”
“哎?”
陈唐唐左右看了看,这才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说的是我?”
“嘿嘿,这里除了你,还哪里有骑马的美人儿啊?”黑头巾山贼抛给她一个淳朴的媚眼儿,他拍了拍自己的胯,大笑道:“来骑我,我这匹马可比你胯下那头好,我力气足,包你骑的美美的!”
陈唐唐:“……”
说话就说话,你耍什么流氓啊!敢于调戏贫僧的都没有好下场,贫僧不是吹,就冲你刚刚这句话,你就立刻要倒霉了。
敖烈气愤地喷了一口鼻息,用蹄子刨了几下地面。
陈唐唐忙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脖颈,揉了揉他好摸的马鬃。
敖烈一个哆嗦,马耳朵抖了抖。
陈唐唐重新抬起头,刚要好言相劝,孙行者却突然上前一步,一人对上了几十人的山匪。
“嘿,来了个小白脸!”跟在黑头巾山匪后面的绿头巾山匪大声嘲笑起来。
陈唐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请施主慎言。”
看你头巾的颜色就知道你是个厄运缠身之人,可小心别把自己作死了。
陈唐唐刚想到这里,孙行者却已经掏出了如意金箍棒,那根棒子一下子蹿出几十米长,他一个横扫,就听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不知道他打折了多少条腿。
山匪们趴在地上哀嚎一片,而剩下的人居然将这些同伴抛下,转身溜了。
说好的同伴爱呢?
“唉。”
陈唐唐叹息一声,却不知道被徒儿们怎么误会了。
八戒立刻紧张地看了她一眼,陈唐唐被看的一头雾水。
孙行者更是反应极大,他居然又加粗了棒子,将这些山匪一棒子砸成了肉泥。
满地血腥,恶心至极。
陈唐唐立刻闭上眼睛。
“大师兄!”八戒的声音绷紧。
“嗯?”他轻轻一声却像是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陈唐唐的眼睛眯起一道小缝,透过这道小缝望去。
平地一阵风卷散了此处血肉留下的血腥味儿,也扬起了孙行者的长发,金发如同千万缕阳光,阳光落于地面,沾染上了血污。
他轻轻甩了甩棒子上的血迹,漫不经心地回头。
八戒悚然一惊:“大师兄你!”
敖烈也吃了一惊。
沙悟净眼眸一缩:“你的眼睛……”
“眼睛?”孙行者抬起手指,似乎想要摸一摸眼睛,可是食指刚触及眼尾,他就放弃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沾着血的手指,一脸冷漠地甩了甩:“没什么。”
陈唐唐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自己大徒弟的脸,只见被他自己刚刚触及眼尾处多了一个红色小痣,不,那不是痣,而是不小心蹭上去的血迹,那样艳丽风情的一点,配上他的金发、金眸那是何等的……不对!
陈唐唐猛地瞪大眼睛。
孙行者眼中的金色渐渐由一种红黑交杂的颜色取代,就像是一滴墨滴进了笔洗中,诡异的墨色荡开。
他的神情冷漠又妖异起来。
“呵。”他对着地上的肉泥冷笑,随即又对陈唐唐道:“师父勿怕。”
陈唐唐被他戾气的眼神所摄,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眉头猛地拧起:“师父!”
哎呀,这个样子的孙行者更加不可逼视了。
陈唐唐似乎被他面容的秾艳烫伤,立刻闭上了眼睛。
随后,她听到某人咬着牙齿“咯咯”作响声。
八戒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大师兄不要吓到师父,咱们先离开此地再说。”
陈唐唐没有睁开眼,却听到沙悟净也走上前来。
“大师兄。”沙悟净声音沉沉。
敖烈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二师兄?三师兄?怎么了?大师兄是怎么了?”
孙行者深吸了一口气,又沉沉吐了出来,冷淡道:“无事。”
他们几人对峙了片刻,孙行者移开了脚步。
“走吧。”
几人匆匆离开此地。
陈唐唐等远离了那篇血腥之地,才又睁开眼睛,只见孙行者一个人走在最前方,与众人拉开一段长长的距离,身后黑衣翻滚如压城而来的乌云。
沙悟净和八戒一改以前的站位,反倒都挡在她身前,这副架势好像在防备着孙行者。
陈唐唐心里纳闷,还没有问出口,八戒突然道:“前方有人家。”
陈唐唐朝前方望去,不远处的山林里确实露出一座茅草屋。
几人走上前,却发现早已经来到门口的孙行者正抱着手臂,一脚支着墙壁站着。
陈唐唐站在门口,正准备扭头跟大徒弟说两句,却不防大门“吱呦”一声被打开了。
陈唐唐立刻双手合十,摆出温和近人的模样,温声道:“打扰老人家了。”
满头银发的老头一脸诧异地看着陈唐唐,戒备道:“你是何人?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阿弥陀佛,贫僧是自东土大唐而来,要去西天取经的和尚,途经贵宝地,不知能否借住一碗……晚!”
陈唐唐将自己脑海里飘着的饭碗重新按了下去。
“哦……”老头看了看她那几个不同发色的徒弟,但因为他们几个生的都不错,便点头:“好,长老请进。”
师徒一个个走进,孙行者虽然站在门边,却是最后一个踏入的,他进门时与老头对视了一眼。
老头“啊”的一声,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老头子!”一个老太婆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老头捂着胸口,一边偷看孙行者,一边惊魂未定道:“没,没什么,老太婆,快,快去煮饭,招待贵客!”
“哎。”老太婆盯着背过身子的孙行者看了几眼,又看了看她的老头子,忙不迭地应下了。
陈唐唐被招待了一顿热气腾腾的农家饭菜。
饭桌上,老头子与陈唐唐闲唠家常,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老头子家里人身上。
“我老头子还有个儿子,那儿子不在家,出门打猎去了。”
“尚未成亲吗?”
“嘭”的一声,老头子将饭碗撂在了饭桌上,怒气冲冲道:“家丑啊!家丑啊!”
哦,家丑自然是不可外扬的。
陈唐唐便不再追问,而是专心致志吃起饭来。
老头却盯着她突然问:“长老不好奇吗?”
贫僧一个和尚,要是真好奇你家儿子的婚姻状况,你才最应该要担心呢!
老头子似乎闲不住,他的屁股在板凳上挪了两下,端起了饭碗,叹了一口气,又放下了,他张开嘴道:“长老啊,你真不感兴趣吗?”
“阿弥陀佛,贫僧对你家儿子不感兴趣。”
老头一噎。
一桌吃饭的敖烈他们当即笑了起来,唯有孙行者低头不言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唐唐瞟了他一眼,心想:自己这大徒弟是有了心结啊,看样子自己要找个机会好好开导开导他了。
“唉,我家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啊心眼儿太实了,居然喜欢上那样一个女人。”老头低着头,根本不看陈唐唐的脸色自顾自说了起来。
陈唐唐:“……”
既然贫僧感不感兴趣,你都要强制让贫僧知道,又何必问呢?
唉,贫僧真的不对你儿子感兴趣啊。
“……就看上了那个女人,后来成亲了,前面几个月还好,只不过我儿子总要去山里打猎,就留那个女人和我们老俩口在家,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和隔壁村的一个猎户勾搭上的,一来二去,眉来眼去,瓜田李下,男盗女娼!”
老头越说越气愤,满嘴的吐沫都喷进了饭菜里。
陈唐唐捏着筷子的手蹦出了青筋。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八戒轻笑一声,陈唐唐扭头看去,却见他怀里护着一盘糕饼。
陈唐唐眼睛亮了。
八戒温声道:“等晚上。”
好吧,等晚上为师再吃你……的糕饼。
陈唐唐重新将注意力转到老头的身上,那老头越说越是愤怒。
他“啪啪啪”拍着桌面:“那女人怀孕了,我们还以为是自己儿子的种,好吃好喝的供着,没想到啊,那竟然是那个猎户的,我儿子居然做了乌龟王八蛋,还是绿毛的!龟儿子!龟儿子!气死人了!”
“我们想要把那荡妇浸猪笼,谁料啊,那个荡妇居然和那个猎户爬墙跑了!我的儿子彻底成了笑话!可气!可气啊!”
老头气得浑身打哆嗦。
陈唐唐淡淡道:“事情的起因经过贫僧都已经明了,只是贫僧还有一个疑问。”
老头儿讲的口干舌燥,他抿了口水:“你说!你问!”
陈唐唐疑惑地开口:“不是家丑不可外扬的吗?您为何事无巨细都讲述给贫僧听呢?”
“您儿子被戴了绿帽子的事情被这么多生人知道,他还好吗?”
老头一噎,只觉得陈唐唐的问话像是一把把宝剑,剑剑扎心啦!
叫你嘴贱!
他立刻翻脸:“滚滚滚!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和尚!快滚出去!”
他将众人赶出了门。
陈唐唐好不无辜:“贫僧没干什么啊?”
八戒捂着脸:“师父你……算了,以后还是少开口吧。”
然而,他们刚被老头赶出门,一抬头,正望见十几个年轻人站在门口,领头的是一个头戴绿头巾的男子,看样子有些熟悉。
啊!
啊啊!
两边同时开口——
绿头巾:“肥羊美人!”
陈唐唐:“绿帽子王!”
绿头巾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他恶狠狠瞪着陈唐唐磨牙:“你说什么!”
他身后的土匪们也撸起了袖子。
陈唐唐蹙眉问:“肥羊……美人?这是什么?贫僧”
沙悟净将法杖挡在陈唐唐面前。
双方虎视眈眈,一场战争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头巾的颜色是不能乱选的。
大师兄的变化当然是因为要走下一难啦~
☆、第128章
就在此时,孙行者冷淡地开口:“可真是给你们机会,你们偏偏要来找死啊!”
“你说什么!”
带着绿头巾的男人大声道:“兄弟们,不要怕他,我们人多!”
孙行者冷笑:“人多?”
他话音一落,手中犹如高塔一般粗细的金箍棒便同时砸了下来。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感到一阵地动山摇。
“糟了啊!”八戒惊呼一声,立刻将陈唐唐扶上白龙马。
“快走,咱们快走,这个绿帽王就是刚刚那老头儿的儿子!”
听了八戒的话,沙悟净也反应过来,立刻上前牵住缰绳,拉着就走。
“卧槽!你轻着点!真以为我是马了吗?我不用你牵!我会走!”敖烈直接用马头拱了沙悟净一下。
沙悟净只得松开手,与八戒一道小心护着陈唐唐离开。
陈唐唐见他们二人将孙行者甩到了身后,而孙行者站在原地的血泊中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眼眸渐渐被一片红黑淹没。
她的大徒弟这是怎么了?
陈唐唐不免有些忧心。
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啊,等着叫人捉吗?
她的眉头无意识地蹙起。
孙行者看到她的神情,心都凉了。
师父是在怪他吗?
为什么师父对谁都能温柔,对他却如此冷漠?
师父变了,亦或是变的是他自己?
他下意识抚上心口,狠狠地抓住,钢筋铁骨般的指尖儿几乎戳进了胸膛里。
如果他还是当初那个石头心该有多好?
人心太累,也太痛了,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难受的厉害。
需要不断压抑着痛苦,可压抑久了,他能感觉自己现在这颗鲜活的心脏正拉着他朝深沉的黑暗堕落。
“师父!”孙行者追了几步,皂靴趟过血泊,溅起花瓣似的鲜血,鲜血黏在他黑色的衣料上,除了更深更亮以外,跟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哎呀,叫什么叫啊,小心将那些人引来。
陈唐唐无奈摇头。
这些盗贼杀人越货,不知道做了多少害人的勾当,如今死在孙行者的棒下也只能说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
孙行者见陈唐唐摇头,追上去的脚步就渐渐慢了下来。
师父,是不让他追吗?
师父到底是埋怨他了。
“师父,难道您真的对我的所作所为如此厌恶?”孙行者金色的眼眸已经被那黑红的色泽完全污染了。
啊?
陈唐唐被孙行者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搞得莫名其妙。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身旁的八戒突然小声“啊”了一声。
陈唐唐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他似乎从袖子里掏出了什么,仔细一瞧,正是桌子上被八戒偷偷藏起来的糕饼。
陈唐唐:“……”
这就有点过分了啊,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临走时还打死了人家儿子,现在居然还偷拿人家的东西,这家人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
八戒觉察到陈唐唐的视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又将那些糕饼塞了回去。
陈唐唐正关注着吃的,自然是忘了孙行者那边的情况。
孙行者见自己质问师父后,师父竟然嫌恶地别开头,不再看他,他那颗才获得不久的人心就像是坠入了冰水之中。
果然,师父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连看他一眼也不愿了。
他心痛如刀割,恨不得直接将这颗作乱的心脏直接掏出来才好。
想当年他大闹天宫之后,被各种对付,即便在五行山下压了五百年,也未曾有今日这般苦楚!难道凡人总是要忍受这样的苦楚吗?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凡人还真是厉害了。
心脏里传来的这股陌生、霸道的情感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体内狂气泛滥,杀意弥漫。
不行!
不能伤害到师父!
他即便伤害自己也不可能动师父一根毫毛的!
可是,这种杀意与暴戾真的很难抑制。
对了,观音!观音一定知道该如何解决。
孙行者扬声道:“既然师父不愿见徒儿,那徒儿便先行离开,若是师父回心转意,徒儿自会回来。”
正在眼馋八戒袖子里糕饼的陈唐唐乍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叫为师不愿见你?
为师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啊?
陈唐唐猛地回头,却见自己身后已经没有了孙行者的身影,她转头望了一圈,也没有望到那头金灿灿的毛发。
陈唐唐茫然片刻,才轻声道:“八戒、悟净、敖烈,你们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是为师幻听了吗?”
师父还是不舍得那只猴子吧?他只是稍稍离开,师父便已经接受不了这番打击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这也难怪,毕竟众人之中,唯有那猴子跟着师父最久。
八戒桃花眸中漾开忧心的神情,低声道:“师父,如果难受的话就讲出来,哭出来也好啊,徒儿是不会嘲笑师父的。”
哈?
贫僧为什么要哭?
陈唐唐忙道:“不不不,为师的意思是……你们大师兄真的走了?”
沙悟净异色双眸也沉了下来,他声音低沉又小心:“师父是否因为伤心过度看到了幻象,以为大师兄还在?”
陈唐唐:“……”
为什么你们说的每个字贫僧都明白,可排列到一起就有些不对劲儿的样子。
敖烈也乖巧道:“师父放心,还有我们陪着师父。”
陈唐唐沉沉叹了口气。
看来孙行者是真走了,唉,也苦了他了,这一路上都是他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既然他想休个假放松放松,那就这样吧,为师也不是那等压榨自己徒弟之人。
陈唐唐闭上了眼睛。
八戒、沙悟净和敖烈则互相对视着。
师父刚刚叹气了,可见她是有多么伤心。
唉,大师兄也真是的,怎么能舍得让师父伤心呢?
徒儿们各自误解着陈唐唐的心意,继续上路了。
他们怕陈唐唐过于伤心,一路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绝不提起孙行者一个字。
行了半日后,陈唐唐坐在树下休息,因为糕饼被陈唐唐路上当作零食吃完,八戒不得不走得远些化缘去。
沙悟净见师父唇有些干,便拿了钵想去打点水。
敖烈则守着师父,可春日阳光太过温柔,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他的头一点一点,最后竟忍不住双眼一闭,与周公聊天去了。
陈唐唐在树下打坐,只觉风从平地起,吹得她格外舒爽。
不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陈唐唐以为是找水找饭的徒儿们回来了,便睁开双眼,却见金发红眸的孙行者正含着温柔的笑容,直挺挺地站在她的眼前。
“师父,你又渴又饿吧?”
他突然在她身前半跪下来,将手中用芭蕉叶裹着的东西呈现给她。
陈唐唐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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