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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的仕途:李斯与秦帝国-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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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利人和,巧使计谋,最终在这场政治斗争中获得了胜利,被立为太子。韩襄王卒,公子咎立,是为韩釐王。韩釐王在位二十三年,卒,子韩桓惠王立。韩桓惠王在位三十四年,卒,子韩王安立。
  再说公子虮虱,在韩釐王即位之后,对他仍小心提防,不许他返回韩国。公子虮虱也只能接受失败者的命运,最后在楚国郁郁而终。
  韩非,乃是公子虮虱之子(注:韩非之身世,史无明文,史记但云,“韩非者,韩之诸公子也。”文中以韩非为公子虮虱之子,乃从施觉怀先生所著《韩非评传》中对韩非身世之推测),算起来,韩非是韩王安的叔父了。
  当年韩非之所以到楚国向荀子求学,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其父正在楚国为质。韩非作为公子虮虱的后裔,虽然能够留在韩国,却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一直遭到王室的猜忌。更何况韩非才华绝世,锋芒毕露,声望和智慧皆远胜于王室中任何一人,自然更让王室不能放心,不敢起用。
  韩王安登基时,其父韩桓惠王有遗言,“汝为韩王,用人无所不可,惟不可用韩非。韩非之才,非你所能驾驭。不用,国弱而已。用之,恐国为之夺,不复为汝所有。切记切记。”
  韩王安对韩非这个王叔也甚是忌惮,左右思想,终是不敢让韩非掌权,于是搬出韩桓惠王的遗言做挡箭牌,道,“父王遗命在先,不可用韩非。孩儿不敢抗命。”
  太后厉声道,“先王在日,老妇数荐韩非,恨先王不能听。且拭目今日之韩国,连年割地献城,国土三去其二,名为诸侯,实如郡县。积弱而不思振作,不图光复,一味含辱苟全,为天下耻笑。韩非,国士无双,早能用之,韩何至于有今日?先王遗言,以汝年幼,畏韩非夺汝王位也。殊不知,当年先王夺公子虮虱之位,乃用术使诈,已是有亏在先。自先王至今,已传三世,六十余载,韩王之位,纵还于韩非,又有何恨?韩非,终为韩宗室也,血脉相连。秦国,韩世仇也,势不两立。老妇宁愿国柄传于韩非,也绝不能坐视韩国亡于暴秦。况且,老妇曾观韩非之上书,言辞激烈,义气耿介,一心以强韩为念,无有野心私欲。韩非,天下闻名,志气高洁,爱名甚于爱身,夺位之事,老妇知其不忍为也。国难临头,有贤者而不知用,韩亡必也。老妇当早死,不忍见汝为暴秦之囚也。”
  经太后这么一激,韩王安也是血气上涌,道,“母后之命,寡人敢不敬听。”
  于是,韩非终于再次出场。
  【3、迟到的召唤】
  这一年,韩非已是四十四岁。十年前,他和李斯在兰陵分别,此后,两人际遇大异。原本弱势的李斯青云直上,仕途通坦,原本强势的韩非却江河日下,不能得志。
  韩非从兰陵回到韩国,心痛韩国之削弱,这十年来,没少给韩王上过谏书,韩王不能用,也不敢用。是以,韩非名为公子,却一直处于失业状态。如果他不是公子,他完全也可以象李斯那样,四处游说,干达诸侯,以他的才华,也许他已经是某个国家的丞相了,手掌大权,意气风发,又何至于象现在这样,在新郑城里虚度年华。然而,他却从不会埋怨自己的身份,他是根本以自己的身份为荣的。这也就注定,他只能继续困守在韩国,而他也甘心如此。不管怎样,他始终认为,韩国是他的国家,也许他已经丧失了对这个国家应有的权利,但他不能拒绝对这个国家应尽的义务。
  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韩王不作践韩非,韩国的当道大臣们,也乐得顺着韩王的意思,对韩非大加排挤。另一方面,韩非心高气傲,目空四海,为人又冷峻刻薄,极难相处。心中不喜之人,厌恶辄形于颜色。朝中之人,多恨之惧之,是以,韩非纵然蒙受了不公正的待遇,却也没人愿意站出来为他呐喊说话。
  在排挤过韩非的韩国大臣当中,应该包括一个名叫张平的人。此人曾经先后担任过韩釐王、韩桓惠王的丞相,长达三十余年。此人史册上无多可书,生了个儿子却是鼎鼎大名。他的儿子,名叫张良。
  韩非满腹韬略,却无所用力,这才穷愁著书,悲廉直不容于邪枉之臣,观往者得失之变,作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十余万言。韩非作书,不为发表,只为自遣,故世莫能得见。李斯主管秦国的情报工作,眼线通天,却也是只打探到韩非在写书,具体写了些什么,就不能知道了。
  韩非虽然著书以自遣,然而心中苦痛,却并不曾因此而稍减。男儿生不成名身已老,猛回首,张望年少,曾记否,朱颜玉貌,心比天高,牛鬼蛇神何足道,乾坤挪移天地扫。今十年为期,余梦未了,只落得荒唐可笑。智者可卷愚者豪,世人见我轻鸿毛,抚今追昔,徒伤怀抱。
  杜甫有诗自嘲:幽人志士莫怨嗟,自古材大难为用。同为不遇,韩非可没杜甫这般好的情调。十年蹉跎,几乎将骄傲的韩非逼入疯狂。在他看来,别人也就罢了,凡夫俗子的,浪费个千八百年,也不会对这世界产生半点影响。可他是韩非,他流着韩国王室的血,他长着当世最伟大的头脑,别说虚掷十年,就是虚掷十天,那也是人神共愤的噩耗。
  如今,机会终于来了,韩国在召唤他,等待着他挽狂澜于即倒。
  韩非也知道,这个机会,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秦国赐予他的,也可以说是李斯赐予他的。韩非向王宫而去,其时艳阳初开,竟仿佛有春色的味道,让他不禁想起,十年之前的那个春天,他和李斯见了最后一面。
  那一夜,韩非和李斯痛醉而别,各奔前程。韩非持歌相赠:“子欲西入秦,吾将东归韩,子勿为秦相,吾不为韩将,子攻兮吾守,兄弟两相伤。千般相见好,莫逢在沙场。”
  一语成谶,良有以也。
  【4、韩非的计谋】
  所谓歌不离口,拳不离手。又所谓,技一日不练不精,刀一日不磨不快。十多年来,韩非远离政治中心,荒废在野,虽有满腹理论,却并未经过实战考验。就这样一个久疏战阵的人,临时被抓来充当救火队员,真就能一举扭转局势吗?对此,韩王安也是将信将疑,然而事到如今,他已是病急乱投医,只能召见韩非,告以秦国的威胁,请求韩非给开个处方。
  韩非长远的忍耐,观察,思考,终于等到了今天。当下唾沫飞溅,作激愤之语。而韩非独有的口吃,更让他的愤怒听起来字字滴血。韩非厉声道(注:为行文方便,韩非所言,虽然多有停顿拖沓,姑仍以正常道白写出,后同):“吾王之患,在内而不在外。今朝中执政,多为先王旧臣,久浸权势,尸位素餐,只知有家,不知有国。古人有言,妻子具则孝衰,爵禄厚则忠衰。试观诸大臣,忠者无有一人,过推于上,功归于己,只知以国养身,非甘以身奉国,皆后世江东张昭之属,可以同富贵,未可共患难。今四郊多垒,虎狼环伺,卿大夫不以为耻,反欲劝降于旧君,邀宠于新主。此等国贼,吾王当尽数诛之而不少惜。今不诛之而竟纵之,则吾韩已是自瓦解于内,何暇以秦国为忧?”
  韩王安闻言不快。寡人明明挂的是外科的号,你韩非怎么倒给寡人看起内科来了?然而,他又知韩非和朝中大臣多有龃龉,心存委屈,趁机报复也在情理之中,于是说道,“叔父所言,毋宁太缓,寡人实不能待。今秦师将出,志在灭韩。且先救国家燃眉之急,敢问叔父可有退秦良策?”
  韩非道,“两国相处,不恃其不我欺也,恃我不可欺也。今退秦虽易,然重臣不杀,则士不愿忠,民不可固,国弱不能复振,秦必退而复来,徒解一时之急,又有何益?”
  韩王安急道,“倘叔父有妙计,能退秦之兵,保全国境,寡人自当举国相托,惟叔父是听。望叔父莫辞。”
  韩非又怎么会辞呢?他正急于用世,这十年可把他给憋坏了。韩非大笑道,“吾王勿忧,欲退秦之兵,修书两封足也。”
  韩王安心道,好大的口气!然而,在他最走投无路之时,听到这样的豪语,虽然不敢尽信,但心里却着实安慰。盛名之下无虚士,韩非终究是个靠谱的人,他这么笃定,应该不会是空口白话。然而,秦国的铁血雄师,真的靠两封书信就能摆平?难道,他韩非乃是李太白的前世不成?
  遥想当年,玄宗之朝,太白紫衣纱帽,前有杨国忠捧砚,后有高力士脱靴,高踞御榻之前,飘然如仙,醉书草草,番臣仓皇,屈膝折腰,从此年年进贡,岁岁来朝。(注:李白此一事迹,史册不载,惟见于冯梦龙《警世通言》卷九——李谪仙醉草吓蛮书。其事当为杜撰,然刻画入微,极状太白之神,番使之怖,长天朝志气,灭番国威风,读来每心胸大快,忘世俗之忧,起凌云之兴。虽不见采于史册,径信之又有何妨!)
  韩王安于是问道,“叔父修书两封,各欲送往何处?”
  韩非道,“一书报秦,一书报赵。”
  韩王安道,“叔父将以何为说?”
  韩非道,“臣先以书报秦。秦国扬言要灭亡韩国,其实只是意在试探,其心未定,其志未坚,明也。所谓兵贵神贵速,倘秦果真决意灭韩,当不告而伐,出吾不意也。如今秦兵马不动,战报先行,乃是以无为有,意在观韩国及天下之应对。臣修书报秦,使其知韩存有利于秦,韩亡有利于诸侯。秦所畏者,不在韩也,在诸侯也。灭韩而利诸侯,臣知秦不能为也。”
  韩非再道,“臣次以书报赵。秦,天下之公敌。赵国力抗暴秦,隐约为天下之望。诸侯合纵,必以赵国为首。今臣再修书遗赵,请为合纵。赵国苦秦,也欲广结诸侯,共谋弱秦。如此,则合纵议起,秦复以函谷为忧,纵有意灭韩,分身无暇也。”
  韩王安大喜,便请韩非修书。韩非也不推辞,手不停挥,须臾毕就。韩王安览书大悦,如贫得宝,如暗得灯,如饥得食,如旱得云,同时心中也暗暗后悔,后悔没有早点起用韩非。
  
第五章 最高武官
  【1、嬴政三请】
  上回说到韩非为救韩国之难,特修书两封,一封报秦,一封报赵。今且放下韩非不表,单说尉缭。
  尉缭来到秦都咸阳,虽一直客居在蒙府之内,然而,象他这样活着的传奇,正如漆黑夜色中的萤火虫,丈夫身上的香水味,凶杀现场的指纹,美人皓齿间的菜渣,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嬴政贵为秦王,却也是久仰尉缭大名,听闻其人眼下正在咸阳城中,不由大喜,便令蒙恬召其来见。
  蒙恬和嬴政名为君臣,却更象是死党,在嬴政面前,蒙恬向来是有话直说,当下答道,“臣以为,尉缭必不肯奉召入见。”
  嬴政冷笑道,“不欲见寡人,那尉缭来咸阳作甚?”
  嬴政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自傲,仿佛凡来咸阳者,必以能面见他为终极之幸,如未曾见他,便不能算是真的来过咸阳。然而,嬴政确有资格如此骄傲,这是他的咸阳,他便是这座伟大都城的灵魂和化身。
  大学,非有大楼,为有大师之故也。名城,非有名胜,为有名人之故也。名人固然吸引,却又不如佳人来得销魂。名人使你神往一城,佳人却让你爱上一城。但事实却是,并非每间闺房都值得采花贼的光顾,大而言之,即便穷尽一城,也未必有这样一位撕心裂肺、醍醐灌顶的女子,象乔伊斯绝妙的形容那样,能让人领悟到凡躯之美,从此无悔地投身凡尘。而当你寻到这样的女子,伊人却又绝城而去,于是乎,纵然此城素以风情著称,又复时值上元之夜,倾城出动,遍街花灯,满天烟火,然于你寂寞的眼中,又何异于空城一座,死城一座……
  蒙恬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回见尉缭,备述嬴政一片思慕欲见之心。尉缭听完,颜色不稍动,只是摆摆手,道,“不见。”
  蒙恬所请遭拒,却不气反喜。我果然没有看错尉缭,端的是宠辱不惊,宗师气度。尽管如此,蒙恬毕竟身负嬴政之托,因再说道,“先生既然来了咸阳,理应一见秦王。”
  尉缭摇头叹道,“吾已年老,无能为也,自思一无用于大王,何必见之。”
  蒙恬道,“秦王殷勤相召,先生不宜拂了秦王盛情。倘动秦王之怒,恐有不祥。”
  尉缭笑道,“吾自知来日无多,得失早已了然。无得失之念,纵以秦王之尊,能奈我何?”
  蒙恬道,“先生何为言年老?当年姜尚,年迈八十,犹能感文王之意,奋起辅佐周室,卒名垂后世,万代景仰。今先生与姜尚相比,堪称青壮之士也。”
  尉缭大笑,道,“小子必欲强我出世乎?汝,贵胄子弟,又和秦王自幼交好,入朝仕宦,犹不能左右如意,况我区区一介布衣乎?今秦王于我,闻名多而识面少,虽然相召,非为重我,实因好奇之心使然。我宁使秦王讶我之不来,无使秦王厌我之不去。”
  蒙恬回报嬴政,嬴政大怒。何物老叟,竟如此不识抬举!命蒙恬再请,见则可,不见则死。蒙恬再报尉缭,尉缭大笑,问蒙恬道,“以小子之见,我何人也?”
  蒙恬恭敬答道,“先生当世神人,非小子所敢妄评。”
  尉缭一笑,道,“神人我可当不起。然而,老夫虽志衰身残,却也绝非召之即来、挥之则去之人。如今而论,秦王需要我,更甚于我需要他。秦王倘以死相胁,老夫愿含笑受死。只是这笑,却是讥讽失望之笑。”
  蒙恬再回报嬴政,嬴政先是错愕,迅即大笑,道,“寡人将亲往请之。”于是轻车简从,不使人知,悄然驾临蒙府。到得蒙府,蒙恬于前带路,到了一院落,蒙恬道,“尉缭便暂居于此。”
  嬴政正欲迈步而入,忽听宅里有琴声传出,琴声之中,又夹杂着人声之歌吟。琴音清越,歌声苍凉,相掩相映,飘然有世外之想。嬴政和蒙恬交换了一下眼色。嬴政不无惊讶地说道,“寡人秘密来此,欲出尉缭之不意,使其不能拒寡人。如今看来,尉缭已知寡人之来。好一个尉缭,果非常人也。”
  蒙恬道,“以臣所闻,尉缭似无意见大王。”
  嬴政奇道,“何以知之?”
  蒙恬道,“昔日,孺悲欲见孔子,孔子辞以疾。将命者出户,取瑟而歌。使之闻之。今尉缭所奏之曲,正是孔子当日所奏之曲。尉缭所歌,正是孔子当日所歌。”
  嬴政脸色一沉,道,“寡人既然来了,无论如何,也要如愿。”于是前行,至门前,门内琴声与歌吟一时俱停,片刻,传出一个声音,道,“来者可是秦王?”
  蒙恬道,“正是秦王亲来。先生还请开门。”
  尉缭在门内说道,“吾将朽之人,填沟壑不远也,何敢劳大王枉顾。吾终无益于大王,大王请回。”
  嬴政隔门言道,“寡人有言,愿先生听之。今天下苦战,杀伐不休。欲使天下无战,百姓安居,则七国必归于一统,舍此再无他法。七国一统,舍我秦不能为之。寡人久欲兴仁义之师,一统天下,惜力有未足,羽翼不就,愿先生不弃寡人,有以教之。寡人来请先生,非为寡人一己之私,为天下苍生也。”
  尉缭冷笑道,“秦军残暴嗜血,乃天下共知。长平之战,坑赵军四十万人,赵壮者皆死,几成寡妇之国。伊阙之战,斩韩魏壮士二十四万。华阳之战,斩首十三万。其余杀人万数以上之战,不可胜数。莫非,如此秦军,便是大王所谓仁义之师乎?窃为仁义二字悲之,窃为六国士卒哭之。”
  遭到尉缭不留情面的挖苦,嬴政却并不生气,而是动情说道,“先生所著之书,寡人曾终日阅之不倦。先生所云,兵者,凶器也;兵不攻无过之城,不杀无罪之人;兵者,所以诛暴乱,禁不义也;兵之所加者,农不离其田业,贾不离其肆宅,士大夫不离其官府,故兵不血刃而天下亲。如此种种,皆让寡人叹服再三,并铭记于心,时刻警勉。寡人也自恨当年秦军杀伐太重,欲遵照先生之论,从今改之。先生也当知,六国势在必平,寡人愚钝,自问不能兵不血刃,但立志绝不滥杀一人。今先生神龙出世,远来咸阳,实乃天赐寡人也。寡人愿得先生之教,起仁义之师,弭天下战火。此岂非先生向来之宏愿乎?”
  门内的尉缭,已是老泪纵横。嬴政啊嬴政,只要你能作到你所说的一半,那我就没有白来这一趟咸阳。尉缭之所以在隐居数十年之后,在老迈之年,却反而挺身而出,前来咸阳,拿他传奇的一世声誉冒险,正是因为他意识到,七国的统一在所难免,而那个统一者,极有可能便是年轻的嬴政。他要了解嬴政其人,一旦嬴政符合自己的期望,则接近之,尽量利用自己的力量,影响嬴政的军事思想,以减少统一战争中的杀伤。他的这一片苦心,一腔悲悯,知道的又有几人 ?'炫书…fsktxt'另一方面,尉缭初到咸阳,便欣然接受了蒙恬的邀请,前往蒙府为客,何尝不是有着他深远的用意?蒙恬虽然只有十八岁,但秦国的百万大军,日后必将掌控在他的手中。足球,要从娃娃抓起。要减少未来六国的伤亡,自然也要从蒙恬这个少年抓起。
  良久,尉缭在门内道,“臣之义,不参拜,大王能使臣无拜,即可矣。不,即不见也。”
  嬴政大笑,道,“礼岂为先生而设!”
  再是良久。门,终于无声地开启。而正是这一扇门的艰难打开,让日后无数人的性命得以保全。
  【2、王的男人】
  且说嬴政追求尉缭,一而再,再而三,虽终得谋面,却已是颇费了番曲折。后世有刘备追求诸葛亮,三顾茅庐,费劲更多更大。或有人谓,尉缭和诸葛亮两人,装腔作势,为的是抬高身价。嬴政和刘备两人,则是故作姿态,虚修礼貌。如此评价,未免流于表面,不曾深究。其实,当时的实际情势应是……
  我们且从刘备和诸葛亮这一对旷世佳偶论起。
  刘备和诸葛亮,早在见面之前,便已经彼此闻名,互有好感,情愫暗生。本来,神交于千里,相忘于江湖,也是一桩浪漫之事。然而,刘备并不愿以此为满足,他率先采取了行动,前去拜访诸葛亮,希望和诸葛亮发生更进一步的实质性关系。
  我们先分析刘备的心态。刘备第一次前去拜访诸葛亮时,自然是带有某种期望值的。
  《笑林广记》闺风部里记载了一个名为掮脚的故事:“新人初夜,郎以手摸其头而甚得意,摸其乳腹俱欢喜,及摸下体,不见两足,惊骇问之,则已掮起半日矣。”显然,刘备并不期望诸葛亮如那个新妇一般,热情似火,比他更猴急更迫不及待。刘备所抱有的期望,反而却是希望诸葛亮不用给他面子,不来理会他,晾着他,对他的邀请,也拒不答应。
  为什么这么说呢?
  可以肯定的是,刘备作如此期望,并不是因为他有受虐倾向。当时的刘备,境况窘迫,都四十六岁的人了,还成天受孟德公欺负,东逃西窜,是以心理上有些自卑。与此同时,他又久仰那诸葛亮乃是当世一等一的俊杰,所谓“卧龙伏雏,得一可安天下”。因此,从一开始,他便没有将诸葛亮定位成一个对自己来说“不用天长地久,只需曾经拥有”的寻常谋士,而是每每将诸葛亮比作姜子牙和张子房,自己则隐约以周文王和汉高祖自居,摆明了是想和诸葛亮塌塌实实地过日子,让他作自己事业上的终生伴侣。既然找的是终生伴侣,刘备自然不希望诸葛亮一下子就被他见着了,见着了然后又马上就被他勾引成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刘备的心里就难免要犯嘀咕了:传说中的诸葛孔明,水性杨花乎?今天他如此轻易便从了我,那下回别人也来请他,譬如那个长相比我帅、腰包比我鼓的孟德公,那他诸葛亮岂不是从得更快?
  另一方面,和孟德公、孙权等人相比,他能开给诸葛亮的待遇实在有限,他唯一的优势就在于,他那份百折不挠的痴情、死缠乱打的诚意。是以,他反而希望诸葛亮能冷落他,躲避他,给他机会来表现自己、证明自己。诸葛亮越是冷落他,躲避他,让他剃头的担子一头热,他反而越是来劲,越发会把握机会,将自己唯一的优势给发扬光大。
  再来分析诸葛亮的心态。诸葛亮多聪明的人物呀,刘备这种古怪的不可为外人(甚至包括他的两个兄弟——关羽和张飞)道的枭雄心思,自然瞒不过他。因此,诸葛亮虽然对刘备芳心暗许,知道自己迟早都是刘备的人,早给晚给本没有区别,但是,他还是照着刘备的期望,配合着演起了戏剧,于是假意羞涩,两度避而不见,潜台词便是,哎呀,刘皇叔啊,你好坏哟,一来就想要人家,未免太快了吧。人家还没准备好嘛,人家可是从一而终的人,再说,大家彼此还不了解,谁知道你会不会对我始乱终弃,诸如此类。
  就这样,刘备和诸葛亮两个大男人,便玩起了心照不宣的调情游戏,三顾茅庐,一追一躲,再追再躲,两人皆是心有默契,乐在其中。君不见,刘备前两次登门拜访,皆是空手而去,未带任何聘礼,他就知道,诸葛亮没这么容易让他见到。到了第三次,刘备感觉火候已到,这才带上了金帛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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